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0-02-24 21:47:48 | 作者:约瑟的家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26次
一夜之间,巴黎圣母院携带着熊熊燃烧在尖顶之上的烈火,登上了世界各大媒体的最显著位置。震惊、悲哀、哭泣、追问……一如这个世界上过往的任何一场重大灾难发生时,人类普遍表达出来的情愫一样,宣泄而出。
然后呢?然后,或许法国政府会如总理所承诺的那样,筹款来重修这个有着八百多年历史的尖顶;或许有法国人常常到那里去仰望唏嘘片刻再离开。但是,大多数人会回到寻常的生活,2019年4月16日星期二的报纸头版头条会逐渐沉寂在阅览室的资料库里,逐渐泛黄。
无论历史多么凶险,结果都会是一样划入平静的轨迹。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历史给人的最大教训就是,人们从未在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黑格尔的话掷地有声,但并无法阻滞人们健忘的能力。从烧毁蛾摩拉和索多玛的硫磺与火,到吞灭庞贝古城的火山灰,再到今天的巴黎圣母院,无名之火似乎从来都不受时空的限制,说来就来。刚刚悲痛的人们从火的教训面前一转身,就依然故我,坐下吃喝,起来玩耍,越来越多的嘴巴说“没有神”。
《巴黎圣母院的悲剧》,这是《苏格兰人报(The Scotsman)》的头版头条标题,令人心伤。但说到底,巴黎圣母院大火,究竟是谁的悲剧?
巴黎圣母院大火成为世界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01
“一切都在燃烧,什么都不会留下”
望着那冲天的火焰,许多巴黎人跪下祈祷,无神论国家的媒体也在用“祈祷”这个词语,他们都在缅怀一幢历史悠长的建筑,哀痛一部建筑美学的被毁灭,叹惋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会随着尖顶上的一缕青烟被风吹散。
“一切都在燃烧,什么都不会留下。”巴黎圣母院发言人安德烈·芬诺特起初面对法国媒体时说。这距离法国作家雨果那句“这座教堂本身或许也会很快从大地上消失吧”相去188年,当然此番火灾只是让它消失了一个尖顶,远未消失。
那些遥望落泪跪下祈祷的巴黎人在痛哭什么?是就像有媒体大标题所言“巴黎为其美人而哭”?还是为某一些记忆的片段而哭?抑或就是为了哭而哭?
有谁,为这座承载巴黎几乎所有记忆的“易主”而哭?1163年,法国主教昴熙斯·德·苏利启动新教堂建筑计划时,旨在更好地敬拜上帝,并纪念耶稣的母亲玛利亚,因而为教堂取名“我们的女士”(Notre Dame)。从几时起,这座为上帝所建的圣殿已经彻底沦落为这个世界赋予它的“文化遗产”?平素里游人如织,鲜有真正的敬拜者。世界早已挤占了真正的主人上帝。
巴黎圣母院如此,遍布欧洲乃至全世界的教堂又能好到哪里去?举世瞩目的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同样早已将世俗与福音多番勾兑调和,变了味道。按圣经原则立国的美国,如今的成功神学等各种所谓福音充斥在各个教堂。而这地球上为数不多的红色国家,干脆不由分说地将鲜红的旗帜插在教会,以取代十字架。
记得在接触过诸多的欧洲人中,他们许多人已经明确承认不再相信有上帝,但他们出生就会被施洗,长大后也会去教堂,但是去那里的普遍原因在于,“那里很安静。”教堂成了一个如咖啡馆和小酒吧一般令人惬意的去处。
从“祛魅”开始越来越不需要上帝的世界,正在将一座座教堂变成满足自我消遣和牟利之道。昔日耶稣唯一一次像失态一样地勃然大怒,推倒圣殿中兑换银钱之人的桌子和卖鸽子之人的凳子,称其为“贼窝”,他说的就是今日这样挂名的教堂。而他曾经指着圣殿说:“你看见这大殿宇吗?将来在这里没有一块石头留在石头上不被拆毁了。”也正是对今天那一座座冷冰冰的历史建筑说的。
没有上帝,人类要记住历史的意义是什么?除了有一天眼睁睁看着硫磺与火的审判临到时,亲手所记录的一切都作为证据陈明,还有其他的功用吗?就像如今眼睁睁看着巴黎圣母院尖顶大火的世人,其中烧毁的全部是人的历史,留下的,却永远是神的故事,哪怕就像罗马城里的一团团废墟,盛极一时的君王早已灰飞烟灭,但那每一块石头都写着两个字:悔改。
神不需要宏伟的建筑群,祂需要万国万民归回家园的赤子之心。如此说来,如羊走迷的世人,在面对每一场烈火之时,看到的都只有一种悲剧,就是一个个人的灵魂易主,一座座教堂易主,一个个政权易主。有一天,我们会面对更加无以挽回的烈火而痛悔,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为自己的愚昧,为自己的骄傲,为自己的迷失不认识主。那将是最大的悲剧,恕我直言,如今这世上的一切烈火不过是未来这场悲剧的预演。
02
“为什么暴力总是跟随着我们?”
加拿大学者查尔斯·泰勒在描述人类从敬神时代走向世俗时代的过程时发问:“对持续暴力的悲惨记录会使这一景象(人类的各种繁荣和昌盛。——笔者总结)陷入麻烦。为什么它老是跟随着我们?为什么我们还在自身中延续它?”
是啊!自然暴力与社会暴力带来的灾难为何与人类形影不离?去年美国加州被形容为地狱般的山火,和刚刚过去的中国成都吞噬三十条年轻生命的林火,以及如今法国巴黎圣母院燃起的无由之火。就像纵观人类历史,枪林弹雨的岁月远远多于和平时代。哪怕经历“二战”,进入所谓高度文明的二十一世纪,中东的战火岂不是愈演愈烈?恐怖袭击反而不是更加明目张胆?
“一种崇高的人文主义设置了自我价值的高标准,以及一个我们去奋斗的宏伟目标。它激发了伟大时刻的事业。但也正因为此,它鼓励了力量、专制、监护、终极的轻蔑,以及在塑造不听话的人时的某种残忍无情。”泰勒在《世俗时代》中如是说。他口中这种所谓崇高的人文主义,被定义为“盲目性的现代无求于外的人文主义”,也就是越来越不需要神的人文主义。
泰勒罗列了暴力悲剧的源头,奇怪的是,他并未做太多制度性失败的分析,而是回到了具体的个人本性隐秘处:“许多事物能打破这种和谐:过度的自我主义、骄傲、对权力和名声的竞争性追求;以及各种恶习:欲望、醉酒、各种沉迷等等。”
这让我想起切斯特顿的一个典故。他曾受邀参加主题为“世界的问题出在哪里?”的探讨,他的回复是所有参与者中最简短的:“亲爱的先生们,在我。”这回答比巴黎圣母院的大火还让人震撼。
人类挥之不去的暴力阴霾,在各种制度设计的努力面前从未变得稀薄,而是更加浓厚,不是制度无效,而是因为人与制度一并在远离神这位唯一可以制服并消除暴力的源头。人类历史上的种种暴力与恶行、灾难,发端者只有一个,那就是“伏在家门口”的那个叫做罪的东西。也就是泰勒所罗列的种种。当人类远离神,罪就开始蔓延。但每每悲剧来到,人类就埋怨无辜的上帝,哭喊喧闹之后,继续与罪亲嘴玩耍。
最大的悲剧,不是暴力与灾难如影随形。最大的悲剧,是人越来越远离神并抱怨神。
切斯特顿
03
“要明白今在何处,我们必须重返过去”
世俗媒体都在对巴黎圣母院大火起因做各种推测和分析,也对其后果投入大量的关注。这是必要的,也是应该的,但并不是彻底的。
彻底的反思,或许同样可以用泰勒的一句话作概括:“要搞明白我们今在何处,我们必须重返过去,恰当地讲出故事。”他说:“让混沌拥有一席之地不再是不可避免的交替,而是没有必要的一个让步,是对恶的妥协,因为所有让步的东西,正是我们试图清除的。”
是的,我们必须重返过去,才能真正明白今天的状况和所处的位置。就像巴黎乃至全世界的人,必须回到巴黎圣母院建造之初的初衷,才能真正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而人类也只有重返“起初……渊面黑暗”的时代,才能真正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巴黎人越发否定巴黎圣母院起初被造的目的,就会越快加速它的消失。人类越发否定自己被造的身份,同样也会越快加速混沌侵袭我们的地盘,会使各样暴力灾难更加频密发生。
我们必须重返过去,理清楚我们如何将历史的主角上帝变成了我们自己。我们需要恰当地讲出人类一路走来的所有故事,才能看见那双主导历史的手。所谓恰当,必须是用心灵和诚实,带着敬畏的态度,侍立于主角面前。
以色列是一个习惯于重返过去的民族,即便在今天也越来越沾染世俗化,但她相对而言依然相对诚实,或者说多灾多难的她不得不诚实。她每一次远离神,都会要有一次回归过去的沉思与悔改。一个懂得痛悔的人,是有机会将灾难化作祝福的人。同样,一个懂得真正痛悔的民族,才是真正有机会将灾难化作祝福的民族。
人类行至如今,最大的悲剧就是越来越不会痛悔。所以,如果追问巴黎圣母院大火究竟是谁的悲剧,当然不是这个建筑体本身,而是你和我。悲剧过后,要真正避免黑格尔教训怪圈,重要的工作不是重建而是“重返”,不是纪念哀思与教训,而是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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