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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能担得起「风雅」二字的朝代,极简美学堪称东方的文艺复兴!

时间: 2021-10-19 09:39:14 | 作者:大唐记忆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7次

真正能担得起「风雅」二字的朝代,极简美学堪称东方的文艺复兴!

没有一个朝代比宋人更懂得美,正如没有一个人比宋人更懂得生活。我常常疑心,宋是历史上一个积贫积弱的朝代,且在各朝中疆域最小,更在北宋后偏安一隅。而她的美学,为何却可以超越世界一千年?

宋史专家邓小南在三联中读的《宋朝美学十讲》讲到,宋代是一个“生于忧患,长与忧患”的国家。那时的人们,对于自己国家的薄弱,使自己本能地有一种忧患意识。

那么既然如此,何以为乐,何以为美,何以为生活呢?正是薄弱,让宋人有一种谦卑。

宋人,还有一种谦和。做事一丝不苟,把汝窑的颜色调到最素最单纯,把茶汤点打到最平最淡,不显山不露水。宋人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广阔的世界,因而谦逊又诚恳。

每次看到宋瓷宋画宋茶宋食......宋人的美学,仿佛是一个人躬下身来,看见世界、看见食物、看是美食,看见它们本来的最初的面貌。

宋人的极简,是简单,叫对美的克制,“不表现”。

繁花深处听惊雷,雨过天青有瓷色,宋人只将世间最美采撷而来,倾尽所有功力,短短数十载,工艺几成秘技,后世再无人能超越。

但因为他们的这份克制,时至今日,我们似乎还能体会到宋朝的天空,那一抹天青色等烟雨。

台北故宫藏有一个宋朝的汝窑天青无纹水仙盆。天青是宋朝汝窑最美的颜色,即使在科技时代,汝窑仍是无可复制或重现。

图片|北宋 汝窑天青釉水仙盆

老子曾言:“万物之始,大道至简。”

极简,是一种哲学态度,更是一种美学语言。

今天人们推崇极简美学,但其实早在一千多年前,宋朝的美学就是极简。

收藏家马未都说:“宋瓷是中国瓷器的顶峰,甚至是中国美学的顶峰。”

宋人喜欢自然朴素的美,不喜欢大肆雕琢,瓷器多以釉色、器形取胜。

像五大名窑排名第一的汝窑,釉色天青,又名雨过天青。

传说有一天宋徽宗做了一个梦,梦中下了一场雨,雨晴之后,天空现出青色。醒来之后,他便向工匠们下了一道圣旨:“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图片| 北宋 汝窑天青釉凸弦纹三足樽(局部)

这幅宋人吴炳的《出水芙蓉图》,看到它的时候不能说像,而是如真。绯红一朵,如刚出浴的美人,那细细的红丝,一道一道仿佛被水洗练过的干净。

再看它的花蕊,它的圆叶,它中通外直的莲梗上的绿刺,都与池塘的那朵莲花似无二致。

在现代的画法来看是写实,但是宋人没有写实这种说法,只是在宋人看来,微不足道的花鸟草虫,也有举手投足的生命。他们把这视为“格物”,视为写生,生是生命与生生不息。

所以他们画孔雀,知道孔雀登高,是“必先举左腿”。知道花朵如何绽开,知道鸟儿如何振翅,细微至极,因为花鸟不是一件静物,是一个个的生命。

古人说:“致广大而尽精微。”大的事情谁都容易观察到,恰如人生的大事件往往也容易记住,可是每个人的一生,多得是平凡的小事,多得是普通的瞬息。

唯有在小处留心,我们才能看到细微的生活,真实的自己。

而南宋画家马远,又被称为“马一角”。最著名的当属这幅《寒江独钓图》。

一叶扁舟,渔翁一人,四周一片空白。可是,从渔翁微倾的身体,稍弯的鱼竿,翘起的船尾,仿佛望得见浩浩渺渺的江水,能感受到他一望无际的孤独。

空白之处,并非无一物,而是蕴含着深邃的孤独,辽远的时空。

《寒江独钓图》宋代 马远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地望着这幅画,如与古人印心。“我观诸境尽,心与古人同。”

美学家宗白华说:"中国画最重空白处。空白处并非真空,乃灵气往来生命流动之处。且空而后能简,简而练,则理趣横溢,而脱略形迹。"

中国的山水画,亦是从马远和夏圭开启了新的格局,夏圭又称“夏半边”。山水不再是全景式,而是取一景、一角、半边,却以小见大,以无胜有。

夏圭画作
楼台观景图-马远

留白之处,自有气象万千,自有时空无限。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花不可太盛,话不说太满,含蓄是一种隽永,美在半半之间。

宋人的极简,是含蓄。

《江上行舟》马远

古人云:“笔迹者,界也。流美者,人也。”

所谓字如其人,一个人的笔迹里,藏着他的风骨。

宋徽宗自创了瘦金体,笔法瘦劲,运笔灵动,如一枝枝瘦梅,在清冷的月夜里,自在地挺立、飘逸着。

瘦,是山寒水瘦。金,却是人间最贵、最亮的色。

这像极了宋徽宗的一生。身为一代帝王,却更爱琴棋书画,用一己之力将审美推向巅峰,后半生却亡国被俘,沦为阶下囚。

审美上,他是绝对的君王,金碧辉煌,人生的结局,却是山寒水瘦无归期。

这也像极了宋朝这个特别的时代。国学大师陈寅恪先生曾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造极于赵宋之世。”

宋朝偏安一隅,不如其他朝代版图大,且推崇仁政,文人治国,给予了文人们较高的尊重与自由度。它虽然不大,却美到绚烂,成为了中国审美上的一座高峰。

宋人的极简,是清雅,以对美的倔强,以文人的清气。

有人说:“内心越是丰盈,生活越是素简。”

不同于唐朝的张扬外放,更不同于明清的繁复华贵,宋人在美学上如一叶扁舟,往青草更青处漫溯,又似一路孤行,往悬崖孤岭处登极。

宋人的极简,在雨过天青时,在无声留白中,在字里与行间。

宋词之美,是带有诗人的体温与希冀的。

点茶这门技艺,从唐代便有,但那时人们依然还是更喜欢加入盐、葱、姜、橘皮、薄荷的调料和茶叶搅拌熬煮。

到了宋,仿佛一双大手扭转了局势,点茶更流行了。宋人仅取一撮指甲盖那么多的茶叶末,足够多的水,分几次注入,并且搅拌充分。

但宋人并不满足于此。他们再用茶筅击打茶汤,直至泛起奶白的泡沫,因为所用茶器,叫建盏,其中兔毫盏为上,一道道如野兔毛细纹,与那满碗雪花,犹如疏星淡月。

更为雅致的人,还将在茶汤上,描画,一枝翠竹,或点点桃花。宋人茶,茶中有画。

这样的茶,品饮起来,会是怎么样的味道?现代不少人也曾尝试点茶,那茶味淡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清清净净只得一味。

淡这种美学,在点茶中,宋人仿佛追求到了极致。思量许久,宋人爱淡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但只有内心真正强大与自信,才会以简约平淡示人。

宋人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讲到,寻常小贩,也会关注自己的饮食摊子,是否干净、卫生,有一种“不敢草略”的珍视,更何况是美食。

宋人之于食事,有一种珍重。或是秋风起,宋人会在煮鲈鱼的时候,放入莼菜,绿白相会,宛如在春湖泛舟。一道菜,不仅仅是味觉的甜美,也是视色之美。

或是煮着一碗玉糁羹,听起来好像是什么珍馐美食,其实只是一碗清淡的山芋粥,可是在品味的人看来,这碗粥有鱼鲜,肉香。

在宋朝,普通人的生活并非都是闲雅,生活的鸡零狗碎,柴米油盐他们也要苦恼,甚至白天开店的人,要努力到入夜星起才开始收市休息。

只是食,才是最真切的生活。好好吃饭中,学到认真生活的能力。

当剥开宋画、宋瓷、宋茶、宋食......宋代美学,我们发现,宋人只是比当代更加懂得什么是美,比我们更加懂得什么是生活。

他们对美谦卑与诚恳,正是对于生活的认真与敬畏。所以,不可否认宋朝是千百年来华夏文化的巅峰。如今,宋代已不再只是朝代的名称而演变成了艺术史中一个独特的美学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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