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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耳闻,一些可信度高的山野故事!胆小慎入.....

时间: 2021-04-02 20:51:29 | 作者:校长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9次

个人耳闻,一些可信度高的山野故事!胆小慎入.....

#1.一个关于婆媳关系的故事

这个是我外婆讲的,有点类似古代劝诫人们向善故事的意味,但我更倾向于是上天显现神迹的事迹。

故事并不久远,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事情。

我外婆家那有个人,丈夫早死,一直没有改嫁。等唯一的儿子成家后,就和儿子生活在一起。儿子比较孝顺,但儿媳妇和婆婆关系很不好——是非曲直不好评论。儿子是一个篾匠,常年在外做工。只要儿子一回家,家里就是非不断,吵得鸡飞狗跳——妻子和丈夫的感情还是比较好的,母亲对儿子的感情就更不用说了。儿子两头受气,不胜其烦,但又无可奈何。最后,母亲心疼儿子,提出分家,自己回原来破旧的老屋单独居住。儿子当然是万分不愿意,毕竟那时候,一个女人拉扯大孩子是很艰辛的,眼看日子好过了,这时候分家,肯定是不忍。但吵的次数多了,也是头痛,就勉强同意分家。

婆婆这时年纪比较大了,眼睛也不好,没有什么劳动能力了,要靠儿子抚养。儿子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就只能依靠媳妇照顾了——也就是准备饭呀菜呀之类的,那时候生活水平很低,菜的要求就很低了。

媳妇人不坏,对别人挺热情,也爱帮忙。

但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脑海中一旦被不理智的东西占领了,就很容易做出一些莫名其妙,难以理解的疯狂事情来。

当时她家条件尚好——至少温饱问题是解决了。开始的时候,儿子交代媳妇,每天做好饭给母亲送过去,她不敢违背。送了一段时间后,她心生一计,知道婆婆年纪大了,喜欢吃软一点的饭,就特意把饭做得很硬。老人牙齿不好,肠胃也不好,但思维很清晰,知道是媳妇故意的,只是有泪往心里咽。等儿子回家后,就对儿子说:“年纪大了,有时想吃饭,有时想熬点粥喝,你还是每个月称点米给我就是了!”儿子听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隐约觉得肯定是有问题,就去质问老婆。媳妇一看老公一回来就质问自己,认为是婆婆又在背后说了什么坏话,于是大闹起来,发展到要上吊自杀。儿子也是没办法,只能要母亲自己做饭了。

篾匠以前在我们那还是很吃香的,所以经常一走半年,给母亲送米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媳妇了。

女人是很记仇的,等老公走后,送米的时候,总是特意抓一把沙子掺在米里面。开始婆婆以为是晒谷子的时候不小心沙子掉进去了(这也正常),但吃了几次,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因为怕儿子为难,也不敢做声了,只能默默地去挑了——对于眼睛不好的老人,这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有一天,婆婆的一个姐妹到她家串门,看到婆婆在挑沙子,就说你家的米怎么这么多沙子,婆婆就骗她说是晒谷子的时候不小心弄的。于是这个姐妹和婆婆一边聊天一边挑沙子,聊着聊着,讲起年轻时受的苦,婆婆忽然泪流满面,不能自已。这个姐妹一下明白了,她是个直肠子,当场就要去骂,婆婆连忙拉住,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这个姐妹也只好不说什么了。只能忿忿地指着天说:“我看这天也是没眼的,这都看不到!”

这天上午天气还很好,下午却忽然昏天暗地,狂风大作,不久,就下起了暴雨——那是夏天,也算正常。雨下得非常急,天上又不停闪电打雷。很多住老房子的人家,怕房子会倒,纷纷叫家人坐在大厅的门口的檐下。这时,他们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闪电总朝着媳妇家的房子闪(她家单门独户,住在聚集区对面,中间隔了条小河),雷也总是在她家房子上空炸。按目击者的说法就是,闪电就没停过,一道接一道。媳妇一方面胆小,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心虚,吓得躲到床底下去了。突然,一声炸响,天上打了个惊雷,响声刚过,只见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黑烟),从天直降,直冲媳妇家屋顶,又听到轰的一声,火球直接穿过房顶,直奔家中去了。接下来的情节似乎有点传奇了,还是按外婆讲的记录吧!火球穿过屋顶,直接把床砸成两半,媳妇的身体忽然被什么力量吸到横梁上,狠狠地撞了几下,头上被撞出了几个大包,然后才掉了下来——奇怪的是一点都没伤到(赣西的读者应该知道我们那老房子的结构,房梁在房子高度的三分之二左右的地方)。

这么明显的报应来了,媳妇自然不敢再对婆婆不好了。于是又住到了一起,一家人也过得平平安安的。

这个故事,打雷、闪电、火球直穿屋顶是绝对可信的,因为见证人极多——很多人活了几十岁,第一次见闪电朝一个那么小的一个范围闪,因而全程“观测”。至于后面的情节,也似乎可信,毕竟是老百姓之间口口相传,没有经过文人加工的。

#2.讲一个我外祖父的故事

前面我提到过那位会“下部鲁班”的外祖父,再讲一个他的故事。

那是“大集体”的时候,村里一切都归到“集体”了。但我那外祖父,他从来不去食堂,都是在自己家做饭。当时公社(村级)的干部,知道他有本事,也不敢惹他,再加上他家独门独户,又是“贫农”,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给他安排了个放牛的事情,“公分”从来都是按满分算。

有一段时间,兴“割资本主义尾巴”,家家户户自留地种菜都有限制,养鸡养鸭之类的更有数目要求,好像不能超过三只吧。可我外祖父家不管这一套,常年种一大片菜,养一大群鸡。时间久了,难免会引起大家的不平之意。可没人敢牵头去“整治”。

后来事情传到乡里 ,当时乡长是一位外地人,上过战场的转业军人。听了以后,大为火光,直接找到公社干部训斥:“你们这工作是怎么做的?这个都怕还当什么干部?真有鬼,我们这些当兵的早就被鬼捉去了!”为了树典型,亲自开了辆吉普车带干部到我外祖父家去“清理”。

因为是上面的命令,公社干部自然不敢违背,只能趁乡长在公社停留时偷偷跑到外祖父家,和我外祖父打招呼:“老杨啊!不晓得是哪个社员多嘴多舌,而今乡里直接下来了,我看就算了,这些鸡就交上去算了!你说是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等一下乡里人来了,你莫出来,我帮你圆一下,过去了就算了。”外祖父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发了支烟给公社干部(他们同姓,也算本家):“你说的在理,他们来了就让他们捉去就是!”

烟还没抽完,乡长的车就到了。乡下人都喜欢看热闹,一看乡里带这么多人去老杨家,一下子围了一大群人。

乡长一下车,就指着公社干部问:“是这一家没错吧!”公社干部点点头。乡长大手一挥,指挥同来的下属:“捉鸡,一只都莫留!”下面的人就立即动手开始捉。土鸡不像养殖场的鸡,白天要抓住还真有点麻烦,一时间人来人往,鸡飞狗跳,围观看热闹的大笑,好不热闹。

这时,外祖父从屋里出来,径直走到乡长面前,冷冷地问了句:“我这是犯了什么王法么?”乡长回头看了外祖父一眼,也不回答,只是恶狠狠地反问我外祖父:“你什么成分?”外祖父抽了口烟,侧了头说:“什么成分,我贫农!”乡长一听,也就不理我外祖父,指挥抓鸡去了。

我外祖母,没见过世面,自然怕官,但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就这样被抓,总是心痛,就跑出来趴在地上痛哭(或者说耍赖博同情吧!),乡长不知道是耍官威还是一贯就是这样,对着外祖母大喝:“再哭,把你捆起来扔到车上去!”外祖父听了,连忙对外祖母说:“你妇人家晓得什么,快进去!”然后又对乡长说:“捉几只鸡没这么难,我自己帮你们捉!”说完,进屋提了一只大鸡笼,对着到处追鸡的干部大声说:“莫追了,我来!”然后,把鸡笼往晒谷坪正中间一放,吹了一个口哨。说来也奇怪,那些被追得到处乱窜的鸡,一下子全呆住不动,然后一只一只乖乖地钻到鸡笼里去了。乡里的干部也多是本地人,都知道一点我外祖父的事情,见到这情形,心里都有些怕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乡长一看这状况,怕影响不好,连“教育”也没教育我外祖父,直接一挥手,叫人把鸡捆了扔到车里——鸡笼太大放不进去!开车就回乡里了。

当天晚上,乡长吩咐食堂杀两只鸡聚餐,其余的都关在一间废弃房子里。

那天晚上,厨师杀鸡的时候,遇到一件怪事,两只鸡都是一刀下去,只滴三滴血(杀过鸡的人都能理解奇异的地方)就死了。于是就找了比较熟悉的乡干部问:“某某,今天这些鸡是在哪捉的?”乡干部就说在某某地方的杨家。厨师听后,大吃一惊,然后就悄悄对那位乡干部说:“你别怪我多嘴多舌啊,晚上的鸡你莫吃哦,老杨屋里的鸡,不是谁都吃得到啊!”这位乡干部白天见识了一下我外祖父的神奇,所以晚上的鸡肉一筷子都没动。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但凡参加聚会吃了鸡肉的干部,各个都不舒服,有两个头痛,两个拉肚子,还有一个手指无缘无故肿起来了,但家属又一个都没事!更为恐怖的是,乡长到卫生院打完针回宿舍,这时已经是半夜了,只听见关鸡的屋子里传来鸡的惊叫声,吵得没法安静,只能勉强跑去查看,一开门,鸡又不叫了,什么事都没有。回到房间,却看见一只大公鸡(我外祖父家的)立在床头的桌子上,一见乡长进门,居然开口,打着官话(普通话)说:“我不是住这里,快送我回去!”乡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飞奔到另外一个干部家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连忙叫人偷偷把鸡送回外祖父家。从此,再没有人敢动外祖父家的东西。

这位乡长,后来在我们市里定居了。据认识他的人讲,退休以后,他热衷于“看风水”,经常和几个“风水先生”到处跑,寻找“风水宝地”。他曾说:“我这一世,按说算是胆子大,战场上在死人边上都睡得着。就是被老杨屋里的那只鸡吓得半死!”

鸡说话的情节,真伪不好考据,即便那位乡长作证,也只是“孤证”,但干部吃了鸡肉生病,乡里亲自把鸡送回我外祖父家这事,是可信的。

“下部鲁班”这种法术,“莲蓬”上讲的不止我一个,如果有高人能站出来说几句,就能更好地满足我们这些“鬼友”的好奇心了!

#3.再次讲一个关于五矮子神的故事

有户人家,单门独户住在山上——以前有几户,后来搬迁了。房子旁边,有一棵青果树——果实类似橄榄,有特殊的味道,我还是小时候吃过,感觉味道味道很好,因此现在还记得。这棵树是非常粗的,要两个人男人才抱得住。一年四季,都苍翠异常,据说,是因为有一个五矮子神家族住在上面的缘故。

在很长一段时间,住在那的人除了偶尔能看到五盏火光在树上来来往往,听到类似小孩子们玩耍时的欢笑声外,这些快乐的神仙(或者说是精灵吧)和人类没有什么交集。

乡下人一向敬畏鬼神。青果的味道虽然很好,但住在那或附近的人从来不敢上树去摘,只能等果实完全成熟了掉在地上,才偶尔去捡几颗,也不敢在树下逗留很久。

有一年,住在树旁的这户人家家里经常出现怪事——刚做好的菜,吃的时候,用筷子一扒,里面居然全是蛆虫,而且全部是鲜活的,不停蠕动。更有甚者,一碗菜(乡下用大碗盛菜)吃着吃着,下面居然是一团大便。一家人异常惊骇,不堪其苦。男主人知道这是得罪了树上的五矮子神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准备了香烛公鸡,傍晚时分在树旁祷告,请求原谅。这天晚上,一家人都睡了,只听见窗外有人叫男主人的名字,男主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是邻居,一下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窗外又说:“某某,你莫怕,我不会害你!以后管好你儿子,莫在竹丛里拉屎(青果树下是竹子)”。

原来男主人的儿子不懂事,有一天捡青果的时候,在树下的竹林里拉了一泡屎。

这以后,也就一切正常了。

十几年后,屋主人的儿子以为这个五矮子神家族已经搬走了——他们确实会迁徙,具体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就到青果树下砍了一捆干竹子(枯死的竹子)当柴烧。因为那里一直是禁地,竹子一直自然生长,因而干竹子特别多。屋主人知道后,很不高兴,呵斥儿子把竹子送回去。当年的事情,儿子也经历过,被父亲一说,也有点怕了。但仍心存侥幸,就对父亲说:“以前经常能看到火光,这么多年没见了,应该是搬走了!”父亲想想觉得也是,也就没说什么了。

第二天下午,父亲去放牛。一进牛棚,发现刚出生不久还在喝奶的小牛不见了。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心里就纳闷:“要是被人偷了,谁会偷不值钱的小牛而留下母牛呢?”猛的想起前一天的事情,就叫儿子扛了干竹子放回青果树下,并对着树说:“我家这个没用的,图方便在这砍竹子,你们莫怪罪,他也是不懂事!”说完,也没有什么反应。

小牛也一直没找到,家里人都认为没得找了。谁料天黑的时候,青果树方向传出了小牛“哞哞”的叫声。循声去找,小牛又不叫了,也没发现。正当家人准备回家打算明天再找时,小牛又叫了,叫声却是从青果树上传来的,屋主人用手电一照,发现小牛正趴在距离地面五六米高的树杈上瑟瑟发抖。屋主人于是烧纸焚香,然后爬梯子上去用棕绳把小牛吊下来。

小牛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绝对不是大型猫科动物拖上树的,而且这类动物在我们那已经绝迹很久了。至于人,似乎没有谁有开这样玩笑的兴致吧!

五矮子神有法力,却很少恶狠狠地报复人类,更多时候,只是捉弄一下而已。经常显身,却总是欢声笑语,不令人感到颤栗恐怖,应该是一群善良的精灵吧。我们那有许多雷劈妖精的传说,却从没听说有雷击五矮子神的故事。

恐怕居琼楼玉宇的天神,还不如自由自在的他们逍遥快活吧。

#4.讲一个传说的故事

这个故事,严格上讲是一个传说。

虽然和我的标题“可信度比较高”有点冲突,但《魔戒》里面有句话:历史变成传说,传说变成神话。还是讲讲吧。

据说,我们那出过一位“霸王”——和项羽不一样,霸王在我们那的意思有能量很大,又不大讲道理的意思。

这位霸王姓李,按传说的说法,是李世民的弟弟(族弟可能性较大)。虽然和皇室有关系,但家里只是一个小地主。

“霸王”出生前,我们那有一块石头忽然变成了血红色。有术士就预言,我们那将出一位造反的“霸王”。

“霸王”很小的时候,就和常人不一样,力大无穷。他不喜欢做事,更不喜欢读书,成天就在“街上”游荡。他父亲非常不喜欢他(他父亲有几个儿子)。有一天,父亲把“霸王”叫到跟前说:“你每天这样晃荡,以后怎么成人?”霸王反驳道:“你要我做什么?”父亲说:“哪怕砍点柴也好啊!”霸王听后,说:“这个还不容易!”于是拿了一把斧头(注意不是刀),到山上砍了一棵大树,连枝带叶往家里拖。这棵树有多大呢?传说,他这一路走过,把当时街上两边的房子上的瓦都刮了下来。因为他力大无穷,没人敢惹他,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霸王”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后,心里对这个儿子非常厌恶,因为有出“霸王”的说法,担心自己儿子长大以后造反,连累家人。就心生一计,想把儿子杀死。

几天后,把“霸王”带到山上去砍树。选了一棵两抱粗的树,快要倒的时候,父亲看准树要倒的方向,就对“霸王”说:“孩子,你站到那个方向去!”儿子总是极其信任父亲的,就走了过去,等“霸王”一站定,父亲就一斧头下去,树应声倒下,正好压在“霸王”身上,没想到,“霸王”硬挺挺把树扛住了。父亲大为惊骇,只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回家。

父亲依然不放心,虽然心有不忍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但最终,还是决定痛下杀手。有一天,趁“霸王”不注意,在他身后用斧头把“霸王”的头砍了下来。谁料,“霸王”的头掉在地上,眼里却不停流泪,并张口对父亲说:“我除了不做事,也没闯什么祸,您怎么这么狠心!”父亲又惊又悔,也大哭起来。这时,“霸王”的头又说话了:“您莫哭,把我的头放在脖子上,然后用禾桶(我们那以前打谷子的一种工具)盖上,千万不要打开,七天以后再揭开来!”

父亲虽然不明原因,但还是照做了。

“霸王”的身体盖住以后,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每天都有很多小虫子,诸如蚂蚱、蚂蚁之类的往禾桶里钻,也不见出来。前几天父亲也没在意,第五天,父亲怕蚂蚁把儿子的尸首吃掉——他对此事也有愧疚之情啊!就偷偷抬起禾桶一角往里看了一下,只发现这些小虫子都聚集在“霸王”的脖子上,串成一条条线状把伤口缝合起来,本来已经砍断的脖子,差不多已经快好了。霸王见到父亲,眼里充满失望与忿恨,只是对父亲说了句:“等某某地方的石头又红了,我还会转世来的!”说完就死了。

据传,“霸王”死前,朝廷术士夜观天象就预知到了,提前报告李世民,李世民赐了一副金棺给“霸王”。“霸王”一死,金棺就到了。

据说“霸王”死后,就埋在我们村,还在墓附近建了一座塔,因而我们那有个地方叫“塔下”。

李元霸的传说大家都知道,虽然正史没有记载,但我们似乎也可以这么推测:也许唐朝李氏真有上古英雄的血统,力大无穷,只是后来种种原因基因断绝了。我们家附近那位“霸王”的父亲是迫于朝廷压力还是本身意愿杀死儿子,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故事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一是那块曾经变红的石头现在还在,看过的人说确实像有留过血的痕迹。另外,我们村相传埋”霸王“的山上有许多盗洞,古代现代的都有。至于找没找到金棺,就不得而知了。

记录这故事,是希望假如有一天,我们那考古发掘出大型古墓,这点文字,能为判断其年代留下一点传说资料,供专家参考。

#5.讲一个死后显灵的故事

这个故事真实性比较高,因为就发生在我身边。

我有一个本家叔叔,年龄比我大一点,自幼父母双亡,一直跟着他伯父生活。

他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有点木讷。几乎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字,但是记忆力却非常好,二三十个亲戚的手机号码,可以张口就报出来——可能大家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喜欢摆弄锁具,并无师自通练会开锁,农村的锁,他用一根细铁丝几秒钟就能打开(包括“牛头牌”的)。

因为没人管他,因而不是很喜欢做事,喜欢到处游玩。等他伯父死后,就剩他一个人生活,就连吃饭都不能保障了——这时他已经成年了。

亲戚朋友,也都是救急不救穷。他一个大男人,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的,也没人愿意去管这事,只有他外婆看他可怜,就把他招在身边。

她外婆这时年纪也很大了,没什么劳动能力,由两个儿子轮流供养。我这本家叔叔也就轮流在他的两个舅舅家吃饭。农村人还是比较讲情义的,也就多双筷子的事情,两个舅舅也没什么意见。

后来他外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一天,她的大儿子聊天时就对她说:“妈,您百年之后,某某(我本家叔叔)怎么办?而今您在,跟着吃碗饭是没什么事,你走了,他这么大一个后生要我们养着也不是个事啊!人家也会说闲话啊!”他母亲想都没想就说:“你放心啊,我去了会追着他自己去找碗饭吃的,不会赖在你们家里!”

不久之后,他外婆就去世了。

我这个本家叔叔,因为懒散惯了,就待在(赖在)他舅舅家吃喝。毕竟是舅舅,外甥无依无靠你把他赶走,终究不忍心,所以也没人说他。

不久后一天半夜,我这本家叔叔忽然惊叫起来:“有蛇!有蛇!”他舅舅闻声跑到他房间,发现他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说:“几条蛇在我床上,刚钻床下去了!”他舅舅将信将疑,把他房间翻了一遍,又什么都没发现。以为是他做梦,于是就回房睡觉。谁知道刚睡着,我那位本家叔叔又叫起来了,言之凿凿说那几条蛇又出现了,房间东西本来就不多,他舅舅于是耐着性子又翻了一遍,但仍没找到什么。我那叔叔却好像真被吓着了,硬拉着他舅舅和他一起睡。

第二天吃早饭,大家正吃着,我那本家叔叔忽然把碗一扔,大叫:“舅舅,你脚下有条蛇!”他舅舅一看,仍没发现什么,但被他这么一闹,心里也有点寒了。本家叔叔早饭也顾不得吃,连忙回家收拾,住回自己家去了。

回到家中,开始没事,但过了几天,我那叔叔又经常半夜间跑到别人家搭铺——按他的说法,是半夜总有几条蛇爬到他床上。开始,大家还很同情他,热心帮助,但次数多了,也不胜其烦。最后,他两个舅舅帮他联系了个工地,让他去那做事。

本来我这本家叔叔胆子很小,从来不敢出门干活。但待在家实在太恐怖,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因为他有一身力气,话也不多,老板对他还比较满意,所以,我那本家叔叔在他手下做了好多年,攒了些钱回家建了一座新房。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一个人产生幻觉,看到一些实际并不存在的东西,也没什么稀奇。但我那本家叔叔当时的情景,我是亲眼所见,不像是幻觉,而且正好发生在他外婆去世后不久,让我更倾向于是他外婆死后兑现生前诺言——追着我那本家叔叔自谋生计。

#6.小蛇仙的故事

在我们那,有许多房子是建在半山腰的(以前),但这有个前提,就是附近有泉眼,能打井——按我们那风水习惯,有泉眼的地方就有能建房的风水。

有户人家,在半山腰中住了几代了。他们家屋后,就有一眼泉水,水量很大 ,非常清冽,到了夏天,有些上山干活的人宁肯多绕些路,也要到他家的井里掬水洗脸。

奇怪的是,这井的泉眼里面,生活着一条按我们那的话叫“乌梢蛇”的蛇,据说浑身乌黑,不是很粗,只有大人的拳头般大小,却很长,大概有两米。这条蛇一直生活在泉眼里面,这户人家的几代人都见过,根据描述,也一直没有长大或变小。

最奇怪的是,这条蛇从来没有出过井,这也是令我们那人最困惑的一个问题——按说,乌梢蛇是生活在山里面的,本身是不喜欢水。而且,泉眼很小,只能容这蛇进出,里面肯定没有什么食物,它是如何生存的。

平时,这条蛇极少现身,只有夏天非常闷热的下午,才会探出身子,在井里面打滚洗澡,持续时间也不会很长。但只要这条蛇出现,必定会有大的风雨。以前我们那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年代久远点的,容易在暴风雨中倒塌。所以,它的出现,很多时候就成了警告——让那些住老房子的人不要待在家中。

人类天生怕蛇,特别是比较大的蛇。但这条蛇和几代屋主人相处都还不错,因为它从来没显露很凶恶的样子。相反,似乎有点胆小,它在井中洗澡,人只能在窗户或门缝中观察,只要一开门,便会溜进泉眼之中。

就这样,大家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这户人家的一个新媳妇嫁过来了,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这个新媳妇大概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自从有一次看到这条蛇在井中洗澡后,心里就非常不舒服。用井里的水做的饭都吃不下,洗澡也不敢用井里的水,宁肯绕路去挑水。新媳妇的丈夫心疼妻子,也就迁就她,每天去别处挑水。新媳妇也觉得过意不去,慢慢能适应用井水了,不过心里终究有疙瘩。

一天傍晚,新媳妇正在厨房烧开水,这条蛇正好钻了出来在井中洗澡。新媳妇(这时已经是老媳妇了,呵呵~~~~)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怎么的。偷偷用桶装了开水,从窗户中猛地泼向井中,开水正好泼在蛇的身上,蛇在井中不断翻滚,把井水都搅浑了,最后吃力地钻进泉眼中。

第二天,泉眼就不再流出泉水了,这口井一下子就干涸了。

开始大家以为是蛇死了把泉眼堵着了,就拿锄头顺着泉眼去挖,发现里面并不深,一下子就挖到头了。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男主人于是买了草纸香烛,并祷告:“妇人家不明事,千万莫怪罪!要是水还能流出来,年年七月十五给祖宗烧纸,也有你一份!”

当时,水并没有流出,直到三年后,才又恢复正常。

于是这户人家年年烧纸,都会多准备一份。后来世事变迁,这房子几易其主,但这一传统一直未变。

这事发生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可以考据的。

我想,这条蛇应该是在泉眼中修炼的,但碰上一个有洁癖的女人,是它的命运,还是它的运气,就不得而知了。

这条蛇最终都没显现大的神迹,所以我用“小蛇仙”相称。当然,我也希望那个媳妇泼水只是它修炼中的一段插曲,最终它另找了栖息之处,最终位列仙班。

#7.《泷冈阡表》背后的故事

对于欧阳修,绝大多数人都不陌生,今天讲一个和他有关的故事。

故老相传,欧阳修的父亲,去世前是在安福县的一户人家中坐馆(教书)。闲来无事,喜欢晚上散步。

有一天,月色很好。他又独自在私塾附近游玩。忽然间,看见一只浑身洁白的兔子趴在地上——现在很多城里的孩子认为兔子理所当然是白色的,其实野生的兔子都是灰色的(至少在我们那),野外遇到纯白的兔子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欧阳修的父亲感到很奇怪,就没有惊动兔子,偷偷躲起来在旁边观看。没过一会,只见这只兔子两只前腿翘起合在一起,对着月亮不停作揖,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欧阳修的父亲看得饶有兴致,等到兔子离去后才回家。

以后几天,那兔子都会在那地方“拜月”,欧阳修的父亲照例会躲在旁边观看。一天晚上,天降暴雨,他仍旧去到那个地方查看,兔子却没有出现。他便好奇地走到兔子经常趴的地方察看,发现别的地方都已经非常泥泞了,唯独这地方,非常干燥,一点雨淋的痕迹都没有。因此,他认定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于是在那地方留了记号(也许他是懂风水的)。

年终结工钱的时候,欧阳修的父亲向东家提出要买那块地。东家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曾经有术士说过,那块地的区域(范围比较广)有一穴“兔子望月”的宝地,谁有缘得到,后人必定飞黄腾达,于是坚决不同意,欧阳修的父亲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回家后就向家里人交代——如果自己日后死在私塾,什么赔偿都不能要,只要把他葬在某某地方就可以了。

至于对这么奇怪的嘱咐,家里人为什么没有生疑,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年,欧阳修的父亲照常到私塾教书。一天,他毫无征兆地上吊自杀了。

于是,他的家里人按照其嘱咐要将他埋葬在他生前做过记号的地方。东家虽然百般不愿意,但因为出了人命,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同意。

这确实是一穴宝地,所以欧阳修年少而孤却终成一代巨匠和名臣,但因他父亲得到墓地的手段不算光明正大,所以他只能官至枢密副使(强调副),并且宦途也不是很平坦,比不上富贵宰相晏殊——故老说法。

这个故事我认为比较可信。第一,欧阳修在《泷冈阡表》中只字未提父亲去世的情况,中国人向来有为尊者讳的传统,上吊自杀,毕竟是一件不是很好的事情,从中可以推断传说中的上吊自杀是可信的。第二,文中提到一句话,欧阳修父亲说“术者谓我岁行在戌将死”翻译出来就是“算命的说我遇上戌年就会死”,可以看出欧阳修的父亲应该比较相信算命这一类学说。第三,安福县现在仍有欧阳修父亲的陵墓(据说碑文清晰可见,比较可靠的说法,但我尚未考证 ),第四,墓碑上明确刻有立碑人是欧阳修,而那附近只有一个墓是属于欧阳家族的,至少可以推断,欧阳修父亲没有安葬在祖陵。第五,永丰和安福,虽然现在属于不同的县,但距离不远,传说故事的一切情节,是都可以说得通的。

欧阳修的诞生,为欧阳这个姓氏增色不少,是一千多年来以欧阳为姓的人的骄傲。因而,各地欧阳氏多以欧阳修后人自居。写这文字,绝对不是对欧阳修或欧阳家族不敬——因为我自己就姓欧阳,据长辈所讲,还是欧阳修的后代。当然,族谱文革时期已经焚毁,一切无从考据了。希望能有姓欧阳的读者看到这些文字后,一起追根溯源,进行一点考证,算是为家族做点微薄贡献吧。

#8.关于死亡征兆的故事

最近回家,听到老家附近的水库又淹死了三个学生的消息,想起去年的一个故事,在此说一说吧——好久没逛莲蓬了!

去年水库维修,泄洪放水,整个湖面水位非常低了,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三四米吧。有个挖机老板在工地干活,他儿子就和父亲一起做事。

因为水少,所以钓鱼的人特别多——不分昼夜。

据给施工单位做饭的阿姨讲,挖机老板的儿子出事的前一晚,情绪变得非常焦虑,大家围坐在电视机旁看电视的时候,他总在前面晃,弄得大家几乎看不了。平时从不沾酒的他不停嚷着要喝啤酒,因为距离小店比较远,所以也没有人去买。于是他不停喝矿泉水(很多瓶),并且不停抱怨——据说,平时他是非常安静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内向木讷的。

第二天,这个男孩的表哥也来水库玩,正值盛夏,所以表哥就提议游泳。

表哥先下水,他水性比较好,一下子游出十几米远。这个男孩接着从一个一米多点的突出的土堆上往水里跳,一跳,双脚就插到泥中,就再也没有起来。

水库淹死人,也算正常,但让人不理解的是,当时出事的地方,水大概有两米深,从一米多高的地方跳下去,双脚插到泥中拔不出来,确实蹊跷——小时候从三四米米高的地方往两三米深的地方跳,脚很多时候都触不到底。

更让人唏嘘的是,当时,距他跳的地方三四米远就有人钓鱼,按说,即便双脚插在淤泥中,对于一个会游泳的人来讲,肯定会挣扎啊,多少会有些动静的吧,令人迷惑的是他表哥回头没看到他,也游回来找他了,可就没发现——没找对地方。最后捞起来的时候,发现他距离岸边不到一米。

今年“五一”,六个初三学生在水库划船(今年水库蓄水,水位很高了),一不小心船侧翻了,六个人全部掉到水里,还好旁边也有人在钓鱼,钓鱼的人奋不顾身游过去(几个)救起了三个。一个根本不会游泳的女生,居然浮在水面没沉下去——一直等到钓鱼人游到了她身边。而另外几个会游泳的男生却全部沉到水里去了(应该挣扎了不短时间)。

命有时候真说不清,很多按道理不应该死的人,偏偏就死了,就像去年淹死的男个男生;有些人,却能在绝境中,创造令人不可理解的奇迹,就像今年那个掉到水里却不会下沉的女生。

去年淹死的那个男生,去世前种种异常状况,是他自己潜意识里的预感,还是上天对他的一种提示而他自己没有领悟?

一个个生命的逝去,让活着的人对命运更加迷惑,更加敬畏。

#9.讲一个水库的故事

这故事可信度比较高,而且我个人觉得非常恐怖。

也是在一个暑假,我表哥兄弟和另外一对兄弟(非常巧,四个人的年龄两两相同)以及另外两个小孩去水库钓鱼,我表哥那时十二三岁。

水库下面以前是稻田,所以它的深度是梯级的——他们就在岸边钓,因而水并不深。

因为技术有限,他们并没有钓到什么鱼。小孩子做事,总是没什么耐心的,于是接近中午的时候,一群人都跳到水里去游泳——他们游水的地方很浅,没超过腰,下一级也不很深。游着游着,其中一个小孩在对岸摸到一个钓甲鱼的钩(用尼龙线绑住缝衣针的中部,拴上猪肝),于是兴奋得大叫起来(那时那小孩才六七岁),于是所有的人都跑过去看。看了一会儿,当大家准备再去游泳的时候,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另外一对兄弟中的弟弟),于是他们就在附近大叫,发现没反应后,几个小孩顿时吓得围在一起大哭,哭了一阵后,我表哥就冒险潜到水中去找。他胆子一直很大,但毕竟是小孩,水性有限,没有找到。于是叫落水小孩的哥哥回家报信,他自己跑到我们家找大人去救人(我们家离水库很近)。

农村民风淳朴,一家悲惨的事,总是牵动附近所有的人——这种感情是真挚的。于是落水孩子那一组和我们家这一组的人(村小组)都奔向出事的地点。

我们组我爸这一辈,水性大多很好,纷纷潜入水中去救人。但开始很长时间,大家都没找到,后来我叔叔一个猛子扎到水中,一下子就把小孩捞起来了——其实就在岸边。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奇怪的是,一般溺水的人,都会在水中挣扎,因而表情会比较狰狞。而这个孩子,表情却非常平静,似乎是睡着一般,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小孩肚子瘪瘪的,没有呛进一口水。

就这样,一条生命消逝在水库里了。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出事前,我们那有个女的(嫁在外地,回家较少)去给也也在水库钓鱼的哥哥送饭,看到这群小孩在水里游泳,就去问我表哥他们有没有见到他哥哥,问的过程中,她看到一个“女人”就站在岸边看着这一群小孩玩水,嘴角似乎还带着点微笑。当她问我表哥他们的时候,那个“女人”微微侧了身,没有看到正面。所以,当她听说出事后,很惊讶地说:“不是有个女人看着吗?”我表哥他们却坚称送饭女人问他们的时候根本没有女人在他们身边——从来都没有。

我们那有个说法,见到“鬼”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个送饭的女子之后确实诸事不顺,先是降职(她在外地当官,具体职务不详),后来又和老公离婚。听我妈讲,她老公年轻时极其帅,并且非常儒雅。

更要命的是,送饭女人见到那“女人”的地方也是在我曾见到的地方。因而,那地方很长一段时间成了我的禁地,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偶尔去那钓鱼,还心有余悸,没人做伴,绝对不会在那久待。

令人遗憾的是,那个溺水的小孩本来可能有救的,因为我表哥他们急得哭的时候,我另外一个叔叔和他几个朋友就划着船在水库钓甲鱼。当他们听到哭声时,就划船过来看是不是出事了,划到一半的时候,正好我表哥下水去找,其余的小孩都停止哭看着我表哥了。于是我叔叔他们以为是小孩打架,掉转船头继续钓甲鱼去了。要是,如果有要是的话,我表哥他们多哭两三分钟,凭我叔叔他们的水性,救起来也未可知啊!

据说,当天晚上,住在从水库到溺水孩子家必经之路的一户人家,听见他一路哭着往回走,声音极其清楚。

溺水的那孩子,这么称呼其实不当,他只比我小一岁。学习成绩非常好,而且歌唱得很好听,并且也非常听话,想来实在可惜。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

我小时候,一放假几乎都在水库边泡着,能平平安安长大,回想起来,似乎也是有天佑了。

#10.看相高人

这次讲的故事的主人公有两个。

我们那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只是从他们说话的语调中,可以推测应该不是本地人。

这两人一高一矮,矮个的属于大众长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显得有些深沉而已。高个的人特瘦,脑袋尖尖的,眉毛极浓,并且根根朝上。由于职业关系,我接触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但生得这么奇怪的眉毛还是第一次见,既看不出一丝正气,也不觉得凶神恶煞,只是那种阴郁的感觉,让人觉得浑身冰冷,忽然间觉得世界变得非常悲观——可能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但我当时确实是这样的感觉。更恐怖的是他的眼睛,和前面我提到的“奇怪的看相人”一样,眼眶极深,眼珠极小,不同的是他的眼珠似乎带着浅蓝色,这种蓝色又和老外的眼睛绝不一样,和他对视,心中会涌出不祥的感觉——不光是我,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他们看相和一般的看相的人不一样,在小杂货铺一坐定,高个的便对周围的人说:“我看相不要钱,我先讲你以前的事,你要觉得我讲得没错,我再讲你以后的事情。我讲得很直,只要你敢听,从你生讲到你死。后面的事现在看不到,前面的事要是讲错一件,只要你说出来,我立马就走!不过我们两个也要吃口饭,人生一世,难免有灾有病,有些事神仙下凡都没有办法,有些呢,我可以帮你“祈破”(翻译成普通话大概是禳灾的意思),你要信我,随便给点让我们有碗饭吃。”

话说得这么满,围着看热闹的都将信将疑(我也是),人都有这样的心理——让别人先试试看。这样一来,倒没人出声了。

这时,他指着我一个邻居说:“你这位老兄,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儿子呢,就不怎么好!”我邻居的儿子小时候身体不好,耽误了读书,加上个子比较小,在靠力气赚钱的农村,确实稍显逊色,而他女儿师范大学毕业,在市里面省重点中学教书。我这邻居先是一怔,然后笑笑说:“我女儿有什么好?还不是在外面打工!”高个的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一挥手:“这个你别骗我,你女儿注定是靠笔杆子吃饭,不用去打工!”我这个邻居也就不说话了,我们这些看热闹对邻居的情况都心知肚明,不禁有些吃惊了。

高个的看到大家似乎有点心动了,就又指着另一个人说:“你这个老兄,别看你穿得比别人干净,你这一世,还真只能守着你爷娘过了!”高个指的这个人五十多岁了,一直没结婚。听了这话,自然受了点刺激,有点激动地对着高个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讨老婆?”高个也不示弱,直接顶了句:“你还不是这一世,你是几世的和尚命!”还好我们那人比较老实,否则真怕会打起来。这时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心里还真有点恐怖了,有点怕高个指着自己说一通。

正在这时,邻村的一个中年妇女也挤了进来看热闹——他丈夫是小包工头,在我们那承包了一套房子做,她做小工。这人比较爽快,一进屋就叫起来:“在看相啊,你帮我看一下!”正巧,她儿子(5、6岁)追着进来嚷着要喝水。看相人笑了笑,没有做声,等妇女儿子出去玩后,才说:“儿子是个好儿子,就是不是你这肚子生的!”这个妇女脸色一变,嚷了起来:“不是我生的,还是你生的?”高个看相人也不回话,只是微微笑着,妇女忽然变得极其失落,幽幽说了句:“你这个人会看死人!”,然后头也没回就走了。我这时才从旁边人口中得知,这个孩子确实是她抱养的。

这时,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

接下来他又几乎把在座的所有人的情况都大略说了——关于以前的事,都惊人的准确。关于以后的事情,已经见证了的也有好几件。

我一个本家爷爷,问他寿数。高个的说:“七十肯定有得过,不管怎么样,七十三没得满,你算福气好,去得快,没什么磨难!”后来他果真在七十二的寿命上去的,一觉没醒就去了。

还有一个开车的,高个看相的对他说:“你有难,快了!做什么都要小心!”开车的什么都要讨个吉利,立马啐了句:“我看你有难,再说你就拐(瘸)着回去了!”高个的也只是笑笑。不久后在山上装毛竹,下坡时刹车失灵,冲到山里面去了,自己倒没什么事情,可把坐在货斗装车人甩了出去,造成残疾,最后赔了一大笔钱。

还有一个人,问他儿子读书前途,看相的很自信地说:“你这儿子比你有出息,要靠拿笔吃饭!”这年他儿子读初三,学习成绩可以说很差,平时考试,三百多人的学校排在一百五六十名,中考却考上了我们那最好的高中——这一届总共只考了十几个。

这样被印证的事情,其实还有几件,就不多记录。

对于算命看相一些察言观色的方法,我也略略知道一点。但这两人,从没踏入过我老家半步,没等人开口 ,能把一些隐秘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实在让人觉得神奇。

唯一觉得蹊跷的是,像这样的人,不说有经天纬地之才,至少称得上有窥造化之功,为什么要靠走街串巷看相为生呢?

#11.老屋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一个长辈讲给我听的,真实性应该没有问题。

说到老屋,在我们家那还是比较少的——虽然盛产大理石,却没有用石头建房的传统。以前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泥木结构(用黄泥筑版建成主体,顶部用木梁盖瓦片),这样的房子,如果有人打理,住一两百年应该没有问题,要是没人住荒废的话,用不了几年就会倒塌。

在农耕文明时期,一个家族,要延续兴盛百年以上,是非常难的——很多时候,如果家里有人在外功成名就,容易举家外迁,老家反而更容易颓败。

因而,我们那有岁月痕迹的房子很少。

但我这长辈家却是一个例外。

他家连续四代行医,家里田产很多,解放前一直是望族,田产大概占了我们镇的十分之一——当然,解放后新开辟了许多田地。按现在面积来算肯定没有。

虽然算不上耕读传家之室,不过也许几代行医积德,神灵庇佑,人丁也算兴旺。他们家的房子格局和北方的四合院类似,具体形态不大清楚,现在只能依稀看到有三个天井的痕迹。

据我的这位前辈讲,他小时候,这房子已经住了三辈人了——他算第四辈。

这房子里曾发生了一个悲剧故事,一位按辈分我那位长辈应该叫奶奶女子,在生产的时候遇到难产,母子双亡。据说,这位女子是一位闺秀,美丽在我们那是出了名的。也许是天妒红颜吧。这位女子的丈夫,也是一位大夫,眼睁睁看着美人妻子香消玉殒,却无能为力。悲愤之下,远走他乡,从此杳无音讯,也不知道埋骨何方。

按我们那的说法,难产而死的女子,死后就会变成“血亡鬼”。和一般的鬼不一样,她们不能像一般的那样轮回,只能去找另外一对母子(母女)作为替身,才能投胎。

这位妙龄而殒的闺秀小姐,应该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因为这个家族几代都没出现过难产的现象(替身都是从最亲近的人中找),她也就不能投胎,就在老屋中住下了。

按我那长辈所讲,“她”似乎并不避讳在家人面前现身。只不过,从来没有露过全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点灯时分,独自坐在房梁之上,一只脚悬在梁下,油灯虽然不是很亮,坐在屋下的人却能看清楚她穿的绣花鞋——我那长辈还曾细致的描述了他小时候看到的花纹样式。

某些夜晚,甚至能听到她唱出的歌声。按我那长辈讲,那声音很近又似乎很远,明明听得很清楚,却又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我个人推测,应该是非常凄美哀婉的歌吧!

和一般遇到“鬼”不同,我这位长辈家对见到这位“长辈”并不感到有什么恐惧,反而觉得“她”就是这房子的一部分。

“土改”时,我这位长辈家被划为“地主”——他家确确实实是地主。后来受了很多波折与磨难,象征家族荣耀的大屋,也被分掉了。

不知道是一下子住进很多人家“阳气”太盛还是别的原因。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位穿着绣花鞋的女子现身了。不过,她还是显示出了一些神迹——比如,五月包粽子、过年炸丸子之类。第一锅出锅后,大家必定要毕恭毕敬放一碗在桌子上请她先享用。有几次新嫁进来的媳妇不知道,没有做这一仪式,后面的无论怎么蒸(煮、炸)都是夹生,经年纪大的一提醒,马上变得正常了。

这一作法,似乎有损这位闺秀的形象。不知道是因为家族衰落后,她无法歆享后人祭祀迫不得已采取的手段,还是仅仅想提醒后住进的人家这是她“家”(从而捍卫家族最后的荣耀与尊严)?我总觉得应该是后者。

现在,讲这故事的长辈已经去世了,他没有儿子,直系血统就此断绝了——祭祀断绝了。老房子早已倒坍,一部分成了菜园,一部分荒草杂芜。这位美丽善良的女子,已不知魂依何处。偶尔想来,颇为伤感。

#12.坐黑坛

在我们那,每年年底,各地的道士会聚集在一起(某一家),举行“坐坛”(音译)法事,称之为“坐黑坛”。法事的目的就是为没有后人或其他一些原因不能投胎(或升仙)的孤魂野鬼超度。

农耕时代,人们的活动范围较小,许多行业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渊源。道士这行业更加特殊,也许一个县,甚至半个市的道士,其实都源自某一流派甚至是某位师傅。

以前能开门收徒的师傅,绝对是要有大本事的,但教徒弟很少会倾囊相授。多是每个徒弟教一部分,教的内容也不尽相同。徒弟出师以后,各回原籍开山成派。和许多行业(说行业也许不大合适)一样,道士收徒比较严格——他们生存绝大部分靠做法事,徒弟多了,不光徒弟没饭吃,可能连师父的饭碗也抢了。因而某一区域,能主持法事的总是只有一两位的。因而多是一脉相承。

因为每个地方的开山鼻祖得到师父的所传都不全,大家学的也各有侧重,所以流派众多。因而,同行之间的交流就非常有必要。“坐黑坛”既是行善,更是一次技艺的切磋。有时候,也是一次同行之间争夺“正统”的比试。

作为道士,李道士在我们那一片享有比较高的声誉,因为他的祖先是我们那一个很大区域的开山鼻祖——至于他的祖先师从何人,就不得而知了。也就是说,他继承了“正统”。这并不是说李道士祖上代代都是做道士。道士这一行业很多东西,也需要“祷告”仪式,只有师傅认可了,才具有法力。师傅在“祷告”的时候,都会要求徒弟发誓,若是日后师傅的子孙有想学这一行的,徒弟必须把师傅所教的,全部教给师傅的子孙,不能保留。我们那叫这为“赌誓愿”,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因而,“坐黑坛”李道士年年都坐首席。

这一年,李道士对周说:“某某,我日子不长了,快要去吃土了。今年你就准备两桌饭吧!”李道士之所以要把“坐黑坛”放在周家举行,目的非常明显:一是告诉同门,周是自己的徒弟,大家要认可。二是暗示同门,如果自己死了,有什么以前别人不能解决,而他解决了的问题,可以找周。周自然精心准备。

到了这一天,各地的道士纷纷赶来,一共有十几个。李道士却借故不来吃饭——据说这是道士的规矩。吃完饭,大家不约而同的穿起道袍,拿出家什。道士不光要懂念经法术,对音乐素养要求也挺高的——锣、鼓、唢呐、笛子、罄之类都要精通。

这时候问题来了——以往都是李道士坐首席负责念经,其余的人负责乐器或仪式其他部分。李道士没出席,大家都谦让起来。大家为什么会谦让呢?虽然坐首席是道士的很高的荣誉,但是,如果你功力不深,不能服众,其他的人就会给你出难题,轻的让你下不来台,重的,要是别人下狠手,可能会丧命(讲述者这么说的)。大家虽为同行,但彼此并不知对方到底学了多少东西,不敢贸然托大。最后,有一个道士提议:既然周是李道士的徒弟,应该由周来坐坛。

周这个人豪爽,不知道其中的门道。看大家推来拖去,谦让了一下,就大大咧咧坐了上去。

仪式一开始,大家敲的敲,吹的吹,打的打,好不热闹。据讲述人讲,这“坐黑坛”是道士行当里最难的一种,因为要超度的这些孤魂野鬼,生前要么是大恶,要么大苦之,没有真本事,超度不成,反而会和鬼结下怨恨,会遭报复——这也是大家都不愿贸然坐首席的最主要原因。刚开始,一切都还正常。但不久后,周渐渐发现自己头越来越晕,几乎不能念下去了。可下面这些道士,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也许是他们想试试周的道艺,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周念经的速度也需要不断加快(念的速度要和乐器节奏一致)。周这人比较刚直,用我们那的话就是喜欢“讲蛮劲”,不服输。他强打起精神,勉强跟上节奏。又过了一会,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只要一不留神,便会把晚上吃的喷出来,精神根本无法集中,仿佛中了魔咒,只能机械地吐出一些字了。下面的乐器节奏仍是越来越快,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根本无法开口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这才清醒了一点,意识到是自己托大了,打算下台服软。这时,李道士推门而入,一手扶着周,嘴里接着周念的念了起来,语速非常快。这一下可苦了下面吹唢呐和笛子的人——要是吹的人跟不上念的人,说明他功力不够,这在同行面前是很丢脸的。周道士念了一阵,下面吹唢呐的已经脸色酱紫,不得不挥手示意停下来,尴尬地笑笑说:“这吃不消,吃筒烟再说!”这意思就是:我道艺没到家,我服输了。李道士这才笑着对吹唢呐的道士说:“刚才你吹得滴滴响,现在也上不来气了吧!”说来也奇怪,音乐一停,周便轻松了起来,感觉一点事情没有。

法事做完,已是凌晨了。一群人又围在一起喝酒,吹唢呐的道士不停给李道士敬酒,反复说明,今天开始故意把节奏吹得快,并不是要害周(“害”这词其实不准确,在我们那的方言中,有一个词语在程度上介于“耍”和“害”之间,只是没法用普通话表述出来),只是想试试周的道艺。周也不计较,以前的人拜师学艺,谁不受些磨难?有些人学木匠,要帮师傅帮砍三年的柴,师傅才会允许徒弟开始用刨子呢!总之,一切又都在欢乐中结束了。

这种道士之间为善事而集会切磋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了。一是因为经历了某些特殊历史时期,这一职业已经衰微。二是现在我们那很多道士,已经没有什么真实的本事,认识几个字,跟着别人念念经就敢独立门户去敛财。三是已经没有了农耕时代的淳朴思想,一生专注于某一件事情,并不断精益求精。在我眼中,这也算一件遗憾的事情。

#13.乞丐的故事若不是金庸先生塑造了“洪七公”这一人物,乞丐在一般人眼中,似乎没有任何正面的东西。其实,如果我们能耐心听听他们的故事,也许,能改变很多看法。在我们的方言里,称乞丐为“落食子”。这一叫法,是非常文雅的。古代典籍中,就有“官家子”、“良家子”的说法。若能细细考证一番“落食子”这一叫法的由来,应该会很有趣——奈何学疏才浅,力不能及。有网友能赐教一二,感激不尽。现在,社会上似乎没有真正的“落食子”了。以前,乞丐也好似一种行业(当然现在似乎就是了),有没有帮派,我不大清楚,但他们总是有自己的规矩,也有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领。说到规矩,我听很多老一辈人讲过,归纳起来,有以下几条:一、不能嫌弃别人施舍的食物的质量,给什么吃什么,不能扔掉(比如有些人把馊饭给乞丐)。二、不能落户,也就是绝对不能在人家家中过夜,也不能睡在别人屋檐之下。也不能在别人家的猪圈、牛栏里睡觉(一般都会堆放干稻草,除去环境考虑,睡着比席梦思床要舒服)。三、不能常驻某地,要流浪不止。四、只能接受施舍的食物,不能接受钱财。当然,我的归纳肯定不完全。不过,从这几点来看,做一个乞丐倒需要很强的自制力,放到现在,成为清官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说到安身立命的本领,也归纳一下吧。第一、要会耍蛇。不过不是毒蛇,一般是我们那所说的“菜花蛇”。行讨的时候,把蛇放在怀中。据说,要是女主人过于悭吝,他就会把蛇掏出来把玩——女人天生怕蛇,哪怕明知无毒,也会心惊胆战,往往乖乖施饭完事。第二、要会“镇狗”,以前农村的狗非常厉害,见到陌生人,往往狂吠不止,然后冲过去撕咬——为了看家,以前的人往往会有意识培养狗的狂躁的一面。买小狗往往要看母狗是否厉害,太老实的狗是没人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农村的狗命特别贱,特好养,因此数量也非常之多。陌生人到一个地方,没有熟人引路,一般不敢擅自随处走动。“落食子”穿家过户乞讨,却从来不会被狗咬,更有甚者,他一出现,所有的狗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只敢夹着尾巴低声嗷嗷叫(狗只有极其恐惧的时候才这样),据说,这是乞丐老祖宗传下来的本领,别人学不到。第三、要会“知命”,这个有点玄。据说,“落食子”能预感自己的死期,不管流浪到多远的地方,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才会死去。自然,这方面归纳的也不全面。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以前“落食子”之间,肯定有某些技艺代代相传的。讲个和“落食子”有关的小故事吧。我们那有个人,姓李,小时候父母双亡,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深知其中的辛酸苦楚。因而长大后,乐善好施。对于乞丐,更是特别关照。只要到他家,必定按自己的伙食施舍。有一个“落食子”,年龄已经很老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但每年必定会到我们村两次。他要饭似乎也是漫不经心,从不张口要。也不和人说话,别人问他哪里人之类的,也不会有任何表情和反应。只是拄着一根棍子在村中慢慢走动,有人主动送给他饭他就吃,没有似乎就饿着。李善人(姑且这么称呼吧)看他比其他乞丐更可怜,总是热好饭菜送给他吃。并且,总是要拿上一个袋子装上一些米让乞丐带上——怕他饿的时候没人施舍,希望他会拿米去换点饭菜。乞丐不拒绝,也不感激,只是木然地提着米在村中缓缓行走。没人见过他用米换饭,也没人见过他生火煮饭。至于米到哪去了,没人知道。李善人基于善意的设想,年年施舍两次米,也不计较米的最终去向——这种基于内心的最澄澈最真诚的善良,现在几乎要绝迹了。有一年,这个年老的“落食子”再次来到我们村,李善人像往年一样,热好饭,准备好米送给他。不过这一次,“落食子”居然对李善人开口说话:“饭我就吃了,米今年就不要了,用不上了!多谢你,这样吧,我就跟你说一样草药吧!”于是,他带李善人到附近的山上去辨认草药,教他治蛇咬的药——而且是能治五步蛇咬伤(这在医药不发达时期,是极其珍贵的药方。)。从此以后,这个“落食子”再也没有出现过。李善人靠“落食子”教的草药,治过很多被蛇咬的人。这绝对不是什么教人向善的故事,虽然李善人虽然早已去世,但他的后代继承了秘方,现在已经传到孙辈了——不过人们更倾向于到大医院用血清治疗了。乞丐的故事(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姓王,是我邻村人。小时候见过,依稀还有印象。故事却是老一辈人讲给我听的。主人公家是一个典型的“耕读传家”的家庭。有较多的田产——以前,水稻单产很低,并且要付出很多劳动。光靠自己种,维持温饱都很艰辛,哪会有时间和心境读书?最起码要是小地主阶级,才有条件边“耕”边“读”的。他家世代出教书先生。他子承父业,也曾开馆教书,我们姑且称他为王先生吧。我们那是小地方,文风也不鼎盛(唐朝时期除外),读书人科举之路基本行不通。于是,教书之外,有足够的闲暇学习研究诸如玄学风水之类的学问,所以,教书先生往往又兼会风水、算命、看相和司礼之类的。总之,是儒家和道家融合体的一类人物。王先生的父亲老王先生是家中独子,而王先生又是老王先生唯一的儿子。以前,教书先生在农村的地位是很高的,王先生出生,大家纷纷向老王先生贺喜。老王先生晚来得子,但并不高兴,曾对族中人叹气说:“我家这一支(血脉)怕是要断了。族人不解,老王先生也不解释。王先生二十岁上下,老王先生就去世了。族中长辈,到处物色女子,希望王先生早日成家。王先生却一再推辞,问原因,总是一句:我这人没福气,莫耽误了别人。一心只在书馆之中。在他三十四岁这年的谷雨前后,他家的“长年”(整年在一家人家中做工,类似奴仆但自由程度很高)问他:“东家,今年粳米种几多?糯米种几多?我好撒秧(用种谷育秧)!”王先生沉吟了一阵,笑了笑说:“今年种不种都一样,某某(长年名字),我命里的粮吃完了,今年不去吃土就要落食了!”“长年”听了大笑:“你这个先生还真会算!你这么后生(年轻),拿棍子打你也打不死,你要去落食,那像我一样的,不都要饿死?”王先生叹了口气:“莫看别人喊我先生,我命没你好。你日后还真享得了几年好福,我就不行。这样,某某地方的那几块田,就算你的了。莫嫌少,多了,我姓上的兄弟日后会要回来,你争不赢!我会交代好。”“长年”一听傻了,看王先生不像开玩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王先生手一挥:“收了东西回去吧!”“长年”虽然不解,但得了几亩地,高兴异常,急忙回家准备耕种。族中的人看王先生把“长年”辞了,也不撒秧,纷纷前来问原因,王先生总是淡淡地说:“今年就不种了,某某地方的那几亩地,是我爷老子交代过要送给某某的(长年),你们莫去争!”大家都不解,最终归结为:这家要“遭败”(衰落)。不久后,王先生忽然间“发了猛”(方言,神经病的意思),成天胡言乱语,到处乱跑。刚开始,大家还纷纷去找,但找到以后没几天又会跑出去。次数多了,也只能随他去了。于是,王先生开始到处流浪,乞讨为生——也不是讨,大家看他可怜,只要看到,总会施舍。不过,大概有十几年时间,大家都没有见过他,应该是到外县市去了。当他再次回到我们镇上时,已经形容槁枯,头发胡子焦黄凌乱,浑身散发臭味,仍是神志不清,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乞丐。不过,因为发疯,他也躲过了一场又一场的运动。按成分,他应该划为“地主”,又属牛鬼蛇神,应该属于“专政”的对象。要是不疯,结果应该会很悲惨。“文革”结束后,王先生的本家侄辈商量决定,要把他接回家供养。于是把他的老屋打扫出来,又派了人四处寻找,终于把他找回来了,给他洗漱安顿。没想到,已经疯了二十几年的他忽然间正常起来了,找到能说上话的侄子说:“老侄,你们是一片好意,不过,我命里已经没粮了,不吃百家饭就要吃土,你们还是莫管我,让我多活几年!”本家侄子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搭话。王先生说完,居然立马又疯了(不是装的)。侄子们于是把他的八字报给我们那很有名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一算,吃惊地问:“这个人还在?他的粮早吃完了,而今最多也就是吃浮粮!”所谓“浮粮”,据说是人命中注定粮食(比如你注定有一万斤粮食,吃完了,命就到头了)外,还有些不确定的粮食,这个没有具体数额,有人一颗都没有,有人可能有半年的量。侄子们一听,也大惊失色——算命先生绝对不认识王先生,他一直住在城里。没办法,只能让王先生继续乞讨流浪。据老人讲,王先生年轻时生得很英俊,才学也好,毛笔字更是有名。他没疯之前,谁家红白喜事,能请到他写对联,是一种荣耀。可是,他活了近八十年,却有一半多时间在乞讨要饭,不禁令人唏嘘。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责任制”后,他的侄辈帮他争取到了应得的田地和山林。王先生家那,人均山林面积很大,他族中的长者,把他山林的产出都存起来。王先生死后,利用这笔钱,买了副好棺材,办了个风光的葬礼。有网友问我认不认识算命、看相准的人,我想,这也是没想通的人——既然相信命运,为什么总想着去改变它,岂不是缘木求鱼,徒劳无功?我想,信命的积极意义,就在于富贵时能懂敬畏,贫穷时能享安逸。

文章标题: 个人耳闻,一些可信度高的山野故事!胆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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