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6-26 10:27:19 | 作者:诺诺忌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7次
前情:
诺诺忌: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浮生情絮——蛮夷菩萨(夏至)zhuanlan.zhihu.com自从那天在观家大院里的生日会上被赶走后,有琴挥炎不但不怒恼,却中邪般天天往观响家赶,自然都是不会空手去的,或带鲜花去又或带首饰礼品去又或者带各式的点心去;有时她在家,有时她不在家,但就算她在家也是不理他的,只叫他在门外空等着。他虽算不上精明算计,但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每天都是等够三个小时就回去。后来观响拍戏受了脚伤,回家来休息。他大概是从观老太太那里听得消息,除了送常送的东西,还买了药托钟点工传进来。渐渐地,他便隔天来一次,还带了小提琴来拉曲儿给她听;后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她每每喝过梅子小米粥就会在饭厅看书,时不时地从窗户往外看,并不见他;好不容易等 到雨散晴来,她竟在暗地里隐隐盼那人来,可惜却总不见他来,于是便暗暗自我安慰道:“不来更好,少一个人在面前也少一些麻烦,眼不见心为净,不对么?”
某天早上,有两只棕尾乌鸦在她家大门前的电线杆上轮流嘶哑地号叫,被一个精神失常的流浪汉生生地用断砖给砸下来。那流浪汉驼背低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脸,捡起地上的两只死鸟边摇晃着边哼着小调就走了。观响喝过粥后又喝了好几杯加宫梨汁及槐花蜜的茉莉花茶,头脸贴着玻璃往外瞧,直到太阳落山都不见他来。她急了,只为自己感到惋惜起来。
观老太太摇着一把旧纸扇来到饭厅,告诉她换药的医生来了。她在窗前转过身,发牢骚道:“这个大夫不行呢,虽然便宜,连着换了四五次药了,脚伤也不见得好些。”观老太太上前关窗拢帘,说道:“那个人怎么这么迟了还不来?仔细算来,倒有五六天的光景没来了吧?”观响顿时紧张得不敢转身,好像那个人就站在她身后,对她吐舌龇牙地吐气呢; 她平了平呼吸,只对她母亲说道:“他不来就不来,难不成还要我去请他来么?”观老太太呵呵笑道:“倒不用请,他实际上每天都来的,怕你见他不自在,都在大门外等着,不让你知道罢了。”观响叹道:“你出去请他进来罢。”
“请他进来做什么?”
“请他进来喝茶。”
“我们家的茶算不上好,请不请他喝都无所谓。”
“他若不中意喝咱家的茶,就留他在家吃晚饭也是可以的。”
“那样又添了许多麻烦。”
“又有什么麻烦的,酒和菜都是现成的,平常吃什么晚上也吃什么,只不过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罢了。”
“我并不是指那个麻烦,你留他吃晚饭,他到时肯定是要回请你的,前面请几次你是可以推辞不去的,但凭我看了他这许久,那个人一条筋从头连到脚,竟是头倔驴子,定会一直请下去,直到你应承为止,等你心软了,到底是会跟他出去吃饭,然后跟他去喝茶,又或许跟他去看话剧,又或许跟他去听演奏会……瞧,这一来二去三往的,你敢说不麻烦么? ”
观时自小与她的舅表哥山多处得好。幼时两人一起偷出他父亲的烟丝草出来,给养在露台观赏池里的三只乌龟吃,竟喂了一半去,剩下一的半用厕纸包了扔到屋后种植葵花的园地里。观时便说道:“不该扔到那下面的,舅妈每天都会到那葵园看,一天好几次,若被她发现了,会到我妈面前用脏话吊喇叭骂人哩,还是下去把东西捡了藏了才落个心安人安。”山多又带着观时下到屋后的葵花园地里,找了那包烟丝草,蹲在地上,用纸卷了点了火对着抽。
观时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指着头上开得正闹腾的葵花同他表哥说道:“等我长大嫁给你,头上就戴着那用向阳花编织的花环,你说可好还是不好?”山多挤眉弄眼道:“我不要你的。你倒不早说,我已经许了其他人。”观时便问:“你许了谁了?现在没了你,我要许给了什么人呢?”她表哥答道:“我早已许了我堂表姨妈了。”观时说道:“她老你那么多,等你大了,她便死了,你不嫌晦气么?”山多反问道:“你又没见过她,怎知她是老的还是年轻的?”她答道:“我虽没见过她,却见过她儿子,只比你小一两岁而已,比我还大哩!她妈妈能有不老的道理,就算现在不老,等你大些了,她肯定就老了。”她表哥山多却是十分有把握的:“这个不怕。从去年到前年我长高了七厘米,而她看上去是一样的,说明我长大长高要比她老起来快得多。”
市西郊原有块宽广的水田,原本要在上头建车站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终没建成,那片水田就慢慢荒废了,渐渐地蓄了许多水在里头,再过几年,不知谁在那里养了许多水鸭,不多久那里头的水鸭也不见了,又有人种养了许多荷花或睡莲在那池里;那里的水越蓄越多,花也越种越多,后来倒成了一个颇受当地人欢迎的旅游景点。观时和山多租了一艘船在池塘边等,她向驾船的师傅要了一支烟来抽。山多问她:“你还回去找那个老头么?”观时抬头对着天上的大日头闭上了眼,语速极慢地说道:“回去找他又怎么样?不回去找他又怎么样?”
“你若回去找他,好歹长点心眼,为自己的后来好好盘算;你若不回去找他,我倒愿意介绍个把人给你认识的。”山多的烟粘在上嘴唇上,他一说话,那烟管就摇个不停
“要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
“上回我们去唱歌,跟我们一起去的那个后生仔,你还记得么?叫画扇的那个,就是我表姨的儿子,你认为他怎么样?”
“哦,原来是那个叫画扇的后生仔,他认为我怎么样呢?”
“他自然是认为你很不错的。”
“我们现在就是为等他么?”
现在的天特别的蓝尤其的高,阳光从那样高远的地方掉落下来,原来是一片一片的,往下掉了一阵子,裂成了块,又往下掉了一阵子,切成了条,仍往下掉了一阵子,碎成了粒,接着风赶了过来,连着扫荡了好几圈,那些密而沉的剔透颗粒即刻就碎了,于是呛人口鼻,掩人耳目的银粉洒向四处,倒是有种干桂花的香味。观时站在船尾,盯着正在荷叶面上展尾挥翅的银鸟瞧个不停,偶尔碰到阳光烈些,闪着她的眼,又刺了她的耳,只见她软软匀匀地摇了几个腰身,“啊啊”的叫唤几声,“噗通”一声就翻进水里。
黄黄绿绿的池塘水暖暖软软的。她沉陷在其中本不愿脱身的,却闻到污泥的腐腥味,觉得惊惧,才舍得挣扎,原要张嘴呼救的,又喝了好几口脏水进去,忽然觉得双腿间一股转着圈子的暖温在捣乱作兴,她想自己大概是尿了。那股暖意不仅禁锢了她手脚,也捆绑了她的心志,叫她又慢慢放弃了挣扎,围在耳边脑边的水对她碎声哼起了断歌残曲儿,又使她跟着节拍在水里踩踏起来,累了就在水中打起打直盹来。原来的阳光铺在池面上,薄薄匀匀地摊开,此刻被塘里的水搅得粉碎,时间也在里头掺上一脚,与它们混闹起来。水里的动静又大了些,终于有人跳入水里来,捞住她的胳膊便往上提。观时全身一波又一波针扎般的刺烫,睁开眼,发现在自己四肢仰叉地摊在船尾,阳光无比浓烈,全身虽是湿的,却也是被烘得生疼。
未完待续,欢迎追文……
本中篇小说有四万多字,大约要17-20天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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