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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资治通鉴》之四百四十——流放蔡邕

时间: 2021-06-28 17:26:59 | 作者：剑魔烨煌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5次

闲话《资治通鉴》之四百四十——流放蔡邕

卷第五十七 汉纪四十九 孝灵皇帝熹平元年（172）~光和三年（180）

虽然灵帝刘宏刚制定一个重大国策就现了一把，葬送帝国无数将士，但皇帝陛下本人似乎不以为意——玩嘛，赌输了而已，有啥了不起的！所以他就继续用宦官，继续捧他的鸿都门学。

然而，或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熹平六年（177）、七年（178），连着两年发生地震，更奇葩的是竟然也连着两年发生了日食——须知在古人眼里，日食虽然实际上没造成啥危害，但却是跟地震海啸一个级别的“灾异”。

对此，灵帝开始的应对很套路——改名。熹平七年春三月辛丑，改元光和，大赦天下。

老天也非常给面子，在夏四月丙辰，就又给你震了一下。

与此同时，侍中寺里养的母鸡，莫名地变成了公的。

然后在六月丁丑，有“黑气”落到了灵帝住处温德殿的东庭中，“长十余丈，似龙。”

秋七月壬子，玉堂后殿庭中又出现了“青虹”。

在现代人看来，地震自然会造成损失，但本质就是自然灾害；日食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现代人都是当热闹来看的。

至于母鸡变公鸡，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就连人，也有所有性征都是女性，结果一查染色体是XY的，就是一种罕见遗传病。而“黑气”“青虹”啥的，还十余丈长，估计就是大蟒蛇、大蜥蜴之类的爬行动物，虽然在雒阳一带是挺少见，但也不过是自然的产物。

但前面也多次提到过，这是在两千年前，官方的意识形态可是儒家，而且是被董仲舒用“天人感应”改造过的儒家。所以自然现象，那就不只是自然现象，肯定是跟人事挂钩，妥妥的大凶之兆；而且现象越是罕见，凶就越大。

现在这一大堆凶兆搁一块，简直就是凶得不能再凶了。放眼天下，有谁能值得老天如此“兴师动众”？

——那当然只有皇帝陛下了啊！

灵帝再怎么顽主，他也仍然是受着这种意识形态的熏陶长大的，那可是真的相信老天要收他的；然后皇帝陛下总算也还是惜命的，所以也终于怂了。

就在青虹现世的当天，灵帝终于想起来，就那帮招人烦的士大夫们最懂这个，赶紧把光禄大夫杨赐等人招过来问该咋整。这下好不容易让士大夫们逮到了机会，杨赐就说，啊那这显然是陛下任用妾媵阉尹、鸿都群小之故，陛下应该“斥远佞巧之臣，速征鹤鸣之士，断绝尺一，抑止槃游，冀上天还威，众变可弭！”

第二个站出来的，就是议郎蔡邕——老伙计了！蔡议郎当然文学水平就更高，他说“蜺堕、鸡化”，显然是因为妇人干政——比如陛下之前宠用乳母赵娆，后来又有永乐门史霍玉，现在又听说有个什么程大人。如今的太尉张颢就是走的霍玉的门路上位的，然后光禄勋伟璋、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全都是贪污庸碌之辈，却忝居高位。还有鸿都门的那帮子人，不过会写一些子辞赋，就超擢高位，这让那些勤勤恳恳干事却一直不得升迁的人看到，会怎么想？愿陛下思之。另，所谓“君臣不密，上有漏言之戒，下有失身之祸”，请陛下勿使人知臣之此表，以免“使尽忠之吏受怨奸仇”。

蔡议郎还是那么得老实，杨赐其实也提到了几个反面例子，但全都是些中层官员；而蔡邕怼的都是什么三公、卿大夫之类的高官，还有后宫的宠妃，这不比杨大夫敢喷多了！

而且他最后还叮嘱灵帝别泄密，显然他也知道这么说超得罪人的。

但他还是说了。

蔡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实灵帝不管到底咋想的，都确实不应该把他的这些话漏出去——臣子明知道这些话得罪人，还是不顾个人安危地说了，不管你认不认同他的话，但他对你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你要是把这样一个忠臣如手纸一般擦完就扔，你还是个人吗！

但灵帝，还就真的给扔了！

按照史书的记载，灵帝看到这道封事的反应，是“叹息”。

然后，他起来上厕所。

奏疏就这么摊在桌子上。

然后站在后边伺候的中常侍曹节，就看了个一清二楚！

灵帝难道就不知道这道奏疏里怼的人，就在身边伺候自己吗？

你说他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总之，曹节就把这事宣扬了出去。

蔡邕本与大鸿胪刘郃不相能，他叔父蔡质又和将作大匠阳球有隙——阳球乃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程璜遂使人匿名举报蔡邕、蔡质，说他们曾以私事请托刘郃，刘郃不听，于是蔡邕就故意中伤刘郃！

灵帝下诏令尚书诘问蔡邕，蔡邕明白自己还真的被皇帝给卖了，也不辩解，只说“臣实愚戆，不顾后害，陛下不念忠臣直言，宜加掩蔽，诽谤卒至，便用疑怪。臣年四十有六，孤特一身，得托名忠臣，死有余荣，恐陛下于此不复闻至言矣！”

——你就是想搞我，那还有啥可辩的，你说是啥就是啥吧！

结果蔡邕、蔡质被捕入狱，然后有司竟然给他俩安了个“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弃市。”的判罚！——这就离谱，竟然要往死里下手！对此，士大夫们不发一语——经过党锢清洗的他们和蔡邕想法一样，就是反对又能如何呢？白白送死罢了！最后还是宦官的自己人看不下去了，中常侍吕强站出来为蔡邕说话。灵帝的良心，终于小小地痛了一下，最后改判流放朔方，但还是加了一句“遇赦不得归”。

阳球见蔡邕捡了一条命，想使其门客于路刺杀蔡邕，但门客们都深服蔡邕之忠义，无人愿意为其所用；阳球又贿赂朔方那边的看守，让他弄死蔡邕，结果看守反而告诉给蔡邕，还提醒他小心。

公道自在人心。

至于灵帝嘛——

这样的皇帝，有什么效忠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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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闲话《资治通鉴》之四百四十——流放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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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皇帝  历史  资治通鉴（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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