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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赞

戊戌之年，余朝新华，求学庐州。然则有景，碧玉之姿，可追宓妃。感同窗之华美惊鹊之态，不禁抒怀，遂作陋赋。故辞曰：

余从濡须，踏学进庐。背书阙，入明室，通书文，交挚友。日将西倾，步留林阴。尔乃缓行乎入道，渐阳斜低海，锦与乎零星，流华乎木椅。于是神移色骇，霎焉思散。俯则微视，仰以赏观，睹一佳人，立于栏畔。乃同学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同学对曰：“臣闻立栏佳人，名曰瑞。然则汝所见，无乃是乎？其事若何？吾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点络寒菊，泛色芙蕖。长发兮若流云之幕夜，动眸兮若极北之残星。而远观之，皎若霞虹点云衣；进而察之，灼若红梅出尘雪。秾修得衷，纤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茭素。延颈秀项，皓质玉琢。不加艳泽，铅华弗御。长髻如墨，修眉月娟。珞唇润朗，皓齿内明，明眸存星，靥助承姿。”

余思而言之：“如此良人，岂止俗粉。倾其书画，媚于语言。骄以文之，墨作应图。朗古章之素月兮，铭以清心；绘千山之鸟兽兮，缀以气凝。”吾微笑言之曰：“已然于兄之言于此，吾悄然思之幸于之。众家之言，绘之美也，制其妙也，待日彰夕久，终有定夺。”

于是拾光稍纵，乃至学末。左视同堂，右思佳桂。忽微眠于神游兮，现当日之瑞女。余情悦其华美兮，心缥缈其为梦。同学嘻以迎欢兮，刹嘈杂而解幻。吾奈何之轻叹，任由笑之无殇。于日暮之夕山，羌铃礼而退堂。惊狡兔以却步兮，盖芊指于吾肩。感交友之同堂兮，怅惊叹而恍然。虽和颜而贰见兮，如故人以自持。后言谈之悦容兮，假梦现之我欺。吾与之瑞君阔论，终进而微友不思，可观未之行，可赞女之馨，可叹吾之语。

于是相识感焉，共取书海，貌离神合，渐识渐畅。吾轻腕以笔立，汝将飞而墨扬。践白驹之迷途，步黑簪而苍骅。超长啸以彩慕兮，声哀厉而浊长。时至四年，终不可取。

吾乃从誓言沓，奋之工劳，或走流街，或驰夜道，或逢酒场，或思瑞君。从学肆之入社，携新朝之行伍。叹生活之不易兮，咏学堂之独处。思瑞君之貌兮，翳杯酒以延伫。夜空鸟凫，飘忽失神，如见仙子，脱臭生尘。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然事非物变，远洋求学，不可误期，只求一眸，再现言辞。

于是情殇哭赞，夜后静波。湿泪解郁，丘叹是非。盖文美以睹思，鸣玉盘以欠语。物是人非皆走，载汉车之容裔，待白驹之流光，十年再而动容。赞汝之容美，手可捻，口能信，词难语，动微唇以动言，明万千之所言。恨相识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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