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4-17 13:16:32 | 作者:狐狸先森几点钟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8次
一般认为,美国本来就是一个移民国家,但现在为什么有那么多美国选民主张限制移民呢?
2021年,主张限制移民的总统候选人特朗普甚至还当选了美国总统。
有人认为,美国从来就是一个开放度很高的自由移民国家,不分族裔、宗教和来源地欢迎移民。
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误解。
真实的情况是,美国实行开放度较高的移民政策,主要是最近半个世纪的事情。
在此之前,除了来自西欧的移民,美国其实是一个严格限制移民的国家。
这种移民政策有三个基本特点:
一是主要欢迎西欧国家的移民;
二是控制西欧国家以外的移民;
三是通过同化与归化,塑造具有同质性的美利坚民族。
我们通过三个故事来说说美国历史上的移民政策。
早在1818年,纽约和费城的爱尔兰人社团就向美国国会请愿,希望在西部获得一块土地,来安置需要救济的爱尔兰人。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项人道主义的政治请求。但是,国会却无情地拒绝了这一请求。
理由是,如果不同族裔的移民群体都要建立自己的聚居地,就有可能导致美国社会的碎片化。
可见,那个时候的美国国会就意识到,应该塑造具有同质性的美利坚民族,而不是鼓励不同移民群体保持他们各自的民族特点。
美国国会1882年通过“排华法案”,原因就是19 世纪晚期,华人劳工大量进入美国,引发了美国社会的担忧。
有议员认为,最大的问题是,华人劳工很难像爱尔兰移民、德国移民那样美国化,他们难以真正融入美国社会的主流。
由此,“排华法案”就出台了。
随着1880年以后南欧与东欧移民的增加,美国国会先后通过了1921年移民法和1924年移民法,其核心就是移民配额制。
事情的起因是,19世纪的最后二十年,来自南欧和东欧的意大利人、犹太人、斯拉夫人构成了移民主体。
美国议员阿尔伯特·约翰逊认为,西欧以外的移民会对“美利坚民族的同一性”构成挑战。
新移民法决定,要以1890年美国人口普查为基础,根据当时已有人口的来源国比例,来决定今后每年各国新移民的配额。
1924-1925年度,中国、日本、印度、土耳其等国的移民配额都只有100人,而配额最高的德国、英国、爱尔兰分别高达51000多人、34000多人和28000多人。
这部法案的目的,就是要保持当时美国人口既有的族裔、宗教和来源国比重。
1965年,美国通过的《移民与国籍法》,该法废除了移民配额制,由此迎来了美国历史上移民政策最宽松的时期。
为什么美国会发生这种转向呢?
政治动力主要是两个。
一是国际政治的因素。
当时的美国处在冷战体系之下,美国自己设定的国家形象,是自由民主的标杆。
而根据来源国或族裔严格控制移民数量的做法,已经跟美国的国家形象不符。
二是国内政治的因素。
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黑人民权运动在美国兴起,更加注重平等的左翼平权思潮逐渐成了主流观念。
这样一来,旧的移民法被视为一部主张种族或族群歧视的法律,政治上就变得不正确了。
由于移民政策的调整,很快,美国移民的结构就发生了重大变化。
1960年,所有美国移民中来自欧洲和加拿大的移民超过80%。
到了2000年,来自欧洲以外地区与国家的移民超过了80%。
按照美国著名研究机构——皮尤研究中心的估算,美国欧洲白人族裔人口,1960年还高达85%,但到2050年,将会降到47%,也就是低于总人口的一半。
与此同时,来自拉丁美洲的西班牙语族裔人口,1960年仅为3.5%,但到2050年,将增加到29%;亚洲人族裔,1960年仅为0.6%,但到2050年,将增加到9%。
总的来说,到本世纪中叶,美国的欧洲白人族裔将丧失人口上的绝对多数地位。
其实,现在的美国部分州,欧洲白人族裔已经是属于少数族裔,比如我们熟悉的加州,拉美裔人口第一,第二位才是欧洲白人族裔。
美国的欧洲白人族裔丧失人口的绝对多数地位,会带来什么冲击呢?
为了理解这个事情的重要性,甚至是严重性,跟大家介绍几个重要的政治学概念。
第一个概念是政治认同。
举例来说,一位来自欧洲的基督教移民,更容易对美国产生稳定的政治认同或国家认同,并接受自己就是美利坚民族的一分子。
但是,一位来自中东北非的移民,可能更难形成这种政治认同。
这里的政治认同,其实关系到“我是谁?”这个根本问题。
第二个概念是民主价值观。
研究发现,非欧洲移民跟欧洲移民相比,更缺少坚定的民主价值观。
原因不难理解,因为欧洲以外的地区,通常缺少长期的民主传统。
第三个概念是政治分歧。
国内教科书一般喜欢讲穷人与富人之间的阶级分歧。
但随着人口多元化,社会内部可能会兴起基于族群-宗教维度的政治分歧,从而引发新的政治冲突。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如今,很多美国白人族裔选民产生了这样的拷问:随着移民的大规模涌入,美国到底是谁的美国?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美国著名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生前出版了最后一部著作,题目是《我们是谁?美国国家特性面临的挑战》。
他干脆认为,美国精神的核心是盎格鲁—新教传统。
当美国社会的族群-宗教多样性大幅提高以后,这种传统就可能会弱化,甚至会导致美国的衰落。
亨廷顿把美国的衰落的锅,直接扣在了移民上,连美国白人精英都这样说,底层的白人反对移民,把特朗普选上台,也就不足为奇了。
跟美国相比,欧洲人口变化的主要趋势,是穆斯林人口的持续增加。
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最新研究,2021年欧洲穆斯林人口比重为4.9%。
该中心预测,在欧盟维持高度开放移民政策的条件下,到2050年,德国、英国和法国的穆斯林人口比重将高达17%-20%。
这就引起了很多欧洲人的担忧。
更为严重的,欧洲白人老龄化严重,而这些穆斯林都是年轻力壮的小年轻。
欧洲穆斯林不需要起义,只需要等欧洲白人们老死,就可以顺利登上最高的政治宝座。
今天,面对人口结构的多元化,西方国家最大的政策争论,发生在政治同化与文化多元主义之间。
历史上,美国和部分欧洲国家在政治同化方面,其实做得非常成功。
但目前这样的做法,难度越来越大,因为少数族裔人口不仅数量庞大,而且还形成了各自的聚集区。
20世纪60年代以后崛起的文化多元主义,更强调不同群体、不同宗教传统的平等性和多元性,并鼓励他们和谐共处。
但问题是,如果西方国家内部在族群、宗教方面变得充分多样化,是否会导致更多的摩擦与冲突呢?
面对这样的两难,西方社会大概会向基督教保守主义政策转向。
可能的做法,包括限制移民或限制特定族群-宗教的移民,国内社会更倡导西方文明的价值观。
这一政策,意味着西方主流文明更需要在文化上守卫自己的土地和家园。
表现在移民政策上,既然他们目前还解决不好这个问题,一种可能的选择是,不如先收紧移民政策的大门。
至于未来怎么办,那就留给未来再说,让以后的人们来处理这个问题。
为了更好地关上移民大门,不管是美国还是欧洲,都把“特朗普”这样的人物给选上台,干“脏活”,不适合传统的白人精英,“特朗普”最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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