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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原因造成了中国饮食文化如此发达,菜品如此之多,口味如此之广

时间: 2021-10-23 06:02:15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5次

哪些原因造成了中国饮食文化如此发达,菜品如此之多,口味如此之广

简述中国饮食文化区位形成的历史原因

一、东北饮食文化区
东北饮食文化区,是包括今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全部及内蒙古自治区兴哲里木、呼伦贝尔三盟在内的一个饮食文化历史区域.土壤肥沃、地面水源丰富、草原肥美、平原广阔、山林原野动植物及江河湖海水生资源丰富、无霜期短、冬季严寒而寒冷期长、人口稀少(尤其是清中叶以前)等构成了一区域特定的自然地理环境、生态环境与饮食文化的基本条件.
迄19世纪中叶,在当时的东北饮食文化区内生活的民族除汉族以外,主要在满族、蒙古族、达斡尔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锡伯族、赫哲族、吉里迷族、苦夷族、回族、朝鲜族等.就民族与文化发展的历史来看,东北地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是以少数民族(尤其是满族及其前身)文化占主导地位的.从商周时代的肃慎人、战国以后的挹娄族,到隋唐时代粟末靺鞨人建立的“渤海国”,作为满族前身的游牧狩猎部族已经活踽于白山黑水之间.从12世纪开始,契丹、女真族相继崛起,迭主东北.至明末.于明末,女真族演化而成满族,继而强兵入关,统一全国.
东北是畜牧、种植、射猎、渔捞、采集等各种成分存的经济结构,与黄河中下游史前期和长江流域两汉以后就已形成的过于偏重农业的生产和生活模式相比,人们的畜、兽、禽、鱼等动物蛋白比重明显比中原等广地区民众日常为多.这种食物结构,是这里人们体质健壮,健康水平比几乎是单一植物原料的关内广大汉族庶民百姓高的基本物质保障.除了主食原料品种的丰富合理、动物蛋白比重较高的特点之外,由于地处多雪地带,食物中动植物脂肪含量、盐的摄入食都略高于关内的些地区,同时嗜辛辣味,酒的人均消费量也较高,并且是烟草最早吸食和种植的地区之一.烟草自朝鲜半岛传入东北然后进入关风,这是因此是明中叶以来烟草转入我国的重要途径之一.
东北冷冻食品种类多,数量大,持续使用的时期长,是一大典型区域饮食文化特点.冻肉、冻鱼、冻干粮(饺子、豆包、馒头、年糕、饮团等)、冻水果(梨、红果、苹果等),尤其是冻豆腐更为一大特色.大豆、饭豆、菜豆等豆类及小豆腐、干豆腐等豆制品和黄豆芽、绿豆芽的食用比重远远高于其他地区.
由于无霜期短,地产时鲜蔬菜品和数量都不及关内,因而在旺产季节大量晾干菜以冬春两季食用是各民族的习惯.如家蔬的倭瓜、搅瓜、豆角、萝卜、胡萝卜、茄子、马铃薯、黄瓜、辣椒、葱、蒜(后两种并非失水全干),野菜的蕨、薇、刺五加芽、苦菜、蒥蒿、木耳、各种菇,海产的龙须菜、鹿角菜、海带等,以及用马铃薯粉等制作的各种式样的大量粉条.一睦民族还要晾干肉、干鱼.家家户户挖菜窖贮存大量的白菜、萝卜、马铃薯等.每家都有数个大小不等的咸菜坛,腌有各种家蔬野菜.咸蛋、咸肉的腌存也很普遍.每家有酱缸一大口(大酱或盘酱),这也是汉族等许多民族的共同习惯.此外,最具特色的,是用白菜等腌渍的酸菜,摇篮其烧猪、羊、鸡肉和鱼鲜美无比.
东北饮食文化区虽属祖国版图的边疆,但区域饮食文化却不因边界和长城而封闭保守,而是一个全开放的系统.这主要表现在:①早在原始文化发韧之初便与中原文化渊源密切,先是有内地文化的“移植”(受华北史前文化影响),接着是新生态环境中的异化再生,并且成为楔形石核文化由华北经过东亚大陆“陆桥”向东北亚及北美传播的重要的中间文化带.
②自有文字记载以来,东北地区与中原文化就有着紧密频繁的交流关系,这种记录之早之多,在汉末以前远远超过周过其他地区.
③伴随着势力推进和的本地区饮食文化向中原地区的楔入渗透,缔造统一的黄河流域北魏政权的鲜卑族和金政权的女真族,建立大元帝国的蒙古族和清帝国的满族;都是以东北地区的营养发达了肌体,开拓了心智的.随着这些民族势力的南下,东北地区饮食文化也就一次次如潮水般涌进黄河流域,流向江南,漫浸全国.
④清中叶时,东北地区就已经是“内地十三省(之人)无省无之”(西清《黑龙江外纪》卷八).其后直至20世纪中叶,山东、河北、河南等关内许多省份一批又一批移民来到了东北,他们的到来,既扩充了生产力,也带来了关内各省区的饮食文化.此外,清代至民国期间,这里又涌入了各种国籍的欧洲移民,他们中的许多人便以经营本国、本民族风味的各类饭店、餐馆、酒吧、点心店、食品加工广等形成了欧洲饮食文化东来的一次历史性狂潮.当时仅哈尔滨市即有外籍侨民及当地人经营的西式餐饮店260家之多.
20世经中叶以来,随着人口的高速增长、环境破坏和工业污染以及经济指令政策的失误等因素的作用,一方面是农业比重极大上升,畜牧、渔采集比重大幅度下降,射猎是几乎消失;另一方面则是城市化的大发展,食物新品种和商品性食品的大量引进,以及食品加工的深化和多样化等.这便从两个方面,或向两个方向深刻影响着东北地区人们的饮食生活和饮食文化.
二、京津饮食文化区
京津饮食文化区,是以今北京、天津两大中心城市为重心,包括其目日常食生活赖以依存并同时受其经济、文化直接辐射影响的周围地区.
京津地区,自北京人、山顶洞人的最初开发以后,经仰韶文化、龙山文化的丰厚积淀和三代燕、蓟的发展,到了西汉初,已是“南通齐、赵,东北边胡,上谷至辽东,地踔远,人民希”的一个经济、文化“都会”(《史记·货殖列传》卷一百二十九).
随着历代封建皇朝国家经济、政治、文化中心的不断东移之势,自元至清,北京都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女真人、蒙古人、汉人、满人先后在北京建都.加之自公元7世纪后,许多回族人也迁徒于此,便形成了多民族取聚集北京,五方杂处的历史状况.统一大帝国的这处天下脚子、帝国京师的至高至重地位,使其成了全国最庞大、最集中和最高怪的消费热点.明末北京地区人口已达到70万,到清末则增至80万以上.为了麇集于京师和京畿地区的诸多衙属官吏、庞大驻军以及五行八作、乐医百工的口腹之需,除了帝国的漕粮之外,主要靠京畿近县提供米面油盐、酱醋糖茶、蔬菜瓜果、猪羊鸡鸭、鱼虾蚌蛤、刀釜柴炭等一应食料、食品及食具.京畿就是一个饮食生活的特别消佛区.金、元统治者均为寒外游牧民族,饮食上习惯食用羊肉奶酪.明永年皇帝迁都北京大批官员北上,带来了南方风味的菜品及饮食习惯.清代,东北、山东、江南等地食品纷纷汇集京都.天津作为王师控御交通东、南、北三面的运河重要枢纽、海运门户,在经济、交通、政治和文化上与北京的联结至为紧密.元以来,尤其是明中叶以来,天津已与北京在经济上连成一体,天津是出入帝都的第一要埠,“滇南车马,纵贯辽阳;岭徼宦商,衡游蓟北”的天下财货集散之地(宋应星《天工开特》序).京津经济区已事实上形成.明代,天津已成为“舟楫之所式临,商贾之所萃集”的漕运、盐务、商业繁盛发达的都会.
明朝灭亡后,一些御厨流入津门,宫廷饮食也开始在天津流布.至清朝康熙初年,漕运税收衙门“钞关”、“长芦巡盐御史衙门”等由京移津,官府增多,商业进一步发达,饮食业也出现了最早的饭庄,经营的菜品以当地民间风味为基础,吸收了元、时特别是清朝宫廷菜的精华.清中叶以后,由于海运的发展、商品经济的兴旺,尤其是近代开埠、租界兴起、铁路架通、商贾汇聚、政客云集,天津不公勃兴为几与北京比肩的商业都会、金融重地、人烟大埠,甚至俨然成为政治上的犄角之势.民国前期,清朝皇族、遗老遗少迁居津门,买办、官僚、军阀、洋商也云集于此,饮食业空前繁荣.以北京、天津各据政治、经济、商业、交通、文化优势的两大中心城市面上形成了辅成相依的特别关系.
自明代以来,除京津地区的糖食、瓜果、蔬菜、畜禽肉类、河海产品、五味调味等大宗地产以供各层消费者基本食用外,从四面八方汇集来的全国各地的食物、食品更极大地丰富了京津地区民众的饮食生活.地产仅举几类可见一斑:“津门为畿南重地,富丽繁华,几与京师相埒……津沽出产海物俱全,味美而价廉.春令最著者则蚬蛏、河豚、比目等类;秋冬螃蟹,肥美甲天下;冬令则卫河银鱼,驰名远近.更有铁雀,佐酒亦佳.黄芽白菜胜于江南冬笋者,以其百渎不厌也”(羊城旧客《津门纪略》卷一跋、十一).“京都虽陆地,而多谙陶朱种鱼术,故鱼多肥美,不徒特津门来也.酒肆烹鲜,先以生者视客,即掷毙之,以示不窃更.肆中善烹小鲜者,可得厚俸,谓之掌勺,故人争趋焉,南中无此妙手也.”(严缁生《忆京都词》注)“京师最重活鱼,鲩鱼一斤值钱三四百,至小鲗及乌鱼黄鳝之类,虽活亦贱,其价有下于南方者.”(《燕京杂记》)
各地美食汇集京城,丰富了人们的饮食生活.如:“贡物咸来:北置则獾狸麅鹿,野豕黄羊,风干冰冻;南来则橙柑橘柚,香橼佛手,蜜饯糖栖.”(潘荣陛《帝京风时纪胜》,另见震钧《天咫偶闻》卷十)“冬时关东来物,佳味甚多,如野鸭、鲟鳇鱼、风干鹿、野鸡、哈拉、庆猪、风干兔、哈实 ,遇善庖手,调其五味,洵可口也.其他石花鱼、滦河鲫、宝坻银鱼,更不胜缕指矣.”(《水曹清暇录》,转引自《北平风俗类征·饮食》)举凡南漕北米、口外牛羊、关东货物、沿海珍错、江南茶酒、云腿野笋、川椒疆瓜等,无不车载船航,齐来五畿.
京津饮食文化区的形成,主要在明中叶至清末的数百年间.朝廷天子、王公贵族、富商大贾、拥金寓公、悠游士流、乐医百工、三教九流、乡鄙农民、贩夫乞儿等构成了多层次、多类型的饮食文化,是最集中、最典型反映中国封建社会饮食文化结构的一个区域.尤其是京、津两大都会的饮食生活消费类型、习尚和整个社会的饮食文化风貌,更与其他各饮食文化区多有不同.早在明末清初时,这里就既有“闾巷佣贩之夫”“坚悍不屈”、“争人为务,无阘冗呰窳之习”的善良正直、清贫节俭的一面,又有富家子、轻薄夫“大都薄骨肉而重交游,厌老成而尚轻锐,以燕游为佳致,以饮博为本业,家无担石而饮食服御似于巨室,囊若悬磬而典妻鬻子以 佛进香,甚则遗骸未收,即树幡叠鼓,崇明云集”,百昧竞高、浮华侈靡的另一面(孙承泽《天府广记》卷之一.)
三、中北饮食文化区
中北饮食文化区是一个在历史上地域变化较大的饮食文化区,它是以游牧为主要生产方式的草原文化类型.在16~17世纪以前,这一文化区大致包括了当时中国长城以北,从东北直到大西北的一条非常广阔的牧业文化带.而在今天,则订是指以内蒙古为中心,包括毗连的东北三省、宁、陇、青、新等省区局部在内的畜牧业地区,并且在东北和西北地区有深入的文化交叉.
这一地区,新石器时代有着广泛的文化分布,并且在河套一带明显地受到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的影响.先秦文化典籍《尚书》、《诗经》、“春秋三传”等对这一地区都有述及.而后,自《史记》以下的有关史书都对这一广阔草原文化带上的各民族文化相继做了程度不同的记录.三代时肃慎、鬼方、熏粥以及诸戎、诸羌等,东胡、匈奴、月氏、乌孙等;汉时的肃慎、夫余、鲜卑、乌桓、匈奴、乌孙;三国魏晋时的挹娄、夫余、鲜卑、匈奴、羌胡、西域诸部;南北朝时的挹娄、寇漫汗、夫余、乌洛侯、契丹、库莫奚、高车、契骨、匈奴、柔然、鲜卑、西域诸部;隋唐五代时的靺鞨、室韦、契丹、铁勒、契骨、突劂(东、西)、西域诸部;辽宋时期的女真诸部、室韦、斡朗改、辖戛斯、契丹、党项、回鹘、黑汗;无明直到清中叶以前,以蒙古人为主的许多少数民族生活在上述地区.
自司马迁对匈奴人作了“居于北边,随畜牧而转移.其畜之所多则马、牛、羊,其奇畜则橐駞、驴、驘、駚騠、騊、駼、騨騱逐水亓迁徙,无城郭常处耕田之业,然亦各有分地.……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其天性也……自君五以下咸食畜肉……”(《史记·匈奴列传》卷一百一十)的描述之后,直至“蒙古旋风”掀翻整个欧亚大陆的一千余年间,尽管这一地区兵团台上许多民族势力起伏消长、变化不止,社会生产、人民生活和区域文化同样处于持续不断的进化之中.但由于基本生产方式无大变,故区域饮食生活、饮食文化的传统模式与风格亦无根本变化.
欧洲目击者记下了他们在这一地区的历史所见:“他们摇拥有牲畜极多:骆驼、牛、绵羊、山羊;他们拥有如此之多的公骊和母马,以至我不相信在世界的其余地方能有这样多的马;他们没有猪和其他耕作的牲畜.”“他们相信只有一个神,他们相信他是一切可见和不可见事物的创造者.”“他们经常把每一头乳牛和母马第一次挤出的奶供奉他的们的偶像.当他们将要进饮食时,首先拿一些食物和饮料供奉偶像.娄他们屠宰任何动物时,他们把它的心放在杯子里供奉车子里的偶像.”肉料是“煮而食之”.“他们的食物包含一切能吃的东西,因为他们吃狗、狼、狐狸和马……他们既没有面包,也没有供食用的草本植物、蔬菜或任何其他东西,什么也没有,只有肉.”而当他们实在没有可吃的食物时,还会吃“小老鼠”、“睡鼠”、“土拨鼠”甚至其他的肉料.这些欧洲人公正地认为优质马奶酒“哈刺忽迷思”“无疑是一种非常好喝的饮料”,并且赞赏地讲到了蒙古人的“奶油”、“酸奶块”.“他们通过打猎获得打猎获得他们食物的一大部分”,猎取的野兽有:野兔、野驴、羚羊、羱羊等.夏季里牛或马死了闵将肉“持在太阳光风下,这些网很快就干了,不用盐也没有任何不好的气味,他们用马肠做成腊肠,这种腊肠比猪肉做的腊好吃”.当然,用交换或征掠的办法,他们可以得到足够的盐、大米、小米、小麦、蜂蜜、葡萄酒等食物.能够用粮食和蜂蜜酿造酒,也“像吃羊肉一样吃”大鱼,并且晾许多鱼干(《鲁不鲁乞东游记》第二~五章)
当然,欧洲人的眼见还是很有限的.比如忽思迷的饮用历史,文献记载早在欧早在欧洲人见到的一千多年前即已饮用了.至于所饮畜奶,除了马奶之外,还有牛、骆驼、羊奶等.猎获物还有鹿、里猎、野马、黄羊,黄、鼠、旱獭等.12世纪时,与黄河中游等饮食文化区交叉地带的蒙古等少数民族因受汉文化影响,食物中的粮比重明显增大.尤其是蒙古帝国建立之后,随着区域内屯田的发展及汉地粮食的流进,用米和奶煮“乳粥”已成习尚,“晨餐乳粥碗生肥”(《滦京杂咏》),漠南地区尤为如此.尔后,草地民族对粮食、酒的依赖越来越重,如永乐十二忻,明军人漠征瓦刺,阿鲁台部来“朝会”,因“赐米五十石,干肉、酒糗、彩币有差”(《明史》卷三百二十七).
入清以后,广阔草原文化带上的民族关系及各自的生产和生活都比以往历代更稳定.由游牧更多地向畜牧转化,农业比重的逐渐提高,与内地文化联系的更趋紧密,使中北饮食文化区内单调的牧猎经济逐渐向牧、农和手工业综合经济的模式演化,从而对丰富和改善该地区的饮食生活、饮食文化产生了积极有力的影响.清中叶以后,国际间的政治变故给了这一传统广阔的饮食文化区极大的冲击.冲击力作用的一方面是以内蒙古为核心地区的饮食文化同内地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逐步实行定居放牧,土房汉式砖房日渐增多.牧区以牛羊肉及奶食为主,粮食、蔬菜为辅;农区则以粮食为主,奶食为辅.牧民尤其嗜饮砖茶,煮好之后稍加鲜奶,别有风味.草原蒙民热情好客,真诚直率.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每一座蒙古包里的主人都会愉快地留住那些素不相识的客人,他们煮上羊肉,羰出奶茶,斟上奶酒,全家;男女老少围着客人坐下,问长问短,宛如自家人.当客人告别之际,常常送出很远路程,再指出前方的路线,令人依依不舍.
四、西北饮食文化区
以今天的新疆地区为主,并兼及陇、青、藏等省区邻近地带构成了历史上的西北饮食文化区.这一地区的史前文化同样有着广泛的分面和丰富的文化积淀.但在张在张骞出使西域以前,这一地区同内地的直接文化往来较薄弱,历史文录也较少.西北饮食文化区如同东北、中北、西南等饮食文化区一样,由于历史上某种政治因素的巨大作用,从而给区域饮食文化的许多方面带来了深刻的影响.而对比之下,这一区域所受到的影响似乎更为深刻,更具特殊性.
自从张骞出使西域和汉帝国在西域建制之后,直至清帝国中叶以前,在近20个世纪的时间里,这里基本上是以畜牧业为主(游牧占有相当比重),农业种植为辅,间有一定大重射猎经济的生产方式,而在近代前这晨的牧业比重更高.
地广人稀是这一饮食文化区域的一大历史特点.汉时这一文化区大致覆盖着东自河四郡、阿尔泰山脉以南,西至马尔喀什湖,南到葱岭的广大地区,牧猎经济是当时基本的生产部门.而人口则非常稀少.比如西汉时狭义“西域”(天山以南、昆仑以北、葱岭以东的塔里木盆地一带)范围的36小国总共才两三万人口(小的只有一两千人口).
少数民族分布广是这一区域的又一大特点.该区域生活着维吾尔、哈萨克、回、蒙古、柯尔克孜、锡伯、塔吉克、乌孜别克、满、达斡尔、塔塔尔、俄罗斯等民族,因而使这里的饮食文化民族风情丰富多彩,民族风味食品琳琅满目.
陆路丝绸之路漫长历史上的作用、地位及中亚和西方文化在这里的积淀,是区域饮食文化的第三大特点.
宗教影响是这一饮食文化区的第四大特点.10世纪以前,这里的诸民族分别信奉萨满教、麻尼教、景教、袄教、佛教等宗教.10世纪末和11世纪初,伊斯兰教主要凭借武力在这里迅速有力地传播开来.15世纪末、16世纪初,伊斯兰教遍及天山南北,成了这一地区占统治地位的宗教.伊斯兰教教义、教规对教民思想、行为规范具体和严格的规定皮及教规对教民实际生活的约束效力,使得信奉者遵守着严格的食物禁忌、进食礼仪,保持着伊斯兰教物有的食生活观念和食文化风格.
今天,农业、畜牧、种植业是这一地区的主要生产部门,小麦、稻是主要的粮食品种.肉类主要是羊.奶、奶茶、奶酒和众多的奶投影品是各少数民族普遍食用的美食.以葡萄、哈密瓜、西瓜等瓜果为代表品种的瓜果种植是举世闻名的.中国历史上葡萄酒的制法就发明这这里,并于西汉时传入内地.
在西北饮食文化内,北疆与南疆的饮食风格也存在着一些差异.北疆除维吾尔族、蒙古族和锡伯族等少数民族之外,主要居住着哈萨克族.哈萨克族人民受吃馕、羊油炸面团、羊肉面片、抓肉、马腊肠、奶茶、马奶子酒、奶油等20多种富有特殊风味的食品.平时多吃羊肉,通常的吃法是大块白煮的抓肉.晚秋季节宰杀牧畜后开始熏制冬肉.马肉灌制的腊肠不仅风味特殊,而且可以长期保存.过去基本不吃蔬菜,现在粮食、蔬菜也成了日常食物.南疆居民,除汉族外,主要有维吾尔族、柯尔克孜族、塔吉克族、蒙古族、乌孜别克族等少数民族,其中维吾尔族的人数占绝对优势.维吾尔族人民以面粉、玉米、大米为主食.下时喜欢喝奶茶,佐以玉米面或面粉制成的烤饼——馕.用羊肉、羊油、胡萝卜葡萄干、葱和大米制成的具有民族风味的“帕罗”,是节日或待客不可缺少的珍贵食品,以手抓食,故称抓饭.笔者曾应邀入疆参加学术活动一个多月,在乌鲁木刘烹饪协会的告别宴会上,吟诵了如下一首诗:
海内神厨济如云,    金特克缺愧寡闻.
东西甘脆皆与闻.    胡饼西肺欣再睹,
野驼浑烹标青史,    葡萄密瓜连筵陈.
肥羊串炙喜今人.    四千文明源泉水,
乳酒清洌爽身骨,    云里白毛无销痕.
奶茶浓郁犹宜神.    晨钏传与二三瞽,
普劳那仁称异馔,    青眼另看大宛人.
诗中只是概略地提及了新疆部分少数民族的风味食品,我们依然可大致看出西北饮食风味的基本特点.

中国饮食近百年变迁原因 背景 作用 影响

谈中国饮食文化特色饮食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第一需要,也是社会生活的基本形式之一。然而不同的文化背景,有着不同的饮食观念和饮食习俗,最终形成不同的饮食文化。中国饮食文化的历史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它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发展,已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长期的发展、演变和积累过程中,中国人从饮食结构、食物制作、食物器具、营养保健和饮食审美等方面,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饮食民俗,最终创造了具有独特风味的中国饮食文化,成为世界饮食文化宝库中的一颗璀璨的明珠。西方的一些国家汇集着各国的移民,深受各国饮食文化的影响,博采众长,并结合自已的饮食习惯,形成精巧专维、自成体系的饮食文明。中西方文化之间的差异造就了中西饮食文化的差异,这种差异主要来自中西方不同的思维方式和处世哲学。一、饮食结构我国历史悠久,地域辽阔,地理环境多样,气候条件丰富,动植物品类繁多,这都为我国的饮食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我们的祖先们在漫长的生活实践中,不断选育和创造了丰富多样的食物资源,使得我国的食物来源异常广博。从先秦开始,中国人的膳食结构就是以粮、豆、蔬、果、谷类等植物性食料为基础,主、副食界线分明。主食是五谷,副食是蔬菜,外加少量的肉食。据《武林旧事》记载的一次盛宴便列举菜肴有200多道,其中,以猪、鸭、鱼、虾等物经烤、煮等诸多工艺制作成的有41道,有42道果品和蜜饯,有20道多类蔬菜,有29道各类鱼干,有17种饮料,还有59道点心等。所涉及的食物种类繁多,天上地下水生陆长和各种生物几乎无所不食,形成了令人眼花缭乱的饮食构成。可见,在南宋时期中国的饮食文化趋于成熟。据调查,中国人吃的菜蔬有600多种,比西方多六倍。实际上,在中国人的菜肴里,素菜是平常食品。我国的主食以稻米和小麦为主,另外小米、玉米、麦荞、土豆、红薯和各种苕类也占有一席之地。除了米线之外,各种面食,如馒头、面条、油条以及各种粥类、饼类和变化万千的小吃类使得人们的餐桌丰富多彩。西方人秉承着游牧民族、航海民族的文化血统,以渔猎、养殖为主,以采集、种植为辅,荤食较多,吃、穿、用都取之于动物,连西药都是从动物身上取料炼制而成的。比较注意动物蛋白质和脂肪的摄取,饮食结构上,也以动物类菜品居多,主要是牛肉、鸡肉、猪肉、羊肉和鱼等。因此肉食在饮食中比例一直很高,到了近代,种植业比重增加,但是肉食在饮食中的比例仍然要比中国人的高。二、食物制作中国传统菜肴对于烹调方法极为讲究,常见的方法有:煮、蒸、烧、炖、烤、烹、煎、炒、炸、烩、爆、溜、卤、扒、酥、焖、拌等。而且长期以来,由于物产和风俗的差异,各地的饮食习惯和品味爱好迥然不同,源远流长的烹调技术经过历代人民的创造,形成了丰富多彩的地方菜系,如闽菜、川菜、粤菜、京菜、鲁菜、苏菜、湘菜、徽菜、沪菜、鄂菜、辽菜、豫菜等。各菜系在制作方法上更是各有特色:如湖北菜的煨、滑,京菜的涮、烤等,更有四川菜以味多、味广、味厚、味道多变而著称,素有“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的佳话。中国饮食之所以有其独特的魅力,关键就在于它的口味精美。而美味的产生,主要在于五味调和。同时,追求色、香、味、形、艺的有机统一。在色的配制上,以辅助的色彩来衬托、突出、点缀和适应主料,形成菜肴色彩的均匀柔和、主次分明、浓淡相宜、相映成趣、和谐悦目。在口味的配合上,强调香气,突出主味,并辅佐调料,使之增香增味。在形的配制上,注重造型艺术,运用点缀、嵌酿等手法,融雕刻和菜肴于一体,形成和谐美观的造型。中国饮食将色,形,香,味,滋,养六者融于一体,使人们得到了视觉,触觉,味觉的综合享受,构成了以美味为核心,以养身为目的的中国烹饪特色。它选料谨慎,刀工精细,造型逼真,色彩鲜艳,拼配巧妙,有着无可争辩的历史地位。西方饮食,牛排都只有一种味道,无艺术可言。作为菜肴,鸡就是鸡,牛排就是牛排,纵然有搭配,那也是在盘中进行的,一盘“法式羊排”,一边放土豆泥,旁倚羊排,另一边配煮青豆,加几片番茄便成。色彩上对比鲜明,但在滋味上各种原料互不相干、调和,各是各的味,简单明了。相比西方饮食,中华美食文化奇树一帜,食花美天下。三、食物器皿饮食用具的多样性也是中国饮食文化的一大特色。特别用竹筷进食,运用自如,经济方便,被欧美人士赞为是艺术的创造。中国饮食用具从用途上来分,有豆、罐、鬲、杯、盆、碗、盒、瓮、壶、甑、盘等等;从材料上来分,有陶制品、瓷制品、金属制品和竹木制品等等;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人类生活水平的不断进步,饮食用具在材料、质量、形态等诸方面都发生了新的变化。从隋唐开始,已大量使用了金银等贵金属所制的饮食用具,在民间,陶瓷用具大量使用,到了唐宋时期,中国瓷器享誉海外。直到现代,陶瓷食具美不胜收,灿烂辉煌,成为中国饮食文化中的一个亮点和特色。西方人多用金属刀叉,以及各种杯、盘、盅、碟,其餐具的种类,很是单调。四、营养保健以谷物为主,注重饮食保健。就是以谷物为主,肉少粮多,辅以菜蔬,这就是典型的饭菜结构。其中饭是主食,而菜则是为了下饭,即助饭下咽。中国人很注重饮食的营养保健,主张营养成份合理搭配,平衡饮食,通过调配食用五谷、五果、五畜、五菜等气味、功用各不相同的食品,以达到阴阳平衡、脏腑协调、补精益气、养身健体的目的。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子就提出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饮食观,同时还概括了十条“不食”以及注重卫生,遵守时节,讲究营养,有节制不过量的科学饮食法则。西方人也注重饮食科学,讲究食物制作严格按科学规范行事,要求调料的添加量精确到克,烹调时间精确到秒,把厨房弄得像个化学实验室,而牛排的味道从纽约到旧金山别无二致。五、饮食审美中国饮食在不断的发展中形成了“十美风格”:讲究味、色、香、质、形、序、器、适、境、趣的和谐统一。中国的烹饪,不仅技术精湛,而且讲究菜肴的美感,注意食物的色、香、味、形、器的协调一致。对菜肴美感的表现是多方面的,无论是个红萝卜,还是一个白菜心,都可以雕出各种造型,独树一帜,达到色、香、味、形、美的和谐统一,给人以精神和物质高度统一的特殊享受。而对于西方人来说,饮食大约只是一种必需的生理活动,对于其中美的追求,却忽略了。中西方饮食文化差异是明显的,而且各有长处。随着经济全球化及信息交换的加快,中西饮食文化将在碰撞中融合,在融合中互补。现在中国人的餐桌上正在加大肉类和奶类食品的比重;同样,西餐也开始向中餐的色、香、味、意、形的境界发展,中西餐饮文化将在交流中共同发展,人们将会享受到更美味、更快捷、更营养的食品。参考文献:1.王新婷、金鸣娟、姚晚霞.中国传统文化概论.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20042.赵洪恩、李宝席.中国传统文化通论.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3.姚伟钧.中国饮食文化探源.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84.易艳萍、马寅初.西方文化背景知识选讲.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5.徐旺生.民以食为天——中华美食文化.海南出版社,1993
近代百年以来,中国社会饮食变化与社会的各种变化都有关。
背景,近代中国的社会巨变,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到新民主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从封闭半封闭到开放兼容,生活中号称第一的饮食自然地会发生变化。
原因:中国近代以来,西方工业文明和相关生活习俗进入中国,加之中国社会的政治运动,经济发展,城市化发展和思想进步,都使得中国的饮食习俗发生变化。
作用和影响:使中国人的餐饮多样化,更丰富,带动相关产业和文化的发展,并促进城市生活的丰富多彩

中国饮食文化兴盛的原因?

中国饮食文化区域性特征、演进规律及认识方法

提要 本文主要讨论中国饮食文化区域形成的原因、特征、变化规律,并对研究方法提出看法。

饮食文化的存在与发展,主要取决于自然生态环境与文化生态环境两大系统因素。就物

质层面说,饮食文化主要取决自然因素;就民族性层面看,则主要由文化因素制约。文章

认为,早在距今10000年——4000年前的时间里,中国便形成了以粟、菽、麦等“五谷”

为主要食物原料的黄河流域饮食文化区、以稻为代表主食原料的长江流域饮食文化区、以

肉酪为主要食料的中北草原地带饮食文化区三大饮食文化不同风格的区域类型。又经过约

四千年之久的演变,至19世纪末,在今天的中国版图内,出现了东北、中北、京津、黄河

下游、黄河中游、西北、长江下游、长江中游、西南、青藏高原、东南等11个子属饮食文

化区位。由于中国历史上是以自给自足自然经济为基础的封闭的小农社会,因此饮食文化

是以“滞进”方式存在的,“惰性”是其变化特征。文章认为在研究方法上,应当把握四点

原则:一、通过文献研究、田野与民俗考察、模拟重复等方法再现历史真实;二、把饮食

文化视为历史上人们有思想、有感情的活动;三、生产力与科学技术水平是决定饮食文化

民族性风格的主要因素;四、冷静公正、实事求是是饮食文化研究必须恪守的原则。文章

同时指出,菜肴品种只是饮食文化的物质构成之一,远不是民族或区域饮食文化的主体。

认为目前中国大陆的菜品文化研究,主要是以大中城市饭店餐馆的经营品种为对象。而这

些菜品,既不是农民等普通民众的,也不是市民主体的,不属于国民大众日常饮食的范畴。

关键词 中国 饮食文化 区域性 民族性 变化规律 研究方法

区域性是文化的基本属性,这一点应当是文化学的基础理论和文化学者的常识性共识。同样,

饮食文化具有明显的区域性,也是国际食文化学者无分歧的认识。从区域性入手考察中国饮食文化及其历史演变,是笔者一贯坚持的原则性方法。这一研究方法,最近十余年来为愈来愈多的研究者所注重,中国食文化学者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也逐渐增多。笔者与中国十几个省区的二十余名学者分工合作的“中国饮食文化区域史”工程就是这一理论原则和方法的体现。本工程以中国历史上形成的东北、京津、黄河下游、黄河中游、中北、西北、青藏高原、西南、长江中游、长江中游、东南等十一个饮食文化区位为研究对象,是每个食文化区位的发展通史,共由十二册组成。全套丛书约六百万字,目前正在考虑出版事宜。由于中国疆域广阔,自然地理差异大,各地区食生产方式与内容不尽相同,多民族成份存在和彼此的文化差异等因素,于是决定了中国版图之内众多不同风格饮食文化区位的存在。而随着人们食生产活动的不断深化发展,这些彼此差异、不同风格的食文化区位又处于缓慢渐进的历史动态过程之中。认识这种历史存在,研究中国饮食文化区位的历史发展,不仅对了解过去是必要的,而且对于理解今天和创造明天都是有积极意义的。

一、中国饮食文化的区位性是在漫长的历史上逐渐形成并与时演变的

中国饮食史上的区位性,可以说是伴随饮食史的开端即显露出来了。原始人类赖以活命的食物原料,完全靠“上帝”的恩赐,即直接向大自然索取。因此,这时的饮食文化特征基本是由人群生息活动范围内的动植物种类、数量、存在与分布状态及水源等纯天然因素决定的。食物原料是天然的,食物形态基本是原料自然形态的分割剥离,没有或很少有原料的再加工。距今一万年左右,在今天中国的版图内,原始农业和原始畜牧业出现了。从原始农业和原始畜牧业的出现到新石器时代晚期,即距今四千余年前,在经历了五、六千年漫长时间的食生产和食生活之后,中国史前时代的食文化区位特征明显形成。这就是以种植业为主生产方式的明确和以谷物为食料主体倾向逐渐强化的特征。这一时期具体体现为:粟、菽等五谷杂粮结构的黄河流域食文化区,稻为基本食料的长江流域食文化区,以及中北广阔草原地带的畜牧与狩猎食文化区三大史前事文化区域类型。鉴于食物原料的广泛性,本文只就最具决定意义的粮食品种讨论,而将蔬果、畜禽等暂且搁置一边。

黄河流域等北方地区是以粟、黍为主要粮食品种的农业文化带。一般认为粟、黍同属,黍糯、粟不糯,、稷通常主要是指粟。考古资料表明,粟最早驯化与栽培于中华大地。粟的驯化和种植,大约开始于新石器时代早期。粟的祖先是狗尾草,是广泛分布于史前时代黄河流域的野生高淀粉含量植物,也应当是黄河流域史前先民野生采集阶段的主要植物性食料。从植物生态学角度来看,粟的最早被黄河流域史前先民驯化成功是理所当然的。粟能适应各种生长环境,自生能力极强:叶面蒸发量很小,是一种较耐干旱的作物;大旱之际粟的叶子纵卷,甚至假死,以减少水分蒸发,一旦获得水分便很快恢复生机,对土壤要求也不高,非常适应黄土高原降雨量小与易干旱的生态环境。因此,粟首先被驯化成功了,并且成为北方地区绵延四、五千年之久的最重要的粮食品种1。粟去壳后即为小米,营养价值很高。尤其重要的是,粟的坚实外壳具有很强的防潮防蛀性,因而易于贮藏。中国是世界上唯一的最早从粟发展起来的农业国家。

迄今为止,我国考古发现黄河流域新石器时代遗址和墓葬中有早期的粟粒、粟壳及炭化粟粒等的遗存已累计二十余处。其中发现于河北武安磁山遗址的粟粒距今已有7300余年,遗址中的346个窖穴中88个有粮食堆存,一般厚达0.3-2米,有的窖穴堆积竟厚达2.9米。堆积物虽已腐烂,但出土时部分颗粒仍然清晰可辨,有人估计贮藏量约在10万斤以上,足够250人吃一年。这是迄今为止年代最为久远的早期粟食物。磁山遗址发现的粟,不仅是我国而且也是全世界发现的最古老的人工栽培粟2。研究者普遍认为,目前在世界各地栽培的粟的品种,绝大多数都可能与中国栽培粟有亲缘关系。此外,陕西的西安半坡遗址、宝鸡北首岭、华县泉护村等遗址以及广泛分布于华北、西北地区的许多新石器时代的窖穴、房屋和墓葬中都发现了粟的遗存。自从粟被驯化以后,直至20世纪,在约近万年的漫长历史上一直是黄河流域广大地区居民的主要食料,可以说正是粟支撑了数千年之光辉灿烂的黄河文明。

粟的种植与周部族有较深的渊源,也许粟的驯化和栽培也与周部族有至为重要的渊源关系。周人因擅长农事而兴盛起来,其始祖“弃”因富有农事经验而被虞舜任命为农官,职责是“教民耕稼”,大概相当于后来秦、汉封建国家中央政府主管农业的“大司农”一职。因而,弃被誉称为“后稷”。“后”是至高伟大之义,先秦时“天子”之王才能称为“后”,而“稷”就是粟。也就是说,周部族是靠以粟为主的农业起家的,周人的始祖弃是种植粟的专家。中国历史上有一个最能代表中国文化的词—“社稷”,社稷一词是由“社”—土地神和“稷”—谷神合称而成,祭祀社稷是中国自史前时代便开始的文化传统。这一文化是农业的,也是粟的,表明以粟为代表的渊源久远和肇基深厚。这一点,若联系到中国历史上的中央政权所在地自夏国以来三千余年基本上没有离开黄河中下游中枢线的事实,应当是足够发人深省的。“社稷”一词一直是中国历史上封建国家政权的代名词,而中国历代封建国家政权的数千年一以贯之的基本国策,又无一例外是以“农为邦本”。可以说,中国历史上的这种典型的“农为邦本”、“农业立国”思想传统是起源于黄河流域食文化区的,也一直是以黄河流域农业为主要支撑的。

粟之外,菽是另一最主要的粮食品种。中国是大豆的故乡,大豆是中国特产,早在新石器时代已经栽培,它的祖本野生大豆在我国南北方均有广泛分布。大豆是中国人驯化最早的菽类品种,而从历史文献记载和民俗学考察来看,大豆最早的驯化地和主要食用分布地在相当长的历史时间里,主要仍是北方地区。先秦典籍中频繁和大量出现的“荏菽”、“菽”、“藿”都是指大豆,“藿”许多时候又泛指豆叶。“菽者,众豆之总名”(宋·罗原《尔雅翼》),“古语但称菽,汉以后方谓之豆。”3距今三千余年前,豆类已经成了中国人最重要食物原料之一。春秋战国时的文献记载,往往“菽粟”并列:“贤者之治邑也,蚤出莫入,耕种树艺,聚菽粟,是以菽粟多而民足乎食。”4“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5“君之厩马百乘,无不被绣依而食菽粟者。”6等皆是例证。菽与粟两者均是庶民百姓的活命之本,仰食之天,“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7;而国家粮食储备也以此两物为根本,诸侯或因“菽粟藏深,而积怨于百姓。”8食菽粟民众尚不仅力耕之农,“工贾不耕田,而足乎菽粟”9,只有上层社会成员才不象广大庶民那样三餐是赖、世代仰给。《汜胜之书》记春秋战国时代北方农人“谨计家口数,种大豆,率人五亩,此天之本也。”10而按当时户田百亩的常规说法,则“五口之家”种豆田为二十五亩,“八口之家”豆田则达四十亩,即豆田占全部农田比重的25%或40%,大豆的为先秦民人所仰食可见11。当然,这主要是北方农业区的情况。豆的种植所以有这样高的比重,就是因“大豆保岁易为,宜古之所以备凶年也。”12人们已经充分认识并高效利用了大豆的稳产易保藏、耐饥壮力和效用广(既为三餐主副食的饭、羹原料,又是牛马使役和猪等肉食牲畜的饲料)等众多特点。荒年无有他谷而仅以豆充饥的记载多见于封建中世以前的文献中。直到战国末年,当中原的政治家已经习惯从统一和全局的视角来认识所有社会问题时,菽也是列在北方第一谷和南方第一谷的粟、稻两者之后备受重视:“得时之菽,长茎而短足,其荚二七以为族,多枝数节,竞叶蕃实,大菽则园,小菽则搏以芳,称之重,食之息以香,如此者不虫。先时者必长以蔓,浮叶疏节,小荚不实;后时者短茎疏节,本虚不实。”13菽的种植农艺研究具有北方、南方的普遍意义,因为它均是北、南方居于第二位的谷物品种。先秦时,菽是黄河食文化区人们食物原料结构最重要的“五谷”之一。“五谷”当时主要是指稷、菽、麦、黍、麻(《周礼·天官·疾医》郑玄注)或稷、菽、麦、黍、稻(《孟子·滕文公上》赵歧注),关于“五谷”及菽在“五谷”结构中地位的认识,唐以前的文录主要反映的是黄河流域食文化区的情况。

入汉以后,由于耕作技术的发展,粟、麦的亩产提高和它们更宜作三餐主食的固有特点,以及其他食料的有效开发与利用等原因,大豆种植在耕田总数中的比重逐渐下降。但大豆在汉代,甚至直至赵宋以前的十余个世纪里,其在庶民膳食结构中的地位仍未根本改变。大豆一直是重要的“五谷”之一,北方农业区则尤其如此,作为与麦、粟轮作种植的品种,其播种面积仍不可能太少。因此西汉人的观念中仍极重视菽,政治家仍主张以“欲实菽粟货财市”14的政策来裕国强国。入汉以前,大豆主要食用方法是主食的“豆饭”、“豆粥”;副食的“豆羹”、“藿羹”15;调料的“酱”、“豉”以及同时兼作药用的“大豆黄卷”—豆芽等。“以洮(淘)米泔和小豆而煮之”的“甘豆羹”等“皆野人农夫之食耳”是汉代的基本民情16。大豆磨粉食用是封建中叶以后的事,近现代始增大比重。两汉及至赵宋以前的十余个世纪里,除了传统的使用法之外,最值得一提的是豆酱、豆豉和豆腐的普遍食用。先秦时,酱的使用在庶民之家尚非十分普遍和倚重,作为咸味调料那时寻常百姓多是直接用盐,而汉时则大不然:酱已成为与传统的“醢”(以各种肉料为之)并列而存的一大咸味调料种类:“酱以豆和面而为之也。”“酱之为言将也,食之有酱,如军之须将取其率领进导之也”17已成生活常识。酱类品种很多,其中以豆为原料的酱又分作“以供旋食”称为“末都”的酱和长贮的“大酱”;又因用盐多少而有咸或略酸味的区别等18。自汉而后,酱在人们日常食事中的地位始终居于调味料的首位:“可以调食,故为之酱焉”19;“酱,八珍主人”20;“酱,食味之主”21等一类说法反映了这种历史实情。而其对寻常百姓来说,则更是三餐是赖、一日不可或缺;对于他们酱不仅是调味之将(庶民百姓可无“百味”可调,通常只是一盂豆饭、一瓯豆羹的“一饭一汤”而已),而且还是每餐必备的佐食之肴,是一品经久不变的副食。“百家酱,百家味”,是中国历史上一句经久的俗谚,它表明酱是庶民百姓家千家万户各自长年贮备的最重要食料。正因为如此,一旦不慎生了蛆虫,人们也舍不得丢弃,于是造出一种自慰的理论来继续食用,另一句不文明的俗语则表明了这种历史文化:“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意即无大害,除去之后仍可食用。其实,这是中国人因窘迫的经济生活而生的求生存的思想,它更表明了庶民对酱的依赖之重。豉的历史要晚于酱,酱本来是诸多“醢”的一种,而豉则是由豆酱衍化发展出来的。豉的出现当不晚于春秋,东汉王逸注《楚辞·招魂》“大苦咸酸”句云,“大苦,豉也。”故历来经诂学者均认为“古人未有豉也……盖秦、汉以来始为之耳”;“古来未有豉也,止用酱耳。”22但汉代人普遍食用豉则是毫无疑义的,西汉初年豉便是城邑中商人经营的主要日常消费食品之一:“糵麴盐豉千答”23;也是百姓家常备的调料之一:“芜荑盐豉醯酢酱”24。豉的种类也很丰富,从含盐量多少和风味差异上看,可分为淡豆豉和咸豆豉两大类25。酱、豉之外是“豆酱清”即“酱清”或“清酱”26,同样是汉代人十分青目的美味调料。此外,以大豆为原料制作酸味的酢,也是汉魏南北朝时的通习,其最常见的是“大豆千岁苦酒”和“小豆千岁苦酒”等27。至于藿,作为重要的菜蔬原料,至少一直沿用到宋代。在此之前很久,藿曾是市易的主重要菜蔬品种28。

豆腐,应当是于汉代便被中国人认识的大豆制品。至迟于两汉之际时,豆腐的制作与食用应当在庶民社会开始普及化29。但是,由于迄今尚未十分清楚的原因,史文记述空疏,长达十个世纪之久才于五代时见到“豆腐”二字的明确记载。但以目前发现最早记有“豆腐”一词的《清异录》中以“小宰羊”雅称豆腐俗贱之物的情况来推断,则早在五代(907—960)之前很久豆腐便成为庶民常食已是毋庸置疑了。总之,自唐以后豆腐作为很便宜的市易肴料,更广泛地被下层社会广大民众喜食、习食和有能力购食了,这是促使大豆从“豆饭”、“豆粥”等主食料逐渐退出并同时在副食的天地里更多发挥作用的重要原因。豆腐的大宗有水豆腐和干豆腐两大类,每类又都有南、北不同风格之分(水豆腐南称嫩豆腐,北为老豆腐;干豆腐南方则成为千张、百叶)。入宋以后,以豆腐为原料的加工品种开始增多,并且随着都市餐饮业的发展和人们食生活的渐趋丰富,豆腐制品也便逐渐增多。清人李调元的《豆腐》30打油诗便非常形象写实地反映人们对豆腐的加工利用:

家用可宜客非用,合家高会命相依。(豆浆,制豆腐之前必先泡豆磨浆,故豆浆是庶民之家相依为命的饮料,且极价廉易得)

石膏化后浓如酪,水沫挑成皱成衣。(豆腐皮)

剁作银条垂缕滑,划为玉段载脂肥。(水豆腐)

近来腐价高于肉,只恐贫人不救饥。(泛指水、干两种)

不须玉豆与金笾,味比佳肴尽可损。(豆腐干等)

逐臭有时入鲍肆,闻香无处辨龙涎。(臭豆腐)

市中白水常成醉,寺里清油不碑禅。(油豆腐)

最是广大寒彻骨,连筐称罢御卧寒。(冻豆腐)

才闻香气已先食,白楮油封四小甔。(豆腐乳)

滑似油膏挑不起,可怜风味似淮南。(豆腐脑)

豆腐的细加工品种非常丰富,如“熏豆腐”、“酱油茶干”、鸡汤豆腐丝、五香干豆腐卷、五香豆腐丝、油豆腐、茶干等均已见于清代及其以前的食谱等大量文字记录中了31。

制豆腐必先泡豆磨浆,故豆浆的利用更应在豆腐之先。照笔者豆腐发明当在西汉的理解,豆浆的利用自也至迟在西汉时期。这不仅由于西汉时大量使用的旋转磨主要用途是用来研磨浸泡过的豆等谷物原料的,事实上早在磨发明之前的谷物加工具杵臼即有此功用。因浸泡过的大豆一经粉碎性加工过程,便有浆汁析出,而且越是研磨或舂捣精细浆汁便析出越多。而早在豆腐发明之前,即在大豆主要用来烧豆饭、煮豆粥和豆羹阶段,为了使组织坚硬的大豆能与其他易烂熟的谷物协调烹饪,一般也要先将大豆浸泡相当时间(这样既适口也可节省燃料、事功)。富贵大家待客以豆粥能“咄嗟便办”,原因即是“豆制南煮,豫作熟末,客来,但作白粥以投之”32。若是考虑到三代时人们用杵臼舂制“糍”、“饵”等主食品的情况,则捣击泡豆出浆并加以利用的历史还应当更早许多。西汉时,都市之中甚至有以豆浆出售而成巨富者:“通邑大都,酤一岁千酿,醯酱千瓨,浆千甔,……”“卖浆,小业也,而张氏千万。”33这里的“浆”,既不是酒浆,也不是水浆,而应是包括豆浆在内(当以豆浆为主)的各类果汁、酵汁饮料的统称,文中的“张氏”即略近现代意义的张记饮料店。

由豆浆制成的豆腐脑和各种风味的豆花,同样是古往今来广大下层社会民众喜食和常食的副食或风味小吃食品。“豆腐,……其最嫩不能成块者曰豆腐花”34,即点腐时使浆聚而不凝;而点豆腐之后不加压去水,则成豆腐脑:“点成不压则尤嫩,为腐花,亦曰腐脑。”35

黄豆芽,是中国人很早就利用为蔬食原料的大豆的活性转化形态,作为有目的的培养而利用豆芽,这无疑是比简单和直接利用大豆原始形态的一大进步。黄豆芽在先秦典籍《神农本草经》中记为“大豆黄卷”36,这一称谓其后沿用很长时间,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遣策中亦有“黄卷一笥”的记载37。黄豆芽(当然也包括其他豆类的芽),很早并长期和大宗被用作历史上庶民阶级几乎每日必食的“豆羹”的主要原料,直到今天仍是南北城乡广大民众四季常食的蔬菜品种,尤其是北方漫长冬季里大众的传统食料。当然,今天人们食用豆芽的方法,除了二、三千年传统的汤煮之法外,炒、炝、拌、渍、馅料(煮、蒸、炸等),或与其他原料配合的更多烹调方法是古今不可同日而语的。

大豆之外的菽类品种是极为丰富的,它们可以分作主食和副食的两大类,如主要用作豆饭、豆粥或豆馅、豆粉等主食原料的黑豆(乌鸡豆)、白豆、绿豆、褐豆、青豆、斑豆38、赤小豆(又称红小豆或小红豆等)、稆豆(又称黑小豆等)、豌豆(曾有胡豆、戎菽、回鹘豆、毕豆、青小豆、青斑豆等称)、蚕豆、豇豆、扁豆、黎豆、花豆、眉豆、脑豆、芸豆等;主要用作菜肴原料的刀豆、扁豆、豆角、龙豆、垅船豆、四季豆、荷兰豆、绿豆芽,以及用于主食原料诸类品种生长青嫩时的籽、荚、叶、苗、秧等的用来蔬食。一些品种的豆实同时可以制粉、酱、豉、麸、粉丝(或条、片)等,作为肴品原料丰富人们的餐桌,改善人们的营养状况。

肉美鱼鲜,动物性食料味美、耐饥、壮力、养颜、益智等许多养生功效是中国人很早就充分认识到的常识性道理。但是大多数中国人是没有常餐鱼肉的福气的。以五谷为主要食料,即基本营养源于此;各种蔬菜的主要功用仅是“充”—充实、补充而已:“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39,这一距今足有二千四、五百年的看法,反映了中国人早期的膳食综合观念。“养”、“助”、“益”、“充”四字并非单纯的并列修辞需要,事实上是包涵着一定意义的性质和程度差别理解成份在内的。至于各种食物原料都蕴涵何种营养成份并如何营养人们的身体与健康,那都是暝暝不清的,至少在二千数百年前的当时甚至以后很久都在中国人的隐约感觉和迷朦揣摩之中,他们只能用简单的实验—生活实践观察比较的形而上学的方法,和混杂着许多唯心、唯灵成份的思考来试图彻底理解和解释这一切。于是,在漫长的历史上,中国人都视“养”—营养—的基本问题的砝码是“五谷”。中国历史上维系了二千数百年之久的历代统治者的“重本抑末”或“重本轻末”基本国策,从根本上说来盖源与此;中国人的似乎过于眷顾以大豆为主的菽类食料,其情结亦在于此。李时珍对菽类评论说:“北人用之甚广,可作豆粥、豆饭、豆酒,炒菜、麨食,磨而为面,澄滤取粉,可以作饵顿糕,荡皮搓索,为食中要物。以水浸湿生白芽,又为菜中佳品。牛马之食亦多赖之。真济世之良谷也。”40李时珍的这一评语,是对诸多豆类品种对庶民百姓的充饥养生作用的充分肯定,中国人在漫长的数千年里大大得益和仰重于菽类食料,他们于调顺时节三餐是赖,荒欠之年唯其为重;果腹调食、养生疗疾,离之不可一日。中国人所得益的,正是他们虽苦苦思索却仍冥冥不能解的菽类独特丰富的各种营养成份。可以说,中华民族的主体民众—庶民大众是靠以大豆为主体的菽类食料来维系健康的,而这一点首先,并且在相当长时间里是黄河流域食文化区的最主要特征之一。

明末著名科学家宋应星(1587—1666?)曾在他的《天工开物》中说:“凡谷无定名,……五谷则麻、菽、麦、稷、黍,独遗稻者,以诸书圣贤起自西北也。今天下育民人者,稻居十七,而来(小麦)、牟(大麦)、黍、稷居十三。麻、菽二者功用已全入蔬、饵、膏馔之中,……”41宋应星的这句话,值得认真推敲:首先,他正确的指出,汉代以前黄河流域食文化区人民大众的主食结构是以粟为主要品种的“五谷杂粮”,当时稻在北方粮食结构中只占极小的比重。其次,汉代时的黄河流域食文化区在当时中国占有最主要的地位。当然,宋应星的话是仅就汉代的文献而言的,也就是说在本质上,宋氏并没有否定汉以后直至唐一段时期黄河流域北方食文化区基本食料结构的意义。再次,唐以后随着南方人口的持续上升和和生产、经济的累积发展,南北人口与经济的对比发生了极大变化。唐代时,在社会政治比较稳定、经济发展较为正常时期,全国人口的北南对比为六比四,而中央财赋收入的重头则在南方。南方财赋的主体是稻米,这就是宋应星于唐后七个多世纪所说“今天下育民人者,稻居十七”一语的确切历史内涵。不同的是,宋氏议论的明代末期,而明熹宗天启六年(1626)明帝国版图内人口分布的比例则已经发展成一比二不足了,约六千七百万人口分布在以稻米为主要食粮的长江流域及其以南的食文化区42。第四,也大约是在唐代前后,随着谷物食料种植面积的不断扩大,亩产量的提高和食料种类的增多,如宋氏所说,麻和菽开始退出了主食的行列,而在副食“肴”的天地里充分发挥着潜能。

考古发掘和文献研究同样表明,我国又是世界上小麦的起源中心之一和栽培小麦的最大变异中心之一。“麦”字的甲骨文和金文字形竟有约近八十种大同小异的写法,这既表明麦的变异品种多,同时也说明距今三、四千年前麦已经是一种非常广泛栽培食用的谷物品种43。田野考察发现,我国西南和西北高原迄今还生长着一种具有典型野生性状的原始小麦,专家们认为“它们很可能与现在我国原有的普通小麦的起源有密切的关系”44麦最初主要是蒸、煮粒食,入汉以后粉食逐渐成了主要和基本的食法。此后,“北麦南稻”一直是中国北、南两方食文化区的重大区别之一。值得注意的是,同样具有二千多年之久,堪称中华民族“国食”的面条、馒头、饼、饺子、包子等都是主要以小麦粉为原料制作的,它们同样也是黄河流域及广大北方地区食文化的传统与代表性食品。麦面食品广泛流行北方地区的原因,除了麦“种在冰上,收在火上”的寒播、暑收生长习性之外,还在于其比较粒食米饭而更易于制作、贮放、携带、食用的特点和优点。

中国饮食文化特点

中国饮食文化特点如下:

中国饮食特点中国是文明是国,亦是悠久饮食文化之境地。吾存于世,吃喝二十余年,有所心得有所感悟,现将饮食文化归纳出以下几个特点,望大家见教:
第一,风味多样。由于我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各地气候、物产、风俗习惯都存在着差异,长期以来,在饮食上也就形成了许多风味。我国一直就有‘南米北面’的说法,口味上有‘南甜北咸东酸西辣’之分,主要是巴蜀、齐鲁、淮扬、粤闽四大风味。
第二,四季有别。一年四季,按季节而吃,是中国烹饪又一大特征。自古以来,我国一直按季节变化来调味、配菜,冬天味醇浓厚,夏天清淡凉爽;冬天多炖焖煨,夏天多凉拌冷冻。
第三,讲究美感。中国的烹饪,不仅技术精湛,而且有讲究菜肴美感的传统,注意食物的色、香、味、形、器的协调一致。对菜肴美感的表现是多方面的,无论是个红萝卜,还是一个白菜心,都可以雕出各种造型,独树一帜,达到色、香、味、形、美的和谐统一,给人以精神和物质高度统一的特殊享受。
第四,注重情趣。我国烹饪很早就注重品味情趣,不仅对饭菜点心的色、香、味有严格的要求,而且对它们的命名、品味的方式、进餐时的节奏、娱乐的穿插等都有一定的要求。中国菜肴的名称可以说出神入化、雅俗共赏。菜肴名称既有根据主、辅、调料及烹调方法的写实命名,也有根据历史掌故、神话传说、名人食趣、菜肴形象来命名的,如‘全家福’、‘将军过桥’、‘狮子头’、‘叫化鸡’、‘龙凤呈祥’、‘鸿门宴’、‘东坡肉’……
第五,食医结合。我国的烹饪技术,与医疗保健有密切的联系,在几千年前有‘医食同源’和‘药膳同功’的说法,利用食物原料的药用价值,做成各种美味佳肴,达到对某些疾病防治的目的。”
中国饮食文化
国家的历史有长有短,疆域有大有小,实力有强有弱,人口有多有少,民族构成、宗教信仰、政权性质和经济结构也有差异,故而各国的饮食文化是不一样的。

中国饮食文化

在中国传统文化教育中的阴阳五行哲学思想、儒家伦理道德观念、中医营养摄生学说,还有文化艺术成就、饮食审美风尚、民族性格特征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创造出彪炳史册的中国烹饪技艺,形成博大精深的中国饮食文化。

从沿革看,中国饮食文化绵延170多万年,分为生食、熟食、自然烹饪、科学烹饪4个发展阶段,推出6万多种传统菜点、2万多种工业食品、五光十色的筵宴和流光溢彩的风味流派,获得“烹饪王国”的美誉。

从内涵上看,中国饮食文化涉及到食源的开发与利用、食具的运用与创新、食品的生产与消费、餐饮的服务与接待、餐饮业与食品业的经营与管理,以及饮食与国泰民安、饮食与文学艺术、饮食与人生境界的关系等,深厚广博。

从外延看,中国饮食文化可以从时代与技法、地域与经济、民族与宗教、食品与食具、消费与层次、民俗与功能等多种角度进行分类,展示出不同的文化品味,体现出不同的使用价值,异彩纷呈。

从特质看,中国饮食文化突出养助益充的营卫论(素食为主,重视药膳和进补),五味调和的境界说(风味鲜明,适口者珍,有“舌头菜”之誉),奇正互变的烹调法(厨规为本,灵活变通),畅神怡情的美食观(文质彬彬,寓教于食)等4大属性,有着不同于海外各国饮食文化的天生丽质。

从影响看,中国饮食文化直接影响到日本、蒙古、朝鲜、韩国、泰国、新加坡等国家,是东方饮食文化圈的轴心;与此同时,它还间接影响到欧洲、美洲、非洲和大洋洲,像中国的素食文化、茶文化、酱醋、面食、药膳、陶瓷餐具和大豆等,都惠及全世界数十亿人。

总之,中国饮食文化是一种广视野、深层次、多角度、高品位的悠久区域文化;是中华各族人民在100多万年的生产和生活实践中,在食源开发、食具研制、食品调理、营养保健和饮食审美等方面创造、积累并影响周边国家和世界的物质财富及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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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餐饮文化漫谈

中华饮食文化博大情深、源远流长,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声誉。

中国人讲吃,不仅仅是一日三餐,解渴充饥,它往往蕴含着中国人认识事物、理解事物的折理,一个小孩子生下来,亲友要吃红蛋表示喜庆。“蛋”表示着生命的延续,“吃蛋”寄寓着中国人传宗接代的厚望。孩子周岁时要“吃”,十八岁时要“吃”,结婚时要“吃”,到了六十大寿,更要觥筹交错地庆贺一番。这种“吃”,表面上看是一种生理满足,但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它借吃这种形式表达了一种丰富的心理内涵。吃的文化已经超越了“吃”本身,获得了更为深刻的社会意义。通过中西交流,我们的饮食文化又出现了新的时代特色。如于色、香、味、型外又讲究营养,就是一种时代进步。十大碗八大盘的做法得到了改革,这也是十分可喜的。但是,中华饮食文化在与世界各国文化碰撞中,应该有一个坚固的支点,这样它才能在博采众长的过程中得到完善和发展,保持不衰的生命力。我觉得,这个支点就是优秀传统文化特质,也就是中华饮食文化需要探索的基本内涵。因此,对于中华饮食文化基本内涵的考察,不仅有助于饮食文化理论的深化,而且对于中华饮食文化占据世界市场也有着深远的积极意义。我认为,中华饮食文化就其深层内涵来廛,可以概括成四个字:精、美、情、礼。这四个字,反映了饮食活动过程中饮食品质、审美体验、情感活动、社会功能等所包含的独特文化意蕴,也反映了饮食文化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密切联系。

精。是对中华饮食文化的内在品质的概括。孔子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反映了先民对于饮食的精品意识。当然,这可能仅仅局限于某些贵族阶层。但是,这种精品意识作为一种文化精神,却越来越广泛、越来越深入地渗透、贯彻到整个饮食活动过程中。选料、烹调、配伍乃至饮食环境,都体现着一个“精”字。

美,体现了饮食文化的审美特征。中华饮食之所以能够征服世界,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它美。这种美,是指中国饮食活动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是指它给人们所带来的审美愉悦和精神享受。首先是味道美。孙中山先生讲“辨味不精,则烹调之术不妙”,将对“味”的审美视作烹调的第一要义。《晏氏春秋》中说:“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焯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讲的也是这个意思。

美作为饮食文化的一个基本内涵,它是中华饮食的魅力之所在,美贯穿在饮食活动过程的每一个环节中。

情,这是对中华饮食文化社会心理功能的概括。吃吃喝喝,不能简单视之,它实际上是人与人之间情感交流的媒介,是一种别开生面的社交活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可以做生意、交流信息、采访。朋友离合,送往迎来,人们都习惯于在饭桌上表达惜别或欢迎的心情,感情上的风波,人们也往往借酒菜平息。这是饮食活动对于社会心理的调节功能。过去的茶馆,大家坐下来喝茶、听书、摆龙门阵或者发泄对朝廷的不满,实在是一种极好的心理按摩。

中华饮食之所以具有“抒情”功能,是因为“饮德食和、万邦同乐”的哲学思想和由此而出现的具有民族特点的饮食方式。

对于饮食活动中的情感文化,有个引导和提升品位的问题。我们要提倡健康优美、奋发向上的文化情调,追求一种高尚的情操。

“礼”,是指饮食活动的礼仪性。中国饮食讲究“礼,这与我们的传统文化有很大关系。生老病死、送往迎来、祭神敬祖都是礼。《礼记·礼运》中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三礼”中几科没有一页不曾提到祭祀中的酒和食物。礼指一种秩序和规范。坐席的方向、箸匙的排列、上菜的次序……都体现着“礼”。

我们谈“礼”,不要简单地将它看作一种礼仪,而应该将它理解成一种精神,一种内在的伦理精神。这种“礼”的精神,贯穿在饮食活动过程中,从而构成中国饮食文明的逻辑起点。

精、美、情、礼,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概括了中华饮食文化的基本内涵,换言之,这四个方面有机地构成了中华饮食文化这个整体概念。精与美侧重于饮食的形象和品质,而情与礼,则侧重于饮食的心态、习俗和社会功能。但是,它们不是孤立地存在,而是相互依存、互为因果的。唯其“精”,才能有完整的“美”;唯其“美”才能激发“情”;唯有“情”,才能有合科时代风尚的“礼”。四者环环相生、完美统一,便形成中华饮食文化的最高境界。我们只有准确是把握“精、美、情、礼”,才能深刻地理解中华饮食文化,因则也才能更好地继承和弘扬中华饮食文化。
文章标题: 哪些原因造成了中国饮食文化如此发达,菜品如此之多,口味如此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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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造成了  之多  中国  口味  饮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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