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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讳辩》引郑玄注「谓若言徵不称在 言在不称徵是也」是强词夺理吗

时间: 2021-08-15 13:57:06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1次

韩愈《讳辩》引郑玄注「谓若言徵不称在 言在不称徵是也」是强词夺理吗

韩愈《讳辨》的翻译

请大家帮我翻译下,谢谢啦!
【原文】

愈与李贺书〔1〕,劝贺举进士。贺举进士有名,与贺争名者毁之,曰贺父名晋肃,贺不举进士为是,劝之举者为非。听者不察也,和而唱之,同然一辞。皇甫湜曰〔2〕:“若不明白,子与贺且得罪。”愈曰:“然。”

律曰:“二名不偏讳。”释之者曰:“谓若言‘徵’不称‘在’,言‘在’不称‘徵’是也。”律曰:“不讳嫌名。”释之者曰:“谓若‘禹’与‘雨’、‘丘’与‘蓲’之类是也。”今贺父名晋肃,贺举进士,为犯二名律乎?为犯嫌名律乎?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

夫讳始于何时?作法制以教天下者,非周公〔3〕孔子欤?周公作诗不讳,孔子不偏讳二名,《春秋》不讥不讳嫌名,康王钊之孙,实为昭王〔4〕。曾参之父名晳,曾子不讳昔。周之时有骐期〔5〕,汉之时有杜度〔6〕,此其子宜如何讳?将讳其嫌遂讳其姓乎?将不讳其嫌者乎?汉讳武帝名彻为通,不闻又讳车辙之辙为某字也;讳吕后名雉为野鸡,不闻又讳治天下之治为某字也。今上章及诏,不闻讳浒、势、秉、机也〔7〕。惟宦官宫妾,乃不敢言谕及机〔8〕,以为触犯。士君子言语行事,宜何所法守也?今考之于经,质之于律,稽之以国家之典,贺举进士为可邪?为不可邪?

凡事父母,得如曾参,可以无讥矣;作人得如周公孔子,亦可以止矣。今世之士,不务行曾参周公孔子之行,而讳亲之名,则务胜于曾参周公孔子,亦见其惑也。夫周公孔子曾参卒不可胜,胜周公孔子曾参,乃比于宦者宫妾,则是宦者宫妾之孝于其亲,贤于周公孔子曾参者邪?

【注释】

〔1〕李贺(790—816):字长吉,唐代著名诗人,因避父讳,不能应试出身,只做过奉礼郎之类的小官。著有《昌谷集》。〔2〕皇甫湜:字持正,元和进士。曾从韩愈学。〔3〕周公:西周初年政治家,名姬旦,周武王的弟弟,帮助武王灭殷(商),又辅佐成王,主持制定了周朝的典章制度。他和孔子都被历代统治者尊崇为“圣人”。 〔4〕“康王”二句:周康王名钊,其孙继位,谥昭。《春秋》对此未提出异议。〔5〕骐期:春秋时楚国人。〔6〕杜度:东汉时人,字伯度,齐国丞相。〔7〕浒(hǔ虎)势秉机:四字与唐高祖李渊之父(名虎)、太宗李世民、世祖李昞、玄宗隆基名同音。〔8〕谕:与代宗李豫的名字同音。

【翻译】

我给李贺写了一封信,勉励他去考进士。李贺应进士试很引人注目,同李贺争名的人出来诋毁他,说李贺的父亲名叫晋肃,李贺还是以不参加进士考试为好,勉励他去考的人是不对的。听到这种议论的人不加分辨,纷纷附和,众口一声。皇甫湜对我说:“如果不辩明这件事,您和李贺都会因此获罪。”我回答说:“是的。”

《律》文说:“凡双名不专讳一个字。”解释者说:“孔子的母亲名‘徵在’孔子在说‘徵’的时候不说‘在’,说‘在’的时候不说‘徵’。”《律》文又说:“不讳声音相近的字。”解释者说:“譬如‘禹’之与‘雨’,‘丘’之与‘蓲’之类就是。”现在李贺的父亲名叫晋肃,李贺去考进士,是违背了二名律呢,还是违背了嫌名律呢?父名晋肃,儿子不可以考进士,那么倘若父亲名仁,儿子就不能做人了吗?试问避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制订礼法制度来教化天下的,不是周公、孔子么?而周公作诗不避讳,孔子不避母亲双名中的单独一字,《春秋》中对人名相近不避讳的事例,也没有加以讥刺。周康王钊的孙子,谥号是昭王。曾参的父亲名晳,曾子不避“昔”字。周朝时有一个人叫骐期,汉朝时有一个人叫杜度,象这样的名字让他们的儿子如何避讳呢?难道为了要避父名的近音字,就连他们的姓也避了吗?还是就不避近音字了呢?汉代讳武帝名彻,遇到“彻”字就改为“通”字,但没有听说又讳车辙的辙字为别的什么字;讳吕后名雉,遇到“雉”字就改称“野鸡”,但没有听说又讳治天下的治字为别的什么字。现在臣僚上送奏章、皇帝下达诏旨,也没听说要避浒、势、秉、机这些字,只有宦官和宫女,才不敢说谕和机这些字,以为这样是犯忌的。士大夫的言论行动,究竟应该依照什么法度呢?总之,无论是考据经典、质正律文还是查核国家典章,李贺的参加进士考试,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大凡服侍父母能象曾参那样,可以免遭非议了;做人能象周公孔子,也可以达到顶点了。而现在的读书人,不努力学周公、孔子的行事,却要在讳亲人的名字上,去超越周公、孔子,真是太糊涂了。周公、孔子、曾参,毕竟是无法超过的,超越了周公、孔子、曾参,而去向宦官、宫女看齐,那么岂非宦官、宫女对亲人的孝顺,比周公、孔子、曾参还要好得多了吗?

【赏析】

唐代对于君主与尊长的名字避讳强调得十分过分,成了限制人们言行的精神桎梏。李贺父名晋肃,因而不能参加进士科的考试。因“晋”、“进”同音。韩愈因劝说李贺参加考进士遭到众人的非议。这种陈腐风气,韩愈为之深恶痛绝。《讳辩》正是为此而作。他引经据典,多方设问,并运用鲜明的对比手法对这种腐朽的时尚做了痛快淋漓的抨击。

引经据典。为了批驳李贺应避讳父名的说法,作者列出许多典型的例子来谈避讳君主与尊长名字的时尚没有事实根据。春秋时的周公与孔子,是人们景仰的人物,他们品德高尚,但他们并不避讳父兄之名或母亲之名;周昭王与曾参,都是贤德之人,为人称道,他们也不避先人或父亲之名。由此看来,避讳尊上名字的做法,实在是无事生非,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搬弄是非。到了汉代,汉武帝叫刘彻,只是让人避他的讳,而没有让车辙的“辙”来避他的讳;吕后叫吕雉,也只让野鸡避她的讳,而没有将其它读成“治”的字来避她的讳。按照一些人(或者风俗)的说法,李贺要避父亲名字“晋肃”之讳而不能参加进士考试,作者以此来推,周朝人骐期、汉朝人杜度的儿子就没办法取名,这就说明所谓的避讳是无稽之谈。作者运用的统治者不讲避讳的例子也很有力,如朝廷中大臣写奏章、皇上下诏书,并没有去避讳浒、势、秉、机等这些按说应该避讳的字。不仅如此,作者还用了一个假设的例子:如果父名为仁,那儿子就应该不能做人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讽刺辛辣,入木三分。这些事实论据,典型充分,不容辩驳,对那些借避讳之名来阻挠李贺参加进士考试的人,无疑是当头喝棒,使之惶然而不知所答。

多方设问。文中从多个角度来设问句,增强了语言的表达效果,引人深思,富有感染力。看,为了证明李贺理所当然能够参加进士考试,作者根据明文律令来设问,说他并没有违犯什么律条;根据父亲名为“仁”、儿子就不能做人的假设事例来设问,说明儿子避父名之讳荒唐可笑;然后对避讳的起源进行设问,根据周公、孔夫子、周昭王和曾参并不讲避讳的做法来设问,说明李贺的不避讳是有古例可循的;根据周朝骐期、汉朝杜度二人其子如讲避讳则无法取名来设问,说明避讳纯粹是人为设限,自置障碍;根据士君子为讲避讳而使立言行事无法则可以遵循来设问,说明讲避讳是一种再不可沿用的坏习俗;根据对经籍、律令的对照和对国家典章的察稽来设问,说明李贺是应该参加进士考试的;最后根据周公、孔子、曾参等人的做法与宦官、宫妾的做法来对照设问,谁轻谁重,谁正确谁错误,不言自明。

这些问句,作者只问不答,语气强烈。一连串的问句,有的答案就在其中,意味深远;有的是明知故问,让对方无法作答,令其警醒。

对比鲜明。文章中多处运用对比的手法,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一是古今纵的对比,即将周公、孔子等人的不讲避讳与当代人一味讲避讳进行对比,说明当代人的愚昧。二是横的对比。先是用古人讲避讳与他们自相矛盾的做法进行对比,如汉武帝的名只避讳人不避讳物,吕后的名只避讳野鸡而不避讳其它。再就是当代人之间横的对比,如朝廷中大臣写奏章、皇上发诏书不讲避讳,宦官和宫女却必须讲避讳。还有,就是拿宦官、宫女讲避讳的表面尊敬与周公、孔子等人不讲避讳的真正尊敬进行对比。这些鲜明的对比,充分说明了所谓的讲避讳,实际上是一种虚伪的面具,是伪君子制造的假像,没有一点价值可言。

韩愈的这篇散文,字里行间透示出他作为正直之人的凛然正气,刚毅风骨,是对唐代讲避讳陈规陋习的挑战。韩愈为了保护人才,无所畏惧,仗义执言,逐次设疑反诘,而又不从正面阐明自己的观点,做到有理有据,有序有节,文笔犀利,劲拔雄键,撼人心魄。

【名句点击】

这篇散文的名句是:“作人得如周公、孔子,亦可以止矣。”这是一个陈述句,语气平淡而语意深刻,似一位长者在谆谆教导做人的原则与道理:不必重形式,关键在品行。引人思考,令人警醒,

讳辩的注释译文

1.李贺(790—816),字长吉,唐河南昌谷人。中唐时期重要诗人。他是唐宗室的远亲,郑王(李亮)之后,家世早已没落。其父李晋肃官职低微,早死。他少能文,为韩愈、皇甫湜等所激赏。但他终生郁郁不得志,只做过奉礼郎和协律郎等小官。相传他经常背着锦囊骑驴外出,途中得佳句,即书投囊中,及暮归,整理成篇。其诗想象丰富,炼词琢句,险峭幽诡,但因过于矜奇,有时流于晦涩;尤长于乐府,能合之弦管。卒年仅27岁。有诗二百三十三首。进士:唐制,士人应礼部考试,考中的叫进士。
2.毁:毁谤,攻击。
3.察:仔细看。和而倡之:此唱彼和,结成一气。
4.皇甫湜:字持正。唐宪宗元和年间进士,曾从韩愈学古文。明白:说清楚,辩明是非。且:将要。得罪:蒙受坏名声。
5.律:这里指《礼记》。二名不偏讳:两个字的名字可以不避讳其中的一个字;即下文所说的“二名律”。
6.释之者:指《礼记》的注释者汉朝人郑玄。言“徵”不称“在”,言“在”不称“徵”:指郑玄对“二名不偏讳”的注释,即“谓二名不一一讳也,孔子之母名徵在,言在不言徵,言徵不言在”孔子不讳单称。
7.不讳嫌名:谓臣子避讳君父的名讳时,不避讳声音相近的字。郑玄在注释《礼记》“礼不讳嫌名”时说:“嫌名,谓声音相近,若禹与雨,邱与丘也。”即下文所说的“嫌名律”。
8.“为……乎?为……乎?”: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是……吗?还是……吗?”的反诘句。
9.夫:用在句首,表示阐发议论的语气。
10.周公:姓姬,名旦,周文王之子,周武王之弟,西周初政治家,相传周朝的典章制度都是他制定的。孔子:名丘,字仲尼,春秋时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人,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
11.周公作诗不讳:其父文王名昌,其兄武王名发,周公作诗不讳“昌”字、“发”字,《诗经》周颂就首“燕及皇天,克昌厥后”,“骏发尔私,终三十里”等句。
12.《春秋》不讥不讳嫌名:《春秋》不讥讽不避讳声音相近的字;如卫桓公名完,“完”与“桓”同音,属于嫌名,《春秋》不讥。
13.康王钊之孙,实为昭王:周康王,姓姬,名钊;其子周昭王,名瑕;“昭”和“钊”同音,周人不讳;原文“孙”应作“子”。
14.曾参之父名晳,曾子不讳“昔”:曾参,即曾子,春秋时鲁人,孔子的学生,对父亲极为孝顺;其父名点,字晳,也是孔子的学生;《论语》记述曾子的话:“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昔”和“晳”同音,曾子不讳;原文“名”应作“字”。
15.骐期:春秋时楚国人。杜度:汉朝人。这两个人的姓和名同音,如避讳同音字,连他们的姓也不能说了。
16.“将……乎?将不……者乎?”:表示选择关系的疑问句,相当于现代汉语的“还是……呢?还是不……的呢?”
17.汉武帝:姓刘,名彻,当时为避武帝讳,把“彻侯”改为“通侯”等。
18.吕后:名雉,汉高祖刘邦的皇后,曾临朝称制,当时为避吕后讳,称“雉”为“野鸡”。
19.浒、势、秉、机:唐太祖名虎,太宗名世民,世祖名昞,玄宗名隆基,“浒”、“势”、“秉”、“机”四个字分别同“虎”、“世”、“昞”、“基”四个字同音。
20.乃:竟。谕:唐代宗名豫,“谕”、“豫”二字同音。
21.士君子:古时候指有志操和学问的人。法守:效法和遵守。
22.考:考察。质:询问,对照。稽:考核,考查。典:文献典籍。
23.讥:指责,非难。
24.止:到顶。
25.务:致力。不务行曾参……之行:前一个“行”系动词,实行,学习;后一个“行”系名词,品行,品德。
26.卒:终于,到底。 我写信给李贺,劝他参加进士科的考试。李贺如去参加进士科考试就会考中,所以和他争名的人就攻击这件事情,说:“李贺父亲名晋肃,李贺不参加进士科的考试才是对的,劝他考进士的人是不对的。”听到这种议论的人没有仔细想,就异口同声,跟着附和。皇甫湜对我说:“如果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你和李贺将要蒙受坏名声。”我说:“是这样的”。
《礼记》上的规定说:“名字的两个字不必都避讳。”解释的人说:“孔子的母亲名‘征在’,这是说如果说‘征’就不说‘在’,说到‘在’就不说‘征’。”《礼记》上的规定又说:“不避讳声音相近的字。”解释的人说:“说的是像‘禹’和‘雨’、‘丘’和‘’之类的字就是这样。”现在李贺的父亲名晋肃,李贺去参加进士科的考试,是违犯了名字的两个字不必都避讳的规定呢?还是违犯了声音相近的字不避讳的规定呢?父亲的名字叫晋肃,儿子就不能参加进士科的考试,假如父亲名“仁”,儿子就不能做人吗?
避讳这个规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制定礼法制度来教化天下的人,不就是周公、孔子吗?周公作诗不避讳,孔子对人名的两个字也不都避讳,《春秋》也不讥讽不避讳人名声音相近的字。周康王钊的孙子,实际上就是昭王。曾参的父亲名晳,曾参不避讳“昔”字。周朝时有个人叫骐期,汉朝时有个人叫杜度,他们的儿子应怎样避讳?是为了避讳和名字声音相近的字,就连他们的姓也避讳了呢,还是不避讳和名字声音相近的字呢?汉朝避讳武帝的名,把“彻”改为“通”,但没有听说为避讳把车辙的“辙”改作别的字。避讳吕后的名,把“雉”叫做“野鸡”,可没有听说为避讳把治天下的“治”改作别的字。现在上奏章和下诏谕,没有听说避讳“浒”、“势”、“秉”和“饥”字。只有宦官宫妾才不敢说“谕”字和“机”字,认为说了就是触犯皇上。君子著书做事,应该遵守什么礼法呢?现在考察经典,查对规定,考核前代避讳的规定,李贺参加进士科的考试,是可以呢?还是不可以呢?
凡是侍奉父母,能做到像曾参那样,就能不被人指责了。做人能像周公、孔子那样,也可以说是到顶点了。现在世上的一些人,不去努力学习曾参、周公、孔子的品行,而要在避讳父母名字的事情上,却一定要超过曾参、周公、孔子,这也可以看出他们是糊涂的。周公、孔子、曾参,毕竟是不可能超过的。在避讳上超过了周公、孔子、曾参,就只能和宦官、宫妾一样了。那么这些宦官、宫妾对父母的孝顺,能比周公、孔子、曾参还好吗?

韩愈散文特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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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散文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化,众体兼长,不落俗套,力求创新、构思奇巧,词锋锐利,雄奇奔放,气势磅礴,汪洋恣肆,曲折多变,波澜起伏,想像丰富,感情充沛,析理透辟,逻辑严密,设譬巧妙,笔触幽默,句法则骈散交错。

韩愈文章以排斥佛老,阐明儒家之道为宗旨,《师说》、《送董邵南序》、《原性》、《原道》、《谏迎佛骨表》、《进学解》、《送穷文》、《柳子厚墓志铭》,备受传诵。后世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

扩展资料:

儒学在魏晋南北朝以来,受佛道两教大盛所影响,渐渐失去统治地位。韩愈本身主张复古,反对佛教。为儒教争取统治的地位,以代替佛教或道教统治的地位。为后来宋明理学产生了先驱作用。

韩愈在他的道统传承的说法中把孟子说成孔子的继承人,并认为圣人之道在孟子以后失传,使孟子在道统中具有了与孔子同等的地位,这就把孟子的地位大大提高了。影响到后来宋明理学的学者把《孟子》一书列入四书,使孟子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真正提高起来。

而另外在宋代《大学》被尊为四书之一,获得了儒家重要经典的地位,而阐扬《大学》其实在韩愈已经开始。

其诗有论者以为可以列李白杜甫之后,居全唐第三。韩诗以文为诗,以论为诗,求新求奇,有气势,对纠正大历诗风起到了一定作用,对宋诗产生了较大影响。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韩愈

1.韩愈散文风格从总体上说体现了气势磅礴,汪洋恣肆,自由奔放,感情充沛的特点。皇甫湜说他:“茹古涵今,无有端涯,浑浑灏灏,不可窥校。”(《韩文公墓铭》)苏洵说:“韩子之文,如大江大河,浑浩流转。”(《上欧阳内翰第一书》)韩文的风格来自他的人格和他的文学主张,人格的浩然正气使其文章理直气壮;不平则鸣的文学主张使其文章情感强烈。此外,韩愈还有奇崛排奡和文从字顺的特点。

2.韩愈散文的艺术手法主要体现在说理、叙事、言情上,三者在不同文体中虽有偏用,却也常有交融。其论说文观点鲜明,辞锋犀利,气势宏伟,说理透辟,逻辑性很强,感情强烈。其记叙文常常采用叙事为主,兼以议论和抒情的手法,既能够生动地刻画出人物形象,又能够体现出作者的思想和情感,如《张中丞传后叙》就采用了这种手法。其抒情文感情真挚,抒写委婉,如《祭十二郎文》把悼亡的悲情和生活琐事的描写融会在一起,写得凄婉动人,催人泪下。被誉为“祭文中千年绝调”。

3.韩愈散文突出的艺术特色还表现在语言艺术上。韩愈十分重视语言艺术,这与他“文以明道”重道而不轻文观念有关,他曾主张“词必己出”、“陈言务去”、“文从字顺”,语言的匠心独运才能达到明道的目的。他的散文语言精练生动,准确鲜明,流畅而多变,富于创造性和表现力。韩愈的文章语汇丰富,既善于吸取古代的词语,又善于运用当代的语言,熔铸成古朴而新奇的语言。他的许多精警新奇的语句至今流传,如“佶屈聱牙”、“蝇营狗苟”、“动辄得咎”、“俯首帖耳,摇尾乞怜”、“不平则鸣”、“弱肉强食”、“痛定思痛”等等。他的文章句法以自由多变的单行散句为主,也常常有意运用一些骈文的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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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凝练
在文以明道的信念之下,韩愈写了一系列出色的文章.这些文章的特点之一是"发言真率,无所畏避",或"鲠言无所忌",也就是敢于讲话,而且敢讲真话.这个特点是和他积极的政治态度分不开的.他的几篇奏疏都是敢于揭发事实,敢说"群臣之所未言"的话.《御史台上论天旱人饥状》和《论淮西事宜状》都有这个特点.当然,最有代表性的文章还是《论佛骨表》.其中所讲的就是"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的话.在封建社会里,在皇帝的淫威下,在权臣的妒嫉中,敢于说出别人该说而不说的话,这是了不起的胆识.正因此,韩愈这类文章也就有内容,有深度,有力量.再加上韩愈的语言艺术不同凡响,便成为气势磅礴的好文章.
韩愈文章之"发言真率,无所畏避",不仅表现于他在皇帝面前敢讲真话,而且还表现于他不顾儒家的传统观念,敢讲违背旧说的话,甚至说了同自己别的文章互相矛盾的话.例如《读墨子》一文曾说"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为孔墨".这样的言论显然同他尊崇孔孟之道有所牴牾.对于这样的言论,前人指为"刺谬",其实这正是韩愈虽然尊儒却不墨守的表现.
韩愈文章之"发言真率,无所畏避",还不仅敢于不顾儒家的传统观念,有时也敢于突破社会上的流俗之见.例如他写《讳辩》一文,是专为李贺不得应举而发表的意见.李贺之父名晋肃,晋进同音,为了避讳,李贺便不得举进士.对于这样的世俗之见,韩愈是不以为然的.于是他便"考之于经,质之于律,稽之以国家之典",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写成了极有说服力的一篇《讳辩》.
韩愈的《师说》一文.也是一篇不同流俗的文章.柳宗元在《答韦中立书》中曾经说过:"今之世不闻有师,……独韩愈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愈以是得狂名."又《报严厚与书》说:"仆才能勇敢不如韩退之,故不为人师."由此可知,在那个时代,不顾流俗,不怕笑侮,抗颜而为师,是要有些勇气的;能够写出《师说》这样的文章,也是相当大胆的.
韩愈文章的再一个特点是不仅真率大胆,而且慷慨激昂,忧愤甚广.从韩愈的全部文章看,凡是论及人材,便往往愤激不平,别具风概.例如《杂说》有云:"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这就是对于人材不为世用所发的不平之论.同样,《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所谓"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云云,也是宣传选拔人材的一篇宏论.所谓"相为天子得人于朝廷,将为天子得文武士于幕下,求内外无治,不可得也"云云,这正是韩愈对于国家用人的殷切希望.
《送董邵南序》更是一篇悲歌慷慨的文章.他写道:"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董生举进士,连不得志于有司,怀抱利器,郁郁适兹土,吾知其必有合也.董生勉乎哉!夫以子之不遇时,苟慕义强仁者,皆爱惜焉.矧燕赵之士出乎其性者哉!然吾尝闻风俗与化移易,吾恶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邪 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董生勉乎哉!吾因子有所感矣.为我吊望诸君之墓,而观于其市,复有昔时屠狗者乎 为我谢曰: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韩愈自己是屡试而不得志于有司的,所以对于董邵南"不得志于有司",便感同身受,无限叹惋.悲歌慷慨,发自肺腑.
韩愈还有一篇类似俳谐而实质是抒发才高见屈,忧愤甚广的文章《进学解》.历来的论者都说此文源于东方朔的《答客难》和扬雄的《解嘲》,《新唐书》本传也说他"既才高数黜,官又下迁,乃作《进学解》以自喻."其实这篇文章的意义要比"自喻"广阔得多.其中有"自喻",却不仅是"自喻",主要还是宣传选拔人材的观点.文章的开始一段云:"国子先生晨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 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 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这一席话几乎都是反语.自"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至"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究其本意,都是恰恰相反的.韩愈的正面意见应该是:方今之君不圣,相亦不贤,凶邪当道,畯良疏远.才能不被录用,有司不明不公.本来是愤激不平的牢骚,却表现为冠冕堂皇的说教,这大概正是前人所谓韩愈行文的"狡狯"之处."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这是韩愈一贯的选贤任能的主张.这样的观点在《行难》一文里也曾说过,他曾说选举人材,不一定都是"大贤",只要"贤于人之贤"也就可以入选.这正是"占小善","名一艺"都可录用的意思.在《行难》里韩愈是正面发表议论,而在《进学解》里表达的方式有些曲折罢了.韩愈从正面发表这种议论的文章还有《原毁》.他在这篇文章里讲了"责己"和"待人"两个方面.主要是讲"君子"如何"待人".认为君子待人应该"取其一,不责其二;即其新,不究其旧".只要有"一善"或"一艺",就不要求全责备;而且应该不究既往,弃旧图新.但"今之君子"不仅对人求全责备,而且忌才害能.于是韩愈十分愤慨地说:"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这里讲到为士处世之难,可见感慨并非全为自己而发.当时许多庶族地主阶级的文人学者都是人同此心的.
韩愈文章的另一特点,是不但真率,大胆,慷慨激昂,而且还写得自然随便,如话家常.这类文章和他的《原道》,《原性》诸篇的面貌不同,不是坐而论道,而是促膝谈心,无所拘束,生动活泼.《与崔群书》,《与孟东野书》,《答崔立之书》,《题李生壁》等,都属这类作品.例如《与崔群书》先说自己对崔群为人的认识,中发贤者不遇之叹,后讲自己困穷之状,是一篇感慨很深的杂文.
在韩愈看来,崔群是他平生交往之中一个没有缺点的朋友.但是,对于这样的朋友也有人怀疑.于是韩愈十分感叹,他说:"自古贤者少而不肖者多,自省事已来,又见贤者恒不遇,不贤者比肩青紫;贤者恒无以自存,不贤者志满气得;贤者虽得卑位,则旋而死;不贤者或至眉寿.不知造物者意竟如何,无乃所好恶与人异心哉 又不知无乃都不省记,任其死生寿夭邪 未可知也."由崔群之贤,说到贤者不遇,而不贤者反而得势.这样的文章很像司马迁的《伯夷列传》.刘大魁说:"公与崔最相知,故有此家常本色之言,中间感贤士之不遇,尤为郁勃淋漓."
"感士不遇"本是历代文章的一个传统题目,韩愈这段文章是比"感士不遇"之文涉及者更为深广的.
韩愈为文的又一特点是突破传统写法.例如墓志铭这一文体,在韩愈笔下,便颇有新的特征,形式多样,甚至"一人一样"(李涂《文章精义》).与墓志近似的文体,还有哀祭之文.这类文字韩愈也有独创,不同寻常.例如《祭河南张员外文》,茅坤就评为"奇崛".姚范以为"他人无此".刘大櫆也说:"祭文退之独擅."至于《祭十二郎文》,曾国藩虽然认为这类文章"究以用韵为宜",但他又说:"韩公如神龙万变,无所不可."就是说,韩愈之写祭文,也是变化不测的.
韩愈文章之别开生面者,还有送序一类.在唐代,送序之文是常见的文体,前辈作者如王勃,陈子昂,李白,任华,所为送序,都很出色.但从多数文章的写法看,大抵不出一种格式.先叙离情,后缀风景,情致物态,尚似六朝.林纾所谓"狃于六朝积习"者,即指此类.但到韩愈笔下,送序之文就多种多样了.
韩愈有的送序之文几乎通篇议论.这是一个突出的特点.林纾曾说:"韩昌黎集中无史论,舍《原道》外,议论之文,多归入赠序与书中."例如《送水陆运使韩侍御归所治序》,曾国藩就看作"条议时事之文".
韩愈的几篇"游戏"之文,也是新体.同前代的俳谐文字比较,是有新的特点的.例如《毛颖传》就是一篇奇文,不可以寻常俳谐之作视之.柳宗元《答杨诲之书》云:"足下所持韩生《毛颖传》来,仆甚奇其书,恐世人非之,今作数百言,知前圣不必罪俳也."但与此同时,裴度却对这类俳谐之文很不满意.他在《寄李翱书》中说:"昌黎韩愈,仆识之旧矣,中心爱之,不觉惊赏.然其人信美材也.近或闻诸侪类云:恃其绝足,往往奔放,不以文立制,而以文为戏.可矣乎!可矣乎!今之不及之者,当大为防焉尔."可以看出,裴度是把韩愈的俳谐文字看作"以文为戏",很不赞成的.
现在看来,时人"罪俳",大概不止一个裴度.像柳宗元那样肯定《毛颖传》这类作品者恐是不多的.柳宗元"甚奇其书",不是无缘无故.因为,自从六朝以来,俳谐之文如张敏的《头责子羽文》,沈约的《修竹弹甘蕉文》等等,虽有寓意,并不深远.而《毛颖传》一篇,则与前此诸作不同.虽说所写不过一篇"兔传",实际则写一个多才多能而终被废弃之人.文章写到最后,韩愈对毛颖之"以老见疏"无限同情.这里又一次流露了韩愈痛惜人材不尽其用的一贯的思想.这样的俳谐之文,前所未有.
韩愈行文之超越前辈者,除了上述文体的独创之外,还有吐辞造语之精工,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关于这一方面,前人和今人已经多所称道.例如《进学解》一篇之中就有"业精于勤","刮垢磨光","贪多务得","含英咀华","佶屈聱牙","同工异曲","动辄得咎","俱收并蓄","投闲置散"等等,都已传为流行的成语;还有一些成语如"提要钩玄","焚膏继晷","闳中肆外","啼饥号寒"等等,也是从这一篇的语句中凝缩而来的.
自古以来,一篇文章之中能够选出如此大量的历代流传的成语,此文之外,恐不多见.韩愈文章之所以传诵不绝,之所以为一代所师法,历代之典范,其造语之精工,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这样的辞章造诣,在他前后,很少有人企及.

讳辩的文言文翻译

原文

愈与李贺书(1),劝贺举进士(2)。贺举进士有名,与贺争名者毁之,曰贺父名晋肃,贺不举进士为是,劝之举者为非。听者不察也,和而唱之(3),同然一辞。皇甫湜曰(4):“若不明白,子与贺且得罪。”愈曰:“然。”

 

律曰:“二名不偏讳(5)。”释之者曰:“谓若言‘征’不称‘在’,言‘在’不称‘征’是也(6)。”律曰:“不讳嫌名(7)。”释之者曰:“谓若‘禹’与‘雨’、‘丘’与‘蓲’之类是也(8)。”今贺父名晋肃,贺举进士,为犯二名律乎(9)?为犯嫌名律乎?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夫讳始于何时?作法制以教天下者(10),非周公孔子欤(11)?周公作诗不讳(12),孔子不偏讳二名(13),《春秋》不讥不讳嫌名(14),康王钊之孙,实为昭王(15)。曾参之父名晳,曾子不讳昔(16)。周之时有骐期(17),汉之时有杜度(18),此其子宜如何讳?将讳其嫌遂讳其姓乎?将不讳其嫌者乎?汉讳武帝名彻为通(19),不闻又讳车辙之辙为某字也;讳吕后名雉为野鸡(20),不闻又讳治天下之治为某字也。今上章及诏(21),不闻讳浒、势、秉、机也(22)。惟宦官宫妾,乃不敢言谕及机(23),以为触犯。士君子言语行事(24),宜何所法守也?今考之于经,质之于律(25),稽之以国家之典(26),贺举进士为可邪?为不可邪?

 

凡事父母,得如曾参,可以无讥矣;作人得如周公孔子,亦可以止矣(27)。今世之士,不务行曾参周公孔子之行(28),而讳亲之名,则务胜于曾参周公孔子,亦见其惑也。夫周公孔子曾参卒不可胜,胜周公孔子曾参,乃比于宦者宫妾(29),则是宦者宫妾之孝于其亲,贤于周公孔子曾参者邪? 

 

注释

(1)李贺(790—816):字长吉,唐代著名诗人,因避父讳,不能应试出身,只做过奉礼郎之类的小官。著有《昌谷集》。

(2)进士:唐代科举制度分常科和制科,常科是定期分科举行的考试,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等名目;制科是皇帝临时特设的考试。

(3)和(hè)而唱之:一唱一和。

(4)皇甫湜:字持正,元和年间(806—820)进士。曾从韩愈学。

(5)律:此处当指唐代某项法律条文。唐代法典总称《唐律》,分十二篇五百条,其中未见“二名不偏讳”及下引“不讳嫌名”等条文。“二名不偏讳”最早见于《礼记》的《典礼上》及《檀弓下》,意为二字之名在用到其中某一字时不避讳。偏:一半。一说偏即徧(遍),全部、普遍的意思。根据《礼记》的释文,似乎不能作这样的解释。

(6)“谓若”二句:孔子的母亲名“征在”,孔子在说“征”时不连用“在”,在说“在”时不连用“征”。意即只要不连用,就用不着避讳。如唐代律文中有“二名不偏讳”的条文,则二句为律文的释文。这条释文袭用《礼记·檀弓下》正文及《礼记·曲礼上》郑玄的注。

(7)嫌名:指与名字中所用字音相近的字。音近则有称名之嫌,所以叫嫌名。

(8)“谓若禹”二句:亦袭用《礼记·曲礼上》郑玄注。禹、雨,丘、蓲,都是同音字。禹即夏禹,丘为孔子名。

(9)为:是。

(10)法制:礼法制度。

(11)周公:西周初年政治家,名姬旦,周武王的弟弟,帮助武王灭殷(商),又辅佐周成王,主持制定了周朝的典章制度。他和孔子都被历代统治者尊崇为“圣人”。

(12)诗:《诗经》。《诗经·周颂》中的《噫嘻》与《雝》等篇,相传为周公所作,其中有“克昌厥后”、“骏发尔私”等句,而周公之父文王名昌,周公之兄武王名发,所以说“周公作诗不讳”。

(13)孔子不偏讳二名:孔子不避单独用的“徵”或“在”字。如:《论语·八佾》中孔子曾说“杞不足徵也……宋不足徵也”,《论语·卫灵公》中又说“某在斯”。

(14)《春秋》:春秋时鲁国的编年史书,相传经孔子删订,为儒家经典之一。讥:讥刺,非难。

(15)“康王”二句:周康王名钊,其孙继位,谥昭。《春秋》对此未提出异议。

(16)曾参(shēn):春秋时人,字子舆,孔子弟子,以孝行著称。不讳昔:《论语·泰伯》记曾子说:“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

(17)骐期:春秋时楚国人。

(18)杜度:东汉时人,字伯度,齐国丞相。

(19)“汉讳”句:汉武帝名刘彻,当时为避讳,将彻侯改为通侯,蒯(kuǎi)彻改为蒯通。

(20)吕后:名雉(zhì),当时为避讳,改雉为“野鸡”。

(21)章:章奏,臣下给皇帝的报告。诏:诏书,皇帝颁发的文书命令。

(22)浒(hǔ)势秉机:四字与唐高祖李渊之父(名虎)、太宗李世民、世祖李昞、玄宗李隆基名同音。

(23)谕:与代宗李豫的名字同音。

(24)士君子:指官僚及其他有社会地位的乡绅、读书人等。

(25)质:对照。

(26)稽:检核。国家之典:指上文所举汉代讳武帝、吕后名,唐朝章奏、诏令不避“浒势秉机”等例。

(27)止:意为到达顶点。

(28)务行:致力于实行。

(29)比:类似。

 

作品译文我给李贺写了一封信,勉励他去考进士。李贺应进士试很引人注目,同李贺争名的人出来诋毁他,说李贺的父亲名叫晋肃,李贺还是以不参加进士考试为好,勉励他去考的人是不对的。听到这种议论的人不加分辨,纷纷附和,众口一声。皇甫湜对我说:“如果不辩明这件事,您和李贺都会因此获罪。”我回答说:“是的。”

《律》文说:“凡双名不专讳一个字。”郑玄说:“孔子的母亲名‘征在’孔子在说‘征’的时候不说‘在’,说‘在’的时候不说‘征’。”《律》文又说:“不讳声音相近的字。”郑玄说:“譬如‘禹’之与‘雨’,‘丘’之与‘蓲’之类就是。”现在李贺的父亲名叫晋肃,李贺去考进士,是违背了二名律呢,还是违背了嫌名律呢?父名晋肃,儿子不可以考进士,那么倘若父亲名仁,儿子就不能做人了吗?试问避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制订礼法制度来教化天下的,不是周公、孔子么?而周公作诗不避讳,孔子不避母亲双名中的单独一字,《春秋》中对人名相近不避讳的事例,也没有加以讥刺。周康王钊的孙子,谥号是昭王。曾参的父亲名晳,曾子不避“昔”字。周朝时有一个人叫骐期,汉朝时有一个人叫杜度,象这样的名字让他们的儿子如何避讳呢?难道为了要避父名的近音字,就连他们的姓也避了吗?还是就不避近音字了呢?汉代讳武帝名彻,遇到“彻”字就改为“通”字,但没有听说又讳车辙的辙字为别的什么字;讳吕后名雉,遇到“雉”字就改称“野鸡”,但没有听说又讳治天下的治字为别的什么字。现在臣僚上送奏章、皇帝下达诏旨,也没听说要避浒、势、秉、机这些字,只有宦官和宫女,才不敢说谕和机这些字,以为这样是犯忌的。士大夫的言论行动,究竟应该依照什么法度呢?总之,无论是考据经典、质正律文还是查核国家典章,李贺的参加进士考试,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大凡服侍父母能象曾参那样,可以免遭非议了;做人能象周公孔子,也可以达到顶点了。而现在的读书人,不努力学周公、孔子的行事,却要在讳亲人的名字上,去超越周公、孔子,真是太糊涂了。周公、孔子、曾参,毕竟是无法超过的,超越了周公、孔子、曾参,而去向宦官、宫女看齐,那么岂非宦官、宫女对亲人的孝顺,比周公、孔子、曾参还要好得多了吗?[

韩愈给李贺写信,(在信中)劝李贺去考取进士。 听到的人不去详细了解,却跟着传播,内容说辞都是一样的。皇甫湜说
文章标题: 韩愈《讳辩》引郑玄注「谓若言徵不称在 言在不称徵是也」是强词夺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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