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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长子邓朴方,北大跳楼致终身残疾,余生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时间: 2021-05-06 22:53:55 | 作者:说历史的女人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2次

邓小平长子邓朴方,北大跳楼致终身残疾,余生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说历史的女人——第1582期)

作为残疾人,我已经度过了整整二十个春秋。是生活的实践使我深知什么是康复。

——邓朴方《欣慰的回顾》。

一:邓朴方之降生。

邓朴方出生之地为山西省左权县麻田村,这个村庄在中国近代历史上,意义重大。因为自从1940年至1945年,长达五年的时间里,这里曾经是八路军前线总指挥和中共中央北方局的驻地所在,诸多老一辈革命家都曾在这里落脚,比如朱德、彭德怀等,尤其是刘伯承和邓小平,他们在这里召开会议,制定作战方针,指挥抗日战争,因此麻田村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太行山“小延安”。

且说当时抗日战争已经进行到了最为重要、也最为严酷、最为艰苦的时刻,日军意图在临死前进行疯狂的挣扎和报复。而此时——自从在1939年8月在延安和邓小平结婚后一直追随丈夫的卓琳,在太行山地区生下了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邓林,邓林四岁时被129师政治部副主任蔡树藩之妻陈书莲带到延安上中央托儿所。一方面是孩子需要读书学习,另一方面是卓琳和邓小平无暇照顾孩子)邓朴方。

卓琳在怀邓朴方的时候,不仅要照顾丈夫邓小平的生活,还兼任邓小平的秘书,帮助工作,再加上老区的生活异常简朴,卓琳的身体没能得到极好的养护,故此在产下邓朴方后,没有母乳,无奈只好把邓朴方送到麻田村清漳河对岸一农家,请其帮忙哺育孩子。

二:邓朴方之名字。

邓朴方出生后,将近两年都没有正式的名字,邓小平夫妇和周围的人,都叫他的小名:胖胖。

直到1945年,129师在涉县东岸村驻扎下来后,当时刘伯承和邓小平两家住在一个农家院。住在一起,原因有二:一个是为了工作沟通便利,另一个原因是两家关系极其融洽。

在中国近代史上,刘伯承和邓小平,其二人虽然年龄相差十二岁(刘伯承年长邓小平),但是两人无论是在工作配合上,还是在私人交情上,都被誉为是最好、或最完美的“黄金搭档”。因此,人们总是习惯地称呼他们为“刘邓”。后来邓小平在《悼伯承》中,曾这样说道:

“人们习惯把‘刘邓’连在一起,在我们两人的心里,也觉得彼此难以分开。”

既然说两人和两家关系好,有一个例子,便是最好的明证,该例子便是邓朴方的名字之来历。邓朴方在2岁前不叫这个名字,一直使用的是小名胖胖。

通常而言,孩子的名字都由父亲来取,但是邓朴方的名字却是刘伯承给取的。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卓琳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已经会走路的胖胖,觉得总是叫胖胖也不合适,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毕竟以后要上学、长大的。于是,卓琳对丈夫说:

“小平,咱娃快两岁了,不能总叫胖胖吧,该考虑给娃取个正式的名字了。”

邓小平听妻子卓琳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便想了想,最后他说:

“我们这娃儿出生于太行山区,那叫‘太行’吧。邓太行!”

在一旁工作的刘伯承不由停下手中的笔,笑了起来。

邓小平见刘伯承笑,是知道原因的,便嘿嘿一笑说:“是啊,师长的娃儿叫刘太行,我们不能叫‘太行’了。”

不过邓小平转而一笑,对刘伯承说:

“师长啊,你娃儿占用了我娃儿的名字。”

卓琳跟着补了一句:“就是,那师长给取个新的。”

刘伯承嘿嘿一笑说:“按照工作分工,这是政委的事情,可不是师长的。”

邓小平跟着说道:“人人都知道“刘邓”不分嘛,你就给取一个吧。”

刘伯承见邓小平和卓琳都要求他来取,便笑眯眯地看着胖胖,一边招呼一边叫着说:

“胖胖,来,快过来。”

胖胖来到刘伯承跟前,刘伯承便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朴实方正。

接着,刘伯承在四个字中圈定了两个字,第一个是朴,第二字是方。

刘伯承看着胖胖说:“这个娃儿长得朴实方正,就叫朴方,你们看好不好啊?”

邓小平和卓琳一听,连连说好,非常满意。自此,胖胖就有了正式的名字:邓朴方。

三:邓朴方之北大求学、以及北大跳楼致终身残疾。

邓朴方出生于战火岁月,也在战火纷飞的环境中成长。在这其中,他经历了很多的苦难,但是相比这些苦,日后他将经历一次更为深重的苦难——这次苦难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也改变了成千上万中国残疾人的命运。

新中国成立后,邓朴方在1962年进入北大读书,选的专业是技术物理系原子核物理专业。如果一切按照这个方向走的话,邓朴方可能会成为一名杰出的科学人才,为我国的科学事业做出贡献。但是邓朴方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才华奉献在中国科学事业上呢,历史就走到了1968年8月。

这年历史情势发生了一些变化,制造了一些比较突出而集中的矛盾。总之这些矛盾把邓朴方逼到了一个绝境,对方让他讲一些不利于父亲邓小平的话,但是邓朴方拒绝“诬陷”父亲和母亲,所以就拒绝去按照对方的意图去做。结果,邓朴方不讲,对方就不放过他,要斗他。在此期间,邓朴方曾被关进一个被放射性物质污染的实验室里。学物理科学出身的邓朴方非常清楚,如果在这样的房间里停留时间过长,必死无疑。危情之下,他选择了抗争,他要从这里出去,结果他就从北大的楼上跳了下去(有关这个情况,有四种说法:上面这是一种;第二种是美国骨科学会主席马克斯博士在1980年后听301医院医生所说,邓朴方被对方从北大楼上丢下;第三种说法是邓榕写在书中的,即哥哥不堪羞辱被逼绝境跳楼;第四种说法与邓榕所写差不多,乃是在《邓小平最后一次南行》一书中,对邓朴方当时的情况记载也是跳楼,原文是这样写的——“他从北大物理系教学大楼三层的一个窗口跳了下去。重伤后,他失去了健康。”第三第四这两种说法应该最为真实)——这一跳,直接造成第十一、十二胸椎、第一腰椎压缩性骨折——这一跳,就彻底把人生从一个状态“跳”至另一个状态了。

有关此一节,邓朴方的妹妹邓榕在后来写有关父亲邓小平的书的时候,曾经提到,说哥哥邓朴方在跳楼之前留下一封信,信中写道:

“……特别是对我父亲的问题(指当时邓小平被错误对待)很不理解……(指对方)非要我讲,我不能讲,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无路可走了……”

邓朴方跳楼后,所遇到的情况更糟糕,被送到医院,好几家医院一听说来者是邓小平的儿子后,都拒绝接受。后来聂元梓见邓朴方伤势太严重,心里感到害怕,就强迫北医三院接受。但北医三院接受归接受,却不治疗。过了一夜之后,医院见邓朴方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才同意做脊椎穿刺手术,可是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邓楠听说后,就被押到这里,签了字。当时邓楠看到哥哥的情况,她的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她不敢相信上一次见面还健康阳光的哥哥、一个待人谦和的北大物理系高材生,似乎一瞬间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流泪,或者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因为她签完字就被押走了。

就这样,邓朴方一个人在北医三院,高烧三日,与病魔和死神作斗争。后来医院方面虽然给邓朴方进行了所谓的“保命”手术,但是因为某种因素的影响和可怕拖延,导致邓朴方的身体残疾程度逐步提高——从第十一胸椎发展到第七胸椎水平,致使邓朴方胸部以下的身体都失去了知觉,造成了令人心酸的高位截瘫之悲剧。

但是邓朴方在北医三院保住性命后,就被通知家属要求领人出院。最后在邓楠姐妹的努力下,邓朴方没被送回家,而是转到北大校医院,由邓楠姐妹轮流看护照顾。

再后来,到1971年1月,邓朴方从301医院转出,被送进了北京清河镇社会救济院。邓朴方被安排进一个大房间,里面住了十来个残疾人,偌大的房间只有两个炉子,房间里面很冷。邓朴方来的时候,家人也不知道,身边什么也没有,救济院就给他安排了一床被褥和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作为一个高位截瘫的残疾人,邓朴方在这里的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

不久从天津回北京的邓先群和栗前明因到301医院看邓朴方,没见到,一打听得知邓朴方被转至清河救济院,便赶到这里。看到此情此景,其心酸阵阵,不言而喻。他们急忙给远在江西的邓小平卓琳夫妇写了一封信,把邓朴方的情况告诉他们,赶紧想想办法。

2月3日,邓小平夫妇收到了这封信,看罢心如刀割。当日,邓小平立即给汪东兴写了一封信,请求组织能够帮忙解决儿子邓朴方的困难,如果不方便安排人照顾,请求组织能够同意把邓朴方送到江西他们身边,由他们自己来照顾。

邓小平原信内容摘录数句如下:

“东兴同志,又为我的大儿子邓朴方的事麻烦你……我们做父母的,在情感上不能丢去不理,所以我和卓琳再三考虑,觉得还是把邓朴方接到我们住地,同我们一块生活较好……”

当时邓小平已经是一位年过六旬将近七旬的老人了,面对儿子如此情况,内心之苦,难以言表。后来,幸得周恩来知道后批准,使得邓朴方得以前往江西,回到父母身边。林彪死后,风向发生变化,又是周恩来批准,让301医院对邓朴方的病进行认真会诊诊治。但是在钱信忠组织全国知名骨科专家会诊后发现,因为长达数年的耽误,导致邓朴方的身体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改变的程度。也就是说,在当时刚摔伤时,如果能够及时治疗,瘫痪程度最多也就是大腿以下,但如今却已经上升到了胸部。命运是如此无情,令人猝不及防,令人泪水凝结!

但是命运也偶尔会给人一点点的希望,邓朴方原本以为要在床上躺着度过余生,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就是马克斯博士。(此说见《邓小平最后一南行》一书)

马克斯博士当时担任美国骨科学会的主席。他在1980年带领一个医学团队到中国访问,当时301医院的骨科医生知道后就赶紧请马克斯博士到医院给邓朴方做检查。经过检查,马克斯博士医生说邓朴方这个情况是可以进一步治疗的,即采取脊椎手术,让邓朴方坐起来。

但是做手术却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邓朴方这个手术费用高达50万美金。邓家当时根本拿不出这么高昂的手术费用,美国两国刚建交,双方政府也都没法支付这笔费用。最后,马克斯博士向自己的好友、世界著名的脊椎外科专家阿姆斯特朗(加拿大人)求助此事,阿姆斯特朗以医院的名义向加拿大政府申请,结果得到了时任总理杜鲁道的批准。就这样,邓朴方脊椎手术的手术费解决了。

邓朴方前往加拿大进行了手术,阿姆斯特朗教授给邓朴方进行脊椎手术,给其植入钢盘铁骨,就这样邓朴方坐起来了,对于一个躺着的残疾人而言,这就是新的人生的开始。

但是手术之后,以他当时的情况,急需住进康复中心进行康复训练,以促使身体快速复原。但是康复中心的费用很高,邓家支付不起这笔费用(因为邓朴方去加拿大做手术一路的车马费和护工费,已经是邓家使劲全力才凑出来的),只是进行了短期的康复治疗后,就住进了中国驻渥太华大使馆。但是正是这场降临在邓朴方身上的磨难或灾难,让原本责任心就极强的他开始了另一场事业的征程。

四:邓朴方困顿轮椅,余生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经过脊椎手术之后,邓朴方终于能够艰难地坐起来了,但是他依然是一个病情十分严重的病人。于是,正如邓朴方后来所说:

“这种降在我身上的责任,很难说是命中注定的……不过,事情进展到目前这个地步,我想或许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在自身病情的促使下、在责任心的驱动下,以及中国当时根本就没有残疾人康复中心这种现状的背景下,邓朴方产生了一个设想:建立中国残疾人康复中心。于是,他和开国大将王树声的儿子王鲁克等人商量讨论后,约见了卫生部和民政部的部长,把各种想法都进行了沟通和磋商,经过努力获得批准,终于在1983年3月15日,中国康复中心筹备工作小组成立。

其实,对于中国残疾人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时刻。但是在邓朴方的带领下,他把康复中心所关注的工作越来越深入,他希望全中国的残疾人都能受惠于此,希望能够帮助全中国成千上万的残疾人。于是到了第二年,即1984年3月15日,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成立。此时,帮助残疾人成了邓朴方的事业,他以搞物理科学的劲头把这件事做到了极致,时至1988年3月11日,在邓朴方的努力下,他把三个残疾人组织合并为一中国残疾人联合会,三个组织分别为:一是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二是中国盲、聋、哑人协会,三是中国残障人协会。至此,在政府层面,中国的残疾人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专门机构,他们有问题可以来反馈,他们有困难来寻求帮助。在邓朴方开始组织残疾人机构的前三年,帮助50余万名白内障患者实现了复明手术、16万余小儿麻痹后遗症患者实现矫治手术,在中国范围内建立了26个省一级的聋哑儿童康复中心和1300个精神残疾人和智力残疾人工疗站,此外还建立了上千个社区康复站。实际上,这些帮助残疾人的机构,后来还在逐步增多,逐步完善。

残疾令邓朴方无法继续的物理科学是科学界的一大损失,但是残疾却让他帮助了数以万计、甚至是数十万、数百万的残疾人。但是邓朴方想问题更加长远,他在采访中也说道,因为自己是残疾人,身体能够撑多久不敢想,但是帮助更多残疾人这个事业却必须进行下去,因此他说道:

“这就是我们没日没夜拼命干、要打好基础的原因。我现在除了办一些具体的事之外,还要提供一些基础,比如思想的基础,要使社会普遍认识残疾人的问题,要使残疾人本身怎么认识自己……”

正因为邓朴方的不放弃和不断努力,使得中国上千万的残疾人都看到了康复的光明,并得到了真正的帮助。正因为邓朴方的这些努力,他让世人看到了一个轮椅上的强者和英雄,各种对其工作成绩给与肯定的荣誉也随之而来,比如1993年11月,联合国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委员会授予邓朴方奖牌,主要表彰他对“亚太残疾人十年”活动作出的杰出贡献。再比如2005年11月19日,国际残疾人奥林匹克委员会授予邓朴方“国际残奥委勋章”,主要是表彰他为推动国际残奥运动的发展做出的杰出贡献。邓朴方是第一位荣获“国际残奥委勋章”的中国人。当然,邓朴方所获的各种肯定和奖励,还有很多,在此不再一一列举。

邓朴方作为一个历史的受害者,却通过努力,成为掌握命运的强者,在轮椅上,把帮助残疾人这件事做到了极致。这是一种伟大的英雄主义,是一种辉煌的胜利,是所有人值得学习的精神。诚如《基督山伯爵》中那句名言所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幸福,也没有不幸,只有一种处境和另一种处境的比较。必须想到过死的痛苦,才能懂得生的快乐。”

(文/说历史的女人·绿火)

文章标题: 邓小平长子邓朴方,北大跳楼致终身残疾,余生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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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历史  中国近代史  抗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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