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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世民为什么说“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

时间: 2023-06-10 17:00:22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3次

大野世民为什么说“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

历代名人对唐太宗李世民的评价

欧阳修:“其(唐太宗)牵于多爱,复立浮图,好大喜功,勤兵于远,此中材庸主之所常为。”

文天祥:“太宗全不知道闺门之耻、将相之夸、末年辽东一行、终不能以克其血气之暴、其心也骄。”

陈普:“文皇仁义播敷天,李氏无伦三百年。末路荒唐如炀帝,蜀江更起度辽船。”

朱熹:“(唐太宗)一切假仁借意以行其私。”

宋高宗:“(唐太宗)夸大而好名。”

明太祖:“昔唐太宗繁工役,好战斗。”

李贽:“好个魏微,若太宗,倒底有沽名之念在”,“太宗好名之心,逗漏于此矣。”

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说“太宗亲执弓以射杀其兄,疾呼以加刃其弟,斯时也,穷凶极惨,而人心无毫发之存者也”。

章太炎在《书唐隐太子传后》中所说:“太宗即立,惧于身后名,始以宰相监修国史,故两朝《实录》无信辞......”

吕思勉:“唐太宗不过中材,论其恭俭之德,及忧深思远之资,实尚不如宋武帝,更无论梁武帝;其武略亦不如梁武帝,更无论宋武帝,陈武帝矣”至其能致治平强盛,乃“承季汉魏晋南北朝久乱之后,宇内乍归统一,生民幸获休息,塞外亦无强部,皆时会为之,非尽由于人力。”

王仲荤:“封建历史家把贞观时期当作理想的太平盛世,和实际情况是有很大距离的。当然,我们承认贞观的政治比起唐代其他各朝的政治,相对来说,有其可以肯定之处。‘贞观之治’是渲染得有点过分的,其户口不足隋极盛1/2,部分地区仍茫茫千里、人烟断绝。”

朱本政:“贞观后期的唐太宗封建帝王的骄奢纵欲,大肆挥霍,必然会大大加重人民的摇役负担,对此,马周在奏疏中直陈其弊说:“供官徭役,道路相继,兄去弟还,首尾不绝。远者往来五六千里,春秋冬夏,略无休时。”但唐太宗不仅视若同闻,还倡言道:“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对此,老百姓为了逃避摇役负担,不得不纷纷逃亡;甚或砍断自己的手和脚,叫做“福手”或“福足”。老百姓苦于摇役繁重,怨声载道。

黄永年:“旧时史书包括新旧《唐书》,《通鉴》对唐太宗和所谓的“贞观之治”无不极尽夸饰只能事,即近时的通史,隋唐史仍多如此。其实这是受了唐人所修《太宗实录》和国史等的蒙蔽。”

唐太宗的缺点非常明显残忍好杀、虚荣好名。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很多人盲目喜爱的李世民在短短的50年岁月中,也做坏事不少,或许没有熬到晚年恰恰成就了他看似完美的人生,现在看来有很大嫌疑篡改史书的李世民,客观来说也有缺点,综合来看,他的能力,成就和贡献,当至少在秦始皇,汉武帝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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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慎终
  贞观十三年,魏征恐太宗不能克终俭约,上疏谏曰: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为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
  陛下年甫弱冠,肇开帝业。贞观之初,躬行节俭,遂臻至治。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而顷年以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顷年以来,意在奢纵,忽忘卑俭,轻用人力,乃云:“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自古以来,未有由百姓逸乐而致倾败者也,何有逆畏其骄逸而故欲劳役者哉?或时欲有所营,虑人致谏,乃云:“若不为此,不便我身。”人臣之情,何可复争?此直意在杜谏者之口,岂曰择善而行者乎?陛下贞观之初,动遵尧、舜,捐金抵璧,反朴还淳。顷年以来,好尚奇异,难得之货,无远不臻,上好奢靡而望下敦朴,未之有也。贞观之初,求贤如渴,善人所举,信而任之,取其所长,恒恐不及。
  近岁以来,由心好恶,或众善举而用之,或一人毁而弃之,或积年任而用之,或一朝疑而远之。夫行有素履,事有成迹。陛下不审察其根源,而轻为之臧否,守道者日疏,干求者日进。所以人思苟免,莫能尽力。
  臣闻“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人无衅焉,妖不妄作”。伏惟陛下统天御宇十有三年,威加海外,年谷丰稔,礼教聿兴。暨乎今岁,天灾流行,炎气致旱。夫天何言哉?垂象示诫,若见诫而惧,择善而从。前王所以致礼者,勤而行之;今时所以败德者,思而改之。则宝祚无疆,普天幸甚,何祸败之有乎?然则社稷安危,国家治乱,在于一人而已。当今太平之基,既崇极天之峻,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臣诚愚鄙,略举所见,伏愿陛下采臣狂瞽之言,冀千虑一得。(选自《贞观政要·卷十》,有删改)
  11.对下列句子中加点的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所言信矣信:真实
  B.此直意在杜谏者之口杜:堵塞
  C.干求者日进干:冒犯,冲撞
  D.人无衅焉,妖不妄作衅:犯错
  12.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项是(3分)
  A.①其故何哉②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B.①虑人致谏,乃云②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C.①或一人毁而弃之②廉君宣恶言而君畏匿之
  D.①何祸败之有乎②苟以天下之大
  13.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而顷年以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
  B.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而顷年以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
  C.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而顷年以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
  D.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而顷年以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
  14.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贞观十三年,魏征上疏进谏,他认为君主们虽然明晓治国之道,却往往在国家安定后违背初心,不能做到善始善终。
  B.唐太宗想要建造宫殿,却担心有人进言阻止,便以百姓无事会生骄逸之心为由,加以掩饰。此举遭到魏征反对。
  C.魏征认为唐太宗近年来依据个人好恶决定人事任免,不问根源就评判官员好坏,以致官员们只求自保,不肯尽心效力。
  D.魏征认为,福祸不由天定而在人为,劝谏太宗察纳雅言,施行善政,避免大好的基业功亏一篑。
  15.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岂不以居万乘之尊,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故也?(5分)
  (2)好尚奇异,难得之货,无远不臻,上好奢靡而望下敦朴,未之有也。(5分)

唐太宗李世民有哪些关注民生体恤民情的措施

爱惜民力的明君?不,唐太宗李世民在位期间大兴土木修筑宫殿,搞到百姓怨声载道。在他眼里,百姓不过是不找点事给他们做就会惹事的贱骨头罢了。

“爱民”帝王滥用民力 百姓苦不堪言

唐初,李世民反复说要以隋亡为鉴。曾几何时,劳役是在不断加重,出现了“供官徭役,道路相继,兄去弟还,首尾不绝。远者五、六千里,春秋冬夏,略无休时”,“徒行文书,役之如故”的紧张局面。包括来自边远地区在内的各地劳苦大众。自带粮食长途跋涉几千里来京服役。在李世民执政期间,兴修了诸如乾阳殿、洛阳宫、永安宫,飞山宫、襄城官、翠教官、玉华宫,九成宫和北阙等大批宫殿,即以修得较小而又比较草率的汝州(河南临汝)西山襄城宫而言,役工达一百九十万。造成“一人就役,举家便废”的惨象。因此,有人当面指责唐太宗,“役疮痍之人,袭亡隋之弊”作飞山宫时,“恒差山东众丁”,“怀(河南沁阳)、洛以东,残人不堪其命。何况这一时期,兵役屡兴,太宗本人又不顾农忙与否,喜欢校猎游乐,为此缮桥治道,起码使役一、二万民工,它同样是要严重妨害农事的。(摘自《唐五代赋役史草》,作者:张泽咸,出版:中华书局)

控制户籍:为征发劳役固定百姓身份
力役征发以人丁为本,因此,官府需要准确地掌握全国人丁数。户籍编制的好坏。对于赋役征发、特别是力役和兵径的征发,显得异常重要。那时,全国各地每年要造一次计帐,登记户内男女、老小,人口和田产的数目,有如《新唐书》卷五一《食货志》所说,“具来岁课役,以报度支”。每年夏历十月三十日以前,各地要上报计帐。但人口是会时常变动的,为了及时掌握变化情况,乃规定各地每隔三年要重新编造一次户籍,每次从正月开始工作,三个月内造籍结束。一式三份,一份呈报中央尚书省,州和县各留存一份。造籍时,特别注意丁男不能脱漏,严禁“诈冒隐避,以免课役”。唐律对有课役而逃亡脱户的人要惩办重罪。长安政府多次下令禁止户高丁多之家别籍异居。“苟为规避”,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多地掌握课丁数。个别时期延长中男年龄和推迟成丁年龄,扬言是为了“优民”,揆诸实际,不难发现“已役中男,重征丁课”。看不到人民有何受益之处。(摘自《唐五代赋役史草》,作者:张泽咸,出版:中华书局)

李世民不小心说出真心话:百姓无事则骄逸 劳役则易使

贞观十三年,魏征在进谏时说:“陛下这些年来一直滥用民力,而且还振振有词,说什么'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这是什么歪理!”从早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路走到今天的“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孰真孰假?哪个是表演,哪个是真言?在令人感动不已的对话背后,九成宫、大明宫、飞山宫、襄城宫……也正同时破土而出;因为九成宫修建得过于华丽,他又下令将其摧毁;襄城宫同样被摧毁,但原因却是因为修筑出来之后不符合他的心意。二者的对比很容易让人看出,哪一场属于表演,哪一场属于真意。(摘自《百家讲坛》2009年10月(红版),作者:谌旭彬,原题:《贞观之治:一场形式主义的乌托邦》)

卷十 慎终第四十 凡七章  

  贞观五年,太宗谓侍臣曰:"自古帝王亦不能常化,假令内安,必有外扰。当今远夷率服,百谷丰稔,盗贼不作,内外宁静。此非朕一人之力,实由公等共相匡辅。然安不忘危,理不忘乱,虽知今日无事,亦须思其终始。常得如此,始是可贵也。"魏徵对曰:"自古已来,元首股肱不能备具,或时君称圣,臣即不贤;或遇贤臣,即无圣主。今陛下明,所以致治,向若直有贤臣,而君不思化,亦无所益。天下今虽太平,臣等犹未以为喜,惟愿陛下居安思危,孜孜不怠耳!"

  贞观六年,太宗谓侍臣曰:"自古人君为善者,多不能坚守其事。汉高祖,泗上一亭长耳,初能拯危诛暴,以成帝业,然更延十数年,纵逸之败,亦不可保。何以知之?孝惠为嫡嗣之重,温恭仁孝,而高帝惑於爱姬之子,欲行废立;萧何、韩信,功业既高,萧既妄系,韩亦滥黜,自馀功臣黥布之辈,惧而不安,至於反逆。君臣父子之间悖谬若此,岂非难保之明验也?朕所以不敢恃天下之安,每思危亡以自戒惧,用保其终。"

  贞观九年,太宗谓公卿曰:"朕端拱无为,四夷咸服,岂朕一人之所致,实赖诸公之力耳!当思善始令终,永固鸿业,子子孙孙,递相辅翼。使丰功厚利施於来叶,令数百年后读我国史,鸿勋茂业粲然可观,岂惟称隆周、炎汉及建武、永平故事而已哉?"房玄龄因进曰:"陛下捴挹之志,推功群下,致理升平,本关圣德,臣下何力之有?惟愿陛下有始有卒,则天下永赖。"太宗又曰:"朕观古先拨乱之主皆年逾四十,惟光武年三十三,但朕年十八便举兵,年二十四定天下,年二十九升为天子,此则武胜於古也。少从戎旅,不暇读书,贞观以来,手不释卷,知风化之本,见政理之源。行之数年,天下大理而风移俗变,子孝臣忠,此又文过於古也。昔周、秦已降,戎狄内侵,今戎狄稽颡,皆为臣妾,此又怀远胜古也。此三者,朕何德以堪之?既有此功业,何得不善始慎终耶?"

  贞观十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朕读书见前王善事,皆力行而不倦,其所任用公辈数人,诚以为贤,然致理比於三、五之代,犹为不逮,何也?"魏徵对曰:"今四夷宾服,天下无事,诚旷古所未有。然自古帝王初即位者,皆欲励精为政,比迹於尧、舜;及其安乐也,则骄奢放逸,莫能终其善。人臣初见任用者,皆欲匡主济时,追踪於稷、契;及其富贵也,则思苟全官爵,莫能尽其忠节。若使君臣常无懈怠,各保其终,则天下无忧不理,自可超迈前古也。"太宗曰:"诚如卿言。"

  贞观十三年,魏徵恐太宗不能克终俭约,近岁颇好奢纵,上疏谏曰:

  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贻厥孙谋。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其语道也必先淳朴而抑浮华,其论人也必贵忠良而鄙邪佞,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於私情,礼节亏於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惟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

  伏惟陛下,年甫弱冠,大拯横流,削平区宇,肇开帝业。贞观之初,时方克壮,抑损嗜欲,躬行节俭,内外康宁,遂臻至治。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臣自擢居左右,十有馀年,每侍帷幄,屡奉明旨。常许仁义之道,守之而不失;俭约之志,终始而不渝。一言兴邦,斯之谓也。德音在耳,敢忘之乎?而顷年已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谨以所闻,列之如左:

  陛下贞观之初,无为无欲,清静之化,远被遐荒。考之於今,其风渐坠,听言则远超於上圣,论事则未逾於中主。何以言之?汉文、晋武俱非上哲,汉文辞千里之马,晋武焚雉头之裘。今则求骏马於万里,市珍奇於域外,取怪於道路,见轻於戎狄,此其渐不克终,一也。

  昔子贡问理人於孔子,孔子曰:"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子贡曰:"何其畏哉?"子曰:"不以道遵之,则吾雠也,若何其无畏?"故《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为人上者奈何不敬?陛下贞观之始,视人如伤,恤其勤劳,爱民犹子,每存简约,无所营为。顷年已来,意在奢纵,忽忘卑俭,轻用人力,乃云:"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自古以来,未有由百姓逸乐而致倾败者也,何有逆畏其骄逸,而故欲劳役者哉?恐非兴邦之至言,岂安人之长算?此其渐不克终,二也。

  陛下贞观之初,损己以利物,至於今日,纵欲以劳人,卑俭之迹岁改,骄侈之情日异。虽忧人之言不绝於口,而乐身之事实切於心。或时欲有所营,虑人致谏,乃云:"若不为此,不便我身。"人臣之情,何可复争?此直意在杜谏者之口,岂曰择善而行者乎?此其渐不克终,三也。

  立身成败,在於所染,兰芷鲍鱼,与之俱化,慎乎所习,不可不思。陛下贞观之初,砥砺名节,不私於物,唯善是与,亲爱君子,疏斥小人。今则不然,轻亵小人,礼重君子。重君子也,敬而远之;轻小人也,狎而近之。近之则不见其非,远之则莫知其是。莫知其是,则不间而自疏;不见其非,则有时而自昵。昵近小人,非致理之道;疏远君子,岂兴邦之义?此其渐不克终,四也。

  《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人乃足。犬马非其土性不畜,珍禽奇兽弗育於国。"陛下贞观之初,动遵尧、舜,捐金抵璧,反朴还淳。顷年以来,好尚奇异,难得之货,无远不臻;珍玩之作,无时能止。上好奢靡而望下敦朴,未之有也。末作滋兴,而求丰实,其不可得亦已明矣。此其渐不克终,五也。

  贞观之初,求贤如渴,善人所举,信而任之,取其所长,恒恐不及。近岁已来,由心好恶,或众善举而用之,或一人毁而弃之,或积年任而用之,或一朝疑而远之。夫行有素履,事有成迹,所毁之人,未必可信於所举;积年之行,不应顿失於一朝。君子之怀,蹈仁义而弘大德;小人之性,好谗佞以为身谋。陛下不审察其根源,而轻为之臧否,是使守道者日疏,干求者日进,所以人思苟免,莫能尽力。此其渐不克终,六也。

  陛下初登大位,高居深视,事惟清静,心无嗜欲,内除毕弋之物,外绝畋猎之源。数载之后,不能固志,虽无十旬之逸,或过三驱之礼,遂使盘游之娱,见讥於百姓,鹰犬之贡,远及於四夷。或时教习之处,道路遥远,侵晨而出,入夜方还,以驰骋为欢,莫虑不虞之变,事之不测,其可救乎?此其渐不克终,七也。

  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然则君之待臣,义不可薄。陛下初践大位,敬以接下,君恩下流,臣情上达,咸思竭力,心无所隐。顷年已来,多所忽略,或外官充使,奏事入朝,思睹阙庭,将陈所见,欲言则颜色不接,欲请又恩礼不加,间因所短,诘其细过,虽有聪辩之略,莫能申其忠款,而望上下同心,君臣交泰,不亦难乎?此其渐不克终,八也。

  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四者,前王所以致福,通贤以为深诫。陛下贞观之初,孜孜不怠,屈己从人,恒若不足。顷年已来,微有矜放,恃功业之大,意蔑前王,负圣智之明,心轻当代,此傲之长也。欲有所为,皆取遂意,纵或抑情从谏,终是不能忘怀,此欲之纵也。志在嬉游,情无厌倦,虽未全妨政事,不复专心治道,此乐将极也。率土乂安,四夷款服,仍远劳士马,问罪遐裔,此志将满也。亲狎者阿旨而不肯言,疏远者畏威而莫敢谏,积而不已,将亏圣德。此其渐不克终,九也。

  昔陶唐、成汤之时,非无灾患,而称其圣德者,以其有始有终,无为无欲,遇灾则极其忧勤,时安则不骄不逸故也。贞观之初,频年霜旱,畿内户口并就关外,携负老幼,来往数年,曾无一户逃亡,一人怨苦。此诚由识陛下矜育之怀,所以至死无携贰。顷年已,来疲於徭役,关中之人,劳弊尤甚。杂匠之徒,下日悉留和雇;正兵之辈,上番多别驱使;和市之物不绝於乡闾,递送之夫相继於道路。既有所弊,易为惊扰,脱因水旱,谷麦不收,恐百姓之心,不能如前日之宁帖。此其渐不克终,十也。

  臣闻"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人无衅焉,妖不妄作。伏惟陛下统天御宇十有三年,道洽寰中,威加海外,年谷丰稔,礼教聿兴,比屋喻於可封,菽粟同於水火。暨乎今岁,天灾流行,炎气致旱,乃远被於郡国;凶丑作孽,忽近起於毂下。夫天何言哉?垂象示诫,斯诚陛下惊惧之辰,忧勤之日也。若见诫而惧,择善而从,同周文之小心,追殷汤之罪己。前王所以致理者,勤而行之;今时所以败德者,思而改之。与物更新,易人视听,则宝祚无疆,普天幸甚,何祸败之有乎?然则社稷安危,国家治乱,在於一人而已。当今太平之基,既崇极天之峻;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千载休期,时难再得,明主可为而不为,微臣所以郁结而长叹者也。

  臣诚愚鄙,不达事机,略举所见十条,辄以上闻圣听。伏愿陛下采臣狂瞽之言,参以刍荛之议,冀千虑一得,衮职有补,则死日生年,甘从斧钺。

  疏奏,太宗谓徵曰:"人臣事主,顺旨甚易,忤情尤难。公作朕耳目股肱,常论思献纳。朕今闻过能改,庶几克终善事,若违此言,更何颜与公相见?复欲何方以理天下?自得公疏,反覆研寻,深觉词强理直,遂列为屏障,朝夕瞻仰。又录付史司,冀千载之下识君臣之义。"乃赐徵黄金十斤,厩马二疋。

  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平定天下,朕虽有其事,守之失图,功业亦复难保。秦始皇初亦平六国,据有四海,及末年不能善守,实可为诫。公等宜念公忘私,则荣名高位,可以克终其美。"魏徵对曰:"臣闻之,战胜易,守胜难。陛下深思远虑,安不忘危,功业既彰,德教复洽,恒以此为政,宗社无由倾败矣。"

  贞观十六年,太宗问魏徵曰:"观近古帝王有传位十代者,有一代两代者,亦有身得身失者。朕所以常怀忧惧,或恐抚养生民不得其所,或恐心生骄逸,喜怒过度。然不自知,卿可为朕言之,当以为楷则。"徵对曰:"嗜欲喜怒之情,贤愚皆同。贤者能节之,不使过度,愚者纵之,多至失所。陛下圣德玄远,居安思危,伏愿陛下常能自制,以保克终之美,则万代永赖。"
文章标题: 大野世民为什么说“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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