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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大人,我们只是长皱了的小孩

时间: 2020-03-27 12:05:17 | 作者:严明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25次

哪有什么大人,我们只是长皱了的小孩

  《火花》剧照

  今天是儿童节。但对于成年人而言,它和每个被消费主义包裹、被商家无聊创意渲染下的节日一样,都显得越来越没劲、无聊。不过,如果你的家庭里正好有小朋友,也算是甜蜜的负担。

  成年人过儿童节,像是继续童年时的校园汇报演出,只不过舞台从礼堂走向了朋友圈,充满浪漫童真和与年龄不合时宜的可爱: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但变老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人生无数个沮丧、愤怒的瞬间只是一层层漩涡,卷走时间与寿命;但父母一辈人的离开,才是真正的生命风暴,是一夜白头与无路可退的孤独。

  哪有什么大人?二三十岁的人,四五十岁的人,都不过是长皱了的小孩。离家、流浪、犯错、崩溃,再怎么落魄,也有家可回。但孤独就是没着没落,没有那个意义的家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后现代才刚刚开始,一个独立的个体才开始和社会发生剧烈共振。

  这是严明在新书《长皱了的小孩》里提及的,“未来已来,进入自己的后现代,但还不是终局。发现路还在延展,焦虑和恐慌也一直追赶,总有什么东西无休止地驱策人奔向自己也不知道的地界。自己似乎要故意保持未来的模糊性,一直相信最好的自己还没有到来。”

  祝每个成年人还有情感和能力过儿童节,还能以童真之心建设生活每一天。祝我们这些大人童真永存,相信自己仍然在故事的中途。

  长皱了的小孩

  作者:严明

  (本文选摘自新书《长皱了的小孩》)

  1.

  童年:不可战胜的夏天

  我对故乡的记忆,全部是夏天的。

  那是淮北平原上的一个普普通通、古古老老的村庄。后来我发现,在任何时候读历史、听故事时我都会拿它作联想的舞台。只要有“古时候,有个小村庄……”,我的脑海里会立即呈现故乡的环境。然后,我的亲戚们也开始装扮登台,有的装成地主,有的扮成饱受欺凌的长工。

  虽然说那时候是穷年月,但故乡之夏给我的记忆是丰盛的。那里有我平时不知道的世界,目光所及,琳琅满目。我几乎在用其他所有的时间渴盼夏天的到来,我就知道,在我暑假抵达前,它们用整个春天、初夏为我备好了一切。我的堂兄弟们,远近本家们,他们总是在原地等我,等着我共度夏天。在我走后,他们也在原地,安然度过一个秋冬之后,等我来年从天而降。一切仿佛是为我而设的一个喜乐大局,一个弥天欢场,一个永远亲爱的存在。

  以往父亲带我们回老家,汽车转火车,再加上徒步,要花上一整天。伴着傍晚的蝉鸣,天擦黑的时候到,看着油灯下老少亲人们的笑脸、桌上的手擀面条,疲劳尽消。那时候父亲的打扮总是的确良衬衫、手表、皮凉鞋,而且是穿袜子的,标准的知识分子还乡模样。而我一回到老家就全然顾不得斯文,我迫切地等待沉陷。我知道狂欢季开始了,今天不算,明天才第一天,我有的是时间。按捺不住的欢心开始盘算着今天晚上在哪个露天的地方睡,那是第一项在自由天地的体验。

  村里人夏天多半在屋外过夜,除了老人、妇女。木架子撑起的绳编床,篾席往上一放,清凉又透气。或者干脆铺在地上,平整宽敞的打麦场有足够的地方可以睡,蚊子不多的夜里,被单也不用盖。夏日里,我可算是本家小孩子们的精神中心。我比他们白,我比他们成绩好,这些在村里不是什么优点,但可以做一做临时掌门。堂兄弟们、各个本家亲戚们都聚拢来,睡成一排,最亲最好的,会讲故事的,才可以挨着我睡。

  星空下,夏虫声浅,我蜷缩在故园的怀里。这幸福无边的夜。

  直至次日,幸福地被太阳晒到屁股。于是起身,篾席上常会留有人形。人睡的地方是干燥的,其他地方已经微湿。原来,一夜酣眠,竟有夜露涂抹了身体。

  在白天,多数时候天气晴正,偶尔有祥云飘过。村里更多的小孩络绎不绝地来。

  蝉们一早就开始了一天的噪叫,振振有词。

  白天,跟伙伴们无休止地嬉游。父亲因为要帮着家里做农活,无暇他顾,所以我除了偶尔写作业,其余时间都在疯玩。哪里都好玩,什么都可以即兴而为。草堆、粮垛、牛棚,还有蒙着眼睛的骡子不停在磨坊里转圈……这都是我们的欢场。有一种木制的大车,木轮用铁边包着,布满铁铆钉,运粮食用的,用牛拉。平时不用的时候停在棚子底下,我特别喜欢去那车上玩。

  赤日炎炎的时候主要在池塘一带活动,我就是在那里学会了狗刨。采莲蓬、菱角,在岸上用稀泥巴涂满全身,再爬上树杈往水里跳,出水时泥巴没了,但发现肚皮已经被水面拍红……游完泳,在浓荫的树下玩上一会儿。和风习习,吹干身上的水,皮肤变得滑顺。

  很小的小孩子们,在村里全是光腚猴。那些年我也经历了从不穿到穿一点再到穿整齐的进化,回想赤条条在村里嬉戏的场景,真是无邪阶段的特权。一群光着屁股的小孩围拢蹲着玩虫,谁若放屁,无须究问——他的屁股底下会有烟尘。没经历过的,不会有那个生活感受。

  摄影:严明

  夏天雨也不少,一场过后,会有好几天都要踩泥巴地。水泥路是城里才有的稀罕物,那时候村里没有任何一块地面是水泥的,包括屋内。雨天大家都赤脚,我开始不习惯,觉得泥巴会滑得脚心痒痒,后来越来越觉得有趣,特别是脚掌踩下去的时候,软泥浆会从脚趾之间柔柔地往上钻,跟现代人形容巧克力的滋味类似,那也是一种连着心的滑爽。

  饿了,有的是吃的,树上的果子,地里的瓜,信手摘来。蝉蛹、青蛙、蛐蛐都是野味。作为豪华回报,我也会带他们去偷爸爸带回来的装在铁盒里的饼干或鸡蛋卷,让他们一尝至味。

  每顿饭可以在几个叔叔家随机解决,青椒、南瓜、豆角,都美味。大铁锅炒菜,满屋子蒸气,和着菜香气、柴火的烟气一起涌出来,漫出灶火屋,从房檐向上流走。灶火余烬里还可以埋上嫩玉米或红薯,

  饭后出去玩上一圈稍微有点饿的时候跑回来寻出它们来,它们刚好熟,可作为零食点心。

  由于土质的原因,那里没有水田,不产大米,所以主食都跟小麦有关,馍或面条。忙时吃干闲时吃稀,而我们在时,在哪家吃饭,都会有几个炒菜。米饭完全断绝的感觉持续两个月左右,对我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我挺想念米饭的,因此他们会在我们临走的前一天煮上一次,作为饯行。

  记得有一次我还很认真地纠正大人们:如果一个暑假可以吃一次米饭,那么就应该在时间的中间点吃。放在最后一天吃意义已经不是很大了,因为我们明天就回定远了,有米饭吃了。大人们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转而我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毕竟米太缺了,做上那么一顿也是勉强。通常还煮得很稀,简直不叫米饭,属于那种稠一点的稀饭。

  现在想想,夏日里除了蝉声,其实村庄里是安静的。那时候没有车来,因为还没有什么路。村里如果来了担担子的货郎,就算是能引起沸腾的事。小孩子们一定围过去,扒在他那个装满了小东西的百宝柜的玻璃上看,看大人选购针头线脑。一个孩童围观商业活动,受购买力煎熬的滋味是不好受的,那个年月,“买不起”几个字永远在耳边回荡。有时候可以用破铜烂铁、牙膏皮、长发辫之类的东西换,可平时没有积攒的话临时又找不来什么东西。村里留长辫子的大姑娘都会被别人羡慕地认为是在储蓄。便宜的东西也有,就像糖豆,一分钱七个,彩色的。

  走村串巷的剃头匠,依次在某一户家中吃饭,算作劳务。若是没吃,给点什么也行。手艺在那时候还不叫生意,只是为了生活在“换”,没有“赚”,本分至极。

  跑去村头西望落阳晚照,向晚,日头美得有些哀愁,我每天都掰着指头计算距离暑假结束的时间,谨慎期待每一个未曾谋面的美丽明天。

  夜空的流云拂过星斗,月亮在航行。太阳和月亮对日子的重要性,得在农村生活过才会体会更深。开晚饭的时间挺早,同时听收音机里的长篇评书,之后活动就因为没有电而大受限制了。油灯或蜡烛不会一直点着的,那太浪费,可是走在漆黑的屋里摸索着找东西的滋味不好受,那种感觉现在的小孩就难体会了。

  打麦场是不变的夜之欢场,我们在那儿交换鬼故事、童谣,辨识着星宿的位置,猜想着哪一颗是天边的另一个自己,等着不请自来的睡意。

  偶尔传来有别的村放露天电影的消息,这需要有得到消息的人报信才行。有时候大队人马赶过去才发现并没有电影,又在夜色里悻悻而归。如果消息准确,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村边的某块空地上,黑压压的人们,仰望着闪烁的银幕,那情景就是大地上最超现实的存在。每当电影散场时,外围的沟坎上还伏着一排睡着了的小孩子,需要家人边呼喊边翻看辨认驮走。继续一路睡将回去,醒来还会问大人:后来他们打起来没有?怎么不叫醒我!

  夏日接秋,看着村里许多果子从红熟到光秃,已经有树叶开始随风落下,心情为之黯然。我就知道要开学了,我要走了。

  喜乐是有尽头的,得开始计算暑假还剩四天、三天……直到要离开的当天早上,堂弟们坐在爷爷家的门槛上,看我们收拾,去坐他们还没有见到过的火车。他们穿着长袖衣服来,纽扣总是不齐,也不干净,好像去年穿完收起时就没有洗。

  “等着我,明年再来。”这般孩童的豪言壮语,每年都在用。我知道这是一句临别时客套的废话,他们肯定等我,我也必定再来。

  可是,终于在某一年,他们没有在原地等我,我也没有再来。我出去闯世界,他们也开始出门打工。

  我们明摆着是看到田园牧歌的最后一代人。

  印象中我都快上中学的时候,老家的村里才通上电,才有用电的磨坊出现。因为这一点,村里的马拉石磨立即退出了历史。手扶拖拉机、小四轮等出现后,骡子、马就不见了,那个从古代来的木头大车也消失无踪。草房逐渐被瓦房代替,还陆续出现了两三层的小楼。似乎就是从我没再回来开始,中国乡村的现代化进程开始了。或许也正是在这个浪潮中被卷入太深,无力回望,才导致我回乡的旅程一拖再拖。浪涛势头正劲,还在拍打、冲击、淹没。多少年来,总觉得自己在观察众生,现在该观察族人、家人了,故乡不再是我童年时猎奇的场地,而是问题的载体。

  有书上说,乡村是世界的根,人类的童年和老年。个人的枝叶蔓延源自可颂的土地,我似乎也只是吸收、索取,从未归还过什么。

  那是最好的童年,无以复加。它有不需要证明的强大。还好我有个故乡,还好有一些旅程。去游世,去跋涉,带着热情与好奇。我想这都源于记忆,其来有自,无远弗届。

  加缪说得极是——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安放了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摄影:严明

  2.

  人生半途,如父如子

  就在当晚,我枕边的手机铃响了。是妈打来的,我一下子坐起身。

  “你来……”是我妈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翻身下床,拿着电话的手有些抖。“你注意给他保暖,保暖……”我急速套上衣裳,几乎同时就穿上鞋,抓了钥匙飞奔出门。不曾在这么老旧的家里做过这么剧烈的系列动作。

  当时是凌晨两点多,我在县城空空的街道上边跑边四顾找车。寒冷的建筑大幅歪斜着,昏黄的路灯摇晃着催促,我耳朵里只有自己轰轰的心跳声。

  终于打到了车,来到医院,冲进病房。妈在病房的墙边呆坐,病房里其他几位病人也探着脑袋朝冲进门的我这边看。一切似乎很平静,靠墙的那张病床上,父亲还在躺着。妈说医生刚刚已经来过了,没有办法了。妈是凌晨一点左右醒时发现情况不对,当时父亲已无生迹。

  他没有给我们告别的时段,悄悄地走了。我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床前的地面上,脸埋在被子上恸声喊叫“爸”。妈制止我哭,说这不是哭的时候,要把后续的事情办完。

  后续是事情怎么办,我和妈谁都不知道。几年来这个家全力一心地要把亲人从死神跟前抢夺回来,这场拉锯战只要能有打下去的权利,我们就只管打。结果是每一个人不愿意想的,是每个人所排斥的。可是,这个结果还是来了,我们反而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太平间?死亡证明?我隐约只在电视剧中知道这些,具体怎么做,什么都不懂。值夜班的护士长送来一张名片,说这是出售寿衣的店家留下的联系方式,打吧,他们会来,他们知道怎么做。

  没多久,一个拎着个大袋子的跛脚老头来了。他带来了寿衣,帮着约了灵车,他说在医院去世的人,都是须回家的,停灵三天,再去火葬。所谓“从家里走”,是我们这里的风俗。随后我协助他帮父亲换了衣服。

  妈在一边开始收拾东西。我妈曾有心理准备,准备开始伺候可能进入卧床大小便阶段的父亲,可是这个阶段没有来,他就走了。一地的大小袋子,吃的用的穿的,那些不知道陪我们打了多少场仗的家什,如今它们连同我、我妈,都一起显得沉默沮丧,我们被打败了。

  摄影:严明

  很多人说我长得像我妈,我只是觉得还好。

  妈说有一次坐公交车,挤在车厢前部,她惊奇地发现在车厢前端的后视镜里晃动的司机怎么那么像我儿子呢?她纳闷了一路,快下车了才发现,镜子里的是她自己。

  民间有总结:男孩像妈,女孩像爹,还有说外甥像舅舅。我对此一直有疑问:男女跟爸妈交错相像如果是对的,那么,外甥像舅舅就是错的。因为外甥应该像他自己的妈,或者向上延伸一下,应该像外公。而他的妈妈应该像他外公,他的舅舅像他的姥姥去了才对。

  听着是不是有点费劲?好吧,我的意思是民间的总结不可靠,像谁想必是偶发的,即兴可变,老天就是这样把人间转动的命盘弄得有趣。

  我二舅也在县城住,离我家不远,我回老家时偶尔在公园附近能与他路遇。最近发现他真的老了,眼袋上都长了皱纹。小时候,我只记得他长得很像我妈,我也被多人提到像他。如今每次见到他,打招呼的同时,我会盯着他的脸看上几秒。隐约觉得,我要重新思考一个问题了:既然我妈都觉得我长得像她,她又与她的二哥长得像,那么答案彰显—我长得像二舅。我二舅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我的未来样貌!怪不得我见到他时会有些发愣。

  从此,我有些怕在街上遇见二舅。

  这两年照镜子时发现白头发越来越多,就开始拔。这应该是属于最小规模的整容吧,几根儿一薅,心情大好。似乎一点举手之劳,就可以往回扯动一点光阴。一个人,是童年的那个自己逐渐变老了,还是最终完成了成长的时候才算自己呢?最初和最终,起跑点和终点站的,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自己?

  我想答案不会是后者,否则这一生活着的究竟是谁?人,就是带着孩童、少年的心智出发的,一路完善、健全自己,兴致勃勃去看看自己变老了是什么样儿。

  看来,老掉的只是皮囊。

  贾樟柯在我的第一本书的首发会上曾说:“拍电影和拍照片很像,我们的灵感会变成转世童子,我们要在茫茫的人海里把转世灵童找到,变成电影镜头、胶片带回家。”我很能体认这一点。在外拍照多年,事实上我的工作形式就是“找”和“等”,且战且走。颠簸、掳获、落拓、怯懦、顾盼,也都铭感五内,牵绊人心。劳劳此生,了无所得,何必有得?不怕了,我的过去应该不会输给未来。

  仍相信另一个平行空间的自己在等着我,这也许就是一点儿信念吧。不愿意被这个全面沉沦的世界哄睡,自己知道如果天性没了,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将就、没敷衍自己的心,没有可耻地长大。

  人生的半途,恰是一个可以瞻前顾后的时刻。喜欢奔跑,总是处在待命的状态,但一直也没有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走过了对身体的好奇,为世事所困,转眼看见这人生就翻青换黄,明镜白发。当初答应自己的,眼看着未必能做得到了,之前的一些血气方刚的允诺,已成妄言,成了隐隐的苦衷。曾以为自己有孙悟空七十二般变化的本事,后来发现再怎么摇身,都没能再变。

  未来已来,进入自己的后现代,但还不是终局。发现路还在延展,焦虑和恐慌也一直追赶,总有什么东西无休止地驱策人奔向自己也不知道的地界。自己似乎要故意保持未来的模糊性,一直相信最好的自己还没有到来。

  当初听闻了一个叫做理想的东西,信以为真,为之奋身。既然我这么相信,那就再找找,再等等。告诉自己说,有的天亮得快,有的天亮得慢一点,你要耐心。

  永远不安,永远地梦将来。镜子里还是一张不后悔的脸。

  少年心,最珍贵。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世界上其实没有大人,只有长皱了的小孩。

  后有追兵,前程隔海,我们远未抵达。

  摄影: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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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皱了的小孩

  严明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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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家严明继畅销书《我爱这哭不出来的浪漫》后最新随笔集——少年心,最珍贵。作者用真诚、坦率的文字,分享最隐秘、深沉的情感,书写年少时的叛逆不羁,成年后的反思与回望。从中学老师、摇滚乐手,到唱片公司企宣、报社记者,如今成为一个自由的职业摄影师,诚实面对内心,记录追梦路上的困惑与坚持,理念与执念。

  写给那些不再年轻、已为人父母,开始面对别离和失去的人——当自己的父亲离开,当自己成为父亲,面对人生角色的转换,书写关于家、关于父母的记忆碎片。一封相隔两个世界的信,写给最亲的人;一段温暖人心的故事,写给挚爱的家。

  写给徘徊于理想和现实之间,面对“是为梦想离家打拼”还是“在亲情的羁绊下留在家乡”选择的年轻人——从小镇到大城市,放弃稳定的工作去追求理想,放不下的是亲情的羁绊和对家乡的眷恋。“理想主义”的过来人写给年轻人的话,成长的路上,我们终将路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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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哪有什么大人,我们只是长皱了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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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哪有  皱了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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