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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之中的悲欢离合，一言难尽的幸与不幸

时间: 2020-01-21 13:19:36 | 作者：慈怀兹心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4次

动荡之中的悲欢离合，一言难尽的幸与不幸

　　《小姨多鹤》

　　原著 | 严歌苓

　　解读 | 羊子姑娘

　　点击上方绿标即可收听简宁朗诵

　　每天一本书

 

　　各位慈怀读书会的读者们，大家好。

　　欢迎来到我们的每天一本书栏目，我将用一篇文章的长度，来向您讲解书中精髓。

　　今天，我们要一起读的书是《小姨多鹤》

　　严歌苓的《小姨多鹤》聚焦于一个东北小城，讲述了日本女子多鹤在逃难途中不幸被抓，卖给了一户人家做“生育工具”后几十年间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本书的作者严歌苓是个勤奋且多产的作家，每写一本书都会查阅大量的资料，在创作《小姨多鹤》时，虽早有故事原型，仍多次深入日本了解其生活习惯。小说出版后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斩获了多项大奖，并被改编成电视剧。

　　接下来，就让我们跟随作者的步伐，从另一个视角去探索近代的变革风云。

　　家庭的融合

　　日本占领东北后，为了缓解美国经济大萧条对日本的影响，组织了一大批农民移民东北，其美名曰：垦荒团。当到达东北后，日本农民才发现自己原来被政府骗了，所谓垦荒就是从中国人手中掠夺良田。

　　二战失败后，生活在东北的日本人成为了被清算的对象。有些日本人觉得，与其死在中国人的手下，倒不如自我了结，也是死得有尊严。但还有些人对未来仍抱有希望，渴望回到祖国，开启了逃亡之路，多鹤一家就是逃难队伍中的一员。

　　要撤离并没有那么容易，五百公里的漫漫长路，食品衣物都短缺，还要留意随时出现的袭击。

　　没几天，老人就死了大半。多鹤看到，很多老人都是自杀的，只为给家里其他人省出点口粮。

　　到第五天晚上，三千多人就剩下了一半。多鹤的母亲、弟弟和妹妹在逃亡途中被一颗手榴弹炸死，父亲在一年前战死在菲律宾。她成为了一名孤儿。

　　但在这样的时期，没工夫让她伤心，只能咬牙前行着。

　　又过了一天，女人们开始杀自己的孩子减少负担。与多鹤一起同行的千惠子，杀死了自己不足一岁的小儿子后，就盘算着把病了好几天的久美也杀了。

　　多鹤不忍，背起孩子就跑。还好第二天久美的病好了起来，这才留下一条命。也是这一天，彻底地改变了多鹤的命运。

　　他们不幸遇到保安团，保安团抓走了十几个黄花闺女去卖钱，十六岁的多鹤就在其中。

　　她被一户姓张的人家买走，给张家二孩张俭传宗接代。本来说就算怎么娶不到老婆，也不会去找个日本女人。

　　张俭其实是有老婆的，与他老婆小环成婚后不久就有了小孩。

　　有一天，小环在外面碰到几个日本人，他们骑着马把小环往地上拖了好久，导致提前临盆。

　　到医院后，医生只问了句：“保大人还是小孩？”张俭的父母自然想抱孙，决定保小孩。向来软弱的张俭也硬气了一回，嚷嚷道：“保大人。”

　　小环最后是给保了下来，却再也无法生育了。

　　在四五十年代的农村，一直盛行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规矩。张家大孩早年间死在了战场中，传宗接代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二孩身上。

　　老两口想着平日里张俭和小环的感情极好，要是让儿子休了小环是不可能的，于是就想出个“买日本婆子给张家生孩子”的办法，等到小孩出来了就把这日本婆子往山上一扔完事。

　　本来小环是不同意的，气冲冲地跑会了娘家。再娶一个回来就等于两女共侍一夫，丈夫对自己的爱必然会因为孩子减弱。

　　等多鹤真的被买回来之后，小环还是服软了，她觉得这日子凑合凑合也不是不能过。

　　小环是同意这事了，但多鹤心中纵有天大的委屈也无法言说，就算说了这家人也是没有一个人能听懂的。

　　刚开始张家人又是给她吃的又是给她穿的，她感激得不行，连连向他们鞠了好几个躬。晚上她才发现张家人善待她的真实原因，经历过逃难的她太明白，如果逃出去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她唯有屈服。

　　她所能做的一点点反抗就是——在圆房时向僵尸一样躺着，承包家里所有的家务，给他们做日本吃食，潜移默化地改变张家人的生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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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多鹤终于怀孕了，这意味着她终于能在家里获得一点点的地位。她用笔写下：“竹内多鹤，家人皆死，已怀孕。”

　　几个月后，张家第一个女娃出生，管张俭叫爸，小环叫妈。一家人又喜又忧，喜的原因不用言说，可这又是为何忧呢？

　　当时中国和日本刚打过战，张家人为了掩人耳目，对周围邻居的统一口风是：买回来干家务活的。怀孕后也没让多鹤出过门，就连接生都是跑得远远的，生怕被人发现。

　　问题是小环不能生孩子的事也有些人知道，明里暗里总少不了闲嘴。再加上国家推行土改政策，许多解放军战士下乡。多鹤以后还要给张家生男孩子的，买日本婆生孩子的事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于是张俭带着老婆孩子、多鹤一起去了鞍山。鞍山炼钢厂多，正好国家也大力提倡炼钢，员工工资不菲。

　　在鞍山，多鹤变成了小环的妹妹，自己女儿——丫头的小姨，还学会了几句中国话，管二孩叫“二河”。

　　呆了几年后，多鹤又怀孕了。在外人眼里，多鹤一直没结婚，肚子要是突然大了起来，邻居铁定是要起疑心的。张俭决定，再一次搬家，到长江南边的城市去。

　　孩子生下来后，是双胞胎，两个都是男娃，这下算是儿女双全了，同时张俭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对于此事，多鹤是欣喜的。在这个家里，她一直是被孤立的存在，与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在外人眼里，多鹤是个有精神问题的女人，又聋又哑。所以她想要生出这个家的大多数成员，以此获得存在的价值。

　　虽然孩子们明面上都叫她小姨，但她与孩子们的感情是张俭和小环所无法比拟的。在私下，她还会教丫头几句日语，这就造成了丫头说话常常是中文夹杂着日文。

　　世上再也没有孤女多鹤了，她也是有家人的。可张俭再也不去多鹤的屋里，他、小环和丫头睡一屋，多鹤和两个儿子睡一屋，平时的交谈都靠丫头在中间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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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大了，带孩子、家务活通通被多鹤承包了。于是小环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开始是在钢铁厂刻字码。小环天性好动，脾气又大，没多久就换了份旅店的工作，比较清闲，就是时间长了点。每到月底的最后一个周末，都要值十六个小时的班。

　　那一天张俭正好值夜班，早上他目送着小环出门，突然想着，要是没有多鹤该多好，这样他们也会是幸福的一家人啊，也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酝酿成型：不如把多鹤丢了，反正她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要是没有那一场战争，没有小环的意外，凭着那么多年的情分，他也许不会娶多鹤。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于是他第一次带着多鹤和三个孩子一起出去玩，他专门选择了人多的古迹，弯弯绕绕多。

　　多鹤来到家里八年多就没有出去玩过，兴奋地一个人到处跑，不一会儿，她就被人流挤得看不到张俭了。

　　张俭把孩子放到旅馆里，一个人跑出去，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多鹤，告诉自己忘掉关于多鹤的一切，忍不住哭了出来。从十来岁到三十多岁，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没哭过。

　　天色擦黑后，张俭回到旅馆接走三个孩子。丫头一直问：“我的小姨去哪里了？”张俭不耐烦地答道：“她自己先回家了，以后不准再说日本话了。”

　　回家后，张俭对小环和丫头的逼问，咬死只有一句话：“她自己走丢了。”

　　小环可不像丫头那么好糊弄，对着张俭就是一顿数落。她知道张俭做事一向稳重，在工厂里没几年就升任了小组长，手里管着二十几号人。要不是他存心想把多鹤丢了，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环的发火让张俭有些意外，从多鹤刚进门小环就不乐意，平日里的相处没少吵架。但小环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经过那么久的相处，她早就接受了多鹤。

　　要找多鹤并不容易，多鹤是被他们买回来生孩子的，又是日本人，绝对不能让警察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小环逼着张俭请了假，又回去找了一天一夜，回去又在周围的市、县收容所查找，都没有找到多鹤。

　　找不到多鹤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小环发现张俭的身上有很多属于多鹤的习惯，比如进门就脱鞋，按照多鹤的法子洗脚......没有多鹤，家里变得脏兮兮的，十多天到二十天都没人拖地。

　　一个月后， 多鹤回来了，臭烘烘的，远看就像个叫花子。

　　多鹤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抓起两个孩子，给他们喂奶，急切地想要宣誓：我在这个家里还是有用的，还是我独有的。

　　张俭在一旁嘟囔着：“孩子这一个月都习惯喝粥吃面了。”这句话完全剥夺了多鹤的骄傲，一瞬间她的卑微恭顺不见了，抓张俭就要打，嘴里吐着张俭听不懂的日本话。多鹤说的是：“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费多大劲儿爬上西瓜车，并努力让自己不摔下来？”

　　小环心疼得把多鹤拉去洗澡，说起丫头很争气，考了一百分。多鹤絮絮叨叨地和小环说起自己的逃难经历，小环又和张俭说起这事，两人纷纷为多鹤悲惨身世心疼不已。

　　突然之间，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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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的分离

　　经过一连串事后，张俭蓦然发现了多鹤独有的风情，每次看到多鹤都移不开眼。但家里才两个屋，还有小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眉来眼去是做不到了。

　　于是张俭一下班就带着多鹤去约会，在草丛里、在电影院里、在工人俱乐部的后台，买一堆好吃的，两人尽情地享受着。

　　在众人的眼里，张俭回来晚是加班，多鹤是因为买东西，语言不通总是要慢一点的，两人也从来不一起回来，两年多的时间，小环也没发现他们俩的感情。

　　事情还是被外人发现了，那时正在工厂俱乐部，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光照过来。为了保护多鹤，张俭让她先从小门逃走，一个人面对工厂众人的责问，咬死说是和自己爱人在一起，不是偷情。

　　小环从街坊邻居打听到这事，心里顿时明白了三分，赶紧跑去救张俭，跟众人说家里人太多，自己只好和张俭在俱乐部搞快活。这没皮没脸的话小环说出来也是面不改色 ，她最不怕的就是丢脸。

　　回去后她也没责问张俭和多鹤的事，表面上凶狠泼辣的她，实际上却是个心软的人。这些年没少为多鹤张罗过婚事，但多鹤的心已经属于张俭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和张俭要好的同事小石和小彭又看上了多鹤。隔三差五就往张俭家跑。

　　小彭为了讨好多鹤，还给送了条小黑狗，时间长了他们也就发现了他们家的秘密。有一次小石私下威胁多鹤，如果不和他在一起，他就要去检举多鹤的身份，正好被小环看到了。

　　平日里小环就是个交际花，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请小石吃了顿饭，表面上温言温语说些家常，实际上是警告他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事没多久之后，作为高级工人的张俭居然用吊车失手砸死了小石。本来只是意外，当时厂里只是给张俭降职处理。

　　可到了文革之后，这事就被翻了出来，多鹤日本人的身份也瞒不住了，两件事的双重作用下，直接被判了死刑。小彭也对张家避之不及。

　　不仅是张俭出了事，长大后的几个孩子也不省心，家里常年以来的奇怪关系外人都能发现，自然瞒不过几个孩子。

　　丫头考到了千里之外的空军学校，不惜伪造档案摆脱家庭，后来被发现就送回了东北老家；

　　大孩子张铁故意耍流氓骚扰多鹤，测试家人态度。文革开始后，张铁先是加入红卫兵踢了一会儿足球，又进钢厂呆了几个月，就是不肯呆在家里。

　　因为张俭的入狱和多鹤的日本人身份，他常常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一回家就和多鹤耍脾气，有一次竟然说：“我小姨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二孩张钢稍微省点心，加入了宣传队学乐器。但自小性格孤僻，也不说什么话。

　　可以说三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有点仇视多鹤，夺走了多鹤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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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分崩离析的家，小环靠着坑蒙拐骗的伎俩以及开起的裁缝铺维持着生计，支撑着整个家。她觉察出多鹤自杀的决心，用一碗鱼汤稳住了她，又想尽办法安排她和张俭见面，尽量不让多鹤受委屈。

　　还好一切都会过去。文革结束后张俭被判了劳改，中国和日本的关系也有了改善，当时多鹤救下的久美通过首相找到了多鹤，她终于有机会回国了。临走前，小环正式向两个孩子说出了真相。

　　五年半后多鹤又重回张家，众人才知道多鹤在日本的生活也不太好过，离开了二十多年，日本于她而言，也变成了异乡。她怀念的是小环做的面条，嘴里时不时吐露几句中国话。

　　而张家呢，张俭在文革期间搞坏了身体，二孩张钢去了淮北当兵，大孩张铁延续着老爸的生活在工厂上班，丫头依旧留在老家。随着年龄的增长，三个孩子对多鹤的态度好了很多，稀里糊涂地达成了和解。

　　多鹤很担心张俭的身体，希望能带他回日本治疗。张检在日本查出来是骨髓癌，没多久就去世了。

　　丫头在上学时就是极为优秀骄傲的姑娘，时代的巨变让她不甘于呆在东北小城里，带着自己的丈夫孩子移居了日本。

　　张铁看丫头一个人风光去了国外，也嚷嚷着要去日本。于是小环日夜兼程，每天白天黑夜地忙，给张铁凑路费。

　　张钢部队放假回来后，为这事和张铁打了一架，后面还是默默地为自己的哥哥筹钱。

　　等张铁到日本之后，才发现生活没有自己想象得美好。他们吃力地学着日语，从事着最低等的工作，成为了被时代抛弃的人。

　　小环和一只年老体衰的黑狗相依为命，她再也没有年轻时的飞扬跋扈，每天等待着多鹤和二孩张钢的信。

　　在张俭去世三年后，小环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信，那是张俭临死前写给她的。在信中，张俭盘算着等自己病一好，就把小环接到日本来，三个人热热闹闹的，过一辈子。

　　对于张俭的情意，小环对老狗笑笑说：“咱心领了啊。”

　　三四十年的风雨飘摇过后，多鹤不争不抢却有儿女相伴，小环吵吵闹闹一辈子，留下来陪她养老的却只有一只老狗。

　　这番对比，令人心疼，更令人不甘。说到底，多鹤是她幸福婚姻的侵入者。

　　最后她只是笑笑“咱心领了啊”，不去计较儿女的相继离去，甘愿独守空房。小环的淡然处之，是想要告诉人们：

　　与其抱怨生活的不顺，倒不如以平常心看待一切。

　　即使他们的生活如此坎坷，他们依然坚持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熬了下去。对于我们而言，更应该学会以平常心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不顺与磨难。

　　林语堂说，人生有四大乐事：睡在自己家的床上；吃爹妈做的饭菜；听爱人跟你说情话；跟自己的孩子玩耍。

　　学会以平常心面对人生，你才能够看轻自己，才能够“每一餐都吃得下，每一晚都睡得着，随时笑得出来，不害怕生命的转弯。”

　　以上就是我们今天慈怀读书会每天一本书的全部内容，这是慈怀读书会每天一本书的第四百二十四本书。

　　因书明理，以慈怀道，关注慈怀读书会，每天读完一本书，把自己活成你喜欢的样子。

　　*注：配图来自网络

　　*文：羊子姑娘，慈怀每天一本书签约作者，愿笔含情，努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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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动荡之中的悲欢离合，一言难尽的幸与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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