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者,中国之国粹也。其历史可追溯到三四千年以前。在长期的历史演变过程中,麻将逐步从宫廷流传到民间,到清朝中叶基本定型。现如今,城镇乡村,大街小巷,麻将娱乐室遍地开花,生意兴隆。春夏秋冬,晨昏昼夜,麻将声声,不绝于耳。我一留学国外的亲戚返乡探亲,目睹了麻将盛况大为惊讶,怎么一个个的都玩物丧志、不求上进了呢?其实我等小小职员,一介百姓,那些升迁发财、声色犬马、纸迷金醉之类都是很遥远的事,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最切近而又最现实的目标就是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想必麻将就是一个最为理想的寄托和归宿吧。
我原本和麻将无缘。其时麻将尚在赌博行列,属于歪门邪道,谨慎正派的父亲绝对禁赌,我自然不敢染指。后来终于在众麻友的感召诱惑下,顺势下水,渐渐学会并热衷于麻将了。无论寒暑,一有闲暇,便要呼朋唤友,搓上两把。想那寒冬季节,麻将主人室内没有生火炉,我们四人坐在人家院子里像样的墙角酣战,虽然冻得鼻涕纵横,瑟瑟发抖,但兴致却不减丝毫。那时麻将尚未开禁,公安随时抓赌。一旦被抓,罚款多则一两千,少则三五百。一个冬日晚上,麻将主人的那间大屋子里,六七桌打麻将的,十多个作壁上观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极了。忽而警报声声,分明就在屋外。众人大惊,你推我搡,动若脱兔,顺着主人的后院翻墙而逃。后来才得知是一恶作剧的开一辆救护车前来捣鬼,大家虚惊一场。
麻将是一种智者的博弈。它关系到排列组合、取舍、记忆力、判断力等等,需要审时度势,斗智斗勇,做到看上家、防下家,盯对家。我一同事,绰号“三条”,打牌水平极为了得。他抓起牌来只摸不看,牌面一律朝下一溜排开。他对其余三家的牌局总是猜得八九不离十,出牌更是变幻莫测,暗藏玄机。愚钝如我者,双目圆睁,十三张牌要按顺序一字排开,万、饼、条不能混插,别人出牌不能太快,否则便手忙脚乱,常常出错,至于揣度其他三家的底细就更谈不上了。不知己也不知彼,所以我打麻将常常是逢打必输。(伤感日志文章 )
俗话说,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有人不知不觉中赌大了,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最终输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为此弃了公职,人间蒸发的也不无其人。小赌虽曰怡情,但长久厮磨,有人被勾引得茶饭不思,无暇工作,无暇顾及家庭,整天泡在雀坛之上战得昏天黑地……
其实打麻将是一种乐子,是闲暇时的一种消遣。但“麻场如战场”,平时大家都乐呵呵的,一团和气,一旦上了牌桌,一个个便原形毕露了。赢了的想抬脚走人,输了的不想散场;有人不讲规矩,喊牌亮牌,偷牌换牌;有人联手而来,志在必赢;有人不和即便满脸怒色,怨天尤人;有人不和就欠帐,一欠就忘;有人输了二三十块就欠帐至散场便赖账走人;更有甚者,牌桌上甩出一张百元假钞,赢钱者急于收钱,不辨真伪,直到次日方才发觉,找上门去,对方自然不肯认账,二人便红上一阵脸,不欢而散;临终散场,大家必要各自点数钞票,赢的人喜欢缩水,说自己所赢不多,输了的人喜欢夸大,说自己输得很惨。有时候围观者也有人喜欢给你指点一二,抑或斜觑两家牌局,口中念念有词,令你顿觉无趣。总而言之,纵观牌桌之上,谦谦君子鲜之又鲜。本为寻乐,其结果往往是自寻烦恼,受气受窘。何况沉湎于此道,久习成瘾,玩物丧志,有害身心,何苦来着。因此,还是洗手不干的好。
文章标题: 闲话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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