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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之谜 第一章 命案

时间: 2022-03-17 08:31:57 | 作者:黑兔子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5次

处暑之谜 第一章 命案

炎热的夏天终于要接近尾声了。

“怎么出来玩还愁眉苦脸的?是昨天搬家累着了?早说就让你在家休息了。”我看着对面从坐下就一言不发的严玉现,出声询问道。

她缓慢嘬着手里的奶茶,垂头丧气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有气无力的低哼一句,“不是,搬家哪能累着我呀,还能因为什么呢,案子呗。”

严玉现和我是高中校友,一起经历过三年的种种“艰苦”,后来成了好闺蜜,毕业后她选择去了一直向往的警校读大学,三年前从警校毕业后进入了现在的山萧区刑警中队,从事物证鉴定的技术岗位,我则选择了外地的一所大学,毕业后又回来工作,我们俩人就又常常约在了一起。

她的工作在我看来总是很枯燥无味,每天就是面对着大量的证物,分析分析指纹、DNA、各种各样的现场痕迹等等等等。但她却乐在其中,常常向我“报告”她又找到了什么内容,对案件侦破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虽然这些我并不懂,但是也为她的快乐感到高兴。

除了会向我说一些好的事情,她也常常遭遇分析出的内容没有什么意义的情况,眼下看来又是这样。

我问道:“又白忙活一周?”

“不是,”玉现摇摇头,“找到的证物都能对上。”

“那是没抓到嫌疑人?”看她这反应,恐怕不是个小案子。

“也不是,人老早就抓到了。”

“那就是死不认罪?”

玉现托起下巴,满脸费解的看着我,“啊......就是这点太奇怪了,昨天负责问询的同事说他认罪了。”

“那这不是好事吗,你还在操心什么,工作完成的这么漂亮。”我不解看着她。

“太突然了,从抓捕到现在的两周,他一直说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是冤枉的。有一次,我碰巧在提审路上遇到了他,他突然疯了一样朝我冲过来,大力的抓着我说,“丫头,你信我是无辜的啊,他们都不信,他们都在逼我。”被同事拉走的时候,他还在不停的回头朝我大声呼喊自己是冤枉的。我......”

我看着玉现的眼中似乎泛起了泪花。“你不会是相信他吧?”

“我不知道,后来我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听说他一直不肯认罪,甚至还绝食拒不配合,饿昏了好几次愣是一口都不吃。”

“本来他就这样挺了好久都不松口,前两天却突然认罪了,全部认了下来。”

“但是玉现,你为什么会认为他是无辜的呢?”我不解的问道。

“直觉”,玉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很可笑吧。”

我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直觉......我都很难接受这个理由,何况是警察。”

玉现默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包括现场、证物都是我一一勘查的,都没有问题。但是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位大叔一点都不像会杀害自己妻子的人。”

接下来,玉现向我介绍了关于这起案件的大概情况。

当时杭城发生了一起更令人瞩目的“去女士失踪案”,受害人被丈夫杀害后残忍分尸,嫌疑人还明目张胆的上电视节目,说自己的妻子失踪了并且居然发出了“悬赏”,经过警方几周严密的调查,最终抓住了真凶。因为这起案件引起了全国上下的轰动,热心的网友们纷纷都在猜想事件的发展,一时间,各种新闻报告都是围绕着这起命案,同时期的各种案件都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而就在玉现他们的辖区出现的这起命案,死者是一位年近五十三岁的女士,叫孙晓芳,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是7月17号晚上的7点到9点,第二天早晨尸体被死者丈夫和一位邻居同时发现。

据两位目击者说,当时现场是一个呈现完全封闭的状态,也就是俗称的“密室”。起初他们敲了死者的房门,发现房门从内部反锁了打不开,最后叫来了人一起把门踹开才进去,进去就发现死者吊在一根绳子上,那时候死者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在场的众人都以为是自杀,后来等死者的儿子到了,他却死活不愿意相信自己母亲会突然做出这种选择,直接报了警。

经过法医专业分析,死者的确死于机械性窒息。

但是,细微的痕迹并没有骗过法医的眼睛,死者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用绳子勒死之后,挂在了横梁上。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谋杀案。

得知这一情况后,警方立刻封锁了现场展开调查。在排除了若干嫌疑人后,确定嫌疑人为死者丈夫的关键证据有三个,一是能开死者房间的备用钥匙,在死者丈夫的衣服中被搜了出来,钥匙上有丈夫的指纹;二是命案当天晚上,在案发时间附近,小区附近的监控拍到了嫌疑人出没;三是勒死死者的绳子是嫌疑人在一周前购买的。

再加上嫌疑人自己认罪,从任何角度来说都可以定案。

但是玉现不认同。

她始终觉得嫌疑人不是真正的凶手,却拿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日常工作接踵而至,没有过多的精力能够重新展开调查。因而每每想到这个案子的时候,都会十分丧气,甚至还有一丝的愧疚。

听她说到这里,我突然萌发出一个想法,一把抓住玉现的手,“走,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把案情详细跟她说一说,她可能有办法。”

“欸,谁啊,去哪儿?”玉现来不及反应,被我拽起身。

“路上详细说,咱们先去找个人。”

要去找的,是一位神秘人。从一般意义上讲,我们并不熟悉,仅仅只是点头之交,我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住在我的楼上,也知道她非常聪明机智,但是除了这些,她的生活、工作我一概不知,我们这一代年轻人似乎都遵守着某种模式的社交礼仪,不过分干涉他人的生活。

与她的相识是一场意外,当时的我处于非常窘迫的一个情形,万幸碰到她,轻松几句话就将我遭受到的莫名诬陷化解掉了。

后来没想到回到租住的公寓时,居然再次在楼下碰到了她,简单寒暄几句之后,知道了她的名字和楼层,竟然正好住在我的楼上。

我还找机会上门感谢了她一下,她只是淡淡表示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见她似乎很忙,就离开了并未深入交谈,连联系方式都忘了要。

这次直接带着玉现去找她,是一个非常冒失的行为,但为了平复玉现的心情,只能去试一试了。

到达公寓楼下时,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坐着电梯很快就到了她家门口,直接按了门铃。约摸四五秒,门嘎达一声打开了。

付洛穿着一身米白色家居服出现在门口,头发随意的用鲨鱼夹挽在脑后,她虽然只比我高了小半个头,但不知为何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让我很有压迫感,也许是她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一脸狐疑的打量了我们一遍,随后目光转向我,出声问道:“什么事?”语调一如既往的冷静平和。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来意,眼看着玉现都想要掏警官证来证明身份了,付洛沉思了一下,“我现在有个工作,可能需要点时间,两位如果愿意等,就先进来吧。”

见她没直接拒绝,我俩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

付洛家格局和我家相差不大,常见的二层复式公寓,但是在通往二层的楼梯处增加了一个像书房一样的小房间,她指了一下沙发让我们坐下就转身走进了书房,关上了房间。剩下我跟玉现面面相觑。

玉现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看家里没啥特殊的呀?”

“咱们现在也没其他好办法了,一会儿详细跟她讲讲,看她怎么说。”

结果没想到一下等了接近两个小时,等的我俩都困了,直接躺在付洛家沙发上睡过去,等醒来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睁眼就看到付洛窝在旁边的椅子上,面色凝重的看着手机,我坐起身,发现身上盖了个毯子,伸手摇醒了一旁的玉现。

玉现迷迷糊糊的哼唧一声,“付女士出来了吗?”

付洛抬头看向我们,单刀直入的做出了安排,“醒了吗,咱们去楼下吃个饭,详细说一下需要我帮什么忙。”

吃饭的过程中玉现又仔细讲了一遍他们的一些调查情况和最终结果,期间付洛提出了各种疑问。

首先是当时现场的勘察情况,玉现给我们看了一张现场的照片,房间一览无遗,布局十分常见,面积大概十多平方,门入口靠北侧是一排衣柜,床靠近东面摆放着,南面有一扇推拉窗居右靠近阳台,窗台下是一套书桌椅,北面墙上有一个挂壁空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粗略看下来,房间只有门和窗户两个出入口。

据两位目击者说房间处于密室状态之中,警方到达现场后进行了调查,被破坏的门经过检查,发现的确呈现上锁状态,窗户也是常见的把手锁,从内部按下,唯二可以出入的两个方式,都被从内部上了锁,从现场情况分析来看,的确是密室。

死者吊死的方式也非常的诡异,房间北面是一排衣柜,衣柜的最上一层是开合式柜门,绳子穿过了五个柜门的把手打了一个死结,死者就是吊在了这个装置上。

然而法医在解剖遗体时,确认了死于机械性窒息,但却一眼就看出了死者脖子处存在两个不同的痕迹,一条粗红痕从脖子中央向着斜上方延伸,另一条细一些却微微呈现另一个角度,法医分析后给出了答案,死者是被人勒死之后再吊起来的。因而这个推论一下就打翻了死者反锁了房间自杀的假象。

警方们自然把第一个怀疑的眼光投向了死者的丈夫吴宁,不仅仅是同期发生的那一起恶劣的杀妻案,更是因为在这类案件中,凶手有极大的概率就是死者最亲近的人。

据吴宁供述,他因为跟死者近期发生了一些争吵,所以两人处于分居状态,死者孙女士自己搬到了次卧居住。当晚吴宁回到家时,看到了房门关着没有前去敲门,前往主卧洗漱之后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碰到邻居来找孙女士,两人一起发现了尸体。

吴宁的说法引起了警方的怀疑,他在一开始隐瞒了当晚8点左右出现在小区附近监控的事情,只供述了当晚10点左右回到了家。后来在警方的反复询问下,他终于松口承认他当晚先去了棋牌室,大概8点从棋牌室返回到小区,但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约了一个叫高熙阳的邻居在楼下喝酒,喝完酒他又返回了棋牌室待到了10点才回家。

后来警方又询问了高熙阳,得知他是8点40左右才下楼与吴宁碰面,也就是说吴宁有接近半个小时是独自一人,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当事小区叫金一小区,是个建了非常久老小区,接近四五排的楼房,层高都是在六层,建设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年,住在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相识较久,除了前些年出过几起盗窃的事件,一直都非常的安全,到了近几年,周围慢慢的修建起了高层小区,流出了很多金一小区马上要拆迁的小道消息。

安保这个部分,居民们也不怎么在意,小区既没有特别专业的保安,也没有人提出安装比较完善的监控系统,两个出入口锁住了不常用的一个,另一个只有一位老大爷负责看管。

由于小区住的大部分都是熟人,反而大家对于出入的陌生人会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通过走访排查,没有居民反馈当晚有奇怪的陌生人进入过该小区。

接下来,玉现聊起了其他的一些调查结果。

虽然当时关注都在吴宁身上,很多警官都认为他就是凶手,但是另一个案件有关的嫌疑人走入了大家的视线,他的出现给案件增加了一些变数。

这个人就是孙晓芳的儿子孙陶然。

孙陶然是孙晓芳的亲生儿子,在十五年前吴宁和孙晓芳结婚,孙晓芳带着跟前夫生下的孙陶然,三人一起组成了新的家庭,三年前孙陶然大学毕业后,虽然仍然在本市工作,但是单位距离金一小区有接近两小时车程,因而毕业后他就住进了单位提供的宿舍,偶尔在周末才会回趟家。

孙晓芳被发现的时候,吴宁和在场的邻居都认为她是自己反锁在了室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本来众人打算帮助吴宁着手准备后事了,但就在几个小时以后,得到消息的孙陶然赶到了现场,他在大哭一阵后,不相信母亲会选择自杀,坚持选择报警。后来警方才调查出孙女士的确是他杀。

不过儿子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就排查出来了,孙陶然是个狂热的剧本杀爱好者,命案发生的时候他正在某个剧本杀店里玩,一直玩到了晚上十二点,虽然没有直接的摄像头拍摄到全程,但是有不少人都能为他作证,当晚他一直在店里,仅有几次去上了厕所总共也没花几分钟。由于当晚的剧本杀局有几个是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因而这些口可信度非常高。

孙陶然虽不是吴宁的亲生儿子,但是两人关系却很亲近,吴宁被抓以后,孙陶然同样不相信是吴宁做的,还到处给吴宁找靠谱的律师。

除了这两个人,孙晓芳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有过接触来往的人大部分都是同小区的邻居,或者在乡下的亲戚们。这些人调查过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警方还是把重点突破口放在了吴宁身上。

经过化验分析,勒死死者的绳子就是用来上吊的那根,而这根绳子就是吴宁在案发前一周买回来的。他一开始也咬死不承认是自己的,后来技术科的刑警通过调查他手机的支付记录,找到了对应的支付款项,才供述说是为了捆东西买的。但家里也没见过使用痕迹,再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点非常让人怀疑,然而严格意义上讲,这不能算直接证据,毕竟绳子放在家里,其他人犯案也是有可能用的。

直到一天后,在他们家搜出了带有吴宁指纹的房门钥匙。

死者所在的次卧房间,门锁型号一般是配三把钥匙,在死者身边发现了一把,第二把则是在主卧一堆叠好的某条裤子口袋中搜出来了。吴宁一直不承认他知道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在哪儿,他说就随手放在家里,但是搜出来的第二把钥匙上明明确确的检查出了他的指纹。第三把则是孙陶然说他在读大学的时候带去了外地,有一次包被人偷了,身份证钱包加上这个钥匙都弄丢了。

从以上的调查结果,警方基本就确认了吴宁具有巨大的作案嫌疑,并进行了羁押和审讯,接下来就是一开头玉现提到的,吴宁一直不松口,突然某天就认罪了。

“那认罪之前,都有什么人见过他?”听到这里,付洛出声询问道。

“只有律师,松口之前我们队长并不让别的人来探视他。”玉现想了想回答道,“也不知道律师跟他说了什么,可能是一些让他认个轻点的罪名,后来律师就提出定过失杀人。”

“现在,案子马上就要结案移交了,但是我内心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凶手不是他。一是吴宁的性格完全不像杀人犯,二是很诡异的一点,”玉现压低声音,“同事调查到孙陶然给他的父母都购买了大额的人身意外险。”

按照玉现的想法,虽然吴宁夫妇有了一些矛盾和口角,但也没激烈到杀人的地步,反而是孙陶然的行为透露着不小的动机。然而孙陶然的不在场证明又牢不可破,就算有人怀疑他,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再加上他们分队被抽出一部分警力,去协助调查“去女士失踪案”,这起“杀妻案”就在证据确凿和嫌疑人认罪的情况下要被结案移交了。

我看了看时间,一聊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我解释了一下找付洛的原因,希望她能帮忙推理分析一下,能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付洛在聊天过程中展现出了很强烈的好奇心,我暗自舒了一口气,没有太过打搅到她就好。她在听到我的想法之后,沉默了比较久,似乎在仔细思考。

我与玉现交换了一下眼神,玉现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们两人也没出声,静静等待着。

沉默了半晌,付洛开口道:“这个案件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光从你们的调查结果中很难直接锁定凶手,我需要现场调查。”

“调查?我们来调查吗?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吗?”我吃了一惊。

“没事儿,刚好今天结了一个项目,暂时没有排工作,趁这个机会还能放松一下。”付洛淡定的看了我一眼。后来我得知,付洛是一名自由职业的程序员,她在家接一些独立的开发项目养活自己,收入比我这个“非畅销书作家”不知道高多少。

“我时间上倒可以啦,可以一起去,玉现呢?”。

“明天周末,完全没问题,就是咱们得偷偷去,还有千万不能破坏现场,局里是不准外人干涉办案的。”玉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就这样,一次莫名其妙的碰面,在互相并不熟悉的情况下,我们三个的临时侦查小队居然就这么成立了。有一次我问付洛为什么当初那么干脆就愿意帮助我们,付洛复杂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两个愁眉苦脸的小妹妹来哀求我帮忙,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我哈哈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以下非正文)

《处暑之谜》目前已经完书,全文14万字左右,真凶已经确定,是一部本格推理作品,因而非常希望能够看到随着案件的进展,有读者能够基于书中的线索进行推理。熟悉阿婆的读者应该会在后面的章节中看出,本书在框架上有很多的致敬阿婆的某一部作品,我当初写的时候唯一的目标就是能够写完它,所以希望阅读过程中有任何的想法和意见都可以随时提出来,关于剧情,关于文笔,关于设计,等等等等。

文章标题: 处暑之谜 第一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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