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拍摄往事:义无反顾的戏骨,已成绝唱的神剧
刘和平跟张黎约定,“我一定要写出一部比《雍正王朝》还好的戏,你是当之无愧的导演。”
十年后,这个约定终于兑现,刘和平交出了一个在思想深度、 历史 厚度和文学性上都超越了《雍正王朝》的剧本,张黎则带领两百人的剧组把它锻造为国产 历史 剧的扛鼎之作。
这就是《大明王朝1566》。
1 难以捉摸的嘉靖
《大明王朝》的拍摄始于2006年春节,编剧刘和平全程跟组,他在宾馆有个房间,演员们遇到理解不了的问题都会去问他,比如扮演太监杨金水的王劲松就问,“杨金水的疯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刘和平回答了杨金水为何装疯,他要装到别人杀不了他的程度,但这个“度”得靠自己领悟,如果非要给他的疯找个科学的说法,就是“间歇性精神分裂”。
导演张黎说,有刘和平在剧组,自己可以腾出手来保证整部剧的镜头质量。刘和平则表示,他要让演员最大限度地融入角色,因为自己在创作时,先要对着嘉靖和海瑞的画像焚香叩拜,感觉人物“附身”再创作,所以台词一个字都不能改。
男一号海瑞的人选本来是老戏骨陈宝国,演完《汉武大帝》之后,陈宝国说自己不想再演皇帝了,但是看了刘和平的剧本之后,觉得嘉靖也太有意思了,“他多年不上朝,就一个人呆在西苑修道,太特立独行了。”
于是,陈宝国跟张黎说,他想演嘉靖。张黎同意了,他跟陈宝国说,“咱们用拍电影的手法拍电视剧,用灯光给你拍出两个深眼窝和一个大鼻子出来”,多年不演电影的陈宝国很激动,每天呆在屋里背台词,逐渐接近内心复杂的嘉靖。
陈宝国对最后一集的表演印象深刻,病重的嘉靖见他的孙子万历最后一面,但小万历走的时候没有回头,这让他瞬间想起自己在机场送孩子远行的心情,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大明王朝》播出后,从不看自己演戏的陈宝国破天荒地看了一集,他是这么评价的,“嘉靖能和我演过的汉武帝、勾践、《神鞭》里的玻璃花、《大宅门》里的白景琦排在一起。电视剧拍出韵味不容易,以后如果有这样的剧,我还要演。”
2 海瑞的极限
跟陈宝国一样,黄志忠一开始接到的角色也不是自己所期望的,而是戏份不多的张居正,黄志忠甚至想过退出,直到开机前十几天的时候,张黎悄悄告诉黄志忠,“你来演海瑞,但先别声张。”
黄志忠大喜,他脑海里早就有了海瑞的形象,一个干瘪的瘦老头,为了瘦成想象的样子,他每天就吃一个鸡蛋和一个苹果,12天瘦了19斤,把内分泌系统全给打乱了,他在一次采访中说,“拍《大明王朝》的半年,我只吃了10斤米。”
王劲松每天都能看到跑步的黄志忠,他在文章里写道,“志忠这不叫减肥,是在减命,我眼看着他瘦得脱了型,几个月愣没倒下,应该是海瑞在支撑着他吧。”
看了上百万字海瑞资料的黄志忠经常在半夜流泪,他为海瑞的遭遇震撼和难过。最后一集,海瑞在监狱里得知嘉靖死了,心中最沉痛的打击都集中到了一起,他浑身哆嗦,一下子涌出了胆汁,演王用汲的郑玉抓着他说,“志忠你不能这样演下去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没办法了,命都保不了了。”
张黎很少给演员打分,但他给黄志忠打过满分,虽然他认为这个演员并非天才,还总通过劳其筋骨的方式进入角色,但最后他演的人物能给人金光四射的感觉。
在湖南卫视的一个节目中,播放了海瑞在监牢和嘉靖见面那场戏,黄志忠红着眼睛问坐在身旁的陈宝国“还行吧”,陈宝国说,挺好。
3 戏骨匠心
《大明王朝》的精彩和回味,是全剧众多实力派演员联手呈现的,比如扮演严嵩的倪大宏,他当时47岁,比电视剧里严嵩的实际年龄小了30多岁。
倪大红平时爱说话,这回一进组就沉默寡言,天天都保持龙钟木讷的状态,跟人握手都要一分钟,有时候和他对戏的演员还以为他忘词了,其实他是故意慢半拍说话。
拍朝堂上议事的重头戏时,张黎和大家一起等“严嵩”,只见倪大红走到殿外五十步远的地方,一步一步地以八十岁老人的步态走进来,走到位置刚好有点喘,这才开始表演。
演杨金水的王劲松也让人惊喜,拍他受折磨那场戏时,王劲松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待着酝酿情绪,这时,制片主任领着一个中医大夫走过来跟他说,“劲松,不用怕,这位是专业的针灸大夫,实拍需要真实的把针扎进皮肉的特写。
实拍的时候,王劲松脸上被扎了40多针,还在大冬天被浇了10桶冷水,因为用热水的话,镜头里能看见水中的热气,所以只能浇冷水。
那天拍完戏,王劲松感觉自己发烧了,自己半夜开车去医院打了瓶点滴,回来睡了一天,还没有耽误后面的戏份。
还有扮演何茂才的王戎和扮演郑泌昌的甘雨住一个屋,他们的对手戏多,哥儿俩没事就掰扯戏。
4
2007年1月,《大明王朝1566》在湖南台首播,由于收视率的惨淡,刘和平计划中的续作《大明王朝1587》没有再动笔。
在他的设想中,1566是上半部,而真正精彩的是海瑞对抗张居正和徐玠的下半部,他说,“下部我一直要写到万历十五年,一直到海瑞死。”
2021年,《大明王朝》在网络播出,并被众多网友封为神剧,这一幕像极了海瑞的结局,1587年,海瑞逝世,两京所有的官员都写祭文哀悼他,连万历都亲自写了祭文,这位一生对抗腐败的斗士成为永恒的精神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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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明王朝1566》俗套满满?
说实话,我刚看了6集,不过尝海水之一滴即可知味。电视剧大明王朝好评如潮,不过在鄙人看来仍然避免不了落入所谓历史电视剧的一个俗套。
中国近年评价比较好的历史剧,有两种思维模式。形象点说,一种是以《雍正王朝》为代表的中国式历史观,从该电视剧的主题曲歌词即可大致看出来,即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式的历史观。当然,这是对中国传统史观的一种庸俗化和通俗化。在人民群众中有着广泛而根深蒂固的影响。雍正王朝不同于传统帝王将相戏剧的地方就在于,它相对而言更注重人物心理的刻画,但仍然没有摆脱旧戏剧人物脸谱化的窠臼,也避免不了传奇式的人物和情节。比如邬思道作为一介贫民,居然对康熙心理的了解能够超越那些皇子,而理由却简单的一笔带过,即看过不少康熙写的文章。还有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雍正登基后八爷闹事,搞什么八王议政要倒雍正的那回,也是很戏剧化的个人英雄主义的俗套。所以综合来看,雍正王朝这个剧还是传统式的历史观,也没有什么真正让人思考的东西。其中对雍正的定位仍然是传统是忧国忧民,于是可以不惜手段,抱有相当的同情。
另外一个典型模式就是以《走向共和》为代表的,当然也包括今天人们热衷讨论的《大明王朝1566》。不难看出二者是一脉相承的思路。虽然对于历史人物都有不同于民间常识的解读,但其思路却和雍正王朝完全不同。在雍正王朝里我们也许能看到今日的影子,但决无任何批判之意,所以雍剧总体来说还是重人的剧,强调人物对于历史的作用,从而难免歌德之嫌疑。而大明王朝之类的历史剧说白了其实是西方式或现代式的历史观。其指向的重点不是人而是制度。
所以同样是美化一些人物,其效果一致,动机却完全不同。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再看到无奈的秦桧这类的角色并引起争论。有人说,大明王朝中的严嵩一类角色和目前史学界的看法相差不大,这个我们可以具体讨论到底是史学界哪些人这样主张,而关键的问题还不在这里。这里有个舆论影响的问题。近年的历史剧里,戏说的且不谈,就是标榜为历史正剧的那些脍炙人口之作里,在越来越复杂的人际关系下,在越来越叵测的台词里,在越来越暧昧的种种暗示里,我却体会到一种贫乏,一种俗套。无论是雍正王朝式的我皇万岁,还是大明王朝的制度万恶,都是对历史责任的一种回避。在这种回避下,无论是老奸巨猾还是老成谋国,都有了一种看似合理的解释,于是对于某些人物的刻意美化也就顺理成章。不过我要问的是,在当今之中国,难道就没有别的思路可走了么?
中国是有着博大精深文化传统和历史传统的文明古国,可在我们的所谓历史正剧里却充满了对传统文化符号的曲解和简化。除去一些表明自己是历史正剧的职官名称,华丽体面的官服,似是而非的儒释道名词外,传统文化的底蕴几乎是没有的。(比如嘉靖的炼丹和背诵老子的台词)以大明王朝为例,扒掉那些浮华的外表,其整个剧情几乎可以移植到任何一个时代,这就是某些评论者认为其借古讽今的观点之所凭据。在这种历史剧的编剧和导演看来,中国历史就是轮回而无变化的,所以其批判的目标就是要彻底打倒。这种主观成见及其造成的民众影响是很难消除的。
总之,大明王朝不失为一部可以消遣的好剧(虽然有些人并不喜欢这种紧张和费神的消遣,特别是对于爱琢磨的人来说),但这种俗套的电视剧所散发出的气味,却值得有心人留意和警觉。
如何比较《大明王朝1566》和《雍正王朝》
个人认为《雍正王朝》比《大明王朝1566》要好看一点,编剧刘和平自己也认为《大明王朝1566》所讲的内容和我们的生活贴近都不大,然而《雍正王朝》讲的就是我们身边的职场和官场上的斗争。
都是刘和平的作品,为什么《雍正王朝》比《大明王朝1566》要火爆
《大明王朝1566》比《雍正王朝》少了一个重要角色——邬先生。《雍正王朝》中大家都喜欢调侃邬先生是编剧的化身,他的解读就是编剧的结论,邬先生的存在大大降低了剧情的理解难度,甭管你看得懂看不懂,邬先生一解读任何观众都能“恍然大悟”,高呼一声精彩!剧情跌宕起伏精彩不断却又理解起来难度小则受众范围自然广,再加上那个年代可选择的节目范围本就不多,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成了现象级爆款。
到了《大明王朝1566》刘和平去掉了邬先生这种角色,打造了一个更加逼真、更加贴近真实的社会运行逻辑的世界,一个众生皆苦、无人能解脱的封建社会。在这里没有站在上帝视角、多智而近妖的邬先生,不存在只要他出场一切就能迎刃而解的顶尖军师智者,这里上到嘉靖皇帝下到淳安县的瞎眼老汉都活在挣扎之中,且这种挣扎没有解脱、没有出路也没啥未来和希望。这样的剧情对于观众是极度不友好的,剧情理解起来本就不友好,无法解脱的挣扎更是不友好,原本就纷繁复杂的剧情居然还没有个邬先生帮着串联情节理清逻辑,那更是不友好中的不友好。
文章标题: 同时代大明王朝1566和雍正王朝是否存在不客观的吹清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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