时间: 2022-04-12 15:01:03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1次
东汉末年,朝廷给人的印象总是孱弱不堪,任人宰割。可真实的历史中,东汉中央政府军镇压黄巾起义,战绩实际相当辉煌,称得上骁勇善战。但在后来的乱世之中,这支勇猛的军队怎么变成悄然消失了呢?
骁勇之师,不到一年,剿灭黄巾主力
184年二月,黄巾大起义爆发,声势非常浩大,不到一个月,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了战事(东汉总共十三州)。
汉灵帝任命何进为大将军,加强洛阳周边守卫,置八关都尉(八关都是洛阳周边的要隘)。同时,“发天下精兵,遣北中郎将卢植讨张角,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讨颍川黄巾”。
剿灭黄巾的战事主要分三个战场展开:北部战场以冀州为主(张角、张梁、张宝兄弟)、中部战场以颍川为主(波才、彭脱)、南部战场以南阳为主(先后是张曼成、赵弘、韩忠)。
中部战场:
颍川率先搞定。虽然开局不顺,皇甫嵩被迫进驻长社(地名)固守,但很快皇甫嵩抓住战机,反守为攻。五月,大败黄巾军,斩杀数万人。皇甫嵩被封为都乡侯。
随后,皇甫嵩、朱儁乘胜进攻汝南郡和陈国的黄巾军,打败波才、彭脱。皇甫嵩上书报告战况,将功劳归于朱儁。于是朝廷进封朱儁为西乡侯。汉灵帝下诏,命令皇甫嵩讨伐东郡的黄巾军,朱儁讨伐南阳的黄巾军。
八月,皇甫嵩与黄巾军在苍亭大战,俘虏黄巾军将领卜巳。至此,中部三郡(颍川、汝南、东郡)的叛乱全部平定。
北部战场:
北部战场是平定黄巾的主战场。一开始,北部战场的主将是卢植,他屡次击败张角,将张角包围在广宗县城。中央军的进攻有点小曲折,先是卢植被宦官诬蔑(左丰诬其消极进攻)下狱,由董卓接替,董卓进展不力,又被皇甫嵩替换(当时皇甫嵩已平定中部战场的黄巾军),最终在十月,政府中央军一举攻破广宗,黄巾军大败。
此役之中,黄巾匪首张梁被斩首,黄巾军三万多人被杀,约五万人被逼跳入河中淹死。匪首张角(张梁、张宝的哥哥)在此之前已经病故,他的棺材被剖开,乱刀碎尸,头颅被送到洛阳。十一月,皇甫嵩又在下曲阳击败张角的幼弟张宝,张宝被斩杀,黄巾军被杀、被俘共十余万人。汉灵帝提拔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兼冀州牧,并封为槐里侯。至此,北部战场的黄巾主力也被消灭干净。
南部战场:
南部战场的黄巾主将名叫张曼成,他势力鼎盛时,驻军宛城城下一百多天。六月,南阳太守秦颉进攻黄巾军,斩杀张曼成。张曼成被杀后,所余部众又拥立赵弘为统帅,人数再度扩大,达到十余万,攻占了宛城。
朱儁在平定颍川黄巾之后,接受汉灵帝指派,转而对付南部战场的黄巾军。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等率军联合包围宛城,从六月攻至八月,一直未能攻克。朝廷有人要求将朱儁调回,被司空张温劝阻。朱儁不负众望,果然不久发动进攻,斩杀赵弘。
赵弘死后,黄巾再次由韩忠统帅,卷土重来,占据宛城抗拒朱儁。朱儁使了一招“声东击西”,让士兵们敲着军鼓进攻宛城西南角,黄巾军全都赶赴该处抵御,朱儁却亲率精兵袭击宛城的东北角,登上城墙而入。韩忠惊慌失措,要求投降。朱儁不准投降,坚决消灭,以震慑天下黄巾反贼。
韩忠被杀后,剩下的黄巾军又推举孙夏为统帅,再次占领宛城。朱儁发起猛攻,手下司马(官职)孙坚率领部下首先登上城墙。宛城城破后,孙夏逃走,朱儁追至西鄂县的精山,再次击溃黄巾军,斩杀一万余人。至此,南部战场的战事也基本结束,中央军大获全胜。
以上东汉政府中央军的辉煌战绩,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中都有详细记载。
东汉政府中央军虽然人数少于黄巾军,但战术素养显然高于黄巾军,而且中央军主要将领“三巨头”(皇甫嵩、朱儁、卢植)善于兵法,不和黄巾军拼消耗,多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不到一年时间,基本平定大规模的黄巾起义。
起义余波不断,地方派增权,中央军势弱
黄巾大起义虽被东汉朝廷镇压,但整个王朝的稳定性被严重破坏,各地不断发生中小叛乱,势力大的二三万人,势力小的也有六七千人,张燕率领的黑山贼,甚至号称“从者百万”。
在此情况下,为了有效镇压起义,中平五年(公元188年)三月,灵帝接受太常刘焉(后来的益州牧、刘璋的父亲)的建议,将部分刺史改为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担任,让其拥有地方军、政之权,以便加强地方政权的实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进剿黄巾残部。
这招的好处是权力下放了,地方大员可以自己组建军队,就近镇压农民起义,军队的军饷、粮饷也由地方政府自行解决(有点类似清朝对付太平天国的地方团练),减轻了中央政府的财政负担。这对于风雨飘摇中的东汉朝廷来说,无疑是“速效救心丸”。
这样做的坏处,同样是致命的。地方势力拥兵自重之后,东汉朝廷对地方的控制越来越弱。即使连刘氏宗亲都打起了小算盘,刘焉、刘表、刘虞都没有在皇帝危难时,将勤王救驾放在首要来考虑。
“三巨头”的政治不成熟,彻底葬送了中央军
董卓进京时,皇甫嵩当时统兵三万驻扎在扶风郡,京兆尹盖勋秘密与皇甫嵩商议讨伐董卓。但董卓同时也召皇甫嵩为城门校尉、召盖勋为议郎。长史梁衍也劝皇甫嵩起兵抗拒董卓,皇甫嵩仍是不听,居然选择了回到洛阳。皇甫嵩一到洛阳,果不其然,董卓立刻安排人罗织罪名,将皇甫嵩下狱,幸得皇甫嵩儿子上下奔走,才留下皇甫嵩一条命。这样,皇甫嵩这支中央军就群龙无首,估计是被董卓吃掉了(董卓的西凉军,也是中央军,曾经和皇甫嵩的部队一起,镇压韩遂、马腾的西凉叛乱)。
两汉时,被辟除者尚算国家官吏,而东汉中后期,公卿牧守为了发展个人势力,纷纷利用手中的辟除之权笼络士人,而士人为了做官,也不得不投靠权势。正如《东汉会要·选举》中所说:“名公巨卿,以能致贤才为高;而英才俊士,以得所依秉为重。”被辟除者对辟主感恩戴德,辟主则利用被辟除者扩大个人政治力量;辟主成了被辟除者的主人,被辟除者则变成唯辟主之命是从的私属。于是,逐渐发展成类似君臣关系的集团,促成地方势力的极度膨胀,从而为分裂割据培植了温床,进而导致了东汉末年中央集权力量的四分五裂。
何进掌握朝政大权后,先后招揽天下名士二十余人入他的幕府。这其中有:袁绍、伍孚、荀爽、荀攸、陈寔、郑泰、王允、华歆、孔融、申屠璠、王谦、刘表、王匡、鲍信、蒯越、陈琳、郑玄、何颙、边让、董扶……许多汉末风云人物成为大将军府中的座上宾,一时间何进手下人才济济,蔚为大观。
悲催的是,这些名士吃何进的、喝何进的,却不怎么在乎何进的感受。在士人眼中,何进永远只是一个屠家子。位尊权重的何进希望与王谦结为儿女亲家,哪知却被王谦一口回绝。王谦是山阳高平(今山东济宁)人,祖父王龚曾任顺帝朝太尉。父亲王畅在灵帝登基之初担任过司空之职,他的儿子就是后来闻名天下的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按道理,做为何进的僚属,与大将军结姻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王谦却对此嗤之以鼻。此事给何进心底造成的伤害,至少也有上万点。
不只是士人不看好他,就连寻常百姓也对这个屠家子的执政能力表示怀疑。南阳何家除了在猪肉价格坚挺的时候大发横财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在世人面前炫耀的资本。何进除了有一个异母妹妹入宫受宠成为皇后,从此平步青云,做了大将军、封了侯,有权有势之外,本是个难以担当大事的庸才。
如何为生猪注水或者是何进的拿手绝活,宰割天下他则是“杀猪捅屁眼——外行一个”!
何皇后的宫内事情可以交由宦官去打理,何进在宫外处理繁杂的政务就显得力不从心。让一个屠家子去日理万机,委实是有点强人所难。做官与作猪倌的差别太过巨大,何进没有料到管理人远比管理猪要困难万分,面对着如山的公文政务他从心底打怵。
因此,尽管王谦之流对他不假辞色,何进仍对待士人如初恋。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对于其中一些德高望重者,何进也放低身段装出一派尊老敬贤的模样。他特意为郑玄设“几杖”,行敬老之礼。(几案与手杖,以供老年人平时靠身和走路时扶持之用,故古以赐几杖为敬老之礼。《礼记-曲礼上》:“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
郑玄却并不领情,表现得非常不识抬举,人来就是给了何进天大的面子,至于在猪倌手下作官,还是算了吧。史载,“玄不受朝服,而以幅巾见,一宿逃去”。
郑玄这样做,并不是担心“杀戮眼中尽名士,几人安稳到黄泉”,而是预感到天下将乱。他明白“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的道理,最好的选择无过于——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身为儒学大家,郑玄深谙“明盛衰之源,通成败之端,审治乱之机,知去就之节,虽穷不处亡国之位,虽贫不食乱邦之粟。”的道理。
不只是硕儒郑玄有这种清晰的认识,就连普通农夫也看出了东汉覆亡之兆。
延熹年间(158~166),桓帝巡幸云梦。地方百姓争相观看皇帝龙颜(去动物园看猴还得花钱),唯独一个老农在田间耕作不辍。事情引起了时任尚书郎的张温注意,他特意上前向这位老农询问究竟。
老农说出一连串惊世骇俗的话,当场就雷倒了他;
“天下乱而立天子邪?理而立天子邪?立天子以父天下邪?役天下以事天子邪?”
这位老农民实话实话:立天子没有必要,皇帝就是个事妈!事情和哪有交警,哪里的交通就阻塞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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