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详解: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这开头,当然不是一般所解那般肤浅可笑。不过,这从原句中摘录两字当成章节题目的“学而”,除了让以后的李商隐找到了命题的好方法,以及让八股文命题多了一种坏方法,就没有更大意义了。章节的题目都是后人所加,而整个《论语》是气脉贯通的,其实并不需要分什么章节。
题目说完,开说正文。这三个“不亦”,大概是汉语语言历史中被最多人的口水所吞没过的。但真明白这三句话意思的,大概也没有。这劈头盖脑的三句话,仿佛好无道理,又好无来由,如果真是这样,这《论语》一定是历史上最大的伪劣商品,或者就是疯人院里随意采录的疯言疯语。凭什么成为中文第一书的开头?
因为大多不领悟,这三句话只是一句话,这是一个整体,是整个儒家思想的概括。浩如烟海的儒家经典,不过是这三句话的一个推演。
明白了这三句话,整部《论语》就豁然了,就知道上面“整个《论语》是气脉贯通的”那话并不是随便说的。
“学而时习之”,什么是学?谁学?学什么?学了能成什么?首先,这“学”前面就少了一个主语。动物学也是学,把随意一个动物当成这个主语放进入,这就成了“子曰:猫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猫不愠,不亦猫王乎?”这大概可以成笑话了。因此,不解决这个“学”前面缺少的主语,是不可能明白《论语》的。
其实,这主语就在这句子里,就是“君子”。学《论语》的,就是这“君子”,这话最后就落实在这“君子”上。整个儒家学说,归根结底,就是“君子学”。
何谓“君子”?“君子”就是要成为“君”的人。“君子学”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成为“君”。何谓“君”?“君”就是“圣人”。
那么,为什么是“君子学”,而不是“圣人学”?因为“圣人”是无学的,整部《论语》,整个儒家学说,就是讲述如何从“君子”“学而”成“圣人”的过程,只有这个过程才有所谓“学”的问题。
“君子学”不是学当“君子”,而是只有“君子”才能“学”,只有“君子”在这成为“君”的道上不断“学”,才有“君子学而”成“君”的可能。
但这“君”不是一日炼成的,当你打开《论语》,当你要学《论语》,你首要明白的是,你最终要通过《论语》而成为“君”,成为“圣人”,如果没有这个志愿,那是没必要看什么《论语》的,还不如去看武侠小说。阅读是不能脱离读者的,而不能承当这个阅读的读者是没有阅读的,只不过是看一些文字符号而已。有了这个志愿,才有必要看《论语》,而《论语》下面的话才有意义。
继续《论语》之旅,进入《论语》之旅的前提就是,要立志成为“圣人”,或者至少要有兴趣去了解如何成为“圣人”。至于要立志当猫王,那就此门不通了。
“学”的主语解决了,那“学”的宾语是什么?也就是说,“君子”要学什么才能成就“圣人”?千古以来,基本所有的解释都把这“学”当成各种一般技能、学问的学习了。如果真这样,那不妨把“耕田”当成宾语,这话就变成“(君子)学(耕田)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一下,孔子变成农民了。
但《论语》不是《农语》,也不是《算语》、《医语》、《文语》,《论语》不一般地探讨所谓的教育问题,孔子是教育家,但那只是他的副业,就像现在有人是教授,副业可以是广告商,如果这种副业的通常出现在各个媒体、网站上,那就成了叫售,也就是叫卖了,至于是卖什么,并不重要。《论语》归根结底是探讨儒家的核心问题,是如何成“圣人”的问题,因此这里的“学”不是一般教育意义上的,而是“闻道”、“见道”、“学道”,“学”后面的宾语只能是成“圣人”之道。
而这里的“学”,首先是“闻道”,不闻无以学,其次是“见道”,不见亦无以学。只有“见道”以后,才可以真正地“学道”,否则都是瞎猫对死耗子。就算在月亮永远不圆的外国、在那嗜钱如命的资本主义社会,要去学当陪侍,也脱离不了这程序。首先要听说有陪侍这回事,还要听说哪里有陪侍活动的场所,即使不知道这场所的专门术语-----“夜店”。然后,当然就是要去看看怎么回事,所谓眼见为实,不能光听别人说这行业有前途,就盲目投资,就算是“陪侍”是一很有前途的朝阳产业,也不能盲目投资,必须亲自明白无误地见到其中的好处,有什么福利呀、会不会拖欠工资呀、上班时间能否自由掌握呀,有多大风险呀,等等。把这一切都见到,看明白了,才可以去“学”当“陪侍”,这样才有信心,才有目标。试想,连当“陪侍”的“学”都包含如此程序,就不要说学成“圣人”之道了。
和“学”同源的是“校”,也就是“效”,就是“效法”。“学”,不是一个人的瞎修盲练,而是要“效法”,“效法”什么?当然就是“圣人”了。“校”,至少要包含两个不能偏废的方面:
1、对照;2、校对。
“对照”“圣人”学之效之而使自己也成为“圣人”,但这种“学”和“效”不是固定不变、一劳永逸的,必须不断地“校对”。就像一块表,按报时调好后,并不是一劳永逸,而是要不断地“校对”,表才不会出现大的偏差。
而儒家的思想是积极入世的,因此这“校对”的工夫,就不光光是“对照”“圣人”理论,而是必须针对现实,脱离了现实,就无所谓“校对”,也无所谓“学”了。而现实中的“学”,必然是群体性的,用现代术语,就是社会性的,因此,这“学”字的完整意义就是,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只有这,才勉强称得上“学”。
对““学而时习之”中的“学”,概括如下,就是:
问:什么是学?
答: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
问:谁学?
答:君子。
问:学什么?
答:成“圣人”之道。
问:学了能成什么?
答:“圣人”。
现在,“学习”已经白话文了,“学习”成了一个词语,如白开水般了无味道,白话文里“学习”的含义,还比不了文言文中“学”的万分之一。文言文中,每个字都有着丰富的含义,但这也使得相应的理解往往很难把握。
对文言文的把握,例如,对《论语》的解释,不能按照白话文那种简单西方式思维,首先假设文章的意义是如同细胞之于人体般由字符堆积起来,就如同西医般,白话文是一种死的文字。而文言文不同,理解文言文必须首先要得其神,而其神不在字符中,是文章的整体,如同中医,离开了整体的字符是没意义的。庖丁解牛,神遇而牛解,文言文的阅读也一样,神不遇而解其文,无有是处。
上面说了“学”,现在继续说这“习”字。甲骨文中“习”是“羽”字下从“日”,后来篆书误把“日”写成“白”,将错就错,一直流传下来,结果现在的繁体字里,“羽”字下从“白”,简体字就干脆把“羽”字劈成两半,“白、日”都不要,结果简体字就只剩下这无边的黑暗了。简体字,配合白话文的一种垃圾符号,把含义丰富的中文逐步缩减成西文那种简单符号,这就是历史的现实和现实的历史。
“习”,“羽”字下从“日”,本义指的就是鸟儿在晴天里试飞。这个“习”字,如诗如画,一字而有神。“日”属阳,所谓乘天地之正气而游六合,就是“习”,也才是“习”。但后来所有的解释,都把“习”当成不断、反复、频频地练习、温习、复习之类的意思,典型的白话文呆子思维,以为不断上下左右地折腾就可以表现出色、工夫了得、赢得奖赏,真是既无情趣、又无品位,中文堕落成这样子,真是悲哀、悲哀!
“学”而“习”,就是“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而得乘天地之正气而游六合。不“学”“圣人之道”,无以得乘天地之正气。“学”,得“圣人之道”之体;“习”,施“圣人之道”之用。不“学”无以成其“习”,不“习”无以成其“学”,全体而大用,这才算是“学”而“习”之。何谓之“之”?成圣人之道也。
“学”而“习”之,必与其时,所以有“学而时习之”。“时”者,天时,非依其时,乃与其时、时其时也。
依其时者,小人也;
与其时者,君子也;
时其时者,君子行成“圣人之道”也。
可笑几乎所有的解释,都将“时”弄成所谓按时、依时、适时之类的意思,真不知其时矣。而“时其时”者,必得乘天地之正气,此谓得其天时也。
“时其时”者,非得天与其时,乃与天其时也。由此可见,所谓天时,是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也。不如此知之,实不知何谓“时”矣。
“学而时习之”,君子闻“圣人之道”、见“圣人之道”、“对照”“圣人”、在现实社会中不断地“校对”,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得乘天地之正气而游六合,行成圣人之道,这样,才能“不亦说乎”。后面这句“不亦说乎”,就不用解释了吧。
“学而时习之”,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风云际会、波随浪逐,感而“有朋自远方来”。“有”,并不是“有无”或“持有”之“有”,乃《左传》“是不有寡君也”之“有”,是“友”之通假也。几乎所有的解释都将“有”解释成“有无”、“持有”之“有”,大谬矣。
何谓“友”?“同志为友”,志向相同者也。甲骨文中,“友”为双手并列,为共同的志向而联手、而互助合作,才是“友”。不过后来一切都变味了,“同志”这词,特别经过上世纪的洗礼,已经变得十分可笑。现在就更不能用了。
在《论语》里,“有”或“友”的共同志向就是同成“圣人之道”。“圣人之道”,不是独自去偷欢的私道、小道,是普及天下、大善天下的公道、大道。要成“圣人之道”,成“圣人”,必须先“圣”其时,不“圣”其时,何以“圣”其人?圣人者,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复圣它时、复圣它地、复圣它人也。而君子行“圣人之道”,必有之、方类之。
“自”,不是介词。文言文不是无聊的白话文,N个字都表示不出一个意思来,文言文的“自远方来”不是无聊白话文的“自远方来”,每一个字都有着独立的意思,如果把“自”当成介词表示时间、方位的由始,都是吃白话文用得太多的结果。“自”者,依旧、依然也。
“朋”者,“凤”之古字也,本义为凤凰。“朋自远方”者,“有凤来仪”也。《尚书·益稷》“箫韶九成,凤凰来仪。”,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实本于此。“有凤来仪”之地,即地灵之地,行“圣人之道”之地。而行“圣人之道”之君子,就是“人中之凤”,行“圣人之道”之君子“自远方来”,就是“有凤来仪”。“仪”者,法度也。“朋自远方来”干什么?法度也。以“圣人之道”法度之,教化之,成就“圣人之道”彰显之天下,这才是真行“圣人之道”。
“远”,遥远、久远,不独指空间上的,“圣人之道”不是凭空而起,源远而流长。“方”,非方向之类,而是“旁”的通假,广大的意思。《尚书·立政》,“方行天下,至于海表”,“圣人之道”之“行”,是“方行”,君子“行”圣人之道,也是“方行”,要“方行天下,至于海表”,这才算“行”圣人之道之“行”。
依旧、依然“有凤来仪”,“圣人之道”不断也。“来”,由彼至此、由远及近,浩浩汤汤,如日之东升、海之潮回,天地浩然正气升腾之景象也。圣人之道,大道流行,其远矣,其方矣。
“有朋自远方来”,君子,为共同的志向而联手,为共成“圣人之道”而同行,如人中之凤,依旧、依然,乘天地之正气,源远而流长、浩瀚而广大,由彼至此、由远及近,如日之东升、海之潮回,将“圣人之道”披之六合、播于八方,法度之,教化之,成就“圣人之道”彰显之天下,这样,才能“不亦乐乎”。“乐”者,读yue,箫韶九成,盛世之象也。
将“圣人之道”披之六合、播于八方,法度之,教化之,首要且常态地必然会面对“人不知”的问题。如果“人皆知”了,就无所谓“法度之,教化之”。行“圣人之道”,乃难行之行,所谓知易难行,知且不易,行则更难。
“人不知而不愠”,几乎所有的解释都把“知”当成“知道”、“理解”之类的意思。“人不知而不愠”快成了现在酸死人的“理解万岁”的对应物了。但这里的“知”不是本义的“知”,而是“智”的古字,“人不知”不是“人不知道”,而是“人没有智慧”。
“人”,一般指别人,但这里的别人特指那些不能“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人,也就是行“圣人之道”时需要“法度之,教化之”的人。“人不知”,这些人没有智慧,没有什么智慧?没有“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智慧。
比起“人不知而不愠”中的“愠”,上面“知”的错解就是小菜了。对于这个“愠”,《论语》成书后,所有解释都是“生气、愤怒”之类。其实,“愠”,读yun,有两种声调,第一种发四声去声,就是通常解释“生气、愤怒”的那个,但这在这里大错特错,这里的音调应该发三声上声,解释为“郁结”。《孔子家语》有“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其中的“愠”就是发上声,解释为“郁结”。而这里的“不愠”,就是本于“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不愠”,是“使之不愠”的意思,“之”是指“人不知”里的人,谁使之?行“圣人之道”的人。“愠”的根源在于“不知”,一个人“不知”,各种不好的情绪就会“郁结”其中,就会生病,对于中医来看,所有的病,归根结底就是“愠”,就是“郁结”。一个家庭、一个团体、一个国家、一个世界,如果由“不知”的人组成,那么同样要“愠”,同样要生出“郁结”来,所谓民怨沸腾、夫妻不和、冷战热战,等等,都是由“不知”而“愠”的结果。
一个和谐的世界、一个大同世界、一个政通人和的世界,前提必然是“不愠”的,行“圣人之道”的人就是要使得“不知之人”变得“不愠”,使得“不知之世界”变得“不愠”。“学而时习之”、“有朋自远方来”、如“南风之熏”般地行“圣人之道”,一个最重要的成果检测标准就是“不愠”,就是和谐,就是大同,就是政通人和,就是要把“人不知”的世界改造成“人不愠”的世界。
“人不知而不愠”,现实的天下仍未成就“圣人之道”的彰显,现实的天下几乎都是不能“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人,他们没有“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智慧,而行“圣人之道”的人,要如“南风之熏”般地熏染他们,把“没有智慧的人”改造成“没有郁结的人”,把“没有智慧的世界”改造成“没有郁结的世界”,这样,才能“不亦君子乎”,才能算是真正行“圣人之道”的人。
《论语》二十篇,实为一大文章,而首章三个“不亦”,为文章之纲领,也是儒学之总纲。世人皆说《易》难解,实则,《易》是隐而难,《论语》是显而难,是难上加难。《论语》书成后,真能解首章的,千古以来,未曾见也。而首章都不能解,后面就更是以盲引盲。
《论语》不死之真精神,岂在区区字句间。神会,则字句之纠缠自然顿明,下面将解释一个千古令人困扰的问题:为什么《论语》首章是三个“不亦”,不是二个,也不是四个或其它?
对于以前通常解《论语》的人,对这三个“不亦”,连这些人自己都是囫囵吞枣,又怎么可能解释好?上面为什么是三个“不亦”的问题,很多人连提都不敢提,或者根本就没想到,就更不要说解答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前面的解释中其实已有所透露,在(四)中就有“圣人者,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复圣它时、复圣它地、复圣它人也。”也就是说,这三个“不亦”,基于儒家最基本的信念,即儒家思维最基本的结构:天、地、人。
“学而时习之”,言“天”,在儒家思维的基本结构下,天与天时,“天、天时”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与“天、天时”紧密联系的就是所谓的“天命”了。参照前面对“时”的解释,就不难知道,《论语》对天时、天命的态度就是“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与天其命而天与其命”,儒家对“时运”、“命运”的态度是十分积极的。“学而时习之”就是要成就这“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与天其命而天与其命”。
“有朋自远方来”,言“地”。地,包括土地等,但不单指土地,甚至地球之类的浩瀚之物,而是指大道流行的场所、空间等。地是离不开天的,有其天时,必成就其地,其地,包括一切的现实客观条件。通常所说的“地运”、“国运”等,就属于“地”的范围。一般人更熟悉的,就是所谓的“地利”了,儒家对“地利”的态度也是“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有朋自远方来”就是要成就这“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
“人不知而不愠”,言“人”。人,天地之心也。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说的就是这“人不知而不愠”。那么天地之心在哪里?天地之心就在人的心里,人心立,则天地立其心。西学讲人化自然,后来又有了所谓的人择原理,但对这“天地人”的关系,还是没有儒家、《论语》讲得透彻。“人不知而不愠”,就是要成就“与人其和而人与其和”,最终成就真正的“人和”。
这三个“不亦”,讲的就是君子如何“与其天时、与其地利”,最后“成其人和”,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和”?就是“人不愠”的世界,“没有郁结的世界”,就是世界大同。只有“与人其和而人与其和”,最终成就真正的“人和”,君子才算是真正行成“圣人之道”。离开这三个“不亦”,一般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实不知何谓“天时、地利、人和”也。
明白了上面,就不难明白这三个“不亦”,为什么是按“说、乐、君子“的顺序来安排。“说”,就是“悦”,对于忧郁症等大流行的现代社会,这个“悦”太罕见了,而连“悦”都没有,就不要侈谈诸如幸福感之类的废话。那么,何谓真“悦”?“闻、见、学、行”“圣人之道”也。“闻、见、学、行”“圣人之道”,才是真正快乐的事,令人心情舒畅的事,如果个体的心情都不能“悦”、不能“不愠”,怎么可能成就“不愠”的世界?所以要“修身”,“学而时习之”地“修身”,其结果就是“悦”,“悦”也就是个体的“不愠”。那么,“修身”为什么和“天时”挂钩?所谓“修身”不是一个人的盲修瞎练,“闻、见、学、行”“圣人之道”要“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其中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修身”,然后要“齐家”。这“家”,不是一般所谓的家庭,那是“小家”,一个地区是家,一个国家也是家,那是“大家”。齐家才能“乐”,这读yue,箫韶九成,盛世之象。家不齐,国不齐,怎么可能有“箫韶九成,盛世之象”?所以要“齐家”,“有朋自远方来”就是要“齐家”,其结果就是“乐”,“乐”也就是“家”的“不愠”,只有“不愠”才可能“箫韶九成,盛世之象”,才可能“乐”。那么,“齐家”为什么和“地利”挂钩?家、国都属于“地”的范畴,通常有所谓的“家运”、“国运”等,要“齐家”,改变“家运”、“国运”,就要“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这样才能最终成就“箫韶九成,盛世之象”,其中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齐家”,然后要“平天下”。而只有“天下平”了,世界“不愠”、没有郁结了,世界大同了,才算是“平天下”,才算是“人和”,才算是君子行“圣人之道”,才算是“不亦君子乎?”上面的“说”、“乐”,都是“不愠”的特殊形式,分别对应着个体和家,但真正的“不愠”是全天下的,这个天下不单单指人类社会,按现代术语,至少是包括了整个人类社会和自然界。天下万物都要和谐、都要“不愠”,这才是真的“不愠”,也才是真的“平天下”,只有这样,才是真的“人和”了。所以,“平天下”与“人和”是密不可分的!
综上所述,可以清楚地看到,“学而时习之”、“有朋自远方来”、“人不知而不愠”与“说、乐、君子”以及“天、地、人”或“天时、地利、人和”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论语》的首章是站在这样的高度立论的,而不是如千古以来那些盲人的瞎解释所说那样。只有这样,才算初步明白“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的意思,也才算初步知道《论语》说了点什么。但这只是一个大纲,只是一个框架,更重要的东西还在后面。
《论语.学而篇》是古代的名篇,它的原文和译文分别是什么?
《论语.学而篇》的原文和白话译文:
1、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白话译文: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2、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白话译文: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3、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白话译文: 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4、曾子曰:“吾日三省(2)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白话译文:曾子说:“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为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呢?同朋友交往是不是做到诚实可信了呢?老师传授给我的学业是不是复习了呢?”
5、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白话译文:孔子说:“治理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就要严谨认真地办理国家大事而又恪守信用,诚实无欺,节约财政开支而又爱护官吏臣僚,役使百姓要不误农时”。
6、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白话译文:孔子说:“弟子们在父母跟前,就孝顺父母;出门在外,要顺从师长,言行要谨慎,要诚实可信,寡言少语,要广泛地去爱众人,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这样躬行实践之后,还有余力的话,就再去学习文献知识。”
7、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白话译文:子夏说:“一个人能够看重贤德而不以女色为重;侍奉父母,能够竭尽全力;服侍君主,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同朋友交往,说话诚实恪守信用。这样的人,尽管他自己说没有学习过,我一定说他已经学习过了。”
8、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白话译文:孔子说:“君子,不庄重就没有威严;学习可以使人不闭塞;要以忠信为主,不要同与自己不同道的人交朋友;有了过错,就不要怕改正。”
9、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白话译文:曾子说:“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自然会导致老百姓日趋忠厚老实了。”
10、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白话译文:子禽问子贡说:“老师到了一个国家,总是预闻这个国家的政事。(这种资格)是他自己求得呢,还是人家国君主动给他的呢?”子贡说:“老师温良恭俭让,所以才得到这样的资格,(这种资格也可以说是求得的),但他求的方法,或许与别人的求法不同吧?”
11、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白话译文:孔子说:“当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因为他无权独立行动),要观察他的志向;在他父亲死后,要考察他的行为;若是他对他父亲的合理部分长期不加改变,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尽到孝了。”
12、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白话译文:有子说:“礼的应用,以和谐为贵。古代君主的治国方法,可宝贵的地方就在这里,大小事情都由此出发。有行不通的时候,为和谐而和谐,不以礼来节制和谐,也是不可行的。”
13、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白话译文:有子说:“讲信用要符合于义,(符合于义的)话才能实行;恭敬要符合于礼,这样才能远离耻辱;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
14、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1)有道(2)而正(3)焉,可谓好学也已。”
白话译文:孔子说:“君子,饮食不求饱足,居住不要求舒适,对工作勤劳敏捷,说话却小心谨慎,到有道的人那里去匡正自己,这样可以说是好学了。”
15、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白话译文:子贡说:“贫穷而能不谄媚,富有而能不骄傲自大,怎么样?”孔子说:“这也算可以了。但是还不如虽贫穷却乐于道,虽富裕而又好礼之人。”子贡说:“《诗》上说,‘要像对待骨、角、象牙、玉石一样,切磋它,琢磨它’,就是讲的这个意思吧?”孔子说:“赐呀,你能从我已经讲过的话中领会到我还没有说到的意思,举一反三,我可以同你谈论《诗》了。”
16、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白话译文:孔子说:“不怕别人不了解自己,只怕自己不了解别人。”
扩展资料:
《论语》涉及哲学、政治、经济,教育、文艺等诸多方面,内容非常丰富,是儒学最主要的经典。在表达上,《论语》语言精炼而形象生动,是语录体散文的典范。在编排上,《论语》没有严格的编纂体例,每一条就是一章,集章为篇,篇、章之间并无紧密联系,只是大致归类,并有重复章节出现。
《学而》是《论语》第一篇的篇名。《论语》中各篇一般都是以第一章的前二三个字作为该篇的篇名。《学而》一篇包括16章,内容涉及诸多方面。其中重点是“吾日三省吾身”;“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礼之用,和为贵”以及仁、孝、信等道德范畴。
1、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人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译文:孔子说:“学习了做人处事的道理,在适当的时候去印正练习,不也觉得高兴吗?志同道合的朋友,从远方来相聚,不也觉得快乐吗?别人不了解而你并不生气,不也是君子的风度吗?”
2、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欤?”
译文:有子(指有若)说:“一个人能够做到孝顺父母与尊敬兄长,却喜欢冒犯上司,那是是很少有的;不喜欢冒犯上司,却喜欢犯上作乱的,那是不曾有过的。
有道的君子做任何事情都要找到一个根本,根本立住了,道自然就产生出来了(或:君子要在根基上好好努力,根基稳固了,人生的正途就会随之展现开来)。孝顺好父母与尊敬兄长,就是一个人作人的根本啊!”
3、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译文:孔子说:“言语美妙动听,表情和善热乎,这种人很少有真诚的心意。”
4、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译文:曾子(曾参)说:“我每天好几次这样省察自己:为别人办事是否尽心尽力?与朋友来往是否信守承诺?传授学生道理是否印证练习?(或:老师传授给我的道理,我有没有去认真实践呢?)”
5、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译文:孔子说:“治理拥有一千辆战车的诸侯国,需要谨慎行事,诚实守信,并且节约费用,爱护官吏,役使民众要在农闲时间。”
6、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有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译文:孔子说:“青少年在家要孝顺父母,出外要敬重兄长,行为谨慎而说话守信,广泛地爱护众人并且要亲近有善行芳表(有仁德的人)的人,认真做好这些事,再去努力学习书本上的知识(指文献典藉)。”
7、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译文:子夏(卜商)说:“娶妻子敬重德行,不以貌取人;侍奉父母,能够竭尽全力;侍奉君主,能够不惜生命;与朋友交往,说话诚实而守信用。这样的人,尽管他自己说没有学习,我一定说他已经学习过了。”
8、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译文:孔子说:“君子言行不庄重,就没有威严(威信),多方学习就会流于固陋(或:学习以后而不牢固,不明白道理,不能通达)。
以忠信为做人处事的原则(或:亲近忠厚信实的人,以忠信的人作为老师),不与志趣不相似的人交往(或:没有朋友不像自己的),有了过错不要害怕赶快改正。”
9、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译文:曾参说:“丧礼能慎重,祭祀能虔诚,社会风气就会趋于淳厚了。”
10、子禽问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译文:子禽(陈亢)向子贡(端木赐)问道:“老师来到一个国家,一定能够听说这个国家的政事。这是特意去求取的呢?还是别人主动告诉他的?”子贡说:“老师是靠着温厚、和善、恭敬、节俭、谦让而获得的。即使是特意求取,老师的方法与别人也是不一样的吧?”
11、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译文:孔子说:“父亲在世的时候,要观察他的志向;父亲不在的时候,要观察他的行为。长时间不改变父亲善的、好的处事原则,就可以称得上是孝了。”
12、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译文:有子说:“礼在应用的时候,以形成和谐最为可贵。古代帝王的治国作风,就以这一点最为完美;无论小事大事,都要依循礼的规定,遇到有些地方行不通时,如果只知为了和谐而求和谐,没有以礼来节制的话呢,恐怕还是成不了事的。”
13、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译文:有子(有若)说:“与人约信,尽量合乎道义,说话才能实践。谦恭待人,尽量合乎礼节,就会避开耻辱。施恩于人而不失去原有的爱心,这样就值得尊敬了(或:依靠的人,要慎重选择,一定是值得亲近、尊敬的人,才可以跟他学,他可以实实在在帮你办事)。”
14、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译文:孔子说:“一个君子,饮食不求满足,居住不求舒适,办事勤快而说话谨慎,主动向志行高尚的人请求教导指正,这样可以称得上是好学的人了。”
15、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矣;未若贫而乐(道),富而好礼者也。”
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译文:子贡说:“贫穷而不谄媚于人,富有而不骄傲自大,这种人怎么样?”孔子说:“可以,但是不如贫穷而乐于行道,富有而喜好礼让的人。”
子贡说:“《诗经》里说:‘就像修整骨角与玉石,要不断地切磋琢磨,精益求精,这就是你所说的意思吧?”孔子说:“赐啊,现在开始我可以与你研究《诗经》了,你能举一反三,能够从我说过的话里推及我还没有说到的意思。”
16、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译文:孔子说:“不要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而要担心自己不了解别人。”
扩展资料:
《论语》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语录结集,由孔子弟子及再传弟子编写而成,至战国前期成书。全书共20篇492章,以语录体为主,叙事体为辅,主要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
《论语》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之一,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主要以语录和对话文体的形式记录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集中体现了孔子的政治、审美、道德伦理和功利等价值思想。《论语》内容涉及政治、教育、文学、哲学以及立身处世的道理等多方面。
早在春秋后期孔子设坛讲学时期,其主体内容就已初始创成;孔子去世以后,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代代传授他的言论,并逐渐将这些口头记诵的语录言行记录下来,因此称为“论”;《论语》主要记载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因此称为“语”。
清朝赵翼解释说:“语者,圣人之语言,论者,诸儒之讨论也。”其实,“论”又有纂的意思,所谓《论语》,是指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记载下来编纂成书。现存《论语》20篇,492章,其中记录孔子与弟子及时人谈论之语约444章,记孔门弟子相互谈论之语48章。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论语
学而篇第一
【本篇引语】 《学而》是《论语》第一篇的篇名。《论语》中各篇一般都是以第一章的前二三个字作为该篇的篇名。《学而》一篇包括16章,内容涉及诸多方面。其中重点是“吾日三省吾身”;“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礼之用,和为贵”以及仁、孝、信等道德范畴。
【原文】 1·1 子曰(1):“学(2)而时习(3)之,不亦说(4)乎?有朋(5)自远方来,不亦乐(6)乎?人不知(7),而不愠(8),不亦君子(9)乎?”
【注释】 (1)子:中国古代对于有地位、有学问的男子的尊称,有时也泛称男子。《论语》书中“子曰”的子,都是指孔子而言。 (2)学:孔子在这里所讲的“学”,主要是指学习西周的礼、乐、诗、书等传统文化典籍。 (3)时习:在周秦时代,“时”字用作副词,意为“在一定的时候”或者“在适当的时候”。但朱熹在《论语集注》一书中把“时”解释为“时常”。“习”,指演习礼、乐;复习诗、书。也含有温习、实习、练习的意思。 (4)说:音yuè,同悦,愉快、高兴的意思。 (5)有朋:一本作“友朋”。旧注说,“同门曰朋”,即同在一位老师门下学习的叫朋,也就是志同道合的人。 (6)乐:与说有所区别。旧注说,悦在内心,乐则见于外。 (7)人不知:此句不完整,没有说出人不知道什么。缺少宾语。一般而言,知,是了解的意思。人不知,是说别人不了解自己。 (8)愠:音yùn,恼怒,怨恨。 (9)君子:《论语》书中的君子,有时指有德者,有时指有位者。此处指孔子理想中具有高尚人格的人。
【译文】 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评析】 宋代著名学者朱熹对此章评价极高,说它是“入道之门,积德之基”。本章这三句话是人们非常熟悉的。历来的解释都是:学了以后,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也高兴吗等等。三句话,一句一个意思,前后句子也没有什么连贯性。但也有人认为这样解释不符合原义,指出这里的“学”不是指学习,而是指学说或主张;“时”不能解为时常,而是时代或社会的意思,“习”不是温习,而是使用,引申为采用。而且,这三句话不是孤立的,而是前后相互连贯的。这三句的意思是:自己的学说,要是被社会采用了,那就太高兴了;退一步说,要是没有被社会所采用,可是很多朋友赞同我的学说,纷纷到我这里来讨论问题,我也感到快乐;再退一步说,即使社会不采用,人们也不理解我,我也不怨恨,这样做,不也就是君子吗?(见《齐鲁学刊》1986年第6期文)这种解释可以自圆其说,而且也有一定的道理,供读者在理解本章内容时参考。 此外,在对“人不知,而不愠”一句的解释中,也有人认为,“人不知”的后面没有宾语,人家不知道什么呢?当时因为孔子有说话的特定环境,他不需要说出知道什么,别人就可以理解了,却给后人留下一个谜。有人说,这一句是接上一句说的,从远方来的朋友向我求教,我告诉他,他还不懂,我却不怨恨。这样,“人不知”就是“人家不知道我所讲述的”了。这样的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总之,本章提出以学习为乐事,做到人不知而不愠,反映出孔子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注重修养、严格要求自己的主张。这些思想主张在《论语》书中多处可见,有助于对第一章内容的深入了解。
【原文】 1·2 有子(1)曰:“其为人也孝弟(2),而好犯上者(3),鲜(4)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5)。君子务本(6),本立而道生(7)。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8)?”
【注释】 (1)有子:孔子的学生,姓有,名若,比孔子小13岁,一说小33岁。后一说较为可信。在《论语》书中,记载的孔子学生,一般都称字,只有曾参和有若称“子”。因此,许多人认为《论语》即由曾参和有若所著述。 (2)孝弟:孝,奴隶社会时期所认为的子女对待父母的正确态度;弟,读音和意义与“悌”(音tì)相同,即弟弟对待兄长的正确态度。孝、弟是孔子和儒家特别提倡的两个基本道德规范。旧注说:善事父母曰孝,善事兄长曰弟。 (3)犯上:犯,冒犯、干犯。上,指在上位的人。 (4)鲜:音xiǎn,少的意思。《论语》书中的“鲜”字,都是如此用法。 (5)未之有也:此为“未有之也”的倒装句型。古代汉语的句法有一条规律,否定句的宾语若为代词,一般置于动词之前。 (6)务本:务,专心、致力于。本,根本。 (7)道:在中国古代思想里,道有多种含义。此处的道,指孔子提倡的仁道,即以仁为核心的整个道德思想体系及其在实际生活的体现。简单讲,就是治国做人的基本原则。 (8)为仁之本:仁是孔子哲学思想的最高范畴,又是伦理道德准则。为仁之本,即以孝悌作为仁的根本。还有一种解释,认为古代的“仁”就是“人”字,为仁之本即做人的根本。
【译文】 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评析】 有若认为,人们如果能够在家中对父母尽孝,对兄长顺服,那么他在外就可以对国家尽忠,忠是以孝弟为前提,孝弟以忠为目的。儒家认为,在家中实行了孝弟,统治者内部就不会发生“犯上作乱”的事情;再把孝弟推广到劳动民众中去,民众也会绝对服从,而不会起来造反,这样就可以维护国家和社会的安定。 这里所提的孝悌是仁的根本,对于读者理解孔子以仁为核心的哲学、伦理思想非常重要。在春秋时代,周天子实行嫡长子继承制,其余庶子则分封为诸侯,诸侯以下也是如此。整个社会从天子、诸侯到大夫这样一种政治结构,其基础是封建的宗法血缘关系,而孝、悌说正反映了当时宗法制社会的道德要求。 孝悌与社会的安定有直接关系。孔子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全部思想主张都是由此出发的,他从为人孝悌就不会发生犯上作乱之事这点上,说明孝悌即为仁的根本这个道理。自春秋战国以后的历代封建统治者和文人,都继承了孔子的孝悌说,主张“以孝治天下”,汉代即是一个显例。他们把道德教化作为实行封建统治的重要手段,把老百姓禁锢在纲常名教、伦理道德的桎梏之中,对民众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行为产生了极大影响,也对整个中国传统文化产生深刻影响。孝悌说是为封建统治和宗法家族制度服务的,对此应有清醒的认识和分析判别,抛弃封建毒素,继承其合理的内容,充分发挥道德在社会安定方面所应有的作用。
【原文】 1·3 子曰:巧言令色(1),鲜(2)仁矣。”
【注释】 (1)巧言令色:朱熹注曰:“好其言,善其色,致饰于外,务以说人。”巧和令都是美好的意思。但此处应释为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 (2)鲜:少的意思。
【译文】 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评析】 上一章里提出,孔子和儒家学说的核心是仁,仁的表现之一就是孝与悌。这是从正面阐述什么是仁的问题。这一章,孔子讲仁的反面,即为花言巧语,工于辞令。儒家崇尚质朴,反对花言巧语;主张说话应谨慎小心,说到做到,先做后说,反对说话办事随心所欲,只说不做,停留在口头上。这表明,孔子和儒家注重人的实际行动,特别强调人应当言行一致,力戒空谈浮言,心口不一。这种踏实态度和质朴精神长期影响着中国人,成为中华传统思想文化中的精华内容。
【原文】 1·4 曾子(1)曰:“吾日三省(2)吾身。为人谋而不忠(3)乎?与朋友交而不信(4)乎?传不习乎?”
【注释】 (1)曾子:曾子姓曾名参(音shēn)字子舆,生于公元前505年,鲁国人,是被鲁国灭亡了的鄫国贵族的后代。曾参是孔子的得意门生,以孝子出名。据说《孝经》就是他撰写的。 (2)三省:省(音xǐng),检查、察看。三省有几种解释:一是三次检查;二是从三个方面检查;三是多次检查。其实,古代在有动作性的动词前加上数字,表示动作频率多,不必认定为三次。 (3)忠:旧注曰:尽己之谓忠。此处指对人应当尽心竭力。 (4)信:旧注曰:信者,诚也。以诚实之谓信。要求人们按照礼的规定相互守信,以调整人们之间的关系。 (5)传不习:传,旧注曰:“受之于师谓之传。老师传授给自己的。习,与“学而时习之”的“习”字一样,指温习、实习、演习等。
【译文】 曾子说:“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为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呢?同朋友交往是不是做到诚实可信了呢?老师传授给我的学业是不是复习了呢?”
【评析】 儒家十分重视个人的道德修养,以求塑造成理想人格。而本章所讲的自省,则是自我修养的基本方法。 在春秋时代,社会变化十分剧烈,反映在意识领域中,即人们的思想信仰开始发生动摇,传统观念似乎已经在人们的头脑中出现危机。于是,曾参提出了“反省内求”的修养办法,不断检查自己的言行,使自己修善成完美的理想人格。《论语》书中多次谈到自省的问题,要求孔门弟子自觉地反省自己,进行自我批评,加强个人思想修养和道德修养,改正个人言行举止上的各种错误。这种自省的道德修养方式在今天仍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因为它特别强调进行修养的自觉性。 在本章中,曾子还提出了“忠”和“信”的范畴。忠的特点是一个“尽”字,办事尽力,死而后已。如后来儒家所说的那样,“尽己之谓忠”。“为人谋而不忠乎,是泛指对一切人,并非专指君主。就是指对包括君主在内的所有人,都尽力帮助。因此,“忠”在先秦是一般的道德范畴,不止用于君臣关系。至于汉代以后逐渐将“忠”字演化为“忠君”,这既与儒家的忠有关联,又有重要的区别。“信”的涵义有二,一是信任、二是信用。其内容是诚实不欺,用来处理上下等级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信特别与言论有关,表示说真话,说话算数。这是一个人立身处世的基石。
【原文】 1·5 子曰:“道(1)千乘之国(2),敬事(3)而言,节用而爱人(4),使民以时(5)。”
【注解】 (1)道:一本作“导”,作动词用。这里是治理的意思。 (2)千乘之国:乘,音shèng,意为辆。这里指古代军队的基层单位。每乘拥有四匹马拉的兵车一辆,车上甲士3人,车下步卒72人,后勤人员25人,共计100人。千乘之国,指拥有1000辆战车的国家,即诸侯国。春秋时代,战争频仍,所以国家的强弱都用车辆的数目来计算。在孔子时代,千乘之国已经不是大国。 (3)敬事:敬字一般用于表示个人的态度,尤其是对待所从事的事务要谨慎专一、兢兢业业。 (4)爱人:古代“人”的含义有广义与狭义的区别。广义的“人”,指一切人群;狭义的“人”,仅指士大夫以上各个阶层的人。此处的“人”与“民”相对而言,可见其用法为狭义。 (5)使民以时:时指农时。古代百姓以农业为主,这是说要役使百姓按照农时耕作与收获。
【译文】 孔子说:“治理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就要严谨认真地办理国家大事而又恪守信用,诚实无欺,节约财政开支而又爱护官吏臣僚,役使百姓要不误农时”。
【评析】 孔子在本章中所说的话,主要是对国家的执政者而言的,是关于治理国家的基本原则。他讲了三个方面的问题,即要求统治者严肃认真地办理国家各方面事务,恪守信用;节约用度,爱护官吏;役使百姓应注意不误农时等。这是治国安邦的基本点。 康有为说,孔子的学说是“爱人”,泛爱一切人。但本章里所说的“爱人”则非此意。他所说的“人”不是百姓,而是官吏,是有地位的人;而“民”才是百姓,是被治者役使的对象。可见,“爱人”不是爱一切人,而只是爱统治集团中的人。“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的思想是合理的,反映了孔子的社会思想。但这与“爱人”与否则无太大干系。从另一个角度说,孔子这里是为统治者治理国家、统治百姓出谋划策。 鲁迅曾经指出:“孔夫子曾经计划过出色的治国的方法,但那都是为了治民众者,即权势者设想的方法,为民众本身的,却一点也没有。”(《且介亭杂文二集·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这是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上看待孔子治国方略的。因而颇具尖锐性。
【原文】 1·6 子曰:“弟子(1)入(2)则孝,出(3)则弟,谨(4)而信,泛(5)爱众,而亲仁(6),行有余力(7),则以学文(8)。”
【注释】 (1)弟子:一般有两种意义:一是年纪较小为人弟和为人子的人;二是指学生。这里是用一种意义上的“弟子”。 (2)入:古代时父子分别住在不同的居处,学习则在外舍。《礼记·内则》:“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入是入父宫,指进到父亲住处,或说在家。 (3)出:与“入”相对而言,指外出拜师学习。出则弟,是说要用弟道对待师长,也可泛指年长于自己的人。 (4)谨:寡言少语称之为谨。 (5)□:音fàn,同泛,广泛的意思。 (6)仁:仁即仁人,有仁德之人。 (7)行有余力:指有闲暇时间。 (8)文:古代文献。主要有诗、书、礼、乐等文化知识。
【译文】 孔子说:“弟子们在父母跟前,就孝顺父母;出门在外,要顺从师长,言行要谨慎,要诚实可信,寡言少语,要广泛地去爱众人,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这样躬行实践之后,还有余力的话,就再去学习文献知识。”
【评析】 本篇第二章中曾提到孝悌的问题,本章再次提及这个问题。孔子要求弟子们首先要致力于孝悌、谨信、爱众、亲仁,培养良好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行为,如果还有闲暇时间和余力,则用以学习古代典籍,增长文化知识。这表明,孔子的教育是以道德教育为中心,重在培养学生的德行修养,而对于书本知识的学习,则摆在第二位。 孔子办教育,把培养学生的道德观念放在第一位,而文化学习只是第二位的。事实上,历史上的任何阶级,无论奴隶主阶级、地主阶级,还是资产阶级,教育都是为其政治服务的,尤其重视学生的道德品行和政治表现,把“德”排在“识”的前面,这是阶级的需要。他们就是要培养适应本阶级要求的各方面人才。
【原文】 1·7 子夏(1)曰:“贤贤(2)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4);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注释】 子夏:姓卜,名商,字子夏,孔子的学生,比孔子小44岁,生于公元前507年。孔子死后,他在魏国宣传孔子的思想主张。 (2)贤贤:第一个“贤”字作动词用,尊重的意思。贤贤即尊重贤者。 (3)易:有两种解释;一是改变的意思,此句即为尊重贤者而改变好色之心;二是轻视的意思,即看重贤德而轻视女色。 (4)致其身:致,意为“献纳”、“尽力”。这是说把生命奉献给君主。
【译文】 子夏说:“一个人能够看重贤德而不以女色为重;侍奉父母,能够竭尽全力;服侍君主,能够献出自己的生命;同朋友交往,说话诚实恪守信用。这样的人,尽管他自己说没有学习过,我一定说他已经学习过了。”
【评析】 上一章有“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一句。本章中子夏所说的这段话,实际是对上章的进一步发挥。子夏认为,一个人有没有学问,他的学问的好坏,主要不是看他的文化知识,而是要看他能不能实行“孝”、“忠”、“信”等传统伦理道德。只要做到了后面几点,即使他说自己没有学习过,但他已经是有道德修养的人了。所以,将这一章与前一章联系起来阅读分析,就更可以看到孔子教育重在德行的基本特点。
【原文】 1·8 子曰:“君子(1),不重(2)则不威;学则不固(3)。主忠信(4)。无(5)友不如己者(6);过(7)则勿惮(8)改。”
【注释】 (1)君子:这个词一直贯穿于本段始终,因此这里应当有一个断句。 (2)重:庄重、自持。 (3)学则不固:有两种解释:一是作坚固解,与上句相连,不庄重就没有威严,所学也不坚固;二是作固陋解,喻人见闻少,学了就可以不固陋。 (4)主忠信:以忠信为主。 (5)无:通毋,“不要”的意思。 (6)不如己:一般解释为不如自己。另一种解释说,“不如己者,不类乎己,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把“如”解释为“类似”。后一种解释更为符合孔子的原意。 (7)过:过错、过失。 (8)惮:音dàn,害怕、畏惧。
【译文】 孔子说:“君子,不庄重就没有威严;学习可以使人不闭塞;要以忠信为主,不要同与自己不同道的人交朋友;有了过错,就不要怕改正。”
【评析】 本章中,孔子提出了君子应当具有的品德,这部分内容主要包括庄重威严、认真学习、慎重交友、过而能改等项。作为具有理想人格的君子,从外表上应当给人以庄重大方、威严深沉的形象,使人感到稳重可靠,可以付之重托。他重视学习,不自我封闭,善于结交朋友,而且有错必改。以上所提四条原则是相当重要的。作为具有高尚人格的君子,过则勿惮改就是对待错误和过失的正确态度,可以说,这一思想闪烁着真理光辉,反映出孔子理想中的完美品德,对于研究和理解孔子思想有重要意义。
【原文】 1·9 曾子曰:“慎终(1)追远(2),民德归厚矣。”
【注释】 (1)慎终:人死为终。这里指父母的去世。旧注曰:慎终者丧尽其哀。 (2)追远:远指祖先。旧注曰:追远者祭尽其敬。
【译文】 曾子说:“谨慎地对待父母的去世,追念久远的祖先,自然会导致老百姓日趋忠厚老实了。”
【评析】 孔子并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他说“敬鬼神而远之”,就证明了这一点。尽管他没有提出过人死之后有所谓灵魂的存在这种主张,但他却非常重视丧祭之礼。在孔子的观念中,祭祀已经被异化,不单是祭祀亡灵,而是把祭祀之礼看作一个人孝道的继续和表现,通过祭祀之礼,,可以寄托和培养个人对父母和先祖尽孝的情感。因此,本章仍是继续深化“孝”这一道德观念和道德行为的内容。 儒家重视孝的道德,是因为孝是忠的基础,一个不能对父母尽孝的人,他是不可能为国尽忠的。所以忠是孝的延伸和外化。关于忠、孝的道德观念,在《论语》书中时常出现,表明儒家十分重视忠孝等伦理道德观念,希望把人们塑造成有教养的忠孝两全的君子。这是与春秋时代宗法制度相互适应的。只要做到忠与孝,那么,社会与家庭就可以得到安定。
【原文】 1·10 子禽(1)问于子贡(2)曰:夫子(3)至于是邦(4)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5)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6)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7)异乎人之求之与?”
【注释】 (1)子禽:姓陈名亢,字子禽。郑玄所注《论语》说他是孔子的学生,但《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未载此人,故一说子禽非孔子学生。 (2)子贡:姓端木名赐,字子贡,卫国人,比孔子小31岁,是孔子的学生,生于公元前520年。子贡善辩,孔子认为他可以做大国的宰相。据《史记》记载,子贡在卫国做了商人,家有财产千金,成了有名的商业家。 (3)夫子:这是古代的一种敬称,凡是做过大夫的人都可以取得这一称谓。孔子曾担任过鲁国的司寇,所以他的学生们称他为“夫子”。后来,因此而沿袭以称呼老师。《论语》书中所说的“夫子”,都是孔子的学生对他的称呼。 (4)邦:指当时割据的诸侯国家。 (5)抑:表示选择的文言连词,有“还是”的意思。 (6)温、良、恭、俭、让:就字面理解即为:温顺、善良、恭敬、俭朴、谦让。这是孔子的弟子对他的赞誉。 (7)其诸:语气词,有“大概”“或者”的意思。
【译文】 子禽问子贡说:“老师到了一个国家,总是预闻这个国家的政事。(这种资格)是他自己求得呢,还是人家国君主动给他的呢?”子贡说:“老师温良恭俭让,所以才得到这样的资格,(这种资格也可以说是求得的),但他求的方法,或许与别人的求法不同吧?”
【评析】 本章通过子禽与子贡两人的对话,把孔子的为人处世品格勾划出来。孔子之所以受到各国统治者的礼遇和器重,就在于孔子具备有温和、善良、恭敬、俭朴、谦让的道德品格。例如,这五种道德品质中的“让”,在人格的塑造过程中,就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让”是在功名利权上先人后己,在职责义务上先己后人。让用之于外交如国事访问,也是合乎客观需要的一个重要条件。孔子就是因具有这种品格,所以每到一个国家,都受到各国国君的礼遇。孔子认为,好胜,争取名声;夸功,争取名利;争不到便怨恨别人,以及在名利上贪心不足,都不符合让的原则。据此可知,让这一基本原则形成社会风尚的可贵之处是:就人情而言,长谦让名利地位之风,人们就多学别人所长而鉴人所短。前者可以导人于团结、亲睦、向善;后者则诱人嫉贤妒能。二者的社会效果截然相反。
【原文】 1·11 子曰:“父在,观其(1)志;父没,观其行(2);三年(3)无改于父之道(4),可谓孝矣。”
【注释】 (1)其:他的,指儿子,不是指父亲。 (2)行:音xìng,指行为举止等。 (3)三年:对于古人所说的数字不必过于机械地理解,只是说要经过一个较 长的时间而已,不一定仅指三年的时间。 (4)道:有时候是一般意义上的名词,无论好坏、善恶都可以叫做道。但更多时候是积极意义的名词,表示善的、好的东西。这里表示“合理内容”的意思。
【译文】 孔子说;“当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因为他无权独立行动),要观察他的志向;在他父亲死后,要考察他的行为;若是他对他父亲的合理部分长期不加改变,这样的人可以说是尽到孝了。”
【评析】 这一章仍然谈的是有关“孝”的问题,把“孝”字具体化了。鲁迅曾经说过:“只要思想未遭锢蔽的人,谁也喜欢子女比自己更强,更健康,更聪明高尚,--更幸福;就是超越了自己,超越了过去。超越便须改变,所以子孙对于祖先的事,应该改变,‘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当然是曲说,是退婴的病根。”(《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在本章中孔子说一个人当父亲死后,三年内都不能改变他父亲所制定的那一套规矩,这就是尽孝了。其实,这样的孝,片面强调了儿子对父亲的依从。宋儒所作的注说,如不能无改于父之道,所行虽善亦不得为孝。这样,无改于父之道则成了最大的善,否则便是不善。这样的判定原则,正如鲁迅所说的,,是歪曲的。历史在发展,社会在前进,人们的思想观念,言行举止都不能总停留在过去的水平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代超过前代,这是历史的必然。
【原文】 1·12 有子曰:“礼(1)之用,和(2)为贵。先王之道(3),斯(4)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5)之,亦不可行也。”
【注释】 (1)礼:在春秋时代,“礼”泛指奴隶社会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孔子的“礼”,既指“周礼”,礼节、仪式,也指人们的道德规范。 (2)和:调和、和谐、协调。 (3)先王之道:指尧、舜、禹、汤、文、武,周公等古代帝王的治世之道。 (4)斯:这、此等意。这里指礼,也指和。
【译文】 有子说:“礼的应用,以和谐为贵。古代君主的治国方法,可宝贵的地方就在这里。但不论大事小事只顾按和谐的办法去做,有的时候就行不通。(这是因为)为和谐而和谐,不以礼来节制和谐,也是不可行的。”
【原文】 1·13 有子曰:“信近(1)于义(2),言可复(3)也;恭近于礼,远(4)耻辱也;因(5)不失其亲,亦可宗(6)也。”
【译文】 有子说:“讲信用要符合于义,(符合于义的)话才能实行;恭敬要符合于礼,这样才能远离耻辱;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
【原文】 1·14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1)有道(2)而正(3)焉,可谓好学也已。”
【注释】 (1)就:靠近、看齐。 (2)有道:指有道德的人。 (3)正:匡正、端正。
【译文】 孔子说:“君子,饮食不求饱足,居住不要求舒适,对工作勤劳敏捷,说话却小心谨慎,到有道的人那里去匡正自己,这样可以说是好学了。”
【评析】 本章重点提到对于君子的道德要求。孔子认为,一个有道德的人,不应当过多地讲究自己的饮食与居处,他在工作方面应当勤劳敏捷,谨慎小心,而且能经常检讨自己,请有道德的人对自己的言行加以匡正。作为君子应该克制追求物质享受的欲望,把注意力放在塑造自己道德品质方面,这是值得借鉴的。
【原文】 1·15 子贡曰:“贫而无谄(1),富而无骄,何如(2)?”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3),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4)’,其斯之谓与?”子曰:“赐(5)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6)。”
【译文】 子贡说:“贫穷而能不谄媚,富有而能不骄傲自大,怎么样?”孔子说:“这也算可以了。但是还不如虽贫穷却乐于道,虽富裕而又好礼之人。”子贡说:“《诗》上说,‘要像对待骨、角、象牙、玉石一样,切磋它,琢磨它’,就是讲的这个意思吧?”孔子说:“赐呀,你能从我已经讲过的话中领会到我还没有说到的意思,举一反三,我可以同你谈论《诗》了。” 【原文】 1·16 子曰:“不患(1)人(2)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注释】 (1)患:忧虑、怕。 (2)人:指有教养、有知识的人,而非民。
【译文】 孔子说:“不怕别人不了解自己,只怕自己不了解别人。”
原文一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译文: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原文二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译文: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原文三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译文: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原文四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译文:曾子说:“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为别人办事是不是尽心竭力了呢?同朋友交往是不是做到诚实可信了呢?老师传授给我的学业是不是复习了呢?”
原文五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译文:孔子说:“治理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就要严谨认真地办理国家大事而又恪守信用,诚实无欺,节约财政开支而又爱护官吏臣僚,役使百姓要不误农时”。
原文六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译文:孔子说:“弟子们在父母跟前,就孝顺父母;出门在外,要顺从师长,言行要谨慎,要诚实可信,寡言少语,要广泛地去爱众人,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这样躬行实践之后,还有余力的话,就再去学习文献知识。”
扩展资料
《论语》的篇名通常取开篇前两个字作为篇名;若开篇前两个字是“子曰”,则跳过取句中的前两个字;若开篇三个字是一个词,则取前三个字。篇名与其中的各章没有意义上的逻辑关系,仅可当作页码看待。
学而第一 (主要讲“务本”的道理,引导初学者进入“道德之门”)
为政第二 (主要讲治理国家的道理和方法)
八佾第三 (主要记录孔子谈论礼乐)
里仁第四 (主要讲仁德的道理)
公冶长第五 (主要讲评价古今人物及其得失)
雍也第六 (记录孔子和弟子们的言行)
述而第七 (主要记录孔子的容貌和言行)
泰伯第八 (主要记孔子和曾子的言论及其对古人的评论)
子罕第九 (主要记孔子言论,重点为孔子的行事风格,提倡和不提倡做的事)
乡党第十 (主要记录孔子言谈举止,衣食住行和生活习惯)
先进第十一 (主要记录孔子教育言论和对其弟子的评论)
颜渊第十二 (主要讲孔子教育弟子如何实行仁德,如何为政和处世)
子路第十三 (主要记录孔子论述为人和为政的道理)
宪问第十四 (主要记录孔子和其弟子论修身为人之道,以及对古人的评价)
卫灵公第十五(主要记录孔子及其弟子在周游列国时的关于仁德治国方面的言论)
季氏第十六 (主要记孔子论君子修身,以及如何用礼法治国)
阳货第十七 (主要记录孔子论述仁德,阐发礼乐治国之道)
微子第十八 (主要记录古代圣贤事迹、孔子众人周游列国中的言行及周游途中世人对于乱世的看法)
子张第十九 (主要记录孔子和弟子们探讨求学为道的言论,弟子们对于孔子的敬仰赞颂)
尧曰第二十 (主要记录古代圣贤的言论和孔子对于为政的论述)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论语·学而篇
论语·学而篇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译文:孔子说:“学了又时常的去实践,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令人高兴的事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恼怒、怨恨,不也是一个有道德的君子吗?”
学而时习之,很多都说成是温习,复习。其实是实习,也就是实践的意思。中国的传统文化最注重的就是实践。所以论语在开篇就告诉你实践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具体的方法论在大学里和中庸里都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这就是中国道统的传承。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什么意思?
子曰(1):“学(2)而时习(3)之,不亦说(4)乎?有朋(5)自远方来,不亦乐(6)乎?人不知(7),而不愠(8),不亦君子(9)乎?”
【注释】
(1)子:中国古代对于有地位、有学问的男子的尊称,有时也泛称男子。《论语》书中“子曰”的子,都是指孔子而言。
(2)学:孔子在这里所讲的“学”,主要是指学习西周的礼、乐、诗、书等传统文化典籍。
(3)时习:在周秦时代,“时”字用作副词,意为“在一定的时候”或者“在适当的时候”。但朱熹在《论语集注》一书中把“时”解释为“时常”。“习”,指演习礼、乐;复习诗、书。也含有温习、实习、练习的意思。
(4)说:音yuè,同悦,愉快、高兴的意思。
(5)有朋:一本作“友朋”。旧注说,“同门曰朋”,即同在一位老师门下学习的叫朋,也就是志同道合的人。
(6)乐:与说有所区别。旧注说,悦在内心,乐则见于外。
(7)人不知:此句不完整,没有说出人不知道什么。缺少宾语。一般而言,知,是了解的意思。人不知,是说别人不了解自己。
(8)愠:音yùn,恼怒,怨恨。
(9)君子:《论语》书中的君子,有时指有德者,有时指有位者。此处指孔子理想中具有高尚人格的人。
【译文】
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评析】
宋代著名学者朱熹对此章评价极高,说它是“入道之门,积德之基”。本章这三句话是人们非常熟悉的。历来的解释都是:学了以后,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也高兴吗等等。三句话,一句一个意思,前后句子也没有什么连贯性。但也有人认为这样解释不符合原义,指出这里的“学”不是指学习,而是指学说或主张;“时”不能解为时常,而是时代或社会的意思,“习”不是温习,而是使用,引申为采用。而且,这三句话不是孤立的,而是前后相互连贯的。这三句的意思是:自己的学说,要是被社会采用了,那就太高兴了;退一步说,要是没有被社会所采用,可是很多朋友赞同我的学说,纷纷到我这里来讨论问题,我也感到快乐;再退一步说,即使社会不采用,人们也不理解我,我也不怨恨,这样做,不也就是君子吗?(见《齐鲁学刊》1986年第6期文)这种解释可以自圆其说,而且也有一定的道理,供读者在理解本章内容时参考。
此外,在对“人不知,而不愠”一句的解释中,也有人认为,“人不知”的后面没有宾语,人家不知道什么呢?当时因为孔子有说话的特定环境,他不需要说出知道什么,别人就可以理解了,却给后人留下一个谜。有人说,这一句是接上一句说的,从远方来的朋友向我求教,我告诉他,他还不懂,我却不怨恨。这样,“人不知”就是“人家不知道我所讲述的”了。这样的解释似乎有些牵强。
总之,本章提出以学习为乐事,做到人不知而不愠,反映出孔子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注重修养、严格要求自己的主张。这些思想主张在《论语》书中多处可见,有助于对第一章内容的深入了解。
“子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意思:
孔子说:“学习知识,进而按时温习它,不也是令人高兴的事吗?有朋友从远方而来,不也是令人快乐的事儿吗?
孔子说:"学习老师传授过的知识并时常温习,不也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到这里与你做朋友,不也很快乐吗?
[注释]1。子:《论语》“子曰”的“子”都是指孔子。 2。习:练习,温习。 3。说:通“悦”的古字,高兴,愉快。 4有朋:也就是志同道合的人。
5乐:与说有所区别。旧注说,悦在内心,乐则见于外。
孔子说过一句话,都提到了难道不快乐吗这句,这是不亦说乎的意思,但不亦乐乎是玩得不亦乐乎,是对于某人玩得很开时说的。而这上面的前面还加了一句,就是朋友远道而来,难道也不高兴吗?
还有个答案: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孔子说:“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
文章标题: 应用儒学1.0|No.5有朋自远方来,为什么会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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