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7-11 11:27:45 | 作者:番茄爱吃小萝卜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0次
柳氏知道云风还在酣睡,赶紧拉住雨火儿道袍,低声下气地哀求道:“道长莫生气,我是看你们二位药方差不多,云举人的方子多了几味药,便觉得他的更好些。我也是老糊涂了,请你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我儿看一看,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她便跪下了。
雨火儿见柳氏跪着哭得悲痛不已,不禁想起自的母亲,眼眶也觉得有些潮潮的。
她扶起柳氏后,走到床头,问道:“柳公子,你这得的是心病,命中该有此劫,遇见我是我们有缘,你如实把病因说出来吧。”
柳氏见儿子没有言语,急忙道:“道长都说了,你快把实话告诉娘呀!”
“娘,我不敢说,我怕……”
“什么,你怕什么呀?”
“我怕和尚……”
屋里一阵寂静,柳氏一时愣了,“那个三番两次想来我们府上的钱和尚?”
柳中元看了母亲一眼,“是,他知道了我和冬梅的事情……”
“冬梅?是去年在桃花会上,头上插了一枝桃花的那姑娘?娘不是告诉你不要那破——”她顿了一下,“鞋”字给咽了。
雨火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娘俩说话,突然发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云风摇摇晃晃地过来了。
柳中元接着说道:“去年娘逼着我不要,我就偷偷地去找过她,有次庙会,刚好被钱和尚撞见。后来钱和尚就找我说,他想要进我们家后院,不然就把冬梅的事情说出去。”
这么一来,柳氏明白了,她笑着说:“冬梅我听说已经有了婆家,下个月就要出阁了。等你病好了,娘再给你选个比她漂亮大家闺秀,这也算事儿?”
“她是因为我才出阁的,”柳中元迟疑了一下,“她有了身子!纸包不住火,即使钱和尚不跟娘说,我也不敢把这事告诉娘呀。”
“啊……”柳氏缓缓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那就是说柳家有了孙子。这钱和尚始终想进我们家门,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她都要出阁了,这事有点难办了,那冬梅的老爹马员外也是镇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看着柳氏眉头紧皱的样子,雨火儿没想到刚下山就碰到这种姻缘纠葛,看着云风醉醺醺地样子,眼睛一转便心生一计。
柳氏听了半天,已经明白了,眼前的道长老谋深算,只是还要一旁的云举人配合才行,便命几个下人好好伺候他到客房休息。
雨火儿本不想留宿此地,面对柳夫人的软磨硬泡,她也推脱不过,索性就好人做到底,便也随管家到客房歇息。
雨火儿屏退下人,关上房门,从包袱里掏出蒲团大小的一块白方布,铺在床边。
桌上的灯火比观里的要亮些,她闭上双眼,盘腿而坐,神经却无法放松。
自打跟随师父到浮云观,打坐便是雨火儿每日雷打不动的功课,现在留宿在外,她很不习惯,怎样都静不下心。
忽然,隔壁闹出了动静。
“一肩行李又吟囊,检点诗书喜欲狂!”
原来是云风在吟诗,雨火儿想起他大快朵颐、满嘴油渍的样子,不禁莞尔。
“自愧长安,居,居不易,翻教食指累高堂!”
虽然吟得断断续续,雨火儿每个字都听清了,诗倒是不错,看来这书呆子还有些才气。
想必他也是头一回赶考,思乡之情,人皆有之,隔壁不再有动静后,雨火儿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早饭罢,柳夫人命人给云风拿一身崭新的衣服,笑着说:“多亏了云举人。你才学又好,医术又高,我见过不少进京的秀才、举人,都不及你呀。我昨晚想了一夜,想托你再帮个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云风换了一身新衣服变得精神十足,满脸堆笑道:“夫人,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必不推辞。”
柳夫人看了眼旁边静坐的烟火道长后,凑到云风耳边,连说带比划了一阵子。
云风听完拍手叫好:“云某从未干过如此有趣的事情,夫人的计策真是妙呀!”
柳夫人格格笑道:“为了儿子,我也只能这样办了,你是举人,他们奈何不了你。换做别人,挨顿打肯定少不了。这一来,你救了我儿子,还救了媳妇肚里的孙子,这一救三个人,凭这阴德,足够你考中状元了!”
云风听得飘飘然,双手合一道:“好,我就按你说的办!”
雨火儿在旁边偷笑,不得不佩服这柳夫人,几句话就把那书呆子忽悠得心甘情愿,义不容辞。
她看当下事已商定,起身拱手道:“多谢夫人留宿款待,有你跟云举人在,令公子康复指日可待,老道先行告辞,莫送。”
柳夫人没想到出此妙计的道长这就要走,一把拉住他说:“道长且慢,你与云举人都是我柳家的救命恩人,我儿新婚在即,请你多待一日,给我儿当证婚人!”
雨火儿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柳夫人,也一时挣不开她的手,僵持一会儿后,缓缓点头道:“那老道就等令郎完婚后再走。”
柳夫人为了儿子终身大事,昨夜已经安排妥当,只花一天时间便准备停当。这天戌时刚过,镇上马员外家麦场上的柴火垛突然起了火,火光一会儿就染红了整个麦常。
马员外家除了老弱妇仆,全都提着水桶瓢盆一哄救火,个个都火急火燎地来回喊叫。
乘着这救火的骚乱,柳夫人亲自率领全家五十多个仆人,抬着三十两银子定做的六乘竹丝花轿,披红挂绿,从马家正门一拥而入,直奔后堂,把冬梅驾上了轿抬起就走。
马家几个老妈子上来拦时,都被柳家仆人用棍棒吓退。等马员外回来时,轿子早已不见踪影。
六乘花轿一出马家大门,就分成了两路,一路东行,一路西奔,照柳夫人吩咐的路程飞快前进。
只有云风坐的一乘在半路兜了一圈回到柳府,换了白天从外地顾的轿夫顺官道向北慢慢前行。
这次抢亲,前后没用一袋烟的功夫,就把所有目的达到了。轿夫们拿足了银子,走得又快又稳,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越岔越远,慢慢消失在暗夜里的岔路上。
马员外在正厅里气得暴跳如雷,所有家仆都被他打骂着赶出去追轿子,直到天明,只截回了一乘轿。
见仆人来报信儿,马员外大怒道:“带进来!”一旁的马夫人两眼红肿,望着厅外。
花轿落地,云风一哈腰出来,瞧见眼前的阵仗,愣了一下,吁了口气,便盯着马员外道:“这是什么地界?早听闻豫南这一带不太平,没想到还有人敢在官道劫轿,你们有何居心?”
马员外把云风上下打量一番,见他一身书生气,只好开门见山:“你是谁?为何今日坐轿来此?”
云风冷笑一声道:“啊,我还没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就把我劫到这来,看你也是大户人家,你们不会真是绑匪吧?”
马员外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功夫,沉下脸道:“好一个书生,伙同匪盗夜入民宅强抢民女,脑袋都不想要了?”
“嗬!”云风上前一步,指着马员外的脑袋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上来就栽赃陷害我?”
“我问你,这轿子哪来的?”
云风回头看了看那乘暖轿,便一本正经地答道:“这位老爷子,我的轿子哪来的关你屁事,实话告诉你,小爷我是公车入京的举人,难道还坐不得这轿子?”
马员外这下真骑虎难下了,听他的口音不像本地人,轿夫又像是镇里的,万一拿错一个功名在身的举人,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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