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3-27 10:47:09 | 作者:望舒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3次
“前方到站,天和中学站,请到站的乘客有序……”
从拥挤不堪的公交被人推搡着下了车的文茵,赶忙用湿纸巾擦拭刚被不小心蹭上灰的鞋子,在她刚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一双熟悉的眼睛带着满目惊喜注视着她,张大嘴巴表现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真的是你啊!”两个人都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保持了一会儿震惊与沉默后,“你,还好吧?”他先开口问道。
“嗯,挺好的。”文茵微笑着略低下头,脸颊”愈红了。
又是一段沉默,他就那么盯着微笑的她,仿佛时间静止了,文茵慢慢抬起头看着他,他像是突然惊醒般,慌乱地转移了视线。
“你也回母校了!”“那个……可以把手机打开一下吗?”面对满脸疑惑的文茵,他直接在手机里输入一串数字,递给文茵。文茵盯着那串数字。他解释道:“我刚去见了吴老师出来没想到碰到你,不巧手机关机,有点急事先走了,这是我现在的电话号码,我有很多话要说的,回头有时间联系。”
文茵盯着那串数字不敢抬头看他,她犹豫了。他急了:“文茵,我现在必须走了,你一定记得要打给我!”他晃了晃文茵的胳膊,文茵终于抬起头看着他,带着迟疑答了一句“哦。”他听后,笑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大声喊到“一定要联系我。”
待文茵点头后他才又小跑的走了。只剩文茵一人留在原地。文茵楞了好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刚好赶上大课间。人潮从教学楼涌出来,校园瞬间热闹起来。5月末下午,阳光已有些灼人,负责打扫广场的同学,拿着扫把懒懒散散站在树荫下。那天文茵涂了口红,站在一群如竹子般清秀素净的17岁少年之中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文茵心想:看到我的那些少男少女定是暗想哪里来的老姐姐?顿时觉得窘迫,连忙用湿纸巾擦了去。
走到操场的时候,校园广播突然想起周杰伦的歌《等你下课》,后来校园上空响起《晴天》的旋律。那一瞬间,文茵竟流了泪。教室的那一间,里面已不再有文茵,只能远远看着蓬勃而又热闹的黄金海洋,花落的那一天,文茵也曾默默喜欢一个人。
他叫泽暄,单眼皮,皮肤微黑,眼角有一颗泪痣,很高,文茵大概只到他肩膀。泽暄成绩很好,常年坐在三排靠窗的位置,一动不动地刷题。为什么文茵会喜欢他,他自己也不大记得,也许是因为他很会唱歌,清唱最佳。文茵偷偷瞧过一眼他的练习本,草稿也是晴朗明了的样子。
文茵和泽暄的交往并不多,半个月也说不上一句话,但是文茵和他隔壁班的表弟苏一鸣关系很好。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她从不在苏一鸣面前提他。直到有一次,苏一鸣说:“我把你的语文笔记借给泽暄了,他说你字特别好看唉,但是人很冷清,奇怪……”
听到这,文茵心里既高兴又忐忑,一直没敢向泽暄要回语文笔记。明明喜欢他,却又害怕跟他讲话。直到一个月后的秋季运动会,文茵一个人窝在校内的小花园里听歌,在毫无防备时,泽暄突然坐到文茵旁边摘走了她旁边的耳机。文茵吓了一跳,还没开口,便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一时窘迫万分,连忙摘下另一只耳机,故作镇定地说“走路也没声音,吓我一跳……”
泽暄把笔记本塞进文茵手里,重复了苏一鸣的话:“你的字特别好看,就是你有些不爱说话。”
文茵很快平静下来,却还是不敢跟他对视,笑着说:“明明是你忙着没时间闲聊,你要找我聊天,我随时有空。”这话只有文茵知道,一半是玩笑,一半是真心。
文茵跟他分享了耳机和自己喜欢的歌单。他最喜欢《认真的雪》,她最喜欢《晴天》。
“你很喜欢周杰伦?”泽暄问道。
“对啊,听他的第一首歌是《上海1943》,当时记得最后一句歌词是:装满了明信片的铁盒里藏着一片玫瑰花瓣。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唱出这句歌词真的有一种难言的温柔。后来也越来越喜欢他了……”
两个人默默地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文茵来不及思考自己有多喜欢旁边的他,也没有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喜欢自己,只知道那样平静的时刻,应该珍惜。
从那以后,泽暄常找文茵说话了,在文茵考试失利时,带给她快乐,写下鼓励信安慰她,主动把错题本借给她,一遍又一遍得为她讲解数学题。每周五大扫除同她一起拎着扫把打扫操场。夏天时站在树荫底下赖着不动。
也是这样一个初夏,树木葱茏,栀子花香浓郁,拍完毕业照的那个下午,还没来得及伤感,就匆匆忙忙的准备文具到实验楼周考。
傍晚时结束考试,留在教室上自习,大家似乎都空落落的,突然有人提议:“咱们唱歌吧!”班主任不在,同学们都稍微放松了,真的唱了一节课,那是高三一整年少有的真正放松的时刻。
后来泽暄被推了上去,他倒是落落大方,文茵也最喜欢他这点,不论何时不慌不忙。他说:“那我唱周杰伦的《晴天》吧。”文茵一下子就笑了,他还记得自己曾今最喜欢周杰伦的《晴天》。在文茵心中,始终认为周杰伦的开不了口,藏在铁盒里的玫瑰花瓣,还有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都是他的温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泽暄也是温柔的人,他也曾妥帖自然地照顾过自己,帮自己解围。
“有人说自己温柔,我当然高兴,不过我觉得,仅靠温柔,尚不足以让身边的人幸福。”
高考结束后,文茵给泽暄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过了好久泽暄才回复说::“不会是我表弟吧。”说不伤心那是假的,但是也谈不上多难过。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故事的最后,你还是说了拜拜。
年少时喜欢的心情也许永远不会画上句点,让他留在过去,便是最好的结局。
装满明信片的铁盒里藏着一片玫瑰花瓣,而它没有被拿出来过,始终没有。文茵知道,所谓的后来就是没有后来,而自己也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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