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5-14 08:41:17 | 作者:博爱之城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7次
易嘱从没想过,自己会穿越到这么个倒霉催的皇帝身上。
不就是同名么!还是音同字不同的那种!
本来吧,穿越成皇帝,而且还是有实权的皇帝,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理想开局了。
可问题是,咸丰这皇帝,也太倒霉了;
就他所知,有清一朝,就数这爱新觉罗·奕佇,也就是咸丰皇帝,是最倒霉的。
登基10年前,鸦片战争;
登基当年,金田起义,太平天国来了;
没过几年,捻军又来了;
再过几年,英法联军也来了,这回好,连北京城都没保得住,大冬天的一溜烟滚到热河“避暑”去了;
这不,本来打娘胎里身体就不好,这几重刺激之下,这倒霉皇帝就此一命呜呼了;
不过在易嘱看来,这位爷死得这么早也算是件幸事,不然再多活两年,等到历史上的同治二年,又是一口大锅得甩到他身上……
这位皇帝的一生,真就是悲催的一生。
难怪他三十岁就凉了……
其实易嘱对于这段历史也多少有点了解,不过在他眼里,对这个倒霉皇帝,除了可怜,还有很多可惜。
因为从后世的眼光来看,实际上咸丰年间时,可以说是清朝乃至中华民族体面跻身国际舞台的最佳时机,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只可惜,咱们这个皇帝的眼光,被儒家思想限制死了,看不到这个机会。
而等到八里桥一战,最后一支忠于满清的军队全军覆没之后,哪怕后来就是著名的“同光中兴”,但清朝其实也已经没什么机会和中华民族共赢,只能在对外的极度屈辱中黯然下台了。
不过,既然现在还是道光三十年,坐在皇位上的人又是自己。
那么,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中华民族,易嘱都觉得自己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不过在大展拳脚之前,还有几件准备活动要做呢……
大清国新鲜出炉的恭亲王奕䜣同学现在正惴惴不安地走在路上。
对于宫里昨天发来诏令,宣自己今日午后圆明园觐见这件事,让这位大清国新鲜出炉的一字王很是摸不着头脑。
自己虽然是铁帽子王,地位尊崇,但一来自己才十八岁,政治经验可谓半分没有;二来自己跟这位皇兄,曾经可是有过竞争关系的啊。
争储的事儿,可就没有小事了。
虽然自己这亲王是先帝遗诏封的,只要自己不作死,那性命和爵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可想而知的被边缘化,恐怕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只不过今日突然被皇上召见,也许意味着事情或许还有些转机?
奕䜣惴惴不安地想着有的没的,恍惚之间,甚至连带路的宦官把他带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直到一声“王爷?王爷?”,才将失神的奕䜣给拉回了现实。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处在一个大湖边上,正是圆明园中最大的湖,福海。
“皇上说了,等您来了就直接带您上船。王爷请吧。”引路的太监拱手弯腰,向着奕䜣谄笑道。
奕䜣明白了,自己是要在湖心的蓬岛瑶台见驾了。
这次见驾会有好结果吗?奕䜣也不知道,但人都到这儿了,除了硬着头皮去见自己的皇兄,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和奕䜣内心的七上八下不同,易嘱的内心十分稳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胜券在握。
恭亲王奕䜣,在后世的历史书上可谓是大大的有名,其知名度甚至可能高过了自己的父皇,兄长,以及两个侄儿,共计四个皇帝。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别说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位皇帝分别叫什么了,估计光是这年号,除了与慈禧和康有为梁启超深度绑定的光绪帝,别的就有很多人搞不清楚谁是谁的。
而从后世的历史来看,奕䜣这个人,绝对是易嘱最大的帮手,在易嘱的规划中,于公于私,恭亲王奕䜣的角色都非常重要。
于私,他是咸丰弟的亲兄弟;而且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自从咸丰九岁那年生母去世,被奕䜣之母领养入宫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段共同成长的岁月,使得兄弟两人感情极好,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在原时间线中,虽然有着争储的潜在矛盾在,但咸丰依然提拔了二十岁出头的奕䜣出任领班军机大臣。
这其实是个很出格的决定,因为在此之前,别说“亲王领军机”,就是“亲王入军机”都只有雍正年间有过一例。
而咸丰愿意为弟弟开这个先例,其实已经很能说明其对奕䜣的信任了。
而另一方面,于公,奕䜣的政治立场和政治能力也非常贴合易嘱的规划路线。
作为洋务运动的最高领导者,把持中枢十余年,并一手导演了“同光中兴”的人,显然从立场上来说,奕䜣是倾向于“洋务”和“汉人官员”的,这就很符合易嘱设想的路线。
毕竟这个时候了,不管是开化还是汉化,其实都已经刻不容缓。
而能够在任内领导“同光中兴”而没有出什么岔子,说明他的行政能力至少也是合格的,总比后来宣统年间的摄政王载沣要好得多。
最妙的是,此人有身份,有能力,却没有什么不该有的野心。
当然,“没野心”是一种高情商的说法,低情商一点,那就是“没胆子”。
从后世历史来看,哪怕是他最为权倾朝野的时候,也没见他对皇位有什么觊觎之心,只是安安稳稳做个领班军机,一心扑在振兴大清的事物上。
而他后来之所以败给慈禧,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没打算反戈一击,不然还真说不准到底鹿死谁手呢。
这么一个有情谊,有能力,政治立场一致还没什么野心的帮手,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要做,有些疙瘩还是得解开,不然就算自己信任对方,对方却不相信自己信任他,从而搞出什么铤而走险的事情来,比如武帝的太子刘据造反那样的乌龙,可就不美好了。
不过,易嘱是有信心可以搞定这位“弟弟”的。
心里正想着呢,就见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六弟来了啊。”易嘱终于见到了这个在后世历史上大大有名的“鬼子六”,也是满清皇室最后的柱石。
“参见皇上。”奕䜣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礼,却在拜下去之前就被易嘱扶了起来。
“这里没别人,就咱俩,你就还像以前那样,叫四哥就行了。”易嘱扶起奕䜣,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随便坐吧。”
“谢皇…四哥。”奕䜣嘴上改了口,但依然坐下得小心翼翼。
易嘱恍若未见,待奕䜣坐下后说道:“六弟呀,你说咱哥俩有多久没这么面对面坐着,好好说说话了?”
奕䜣动了动嘴唇,却没敢接话。
俩人为啥这么多年没这么亲近了?争储闹的呗。
可这话真没法说,尤其奕䜣更没法说,太敏感了,万一一个不留神,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自己还觊觎大位,那可就是要命的大事儿了!
可惜,奕䜣虽然不想找事儿,却没料到事儿却可能自己找上他。
“四哥知道,其实六弟你也想坐这个位置,对吧。”
声音平平淡淡,然而在奕䜣耳中,却不啻于平地惊雷。
奕䜣一听这话,立马吓得想起身拜倒,却被一把按住了肩膀,力量不大,却又重新将他回了椅子上。
“皇上…”奕䜣被吓得声音都发颤了。这话要是坐实了,那可就是谋反啊,先皇遗诏可也保不了这种大事儿。
看来今儿个真的是鸿门宴了。
“说了,叫四哥。”易嘱拍了拍奕䜣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今儿个不是鸿门宴,四哥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说完便站起身来,缓缓走了两步,只留给奕䜣一个背影。
“四哥知道,你也想坐这个位子的。”转过身来,又笑着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否认,四哥也没怪你。只是四哥想跟你说句心里话:现在这个世道下,六弟你坐四哥这个位置,不合适。”
“想知道为什么吗?”
奕䜣确实被勾引出了好奇心,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差点就脱口而出“想!”了,然而终究还是没敢问出来。
你想打听自己哪里不如当今圣上了,怎么着,心里不服,觉得你上你也行?
皇权的事情,太敏感了。
“哈哈哈哈”看着奕䜣想问又不敢问的纠结神情,易嘱不禁笑出声来。
“放心吧六弟,这并不是个送命题。”顿了顿,又继续问道:“你对我大清的江山,怎么看?”
以奕䜣的聪慧,虽然没听过,但瞬间就明白“送命题”是什么意思,但他此时心中万般无奈:嘴上说着不是送命题,可问的问题各个都是要命的啊!
作为皇位的竞争者,奕䜣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儿忌讳,毕竟你整天思考国事,是不是还想着哪一天还能荣登大宝啊?
易嘱看出了奕䜣的犹豫,笑了笑说:“六弟不必如此紧张。想当年,四哥母后早逝,是额娘将四哥抚养长大的,也是六弟你,一直在四哥身边陪伴着四哥的。你我虽非同母所生,但四哥一直是把你看做亲弟弟的。”
奕䜣听了这话,心里一时大为感动。易嘱看到这一切,心中暗笑“成了一半”,于是佯装叹了口气,又向奕䜣说道:“四哥是愿意相信你的,那,你愿意相信四哥吗?”
奕䜣顿时感动得泣不成声:“皇上…”又想要站起来跪下,却再次被易嘱按住了双肩。
“没人的时候,叫我四哥。”
“四哥!”
易嘱知道情绪烘托得差不多了,该说要紧事儿了,于是再次坐到椅子上,面朝奕䜣说道:
“四哥刚才说,你不如四哥适合这个位置,想知道为什么吗?”
奕䜣抹了抹泪,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嗯,这就回到了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对我大清现在的局面,怎么看?”
奕䜣想了想,回道:“臣弟以为,我大清国百姓丰裕,物产丰盈,虽偶有癣疥之疾,但当前依然是天朝上国。”
易嘱对此毫不意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呐,这就是为什么四哥说你不如我合适坐这个位置的原因。”
“在四哥看来,这大清国明面儿上看着依旧富丽堂皇,威严庄重,但实际上芯子里已经被蛀空得不成样子了。”
“要四哥说,这大清国的江山,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内外交困,危如累卵’!”
奕䜣听完,“嚯”得一下站了起来,惊到:“四哥竟认为有如此严重?”
“正是!”易嘱轻拉奕䜣的手臂,让他坐下,随后说道:“来,听四哥给你分析分析,你也思考思考,看四哥说的有没有道理。”说着也不管奕䜣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先说外。十年前英夷叩关,我大清在海陆战场上输得一塌糊涂,以至于不得不割地赔款,甚至违背祖制,允许鸦片贩入我大清。”
“假如今日英夷再来,六弟你觉得我们大清可有反击之力否?”
“再说那沙俄。如果说英夷法夷还都远在天边,那沙俄就是近在眼前,而且还是狼子野心之徒!”
易嘱说着有点激动。毕竟后世之时,他读到晚清这段历史之时,觉得最可恨的,除了日本,就是沙俄。
和英法主要是为了开放中国市场不同,沙俄想要的,是领土。
“早在圣祖(康熙)年间,沙俄就通过《尼布楚条约》,从我大清东北龙兴之地割走了2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后来在世宗(雍正)年间,又通过《恰克图条约》,侵占我大清10万平方公里;高宗(乾隆)五十四年,更是公然侵入已经议定之我国领土库页岛,大肆屠杀岛民,强占该岛。”
“其觊觎我东北土地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奕䜣虽然不太明白“平方公里”到底是个什么单位,但是这等割地之事,他作为当年争储过的皇子,还是心里有数的,听到此处,自也感到慷慨激昂,热血上涌。
而易嘱在歇息片刻放松一下情绪后,语气一转说道:“可我们大清,却是挡不住他们。”
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十年前与英夷的战争,已经暴露出了我大清军队当前的不堪一击。八旗,绿营,水师,竟无一兵有可战之力!”
“后来四哥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导致了我大清在十年前的溃败?又是什么使我大清军备废弛如斯,以致不堪一击?”
说完转身看向奕䜣:“六弟,你想过吗?”
奕䜣沉吟了一会儿,拱手说道:“四哥,臣弟确实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哦?那你跟四哥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臣弟以为,我大清输在武器装备上。臣弟虽没查看过英夷入寇时的档案,却也知道,在英夷的洋枪洋炮面前,我大清官兵的大刀长矛,实在不堪一击。”
顿了顿,又说:“要说枪和炮,我们大清也不是没有,可我们的用的鸟铳,产于圣祖(康熙)年间;而我们的火炮,甚至大多是铸造于太宗(皇太极)年间的。款式陈旧,性能落后不说,甚至数量上都没有多少。”
“臣弟听说,那定海县令为了抗击英夷,一共组织了600余人,却连三刻钟都没能坚持得了,最终以身殉国,实在可叹!”
“嗯,姚县令的事情,四哥也听说了,的确是我大清的忠勇之士。”易嘱插话道。
奕䜣接着说道:“是啊,我大清不是没有忠臣义士,但兵甲武器,实在相差甚远,哪怕那些忠臣义士再有一腔热血,在巨大无比的鸿沟面前,却也是无用的。”
易嘱听完,笑了笑:“那六弟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奕䜣听了,直了直腰杆,拱手说道:“臣弟以为,我大清应当引进英夷的武器,重新武装军队,不能再让英夷他们再在我大清疆土如入无人之境了!”
易嘱听完,轻笑一声,说道:“那要是你坐在四哥这个位置上,你也会这么做吗?”
“啊?皇……”
“啊什么啊。”易嘱哂笑着打断道:“这里除了你我兄弟,便再无第三个人了,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到外面去,所以有什么想说的,就放心说吧。”
“是……”奕䜣小声应道:“是,如果是我坐……我……”有点心虚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随后鼓足勇气说道“我就会这样做的!”
“哈哈哈哈哈,好!”易嘱放声大笑:“我大清男儿,就是该有这种当仁不让的气势!”
但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四哥要告诉你,四哥不会这么干,至少不会一登基就这么干。”
“啊?”奕䜣愣了。不是你先提出来大清药丸的么,怎么你又说你不会这么干了?
易嘱见状,轻拍了下奕䜣的手臂,问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还请皇……”见易嘱又看了他一眼后,将称呼改了回去:“四哥教我。”
易嘱点了点头,说道:
“首先,我大清引进西方技术,已是势在必行。有道是,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而当今世道,西化和开放,就是大势,我们大清必须顺应这个形势,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奕䜣重复了一遍,眼睛一亮,赞道:“四哥这话说得太对了!就该如此!”
“是吧。”易嘱笑了笑,心里却在暗暗腹诽:要是你知道说出这话的人是你大清的掘墓人的话,看你还会不会如此赞同。
“但是,”易嘱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推动西化这事儿,不能由皇帝出面。无论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你,还是四哥我,都不行。六弟你可知为何呀?”
奕䜣一呆,半晌后才说道:“臣弟愚钝,还请四哥赐教。”
“你可想过,这朝堂之上,有多少读着四书五经,一步步通过县、府、院三级考试考上来的读书人?你再想想,他们头悬梁锥刺股,辛辛苦苦读书,为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若你登基,便如同你所说的一般改弦更张,开始将学习西方的东西定为国策。”
说到这里,易嘱停顿了一下,仿佛是为了强调语气一般,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准备让那些读书人怎么办呢?”
“十年寒窗,结果毕生所学一朝废止,从此庙堂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处。”
“你觉得他们,还会忠于我大清吗?”易嘱此时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太平天国:洪秀全不就是因为屡试不中,所以才成立了拜上帝会吗?
奕䜣此时已经呆了,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易嘱却没有给他更多的消化时间,而是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推行此策的,不是皇帝呢?”
奕䜣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四哥的意思是说……”
“如果是由一个臣子来推进,哪怕是亲王之尊,最多也只会让那些读书人认为是奸臣当道罢了,这样一来,他们便只会想着如何在朝堂上扳倒奸臣,而非对大清失望而改弦更张!”
奕䜣敏锐地注意到了易嘱话中的关键:“四哥是想……”
易嘱点了点头:“是的,四哥希望由你来推进大清的西化,而由四哥坐在这个皇位上,演一出好戏给群臣,还有天下读书人看!”
说着,易嘱握住了奕䜣的小臂:“这也就是为什么四哥说,四哥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四哥知道,六弟你无论学识才干,都在四哥之上,因此,你更适合冲锋陷阵,去做一些实事,而不是在最高点,却整天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而束手束脚。你说呢?”
“四哥说得对!”奕䜣有些激动地说道。话一出口,就发觉不妥:“臣弟不是那个意思……”
易嘱见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没事儿,四哥不怪你。”
接着说道:“当然,在六弟你推进西化的过程中,四哥可能会反驳,可能会质疑,甚至可能会申斥于你,但四哥希望你记得,这些不过是演给那些传统读书人看的而已,不过是你我兄弟二人唱的一出双簧罢了!”
“明白!”奕䜣没听过双簧这个词,但聪敏如他,瞬间便领会到了这个词的涵义。
“好!”易嘱喝了一声彩,随即起身,右手手肘向下伸出:“就让我们兄弟俩,为我大清之崛起,为我中华民族之崛起,齐心协力,好好努力!”
奕䜣也站了起来,紧紧握住了易嘱的右手,同样激动地说道:“嗯!为我大清之崛起,为我中华民族之崛起!”
“好兄弟!”易嘱左手拍了拍奕䜣的肩膀,说道:“那现在有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你可愿意?”
“臣弟愿意!”
“好!那你这段时间准备一下,好好学学英语,等过一段时间,四哥安排你去英吉利读书!”
奕䜣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回答道:“愿效死命!”
“哈哈哈哈哈!”易嘱笑道:“你可千万别效死命,好好活着,等你学成归来,四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倚重你呢!”
奕䜣没有说话,但坚毅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内心的坚定。
“哦对了,跟我来,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罢,易嘱转身走向了一旁的桌子,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明黄色的卷轴。奕䜣眼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份诏书。
易嘱转身将这份诏书递给了奕䜣:“来,打开来看看吧。”
奕䜣双手接过,小心地打开了这卷诏书。看着看着,双手激动得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看完诏书后,奕䜣猛地抬起头来,颤抖着声音说:“这是…真的吗?”
易嘱笑了笑:“当然是真的,诏书都写好了,大印也盖上了,还能有假?”
奕䜣听了,猛地跪了下来,双手托着圣旨高呼:“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易嘱边说边扶起了奕䜣,待奕䜣站起身来,有对他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谢的。母后离去后,是额娘养育了四哥十年,这份养育之恩,四哥不敢或忘。”
“更何况,皇阿玛一直没有立后,是额娘以皇贵妃身份主理后宫十年。因此于情于理,额娘都当得起这个皇太后之位。”
是的,这封诏书的内容,便是册封奕䜣的生母,道光皇帝的皇贵妃,同时也是咸丰的养母的静皇贵妃博尔济吉特氏,为大清国新任皇太后的圣旨。
而这,便是易嘱收服奕䜣的最后一道手段。
说起静贵妃,也就是后世中被称为“孝静成皇后”的博尔济吉特氏的经历,真可谓又是一桩《延禧攻略》。
道光五年刚进宫的时候,静贵妃还不是贵妃,而只是个贵人。
与之前的朝代不同,清朝的贵人,在妃嫔封号等级中算是比较低的,在八个等级中排第六,仅仅高于常在和答应。
更何况,此时的她只有十二周岁。
小小年纪,地位也不高,在宫里的境遇可以说得上是险恶之极。
而就是在这样不利的环境下,她一路杀出重围,进位皇贵妃,甚至代摄六宫,可以说是实质上的皇后娘娘,绝对是一出道光朝的宫廷励志剧。
然而,她也有一桩心病,那就是正妻的名分。
在孝全成皇后,也就是咸丰帝的生母过世后,道光帝在驾崩前的整整十年时间里,坚持没有再立皇后,而总理六宫,以及抚养其子,也就是咸丰皇帝的事情,就落到了静贵妃的身上。
而且道光不但生前没有立她为皇后,更是在修建自己陵寝的时候,将她的墓穴定位在妃圆寝内,意思是哪怕死后,静贵妃也只能是个侧妃,不能成为皇后。
当然了,道光这么安排多少也有些道理,毕竟清朝自康熙后有个潜规则,每个皇帝不能有超过三位正妻,也就是皇后,原因是康熙当年也就只有三任皇后。
这其实跟当年华盛顿只当了两任总统,所以后来的美国总统都有个不能连任超过两届的“潜规则”是一个道理。
而静贵妃前面那位,也就是咸丰生母的孝全成皇后,恰好就是道光帝的第三任皇后。
以道光帝的保守和胆怯,要他突破祖制,立第四个皇后,似乎也的确有点为难他。
但在后世的易嘱看来,这个静贵妃,确实值得一个皇后的位置,毕竟养大咸丰,总摄后宫,前后时间跨度长达十年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潜在的,会影响易嘱和奕䜣之间关系的大事。
实际上,在真实位面中,刚登基的咸丰帝,和恭亲王奕䜣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的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
咸丰三年十月,奕䜣成为领班军机大臣。
不管是看在奕䜣的才干,还是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能史无前例地让一位亲王领军机,还是个只有20岁出头的愣头青,至少能说明此时的咸丰帝,对于这个弟弟是十分信任的。
但两人的信任,就破碎在了静贵妃的名分上。
道光死后,咸丰帝并没有给自己这位养母上皇太后封号,而是给了个“康慈皇贵太妃”的称号。
一心想着正妻名分的博尔济吉特氏梦想就此破灭,万般失望之余,身体也越来越差,终于在咸丰五年六月病入膏肓,即将走向人生的终点。
真·大孝子奕䜣哪能不知道自己母亲心心念念的到底是什么,眼见母亲快不行了,于是铤而走险,强行矫诏,以领班军机大臣的身份着军机处拟旨,将自己的生母册封为了太后。
矫诏的事情一出,就意味着咸丰帝与奕䜣的关系全面破裂。虽然册封太后的事情木已成舟,但接下来收拾奕䜣,咸丰可一点没手软,直接将奕䜣从领班军机一撸到底,着他去上书房学习。
清朝皇子六岁到上书房学习,此时的奕䜣都二十多岁了,套用李云龙的名言就是:
“学习?学个屁!”
但在易嘱这里,事情不会也不能走向这么个方向。
一来易嘱也觉得以静贵妃的贡献,给个皇后不为过;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易嘱需要奕䜣与自己保持齐心。
至于祖制和父皇意愿,作为现代人&穿越者的易嘱,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
在他看来,祖制就是用来打破的,更何况还有“珠玉在前”:带领美国打赢二战的那个罗斯福总统,不就连任了三届美国总统么?
但对于奕䜣来说可不一样。
见到自己的皇兄竟愿意为自己的母亲而打破祖制,大孝子奕䜣可是感动坏了,一时捧着圣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拿来吧。”
“……啊?”还沉浸在感动中的奕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不拿过来,你去宣旨吗?”
望着兄长似笑非笑的神情,奕䜣这才反应过来,负责宣旨的那都是太监,于是赶忙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易嘱。易嘱接过圣旨,卷起来放在桌上,然后对奕䜣说:“你回去前,也去看看母后吧,顺便告诉她一声这个好消息。正式的旨意过几天就会发去,让母后安心等待便是。”
“诶,好的。”奕䜣眼中还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易嘱继续说道:“至于你留学英国的事情,四哥这边还得再研究一下,毕竟咱们大清现在,和英国那边没有什么官方往来,这个事情还得做些牵线搭桥的准备才行。你放心,有消息的话,四哥就会通知你的。你现在呢,就在府内好好学习英语的同时,安心等着四哥的消息就是了。”
“是!”奕䜣答道。
“行了,没什么事儿了。”易嘱看了看天色:“四哥还有事要办,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就去寿康宫蹭一顿吧。想来母后一高兴,赏你一顿大餐也说不定。”
奕䜣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说道:“那,臣弟告退!”
看着奕䜣离去的背影,易嘱低声自言自语道:“Soitbegins”
大幕拉开了。
随即也走出了房间,对着远处侍立的太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在太监很快赶到身边后,易嘱张口问道:“小安子,朕吩咐你做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此人便是后来慈禧面前的大太监,安德海。
在后世,安德海的出生年份有1837,1842和1844三种说法;而看着眼前之人一副少年模样,易嘱知道,至少在自己穿越来的这个位面,安德海是出生于1837年的。
此时的安德海,虽然在咸丰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侍奉了,但此时的他还不是宫里的总管太监。
不过这对于易嘱来说正好,这样在使唤安德海做一些需要“低调”的事情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吸引他人的目光了。
比如,易嘱现在要安德海去做的事。
安德海听到皇上问话,立马跪了下去,一边以头抢地,一边带着哭腔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这粘杆处废弛已久,仓促之间,奴才实在无力按照主子的吩咐,重建粘杆处啊!”
是的,易嘱现在要安德海去做的,就是重建清朝的情报特务机关——粘杆处!
粘杆处的正式名称,叫“尚虞备用处”,原本是清朝早期设立的宫廷庶务机构,称“侍卫班”,康熙以前就有。据说是清初负责皇帝出巡之时之侍卫,并陪伴皇帝出游,协助如放鹰、捕雀、射鹿、钓鱼等御用差役。
当然,还包括“粘杆处”这一名字的由来——在皇帝打坐静修或者批阅奏章,不欲被蝉声打扰时,持绑着粘布的长竹竿,将皇宫中树上的蝉黏下来。
这本来是个宫里的服务机构,然而在雍正期间,雍正帝把自己雍王府里负责谍报的旧人安置进了粘杆处,从此粘杆处就成为了皇帝御用的情报机关。
据说当年雍正帝之所以对年羹尧痛下杀手,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粘杆处的情报工作只要一到年羹尧身上就会失灵。
雍正死后,乾隆继承了粘杆处并继续使其运作,直至其死后,嘉庆帝诛杀和珅时连带清洗了粘杆处,这才使得这个老牌情报机关就此没落。
当年粘杆处的老人大部分被嘉庆清洗,就算有漏网之鱼,在半个世纪之后的今天多半也已垂垂老矣,基本指望不上了。
“起来吧。”易嘱对安德海说道。
“朕明白你的苦衷,但这粘杆处,朕有急用,也有大用,所以你一定要尽你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为朕带出一支可堪一用的队伍出来!明白了吗?”易嘱的语气逐渐严厉起来。
“奴才遵旨!奴才一定全力以赴。”安德海再次恭恭敬敬地跪下了。
“你记着,若来不及全面训练,那么当前情况下,着重训练侦缉与暗杀,明白了吗?如果人手不足,准你悄悄出宫,找来一些江湖人士,但是记住,这些江湖人士来历不明,为了防止泄密,尽量让这些人作为教官,真正执行任务的,还得是咱们自己的人。听清楚了吗?”
“嗻!奴才听清楚了了。”安德海又磕了个头。
“行了,赶紧去准备吧,时间不等人!记住,此事万分重要,且十万火急,你务必保证按时按质完成任务!”
“嗻!奴才告退。”安德海随即爬起身来告退了。
“等等!”易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连忙叫住了安德海。
“主子请吩咐。”
“你去陕西,帮朕找个人。”说罢压低声音,在安德海耳边悄声说着。
“找到以后,悄悄召他来。千万记得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听明白了吗?”
“奴才遵旨!”
“去吧!”
“嗻!奴才告退。”
说实话,易嘱听着安德海口中的“主子”、“奴才”,心中直犯恶心,但这毕竟属于细枝末节,不急于一时,而且自己短期内要改变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暂时没必要增加这么一个没多大实际意义的改变。
易嘱还是很担心步子大了扯着蛋的。
“那么,接下来是谁呢?”易嘱喃喃自语道。
“臣杜受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师平身。”
“谢皇上。”
“来人,给老师赐座!”
“谢皇上恩典!”
上书房内,易嘱打量着这个咸丰皇帝登基的最大功臣,帝师杜受田。
《清史稿》中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
有次众皇子一起去南苑打猎,奕䜣打到的猎物最多,而当时还是皇子的咸丰却一箭未发。道光帝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现在是春天,鸟兽都在繁衍生息,我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干有伤天合的事情。”道光皇帝闻言大悦,于是原本在奕䜣和奕詝之间摇摆不定的他在这一刻决定了,由奕詝来继承皇位。
而据说这个说法,便是杜受田所教的。
虽然这件事并没有在易嘱的记忆中,但很显然,不管有没有这么关键的一锤定音,杜受田在咸丰帝登基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这对于易嘱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自己并不是咸丰,对于成功登基也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心情。
但这并不妨碍易嘱重视眼前之人,因为历史已经证明了,无论是才干还是忠诚,杜受田都经受住了考验。
史书记载,咸丰二年五月初六日,杜受田奉旨办差离开京城前,专门辞别咸丰皇帝。师徒二人默默相对,长时间没有说话。咸丰皇帝哽咽得说不出话,泪水不断。杜受田也是老泪纵横。一直到走出大殿,乘轿离开时,杜受田依旧是克制不住地擦眼泪,连跟随的下人和轿夫都被感动。
而最后,杜受田在实施赈务途中触染暑疫,逝世于淮安清江浦,终年66岁。
真正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易嘱其实是很佩服杜受田的,如果杜受田没那么早早离开人世,也许咸丰皇帝还能做的更好一些。
当然,杜受田也不是完美无瑕的:作为二甲第一名,旧文人的代表,虽然历史上没有明确记载他的倾向性,但可想而知,杜受田对洋务一定是抱持反对态度的。
不过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毕竟自己刚登基,能够信任的人横竖也就那么几个。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十年后被英法联军血虐,从而整个清朝的读书人开始大量觉醒的时候。
慢慢来吧。
待看到杜受田坐定后,易嘱拿起了桌上的一封圣旨,走到杜受田面前递给了他。
“老师请看。”
杜受田赶紧谢恩,然后接过圣旨,仔细看了起来。
圣旨不长,意思也很简单明确,抛开一些装饰性的文字,其核心内容就一个:杜受田你升官了。
赏太子太傅,加协办大学士,领吏部尚书衔。
总而言之一句话,等这道圣旨正式一下,他杜受田就成为大清朝核心决策层的一员了!
对此,杜受田倒没有特别惊讶,自己作为帝师,新帝登基后其核心决策层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臣遵旨。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易嘱轻拍了拍杜受田,示意刚刚为了谢恩而站起来的老人家重新坐下,然后说道:“死而后已倒是不必,朕更希望老师你能多活些年头,多帮帮朕,还有朕的大清。”
杜受田一时间觉得心中暖暖的,但嘴上只是说着:“是,皇上。”
易嘱满意地看了看杜受田,然后说道:“既然都是协办大学士了,那朕这里刚刚登基,正好有些事需要老师协办一下。”说到这里,笑吟吟地看着杜受田。
“愿效死命!”
“好!”易嘱轻喝一声,随即从桌上拿起一份奏折,走到杜受田面前递给了他。
杜受田恭恭敬敬接过,打开来细细看了起来。
“拜上帝会?”
没错,这就是咸丰年间,甚至整个封建社会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太平天国运动的前兆。
作为后世人的易嘱,自然知道这个席卷中国十八省,攻克城池600余座,总计伤亡可能有7000万人,差点打崩清朝的运动的威力,但很显然,面前的这位帝师,恐怕还不清楚。
此时的杜受田眼中满是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第一个给自己的,却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老师觉得,这是件小事,对吧?”
易嘱话锋一转,高声说道:“可是在朕看来,这就是我大清当前最大的敌人!”
“老师,你知道在朕心中,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贪官污吏,不是英夷俄夷,甚至不是地方乱民,而是邪教!”
“贪官污吏归根结底求的是财,英俄诸夷求的是贸易,也是财,地方乱民更是只求一口吃的。这些人统统都是有所求的,也就是可以理喻,可以拉拢,最后可以分化瓦解的人。”
“可邪教不一样。他们追求的是信仰。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妥协,无法分化,甚至难以在战场上击溃他们!”
“老师可别忘了,之前白莲教、天理教,可是对我大清造成了多大的危害的!”
杜受田本来还想说两句,一听易嘱搬出白莲教和天理教两尊“大神”,立马不吱声了。
严格来说,易嘱这话有语病,因为天理教其实也是白莲教其中一支,所以本质上来说,两者都应该被称为白莲教。
不过杜受田这种人精自然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明白,两者分别指的是嘉庆元年的川楚白莲教叛乱,和嘉庆十八年天理教叛乱。
而二者均对清朝造成了极为严重的打击:川楚白莲教叛乱中,为平息叛乱,清政府征调十六省的数十万军队,五易统帅,十余名提督、总兵等高级武官及副将以下400余名中级武官阵亡。据统计,清朝前后投入超过二亿两白银,相当国库五年财政收入,使国库为之一空;
而嘉庆十八年的天理教叛乱,更是直接打进了紫禁城,若非当时还是皇子的先帝道光率众奋勇抗击,甚至亲自拿火枪击毙二人,说不定皇宫都得易手了。
这两件事的后果都极其严重,而且牵扯到先帝帝位的问题,因此虽然杜受田从内心深处依然不认为拜上帝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自己又身为帝师,却也不好当面反驳皇上了。
思索了一下,杜受田拱手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说完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易嘱摇了摇头:“老师,这些人肯定是要剿灭的,可是,老师觉得我大清兵卒,还有足够的战斗力吗?”
说罢,易嘱从桌上又拿起一封奏折递给杜受田:“这是朕御极次日收到的,老师看看吧。”
这是一封来自广西的奏折,奏报广西有农民军造反。
杜受田读完大为震惊:“难道…”
易嘱摇摇头,缓缓说道:“不是他们。但朕敢断言,此次剿逆,必是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老师觉得呢?”
杜受田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大清兵卒战力不堪一击,他作为旁观者其实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之前他不在核心决策层,自不好开口多言;若说平时还得捡皇上爱听的说哄着皇上,那此时皇上已经把最难听的话说完了,自己难道还能反驳什么吗?
“皇上…圣明…”
易嘱挥了挥手,又说道:“当然,朕相信,此次逆匪不会成气候;可是朕同样相信,这绝不会是广西最后一次起兵祸乱江山。”
转身看向杜受田:“所以,朕需要一支精兵,替朕看守我大清南方的广阔江山。”
杜受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咸丰:“皇上您…这是要练兵?”
“正是!”
“可是皇上,户部那边…”
如今的大清朝可是穷得叮当响,户部那边的存银仅有八百余万两。
别看数字觉得很多,实际上根本不够花,
别的不说,在真实历史位面上的这次广西农民起义,为了剿平叛乱,仅广西一省就开支出了军费27万两。而本次剿逆动用川湘桂贵四省兵马,等于光这一次就耗去了大约一百万两白银。
要知道这次起义的规模最大的时候也只有四五千人,还都是武装的老百姓。就这都花掉了100万,那要遇上大一点的兵灾,那可怎么办啊?
而杜受田自然是知道其中关窍的,所以他一听到皇上要练兵,第一反应就是国库的钱够不够,也不足为奇了。
“唉…”易嘱叹了口气,“银子的事儿,朕会再想办法的,但新军必须得建,而且刻不容缓!而且,国库的银子,不拿来养有战斗力的军队,难道该拿来养那些废物吗?”
“臣遵旨。”一看这架势,杜受田就知道皇上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也不再劝谏,而是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那皇上心中,可有这练兵、统兵之人选?”
易嘱看了看杜受田,说道:“老师有吗?”
杜受田拱手答道:“老臣确有一个人选。”
“哈哈哈,巧了,朕也确实有个人选。要不这样吧,朕和老师分别写上自己属意的人选,如何?”
杜受田应下,然后接过纸笔,写下了两个字;另一边,易嘱也已经写好了自己的答案,抬头看了看杜受田,见他点了点头,便同时将自己的答案亮了出来。
“林”
“少穆”
两人相视一眼,只听得易嘱哈哈大笑起来,杜受田也是面有笑意。
“好,看来老师和朕,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是的,两个人所属意的,是同一个人,并且这个人在后世非常有名。
可以说,现在在场的两个人,虽说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帝师,但如果要论后世的名气,都比不上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林则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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