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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写一篇只有两句话的小说

时间: 2023-09-24 16:59:56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8次

能否写一篇只有两句话的小说

以“意外”为题写一篇小说,字数不限(但别就一两句话,完整的故事)?

铁小一上火就起口疮,起了口疮就疼的厉害,且好得慢,有时候半月二十天口疮好不了,嘴角上烂着一块他觉得很没面子,他的心上很着急,可心上一着急,火就更大,火一大嘴上的口疮就更厉害。铁小为这个很苦恼。

一次铁小到朋友家,诉说自己的口疮又发作了,痛苦死了。朋友听他说完,进了卧室,一会儿拿出了挤在一个小塑料袋里一点药膏,坏笑着说:“来,你把这个抹上,两天就好了。”

铁小问:“真的?”

朋友说:“真的。”

朋友用手指沾了点药膏抹到了铁小的口疮上。

朋友把剩下的药膏给铁小,说:“回去连续抹上。”

三天——实际上还不到三天,铁小来了,高兴地说:“哥,我的口疮真的好了,你给我抹的什么药?”

朋友惊奇后,笑着说:“马应龙药膏。”

铁小也是一惊:“啊,痔疮软膏?”

“对。”意外,太意外了。铁小跟朋友哈哈大笑起来……

荷花淀鉴赏

鉴赏说明

《荷花淀》是孙犁的代表作。在激烈残酷的抗日战争这样一个关系着民族存亡的大背景下,小说选取小小的白洋淀的一隅,表现农村妇女既温柔多情,又坚贞勇敢的性格和精神。在战火硝烟中,夫妻之情、家国之爱,纯美的人性、崇高的品格,像白洋淀盛开的荷花一样,美丽灿烂。

一、人物形象

小说中最突出的人物是水生嫂。她的性格既有中国妇女传统的美德,又具有抗日根据地妇女进步的特点。

勤劳、善良:她织席子又快又好,可以看出她能干与勤快;丈夫是游击队长,党的负责人,大部分家务劳动得由她承担。她上要侍奉公公,下要养育孩子,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温柔、体贴:丈夫工作晚归,她首先“站起来要去端饭”,贤惠体贴;丈夫说要参军,她“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表现了她对丈夫的依恋和关心。丈夫参军没几天,她心里思念丈夫,又偷偷和众伙伴去看望丈夫,对丈夫可谓一往情深。

深明大义:丈夫参军,她并没有拖丈夫的后腿,虽然她是不想让丈夫走的。丈夫去做动员工作,她一直“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等他”,要听听丈夫的“嘱咐”。丈夫说“不要叫敌人汉奸捉活的。捉住了要和他们拼命”。她流着眼泪答应了,这表现了她的忠贞。

二、夫妻之情、家国之爱

小说虽然描写的是抗日战争的事情,但是并没有直接写战争的激烈、残酷,而是把笔墨集中在普通百姓的夫妻之情、家国之爱上。这些善良、纯真的人们在战争环境中闪耀出人性的光辉,表现了人民不畏强暴、保卫家园的精神状态。侵略战争是反人性的,反抗侵略者的人们以纯美的人性、崇高的人格,在精神上已经战胜了侵略者。这是抗战胜利的精神源泉。

小说中,水生等参军的人对家庭的眷顾,他们委托水生来做家属的工作,正表现了他们对亲人真挚的感情;水生嫂等妇女们虽然委婉地流露出对丈夫们难舍之情,但还是义无反顾地为自己的丈夫打点行装,送他们上战场打击侵略者。至于以后妇女们感情依依探望征人,又为丈夫分担任务,参加战斗,更是由夫妻之情上升至家国之爱。

有国才有家,反之,有对亲人的深情才有对国家的忠诚。

三、在战争中成长

残酷的战争环境,也促使人的思想性格成长成熟。以水生嫂为例,她是一个传统、善良的农村家庭妇女,尽心尽力地支撑家庭,不让丈夫有后顾之忧。得知丈夫要离家参军,她虽然心里为难,但还是支持丈夫的选择。这时候,她的心理还没有大的变化,仍是贤妻良母式的思维,对丈夫更多的是习惯性的顺从。由探望丈夫开始,她的心理起了变化。对战争的亲身感受,使她对丈夫的抗战事业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于是她也投身到抗战的行列中,直接参加保家卫国的神圣事业。她的思想性格也得到一个大的飞跃。

四、语言特色

这篇小说的语言质朴、简明,但又内涵丰富。

如水生告诉水生嫂自己参军那一段:

水生小声地说:“明天我就到大部队上去了。”——水生没有和妻子商量就报名参军,怕妻子责怪,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所以“小声”地说话。

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没有直接说水生嫂听到丈夫要去参军的心理反应,但是从她“叫苇眉子划破了手”这个细微的动作,可以窥见她内心的波动。

再如妇女商量去探望丈夫的一段:

“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了一件衣裳。”——表明自己不是想拖丈夫的后腿,但是有去探望丈夫的“充足理由”。

“我有句要紧的话,得和他说说。”——没有理由的理由,很“要紧的话”,当然必须当面嘱咐。

“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知道前两位的话不能“自圆其说”,只好另想办法,搬出“婆婆”做理由,最后还不忘加一句“有什么看头啊!”表白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作者就是通过这样生活化的人物语言,含蓄而又委婉地表现了人物的性格。
二、这篇小说的语言很有特色。通过具体的语言分析,培养学生对语言的感受力。

1.(1)水生说:“……我第一个举手报了名的。”女人低着头说:“你总是很积极的。”——“低着头”表现水生嫂的性格,她是一个传统的,很贤惠的农村妇女。她对丈夫是很顺从的。她说:“你总是很积极的。”有一丝嗔怪,但并没有反对丈夫第一个举手报名的意思。

(2)女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说:“你走,我不拦你。家里怎么办?”——首先表明不反对丈夫参军,但是“家里怎么办?”表明她对丈夫的依恋。

(3)女人鼻子里有些酸,但她并没有哭,只说:“你明白家里的难处就好了。”——水生嫂虽然舍不得丈夫离开自己,但她对丈夫的行为是支持的。水生表明自己知道她的“难处”(实际是她丈夫的依恋),她“鼻子里有些酸”,对丈夫体贴自己的心意感到宽慰。

(4)鸡叫的时候,水生才回来。女人还是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等他,她说:“你有什么话,嘱咐嘱咐我吧。”——“呆呆地”表明水生嫂对丈夫离开自己参军感到一时还难以承受。

“没有什么话了,我走了,你要不断进步,识字,生产。”

“嗯。”

“什么事也不要落在别人后面。”

“嗯。还有什么?”——“嗯”“嗯”表现了水生嫂性格的温和、柔顺。

“不要叫敌人汉奸捉活的。捉住了要和他们拼命。”这才是那最重要的一句。女人流着眼泪答应了他。——听了丈夫最主要的“嘱咐”,水生嫂流泪了,“流泪”并不表现水生嫂的懦弱,恰恰表现她性格的坚强。“流着泪答应”,是她对丈夫的忠贞的诺言。
孙犁同志是一位在小说创作上有自己的艺术风格的作家。《荷花淀》是他的短篇代表作,描写抗日战争时期发生在白洋淀地区的一个令人喜悦的故事。七个农村青年参军,因为走得匆促,除了水生以外,都来不及同家里人告别。他们的妻子很惦念,想去看看。但是没有找到。在回家的路上,她们的小船,碰上日本侵略军的运输船,敌人追赶着她们。幸亏她们丈夫的队伍埋伏在这里,给了敌人一个迎头痛击。这些妇女也在无意中遇到了丈夫,并立下了引诱敌人进入包围圈的功劳。

这个短篇充分体现了孙犁创作的鲜明特色,这里想谈三点。

首先是作者善于用精练的笔墨,写出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特别是对于妇女,刻画得尤其深刻、细致。

请看作品的第一部分,即水生在区上报了名,回到家里同妻子见面的一段描写:

女人抬头笑着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站起来要去端饭。

水生坐在台阶上说:“吃过饭了,你不要去拿。”

女人就又坐在席子上。她望着丈夫的脸,她看出他的脸有些红涨,说话也有些气喘。她问:“他们几个呢?”

当时斗争形势很紧张,丈夫这么晚才回来,脸色神情也异常,女人立刻觉察到了,担心出了什么事。她看到只有自己的丈夫回来,其他六个人都没有回来,所以第一句话就问:“他们几个呢?”

水生没有直接把参军的事说出来,而是简单地回答:“还在区上。”留下缓冲的余地,然后就问他的父亲和儿子小华。当他知道父亲已经睡下了,才放了心,准备先给妻子做工作,然后再去做父亲的工作。

女人很机警,对于丈夫的回答还不满意,又紧追着问:“他们几个为什么还不回来?”

水生笑了一下。女人看出他笑得不像平常。

“怎么了,你?”

这些地方都写出女人细腻的感情活动。水生一露面,她就觉察到有异常的情况发生。她问丈夫,回答又不得要领,有点吞吞吐吐,这就更加引起女人的疑心,她就继续追问,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当水生回答:“明天我就到大部队上去了。”作品描写“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

这里没有直接描写人物的心里活动,实际上却是含蓄地描写了。既写出女人非常关心丈夫,全神贯注听丈夫讲话,才不留心手里的苇眉子;又写出丈夫参军的消息,在女人内心所引起的震动。但女人是识大体的,她克制住自己对丈夫依恋的感情,不让这种感情过分流露出来,所以毫不声张,作品写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这样细腻的感情活动,就通过一个简单的细节,形象地表现出来了。这是刚听到丈夫参军的消息时的直接反应。

当丈夫比较详细地说明当时的形势,县委决定成立地区队,“我第一个举手报了名”时,作品描写:“女人低着头说:‘你总是很积极的。’”

简单的一句话,包含着丰富、细致的感情活动,是值得我们仔细捉摸、深入体会的。“你总是……”这种口气,本来是表示不满的。用不满的口气说话,是为了表现女人对丈夫依恋的感情。“总是……”什么呢?“总是很积极的”。“很积极的”,这是对丈夫的称赞。所以这句话是用一种不满的口气表达了女人满意的心情,写出女人的复杂的思想感情的活动。尽管这个普通劳动妇女对丈夫的参军,还有点恋恋不舍,但她是识大体的,她没有因为留恋夫妇生活,而拉丈夫的后腿,相反,她称赞丈夫的积极,满意丈夫的行动。实际上,当丈夫比较详细地说明斗争的形势,和自己参军的经过时,女人正式回答的第一句,就是支持丈夫的行动。这种支持不是讲什么大道理,而是通过这样一句简单的日常生活的语言来表现。这是非常简练的一句话,但它所包含的感情却是很细腻、很丰富的。

水生他们参军走了。作品接着描写:“女人们到底有些藕断丝连。过了两天,四个青年妇女聚在水生家里”,商量着去探望自己的丈夫。“藕断丝连”,是个普通的成语,但用在这里,却非常贴切,它富有地方色彩,富有荷花淀的风味,而且十分准确地表现这些女人对丈夫的怀念。她们凑在一起,就念叨着丈夫,想去看丈夫。但是,她们是在革命根据地的环境中生活,在党的教育下成长的,都积极、上进,自尊心也很强。何况男人刚走两天,她们要明白说出,又感到难为情。因此,就想法给自己找到了借口。有的说:“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有的说:“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虽然都是借口,大家心里也明白,就是心照不宣。这样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她们的藕断丝连,写得活灵活现,充分表现这些青年妇女此时此境的复杂而细致的感情。她们的矜持和害羞,终于敌不过对丈夫的怀念,于是“偷偷坐在一只小船上,划到对面马庄去了”。

用散文诗的语言来写小说,是孙犁创作的又一个特点。这就使他的小说带有浓郁的抒情味道。这里可举出他写劳动、写战斗的例子来分析。

小说的开头,描写水生女人编席子。作者把这个劳动场面,完全诗化了。请看小说的头一个自然段:

月亮升起来,院子里凉爽得很,干净得很,白天破好的苇眉子湿润润的,正好编席。女人坐在小院当中,手指上缠绞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开头前三句,作者就点出了劳动的时间、空间和对象。像诗的语言一样,简练、动听、优美。它不仅写了环境,还反衬出环境的主人的勤快、利落。这里是个劳动场所,但收拾得很干净,而且一切准备工作,都在白天做好了:现在的苇眉子湿润润的,正好编席。接下来就写女人的劳动。女人劳动得怎样呢?作者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只是写劳动的画面。简单两句话,就把女人编席子的情景完全形象化了:那样柔滑修长的苇眉子,就在她手指上缠绞着,在她怀里跳跃着。缠绞着,跳跃着,这两个动词用得多么好,他不仅把劳动的场面写活了,而且把女人的好手艺,女人的勤快,都有力地描绘出来了。

特别是下面这一段:

这女人编着席。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就编成了一大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她有时望望淀里,淀里也是一片银白世界。水面笼起一层薄薄透明的雾,风吹过来,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

你看,本来是在劳动,一下子就变成了“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这不是把劳动的场面完全诗化了、美化了吗?“她有时望望淀里”所引起的关于白洋淀雪白世界的描写,不仅让读者看到了完全诗化了的画面,闻到了“新鲜的荷叶荷花香”,而且还感受到了女人的内心活动。她为什么“有时望望淀里”呢?因为她心里有事:天这么晚了,丈夫还没有回来,她一边劳动,一边在等待丈夫回家。人物的心事,不采用一般小说的叙事的方式来表现,而是通过散文诗的绘画的笔法来描绘,就显得诗意盎然,引人入胜。

再看描写战斗的场面。先看在战斗打响之前,日本人的大船紧追过来的描写:

幸亏是这些青年妇女,白洋淀长大的,她们摇得小船飞快。小船活像离开了水皮的一条打跳的梭鱼。她们从小跟这小船打交道,驶起来就像织布穿梭、缝衣透针一般快。

这个场面写得非常简洁、生动,是一幅十分逼真的画面。描写她们摇的小船飞快:“活像离开了水皮的一条打跳的梭鱼。”她们驶船“就像织布穿梭、缝衣透针一般快。”两个地方用了三个比喻,都是写飞快。打跳的梭鱼是形容船的飞快。织布穿梭,缝衣透针,是形容人物动作的飞快、熟练。这些比喻都用得好,切合当时的情景,也切合妇女的身份。这时只听到“水在两旁大声地哗哗,哗哗,哗哗哗!”再用这样的象声词来写声音,真是有声有色,十分生动,从而也反映出这些青年妇女的沉着、勇敢、能干。

她们把船摇进了荷花淀。对荷花淀的几笔描写是这样的:“那一望无边挤得密密层层的大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粉色荷花箭高高地挺出来,是监视白洋淀的哨兵吧!”这完全可以当作散文诗来朗读。这里只有两句话,一句写荷叶,一句写荷花,不但形象逼真,而且寄托着作者强烈的感情。这里是荷叶荷花,也是铜墙铁壁,是监视敌人的哨兵,也就是埋葬敌人的战场。用这样两句话,作为这一部分的收尾,也就暗示最后部分将是一场消灭敌人的战斗。所以这两句话,从文章的结构上说,也很有意义,很有作用。

再看下面描写战斗的场面。作者不是用一般小说的写法来写战斗,而是用散文诗的笔调来描写。我们常见的小说写法,总是要比较客观、具体地描写敌我双方打仗的情况。这里却不是这样写,而是通过这些妇女的切身感受和体验来着笔。

作者的笔随着她们的船摇进荷花淀,开始记录当时人物的视觉和听觉:她们看见的是荷花淀“几只野鸭扑楞楞飞起,尖声惊叫,掠着水面飞走了”。听见的是“就在她们的耳边响起一排枪!”交火以后,对敌人几乎一句话也没有写。作品正式展开描写的,是妇女所想到的、所听到的、所看到的:

她们想,陷在敌人的埋伏里了,一准要死了,一齐翻身跳到水里去。渐渐听清楚枪声只是向着外面,她们才又扒着船帮露出头来。她们看见不远的地方,那肥大的荷叶下面,有一个人的脸,下半截身子长在水里。荷花变成人了?……

这完全是人物的感受。这是一场紧张的战斗,作者却在写“荷花变成人了?”写这群妇女在东张西望,找自己的丈夫。这不是把一场战争完全诗化了吗?它有力地表现这些妇女转惊为喜的紧张、愉快的感情。通过人物的感受和体验来描写,这常常是诗歌的写法,它有利于渲染和加强感情的色彩。

当然,对这场战争也有些客观描写,但只有很少几行文字,显然不是描写的重点。重点却放在打了胜仗、打捞战利品上。这个重点虽是客观描写,但充满着诗情画意,洋溢着人物戏谑的情调和欢乐的气氛,完全可以当成散文诗来阅读。

孙犁的小说,大多数都是描写冀中一带,尤其是白洋淀地区人民的生活和斗争。他着重取材于劳动妇女,这是他创作的最大特色,也形成他个人独特的艺术风格。

以这篇小说来说,本来是写七个青年参军,以及参军后所取得的第一个胜利。按照一般的写法,本来似乎应该以这些参军的青年为主。但作品却着重写了他们的女人。作品对于题材的这种处理,是很值得注意的。我们不能仅从个人的艺术爱好、艺术习惯方面去理解,而是要看得更深一些。在旧社会,劳动妇女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她们是迫切要求解放的。她们解放到什么程度,常常是我们衡量社会解放的一种标准。因此着重描写妇女的生活和思想,描写她们怎样一步步地站起来参加社会斗争,对于反映解放区人民的生活,反映革命战争在人民精神上所引起的巨大变化,都是很有意义的。所以我们认为孙犁创作中的这一风格和特点,是有着深刻的时代和社会的原因的。《荷花淀》不过五千字的篇幅,但我们从这里却可以清楚地看到根据地的劳动妇女怎样一步步地站起来参加社会斗争,可以清楚地听见她们前进的脚步声。开始,我们看到这些妇女还是带着一般家庭妇女的特点。由于社会的、历史的原因,她们都守着自己狭隘的家庭,希望丈夫不要离开。但是根据地党的教育,革命战争对每个人的教育,使她们识大体,明大义,她们有积极向上的要求,她们懂得丈夫站在民族解放战争的前列是光荣的,应该支持,而不应该由于个人感情和生活的原因而妨碍他们。她们支持丈夫参加抗日战争。后来由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们看见打仗,经了风雨,见了世面,知道打仗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用她们自己的话来说:“只要你不着慌,谁还不会趴在那里放枪呀!”“打沉了,我也会凫水捞东西,我管保比他们水式好,再深点我也不怕!”这就是说,经历了一次打仗,她们增长了见识,知道男人能做到的,妇女同样也能做到。经历了一次战争,便唤起了妇女的自尊心,唤起了她们相信自己可以同男人一样战斗的思想觉悟。当听到水生批评她们是“一群落后分子”时,有个妇女说得好:“刚当上兵就小看我们,过二年,更把我们看得一钱不值了,谁比谁落后多少呢!”于是,她们成立了队伍。这年秋季,她们学会了射击。敌人来“围剿”时,“她们配合子弟兵作战,出入在那芦苇的海里”。小说就这样真实地反映了根据地的妇女,怎样由于战争的教育,逐步地打破家庭小圈子,摆脱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女人低男人一头的思想,一步步地站到了社会斗争、民族斗争的行列里。她们以实际行动为中国劳动妇女争了气,为中国人民增了光。

你想,连最没有地位、最受压迫、觉悟较低的妇女也起来了,那么中国革命战争的胜利,难道还会远吗?当然是不会远的。所以这篇侧重从妇女方面来反映根据地人民斗争生活的作品,同样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

(选自《阅读和欣赏·现代文学部分(二)》,北京出版社1981年版)

二、《荷花淀》——战争小说的一曲纯美的绝唱(郝宇民)

对于孙犁的著名短篇小说《荷花淀》,以往的解读大都着重从分析其思想性及其理性主题入手,从而尽量去挖掘其政治意义和意识形态价值。因而多年来对《荷花淀》的研究也就基本上固定在了一个大致统一的结论上,说来说去也总是认为:“它通过水生嫂等正确处理爱丈夫与爱祖国的思想感情上的矛盾,描绘了白洋淀广大妇女泼辣、勇敢、坚定、乐观的战斗风貌,反映了她们在革命实践中锻炼成长的历史进程,歌颂了白洋淀人民众志成城、保家卫国的伟大斗争。”认为:“《荷花淀》就是一曲劳动妇女的赞歌”,甚至“反映了毛泽东人民战争思想的伟大威力,反映了中国人民不可征服的伟大力量”等。这样的分析显然有些过于简单化地靠向理性意义而又过于明显地将其理性意义极度膨胀,所以也就不能不自然忽略了对其艺术性的充分把握和进一步认识。

实际上,《荷花淀》的真正的艺术价值和艺术追求在哪里呢?《荷花淀》的永恒的艺术魅力在哪里呢?从多年的传播实践来看,人们凡读过《荷花淀》之后,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又是什么呢?当然,不可能是一个惊险的战斗故事,也不可能是一些缠绵的爱情情节,甚至也没有留下一两个具体的、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因为这一切,在小说中都并不是十分清晰的,都不是作者所着力用笔和刻意表现的。作者恰恰把这些被传统小说作为基本构造模式与运思重心的东西充分淡化,因而,小说在正常的接受者头脑中所留下的最深刻的美感印象大多不过是那一片充满生机,充满活力,象征着人的美好追求和美好愿望的荷花荷叶组成的美丽坦荡的荷花淀。这是一幅纯美的画面,荷花荷叶是画面的主体,人物只是融入画面并融入荷花荷叶的精魂,这正是《荷花淀》的真正艺术魅力所在。这也正是把生活高度艺术化、审美化的结晶,非大手笔所绝对不能为的。中外许多学人都曾指出鲁迅的短篇小说《示众》是一篇纯技巧小说,其理性主题是被深深潜隐在文字技巧的最深处的;而在我看来,《荷花淀》则是一篇纯美小说,它的艺术重心在于创造一种独特的美的意味。同样的,其理性意义也是深深隐蔽在美的画面之背后的。

首先,按照惯常的研究眼光,我们得承认,《荷花淀》是一篇战争题材的小说,然而就小说的整个艺术运思与话语操作来看,这又是一篇完全被非战争化了的战争小说。也就是说,这篇小说在其全部话语表述过程中,通过语言的暴力,而把战争题材自身所本来具有的战争特性完全消解掉,从而更加集中地去发现和表现被战争本身的残酷以及通常只是惯于把战争作为残酷的现实去运思的传统模式所忽略和掩遮的原本的生活之美。说这篇小说是战争小说,不仅因为它取材于战争年代和以战争为总体背景,而它所赖以构成的中心事件就是一次激烈的枪战。而且作品还可以说完全是从正面来描写战斗场面的。但由于作者有意的非战争化把握和处理,整个战斗场面,也就是作为中心事件或通常被必然作为高潮出现的战斗场景却在小说中又只是寥寥几笔,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完全回避了通常那种硝烟弥漫、枪林弹雨、血肉横飞等惨烈景象,甚至把敌对双方的激战和对抗过程也全然省略,三言两语之间如同神话一般便结束了战斗,夺取了胜利。当你阅读这样的一篇小说的时候,似乎你根本没有通过这一艺术表现而去经历一次战争,根本得不到什么战争体验。战争的一切特征在此都被解构,小说也并未通过艺术手段再造一次战争或再现一次战争,所以它完全是非战争化的了。虽然它的取材的确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其次,这篇小说不仅掩盖和消解了战争特性,而且还抽掉了生活中的一切矛盾冲突,从而突出社会人生中那种明净、纯真的自然形态。这也许正是由于作者从一个全新的角度理解战争和把握战争题材的结果。战争对于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残酷的,对于整个社会来说破坏性都是极大的,因而也就必然要给人们带来更多的灾难。然而战争的发生由于对抗双方阵线的分明,对立关系的单一确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而,整个社会的人际关系也就会因此而显得明朗单纯,和平时期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微妙的矛盾纠葛也就很容易被暂时搁置,那些琐碎的日常矛盾或情感冲突就会被一致对外的根本利益和总原则所自然或强行取消。这时的亲情关系、邻里关系乃至阶级关系等大都会自然或自觉地服从战争所划定的阵线,人们的情感情绪也只能以此为律动动源。《荷花淀》也正是基于这样的一种对战争现实的把握和感受,才大胆地把人的情感冲突、心理冲突、日常生活冲突高度淡化,剩下的就只是一种高度纯净与宁静之美。作为小说主体故事的妻子送郎上战场,再没有那种离别的凄苦,以及被离弃的哀怨,甚至这种突然的诀别,也并不激起妻子丝毫的不满和怨怼;干部的家属是如此,其他所有人的情况也都是如此,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而正是在这种简化了的艺术关系中,小说留给读者的就是那如同新鲜的“荷花荷叶香”的一片温情,是一种单纯美的极致。

此外,以往对《荷花淀》的解读也大都着重分析其人物个性鲜明,心理活动复杂微妙,因而认为这仍是一篇以写人为主的而且写人很精彩的短篇小说,这其实更是以常规思路来对一种非常规创作和非常规文本的曲解和误读。实际上,《荷花淀》根本不是一篇写人小说,或者说它并不是以塑造人物形象为运思轴心的艺术作品。人物形象在作品中并不具有特别突出的地位,或者说在小说各要素的总体构成中,人物(即作为形式因素的人物形象)并不处于最核心最显要的位置上。首先,小说中的人物,差不多全都是无名无姓的。对于现实主义的写人小说来说,既然要塑造完整立体的人物形象,人物的姓名无疑应该是第一位的,否则这一人物就失去了作为个人的基本代码,失去了作为个人而存在的最表面的依据。当然,短篇小说有时会省略人物姓名,但那一定是情绪小说、氛围小说或其他艺术类型的小说。写人小说既然重在写人,就不该忽略人的姓名,否则你就没有写出一个完整的能呼之欲出的人来,我们之所以把《荷花淀》排除在写人小说之外,这是一个最表层的原因。小说中最主要的人物——水生女人是没有名姓的,而且连“水生女人”这样的称呼都很少使用,而只是以“女人”二字称之,就连作品最用力的开头那段描写中女人出场的描绘,也只用一个带有抽象和普遍意味的“女人”代之,却并不特别限定其为“水生女人”。因而,这里对人物姓名的省略,并不是因为通常所理解的在旧社会女人姓名不重要或大多没有姓名以及从丈夫之姓等等,孙犁的其他写人小说中的女人都是有名字的,而《荷花淀》中对人名的省略显然就有着特殊的艺术意义,那就是要充分淡化人物使其整体融入作品的纯美氛围之中以及纯美画面之中。这里还有一个依据就是小说中惟一有名字的一个人物叫“水生”,而“水生”在这样的一篇小说中也并不只是一个个体代码意义(所指),而恰恰是暗含了一种抽象泛指意义(能指)。在这汪洋一片的白洋淀中,男人、女人、荷花、荷叶,都是由水而生,靠水而生的,所以“水生”既是一个人名,又是所有人的共名,既是一个干部,也是所有人的代指,甚至还是那蓬蓬勃勃的荷花荷叶的暗指。我觉得这样的理解绝不是牵强附会。这样的论据在我们后面的分析中还会用
这部作品的主要人物是妇女,又以水生嫂为核心。她热爱劳动,有娴熟的劳动技能;她体贴丈夫,温柔细 心;她开明稳重,刚毅勇敢;她关心国家兴亡,最终投身抗日洪流。她不愧为我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独特魅力 的典型人物。她与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性格有相同之处:热爱劳动,勇于反抗;但又有很大不同:乐观开朗,积 极向上。加之生活在抗日根据地,这使她与祥林嫂的命运大相径庭。与赵树理笔下的小芹相比,虽然生活在同 一时代的同一环境,但水生嫂已不再是为争取个人婚姻自主抗争,而是跻身抗日的行伍,勇敢地肩负起民族存 亡的重荷。即使在孙犁同类题材的作品中,她也堪称典型。至于文中另外的四位妇女,她们的性格也各具特点 ,这集中反映在“寻夫”部分的对话描写上。
居于次要地位的男人系列,也有主次之分。水生居主导地位。他与父亲有相同之处:思想豁达开通。大敌 当前,没有过多地“惦记”家事,而以国事为重,毅然决然地去干“光荣事情”;他又有别于小队长:幽默感 不强。但内心深处却非常热爱自己的妻儿老小,荷花淀中即使责怪了妻子,也要“把(内装饼干的)纸盒顺手 丢在女人们船上”。
参考资料:中国语文网

作文:用几句话写一篇小说

《肇事逃逸》
头戴式耳机的隔音效果极佳,我打着节拍走到每天必经的十字路口,发现等候红绿灯的路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我望向他们目光的焦点——前方的斑马线上躺着一个人,将其撞倒的车辆已逃逸。我取下耳机大喊:“大家别愣着,快打电话叫救护车!”目击者告诉我,闯红灯的是那个躺着的人,肇事车是一辆鸣笛的救护车。
来自老果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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