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在大多数刑事案件中，人们通常以为那些被杀害的人才是受害者，凶犯是十恶不赦的加害人。可是，我在看了中央电视台2019年1月31日一线栏目播放的刑事案件《命陨马崽洞》后，却产生了相反的念头：凶犯张斌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该日中央电视台播放的那个案件大意是这样的：2008年5月某日，重庆的吴雪和谢芳母女先后被贵州的张斌杀害了，很快警方就在乌江发现了顺乌江漂流的谢芳尸体，但是，当时因为缺乏足够多的证据，该案十多年悬而未决。2009年1月，吴雪的尸体被在乌江边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发现，同样也因为缺乏足够多的证据，案件也没有被侦破。

　　十多年后，警方把两起案件联结在了一起，再次整理两起案件，找到新的突破口，最终破解该案。但是，直到案件被警方破解，凶犯张斌才知道，原来化名吴英的女人，真正的名字是吴雪，谢芳也不是吴雪的外甥女，而是她的亲生女儿。张斌为什么杀害了吴雪和谢芳母女呢？我为什么会觉得，张斌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事情的真相是——

　　吴雪的丈夫是重庆的谢刚，他们的女儿是谢芳，在还没有和谢刚离婚的情况下，吴雪化名吴英，就和重庆的另外一个男人邓超生活在一起。后来，吴雪到深圳的一个发廊工作，认识了前来理发的贵州离异男人张斌。吴雪谎称自己也已离异，因此，和张斌同病相怜，相谈甚欢。

　　没多久，二人同居，吴雪欺骗张斌，自己因为离异，还有很多债务，张斌信以为真，答应吴雪，慢慢地帮她还债。吴雪多次欺骗张斌说，自己回老家探望家人，并且，让张斌给她拿钱还债。张斌每次都给她几千元钱。实际上，吴雪拿了张斌的钱，回重庆，与邓超鬼混。

　　后来，吴雪提出要去张斌的老家看看，却没有在张斌家住一宿，骗到张斌的钱，就跑了。第二次，吴雪和她假称的外甥女（实际上是她的女儿）谢芳，都去了张斌家。她又向张斌要钱，张斌拿不出，她就威胁张斌说，如果不给她钱，她就整死张斌，还扬言要杀死张斌的孩子。于是，被逼急了的张斌就拿起一边的水果刀杀死了吴雪，并藏尸山洞。然后，张斌和已经知道真相的谢芳准备去深圳。在乌江边，谢芳说不去深圳，要去告发张斌。张斌怕事情败露，就拿水果刀杀死了谢芳，抛尸乌江。

　　有这样的母亲，谢芳自然也得不到正常的教养。在尸检时，人们得知，十八岁还未婚的谢芳已经有孕在身。

　　吴雪、谢芳这样的母女被张斌杀死，没有人同情她们。但是，张斌却是可怜的。如果没有吴雪的欺骗、威胁，张斌会成为一个杀人犯，而锒铛入狱吗？也许，张斌的生活说不上多么美好与幸福，但至少应该可以是平静的吧？

　　这让我想起，被选为2019年推动中国法制进程的十大案件之一，引起社会大哗的，山东辱母事件，以及老父亲无奈杀死危害乡里的孽子，等等，很多类似案件。我禁不住发出如下疑问：

　　在每个事件中，我们是否都弄清楚了，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们的法律是否每次都公正地保护了应该被保护的，惩罚了应该受惩罚的？

　　20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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