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6-22 17:27:34 | 作者:秦翰堂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9次
第一章 邀请
听她这样喊,我就像立刻找到了救星,于是赶紧跑回家,急忙放水,心想先降降温再说。冰凉的水一浇到头上,就立刻变成热水顺着身体淌下来。现在的问题不但是身体热,其实我的心也是乱的很,随着其他能力的不断提升,我的思维也变得敏锐起来。
过往的很多人很多事,快速地浮现,快速地捋顺,有些复杂的问题,我竟能熟练地运用拓扑原理进行化解。随着事情越来越多,我的脆弱心理防线已经难以承受了,再加上冲凉只能有限的阻止体温度快速上升,但根本结局不了实际问题,于是决定不想了,按照尾小山的第二个办法,在秋风中只穿了条短裤,就赶紧出门打车去了最近的游泳馆。
这一顿畅游,直从下午四点钟一直游到晚上九点,全程都在拼命地划水,中间就没停过。
到后来我发现实在不能再游了,再游就出问题了,因为游泳馆内已经没人有心思游泳,都挤在泳池边看着我“耍猴”,而且议论纷纷,还有些还准备拿着手机偷偷地拍我。
没办法,我只能勉强上岸,虽然还是热,但总算舒服了很多了,头也不十分疼了,于是惬意地又去冲了凉。
但当对着浴室的镜子时,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镜子中的我竟然肌肉十分结实匀称,还有明显的人鱼线。不会吧,游了几个小时就锻炼出来了?奇怪的事太多了,此时听力和语言能力较之下午已经下降了许多,但还是很灵敏。于是决定不瞎琢磨了,还是赶紧回家。
进了家门,世界好像突然地静了下来,于是大脑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根本睡不着,直直地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
今天这局,可算是十分的危险了。如果不是突然拥有了这些奇怪的能力,那在过程中一个弄不好,就不知道要死几个来回。
实际上我并不了解尾小山,但这尾小山却对我了解的很,她甚至都很清楚自己和姬怀瑾的关系。就凭这一点她一定是调查过自己的。——也许是因为和自己做邻居又暂时在一个地方上班,所以就调查了我?
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间突兀的出现?为什么她这样的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会找上自己?——也许真的都是巧合?
要这样设计自己?她有什么图谋?我有什么利用价值?——因为姬怀瑾?但姬家二小姐可不是可以被轻易利用的女人。或者,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自己这个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想着想着,我就发现,每当出现一个对她疑点,我就会下意识的为她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我也很想把她想象成一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但是当她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后,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恨不起来。
知道自己配不上她,知道她这种类型也许不是我能适应的,但是心中总有对她的那么一点点的幻想,而且挥之不去。
我发贱?还是我已经单方面的爱上她了?
终于就这样,睁着眼睛挨到了天明,昨天诸多的神奇能力果然又如我所料的消失不见了,但精神状态还是很好。仔细想来,酒对能力的提升果然是有作用的,喝少了还不行,因为之前喝过的。但要喝到那种要死的程度可不是耍的,当然不能再试了。
不过最高兴的是,身材的肌肉块居然留下了。心下不禁一阵得意,于是突发奇想地想到院子里打一套军体拳,好好体会一下每一个致人死地的招数。
说干就干,于是我立刻跳下床,简单洗漱一下,随便穿上一套运动服就奔出了院子。刚站定还未拉开架子起势,就听有人在头上喊:“汤维商!”我抬头一看,只见尾小山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正站在她家三楼的阳台上向我招手呢。
虽然已经有了定计,但是我的心还是猛然的动了动,嘴巴也下意识的拉开了架势,准备贱兮兮的追随者她打个招呼,但是我的理智终于还是命令我不去理她。
于是我继续拉架子大喊一声:“格斗准备!”。这一声喊,终于让我自己的脑子更加清楚了些。
第一,这姑娘不是你能驾驭的,与其整天对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不如就当她不存在或者当她是个花瓶什么的。
第二,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因为不知道她这样的人接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综上,还是和她保持距离的好,但是也不能得罪她。
“汤维商!”尾小山又喊了一嗓子,
我的心又有些乱,但还是坚持不理,并继续喊大声道:“弓步冲拳、穿喉弹踢…”。私下里仅用余光撇着她,就见她猛地一砸阳台栏杆,翻身回屋去了。
我暗叹了一口气,心道,一会儿必然又要按我家的门铃了。本想继续不理,但又怕闹起来大早晨的家里、邻居们看着不好看,于是蹭着把院门打开了,自己则立在门边上等着她。
果然门刚开不一会,就见一阵风也似的跑来一个人,差点和我撞一个满怀,不是尾小山又是谁?
但见她蓬头垢面,细一看眼睛上还有眼屎,明显昨夜也没有睡好。衣服也没换只披了一件薄纱巾,里面还是睡衣。
看我站在门口,她显然也是一惊,说道:“吓死老娘了,哎,昨天的事真是对不起,我请你喝咖啡,给个机会让我来赔罪行吗?”
“不去,我约了猪肉松打球了。”我强忍着不去看她那纯出自然不施粉黛的美丽面庞,违心的说。
“那个胖子有什么好的?我请你,你都不去?你可别不知好赖哈!”她急道。
“你怎么认识猪肉松的?”我的心下对她更加疑惑起来,于是也更加坚定了不和她过分接触的决心。
“哎呀,”她跺跺脚,“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谁知道你又会给老子上什么套啊。哎呀!松手!”
没想到她上来就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不由分说就往外拖。虽然对尾小山有些的怒气,而且对于未来如何与她相处,也经过长时间地理智思考,但是当近距离闻到她身上的体香,耳朵里听到她空灵的声音,眼睛里看到的是不可方物的佳人,心里顿时又乱了。
现在我给我自己的理由是——算了,择日不如撞日,有些事既然有疑问,那就不如早点问清楚倒好,就今天吧。
“等我关门!”我被拖出去一半时,突然想到。
关好门,走到车旁边,她要拉着我上车。我立刻道:“你就穿这个去?”
她低头看看,二话没说,就又揪着我的耳朵,也不管我杀猪似得叫唤,拖着就往自己家里走去。直到了一楼的大厅,她便向着一个老妈子吩咐道:“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要是我回来找不见他,你就别干了,回老家吧。”
这一句话,顿时吓得老妈子凭空就是一嘚瑟,于是赶紧走到我身边盯着我。这边尾小山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扭身就朝楼上跑去。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我连厕所都没敢去,生怕老妈子也跟着进去了。不过,好在肚子开始饿了,这可是解决了我的一个大心病,已经接近一天的时间了,几乎没有饿的感觉,我还以为这辈子捞不到吃好东西了。
终于,尾小山下楼来了,下面穿的是一条黑色丝裤袜外着黑色短裤,显现出了腿部线条的匀称美,上身罩着红色带下摆的外套,显得格外精神,内衬白色内衫,头发盘起,飞霞朱唇,一派风姿绰约。我不禁又有些看得呆了。
见我的反应,尾小山明显很满意,于是又在我身前转了一圈道:“怎么样,好看吗?”
我立刻用手挡住了喉咙,然后偷偷咽了口吐沫,侧头看向别处道:“咱们去哪?”
尾小山故意走过来离我很近道:“喝咖啡呀。”
我尽量不去闻她身上的阵阵清香,回避道:“我饿了。”
“行啊,中餐还是西餐?”
“我想吃包子。”
我的耳朵顿时又被揪住,只听她吼道:“你敢耍老娘!走,今儿就去喝咖啡。”
第二章 狙击
咖啡厅,我到底还是要了两份套餐,自顾自地大嚼起来。
自从坐下之后,尾小山就有些反常,显得很是拘谨而安静。她不时地用小勺搅动着咖啡,也不说话,忧郁地望着窗外出神。
待早餐吃完后,我摸摸嘴也不说话,只是坐直了身子看着她。尾小山偏过头,看我直直地盯着她。立刻怒了,团起餐巾纸便扔了过来,吼道:“不许看!”。隔了一会又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的问题很多。”
“那你可以问,我尽量回答。”
我的思绪自早晨起来就有些乱了,但之前想过的一些事情还是记得的。
于是,我梳理了一番道:“你其实很了解我和我周围的人,甚至比我还了解。”我停了一会,看着她,她没有说话也看着我。
我继续道:“以你的家庭条件,不应该出现在我所居住的小区,你也不应该在文物院出现。所以,你作为我的邻居和同事,并不是巧合,八成是刻意的安排。”
又是一段沉寂。
“我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在吸引着众多的杀手,甚至是你的出现。”此时,尾小山已经不再看我,而是在盯着自己双手紧紧握住的咖啡杯,我能感觉到里面的咖啡液面在不自主地抖动。
“你似乎非常了解我的特殊之处,你的宴会,你所请的人,你对我的请求,尤其是一定要灌醉我,应该都是围绕着对我的了解而故意安排的。”
沉默着的尾小山,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我:“我没想到你会想的这么多这么深,嗯…,今天反倒是我准备的不太充分了。”
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我究竟特殊在哪?”
“其实,这件事在将来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现在说还是有些早。不过,既然你问了,我愿意告诉你,只是要说这事这里就不太方便了,去我家,我告诉你。”她站起身看着我,我也只好也站起身来跟着她一起朝外面走。
可当我打开宾利车的副驾驶门,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阵发慌,下意识地想立刻矮下身来躲开什么。
于是我的身体照做了,就在刚刚矮身的一瞬间,悲剧发生了。我感觉好像一个巨大而沉重的东西从我头部的一侧砸了过去,顿时我的脑袋像被炸掉了一样,猛地感到刺入骨髓的疼痛,接着头顶失去了压力,膨胀、冰凉,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恶心和呕吐感。我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流了出来,眼前世界的色彩正在逐渐变暗、变淡。
随后,我听见了激烈的枪声,尾小山的惊叫和黄衫汉子在远处的呼喊。过了片刻,又见尾小山冲过来把我抱起扶到了副驾驶上。在把我扶正后,她又翻身跑了回去,好像在地上捡起了什么,一会又哭着奔了回来,在我脑袋上扣了个东西。
接着,她撕下了她的下摆,把我的脑袋和下巴一起捆住。
车子发动了,我尽力避免失去意识,因为我觉得只要一闭眼,就很可能与这个世界永别了。和之前生死无所谓的想法不同,现在的我遇到了太多的疑团,但就在马上要获得答案的时候,在没搞明白这些疑问之前,我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周日的清晨,车在道路上一路狂飙,尾小山在凄厉地哭着,而且好像还在和谁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是狙击步枪…头…是头…脑盖儿被打飞了…我…怎么…我…嗯…嗯…在…在车上…嗯…呜呜呜呜…好…我听话…”接着,又是尾小山痛苦的哭声。
是在打电话——我想。
忍受着强烈眩晕、呕吐感和刺骨的疼痛。我挣扎着不闭上眼睛,这是需要拼命的时刻了,但视线又开始模糊,但我依然坚强的睁着眼睛。
车还在继续疯狂地开着,尾小山一边哭一边反复多遍的强迫着自己念着一段话,我听不懂。她一遍一遍的念着,每念一遍似乎就使她接近崩溃的情绪能稍稍平复一些。
我忍着疼痛努力地转头看向尾小山,只见她浑身沾满了血污和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粘稠液体,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在不住地抖动,头也在神经质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我的头顶开始更加剧烈的疼痛起来。身上的温度急剧升高,脑袋也开始有了明显的肿胀感。不稳定的颅内压强导致我开始不自觉地痉挛起来,我又听见了尾小山惊恐的哭声,钻心的疼痛终于使我昏了过去。
上身好像有东西压着,有些喘不上气,胸前也凉凉的,有些难受。耳边始终有哭声。
于是,我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头秀发盖在我的脸上,一个姑娘正伏在我的上身哭着,哭的嗓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而我好像是在车里。我用尽浑身的力气伸出手来,微微拍了拍那姑娘,想要看看她是谁?哪知怀里的女孩,被我这一拍,吓得陡然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愣在一边不住的发抖,她的牙齿竟然也开始了激烈的打颤。我终于看清了,那是满身血污的尾小山。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
哪知,她好想根本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整个人像傻掉了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很长时间,忽然她动了,她突然间开始掩面纵声大哭,然后就是笑,接着又是大哭。
我吃力地坐直了身子,努力地伸过手想去安慰她。然而根本没有用,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开始停止了哭泣。然而浑身依旧颤栗着,她两手捂着嘴,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看吧。”我吃力的回答道。
她抽泣着,探过身来,轻轻的拨开我的头发看头顶,然后就是两只手稍稍用力的按着,并问道:“疼吗?”我略微晃晃头,示意不疼。
“你现在什么感觉?”我看见她的嘴唇仍然在颤抖。
“头痛,而且痒的厉害,还恶心的狠,浑身没有力气。”
尾小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泪刷的一下又淌了出来,接着又开始捂着脸,说不上来是哭还是笑。
就在这时,车外一片急刹车的声音,纷纷的车门的开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我向外望去,车停在一个公园旁边的空地里。尾小山赶紧又按了一下锁门键和锁窗键,见都已锁上才略安心的向外看去。
后来才知道,当时她看我没有了意识,一摸之下也没了脉搏,以为我死了,于是就把车停下,等打完电话通知自己的家人位置之后就只顾着大哭起来。
可是现在想开也没法开了,因为周围都是车,都是人。好像是两帮人开始了对峙,对峙的中间地带就是我们车子,在我们前面有几个人正拉开距离交涉着什么。
尾小山仔细看了一眼车前方的人,立刻就是一喜,赶紧靠向前挡风玻璃挥舞着手臂,接着又哆哆嗦嗦地到处找手机,然后慌乱地按着屏幕。
只见交涉的人中,一个身着中式褂衣的中年人,伸出一只手向人群示意,另一手掏向兜里,其他人立刻警觉地后退。片刻,就见这个中年人缓慢地掏出一个电话来,然后高高地举起给周围的人看,接着就立刻放在耳边接听。
只听尾小山道:“六叔,六叔,没事了…汤维商还活着,刚…刚醒的…伤口真的愈合了…但…毕竟那个东西都流出来了…”
尾小山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车座上到处都是脑浆和鲜血,继续道:“嗯…需要检查一下…嗯…好…我问问。”放下电话,尾小山向我问道:“我六叔说这些穿西装的是姬公馆的人,你能确定吗?”
我忍着难受,偏了一下头,看了看外面,摇摇头道:“不知道,姬家的人,我认识的也不多。”
尾小山回复了电话。
就见她所说的六叔,又向着那几人说了句什么。之后从一辆车中走下了一个带墨镜穿白西服的青年人,他张开双手,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来到我的车前,敲了两下车窗。
我勉力看了一眼,只见外面是背负着双手,正眼也不瞧车内情况的姬小强。我勉强笑了笑,道:“这个烧包就是姬家老三,姬怀信,他们是姬公馆的人。”
第三章 姬怀瑾
尾小山立刻又告诉了她的六叔,接着,又听她对着电话道:“嗯,好,我们跟他们走。嗯,我知道六叔。”
尾小山挂断电话,看着我道:“我们去姬公馆,姬家二小姐要见我们。”听到姬家二小姐,我心中就是一暖,不由得脸上立刻露出了不经意的笑。谁知还是让尾小山看到了,立刻哼的一声,别过脸去。
门被解锁,尾小山坐到了后排座位上,一个墨镜西装的男子坐到了驾驶室,他看了看副驾驶的我和到处都是的污物,不禁皱了皱眉头。
车随着车队驶向了九鼎集团下属的第二医院。我被送到了特种实验室。伤口清理了,并做了验血、体征扫描等多项严格的检查。
此时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只是身上没有劲儿。仅仅几天的时间,体重已经比遭枪击时至少瘦了二十多斤,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吸干了一样。不过,这几天食欲倒是很好,排泄也很正常,所以我倒是不太担心。
此时,我正惬意地躺在世界上最先进的疗养病床上,等待着护士帮我打开床上的可视屏幕。但信号链接的不顺利,使我渐渐地变得焦躁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正在接通中的信号。如此紧张是因为连线的另一端便是虽远隔重洋但期盼已久的姬怀瑾。
她是小强的二姐,打小从我记事时起,就是我们这一片的孩子王。除了我哥哥比较屌丝不服管外,其他无论比她大的还是小的孩子都听她的。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时而不怒自威,时而指挥若定。
我小时候就把她当做偶像来看,恨不得整天跟着她的屁股转。我喜欢她的长相,她是那种望其一眼便可忘俗的人。我也喜欢听她的声音,听她说话有如沐春风的美妙感觉。尤其是她的嗓音,舒缓而有节奏感,她能把每一个字都念得很准确,会让别人听得很轻松、很清楚。
我曾见过她参加一个讲演,她讲了将近两个小时,语速、节奏和清晰度竟然丝毫不乱。她也是个商界传奇,从多愁善感的公主到坐拥数百亿资产的企业家,她只用了短短五年的时间,就已经让全球的资本大佬们为之侧目了。
从上学时起追求她的人就很多,但她只爱一个人,一个唯一可以俘获她芳心的人,那个人就是我的哥哥汤濬哲,过去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我坚信。
信号终于接通了,我内心中不禁一阵欢呼雀跃。于是急急地寻找着屏幕中那道靓丽的身影。
视频逐渐清晰了,这位很长时间不见的姐姐已经换成了一头短发,本来如玉的的面容也已经被晒得发红,整个人清减了许多,面庞瘦的已经显出了些许的棱角,但也正是如此却又在一抹清丽中更添加了一丝巾帼不让须眉的傲气。
从视频中能看出来,原本她正在自己的私人飞机上做瑜伽,见视频接通了,她就立刻端正地盘腿坐直身子,然后仔细的上上下下地看着屏幕,有时候病床上的遥感摄像头,都快捅到我脸上了。接着,就听她开口道:
“你知道吗?再多的病理数据,也不如我看你一眼来得真切。你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了很多,难怪我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的。起先我还以为怀信怕我担心,故意骗我,因为在你身上发生的很多事已经超出了理智可以解释的范畴,现在亲眼见到了,你恢复的果真这么好,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我现在挺好的,你放心吧。你这是准备回国吗?那边忙完了?”
“是啊,归国途中,现在正飞临大西洋的上空。这边虽未完结,但事情终归也已经七七八八了,总部的徐工会来继续接手。但实际上那面的事,即使没完我也必须回国,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应该比其他的事情都要重要得多,而且这些事必须我亲自回来处理才行。正常的话,我明天就可以到达机场,落地后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理顺。待处理完毕,后天下午就能回公司。听杨主任说,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这样,你后天下午出院时,我就叫怀信直接去接你来我办公室,这样好吗?”
“当然行啦,听你安排。瑾姐,听说你在非洲刚刚高价收购的铜矿被迫转让了?新闻都报了,我还纳闷怎么这几年你突然转了性,对矿产、粮食这么感兴趣。你当时在电视上还愁眉苦脸的,怎么现在感觉你还挺高兴的?”我问道。
“哼,说来话长,采访时我确实不舒服,但那副表情也有一定装的成分。事实上我不但没赔,总体还是赚的,何况只要操作得当,那个矿早晚还是我的。”
姬怀瑾捋了捋头发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收购这个非洲最大的铜矿确实是一场严重的失败。而且失败之前是有一些征兆的,而我却盲目乐观没有理会。”
她顿了顿继续道:“比如三大评级公司先后下调了九鼎集团的评级,比如银行界甚至包括一些国内的银行同时收紧了我们的融资规模,再比如坊间关于九鼎资金链已经断裂的传闻等等。而我对这些毫不理会而且孤注一掷行为险些酿成了大祸,九鼎华夏国在这个收购案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加上上上下下疏通关系,花费更大,由于没有外部资金的支持,其数额已经接近我所控制的资金流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姬怀瑾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皱了皱眉眉头接着道:“可没想到铜矿出售这件事竟是那些金融寡头布的局,他们设计锁定的攻击目标正是九鼎。这几年九鼎对矿业、粮食资产的收购不断加大,早就引起了他们警觉,于是想通过收购铜矿这件事斩断我们资金流,最终导致九鼎破产,好吃掉我们。”
“当时和非洲当地政府签署铜矿合资协议的时候也确实有些疏忽了,没有在意合同中的一些特殊条款,他们的条件是期限内必须达产,并形成规定的收入,否则我方自动退出。集团高层当时议过,以九鼎华夏国区的销售渠道,和非洲这个国家当地的社会稳定程度来看应该不算问题。谁知道,这些该死的资本寡头,竟然别出心裁在它的邻国挑起了内战,不知为这事死了多少人。最终封锁了我们运输铜矿的道路。铜矿运不出去,不但形成不了最终的收入,而且每天的生产、库存等等成本更是高得吓人。最终竟然真的触发了那条退出条款。于是被迫之下,我只好决定按照合同无条件转让全部股权。”
姬怀瑾又笑了笑道:“这本来对于九鼎是致命的打击,但是令这些资本家们没想到的是,在邻国战时刚起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我立刻要求事业部聘用大量和我公司无直接关联的代理公司在全球大量收购铜矿原料的现货和期货,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引起那些资本寡头的注意。”
“由于九鼎华夏国已经没有可用的现金流了,为了得到采购原料的大量现金,我命令资金部立刻强行拆借上下游客户资金,从而全力保障这项铜原料采购计划的实施。因为我觉得非洲的铜如果运不出去了,其另一个结果必是导致全球的铜价上涨。虽然这项计划十分冒险,但事实果然正如我所料,我们先是低价采购了大量的铜矿原料,之后又因为这场战事,使得全球的铜价直线上升,我们当然再高价卖出期货现货啦,这一进一出的一折算,我还是赚了一笔。哈哈怎么样,佩服我吧?”姬怀瑾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哇塞,瑾姐,我虽然没听懂,但感觉上你整个就是一个民族女英雄啊!木兰姐,你真棒!”
“少贫嘴,这才哪到哪啊。吃我的,我就得要他们吐出来。我已经计划好了,徐工这次去就是去执行二次收购计划。他们有本事挑起内战,我就能要他们收不了场,铜矿要么就一直运不出去,直到让那些幕后黑手的肠子都悔青了。这里说不方便,等见面了我再给你细讲。我和你讲这么多,也是希望你以后也多接触接触经济、金融知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市场打拼,我越发感觉国际资本的某些动向似乎对我们国家是有着长期企图的,如果国人再不团结、警醒,恐怕…哎。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也好好休息,回头我们再聊,拜拜。”
第四章 检查报告
下午,九鼎二院,小强、姐姐汤小星都先后来过。之后是猪肉松陪同着几个国安局的高级警官和我们单位的二、三把手一起过来看我,这可使我受宠若惊。
猪肉松和我们单位的人混在一起倒是正常,他的警衔是一级警司,而且专门负责区域内涉及文物相关的安全、侦缉方面的工作。前一段时间还受公安厅指派,随我们文物局组建的考古队赴安阳考察,几乎全程跟着我们,主要负责安全及案情调查等工作,所以他和我们单位的上上下下混的很熟。
最令我惊诧的是,单位的吴副所长这样的高层领导也来到这里,而且还有国安局的领导。要知道,我的顶头上司尚且不待见我,大领导们哪里认识我是谁呀,不会我又犯什么大事了吧?我心里不住地打着鼓。
几个领导走进屋,我急忙想下床迎接。结果被吴局长等几个领导疾走两步连忙止住,他们又把我重新扶回床上。几个领导又先后问了一下我身体怎么样啊,好好休息之类的话,接着就转入了正题。
他们这次来,带来的是一个惊人的消息。由于安阳考古的重大发现,为国家提供诸多极其有价值的线索,很多出土的文物文献的调研结果都直接把下一步的考察目标指向了西藏山南地区,由此直接导致了后来的西藏密洞考古工作的开展。
但由于情况特殊,国家先后派出了两批探险队,不知什么情况都先后失去了联系。只是在第二批人员失联前,他们在密洞的一段岩洞内找到了一批衣物和用品。经后方各部门研究发现,这些东西,竟然是我哥哥汤濬哲所率领的私人赴藏考古队的部分遗物。
这次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先后通知九鼎集团和我准备前去确认。随着检查的深入发现,这批遗物存在两个重要的问题,一是所有遗物都不存在由于长时间放置而导致的陈旧性腐败问题,却很像是在他们失踪的5年中这些遗物还在不断的被使用,只是最近才被遗弃在密洞的样子;
第二个重要问题就有些诡异了,它竟然与我有关。当时我在安阳考古出事被救出后,工作装并不在身上,当时也没有在意,估计是脱下来放丢了。
但离奇的是这件衣服竟然也在这堆遗物中找到了,之所以确定那是我的衣服,是因为上面有绣着我的名字和工号标示。领导与警官们又询问了前前后后的一些事情和细节,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估计他们也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事后,吴所长问我,如果国家组织第三批西藏密洞考察队是否愿意去时,我毫不含糊地答应了,关于我哥哥的大事,我是必须去的。
吴局长最后握着我的手道:“好好休息,现在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你哥哥或者你个人的事情,而是已经成为关乎所有华夏国人的大事了。小伙子多保重,日后准备为国家、民族出力。”
第三天中午,我被护送到九鼎集团大中华区燕京总部的办公大楼。秘书陪着我吃完午餐,便被安排到会客室等待。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九鼎公司各色人员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等着与总经理签字、请示。不禁感叹,这领导当的也是不容易啊。
刚在椅子上坐定,姬怀瑾怕我闷的慌,就立刻让秘书先领我到各处参观,然后又安排到VIP休息区。于是,我只管倒在沙发上,看电影、吃点心,期间小何秘书还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我,逗逗闷子。
下午五点,终于轮到我了。我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姬怀瑾坐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她从昨天下飞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脸色显得不是太好。看见我进来了,她原本紧张的状态就立刻松弛下来。她依然仰坐在在沙发上,笑着大张开手臂欢迎我道:“实在对不起啦,来,坐姐边上,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然后又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多,廖博士一会马上上来,到时咱们一起研究一下你的特殊病情。”
于是,我立刻挤到她身边,她一把搂过我的脑袋,开始检查头顶。我也没客气就势倒在她的怀里,任凭她翻检着我的头发。
过了一会,只听她疑惑地说道:“尾小姐和护卫你的老吴都说眼见着你的脑壳被打飞了,才就过了这几天,你还能坐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但现在一丝的伤痕也看不出来,这就有点耸人听闻了。”接着又自言自语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倒在她的怀里,她的身体又柔软又有香气,还被她扒着头发,这种感觉很是舒服。此时听她这么一说,我刚想问——谁说的什么事情是真的——这个问题
这时应答器响起,秘书说廖博士上来了,姬怀瑾推了推我道:“好了,快坐起来,搂你一下,你就就势躺下了,像个孩子似的,被外人看到了成什么体统。”
这时,敲门声响起,姬怀瑾答应了一声,一个四十多岁高个的英俊男子很是潇洒地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出怪异的神色,然后很是自信的微笑着向他的上司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连我看着都觉得很好看。
姬怀瑾起身道:“维商,这是咱们九鼎医药集团的廖博士,你见过的。”
我赶紧起身,和廖博士握了握手。接着,姬怀瑾示意让我们一起坐到了议事桌旁。廖博士打开了投影仪,拿起了指示笔,一面翻着巨型屏幕上显示的医学报告,一面向姬怀瑾介绍道:
“姬总,汤先生入院后,我们就遵照您的吩咐,专门成立了医疗病理小组。成员都是九鼎各大区享有世界声誉的顶级科学家。主要工作是对汤先生进行全面身体检查和功能测试,已期对他的病情和特殊能力进行充分的研究。就目前情况看,各项主要生理指标基本正常,功能性指标也正在恢复中。下面是分项检测报告:”
屏幕翻了一页,廖博士道:
“首先是病情,这张图片显示的是颅内情况,颅内压已经恢复正常。我们通过这几天的扫描对比图就可以看出来,颅内组织有明显的新生痕迹。大脑各个功能区恢复得很好。另外,我们也对汤先生进行了各项智能测试,基本上可以不用担心智力衰退等情况的发生。为了力求报告全面准确,我们还特地向中心医院、医大二院发出了调阅请求。也就是这半年来汤先生曾经住过的两家医院,碰巧这两家医院都是无国界医学联盟的成员,数据都是共享的。我们通过第三方渠道获取了这些信息。通过我们对这三次病例的详细对比,可以证明汤先生的恢复能力已经超出了医学界甚至生物界通常的认知常识。”
屏幕又翻了一页,廖博士继续道:“下面是对骨骼的检查,这张图片所表示的就是头骨的的断口位置。在这里,这个地方是弹道打击部位,幸亏着弹点比较偏上,否则整个头骨就会被冲击力和爆破力击碎,那时就不是仅仅是掀开头盖骨这么简单了。现在这些断口的地方,愈合得很快而且很好。这张图片上颜色不同的地方,所表明的就是各组织重新生长的一种表现。另外,从外观上看,头皮、头发也恢复得很好,几乎看不出曾经受过损伤。”
屏幕翻着,博士也继续介绍到:“对全身的扫描的结果是,脂肪组织的占比大幅下降已经降至百分之二以下的水平,这很危险。同样,至少三分之一的肌肉组织有溶解的现象,并伴随骨质疏松等并发症。但上述几个情况已经有了停止恶化的迹象。正常情况下,如果配合适度的恢复性训练以及合理饮食和休息,恢复效果会更明显。但我认为汤先生是个特例,预计不会超过一两天的时间,就应该可以基本恢复正常指标。”
廖博士接着道:“血液情况与汤先生在中心医院检查的情况相同,我们也在血液中检测出大量的超标元素,如碳元素、各个金属元素甚至还有钛元素等,但没有放射性迹象。正常情况下,这些元素如此超标会导致身体机能的严重损害。但通过观察,汤先生的身体似乎很能适应这种情况,后续我们也会进行持续的跟踪观察。如果出现不良反应,我们会立刻进行血液透析。但更值得注意的还有这张超显微图片,这些黑色弦状或块状物质,它们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而且具有蠕动性,可以自主行动,它们广泛地存在于汤先生的体液、皮肤、肌肉、骨质、内脏、脑部甚至发丝中。”
第五章 超级细菌
光影闪动,他接着道:“还有这张图片,这是我们仅有的对这些微型物质的分裂情况的观察。有的专家怀疑这是超级细菌,这一结论正在论证中。这种东西很难被观察,困难的主要原因在于该物质极易消失或者是挥发,这一特点和当时中心医院通报无国界医学联盟的报告情况是一样的。”
“这张图就是在血样放置一分钟前后的对比图,除了超量元素外,其他的都没有变化,只是少了那些黑色物质。这是我们持续显微拍摄的视频图像,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这些黑色物体均停止了位移,然后就是突然消失,我们先后使用了更高级的设备也无法捕捉其消失的真正过程。”
廖博士顿了顿,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之后便接着道:
“报告的第二章是关于汤先生的特殊能力方面的介绍:从多种迹象来综合分析,汤先生的伤势甚至是致命伤的快速好转,主要得益于其超强的自我恢复能力。”
“这几天我也和其他专家对这种能力进行了大量的分析研究工作,我们目前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这种能力不同于普通生物界的自我修复现象,也不同于先天如基因突变等情况。其特殊性在于,不但可以修复损失部位,还可以吸收坏死组织,甚至可以制造出新的器官,期间还会不断的释放、传递生物电信息。我们初步怀疑是和在汤先生身体内发现的这种不规则的可疑物质有关,现在只能暂时叫做超级细菌。”
“目前来看它们具有复制、新生、传递能量甚至升级改造各组织器官的能力。我们也分析汤先生之前的中毒报告,表明其作用要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我们取出部分血液组织试图进行培育,但依然无法获取任何有用的信息,因为这些超级细菌的消失或挥发性是无法控制的,即使在密闭的环境中或真空环境中,只要超过几秒钟,样本就会和普通组织无异。”
“后来,我们将刚取出的样本注入小白鼠体内,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发现也同样遇到了挥发的问题。因此很遗憾,姬总,目前我们暂时无法取得更进一步的研究结论,但我们还会继续推进项目的研究进程。”
“你们有的人管它叫做超级细菌?那你觉的这些东西像不像微型甲虫。”姬怀瑾指着图片突然道。
“姬总,其实我个人认为说它是细菌并不准确。打个比方,这些东西如果放在头发的横切面上,可以放下超过十万个,而且由于它们的形状、大小不一,不排除它们也是由更小的微观物质组成。在这样小的尺度上,应该不具备生物性。当然,现在有纳米机器人的概念,但即使真的会有国家提前拥有了这项技术,也应该只是初级阶段,还是有别于目前我们所观察到的这些不明物体的情况。但如果仅仅是从形状上看,比如这张图,这个大一点的形状确实有些像甲虫,但作为这些不明物体的统称,您说的甲虫的称谓好像也不太贴切。”
“姬总,我也把上回和您提到的窃听装置带过来了。”
说罢,廖博士又把头转向了我:“汤先生,这是为您做全面检查时,从您的一刻假牙中取出的窃听装置。”一个套着塑料袋的微型机器被放在了办公桌上。
“什么,窃听器?假牙?我哪来的假牙!哪来的窃听器?”我立刻站了起来,不由得一阵紧张、恐慌,还有一阵的怒不可遏。
“这!这是什么时候安上的?”此时,我已经浑身上下开始战栗起来。
“应该是在您第一次受伤后,在市中心医院治疗时,被人植入的。”廖博士回答道:“因为我们看到了您在那里有镶牙的医疗记录,所以调查了一下,最终确认的。”
“我靠!这些人…”我刚想破口大骂。突然感觉姬怀瑾在我身后猛劲地扯我的衣服。我终于强忍住后面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见我回头就立刻转向了廖博士道:
“哦,好吧。请把这份报告按绝密等级处理,一会何秘书会找你办理相关事宜,嘱咐你的小组成员不要向外透露任何相关细节,更不要再向医学联盟传送任何资料和求助。你负责牵头成立的这个课题小组继续进行研究,需要人,需要钱,你尽管说,我全力支持。明天战略计划部会给你们的小组下发具体的工作指导意见。辛苦了,廖博士。”说着姬怀瑾站起了身。
廖博士向她鞠了个躬,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姬怀瑾又转头看着我,想了一会,接着叫来了秘书小何,向她吩咐了一些工作。待全都安排完后,她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远方愣愣地出神。
“瑾姐,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是谁安的窃听器?为什么要窃听?”我气愤的问道:“我的隐私!隐私呀!”。
我又思索了片刻接着道:“其实,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我一直在想,我真的很重要吗?这么多的事都是发生在安阳受伤之后。那我在安阳受伤的那段时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很多事我都能陆续的想起来,但就是这么一小段的时间还是空白?为什么我自己都没搞明白的事情,其他人都比我先知道、先明白,包括尾小山。还有就是,一些人知道后,主要的做法竟然是想杀死我。这样做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活着对他是一种威胁或者是严重的阻碍,他们才会使用这种下下策的招术。”
姬怀瑾转过身,靠在窗台上,抱起双肩,微笑的看着我道:“很好啊,继续。”
我立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又道:“不对,我刚才讲的还是有点乱,我再重新捋一下。这件事本身其实很简单,核心是两个重要的时间点,即首先有人知道我很特殊的时间点,然后就是想方设法地杀我的时间点。但问题就在第一个时间点之前发生的事——也就是前期,两个时间点之间发生的事——可以说是中期,第二个时间点发生后的事——这是后期,这三个部分。
第一,前期,在他们知道我很特殊的前期,我究竟怎么了?而他们是如何知道我比较特殊的?这一点需要进一步地分析。
第二,中期,也就是在他们知道我有特殊能力和想要杀死我这两个时间点之间的这一时间段。他们装入窃听器、冒充医生老葛来问我的病情,都是在进一步试探的不同手段。
那么,在这些行动之前,他们就应该已经通过某种途径准确地知道了我是他们的目标。还有,在这期间如果有人已经有了窃听器,就不需要再伪装来盘问我,那他们就是不同的两路人马。再加上尾小山,现在看,至少有三拨人马,而且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是不通气的。那么根据这条分析,他们知道我是他们的目标的这个信息应该是一次大范围的告知事件。
这次告知事件一定是发生在我第一次住院的时间内,我猜很可能是和把我的病例上传无国界医学联盟的这件事有关。如果以上推论正确,那就是说我的血液有问题,因此,那些人通过对我血液的情况,再根据他们自己所掌握的某些认知,从而判断推论出我是一个威胁,但却不知道我的具体特殊能力是什么,比如说超强的自我恢复等等,所以才会使用各种手段来探我的话。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尾小山这一路人马的目的问题,这个需要再研究。
第三,后期,一直没有杀死我之后,他们会怎么样?我该怎么办?通过我的血液情况,他们认定我有问题,会威胁他们。而我确实也很有问题,听力、表达、体力、自我恢复等能力确实与众不同,这些本应该是科研方面的无价之宝,但他们却为什么要杀我而后快呢?杀死我一定会比获得我有更大的好处!”
第六章 疑团
此时我看到姬怀瑾笑容已经没有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表情十分复杂。我停止了自我分析,走近了她,她没有反应,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她立刻反应了过来,顷刻间脸就红了,道:“没事,我只是看着你的样子和投入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你哥哥。”
姬怀瑾无奈地揉了揉脸,接着就一边按着晴明穴一边道:“你的分析方法很好,确实和我前期的部分调查线索相吻合。在你中毒的时候,那时还没有发现窃听器,虽然我不在大陆,但九鼎集团已经启动了对这件事的全面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也确实使我们很震惊,这里面也牵扯到很多组织,而这些组织所掌握的相关资料是完全对外保密的,很难获取,因此,调查难度也可想而知。”
姬怀瑾接着道:“按调查的时间来说,首先毒害你的,也就是假冒医生老葛的是一个外号叫何山炮的人,平日专门干一些算命看风水的事,如今已经跑到了米国。我让我大哥追查了一下,竟然是米国中央情报局在背后和他们接头。”
“另一个在医院原本想用枪打死你,但所幸枪卡壳了,后来又和怀信交手的那个人,他倒是有些来头,是红叶的青木堂堂主,叫李标。一查之下竟然和日国人有关。狙击你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被小李、和尚他们逼着跳了楼。另一个跑了。死的最终确定是犹大国萨德在职特工,这件事善后还有些麻烦。”
“还有你的小美人尾大小姐,他父亲表面上做的是正当生意,其实江湖中人人都知道他是道上的大哥。只不过他们的家族是黑社会中的贵族,换句话讲,他们家族是有传承的黑神会,非常的有历史,因此与普通的黑社会是有本质区别的,他们家族在前清的时候就曾经四处活动做些反清复明的勾当,现在低调了快三百年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活跃起来了。上述几个力量,除了最后一个尾氏家族外,都不是区区一个九鼎集团能够应付的,即使是相对最弱的尾氏家族,要对付他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顿了顿,姬怀瑾道:“最后是这个窃听器,现在正在查,但就其工艺的先进水平,绝不是任何一个普通的民间组织所能驾驭的,其背后一定是与国家实力有关。”
“我靠,我的命这么值钱?”我惊愕之极,可想想有这么多国家级的力量要干掉我,突然感觉自己这辈子值了!
姬怀瑾又似笑非笑地说道:“关于尾小山,我回来的时候曾经专门找她长谈过,和九鼎的调查也基本相符。我觉得关于她的很多事,有机会还是你自己问她的好。从重重迹象来看,他们家族对你的保护应该多于算计。”
“哦。”听到她这样评价尾氏家族,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那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变得如此特殊的?”姬怀瑾截断了话题问道。
于是我就将我受伤后的经历讲了一遍。
“你是如何受伤的?”姬怀瑾问。
“这个我记不起来了。猪肉松,哦,就是夏元通,他当时是公安厅特别下派保护现场的警务人员。他告诉我说当时安阳考古时,为了抓捕一个嫌犯,现场一度非常混乱,不知怎么的,我就掉进了坑洞中,那个洞又出奇的曲折幽深,土质岩层十分坚硬,大家挖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才找到我。我是头朝下摔进洞穴的,摔伤了头部,之后的事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些情况,我也就记得这些了。”
“那个安阳是不是你哥哥曾经去过的河南安阳?”姬怀瑾突然问道。
“是啊,我也希望在那里能够找到一些哥哥的线索,为此我还特意去确认了一下。按我哥哥当时的描述,我们两拨人所探查的地方其实不远。现在想来,我哥哥当时应该是被那一带所谓龙脉地形误导了,误认了宝穴的位置。否则这次惊人的考古发现,就会又是我哥哥所创造的。”
“我哥后来还曾说,安阳考察如果顺利,他们就可以有十足的把握去西藏完成那个终极考古。好像还说,在安阳考古其实是为了得到什么东西。但是那次他还是失手了,之后他就总是说他等不急了,他等不急了。正巧九鼎总裁也就是你的父亲也有意于此,于是,便有了后来的西藏考古队。”我想了想又问道:“你找我来是不是还想说我哥哥遗物的事?”
姬怀瑾点点头道:“对,看来你都知道了?文物院通知的?”看我点头,她又继续道:“难道,你们的单位要派你去西藏?”
“是的,明天去燕京卫戍区司令部报告。领导们说这是为国赴难,国家可以答应考古队中的成员每人一个要求,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找到我的哥哥。我想知道我哥哥到底怎么了?瑾姐,本来不想求你们的,但没办法了,我走之后,我的姐姐和侄女就托付给你了。”
姬怀瑾笑了,笑出了苦涩的泪,笑出了凄凉和痛苦,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哥哥失踪前所指的人竟然是你。看来这就是你们汤家的宿命,躲也躲不过了。”
我哥哥失踪前竟然是有留下交代的!我愣住了,脑海中仿佛被电光火石划过般警醒起来。很快,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也想明白了。我立刻站住脚,盯着姬怀瑾道:“我哥哥的遗言是什么?”
“遗言!”她听到这个词显然吃了一惊,随后就是一阵沉默,之后缓缓地说道:“不,那不是遗言。那是在去西藏之前,你哥哥曾经给我讲的一个远古时代的神话。他就是被这个神话所感召,而组织了有着共同志向的十一个人加上我奔赴西藏的。”
“这个神话是这样的,曾经有一把通往未来的钥匙被安放在一片受到祖先们诅咒的地方,那里原本是一片宁静的枫树林,相传任何人未经许可,进入那里的人都会瞬间化为血水。继而血水随风飘散,慢慢地就会染红那里的每一片枫叶,这就是传说中的血枫林。据说,只有拥有不死之躯的人或是致钢致强的勇士在血枫林中经历反复生死的残酷考验,才能从那里带走那把可以开启未来之门的钥匙。”
“经过你哥哥他自己的一番研究后,确定那片浸满鲜血的枫林就在西藏。于是,他决定去试一试,为了更伟大的目标去试一试。也许明知自己会死,但他说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这个未来的勇者引路,也同样愿意以他自己的一点灵光来为这个勇者照亮通往未来的道路。全队十三个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当然也包括我。”此时,姬怀瑾的脸上已满是泪水。
她看向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汤维商,也许你就是你哥哥所说那个不死之人。”说着,再也抑制不住,痛哭起来。
此时,我的心中一片恍惚。什么是血枫林?为什么要获得通往未来钥匙?为什么得到终极的秘密?这些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自己如何去救他。
我是个见不得女人哭的人,但此时,我狠了狠心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来你一定知道我哥哥出了什么事,对不对?我之前就曾经很奇怪,以我哥的行事习惯,他每做一件事之前必定会对要做的这件事情,进行充分的了解和研究,并会预先设想各种后果,并计划相应的预防措施。而且去西藏是与你同行的,一切的危险他也不会对你有丝毫隐瞒,所以你一定知道很多事。”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以你的性格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本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返回西藏。可你呢?我哥出事后的几次救援队都是你父亲直接派出的。你不但没参与,甚至没有贡献任何意见和建议。而且你回来后就性情大变,一改以前的不问人间烟火的性情,只是把自己圈在公司的事业上疯狂地工作,还一直躲着我和我姐。所以你一定知道我哥哥出了什么事,对吗?可你为什要隐瞒?”
第七章 蚩尤战甲
九鼎华夏国区总经理办公室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姬怀瑾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请原谅我,我不能说,这也是你哥哥的嘱咐之一,但也是为了你好。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找到答案的。”
看着我颓然地坐到在沙发上,姬怀瑾又安慰道:“既然你就是你哥哥所指定的人,那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你哥哥的另一个秘密,这对你也很重要。”看着依然抱头痛苦状的我,姬怀瑾开始了下面令我心惊肉跳叙述。
“你哥哥在表面上看,一直以来都是考古界公认的精英,他从濒临损毁的古墓中,从狡猾凶狠的盗墓贼手中挽救了大量的文物,使得很多沉埋于地下本该消失的历史得以重见天日,他是一个伟大的考古学家。但实际上,你知道吗?在光环的背后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当代最大的盗墓者,学者的名头下所掩盖的是疯狂的盗墓行为。”
不顾我吃惊的表情,姬怀瑾继续道:
“这一切都是从七年前开始的。那是一次高规格的考古活动,那个废墟被确定为商代的古城区,整个城镇被远古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了。在细致的发掘中,你哥哥竟然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保存完好的微型金属片。经过现场几个专家的分析,其合理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窃听。”
“事件重大,震惊之余,他和几个专家立刻联名上报了院领导和政府的相关部门。上级答复很快就立刻下达了,内容竟然是要求处分你哥和他的几个同事。几天后,警车就把相关的当事人带走了,并分别进行了隔离审查。罪名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利令智昏妄图出名而伪造现场;另一个就是保密不严,致使被安装窃听器以致泄露国家机密。他当时成名及早,傲气太盛,很多人早想整治他了,于是就有了后来他被开除出国家文物局的事。”
“当时我去看守所接他时,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我被他吓坏了,于是拼命地抱着他,安慰他。可是他却突然开始笑了,那凄厉笑声,至今令我难忘,以至于直到今天每次想起来还不寒而栗。当时我父亲担心他疯掉,于是和他长谈了一夜,我们也不知道都谈了些什么。结果,第二天他的精神就振奋起来。在从考古的事业巅峰下来后,他回到了燕京大学,但也同样被停止了一切考古工作,只能从事教学活动。”
“可他并不灰心,因为他找到了更新的目标。一次,他来到我们公司找物理专家询问关于传输距离的事。之后没有几天,他就独自出去了。在失踪了一个月后,他突然很兴奋地又出现在我面前,给我看了一个破烂的黑匣子和一大卷帛绢。帛绢上面写满了细小的象形文字。他还向我借用了一个实验室,并要我配齐相关的专家能手。”
“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根据无线电等的传输距离,他又偷偷地跑回道那个废墟中。由于安检森严,他就以盗墓的方式潜了进去,按照传输半径仔细需找,果然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这些东西黑匣子和帛绢。他将这些东西带回了九鼎集团,那个黑匣子经过仔细的研究依然不知道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它的工作原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台机器,而且绝对不是古人可以做出来的东西。”
“黑匣子的出处只有现代或者未来,以此推论很可能是有人穿越回到远古,并且对古人进行了监听。于是他开始夜以继日地研究那些帛绢。开始我们认为商代是没有帛绢之类精细的丝织品的,但经过碳位素的测定,没想到它真的是商代的。接下来,我们希望那是他们监听时留下的记录草稿。最终不负苦心人,这些文字就是甲骨文,而且应该是监听的同步速记内容。”
“由于监听的是商代人的对话,他们的谈话内容也是以甲骨文为基础。由于语序和字意的问题窃听后的最快记录就是用象形文字,上面的文字所表达的意思虽然支离破碎,但仍然可以初见一些秘密的端倪。”
姬怀瑾停下来看着我道:“你是做考古的,自然了解历史,你知道蚩尤的传说吗?”
我已经被她所讲的事情吸引住了,于是急忙点点头。
姬怀瑾摇摇头道:“不,这个故事也许华夏国人都耳熟能详,但其实我们都不是十分的了解当时其中真正的问题所在。即使几千年前与那段历史很接近的古人对此事也是疑点重重。我们可以静静地想一想,关于历史典籍对于蚩尤的记载。”
“《龙玉河图》记载,‘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他们刀枪不入,不死不休。另《述异记》记载:‘食铁石,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后来兵败被杀,黄帝怕其复生作怪,斩首后头身分置两处,头血喷洒出来,化为血枫林。由于天气寒冷,未被冰雪封住的残血化为甲虫。”姬怀瑾越说越快,显然这些事已经思虑良久。
“这里就存在几个问题,华夏国历来讲究的是成者王,侯败者寇。作为失败者蚩尤何以成为华夏的战神?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难道是现代依靠烧炼石油、煤炭等燃料推动的坦克不成?为什么黄帝担心蚩尤死后还能活?哪里会有永不化解的风雪?血枫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甲虫又是什么?而且这些帛书提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蚩尤战甲。根据种种情况来看,我们有理由认为蚩尤及其部众之所以具有这些能力是因为他们拥有那套所谓的蚩尤战甲。”
我听的有些呆了,结巴道:“这些都是神话传说,不应该作为推论的依据。”
姬怀瑾悠悠地说道:“可神话传说从何而来,其实任何一种传言都不会是空穴来风,其中一定包含着某种事实。现在的很多事不也是这样吗?而随着现代越来越多的科学研究表明,很多的神话传说都是有事实根据的。比如,断代史中的夏、商、周在以前就是传说中的朝代;大禹治水也曾经被认为是附会的传言等等,但现在不也都已经证实了吗?”
“关于古文献对于蚩尤的描述,不仅我们有疑问,对于历代商王也同样有疑问。通过其他现存的史料来看,从第二十代商王迁都安阳的世宗盘庚起,到二十三代中兴商王高宗武丁长达一百年的时间里,无数内忧外患的危机,驱使着这些领导者不断地派出军队去寻找蚩尤成为战神的秘密。北条雉众就是其中重要的一支,他们直接对商王负责。这支秘密的部队全部由商朝宗族条氏组成,他们的足迹遍及商朝全部的国土及四方势力未及之地。东起大海,西抵甘肃,北及荒漠,南至江汉。甚至跟随着武丁的远征军直抵羌方,羌就是现在的西藏。”
“在经历了百年的寻找,终于有了重大的发现。北条雉众逐步把线索锁定于终年酷寒之地的西藏,同时又得到了以一条关于商人先祖王亥墓的重要线索。于是高宗武丁又派出了另一支队伍尾勺登人寻找王亥墓。武丁临死前要求,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北条雉众、尾勺登人要世世代代地找下去,直到找到或者族灭为止。”
“然而,周灭商后,周王朝强行迁徙,将殷民六族迁往鲁国。但已经到达鲁地的条氏家族在随后的几年中就突然整体从人间蒸发了。有人说他们去羌地,后来周穆王西征直至瑶池也没有找到他们。北条雉众究竟发现了什么?他们在哪里?一直以来就是一个谜。但之前这些毕竟是传统意义上的传说或零星的史料汇集。你哥哥他在那些千辛万苦找到的帛绢的残件中终于找到了关于蚩尤终极猜想的证据。”
第八章 北条雉众
姬怀瑾继续说道:“很显然,在当时,不仅仅是商王对这些秘密感兴趣,还有一群拥有更高科技的未知人群也对蚩尤的历史充满了好奇。而那些帛绢记述的,也正是包括被监听者在内的一些人的对话,这群被监听者就是那些北条雉众中条氏部族的核心族长们。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都会从各地聚集在某处商讨,并对于已经找到的线索进行分析、推敲,同时制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讨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被人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从这些被记录的族人对话中,我们得知,北条雉众的行动总纲领是借助夏商史官的记述,寻访蚩尤被砍掉的头颅和尸体所分别埋葬的地方,并沿途收集关于蚩尤的所有相关资料。”
“经过北条雉众不断地探索和考证,虽然直至那个倒霉的监听者死亡为止,他们并没有找到蚩尤尸首的所在地,但却大致判断出了蚩尤首级埋葬的大致方位——当时的羌地,现在的西藏。而且逐渐理清了蚩尤及其兄弟拥有神奇能力的原因,就是蚩尤战甲。”
“而这种战甲的主要功能是帮助穿着者变化成各种形态,还可以使他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能,有翻江倒海、毁天灭地之效。但种种迹象也表明,这些战甲有两个最致命的缺点,一是战甲会存在饥饿感,需要随时摄取高纯度的砂石或其他物质以补充能量,否则与普通物质无异;”
“二是战甲具有自我意识,而且其思考行为是独立于穿着者的,如果穿着者控制不好,会遭到反噬,最终被战甲完全吸收溶解。因此,只有通过强大的意识或中介物质去控制战甲的中枢,并能随时获得高纯能量供应,才能发挥它的最大能力,而不至中途被它反噬。”
“北条雉众认为,当时的蚩尤应该也无法驾驭这些战甲,他的最终失败很可能也是源于此。要么提纯、炼化的技术不行,无法获得战甲持续作战所需的煤炭、石油等能量的供应源;要么就是对战甲失去了精神控制被其反噬而失败。”
“当时的黄帝也应该是了解蚩尤战甲的诸多特点的。从他处决蚩尤的方式和地点来看,他是有防范措施的。比如,尸首分离的举动等等。虽然最终黄帝没有得到蚩尤战甲,这一点很奇怪。但他的永远封存战甲的目的却达到了。后世从此再也没有蚩尤战甲的记载甚至是传说,它被永久存封在极寒之地。”
“北条雉众推断,血枫林之中只有一小部分的战甲得以逃脱。因为史料有蚩尤血液化为无数的甲虫,蒸腾于空中消失了的记载。黄帝应该也是亲眼见到了蚩尤战甲的难以控制,因此他也并没有派出力量再去追踪。”
“北条雉众猜想,终年冰雪之地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西藏。而关于那些甲虫的描述,应该是其战甲的碎片部分,如果真是那样,就可以解释这副战甲是有生命的原因,那就是,它是无数的生命体的集合。同时他们还在猜想。能够克制战甲的东西,很可能就在王亥墓中。”
“帛绢中也提到,似乎在炎黄时代,还有可以克制战甲的另一件圣物,他们称之为灵修。而蚩尤不断地对外发动战争的真正原动力也正是在寻找这个灵修。当时的北条雉众还无法推测出灵修的具体构造、功能和样貌。但由于意外的发现,推测出了灵修应该在炎帝势力控制范围内,这也是引起蚩尤后期大规模发动对炎帝战争的主要原因,而且灵修很可能就是在商人第七代祖先王亥的墓中。因为他的儿子希望父亲王亥复活,所以在巫师的帮助下找到了灵修并将其放到了其父王亥的墓中。因此商王武丁根据北条雉众的请求,同时派出了尾勺登人的长勺氏、尾勺氏的族人部队去全力寻找王亥之墓。”
姬怀瑾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鉴于蚩尤战甲的凶险,你哥哥决定先找到灵修,如果失败再去西藏寻找蚩尤战甲。于是,他开始在河南进行苦苦地搜寻。刚开始时,他还想以正规渠道的方式进行,但由于审批流程以及考察的过程十分漫长,他根本等不及,所以就演变成了疯狂的盗掘行为。我当时一心只扑在你哥哥的身上,死缠着要和他一起去,于是我们就开始了长达一年半的盗墓活动。”
“这段时间,我们多半是在地下、土堆或者是山中度过的。我们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阴的一面,那里完全是生命的禁区、死亡的乐土。但我要感谢上天,能赐给我如此快乐的时光,因为我们可以每天都在一起,没有一刻分离过。有一次,我差点死在盗洞中,是他硬把我从死神那里背了出来。回到了燕京,我在医院昏迷了很久。我大哥硬是当着我父亲的面把他打成重伤,还要他保证永远也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
“他没有还手,任凭我哥哥打他。他只是一直说着,他对不起我,他再也不会让我去危险的地方了。之后,我在病榻上竟然收到了他的一封绝情信。信上说,他已有了新欢,再也不会爱我了。后来我去找他,他竟然还当着我的面和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抱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姬怀瑾的脸上泛出了一丝苦笑:“他们把我姬怀瑾当做什么了?我就这么好骗吗?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没有见到他,两个月没有他的消息。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于是我以死相逼,终于在我父亲那里得到了他的下落。”
“当初你哥哥踏遍了河南也没找到灵修的线索,就在他彷徨落魄的时候,竟偶然间在一份甲骨文中得到了一点启示。于是,他果断地放弃了原有的计划,通过我父亲组织了一批人马奔赴西藏去了。父亲怕他出事,开始派了好些高手跟着他,最后你哥哥只留下了其中的十一个人。在得知了这些事后,我就自己偷偷跑了出去。”
“这一路上,我吃尽了苦头,但终于还是找到了他。我当着他的面把钱包什么的全都扔了,只拿着一把匕首跟他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这辈子注定了,要么你逼着我回去,我一定会死在路上,要么你就把我打晕把我送回去,到时你就等着我的死讯。我来到你的身边,就打算一直跟着你,缠着你,你看着办。之后,他就紧紧地抱着我,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此时,姬怀瑾的眼睛里已经泛出了泪花。
接着她又是一阵苦笑:“但是,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无数的艰辛,无数的人死去,我们坚持了半年,终于还是前功尽弃了。”姬怀瑾越讲越哽咽,终于痛苦地捂着脸,开始大哭起来。我急忙走过去扶她坐下,想安慰她,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渐渐的,她停止了哭泣。
“那是最后的时刻,他对我说,终究有一天,他的志向会有人替他达成。他还让我等待着那个拥有不死之躯的人,等待的同时他要我为他再完成几件未了的心事。最后,他说死亡不是终点,只是开始。要我一定要活下去,为他准备再见的礼物。”
我已经听傻了:“你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要准备什么礼物?”
姬怀瑾含着泪眼,抚着我的头发,温声说道:“我不能再说了,这是我对他的承诺。相信我,不对你说也是对你的负责。日后,你终究会知道这一切的。”
“就在几天前,那批考古队的东西突然出现,就是一种提示。是你哥哥在告诉我们,他还活着。”姬怀瑾突然有些激动地说。
“哥哥考古团队的日常用品和衣物、我的工作服。难道这次国家组织的西藏考古与蚩尤战甲有关?”
第九章 姐姐
姬怀瑾凄然地一笑:“我相信我的爱人,不会是一个仅仅为了所谓的蚩尤战甲而去忙碌奔波的人,他一定有一个更伟大的计划。我也相信我们的国家也一定是得知了什么重要信息,才会屡次组织人马进行西藏科考的,是不是和战甲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她接着说道:“按照你哥的愿望,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次去西藏,凶险异常,不死之躯也有致命的弱点。你哥哥的要求是,希望他所指定的人能够活着到达终点。这点很重要,他临死之前反复强调。所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别人我也信不过,我会安排姬怀信陪着你去。”
“不行,这项科考工作已经葬送了两批队伍了,其危险性可想而知。所以这次去很可能是去送死,小强和这事无关,他不能去。”我激动的道。 “傻瓜,无论那个被指定的人是不是你,小强都会陪着那个人去,这是注定的,只是这次巧合是你罢了。这是你家族的宿命,也是我们姬氏家族的宿命。不要再说了,我会安排怀信进入科考队的。你回去准备东西,我明天亲自接你去卫戍区。”
回到家,我踌躇着但还是很坚决的把要去西藏的事和姐姐及侄女毛毛说了,并隐晦的表达了可能会去很长的时间,甚至有不回来的可能,自此以后家里的大小事可以拜托九鼎集团的姬怀瑾,她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提供各种帮助。
姐姐听完,也没有做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起身去做饭了。我心下一阵怅然若失。只有毛毛没心没肺地凑过来道:“哇塞,西藏哎,舅舅,能带上我吗?”
在得到了我否定的答复后,又嬉皮笑脸地说道:“抠样儿,不去也行,不过有个条件,明早你得告诉小山姐姐一声,就说把我托付给她照顾,怎么样啊?”
经她这一提醒,我又想起了这个琢磨不透的邻居来。自从受伤后,就一直没有去找她,对于她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解开,同时我也需要和她道个别,也许是一个永别。想罢,我对着毛毛点点头,并在附加“拉钩”之后,她欢呼着跑开了。
吃罢晚饭,我来到了院子里,躺在胡床也就是竹榻上,看着院子旁尾小山的家。她的家里亮着灯,她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去她的家?
就在这时,背后的脚步声响起,我转头看去,是姐姐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苹果。她坐到我的身边,说道:“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点点头,依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可是,过了片刻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的思维完全被削苹果的声音影响了。原本很平常的削苹果的声音,一下子却变得诡异异常,每一个刀削的声音都是快速而且一致的,频率丝毫不差。
我额头立刻冒出了一层白毛汗,于是偷眼瞄了一下身旁的姐姐,只见她仍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削着苹果,活像一部全自动的削苹果机。被削下的苹果皮不但不断,而且错落有致地在地上围成了一层一层的圈。虽然图案极美,但在我看来却是实打实的催命符了。我立刻感到喉咙发干,于是,重重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此时的记忆又被带到了假老葛下毒之前,还是在这个院子里所“感觉到”的那些东西,不禁有些恐惧起来。现在看来,当时确实不是在做梦,因为所有的感觉事后证实都是真实的。
我“感觉到”的葛大夫是方脸,并不是看上去的圆脸,那是因为他经过了化妆,因此,我能“感觉到”的是他作为一个人最本质的形状,外表的化妆“感觉”只是层虚壳,当时也确实没有太在意。同样的那个时间里,所“感觉到”姐姐也是很不对劲的,但也忽略了。
此刻想来所谓的不同之处在于“感觉到”的姐姐的色彩明显比侄女和葛大夫偏淡,和普通人的色彩不同,难道不是人?接着很多事又都联系了起来,曾经在某一天毛毛对我说过,妈妈不像以前的妈妈了,而在感觉上,姐姐确实较以前木讷了许多。尾小山也曾说姐姐对女人的事几乎不太知道。天哪!我该怎么办?又一阵恐惧袭来。
还未及想完,姐姐的苹果就迅速削完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叉在这一个光滑圆润的没皮儿没楞的苹果上,已经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倒抽一口凉气。立刻翻身坐起,想连刀一起接过来。可惜姐姐立刻又收回手,将苹果直接退了下来,然后再塞到我的手中。看着手中近乎完美晶莹剔透的苹果球体,毫无瑕疵,不禁有些胆寒。
此时姐姐目光也如刀锋般的砍在我的身上。
“好圆哪。”我干笑两声说道,并想尽量地控制住自己的恐惧,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姐,我就要去西藏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她僵硬的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你现在还能不能记起来当时你在安阳考古时所发生的事情?如果记起了,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问题,在这半年多的时间了,她已经反复地问过我很多次了,我说道:“姐,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你为什么总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只见一行眼泪突然从姐姐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凄然道:“如果你不告诉我这些事,就会有人杀了你的姐姐和你的侄女!明天你就要走了,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你难道想让你仅存在这世上的亲人也消失吗?”
“放心吧,姐,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明天姬家一早就会派专车把你们接到他们哪里。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姬公馆更安全、更舒适的了,这样我走的也会放心些。至于那天的事,其实我也非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好吧。”姐姐应答的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向我迎头扎来。饶是我早有戒备,但真的看着自己的“亲姐”向自己的挥刀,终究还是心中一片寒意。
说时迟那时快,见刀锋逼近,按着心中早有的计划,急忙侧身滚向竹榻的一侧,一来就势可以躲开这一刀,二来下一步就可以靠中间的竹榻与在另一面与姐姐周旋一下,然后再寻机夺路而逃。哪知刚一侧身躲过第一刀,还没有等翻过竹榻,一只袖子就被姐姐扯住,根本挣脱不得。又是一刀,又是直奔我面门而来,这下躲无可躲,我立刻惊得失声叫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银光直飞向姐姐的面门,“嘭”的一声,砸了个正着,姐姐整个人向旁边一歪,刀子也被她一带之下顿时扎偏了。
本想着这一下措不及防,姐姐抓住我的手必定会稍稍松开些,可是我想错了,她的整个人被打得向旁边一歪,可手劲并未松。在这要命关头我也是拼了,狠命地一挣,“哧啦”的一声响,硬生生地把一只袖子挣了下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刻狼狈地滚到了竹榻的另一面,同时喊道:“姐姐你疯了!”
只见姐姐她一抹脸,也不绕着竹榻追,而是直接跳上了竹榻。我心中暗叫“上的好”,双手一用力,掀起了竹榻的一端。姐姐站立不稳,立刻又摔了回去。她就势一滚,立刻站了起来,于是改成沿着竹榻的一侧追我,中间隔着竹榻。我急忙朝另一边躲过去。她看追我不着,脸上立现怒色,抓住竹榻的一端然后将手一挥,竹榻如纸糊的一般远远的地飞到了一边。
好大的力气,不要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有力如虎,执辔如组”的大力士也未必做得到。她根本不是我的姐姐,这一定也是个假的。此时此地来不及多想,我立刻转身就朝后狂跑。她提刀就追了过来,堪堪就要追上时,又是一道银光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又正中后面的假姐姐。
果然有人接应了,我心中立时就是一喜,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正站在尾小山家的二楼窗台上板着弹弓正对着后面又是一发,此时还有几个人急急的从院墙上翻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尾小山,“你没事吧?”她接住我问道。
我心中一暖:“没事。”又看了一眼尾小山的身后,只见后面陆续又跟上来四个人,为首的正是上回遇到过的尾小山的六叔,另外还有两男一女。他们先后掠过我和尾小山在假姐姐四周站定。我略安了安心,便向圈中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伪装成我姐姐,我姐现在在哪?”
第十章 绿血
那人却也是凶悍之极,更不答话,只是挥舞着月影下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和尾家诸人中一个年轻女孩斗在一处。那女孩双手握一把唐刀,本就身法轻盈再加上双手控刀的力量,使得一把唐刀直舞得是出神入化,但面对凶悍的伪装者,她也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尾小山喊道:“三妹,你退下,我来会会她。”说着,从袖中探出两根在月光下闪着点点寒星的娥眉刺,直扑过去。我心中暗惊,这尾小山果然是有两下子。那人显然有些不适应娥眉刺近身迅猛、灵动多变的招数。
顷刻间,左臂就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一股绿莹莹的东西随即从受伤处喷了出来。直射向尾小山的头脸处,尾小山只当是毒汁,于是立刻屏住呼吸,单手撤回急急地护住双眼,却露出了自己的空门,结果直接被那人一脚蹬在胯骨上,直接被踢翻在地上。只听一人喊道:“妈的,血是绿色的,她不是人,不必讲江湖规矩,咱们并肩子上啊!”
话音未落,只见尾小山的六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落在那人的身后,接着探出双手直接印向那人的后背。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由于平时就爱好体育运动,尤其对武术也略有些研究。我一看之下,这六叔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这手几起几落的身法,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的轻功?
六叔这一掌要是拍下去,不知那人会是什么光景。结果恐怖的场面出现了,原本背对着六叔的那人,竟然把脑袋直接转了过来,这骇人的一百八十度大旋转,使她的脸竟然变成了直接面对六叔,而她原本向前的双臂竟然也反关节折向背后。至此,双臂如同身前一般的在后背活动自如,似乎完全没有关节的束缚。
只见她翻腕子将刀刃直接迎向六叔已经叠在一起的两只手掌。六叔此时也已经被这个恐怖的场面吓呆了,但毕竟是个老江湖,身子条件反射地向后仰倒。这背后印掌的招数原叫“暗夜推舟”,其弱点本就是最怕对方兵器反撩,因此自是有躲避的后招。只是六叔惊吓过度,应急到底晚了半拍,腹部早被拉了个大口子,鲜血肠子直接涌了出来。
那人也不纠缠,转回了头,又看向了我。此时,包围圈已经被破了两处口子,尾小山和她的六叔倒在地上,于是直接显出我来了。她撇下身后的六叔,越过倒在地上尾小山,直接冲这我跑过来,照着我的脑袋就又是一刀劈下。
真是刀刀对着头啊,我一闭眼,心想果然就要如此了账了。可是片刻间,就感觉眉间一凉,猛一睁眼,就见那人捂着脸,一股股的绿色液体顺着手缝间淌下来。又是那个窗台上的弹弓手,奇的是除了第一颗外三颗弹丸竟都打在那人眉心正中同一个地方,直到打破了脸。
就是这一阻,刀锋退后了一分,但到底在我额头眉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我赶忙起身,那人甩开手,也不管脸上的伤势如何,还要追上来再砍我一刀。就在这时,她的后面出现了一个胖大的身躯,这个壮汉探出一只手,一把拽住那人的后领,接着就是一个凌空一掷,一下把个整个人甩出了五六米的距离。好大的手劲啊,我心中满是后怕。
尾小山忍着疼爬起来奔过去扶起六叔,其他人向着那人又冲了过去。那个伪装者呲呲地露出满口白牙,这是要准备拼死一搏啊。
就在这时,街心的钟声响起,那人听到钟声浑身就是一颤,立刻撇下了众人就向院子的另一个方向跑去,众人哪能容得她逃走,其中那个年轻姑娘跑得最快,眼看着快要追上了,双手奉刀,就是一劈。
我就是一惊,这唐刀就是传入日国的军刀的前身。这一劈之下,还不得将其砍成两半啊。结果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又一个惊骇的一幕发生了。那人在唐刀劈下之前,一个鱼跃竟然消失了,而那个唐刀凭空划出一道弧线后竟然只剩下了一小节的刀身。
“乖乖这又是哪出啊?”在月光下,我跑向前仔细一看,便看出了端倪。一个大个的黑洞出现在了眼前,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感觉整个空间都在剧烈地抖动着,黑洞瞬间消失了。我的天哪,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暗黑传送门?
“我的刀……”那个年轻女孩哽咽地看着自己残存的唐刀叫道。
“她怎么会流出绿色的血?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另一个人道。
我心中更是一阵阵地难受,半年多以来,竟然和这么个怪物生活在一起,着实后怕,我的真姐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六叔此时伤势太重,已然昏死过去了,之前那个救过我的壮汉冲过去抱起六叔,呼哧呼哧地奔回尾小山的家里去了。院子里此时又多了几个生面孔,他们正事无巨细地仔细的清理着“战场”,分工场面井井有条。看来这一干人,对于月夜杀人的这种勾当早已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了。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哭声突然间划破了诡异的夜空。侄女毛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着自己的玩具熊跑了出来,对着黑洞消失的地方放声痛哭起来,一时间众人皆惊,立时就有几个人,扔下手中的活,想要奔过去,好阻止她的哭声。
我怕侄女受惊或是被哪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弄伤,于是,抢在他们前面奔到了她的近前,蹲下身,一只手连着熊一起楼住了她,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嘴。此时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毛毛的嘴虽然被轻轻捂着,但还是一边哭一边囫囵地喊着:“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妈妈,可是我的妈妈呢?我的妈妈呢?我要我的妈妈,她在哪?她是不是死了,我要我的妈妈!”
看着她哭喊,我的心都快碎了,一时悲从中来,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心中念到-“苦命的姐姐,你在哪里?”这时,那个年轻姑娘把残损的唐刀丢给了同伴,立刻也跑了过来,蹲在旁边开始安慰毛毛,待她心情平复些,就干脆从我手中抱起她,直接去了尾小山的家。
看着痛苦的侄女,我终究是放心不下,想着还是尽早让她回到亲生父亲的身边为好。不但哥哥失踪了,如今又失去了姐姐,西藏我是不能去了,我必须先找到姐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我立刻摸出了口袋里的电话打给了姬怀瑾。
我简单地和她说了前后事情的大概,并说了我的想法。只听电话那一头的姬怀瑾道:“毛毛的事没问题,这是小事。但我想到的是另一件事,你的姐姐应该没死,这么好的勒索工具如果杀了那就太可惜了。这样吧,这件事我来办,第一,不要报警,因为这种事报了也没用,而且会打草惊蛇。第二,你自己的家先不要回了,一会儿我给小山打个电话叫你住她那,主要为了保护好现场。第三,这事你也不用急,急你也帮不上忙。你还是按原计划去西藏,给我三天时间,我有把握查到你姐姐的消息。”
“可是…”
“你还记得前几年九鼎协助政府在新疆抓悍匪的那件事吗?以现在的科技手段,只要对方还和别人有交流,我就有把握找到她!”没等我说完,姬怀瑾就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一听此言,我心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挂断了电话后,我立刻有了想跪拜苍天的冲动。我伫立在还满是搏斗痕迹的院子里,想看看哪里平一些,跪着不会疼。看着看着,一下瞥见正在远处望向我的尾小山,一阵尴尬。于是我走了过去,走到了她的面前,道:“有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尾小山把脸扭向别处,问道:“什么事?”
“我,我明天就要出一趟远门,现在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侄女。我想过了,她在美国的父亲一直想要她的监护权,到时我会托姬家二小姐,帮我把毛毛送过去。毛毛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在去美国之前的这段时间,你,嗯,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毛毛吗?”我低头问道。
“去哪?西藏?”尾小山冷冷地说道。
我愕然地抬起头,说道:“是啊!”犹豫了一会,我又接着说道:“我本来想今晚和你道个别的,可是…”。
尾小山突然打断我:“少罗嗦,好像咱俩有什么关系似的。第一,你的道别我不接受。第二,你的毛毛我也没空照顾,你还是找你的大美人二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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