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2-04-30 18:01:16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3次
我来说一本吧:《宋家客厅---从钱钟书到张爱玲》。
这本书的作者宋以朗先生出身书香世家,祖父宋春舫交游广泛、博闻强记;父亲宋淇学贯中西,在戏剧、电影、文学评论、红学研究方面都造诣颇深,更与钱钟书、张爱玲、傅雷、吴兴华等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大儒们有着极深的个人私交。作者的父母亲是张爱玲在遗嘱中指明的遗产继承人,作者也因此在父母去世后成为张爱玲文学遗产的实际执行经纪人。本书即是作者将其父母与钱、张、傅、吴等文化界名人的旧时来往书信加以整理以飨读者,让读者在袅袅茗香中品味上个世纪初那些文学巨匠们的情怀馀绪。
1.何为“宋家客厅”?
陈子善先生(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文学资料与研究中心主任——资料来自360百科)在《序言》中首先对所谓的“客厅”文化做了解说,如“林家客厅”(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在北平的宅邸),“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并对中国近现代文艺界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文化沙龙”;“本书中的宋家客厅虽有这方面的意义,但更多是指宋家主人宋春舫、宋淇直至作者宋以朗三代人与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四位巨擘钱钟书、傅雷、吴兴华和张爱玲在不同时空的密切交集”;冰心在1933年曾经发表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即是以隐晦的写法讽刺梁思成太太林徽因,颇有些“不知亡国恨”之叹。谈到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很多读者都会产生浓厚的兴趣,比如我。诚然,政治上跌宕不堪的民国乱世,在文化上,却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学贯中西、才华横溢的人才层出不穷;而这一个个原本刻板抽象的作家人名,透过本书呈现一封封原始信件,在读者面前呈现出了他们的喜怒哀乐和鲜活情绪。
2.本书的语言风格
正如作者在书中多次所说,自己的专业是应用数学和统计学;因此,本书写遍自己的祖父、父亲及钱钟书、张爱玲、傅雷、吴兴华等文学大家,但语言风格精炼理性、干脆利落:对文学史上有争议的话题不轻易下判断,也没有牵强附会与主观臆断;而是公开当事人信件及谈话内容,供读者自己判断、联想。如:对《色戒》的女主角原型是不是民族英雄郑苹如这一问题?作者笔法客观,论证的根据均是来自张爱玲与作者父亲的往来信件,启发读者自己做出思考。
3.本书的主要内容
本书的前半部分向读者介绍了作者父亲和祖父的生平。作者的祖父宋春舫先生通晓七国语言,乃中国海洋科学的先驱,藏书家、戏曲理论家,出身名门,来往“春润庐”的都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青岛的“褐木庐”藏有几千本西方戏剧书籍。《月亮与六便士》作者的英国剧作家毛姆1920年访问中国,所著游记《在中国的屏风上》的其中一篇《一个戏剧工作者》,讲的就是与作者的祖父宋春舫先生讨论戏剧的逸闻趣事。作者的父亲宋淇爱好广泛,在戏剧、电影、红学评论方面都颇有造诣,对香港电懋电影公司和大名鼎鼎的邵氏都有很大影响。很多我们耳熟能详的电影明星如曾江、秦羽等,原来都和作者的儿时玩伴,读时不禁令人会心一笑。
后半部分即写宋家与钱、傅、吴、张四位文学巨匠的真挚友情。期间披露了大量的来往信件,读来倍感津津有味。钱钟书在那个时代写信就用“呵呵”了!是不是很意外?除此之外,这位学贯中西的大师在书信中旁征博引,对典故诗文信手拈来,多种语言随意转换,将双关语使用的游刃有余;作者在书中特意提到,作者的父亲离开大陆赴香港工作后,与香港中文大学的同事每有疑问,总会请“北京最高法院”的钱钟书一锤定音;关于吴兴华,多名学者曾经认为,吴兴华的英文水准高于钱钟书,至少不亚于;可是,吴兴华到底能有多高的成就,也只能随着他的含恨离世而留给读者和历史的一个问号了。
在张爱玲与作者父母的信件来往过程中,可以看出一些脍炙人口的大作的创作过程---有段就写到,张爱玲曾经打算以曹禺为原型写一部《谢幕》的小说,但并未写完;说曹禺感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威胁,结果因为某些历史原因,浪头都成了冰河!张爱玲的冷峻、犀利,简直跃然纸上!
由于作者父母与张爱玲私交甚笃,保持了近半个世纪的友情,因此本书几乎有一半的篇幅都是谈论张爱玲。从结识到文学创作交流谈到张爱玲晚年在美国的生活,以及作品出版的历程等等。90年代后,张爱玲作品改编的影视剧大热(如李安的《色戒》),使张学成为“显学”,但不可否认,有些研究不甚客观,比如关注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情史更胜过对其作品文学价值的关注;关注张爱玲的家族背景(李鸿章的曾外孙女)更胜于评价其在文学史上的贡献。但在这本书中,作者对张爱玲的描述非常理性客观,例如谈到张爱玲在美国独自去世,“几十个传记作家相互借鉴,虚虚实实”,都认为张爱玲“晚景凄凉”;但作者举出翔实的证据,列出当年张爱玲的版税收入,并通过美元与港币的兑换汇率说明张爱玲并不是“家徒四壁”的“凄然离去”。“外界有人看到关于张爱玲去世时的描述就觉得张爱玲晚年很凄凉。可是我觉得,只要张爱玲自己喜欢,何必要求她一定要住花园洋房,坐跑车、养番狗、吃鲍参、穿名牌时装、携高贵手袋、戴钻戒、搞整容?……没有这些东西就一定很凄凉吗?”我很欣赏这种治文态度---不把自己的情感带入文章中,也不以自己的悲喜度他人的心情。
4.如何“学贯中西”?
读书的时候我一直在感叹,那个时代学贯中西的人怎么那么多?我们现在怎么学了十几年还是“哑巴英语”呢?且看书中的回答:
宋春舫先生在欧洲留学期间,认为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学到一口流利、纯正的当地语言的方法是学习戏剧语言;宋淇先生在《毛姆与我的父亲》里提到:“他(宋春舫)认为我的英文不够好,主要是只读教科书和指定参考书,所以太死板,因之字汇运用不够灵活……他特别要我读两个人的作品:王尔德和毛姆……”该怎么学英语啊筒子们?读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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