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2-11-03 02:00:24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6次
《历史研究》共分为十三部,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以论带史,以文化形态史观贯穿全书。汤因比从各大文明的发生、成长、破坏、崩解和死亡的过程来展开其论点,他总是先阐述自己的观点,然后用大量的历史事实不厌其烦地加以论证。他自称这是英国经验主义的治学传统。
(1)历史研究的“单位”和“模式”
汤因比认为:历史研究的范围不应局限于某一民族国家或某一时代,而应以“社会”为研究的基本对象。所谓“社会”,也就是能自成一体的“文明”,即指某一特定的具有共同文化或共同生活方式的人的群体。宗教则是文明的载体,文明是按照宗教来划分的。唯有以“文明”为研究的基本单位,才有可能把握人类历史发展的轨迹。
在考察了前文明时期的社会之后,作者将前文明的特征归结为:①经过混乱时期,建立起大一统帝国(如罗马帝国);②间歇时期;③大一统教会;④蛮族大迁徙。教会和民族大迁徙是一个垂死文明的内部“无产者”和外部“无产者”的产物。
以此为依据,汤因比认为人类历史已出现过西方基督教文明、东正教文明、伊斯兰教文明、印度文明、远东文明等20多种文明。在第十二卷《重新考虑》中,他又将文明扩展到37种,并修正了早期以希腊罗马历史为蓝本的文明模式,提出了“希腊—中国复合模式”以及“犹太模式”。
(2)文明的起源、生长、衰落和解体
汤因比从“挑战—应战”的理论出发,对文明的兴衰存亡作出了独到的解释。他在书中列举大量历史事实,批判种族优越论和环境决定论,认为人类之所以能创造文明并非靠人种的优越,也不是由于安逸舒适的生活环境,而是人类面临严酷的挑战进行了不屈不挠的应战。虽然汤因比并不认为这是文明起源的惟一因素,但他强调人对自然环境的应战是超乎其他因素的一个因素。汤因比对中国《易经》中的阴阳之说极为欣赏,认为历史就是在一静一动、阴阳交替的过程中前进的。面对挑战,人们起而应战,社会也就由阴变阳,文明即产生于这种从静态到动态的过渡之中。
文明的起源在于成功的应战,文明的生长也不例外。一种文明的诞生表明它已经对最初的挑战作出了有力的应战,但这并不等于说该文明从此就可以一劳永逸自然而然地成长。文明的生长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使挑战—应战这种单一运动成为循环往复的过程,文明才能顺利成长,反之,文明则可能遭到夭折或僵化的命运。
汤因比指出,文明生长的标志是该文明内在的精神自决,而非外在的物质膨胀。文明生长的进程看似对外部环境的征服,事实上则取决于内在的精神力量。有时技术力量在发展,而文明却静止不动,甚至在衰退;有时技术力量增长不明显,而文明却在前进。可见,衡量文明成长的尺度是挑战—应战的行动从物质水平过渡到精神水平的程度。文明只有在其内部向自身提出种种挑战,并起而应战,才能长盛不衰。
(3)文明在空间、时间上的接触
汤因比认为,文明在它的起源、生长和衰落阶段,都可以独立地进行研究;但是到了解体这一最后阶段,文明却不是可以自行说明问题的研究对象了。可见,对于不同文明的相遇接触作比较深入的探讨是合乎逻辑的。
汤因比首先研究了近代西方文明和当代其他文明之间的关系。西方社会史的近代时期可以从两个事件开始,一件事发生在15世纪刚结束以前,一件事发生在16世纪刚开始以后;第一件事是掌握远洋航海技术,第二件事是中世纪西方基督教共同体的分裂。宗教改革是长期进化中的一个阶段,这个过程从13世纪开始,到17世纪时还没有全部完成,但是宗教改革在时间上已超越了目睹哥伦布和达·伽马远洋航海的那一代人。汤因比进一步追溯中世纪时期西方文明同它的两个敌对社会所发生的接触,然后又上溯到古代希腊社会同各方面发生的接触,最后再简要地谈了这一类接触的更早期的情况。
(4)西方文明的前景
汤因比认为,西方社会是惟一存在的尚未明显解体的文明。在许多方面,西方文化已遍及于全世界,因此,它的前景就是西方化了的世界的前景。没有理由因为所有其他文明都已经毁灭或正在走向毁灭,就可以假设西方文明也一定要这样。维多利亚式的乐观主义和斯宾格勒式的悲观主义都是没有说服力的。
战争和军国主义是一个社会衰落的最根本的原因。迄今为止,西方社会在同这种疾病作斗争中并未成功,但它却在其他方面取得了空前的成就:如废除奴隶制度,民主和教育的发展等。西方社会现在也表现出不祥的预兆,分裂为少数统治者、内部无产者和外部无产者,不过在对付西方化世界里复杂的内部无产者问题上却取得了某些显著的战绩。
在20世纪的人类社会里,人类有着战争和阶级冲突的问题,有着马尔萨斯式的人口问题,有着就业和失业问题,也有科学技术所带来的种种问题。20世纪已经过了中期(作者著书时—编者),我们虽然还不能确知西方文明的发展究竟如何,但有一些迹象显示:人类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的希望可能存在,然而目前尚渺不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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