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7-24 15:27:05 | 作者:舒克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5次
即使现在经历过十年春秋的今天,我仍然记得初次见面的车站。连日温馨的绵绵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的一览无余,片片白云像层层叠叠的棉花糖堆积在蔚蓝色的天空里,凝眸望去,长空寂寥,望的远了,就会觉得眼睛隐隐作痛。站在我身边的她,清风拂动我们的头发,轻柔的扬起她的短发,然后向远方吹去。高铁运行的巨大的噪声从远处传来,带起空气里的尖啸声,像极了另一个世界的呼喊。此外便是日常的喧闹声,但是又不同于其他地方的人声,这里是时有时无的,我们的身边没有任何人经过,只看见两只受惊吓的小鸟,突然从树上飞起,扑棱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她一边移动脚步,一边和我说起她的日常生活。记忆这个东西总是不太可靠,实际上身临其境的时候,却几乎没有意识到这风景是多么的让人难以忘怀。更没有想到十年过去了,我仍然历历在目。对当时的我来说,车站的风景其实是无所谓的,坦率的说,我是毫不在意的。我心里想的,只是身边的人,或者换句话来说,是因为我而被影响到的别人。年轻人总是这样,对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颇多在意,而对于关心自己的人却毫不在意。这也许就是哲学上的旗动,风动,其实是心动。只是我和她的关系,终归还是会像回旋镖一样,回到最初的状态,更何况当时的我还深陷于情爱里,这段情爱更将我带到这一处极为错综复杂的境地,根本不容我有闲暇欣赏周遭风景的逸致。
然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却仍是车站前的风光,鸟扑棱翅膀的拍击空气的扑扑声,高速列车呼啸而来的尖啸声,风吹来的微微寒意,人们赶车的急躁焦虑的脚步声,广播里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呼叫声。一件件一个个闯进我的脑海,那般清晰,清晰的仿佛可以用画笔一笔笔的描摹下来。但这样的风景里却没有我们,我没有,她也没有,仿佛我们不见了一样,我们是消失到了什么地方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看上去我们那般可贵的珍惜的东西,我和她的世界,都往哪里去了?就连她的脸,她始终带着微笑的眉眼,一时我都无法想起。我所能把握的,也不过是空无人烟的风景而已。
当然,只要有时间,我总会回忆起她的面容,想起初见她的时候,那温暖的小手,戴着绿色手镯的纤细的手臂,因为非典戴着口罩的脸,笑起来眉眼弯弯,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以及在人中右边小小浅色的痣,夏日里常穿的浅色的薄外套,那闪耀着聪明的光芒的大大的眼睛,随着这些印象的重叠,对于她的回忆像是从心灵最深处爬了上来。最先爬出来的每每是她的脸,或许是每次我们见面都是面对面,她摘下口罩,无框眼镜下的眉眼弯弯的笑脸,甜甜的声音,带着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般的娇憨,轻轻的启齿,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是想从我的眼睛里寻找我的肯定。
这不是她需要肯定,不如换句话说是她有些微的自卑,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一点。
“你怎么知道?”她问我。
“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握着她的手说。如此默默的走了一会,“这方面,我比常人要强一些,我能够感受到情绪,也没什么道理。比如说,我现在握着你的手,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情。”
“我也是的,我现在这样紧靠着你,就一点儿都不害怕,那些让我烦心的事,再恶心人的东西也无法将我拉去。”她扬起头,头发被风吹起,笑着说。
“很容易啊,永远都这样就好了啊!”我说
“这话,可是心里话?”她好像不信一样。
”当然是心里话。“我停下来,盯着她的眼睛。
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眼睛,那瞳孔的深处,黑漆漆的、浓的化不开的瞳仁里好像在旋转,这样一对美丽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我,随后,她往前靠近,轻轻的把她温暖的嘴唇贴在我冰冷的唇瓣上,一瞬间,我仿佛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取而代之是一股暖流穿过全身。
“谢谢。“她说。
“不要紧。”我说。
“你这样说,我太高兴了,真的。”她不无凄凉的微笑着说,“可是这样不行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不行的,这是——”她闭上了嘴巴,继续握着我的手,往前走,我知道她脑中思绪繁杂,便也默不作声,紧握着她的手,一起行进着。
“这是,因为很难,无论对你还是对我。”良久,她才接着说。
“怎么样的难呢?”我轻声的问。
“因为,一个人永远陪伴另一个人,这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的,这样的想法也不是完全准确的。虽然一个人不能永远陪伴另一个人,也许我会死在你前面,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会很长很长,我们要满怀希望的往前看,现在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你不需要把事情想得这么悲观,放松一些,肩膀不要那么紧,你的背为什么会痛,就是因为这个。“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声音异常的干涩。
我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为什么?”她盯着我的眼睛,“放松一些,不那么悲观,背就不会痛,我不知道吗?我不知道累一点我就会背痛?可是我的生活你不知道?每一天我都在煎熬,要是像你说的肩膀放松,我就会立刻崩溃,为什么这点你都不明白?“
我无言以对。
“我心里比你想的更多,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当时一定要和我睡觉?你为什么不撇开我?“
我们在车站前面的广场上牵着手肩并肩的走着,我们看着车站里远处呼啸而来的高速列车,仿佛那就是我们的未来一样。
“原谅我”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看着我严肃的对我说,“你知道我的过去,我也明白你的苦恼,所以不要怪我的话,别往心里去。”
“我不会怪你的,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个聪明的人,但我一直都体谅你的心情。”
我们站在那里,蔚蓝色的天空里白云好像也在注视着我们,她松开我紧握的手,眼睛看向天空。
“你真的喜欢我?”她问道。
“当然,那还用说?”我回答道。
“那么,依我两件事可好?”
“二十件也依得。”
她笑着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只要两件就好。第一件,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能相遇,能这样握着手,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我真的非常高兴。”
“我也很高兴。“我说,”下一件呢?“
“希望我们能继续这样握着手走下去,也许我们的生活仍需要煎熬,但有了你,我觉得再难的生活也能支撑下去了。可能做到?”
“永远。“我回答。
她再没开口。重新牵起我的手,重新在车站前面的广场走起来。她走的很慢,我要放慢脚步才能配合她的节奏。
“慢一点,别让人撞到了。”有个行色匆匆的背包客正往这边来,我提醒她道。
她转过头,对我嫣然一笑。“我知道的。”接着,她凑到我耳边,轻声低语。“真的永远和我在一起?”
“永远。”我说。“对你,我永远都会如此。”
时间已经过了很多年了,记忆已经远离了我。我忘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在这一刻,我的回忆却如潮水一般从深处慢慢爬上来,即便我现在在写这篇东西的时候,我都在怀疑这份回忆是不是真实的。说不定,我的回忆就藏在脑海里那个记忆宫殿里,所有的关于她的宝贵回忆都贮藏在那里。
但不管怎样,这已经是我所能掌握的全部。我死命的抓住这仅有的可怜的记忆碎片,就像葛朗台握紧手里的金币一样敝帚自珍,用来继续这仅有的写作。为了记下我和她的许下的诺言,我别无选择。
更早些时候,我还年轻的时候,我就有过把这些记忆给写下来的冲动,但是却连一行都没写成。随着时间逝去,一切都已经开始模糊的时候,我反而越来越理解她,理解她说永远的意义。她当然知道,知道那一刻的诺言,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强调说,永远的意义。
想到这里,我悲哀的难以自已,因为,她连爱都没爱过我。
也不过二十年以前,或许更早,反正很久以前就是了。我还在省会的大学里住宿上学,当时我也不过18岁,刚上大学,对于周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我对于省会的一切都充满新奇感,这一切都是作为从小县城来的我未见识的。
学校就坐落在省会的农业示范园附近,占地面积很大,占据了马路的两边,我们从宿舍到学校要经过特别宽的马路,穿行过来,危险性很大。可是四年大学毕业也没有被车流撞过,算是幸运吧。
大学四年,印象最深的是大一。课程很少,老师也很宽松,我们也难得在地狱般高三后迎来这么放松的大学生活,大家都尽情的享受,很少有人还会认真上课。各种社团活动,寝室联谊大家乐此不疲。空气里都充满了恋爱的气息,每一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好多年后我都在想,当年是不是不应该谈恋爱,也许就不会遇到姐姐的时候那么难过了。
遇到姐姐是在学校边的网吧里,说起来这个网吧也是违规的,房间小,电脑少,它也就胜在价格便宜,对于我这种囊中羞涩的穷学生还是很合适的。但是我正在迷恋一个网络游戏,整天逃课去练级,基本上和班里的同学不联系,大家都是在写签到表时才想起我来。
宿舍分配也是奇怪的紧,我上的大学是三个学校合并而成,系别里人数最多的是教育系,你就可以知道了,女生是极多的,所以姐姐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明明学校那么多的美女,学校里最普遍的场景是一个歪瓜裂枣的男生旁边都会有一个女神般的女朋友。
话说回来,和姐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我人生中最意外的经历。
大概是因为喉咙干渴,睁开眼睛时还不到4点。在别人家里醒来,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人把别的灵魂硬塞进我的身体里一样。我勉强从狭窄的床上爬起来,走到厨房的水槽,像一匹马一样硬灌了好几杯水,又躺回床上。
从打开的窗口,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阳光晒的路面滚烫发亮,仿佛一望无际的大海,空气蒸腾好像粼粼波纹明晃晃的摇动,凝目细看,路面上柏油像衰败的蛋糕一样融化。看样子今天是个大热天,四周的住户仍在酣睡,所能听到的,唯有时而响起的公交车的报站声,和轮胎压着快融化的柏油马路的扑扑声。
我赤身裸体地靠着床背,点燃了一支烟,打量着睡在我旁边的姐姐。从窗口射入的太阳光线,一下子洒满了她的全身。她把毛巾被一脚踢开,睡得很香很死,形状姣好像完美的水滴一样的乳房随着不时的呼吸声上下摇颤,嫣红色的乳头在空气中轻柔的挥动,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弧线。身体由于常年的不见阳光,白的好像透明一样,连乳房下缘都能看到轻微的青筋和血管,看着好想让人亲上一口。
吸完手里的烟,我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想了十分钟也没完全想起,甚至连自己怎么来的,都有点模棱两可,我只好作罢,打了个哈欠,重新打量起姐姐的身体。
虽然说是姐姐,但年龄看起来不到三十,总的来说是适中的,不胖也不十分瘦,我最大限度地张开手指,从头部测量她的身长,手指挪了九次,最后量到脚后跟还有一点点距离,大约一米六。
右乳房的侧面有一个淡淡的浅印,大约是压出来的,仿佛白色的山坡上有一个暗红色小点。小腹处茸茸的耻毛,犹如洪水过后的小河水草一样生的整整齐齐,倒也是非常赏心悦目,让人想拨开这稀疏的水草,探一探下面的究竟。
差不多三个小时以后,姐姐睁眼醒来。醒来后到可以理出事物的头绪,又花了五分多钟。这时间里,我抱着双臂,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的天空上漂浮的厚墩墩的云絮,看它们变换,向东流去。
过了一会,我回转头,姐姐已把毛巾被拉到脖子,裹住曼妙的身体。一边抑制清晨胃里残存的酒味儿,一边眼神木然的仰视着我。
“你是。。。”
“不记得了?”
她摇了一下头。
我抽出一支香烟劝她,她没有搭理。
“解释一下!”
“从哪里开始?”
“废话,从头啊!”
我也不知道哪里是头,也不知道怎样说能让她更好理解,我心底里盘算了十秒钟,开口道:
“昨天很热,但过得还不错,我在宿舍睡了一个下午,然后起来无聊就去网吧上网,你懂得,我决定去见见人,上网上多了想见见人,真是怪事。”
说到这里,我止住话头,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
“对了,你读过《人类群星闪耀时》没有?”
她不回答,眼睛望着天花板,活像一只被抓上岸的人鱼一样用毛巾被裹紧自己的酮体。
我只得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我每次想见人的时候,就想起第一篇故事,你懂吧?那种豁然开朗感觉?于是我就给那小子打电话,打算拉他出来,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的,我觉得纳闷,那小子不是这样的性格,即使再醉也会自己接电话。我只好装作打错电话,放下后又觉得不甘心。就想说去洗个脸,说实话,我并没有洗脸的打算,做做样子了。因为卫生间排不出水,积了一滩水,懒得进去。出奇的是昨晚并没有积水,你代替积水倒在地上。”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双手松了松,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肌肤。
“往下呢?”
“我把你扶起,搀出卫生间,挨个问满屋子的人认不认得你,但谁都不认得。随后,我和收银员两人给你处理了伤口。”
“伤口?”
“摔倒时脑袋给什么边边角角磕了一下,好在并不重。”
她点点头,腾出一只手来,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伤口。
“我就和收银员商量如何是好,结果是由我送你回家。把你手袋往下一倒,有钱包,钥匙和身份证。依照身份证上的地址送你来这里,开门扶你上床躺下,情况就是这样。打车的发票在你钱包里。”
她深深吸了口气。
“为什么住下?”
“呃?”
“为什么把我送回以后不马上消失?”
“我能说因为太晚了,我回不去吗?”
“这么说你在我身边睡了一晚上?”
“本来安顿好你想回去来着,可是你这里太偏,打不到车,公交车又早早停了。早上起来本来想回去的,然后又睡过去了。”
“为什么?”
“我想至少应该向你说明一下发生了什么。”
“你好体贴啊!”
她这话满是讽刺。我缩了缩脖子,没理会。
“我。。。有没有说什么?”
“一点点。”
“这个那个的,我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
“身份证呢?”
“在手提袋里。”
“看了?”
“嗯。”
“为什么?”
“不看怎么知道这里?”我有点冲的回道。
她的语气里有一种让我焦躁的东西。除去这点,她又带着几分让我似曾相识的怀旧的心情。
“几点?”她问。
“九点。”我看了看摆在床头的电子钟。
她点了点头,抓起放在床边的眼镜,抹了一把额头。
“喝了很多酒?”我问道。
“不多。”她兴味索然的答道。接着拿起枕边的香烟,点上火,随着叹气吐了口烟,裹紧的毛巾被耷拉下来,露出了几近完美的水滴型的乳房。这乳房很难不让人盯着看,虽然看起来有些下垂,但是整体形状像一个完美的椭圆型的水滴坠落下来,加上本身皮肤白色的光泽,看形状都知道手感一定好。
她接着叹了口气,看了看我,兴许是看见我的眼神。
“好看吗?想摸吗?”她眼神清冷的看着我。
“好看。”我忙不迭的答道。
“给我拿衣服来!”她怒声叱道。
"什么样的?“
她叼着烟,瞪着我。”什么样的都行,别问了“
我打开对面的衣柜,想了一下,挑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她接过去,也不穿胸罩,从头套了进去,然后在床边摸索一阵,抓了条白色的内裤,叹了口气就穿上,拉上裙子侧面的拉链,又叹了口气。
”该走了。“
”去哪儿?“
”工作啊!“
她极不耐烦的说,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站起来,我坐在那里,茫然的看着她洗脸刷牙梳头。
房间里勉强可以算整齐,但也就勉强的程度,好像荡漾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孤零零的气氛,这使得我感觉相当失望。
房间不过十几平米,她站在那里梳头。
"到哪里去工作?"
"和你无关。"
一根烟抽完了,我沉默。她背对着我,对着镜子看她那眼睛下的青晕。
"几点?"她问。
"九点十分。"
"没时间了,赶紧穿好你的衣服回家去!"边说着,她开始往脖子上戴银白色的项链。折腾了半天,她还是戴不好。
"我来吧。"我站起身来,光着身子,走到她身后。
"不要靠近我!"
我停住了,站在原地。
她又叹了口气。
"你到什么地方?"
"港口附近。"我说。
"开车送你。"
我点点头,开始穿衣服。
"记住这点,我喝多了,的确喝多了,醉了,即使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也是我自己的责任。"
一边说,她一边用梳子的木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好像是在强调一样。
"是吧?"
"也许。"
"不过,和人事不省的女孩子睡觉,你也是真够可以。"
"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那我为什么是全裸的?"
"你自己脱的好不好?"
"不可能。"
她把梳子往镜子前的一个小杯子里一插,把钱包、口红和一些零碎物品塞进手包里。
“哎,我说,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自己检查好了。”
她瞪着我,似乎动了气。
“我发誓。”我举起一只手来。
“我不信。”她瞪着我。
“你也只能相信。”我也回了一句,心里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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