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19-11-21 15:48:22 | 作者:风萧蓝黛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2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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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019年秋。
大四的姜七七国庆节去大理旅行,租了脚踏车环绕洱海。
那天天很蓝风很大,海浪翻滚,海边的民宿鳞次栉比。
一起去的闺蜜很兴奋,在前面骑得飞快,姜七七去追,有个小孩子突然从人行道蹿出来,她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撞了上去,遭殃的还有一个男人。
三人同时摔在地上,姜七七的脚扭了,针扎一样疼。抬头一看,那个男人已经站起来了,手臂上有血,他走过去抱那个孩子。孩子的头磕破了,哇哇大哭。
姜七七吓个半死,一瘸一拐地站起来。男人说:“赶紧送医院。”然后又问旁边的人:“知道是谁家孩子吗?”
有人说是叶家的,男人飞快留了电话给那人,让他通知家长。
他抱着孩子,姜七七跟着他,去路边拦出租。
整个过程姜七七都是懵的,幸好有这个男人。他在她身侧,冷静,沉稳,干练,全程把事故处理得妥妥当当。
孩子没啥大问题,医生建议留院观察。男人拉着姜七七,包扎伤口,涂药膏。然后两人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闲聊,等家长来兴师问罪。
男人叫江洱,来大理出差。他叮嘱她:“一会儿如果家长骂你,你别回嘴。当爹妈的都这样,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一点伤。”
“嗯。”姜七七答应,又说:“他们会不会打我?”
江洱笑了:“没事,我在啊,我不会让他们打你的。”
他的眼睛笑起来真好看,有一边脸上还有酒窝,姜七七低头摸了摸涂了药的脚裸,兀自心安。
还好小孩的父母比较通达,没有过分苛责,但还是要等孩子出院后,赔偿医药费营养费等等。江洱在一旁低声下气地打圆场,说还在上学的女孩子,没有太多钱,孩子没事就是最好的。孩子的父母听了,沉吟着没说话。
那几天的旅行变成了医院旅馆两头跑,姜七七每天去医院看孩子,给他买了很多玩具。孩子被撞倒时有一只鞋子掉了,江洱那天来医院,给他买了一双新鞋子。
姜七七看他给孩子穿鞋,心里像被注入了一汪温泉。
孩子出院时,姜七七和闺蜜七拼八凑,赔了四千块钱。其中,有江洱借给姜七七的两千块。在现在到处都是陷阱的世界里,他肯借给她钱,这真是足够让人感动了。
临分别的前一天晚上,姜七七请江洱吃饭,洱海边的大理菜馆,听着洱海的风,配上雕梅酒,往木质窗户望出去,就是不是海的洱海。
买单时,江洱去抢:“还是我请你吧,你的钱都赔光了。”
姜七七不答应:“我一定要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那天要完蛋的。”
江洱笑她夸张:“小屁孩,说得这么严重,你不会完蛋的。”
姜七七不管,抢着付了钱,白族阿姨冲她笑,说:“应该让阿鹏请客啦。”
她害羞地笑了。出来时,她跟在他的身后,他的影子在月色下缩成一团,像她黑压压的心事。
姜七七不需要探究他的背景、职业和身份,她笃定自己喜欢上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成都,她在杭州,隔山隔水。
他送她到了旅馆,说:“电话也留了,来成都我带你吃好吃的,路上注意安全。”
她踌蹰着不上楼,他问她:“怎么了?脚还疼?”
她张张嘴,说出来的却是拜拜。
Chapter2江洱是一名程序员,28岁,最喜欢宅家,听beyond,点锅仔外卖。
姜七七回去后,从此相思成灾。
但她只能和江洱发微信聊天,她无数次想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却又不敢问。她怕他说有了,她就会难过到极点。但她猜想他是没有的,一个这么宅的人,哪来女朋友呢。
姜七七省吃俭用攒够了两千块钱,不舍得还给江洱。一旦还了,他们可能连这点瓜葛都没有了。
在校课程结束,姜七七申请到成都一家公司实习。她到达双流机场的时候,内心是一种凛冽的悲壮和欢喜。
到公司报道完,拖着行李到江洱的公司楼下给他发信息。江洱冲下楼来的时候非常意外,他瞪着眼睛半天才蹦出一句:“你这个小屁孩啊,怎么来成都啦?”
姜七七害羞地笑而不语,她追随他而来,不计后果,她只想一点一点更接近他。
从此安定下来,租了江洱同小区的房子,一边努力适应工作,一边努力靠近爱情。
那段时光于姜七七而言过于美好。
这个城市有诸多烟火美食加身,姜七七经常省吃俭用地约江洱去觅食,可宅男太宅了,大多时候他都是一边敲键盘,一边哧溜地吃面条。黄昏下的天空暗沉,姜七七跳进他的厨房里,学着给他做锅仔饭。
碗豆要新鲜,香菇要晒过,配以地道的香肠和米饭,姜七七做得极认真。认真到她没有发觉江洱在厨房外面偷偷看她,心里升腾起无法言说的怜悯。
江洱慢慢察觉出这个小屁孩喜欢他,可他不知道要怎么给她泼冷水。家里早就给他定了亲,邻居家的女儿,每次回家乡,两家人都要一起吃饭。她在小镇的邮局工作,人很腼腆,每年都要给他织一件毛衣,她看到他的时候总是笑,露出两粒洁白的虎牙。
谈不上多喜欢,但也没有要死要活地追求所谓的爱情,他们去年定了婚,只等明年他这边的工作完成,回乡完婚。以后他可以在家乡继续做码农,所有的业务都可通过网络来完成。
安稳祥和的未来在等着他,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所以他常常叹气,望着忙碌而快乐的姜七七,心里却是犹疑是难过是不忍,涌动在心里的感情复杂又莫名。
后来姜七七转正了,也涨了工资,她高兴极了,大有在此扎根奋斗的气势。公司有个四川小伙追求她,送她各种各样的花束,她拿到江洱面前,也不多说什么。
江洱趁机说:“四川小伙大多是粑耳朵,听老婆话,如果人好就谈个恋爱吧。”
姜七七愣了愣,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想着想着,就明白了这是拒绝。
她喃喃地说:“那,你呢?不谈恋爱吗?”
江洱说:“女朋友在老家。”
他的声音很低沉,在她听来却像炸雷。她不知所措地找借口回了家。那束郁金香留在了江洱的桌子上,发出微弱的香气。
难过了许久,她没有来找江洱。闷着头上班下班,听那个男孩子用四川话给她讲笑话,她一边笑一边想江洱。他抱着那个孩子奔跑成一个慢镜头,他的前方是洱海边灰蓝色的公路,还有秋日阳光下镀了金的树。他对她说:“没事,我在啊,我不会让他们打你的。”
挥之不去。难以拔除。
Chapter3姜七七还是不甘心。
人海茫茫,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是多么低的概率。不甘心。
那晚她去小酒吧喝了很多的酒,跌跌撞撞地回来,径直走到了他家,狠命地拍门。
他开门,她一下子跌进他的怀里,她说:“江洱,你为什么要有女朋友?我好难过啊!你为什么在大理要帮我!你为什么让我撞到你?你不会躲开啊?我们都姓江,这就是缘分你明白吗……”
她嘴里胡乱说着话,然后是长久的哭泣。
江洱抱着她,她真的很年轻,还未品尝爱情的鲜甜,便遭遇了无缘的邂逅。他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沮丧,他可以把一个程序写得逻辑完整毫无bug,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个喜欢他的女孩,他居然感觉到了心痛。
她哭累了,终于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他拿了薄毯给她盖上,坐在旁边看着她平静的脸。他开了一罐又一罐啤酒,成都的夜色光影交织,美好而公平,每一个窗口里的人都能看到。可该死的感情,却分先来后到,无法共享。
天边翻了鱼肚皮,雾蒙蒙里江洱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边睡过去。他握着姜七七的手,睡梦中仿佛躺在一叶温热的小舟上。
等他醒来时,她已经走了,薄毯被叠得方正,啤酒瓶东倒西歪地落了一地。
Chapter4江洱请假回了趟老家。
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决定并不容易,但他问了问自己的心,然后骂了一声混蛋。
现在这个混蛋想跟美芬解除婚约。
他觉得自己疯了。
江洱一到家就被父母拖着去了美芬家。
美芬很欢喜,见他来,又从里屋拿来一件刚织好的毛衣,墨绿色的毛线,她织了许久,他穿上正正好。
母亲帮他扯了扯衣领,一个劲地在旁边笑,父亲靠在墙边抽旱烟,也在笑,那笑容是满足是欣慰是莫大的幸福。江洱的喉咙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吃饭的时候美芬的表妹来了,哭哭啼啼地说隔壁街的徐二要跟她分手。美芬抱着表妹轻声安慰,美芬的母亲叹气:“哎哟,都订过婚了,你以后可咋办?难嫁人了!”
江洱听到父亲说:“徐家这个龟孙子!如果是我儿子我非打死他不可!”
家乡小镇还没有大城市这么开化,他们很难理接受感情的变卦,在他们眼里,爱情就是找一个妥当的对象,欢欢喜喜地生儿育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如果他真的不要美芬了,她要怎么办?被乡邻们指指点点吗?以后每找一个对象,都会被人家嫌弃,是江家儿子不要的女人,她的美好和价值也将大打折扣。
江洱端着碗,食不知味。美芬把他最爱吃的菜不停地往他碗里夹。她其实挺好的,贤慧,端庄又朴实,她总是对她笑,从不矫情撒娇无理取闹。
他看向她,心一点点柔软了下来,他记得她喜欢吃炸酥肉,他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母亲看向他,挤了挤眼,目光中是肯定和赞许。
天渐渐暗下来,小镇的夜晚来临,满屋子的灯火和期许,截断了江洱那个疯狂的念头。
回程的汽车一路颠簸,家乡的新路正在修着,明年应该能通了,生活终将如海浪般不断向前翻滚,他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件事,都容不得后悔。
他又想了想姜七七的脸,那张青春的天真的脸,他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遇见,都不应该称之为缘分。
Chapter5江洱回来的第二天,姜七七又来了。
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有女朋友没关系,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对不对?”
江洱不置可否。她拎了水果和手擀面,蹿到他的厨房里开始忙活。
他在客厅里心烦意乱地敲键盘,嗒嗒嗒,像一声又一声“不不不”,敲在自己的心坎上。
那晚她坐在他对面,欢喜地吃着刚煮好的面条,她说胡椒够不够,要不要来点?
江洱吃了两口,放下筷子,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冷漠,他说:“那个,我借你的钱,能还我吗?”
她怔了怔,低下了头,眼眶一下就红了。在面汤的热气里,她听见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情要怎么给,又要怎么还呢?
姜七七把两千块用微信转给他,他很快点了接收。整个过程两分钟,无声无息。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继续敲键盘,她的眼泪跌出来,他们就此毫无关联了。
姜七七一个人走回去,家离得不远,但要与一个人的心离得近,却是件不容易的事。她抬头看着江洱家的灯光,哭得绝望的时候,终于,死了心。
姜七七在一个月后听从了母亲的安排,她在杭州给她找好了不错的新工作。
离开的时候,江洱来送了她。拎了两盒特产,脸上是浅淡的笑。他说了最俗气的祝福:“赶紧找个如意郎君啊!”
姜七七听了,鼻子发酸,她挤出笑,说:“好啊,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忽然想问问他,有没有爱过她,刚想张口,只见他笑着与她用力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蜂拥的人群里。
问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每个人都各有来路与归途。在姜七七看来,她遭遇了一场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感情,她在爱而不得的过程中挣扎着成长,她的情感需要作出疗愈和调整。
在江洱看来,他对过去的情感不予正视和了解,盲目地做出决定,在想纠偏时及时压制了情感冲动,他的冷漠与狠心是对美芬的责任,也是对姜七七的慈悲。
感情的事,亦难有后悔之药,他们终将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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