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日记62——遭遇家教挫折

　　12月17日 星期日 阴转晴

　　遭遇家教挫折

　　敲响了那个人的门，里面有声音传出：“喂，是谁？”“是我。”我大声地甚至有点儿激动地喊道。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那人见是我，冷冷地说道：“你好。”我不知情地继续微笑着，准备迈进他家的门槛。那人见状，赶忙将门堵死了：“对不起，我家小孩子今天不需要家庭教师了。”

　　我一下子变得僵硬，呆在那里，木木的。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上次不是让我再来的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说如果我需要你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我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没有，一点儿印象没有，他从来都没有说这样的话，反倒是说让我再来的。我已经知道事情不是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和不少同学遭遇过一样，同样不幸的事情将会在我身上被重演。“您不是说好了，让我这次来嘛，您怎么可以反悔。”“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再说一遍，我小孩子这次不需要家教。”我茫然地说了句：“那好。”便不知所措地下了楼。

　　待我抬头看看四周不知往何时，才猛然惊醒过来，“不行，我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让人欺骗？”说罢便转头直奔8号。再敲门，问是谁，无回声。打开门，他见又是我，便拉长了脸：“你好，有事吗？”“我想要回我的车费钱。”“你搭车，找我要钱？”他故作惊讶状。我此刻已经下定决心：“你说话不算数，车费钱你必须出。”他望了望屋内正在写作业的小孩：“走，咱们出去谈，不要影响小孩。”我真恨不得跟小孩说一句：“这种说话不算数的爸爸怎么能够把你教成才！”但我忍住没说，小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伤害他的感情。

　　到了门外，我咬紧牙关：“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把小孩培养成才的。”“那是我的事，我不用你管。”“我才不要管，但车费你非出不可。”我像木桩一样钉在那里死不罢休，我要让说话不算数不诚信的人付出一点代价，要不然显得咱自己太廉价。

　　他知道今天不给车费钱，我是不会完事的。最终进屋拿了十块钱出来：“这足够你回去了。”我轻蔑地哼了一声，抓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从心底瞧不起他这种人。

　　才走出来，眼泪便开始涌上来：难道人心真的那么复杂？为什么人心要那么复杂？为什么一个梦想孩子长大成才的父亲却不能从小事以身作则？为什么一个对小孩如此大义的人对其他人却如此无耻？困惑如一团乱麻，搅得我头脑天昏地暗般。

　　我回想刚才的情景。因为还不熟悉路，我坐公交到肖家湾下车后，便分不清东南西北。本来家境贫寒的我，为了能赶在约定的九点之前赶到他家，咬牙叫了一辆麻木车，又不幸麻木车司机也不知道武陟小学在哪儿。总算麻木车司机人好，才一路磕磕碰碰地问到他新说的地址。走下车，才见司机已满头大汗了。

　　再想起六点钟起床，早点都没来得及吃的我，在天还没亮前便匆忙地踩着时间去赶公交车。

　　又想起第一次找他家的情景。当时什么路都搞不清楚的我，准备按地图从磨山直达肖家湾去。谁知，那边偏偏修路，坐车还不到磨山，却再也走不通了。放眼望望，周遭全是高楼大厦，偌大的转盘周围全是路，全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建筑。当时真有一种孤独无落的感觉。没办法，也是招了一辆麻木车，再坐公家车方才返回。

　　我很怕他着急。因为定好了我上午九点钟到，而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始终放不下心。于是，匆匆吃了一点午饭，又才从亚贸这边赶公汽过去。一路问，一路搭麻木车地赶到他家。

　　那时，他挺热情。给我又是搬椅子又是倒水的。并很仔细很充分地讲了他小孩子的问题。他说他小孩子就是做作业特慢，一道题可以做一个上午。我当时看见小孩子无光的眼神，无精打采的面庞，就清楚了许多。我首先肯定了小孩子的成绩，接着又问了小孩子几个问题。趁着他凶他小孩子的机会，我直截了当地指出他的错误：您太凶了，小孩子很压抑，您知道他为什么做作业如此慢吗？就是因为他很反感您不停地批他，反感学习，不想去做。”现在很难想象当时的他有多么明智，他的语气当时就和气了下来：“军军，爸爸对你的确有点儿凶，这样好吧，我以后对你说话和气点儿。”很清楚很难忘他的小孩当时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变得湿润润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后来在我的鼓励下，他才把自己的心里话全掏了出来，他当时也很感动，我当然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回来之后，我很有一种成就感。我以为这是我成功的开始，我也天真地计划今天能挣的四十元钱，二十元留着，二十元给爸妈买礼物。

　　然而，所有的梦像气泡一样破灭了。

　　我木然地望着窗外，直到下车迈进华师校门。

　　天开始放晴，阴沉的校园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听到朗朗的读书声，看到从图书馆里出来的身影，我明白了自己真正应该努力去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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