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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有一盏灯

时间: 2019-11-26 08:35:23 | 作者:王宇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23次

山那边有一盏灯

  车过庙垭,正对着的就是当年住的赵家坪了,它在鸡公山的背后,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取了个这俗气的名字,多少次站在中子街上看这山形,怎么看也不象只鸡,除了高还是高,同这名称似乎没一毛钱的关系,倒是那青青的山林隐约透出了些崇山峻岭的意味。

  庙垭这名字不知道其来历,想必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庙吧,我们下去时,那儿已是小学了,当时的老师是个眼睛鼓鼓的熊姓汉子,字写的很好,肯定也是因成份不好下放的缘故吧,或者是右派什么的,在我的眼中是个很有才的人,还会剪头,记得曾给刘新民用剪刀剪头,当我问为什么不用推子,他的理论是高手用剪子,黄棒才用推子,至今我也不懂其中的奥妙。估计是他是没有推子的一种托词,推子在当年应该算是奓侈品了吧。后来刘渝智去当代课老师时,他就离开了。

  记得他曾对我说,年青人,还是要多看些书,看多了,站的高度就不一样,现在想起来,这是真理,也是废话,当时的情景,那儿来的书噢,当然,除了毛选。

  书当然是要看的,看毛选时,最爱看的是那下面的注释,毛主席诗词,那是通背的,背得最熟的,还是注释,就是那首反其意而用之的咏梅下面的陆游词,“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至于毛诗中的“不须放屁”云云,存疑存疑。

  山中是没有电的,看书只能依着那昏暗的油灯,我们当时用的是一种叫马灯的油灯,可调节亮度,前几天在一个叫大队长的火锅店中看到过它的身影,那叫一个亲切。下乡第一个月,我同陈大居然消费了十斤煤油,记不得煤油是多少钱一斤了,但这在当时可是相当大的一笔开支了,实在是消耗不起,于是,节约二字便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晚上不准看多了,看一会儿就只能以资本论,联共布党史什么的来催眠,一会儿就周公的干活了。

  在灯下,陈大带来的几本陈阿姨的中学课本是我的最爱,从中认识了柳永,陶渊明,范仲淹,“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这些诗句当时读来真是令人神往,放工回来时,对着如钩的天边月,也会情不自禁的吟咏:“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在灯下,只要是能找到的历史书,那必须是反复阅读,可能是物以稀为贵吧,有一本便熟读一本,不象今天条件好,什么书都有,反而就不当回事了,从中也学到了很多的知识,记得有一次厂里春节游园晚会,猜灯迷,迷面是“武王伐纣”,猜一厂内职工名,俺一眼便猜出,周维新,当我拿着出题人写的迷底用小别针去别在迷面下面时,正好遇到周阿姨(宁卫平张建东的老母亲),她大笑道:这怎么会是我呢。答曰:这要问出迷的人啦。小自豪中。

  不知何时,从康乐传来一本“复活”,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看完的外国名著,也被内容所震憾,要知道,当时这样的书可是千金难求噢。

  灯下,看书,神游,没烟怎么行,文人看书都是要抽的,于是,学,后来还真有点点小瘾了,抽完了就满床底下找烟屁股,找它几个,撕开,卷,又一支,点上,全部吞下。那情景,怎一个爽字了得。

  其实陈大当时也同我们一样吸烟的,可能是陈阿姨知道了一顿的训斥吧,才改邪归正的。听话的好孩子哈,要不为什么人家能当厂长呢,是吧。

  山那边,有一盏灯,那灯光一直在记忆中跳动,时而明亮时而微颤,照映着黑暗中一颗无助的心,在茫茫的夜色中漂浮,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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