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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讨曹操檄》 作者:陈琳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戚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票炭,有何不灭者哉?
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搨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节?
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2.《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作者:骆宾王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翬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鸣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3.《北伐檄》 作者:朱元璋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夷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鸠兄,至于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仪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抱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少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乃得兵权。及妖人已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式之地,得长江天堑之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丐,两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4.《讨粤匪檄》 作者:曾国藩
为传檄事:逆贼洪秀全杨秀清称乱以来,於今五年矣。荼毒生灵数百余万,蹂躏州县五千余里,所过之境,船只无论大小,人民无论贫富,一概抢掠罄尽,寸草不留。其掳入贼中者,剥取衣服,搜括银钱,银满五两而不献贼者即行斩首。男子日给米一合,驱之临阵向前,驱之筑城濬濠。妇人日给米一合,驱之登陴守夜,驱之运米挑煤。妇女而不肯解脚者,则立斩其足以示众妇。船户而阴谋逃归者,则倒抬其尸以示众船。粤匪自处於安富尊荣,而视我两湖三江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此其残忍惨酷,凡有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减者也。
自唐虞三代以来,历世圣人扶持名教,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自其伪君伪相,下逮兵卒贱役,皆以兄弟称之,谓惟天可称父,此外凡民之父皆兄弟也,凡民之母皆姊妹也。农不能自耕以纳赋,而谓田皆天王之田;商不能自买以取息,而谓货皆天王之货;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祗。李自成至曲阜不犯圣庙,张献忠至梓潼亦祭文昌。粤匪焚郴州之学官,毁宣圣之木主,十哲两庑,狼藉满地。嗣是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即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凛凛,亦皆污其宫室,残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朝不焚,无像不灭。斯又鬼神所共愤怒,欲一雪此憾於冥冥之中者也。
本部堂奉天子命,统师二万,水陆并进,誓将卧薪尝胆,殄此凶逆,救我被掳之船只,找出被胁之民人。不特纾君父宵旰之勤劳,而且慰孔孟人伦之隐痛。不特为百万生灵报枉杀之仇,而且为上下神祗雪被辱之憾。
是用传檄远近,咸使闻知。倘有血性男子,号召义旅,助我征剿者,本部堂引为心腹,酌给口粮。倘有抱道君子,痛天主教之横行中原,赫然奋怒以卫吾道者,本部堂礼之幕府,待以宾师。倘有仗义仁人,捐银助饷者,千金以内,给予实收部照,千金以上,专摺奏请优叙。倘有久陷贼中,自找来归,杀其头目,以城来降者,本部堂收之帐下,奏受官爵。倘有被胁经年,发长数寸,临阵弃械,徒手归诚者,一概免死,资遣回藉。在昔汉唐元明之末,群盗如毛,皆由主昏政乱,莫能削平。今天子忧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以列圣深厚之仁,讨暴虐无赖之贼,无论迟速,终归灭亡,不待智者而明矣。若尔披胁之人,甘心从逆,抗拒天诛,大兵一压,玉石俱焚,亦不能更为分别也。
本部堂德薄能鲜,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长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难各忠臣烈士之魂,实鉴吾心,咸听吾言。檄到如律令,无忽!
初唐四杰是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
1、王勃,代表作:《滕王阁序》《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
王勃自幼聪敏好学,据《旧唐书》记载,他六岁即能写文章,文笔流畅,被赞为“神童”。九岁时,读颜师古注《汉书》,作《指瑕》十卷以纠正其错。十六岁时,应幽素科试及第,授职朝散郎。因做《斗鸡檄》被赶出沛王府。
之后,王勃历时三年游览巴蜀山川景物,创作了大量诗文。返回长安后,求补得虢州参军。在参军任上,因私杀官奴二次被贬。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八月,自交趾探望父亲返回时,不幸渡海溺水,惊悸而死。王勃在诗歌体裁上擅长五律和五绝,代表作品有《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
2、杨炯,代表作:《从军行》《战城南》 等
杨炯自幼聪明博学,唐显庆四年(659年)应童子举及第,翌年待制弘文馆,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应制举,补秘书省校书郎,唐永淳元年(682年)擢为太子(李显)詹事司直,唐垂拱二年(686年)被贬为梓州司法参军,唐如意元年(692年)任盈川令,约如意二年(693年)卒于任上。
3、卢照邻,代表作:《长安古意》《十五夜观灯》《元日述怀》 等
卢照邻(约636-约695)字升之,自号幽忧子,汉族,幽州范阳(治今河北省涿州)人,初唐诗人。
卢照邻出身望族,曾为王府典签,又出任益州新都(今四川成都附近)尉,在文学上,他与王勃、杨炯、骆宾王以文词齐名,号为“初唐四杰”。有7卷本的《卢升之集》、明张燮辑注的《幽忧子集》存世。
卢照邻尤工诗歌骈文,以歌行体为佳,不少佳句传颂不绝,如“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等,更被后人誉为经典。
4、骆宾王,代表作:《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帝京篇》《畴昔篇》《咏鹅》等
骆宾王(约公元619年—约公元687年), 字观光,汉族,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人,唐代诗人。高宗永徽中,为道王李元庆府属,历武功、长安主簿。仪凤三年(678年),入为侍御史,因事下狱,次年遇赦。
调露二年(680年),除临海丞,不得志,辞官。光宅元年(684年),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则天时,骆宾王为其代作《为徐敬业讨武曌檄》。檄文罗列了武后的罪状,写得极感人。当武后读到“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何托)”两句时,极为震动,责问宰相为何不早重用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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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杰的诗文虽未脱齐梁以来绮丽余习,但已初步扭转文学风气。王勃明确反对当时“上官体”,“思革其弊”,得到卢照邻等人的支持(杨炯《王勃集序》)。
他们的诗歌扭转了唐朝以前萎靡浮华的宫廷诗歌风气,使诗歌题材从亭台楼阁、风花雪月的狭小领域扩展到江河山川、边塞江漠的辽阔空间,赋予诗以新的生命力。卢、骆的七言歌行趋向辞赋化,气势稍壮;王、杨的五言律绝开始规范化,音调铿锵。
骈文也在词采赡富中寓有灵活生动之气。陆时雍《诗镜总论》说“王勃高华,杨炯雄厚,照邻清藻,宾王坦易,子安其最杰乎?调入初唐,时带六朝锦色。”四杰正是初唐文坛上新旧过渡时期的杰出人物。
他们都是初唐中后期很有才华的诗文作家,四人才名早享,在青少年时代就获得“四杰”的美誉。
他们都是官小而名大,年少而才高的诗人,他们在初唐诗坛的地位很重要,上承梁陈,下启沈宋,其中卢、骆长于歌行,王、杨长于五律。后人所说的声律风骨兼备的唐诗,从他们才开始定型。
他们开始把诗歌从宫廷移到了市井,从台阁移到了江山和塞漠,题材扩大,思想严肃,五言八句的律诗形式由他们开始了初步的定型。
他们怀着变革文风的自觉意识,有一种十分明确的审美追求:反对纤巧绮靡,提倡刚健骨气。他们的诗尽管未能摆脱南朝风气,但其诗风的转变和题材的扩大,预示了唐诗未来的发展方向,并起了积极进步的作用,他们是真正的唐诗的揭幕人。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初唐四杰
骆宾王是唐朝最著名的诗人之一,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骆宾王一生写过不少诗作,其中有一首作品在中国可谓是家喻户晓,那便是著名的《咏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首创作于骆宾王七岁时的作品不仅流传千古,还入选了现代小学教材,成为孩子们最早接触的经典唐诗之一。因此,说《咏鹅》让骆宾王名垂千古是毫不夸张的。
不过,骆宾王还有一首著名作品,虽然知名度没有《咏鹅》那么高,但在当时造成的社会影响力却非常巨大,该作品的名字叫《代李敬业讨武曌檄》。从标题中我们可以看出几个关键词“李敬业”、“武曌”。李敬业是唐朝名将李勣之孙,李勣去世后,李敬业承袭了祖父的英国公爵位,是唐朝著名的“官三代”。武曌对许多人来说是个比较陌生的名字,但她还有个别名在中国却是妇孺皆知,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则天。因此从这篇作品的标题就可以看出,这是骆宾王替李敬业写的一篇讨伐武则天的檄文。那么问题来了,骆宾王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这就不得不先说到当时的时代背景了。
武则天原是唐太宗的一个妃子(才人),不过许多史料上都含糊其辞地暗示在太宗还健在时,身为太子的李治就曾和武则天发生过亲密关系。唐太宗去世后,李治继承皇位,是为唐高宗。由于他对武则天余情未了,因此就把武则天留在自己身边,册封为“昭仪”。
武则天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她为了上位不惜使出许多极端手段,最耸人听闻的便是亲手杀死刚出生不久的女儿,然后嫁祸给王皇后。最终王皇后被废黜,武则天如愿以偿地入主中宫,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唐高宗李治意志软弱,且又体弱多病,时不时就因病无法上朝。武则天便利用这些机会不断干涉朝政,扶持自己的势力。最终,在唐高宗还在世的时候,武则天就已成了大唐帝国的实际控制人。
唐高宗去世后,武则天更是完全掌控了朝廷。她和高宗所生的第三子李显(唐中宗)继承皇位仅五十多天就被武则天下令废黜,取而代之的是她和高宗所生的第四子李旦(唐睿宗)。不过,废帝这种事情明显动摇到了唐朝的国本,因此在朝野上下引起了很大震动。
第一个公开跳出来反对武则天的就是上面提到的李勣之孙李敬业。当时被降职外放的李敬业在扬州地区拉拢了一大批跟他一样拥有显赫家世,却因各种过错被外放和罢官的人。这些人都对武则天充满仇恨,同时也都希望能有机会重振家业。于是,他们以武则天废帝事件为契机,打着拥护唐中宗复位的旗号举兵叛乱。
自古以来,军事行动都要讲究师出有名。李敬业宣称拥护唐中宗复位,算是给叛军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借口。为了使行动更具煽动性,李敬业任命当时正在他府中做幕僚的骆宾王为艺文令,掌管文书机要,并让他起草一篇讨伐武则天的檄文。骆宾王本来就非常痛恨武则天的各种手段,于是在李敬业的支持下,他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著名的《代李敬业讨武曌檄》。此文开篇即历数武则天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之后又点明武氏乃亡国之祸根,从而道出讨伐武氏之必要性;再强调己方起兵是完全正义的举动;最后再号召全国的功臣贵戚联手匡扶社稷。全文表现出了极强的说服力和号召力。
然而,骆宾王虽然才华横溢,却看不清天下大势。他以为只要李敬业振臂疾呼,全天下的人就会跟着参与到讨伐武则天的伟大事业中。可事实上,响应李敬业起兵的人却极为有限,叛乱行动仅持续了三个月就被武则天派出的军队给镇压了。李敬业兵败身死,骆宾王作为讨武檄文的作者,自然也难逃万劫不复的命运。有人说他跟李敬业同时被杀;有人说他投江自尽;也有人说他逃出生天,遁入空门。总之,这位唐朝历史上的大才子从此人间蒸发,不知所踪了。
参考文献:《旧唐书》、《资治通鉴》
意思:请看明白今天的世界,到底是哪家的天下。
相关出处:
“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出自唐代骆宾王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原段:
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机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译:
如果留恋目前的既得利益,在关键时刻犹疑不决,看不清事先的征兆,就一定会招致严厉的惩罚。请看明白今天的世界,到底是哪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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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徐敬业讨武曌檄》此文开篇即历数武则天之累累罪恶,层层揭露,有如贯珠,事昭理辨,并点明武氏乃亡国之祸根,从而道出讨伐武氏之必要性。
作者一改前人以散文写檄文的习惯,采用骈文的形式,巧妙地利用了骈文句式节奏分明的特点而使其自始至终壮气贯通。对武则天罪行的揭露,对李唐王朝的忠诚、说功,对义师起兵的宣告等都用了急促的节奏和变化的句式,使文章的气势咄咄逼人,让读者无庸争辩而不得不服从。
《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全文综合运用对仗、用典、夸张等表现手法来烘托文章气势,对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表现出强有力的说服力和号召力。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请看今日之域中 竟是谁家之天下,《杀胡令》中有此句,《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中也有此句。
至于谁在先,我们研究一下。
汉朝之后,是魏晋南北朝,之后是五胡乱华,乱了100多年,之后又是300多年的天下动荡,然后是隋朝,隋文帝杨坚重新建立了大一统王朝。隋朝之后,是唐朝,唐朝出了个武则天,然后有 骆宾王的《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也叫《讨武曌檄》等等,后人起的名字有好几个。此文是讨伐武则天的。
而《杀胡令》是五胡乱华时代,魏武悼天王冉闵发布《灭胡令》。他为什么要发布灭胡令呢?因为五胡乱华时代,胡人屠杀汉人,居然令汉族人人口减少了75%。冉闵愤而反击,号召天下,杀灭胡人,保住汉族的血脉。
由此,我们必然可以得出“请看今日之域中 竟是谁家之天下”,是魏武悼天王冉《灭胡令》中先说的,而骆宾王的《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是引用的。
但是说实话,引用的漂亮。唐朝文人喜欢引用,这很正常。
附:两篇檄文
其一、 武悼天王冉闵《灭胡令》
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此后胡夷方可定居,远离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胡夷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秀丽河山,本为炎黄之圣地,华夏之乐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前晋八王乱起,华夏大伤,胡夷乘乱而作,扰乱中原,屠城掠地。永兴元年,胡狗鲜卑,大掠中原,劫财无数,掳掠汉女十万,夕则奸淫,旦则烹食,千女投江,易水为之断流。羯狗之暴,以汉为“羊”,杀之为粮。永嘉四年,围猎汉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余万。不日,夷人匈奴,四面纵火,烤汉为食,死者二十余万。太兴元年,愍帝受辱,崩于匈奴。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今之胡夷者,狼子野心,以掳掠屠戮为乐,强抢汉地为荣。而今之中原,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天地间,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汉危矣!华夏危矣!
不才闵,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残喘于世。青天于上,顺昌逆亡,闵奉天举师,屠胡戮夷。誓必屠尽天下之胡,戮尽世上之夷,复吾汉民之地,雪吾华夏之仇。闵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华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武悼天王冉闵战神战绩:(1)首战以汉骑三千夜破匈奴营,杀敌将数名,逐百里,斩匈奴首三万;(2)再战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3)三战以汉军七万加四万乞活义军破众胡联军三十余万;(4)四战先败后胜以万人斩胡首四万;(5)五战以汉军六万几乎全歼羌氐联军十余万;(6)六战又有以步卒不足万人敌慕容鲜卑铁骑十四万不退反进竟十战十捷!
其二、《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 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 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 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叶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 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笔者谨以此回答向冉闵大帝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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