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写一个小故事?
当我在辍学的那段时间,我那个时候是叛逆期,而且叛逆非常严重,因为我单亲家庭,我的父母各自都有的家庭,我那个时候也没人怎么管我,我从小都是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我那个时候不学好,处对象,夜不归宿,那个时候妈妈管着我,妈妈说我太小不是处对象的年龄,我不听,妈妈就把我关在家里,我就要出去玩,给妈妈气的甚至打我一巴掌,我说了一句特别让妈妈伤心的话,我说;你和我把都没资格管我,你们这辈子都欠我,永远还不清。那是妈妈哭了,我心里也特别不舒服。
女问:这是你欠我的,你得还我?
男答:我还不起,把我抵押给你吧,做你一生的玩偶。
上一次刘彻来着长乐宫还是什么时候呢,阿娇已经记不清了,后宫巫蛊之术之后,刘彻就再也没有来过,《长门赋》为司马相如换来了仕途,却没有为阿娇换得刘彻的回头。
刘彻说:“陈阿娇,你母亲扶我上位,是我欠着你的,我为你铸金屋,我把母仪天下的位置都给了你,我欠你的都如数还清。”
寒月入雪,阿娇赤着脚站在地上,丝毫不觉得冰凉。“刘彻,我害死了我不想伤害的人——你的兄长,我因为你的一句愿得阿娇,金屋筑之就以为你是爱我的,因为你我卑微的祈求我的母亲,甚至拿生命威胁她扶你上位。……你欠我的,永远也关不清。”那一夜,长乐宫起了大火,一直烧到天明。
小红是一个不喜欢学习,爱做梦爱幻想的女孩。
这天,小红的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新同学长的清秀帅气,对大家都和善。但是小红就是隐隐的觉得新同学对她是不一样的,因为她时常会感觉到他带着温暖的目光在追随着她,在一群人打趣他是不是喜欢她,还有女生吃醋说她不怎么样觉得他们不合适的时候,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会冷冷的回一句:“关你们什么事。”小红的心都是暖洋洋的,她喜欢新同学,喜欢每天看见他和他呆在一起。
一转眼他们就这样若即若离的在一起很久了,一切水到渠成,今天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了,小红觉的心都要飞起来了。她迈着步子走向他,这个时候忽然班主任老师出现了。小红懵了,开始思考为什么班主任会在这里,但是她心里却又好像知道班主任事他的妈妈,她还在苦恼自己怎么成了班主任的儿媳妇呢?她觉得纠结又心慌。这时候只见班主任拿着一叠空白的试卷说:“你欠我的,永远还清,现在先把这些做了吧!”
然后,小红就醒了。
"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小茹冷酷的对小华说。
小华在书包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个椭圆状的东西小心翼翼的递到小茹手上,小茹马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爽朗的说:"这下我们两清了"。
看着小茹消失的背影,小华呢喃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茶叶蛋搞不定的。"
帮帮我啊!
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似逝未行,中若相首;目略微眄,精采相授。志态横出,不可胜记。意离未绝,神心怖覆;礼不遑讫,辞不及究;愿假须臾,神女称遽。徊肠伤气,颠倒失据,黯然而暝,忽不知处。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rn这段话说的是什么啊?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浦,使玉赋高唐之事。其夜王寝,果梦与神女遇,其状甚丽,王异之。明日,以白玉。玉曰:“其梦若何”王曰:“夕之后,精神恍忽,若有所喜,纷纷扰扰,未知何意?目色仿佛,乍若有记:见一妇人,状甚奇异。寐而梦之,寤不自识;罔兮不乐,怅然失志。于是抚心定气,复见所梦。”王曰:“状何如也?”玉曰:“茂矣美矣,诸好备矣。盛矣丽矣,难测究矣。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精。其盛饰也,则罗纨绮绩盛文章,极服妙采照四方。振绣衣,披裳,不短,纤不长,步裔裔兮曜殿堂,婉若游龙乘云翔。披服,脱薄装,沐兰泽,含若芳。性合适,宜侍旁,顺序卑,调心肠。”王曰:“若此盛矣,试为寡人赋之。”玉曰:“唯唯。”
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私心独悦,乐之无量;交希恩疏,不可尽畅。他人莫睹,王览其状。其状峨峨,何可极言。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郎兮,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动雾以徐步兮,拂声之珊珊。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而不安。澹清静其兮,性沉详而不烦。时容与以微动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远兮,若将来而复旋。褰余而请御兮,愿尽心之。怀贞亮之清兮,卒与我兮相难。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神独亨而未结兮,魂茕茕以无端。含然诺其不分兮,扬音而哀叹!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
于是摇佩饰,鸣玉鸾;奁衣服,敛容颜;顾女师,命太傅。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似逝未行,中若相首;目略微眄,精采相授。志态横出,不可胜记。意离未绝,神心怖覆;礼不遑讫,辞不及究;愿假须臾,神女称邃。徊肠伤气,颠倒失据,黯然而暝,忽不知处。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
赏析:
宋玉是继屈原之后的又一楚辞大家,两人并称屈宋。宋玉为楚国(今湖北宜城)人,与屈原同时而略晚。《神女赋》是宋玉所作名篇之一。
《神女赋》中的神女是一位美丽而圣洁的仙姝,她温文尔雅,举止高贵而又美艳无双。赋中楚王梦游高唐,得与神女相遇,一见之下,“精神恍惚”,“寝而梦之,不自识;惘兮不乐,怅然失志”。然而神女高贵绝伦,只可神交,不可亵渎,“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似逝末行,中若相首,目略微眄,精采相授”,似合实离,若悲若喜,使楚王陷于乍喜乍悲之中,无可排解。从而更衬出神女之美丽、高贵与神秘。
宋玉此赋集中表现了楚辞雄奇灿烂、华美铺张、笔触细腻、又极富音韵之美,是楚辞中的典范之作。
后面赋的部分大约说了三层意思,第一层是描写神女的容貌情态。作品先是总体的说她“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障袂,不足程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接着又分别的说了她的面貌、眼睛、眉毛、嘴唇、身段等等如何美。这段描写虽也颇费工夫,但实际并不动人。第二层是描写神女想和楚王亲近,但由于某种原因,也许就是“圣贤”们所产的“以礼自持”吧,忽然又拿捏起来了。作品说:“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躅而不安。澹清静其愔嫕兮,性沉详而不烦。时容与以微动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远兮,若将来而复旋。褰余帱而请御兮,愿尽心之惓。怀贞亮之洁清兮,卒与我乎相难。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神独亨而未结兮,魂茕茕以无端。含然诺其不分兮,喟扬音而哀叹。頩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这段描写神女的心理情态非常细致生动。你去找楚王是为了什幺呢?不就是为了和他相爱幺?可是等到见面之后,当两情相通,互相爱悦,意津津而将要不能自持的时候,神女忽然变卦了,她“扬音哀叹”,甚至还带出一层薄薄的怒容。她要保持自己“贞亮之洁清”,她的尊严是不可侵犯的,于是就和《西厢记》里崔莺莺第一次邀请张生私会一样的不欢而散了。但神女毕竟是爱楚王的,她虽然没有和楚王同床共枕,但她的心却是毫无保留地给了楚王,因此她们的离别是异常痛苦的。作品对此描写说:“于是摇佩饰,鸣玉鸾,整衣服,敛容颜。顾女师,命太傅。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似逝未行,中若相首。目略微眄,精采相授。志态横出,不可胜记。”这就是后一部分中的第三层意思。无情的离别无所谓,有情的离别是痛苦的,更何况仙凡相隔,后会无因,“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不就是说的这种终生难忘的遗憾吗!
我来帮你解释一下吧。其实这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我把它叙述一下:
宋玉如遭雷击一般颤抖起来,冷汗涔涔而下:“先生从小教我爱我,我却在众人非难他的时候背叛了他。他最孤独绝望的时候,他最心爱的弟子却拜倒在权贵的脚下!我永远忘不了他看我时那样蔑视的神色,我现在从哪里都能看到这种蔑视的神色,包括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后来我遭受了那么多非人的屈辱,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惩罚,但比起我对先生犯下的罪行,这些惩罚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我杀死了天下品行最高洁的人啊!”他一伸手,又去抓那条鞭子。
紫竹惊呼一声,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揽在怀中:“你现在的样子,三闾大夫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原谅你的,任何人都会原谅你的。你就忘记了这些惨痛的事情罢!”
“原谅我?哈哈……”宋玉突然干笑了几声,“他们当然会原谅我,因为他们自己也都是凶手。看看他们自鸣得意的样子!可是,我怎么能够忘记!我写作的时候,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写出一些模仿先生的句子,让我逃不脱内心的歉疚。”他突然一推紫竹,“所有的人都鄙视我,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已经帮了你们的忙,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找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看见你,抱紧你。我,我再也不能离开你……”紫竹轻轻抚摩着他的脸,所有的柔情仿佛都从指尖倾泻。
宋玉的面颊,渐渐开始发烫,然而他忽然低低地呻吟一声,将紫竹远远推开。“朝云夫人,请不要忘记了您高贵的身份。”宋玉面沉似水,却挡不住眉间的耻辱,“我是个低贱可耻的罪人,夫人以后还是不要再见我的好。”
“高贵?”紫竹悲伤地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渺小和屈辱吗?”
“很快这种屈辱就会停止了。”宋玉漠然打开了屋门,“夫人请回吧。”
“你……”紫竹忽然预感到某种不幸,却又无法探知。“你要做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你走吧。你是巫山的朝云暮雨,而我,只是树阴中可怜的小草,我们永远逃不开密林的阻挡。”宋玉背转身,不敢再看紫竹询问的眼睛。
十六 伤雨
紫竹回到高唐行馆的时候,正看见楚襄王斜倚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仿佛正在酣睡。紫竹不敢惊动,静悄悄地走开。
“你上哪里去了?”襄王的眼睛,忽然睁大了凝视着她,让她不由颤抖了一下。
“去……景夫人那里。”紫竹低声说道。
“那个奇怪的女人,还是少去招惹她的好。”襄王的语气忽然有些疲惫,“我这些天在朝云庙里斋戒祝祷,却一无所获。我想神女不会再来,你就是她送给我做为替身的吧,我应该对你好一点。”他忽然现出了难得的温柔神色,向紫竹招了招手,“过来。”
紫竹的心头微微一暖,顺从地走过去。
襄王轻轻携了她的手,继续和颜悦色地道:“你虽然不是瑶姬,但也很美,如果你对寡人顺从一些,寡人也会好好待你。身为大王,要找一个贴心的人也不容易呀。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告诉寡人,什么事都不要隐瞒,好么?”
“是。”紫竹有些感动,真诚地说,“我也不愿意总是惹大王生气。”
襄王揽过了紫竹的腰肢,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细细端详着她美丽的脸。忽然,他皱了皱眉:“你下颏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紫竹不由呆了一呆,方才答道:“是我刚才不小心……让树枝刮伤的。”
襄王疑惑地眯起了眼睛:“寡人倒觉得象是马鞭之类击伤的,你刚才去景夫人那里是坐马车吗?寡人马上就把那不长眼睛的马夫给杀了!”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给树枝刮的。”紫竹连忙重复道,可语气已经开始慌乱。
“贱人!”襄王忽然狂暴地把紫竹掀到地上,坐直了身体,“亏了寡人刚才还对你说了些知心的话!为什么你口中从来就只有猜忌和谎言?”他捏住她的下颏,直到伤处又渗出了血丝,象受伤的野兽一样低沉地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寡人这些年来,除了虚无缥缈的神女,找不到一个真心的女人?”猛地甩下紫竹,扬长而去。
紫竹失神地坐在地上,头脑里一片混乱。本来他们可以和好的,可她又惹恼了他。但是,为了宋玉,她怎么可能告诉襄王实情?是的,为了宋玉,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一点也不懊悔。
“朝云夫人。”尖细如针的嗓音又刺到了心头,雍容华贵的景夫人款款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高雅的笑容,“怎么样,你见到他了么?”
紫竹茫然地点点头,厌倦地说:“你不要问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可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你呢。”景夫人在窗前的矮几前坐了下来,眼光扫过茶盏中漂浮的瑶草的花朵。“都是关于宋玉的,你肯定会有兴趣。”
紫竹没有出声,只是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刻着胸前黑纹的迷构木。
“他们叫我景夫人,我丈夫自然姓景。‘景’,是楚国贵族的姓氏。”景夫人娓娓地开始叙述,“我的丈夫叫景差,出身高贵,文才出众,连屈原也不得不佩服的。他无心政治,一直都是大王的文学侍臣。可是他最后却落得流放边荒,害得我重新回到宫中过着不伦不类的日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紫竹虚弱地说,她已分明从景夫人的语气中感受到强烈的仇恨之意,却不敢往下想。
“自然都是宋玉那小子的本事了!”景夫人哼了一声,鄙夷地说,“他出身卑贱,行事更为卑贱。先是出卖了自己的老师屈原——那顽固的老东西也是自己活该——先王过世后又靠出卖自己当上了当今大王的文学侍从。我丈夫争辩了几句,大王居然完全被那竖子所迷惑,竟将我丈夫流放苗疆。哼,宋玉若不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此刻还不知在操着什么下贱的活计呢,不过,”景夫人忽然嘲讽地笑了,“他现在操的,也是同样下贱的活计。”
“你胡说!”紫竹愤怒地道,“你来就是为了向我污蔑他么?他的文才是天下公认的,凭你怎么说也抹杀不去!”
“文才,文才有什么用?”景夫人依然端庄优雅地望着紫竹,“你怎么这么天真?他和你一样,不过是大王床第间的玩物。你们这些下贱的人,都只能‘以色事君’!”
以色事君! 紫竹忽然想起了唐勒以前提起宋玉时的鄙夷神情,又仿佛看见了宋玉眉心羞于启齿的耻辱。“你胡说!”紫竹本能地抗拒着,“你妒忌他,才这样恶毒地诋毁他!”
“其实我知道你已经相信了我的话。”景夫人款款地站起身来,“没关系,他对周围的鄙视已经习惯了,何况一切也都快结束了。”她微笑着肯定地说,仿佛说出口的,是神巫的预言。
十七 云变
黄昏来临了。当紫竹注意到这一点时,脸上不由现出了惊恐的神情。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过身上青紫的淤痕,绝望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摧折。
脚步声响,襄王果然到来了。
“恭迎大王。”紫竹驯服地跪了下去。现在她的一举一动,已经是很标准的顺从的后宫嫔妃了。
楚襄王满意地微笑了一下,他喜欢看见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自己卑微的身份。忽然他皱了皱眉:“你在哭?”
“臣妾不敢。”紫竹使劲地睁着眼睛,生怕睫毛微微一眨,就会将满盈的泪水剪落。
襄王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敢?”正想发作,忽然强压下怒气,“明天我们就离开云梦回京了,你随寡人再去祭祀一下巫山神女吧。”
紫竹心中很是惶惑,此刻天色已晚,谈何祭祀?然而她稍一露出迟疑神色,襄王已经烦躁地跺了跺脚,当先出房去了。
紫竹赶紧跟了上去,她明白任何一点触怒他的地方都会带来严重的惩罚。而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惩罚,尽管她明白是要摧毁她残留的自尊,也不得不最终屈服了。他是大王,他是主宰,他就是掌握人们命运的神。
看到宋玉的时候紫竹强力地控制着自己才不至于失态。宋玉看起来更加消瘦了,但那仿佛正是在他俊秀的面容上增添了坚毅之气。紫竹望着他身着白袍的身影,似乎是看见了初春最后一根残留的冰柱,尽管不断融化,却依然傲岸地挺立。可谁会知道他心中承受的煎熬呢,紫竹想着,幸好云梦台上肆虐的大风很快就把泪痕吹干了。
此刻的楚襄王正在虔诚地焚香膜拜。“宋玉,”襄王望着远处巫山上浩淼的云气说道,“寡人要你写的《神女赋》可完成了么?”
“尚未完稿。”宋玉躬身答道。
“你这些天都忙什么去了,居然不用心给寡人做事?”襄王的声音略带恼怒,“传我的话,回京计划取消。寡人就不信精诚之心不能感化神女重现。”
“大王,”宋玉走上一步说道,“回京的日程是多日前定下的,沿途至京城都已做好了准备,仓促取消恐怕不妥吧。”
“你也敢教训我?”襄王严厉地道,“难道寡人还没有教会你如何做一个臣子吗?”
宋玉的脸上拂过一丝痛苦之色,却依然道,“臣不过是代传神女娘娘的话罢了。”
“你说什么?”襄王又惊又怒,“虽然寡人平日纵容于你,却不能容忍你亵渎了神女!寡人这么多天求一见而不可得,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又见到了她?她……她怎么说?”
“神女娘娘说她已谴下朝云夫人来服侍大王,让大王好自珍惜。若还在此肆意留连,就无异于白日寻梦了。”宋玉直起身子,平视着襄王说。
“放肆!”襄王忽然抓过一只祭祀的酒坛,把里面的酒浆都泼到宋玉身上,“早告诉过你不许这样看寡人!”
宋玉犹似不觉,长叹道:“君王失掉了自己的尊严,怎么还能指望楚国强盛起来呢?先王被强秦所虏的耻辱,恐怕大王早在朝云暮雨的美梦中忘了吧。”
“好!好一个犯颜直谏!”襄王冷笑道,“你放心,寡人不会象先王对待屈原那样把你革职流放的,我知道这样反而是成全了你们的名气。今天晚上,你到寡人那里去,寡人好好教你为臣之道!”说着,也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回马车,绝尘而去。
寒风吹来,宋玉被酒浆浸湿的身体簌簌发抖,而他的脸色,在众人暧昧的眼光中更为苍白。他默默地回转身,向云梦台下走去。
“你要去哪里?”紫竹追了上来,关切地问。
“你怕我会自杀么?”宋玉忽然苦笑了一下,“放心,我受得了,比这更大的羞辱我都受得了。也许大王确实已经彻底地打败了我,我已经完全沦为了他的奴隶。”
“你没有。”紫竹仰望着他,眼光里充满了爱慕和敬佩,“所有的大臣,只有你敢那样对大王说话。你根本不是自己设想的那么软弱!”
“那是因为我已经领受过了他最重的惩罚!”宋玉的眼睛里忽然闪动着一抹妖异而仇恨的光芒,“他施加给我的,是男人最深切的耻辱!每当我说了他不想听的话,他就会在晚上折磨我,要磨灭我残存的一点内心的尊严,要我最终心甘情愿地受他的奴役!我越是反抗,这种折磨就越是深重,我想,再这样下去,我终于会崩溃了!”他蓦地用拳头挥击着围墙,大笑着,“你们都来蔑视我,都来唾弃我吧,我是个最懦弱最卑贱的御用文人!我那些帮闲的文字,又有哪一篇是真正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呢?”
“宋玉……”紫竹拼命抱住他,几乎被强烈的酒气所熏倒。“带我一起走吧,明知道逃不掉我们还是去试试吧。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我们不甘心受他奴役的决心!”
“我不逃。”宋玉忽然很冷静地说,“我要用别的办法来显示这决心。”
十八 迷雨
半夜里,紫竹被突然降临的喧哗声吵醒。“他们在叫嚷什么,是在叫‘抓刺客’么?”紫竹披衣坐起,仓皇地问身边侍女。
“听说刺客已经被抓住了,大王平安无事。”侍女扶了紫竹下地,忽然焦急地问道,“夫人要去哪里?”
“去看看。”紫竹脸色惨白,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刺客有什么好看,说不定还有危险呢。”侍女搀扶着紫竹,犹是不愿。
紫竹忽然一个耳光打在侍女脸上:“罗嗦什么?”
侍女万料不到平日软弱可欺的朝云夫人竟象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不敢违抗,只好扶了紫竹跌跌撞撞地往襄王今日留宿的书房走去。
书房处早已严密地布置了侍卫,而当先昂扬地走出来的,正是唐勒。他的衣袖上,染了几点血迹。
唐勒看见紫竹,颇为吃惊,面色也不太自然起来:“夫人有何贵干?”
“刺客呢?”
“刺客已经被我拿下了,大王正在里面亲自审问。”唐勒低着头,以臣子的恭敬答道。
“你也能捉拿刺客?”紫竹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文质彬彬的唐勒。“我去看看刺客是什么人。”
“夫人不必进去了。”唐勒忽然挡在书房门前,“至于刺客,我们都认识,他就是宋玉!”
紫竹啊的叫了一声,捂住胸口,仿佛要把心都呕出来。她虽然一直有些怀疑,却总希望宋玉不会亲自来做这种冒险的举动,可他,竟然真的做了。“让我进去!”紫竹推着唐勒,“再不让开我可要打人了!”说着真的举起了手掌。
唐勒定定地望着焦躁的紫竹,努力压下了心底的悲伤。“你自己保重。”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侧开了身体。
紫竹一瞥间发现唐勒也受了伤,但她根本来不及询问,甚至来不及思索,就只管打开了房门。
“你来做什么?”楚襄王端坐在桌案后,吃惊地问。他的手里,还把玩着一把短剑。
紫竹不待他发作,已经妩媚地笑了起来:“听说大王在审刺客,我想着应该挺有趣儿的,就来凑凑热闹。”一面说,一面腻在襄王身边。眼光虽然瞟过柱子上五花大绑的宋玉,面色却一点没有改变。
襄王不再理睬紫竹,叹息着对宋玉说道:“你出生微贱,是寡人一手提拔你到今天的位置。你究竟是受了何人差遣,竟来行刺寡人?”他的面上,竟然有一副深重的失望神情。
宋玉闭目不答。
紫竹忽然笑了起来:“大王,你闻闻他身上那么重的酒气,定然是喝醉了犯的糊涂。说不定等明天酒醒了,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么?”楚襄王打量了一下宋玉,习惯性地皱着眉头。
“我没有喝酒。”宋玉忽然凝视着襄王道,“可惜我下手早了一点,本来跟你同床的时候才是最好时机,可我实在不想再领受你教我的‘为臣之道’了!”
“放肆!”楚襄王涨红了脸,拍案而起,“若不是那个侍卫舍命相救,寡人说不定真会为你所伤!”他的语气忽然和缓下来,“宋玉,寡人一向怜惜你的才华,你若老实招供幕后主使,寡人也不会太为难你。否则,事关重大,寡人也不能对你手下留情了。”
“我的主使人?”宋玉笑了起来,“就是你千方百计要杀死的尊严啊。”
“来人!”襄王忍无可忍,冲着门外叫道,“带下去严加审讯!”
“大王……”紫竹正想说什么,却被襄王粗暴地打断,“你也小心一点,别以为寡人什么都被你们蒙在鼓里。”
十九 云魂
砰地一声,紫竹撞开了荒木终日幽闭的房门。拂起面前散落的发丝,紫竹终于看见荒木从暗影中抬起头来。
“早告诉你不要这么疯跑,象什么样子?”荒木的声音,象一个标准的神巫,空空荡荡,不带任何感情。
“哥哥,我要救宋玉。”紫竹急促地说,“只有你能帮我,我知道你和宋玉本来就是一伙的。”
“胡言乱语。”荒木仍旧埋头注视着面前的青铜小鼎,里面散发的白色蒸气模糊着他的脸。“我跟他毫无交道,我也无法帮你。”
“你们以前支使我刺杀大王不成,现在又支使了他!”紫竹冷笑着盯着面无表情的荒木,“现在他一失败,你们就全都躲藏起来了!”
“难道不应该这样么?”荒木象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要成就一件大事,就免不了有人做牺牲。宋玉,他是自己愿意的,他甚至发誓说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可是现在,他正不知道在吃什么样的苦!”紫竹悲愤地说,“我打听不到关于他的一切消息,我想,你总是可以告诉我罢。”
“爱莫能助。”荒木往鼎中加入一把药草,用木勺细细搅动。“你走吧。”
紫竹沉默了一会,象是下定了一个决心:“哥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就拿去吧。”一面说,一面解开了衣带。
“你……”荒木忽然把手中的木勺向紫竹掷来,“你忘了我们家族的诅咒了么?”
“它会因乱伦而毁灭,是么?”紫竹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那就毁灭吧。与其我们绝望地屈辱地活在世上,不如一切都毁灭了吧!”
荒木眼睁睁地看着,阴影在他面上掠过。“我帮不了你,你应该去找唐勒。是他,负责对宋玉的审讯。大王说,如果问出了结果,就可以破格提拔他接替宋玉的位置。”
“谢谢你,我不会连累你的。”紫竹深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等一等!”荒木犹豫了一下,取出了两粒药丸。“吃了这药,可以让宋玉陷入沉睡,免得多受痛楚。”
紫竹咬咬牙,终于接了过来。尽管唐勒秉性正直,但紫竹也不敢设想为了功名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宋玉。
紫竹并不知道此刻唐勒在什么地方,但楚襄王既然又离宫去了朝云祠,紫竹索性让马夫驾车四处搜寻。途中似乎是景夫人叫了她,紫竹也恍若不闻飞驰而去。
紫竹终于发现唐勒的时候他正在水边洗手。当紫竹叫了他的名字并盈盈地向他走去的时候,唐勒的脸色一时苍白如死。
“唐勒,你中的毒似乎还没有痊愈吧。”紫竹忽然轻快地说,“我哥哥的医术是不错的。”
唐勒错愕地望着紫竹,半晌方道:“我不愿意跟他们搅在一起。”
紫竹心中一懔,难道他已从宋玉口中得知了什么吗,试探道:“唐勒,文学侍臣的头衔虽然不是很高,却是大王身边少有的亲近职位。你也应该满意了。”
“是的。”唐勒老老实实地说,“我也这样想,我以后可以有很多进谏大王的机会。”
“你舍命相救大王,大王很欣赏你啊。”紫竹继续绕着弯子,“也是凑巧,昨晚是你当值?”
“不,我每个晚上都在大王近处随侍。”唐勒仍然是恭谨有礼地答道。
每个晚上!紫竹忽然惨淡一笑:“是么?包括大王在我那里留宿的时候?”
“是的。”唐勒的脸色更加苍白。
“哦,是的。”紫竹平静地重复着他的话,心中却恨不得狠狠地抽他一鞭。每个晚上襄王对她做了什么,他一定会听见。这种残酷的折磨,也许只有木头人才能忍受,亏他一直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你的文才,却做当值侍卫,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大王说这是考验我对他的忠心。”
紫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王真是厉害,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调教手段。这次让你负责审讯宋玉,并许以取代宋玉职位的诱饵,你一定异常卖力吧。”
唐勒忽然昂然地抬起头来,“宋玉弑君,罪无可恕,我不过是尽臣子的本分罢了。”
“臣子?不如叫奴才!”紫竹尖锐地打断了唐勒,“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大王是多么荒淫无耻!”
“大王的宫闱之事,恐怕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品评的。”唐勒忽然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很同情宋玉,不想为难他,可惜他始终不肯招认幕后的主谋。”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紫竹紧张地问,冰凉的手指掐住了唐勒的胳膊。
“我迫不得已,对他……动了刑。”唐勒的表情,忽然痛苦万分。
紫竹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唐勒。是我以前想错了。”
“不,紫竹,你听我说。”唐勒忽然拽住了紫竹,急促地说道,“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一心想让他招供,把他拷打得昏去数次。可到后来我根本下不了手了,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感觉遭受酷刑的不是他,而是我!我跑出来,在这里不停地洗手,我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罪恶!可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去见他!”紫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唐勒拖上了马车,“你现在重蹈的,正是宋玉的覆辙啊。”
二十 逝雨
唐勒刚命目瞪口呆的狱卒打开了牢门,紫竹就已扑到了宋玉身边。“宋玉!”紫竹一眼望见他身上的斑斑血痕,只叫得这两个字,就已泣不成声。
“你来了。”宋玉微微睁开眼睛,勉强一笑。每次见她,他似乎都是这三个字,但其中的深情,已足以让紫竹沉溺,至死而不悔。
唐勒悄悄地向门外退去。
“唐兄!”宋玉戴着铁镣的手忽然向唐勒伸去,“请留步。”
“何事?”唐勒的眼光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宋玉,于公于私,他们毕竟一直都是对手。
“我的《神女赋》尚未完成,烦唐兄帮我取些笔墨,也算了结我最后的心愿。”宋玉轻轻揽着紫竹,眼光却诚挚地望着唐勒。
“这个……”唐勒犹豫着,忽然抬头望见宋玉信任而坦荡的目光,终于点点头,出去了。
“宋玉,宋玉……”紫竹喃喃地叫着,极度的悲愤充斥了她的身心,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紧紧地靠着宋玉,仿佛一只烧断了翅膀的夜蛾,兀自在灰烬边留连不去。
“你赶快逃走吧。”宋玉凝望着她,急促地说,“留守京城的公子子兰要篡权夺位,楚国很快就会大乱了!”
“他就是你宁死也不愿意说出的主谋吗?”紫竹簌簌的泪水滴在宋玉胸前可怖的伤口上,“他们争权夺位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不管谁当了大王,我们的命运又会有什么不同?”
“我知道,但我不愿意再在大王面前屈服!。”宋玉似乎又陷入了莫名的迷乱,“我要永久地摆脱耻辱的阴影,哪怕只是给他们当做工具!你别管我,自己走吧,唐勒应该可以帮助你。”
“不要提唐勒!”紫竹怨愤地说,“就是他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用铁链锁住了你的手足!我恨不得把他……”
“不,他是个君子。”宋玉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却依然掩饰着平静地说,“虽然他对我用刑,但他的行为一直光明磊落,他甚至已给我对待逆臣最好的待遇了。他让我想起以前在屈原先生门下时,那个天真纯洁的宋玉。只希望他最终不要象我这样,先出卖他人,再出卖自己,最终厌弃自己的存在……”
“笔墨来了。”唐勒故意放重自己的脚步,走了进来。不知是否听见了刚才的话,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唐兄,我有一事相求。”宋玉忽然紧握了一下紫竹的手,似乎传达着自己的歉意。
“我尽量给你办到便是。”唐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沉声道。
宋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慎重而缓慢地说道:“我穷毕生精力,加上这篇《神女赋》,共存赋二十余篇。现在我把它们都托付给唐兄,你是最适合保管它们的人。交给你,我也安心了。”
“你不怕我出于妒忌毁掉它们?”唐勒冷冷地望着宋玉,嘶哑地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妒忌你。”
“你不会。”宋玉忽然坦荡地微笑道,“因为你最懂得它们的价值。”
唐勒不再答言,将笔墨放在了宋玉身前。
宋玉急切地俯下身去,仿佛面前放着的,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不行!”紫竹忽然抢过了笔墨,含泪望着宋玉迸裂的伤处洇出的鲜血,“我们没有时间了,我要救你逃走。你以后要写多少都没有关系。”
“没有别的机会。”宋玉清醒地望着紫竹,这种清醒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心生悱恻,“其实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们……可以逃走的。”紫竹求助般地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唐勒, 终于颤抖着展开了空白的竹简,“好!你念,我写。”
“也好。”宋玉无力地拖动了一下铁链,疲惫地靠到墙上。“《神女赋》的前半章已写成,接下来是‘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他低沉而清晰地念着, 显然这后半章的腹稿早已烂熟于胸。而他的眼神,却一直望着紫竹,仿佛要让她知道,他这每一个字,都是为她所写。
紫竹慌乱地抄起竹简,一字一字开始记录,然而不一会,滴下的泪水已经将书写的墨迹浸得一片模糊。
“你让开,我来!”一旁呆立的唐勒忽然一把推开了紫竹,“宋玉,到现在我才真正佩服你。”
“等等。”紫竹轻轻擦去宋玉额头的冷汗,取出了两粒药丸。“吃了它,可以让你少一些痛苦。”
“不。”宋玉咬牙支撑着刑伤的痛楚,“我要清醒地把《神女赋》念完。”
“可我实在看不下去……”紫竹呆呆地大睁着双眼,深怕睫毛一眨,就会将盈满的泪水剪落,“那么,就吃一粒吧。”
宋玉点点头,服下了一粒药丸,朝唐勒道:“有劳唐兄了。”
紫竹跪在宋玉旁边,抬起头一动不动地仰望着他,就象痴情的湘夫人,完全忘记了处境的危险。此时此刻,只要能这样毫无顾忌地热切地望着他,无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可以付出,不顾一切。
宋玉面色平和,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忧伤,叙述着梦中与神女的相会。“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似逝未行,中若相首;目略微眄,精采相授。志态横出,不可胜记。……”人与神的恋情,若即若离,随即天各一方,永远美好而绝望。
忽然,宋玉抽搐了一下,一股紫黑的血从他口中涌出。他抬手止住了紫竹的低呼,攥住铁镣,继续清晰地念了下去:
“……徊肠伤气,颠倒失据,黯然而暝,忽不知处。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
唐勒忘情地记着,不自禁地叫道:“好,与《高唐赋
《文选》-《宋玉》-《神女赋》
宋玉给楚襄王叙述梦中与神女的相会:“欢情未接,将辞而去;迁延引身,不可亲附。似逝未行,中若相首;目略微眄,精采相授。志态横出,不可胜记。……”人与神的恋情,若即若离,随即天各一方,永远美好而绝望。
卷十九 赋癸
书名:文选 作者:萧统选编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情
〔《易》曰:利贞者,性情也。性者,本质也。情者,外染也,色之别名。
事於最末,故居於癸。〕
【高唐赋》(并序)】
〔《汉书注》曰:云梦中高唐之台。此赋盖假设其事,风谏淫惑也。〕
※宋玉
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於云梦之台,〔《史记》曰:楚怀王薨,太子横立,
为顷襄王。《汉书·音义》张揖曰:云梦,楚薮也,在南郡华容县,其中有台馆。〕
望高唐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崒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
《尔雅》曰:崒者,厜<厂义>。注:谓山峰头巉岩然,言云气形似於山。〕
王问玉曰:“此何气也?”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王曰:何谓朝云?玉曰:
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郑玄曰:寝,卧息也。〕梦见一妇人,曰:
妾,巫山之女也,〔《襄阳耆旧传》曰:赤帝女曰姚姬,未行而卒,葬於巫山之
阳,故曰巫山之女。楚怀王游於高唐,昼寝,梦见与神遇,自称是巫山之女,王
因幸之。遂为置观於巫山之南,号为朝云。后至襄王时,复游高唐。〕为高唐之
客,〔自言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原荐枕席。〔荐,进也。欲亲进於枕席,
求亲昵之意也。〕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山南曰阳,
土高曰丘。《汉书注》曰:巫山在南郡巫县。阻,险也。〕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朝云行雨,神女之美也。〕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故为立庙,
号曰朝云。王曰:朝云始出,状若何也?玉对曰:其始出也,<日对>兮若松榯。
〔<日对>,茂貌,如曋<日岗>也。榯,直竖貌,音时。〕其少进也,晣兮若姣
姬,扬袂鄣日,而望所思。〔晣,昭晣,谓有光明美色。扬袂,举袖也,如
美人之举袖,望所思也。〕忽兮改容,偈兮若驾驷马,建羽旗,〔《韩诗》曰:
偈,桀侹也,疾驱貌。《周礼》曰:析羽为旍。谓破五色鸟羽为之也,言气变
改,或如驾马建旗也。建,立也。〕湫兮如风,凄兮如雨;风止雨霁,云无处所。
〔湫兮,凉貌。《诗》曰:风雨凄凄。《尔雅》曰:济谓之霁。郭璞注曰:今南
阳人呼雨止为霁。音荠。〕王曰:“寡人方今可以游乎?玉曰:可。〔方今,犹
正今也。《广雅》曰:方,正也。〕王曰:其何如矣?玉曰:高矣,显矣,临望
远矣;广矣,普矣,万物祖矣。〔广,间也。普,遍也。祖,始也。言万物皆祖
宗生此土,为万物神灵之祖,最有异也。〕上属於天,下见於渊,珍怪奇伟,不
可称论。王曰:试为寡人赋之。玉曰:唯唯。〔《礼记》曰:父召无诺,先生召
无诺,唯而起。郑玄曰:应唯,恭於诺也。皇偘曰:唯谓今之尔,是也。〕
惟高唐之大体兮,殊无物类之可仪比;巫山赫其无畴兮,道互折而曾累。
〔言殊异於常,无物可仪比。比,类也。赫然,盛貌。道路交互曲折。曾,重也。
谓横斜而上。〕登巉岩而下望兮,〔巉岩,石势,不生草木。〕临大坻之稸水。
〔《说文》曰:秦谓陵阪曰坻。《周礼》曰:以潴畜水。《字林》曰:稸,积
也与畜同。〕遇天雨之新霁兮,观百谷之俱集。濞汹汹其无声兮,溃淡淡而并入。
〔百谷者,众谷杂水集,至山之下。《字林》曰:濞,水暴至声也。《说文》曰:
汹,汹涌也,谓水波腾貌。溃,水相交过也。淡,安流平满貌。〕滂洋洋而四施
兮,蓊湛湛而弗止。长风至而波起兮,若丽山之孤亩。〔蓊然,聚貌。湛湛,深
貌。弗止,谓不常静或行。郭象《庄子注》曰:丽,著也。《尔雅》曰:如亩,
亩丘。郭璞曰:丘有陇界,如田亩。《素问》:歧伯对黄帝曰:卒风暴雨,风吹
水势,波落而陇起。言风吹水势,浪文如孤垄之附山。〕势薄岸而相击兮,隘交
引而却会。〔《广雅》曰:隘,陿也。言水之势,既薄岸而相激,至迫隘之处,
其流交引而却相会。谓水口急陿,不得前进,则却退,复会於上流之中止。〕崒
中怒而特高兮,若浮海而望碣石。〔崒,聚也,谓两浪相合聚而中高也。言水怒
浪磥如海边之望碣石。孔安国注《尚书》曰:碣石,海畔山也。〕砾磥々而
相摩兮,巆震天之礚礚。〔相摩,言水急石流,自相摩砺,声动彻天
以我的故事为题写一篇作文
一个晚上的作业,老师没有说明,以什么为内容来写好呢rn校园生活、家庭生活,还是...我的故事
我是抽屉,一张普通书桌的抽屉。我的主人叫幽儿——一个内向的女孩,但她是个出类拔萃的乖乖女、好学生。
近来,幽儿常因为接到一些电话而神情恍惚。幽儿的母亲看到她这样,常叹口气,便离去。
一日,主人上学去了。主人(幽儿)的母亲进来放置洗好的衣服。突然发现女儿的抽屉,也就是我半开着。她眼睛一亮,她好像发觉可以从我身上找出女儿心神不定的原因。她走向我,生生地拉开我,还未打开她的手却拿开了。她在想,这样可以吗?毕竟这是我的女儿我能怀疑她什么呢?可女儿内向的性格使母女在沟通上发生问题,也产生了隔膜。没有办法了解女儿的内心,更不知道女儿在想些什么,可能这是一次了解女儿机会,尽管这个方式不怎么光明正大。
虽然犹豫,但她还是拉开了我。我顿时觉得这慈祥的妈妈的手那么苍老而有力。
当然,她并没有在我的身上发现什么。我的“肚子里”只有几本练习册、一些学习用品和一个日记本。她将手伸向了日记本,在手指与封面接触的一霎那,她的手象被烫着似的,缩了缩手,但她还是咬了咬牙,打开了日记本。内容很少,多是学校的事,她匆忙翻了几页,便慌忙放好日记本,逃出了女儿的房间。
傍晚,主人放学回来,进屋不久,她就走了出来,望着母亲。母亲默默地干着家务头也不抬,也许是为了避开那两道热流。接着,小主人跑了进来,她使劲地哭,饭也没有吃。她默默地在日记中写道:“妈妈她怀疑我,为什么?她偷看我的东西,她这是不尊重我……”
第二天早晨一向乖巧的主人,在出门前没有与母亲说再见,而是重重地关上了门,走了。
母亲透过开着的房门,发现一把锁冷冷地挂在我的身上。好像这把锁是一道门,门内是女儿,门外是自己……
这是家里与我关系最密切的一件事,我想对这对母女说:
“理解万岁!”
“信任万岁!”
我是5元钞票,你们一定不陌生吧!如今正静静地和伙伴们躲在一只红色的捐款箱里。我们将要被送到一个不知名的患白血病的孩子家里。回想这两天来的经历,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两天前,我还闷闷不乐的躺在废品收购站那个带锁的抽屉里。在那儿我都待腻了,可总是派不上大用场。这样下去,我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我愁眉不展……
昨天,几个男孩抬着一口袋东西来到了收购站。他们个个满头大汗,脸涨的通红,很吃力地把口袋里的东西小心的倒了出来---原来是一些废铁丝。倒完之后,他们留下一个人守着,其余都走拉。过了好一会儿,又抬来了一大口袋。还有个孩子用绳子捆了一些,另一个孩子拎了满满一桶。称过之后主人告诉孩子们:“一共是60斤,8分一斤,一共4块8毛钱,付你们5元。”我一听,乐了,心想;机会来了!果然,主人从抽屉把我取出来,交给了一个大孩子。就这样,我离开了收购站。
我躺在这个大孩子的手心里,浑身感到热乎乎的。我探头瞧了瞧外面,呀!一阵冷风使我打了个冷战。原来天阴冷阴冷的,刚下过一场雨,路很滑,还高低不平----他们得到我真不容易呀!过了一阵子,我门进了一撞大楼。那个大孩子把我郑重地交到了一个称作“老师'姑娘手里,老师把我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大口袋。我暗自思量:他要我怎么样呀?
今天早晨,那个女老师把我拿出来对很多孩子说;“同学们,咱们这5元钱,真是来之不易呀!…`我们商量商量,这5元钱怎么花……”孩子们有的说去买课外书,有的说买奖品,还有的说捐给希望小学……这时,老师说;“咱们都知道,**县的小名同学双腿瘫痪,历经艰难考上大学,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现在**镇***村的一个,不幸患上了白血病,没有钱继续治疗了,正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我们怎样帮助和小名一样困难的同学呢?”孩子沉思了一会儿,争先恐后地发表看法。他们一致认为,最要紧的是就那个孩子,帮助他战胜病魔,重反校园。仅靠5元是不够的,于是,老师建议大家在把平时省下的零用钱一块寄去,同学们纷纷响应。下午我就可我的伙伴们被投进了这只捐款箱。
回想着这两天不平常的经历,我常常地感激那善良、勤劳的孩子们正是他们,使我的存在有了心的意义。我仿佛看到了那个不幸的孩子,一脸灿烂的笑容,正和这孩子愉快的说着什么……
我的故事就像天上的星星,沙滩上的贝壳,有过去的、现在的、快乐的、悲伤的、搞笑的、严肃的、平凡的、离奇的……现在,告诉你个搞笑的故事。
在小学四年级的一个中午,大家都在做作业,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我拣橡皮时,发现我后面的小明鞋带松开了,一个计划顿上心头,我不慌不忙地拣起橡皮,把它放在桌角,我瞅了瞅四周,大家都在认真做作业,便用肘碰了一下,那橡皮好像挺有灵性的,真的跑到了他的脚边,我刚想伸手去碰,他的脚好像有眼睛,动了一下,我见没有注意我,伸出手迅速地把两只鞋带系在一起,心想:这会儿可有好戏看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拣起橡皮,埋头做起作业,但我心里却忍不住想笑。不一会儿,他吐了一口气,拿起本子去交,两腿虽伸了出去,却好像被什么拌倒了,往前倒去,他虽然用手撑起两边的桌子,但还是倒在了地上。顿时安静的教室炸开了锅,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我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有人发表了议论:“他的鞋带不知被谁系在了一起。”笑声更大了,小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脸转了过来,那怒气冲冲的眼神的确吓人的,我连忙说:“不是我。”他说:“不是你才怪。”我以为他会大打出手,出乎意料的是他重新回到座位,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我要去交作业时,跟他一样,摔了一跤,但我是被桌脚绊倒了,大家又笑了起来。我脑中突然闪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都报了”。不会那么灵验吧?!
我是凌晨零点,欢迎你不小心来到我的世界。希望这些乱七八槽的东西不会影响你麻木的心情,而让你突然就多愁善感。或泪流满面,或掩嘴窃笑,或沉默不语,或痛哭流涕。
我不是作家,我的文化是1994级只差80天毕业的初中文化,我曾经的语文老师在看见我现在的水平后常常表示惊讶,他不明白一个认字只认半边的人现在居然会把这些生字组合成词排列成句然后变成一种无聊的叫做文章的东西,而且还能分出段落。一次酒后他甚至认为以我这样的发展速度,将来我们国家的文化部长宝座非我莫属。这样看来我已经很努力的学习过,所以请你在关于文学这方面无需对我冷言挖苦横眉冷对或拳打脚踢,而让我心灰意冷头破血流伤痕累累。我会对阁下的宽宏大量铭记在心并传于下代子孙,让其努力学习你的先进共产党员精神,为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做出巨大的贡献。
关于我现在的工作,如果你现在在我所在城市,你只能电话联系我,白天你是不会见着我的,因为我在睡觉。晚上见我的机会也很少,因为我也不知道将要去哪里。知道你会感觉到奇怪,这样神秘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杀手?唉!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手,因为一个杀手最先要做到的就是四大皆空六亲不认绝情决意,这样才能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才能心狠手辣。为了做到这点,我决定找菜市场卖瓜子的那个我最熟悉的大老板断情绝意,三天内我身穿雨衣怀抱双手背他而立,对周围的一切紧闭双眼漠然处之,可是在三天后我已经不在那里了,一位好心的大爷叫来警察把我送进了精神专科。而大家知道,精神都分裂了,怎么可以做杀手呢?那就失业吧
关于爱情,我想那是那些象傻瓜一样的人才去追求的东西,我常常看见楼下的那些男男女女象疯子一样或哭或笑,把自己搞得比我还难看。得到的时候你无所谓,失去了你又感到可惜,明明知道会把自己弄得象鬼一样,为什么还要去寻找象鬼一样的爱情呢?
就随便写写就行了,可以写小时候的趣事啊之类的
如何以“我的武功很高”为开头或结尾写一个故事?
作者:王怜花
来源:知乎
“我的武功很高。”他说。
来人没有开口,他便斟上一杯酒,自顾自说下去。
“我初学剑的时候,师兄弟都说我是练剑的天才,假以时日,必然能在江湖中扬名立万。”
“我的剑法日益精进,也杀过几个小有名气的飞贼,开始有人愿意称我一声大侠。”门外的风雪卷了进来,一片飞雪落在酒杯里,消失了踪迹。
“再后来啊,我遇见一位姑娘,突然就觉得,练剑有什么意思,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多好。”
那杯酒泛起一圈圈涟漪,他的手在抖。
“其实我知道不是那样的。我不是什么天才,我练剑便只能一心一意练剑,持家便只能勤勤恳恳持家。所以我再也握不了剑,偶尔把它拿出来擦拭时,我听得到它在叹息。”
“只可惜,就算只选了其中一样,我也没能做好。”他举杯,一饮而尽。“她走的时候,正是艳阳,没有这般风雪,所以我还不觉得寒冷。”
“再后来啊,我又回到这江湖,放眼望去,早已物是人非。可我突然想在这地方弄出点什么动静来。”
“和书生意气无关,和侠肝义胆也无关。就像小孩子捡起碎瓦片打个水漂,其实不是为了打鱼,也不是非要和谁争个高下。”
“用尽全力砸出的水花,只不过希望那个人能回头看一眼而已。”
“这片江湖我算是回来啦,你要杀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黑衣人的身子动了动,终于开口:“这里不需要更多的剑客了。”
酒客笑道:“这江湖,从来不会因一个剑客的来去而改变半分啊。”
“你去过很多地方,如果能杀了我,以后还会到更多的地方去。”
“如果哪天你看见她的话,记得帮我告诉她,有个人很想念她。”
“不等啦,不等啦,我只是想想而已。”
他已饮尽了最后一杯酒,握紧桌上的那把剑,缓缓站起身来。
一道剑光闪过。
天地俱静。
窗外的雪还在下。
(完)
文章标题: 如何以“我知道他/她是来杀我的”为开头写一个小故事
文章地址: http://www.xdqxjxc.cn/gushi/985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