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9-30 11:39:30 | 作者:嘿咻推文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6次
“确定要人流?”
“孕期八周,胎儿已经有胎心,发育正常。”医生拿着检查单,有些惋惜,“以你的身体,以后想要孩子就难了。”
我微微抬头,一旁的大屏幕上,正播着一男一女的订婚宴。
可真讽刺啊!
孩子的父亲搂着未婚妻巧笑倩兮,接受着众人的艳羡和祝福,而我此时等待的却是要流掉他的孩子。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顾知州。
我楞了一下, 按下接听键,“忙完了?”
男人答非所问,“在哪?”
心跳乱了几分,医院二字,我终究没有说出来,“在外面逛街。”
“晚上见一面。”
我还没有开口回答,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看样子只是通知我一声。
“这孽种还没做掉?”
中年女人从外面冲进来,劈头盖脸冲我骂道,“让你做个人流怎么都这么啰嗦?”
那医生愣了愣后,将目光看向我道,“唐小姐,人流手术虽然不是大手术,但还是需要孩子的父亲来签字!”
“让孩子父亲签字,她也配?”中年女人从医生手中接过钢笔,歪歪扭扭的在手术同意书上写下她的名字——方慧。
随后催促着医生开始手术。
“赶紧做!让这孽种多活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被方慧推进手术室,我心理开始恐惧,“方姨,这毕竟是知州的孩子,留不留下都应该问过他的意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顾家的子孙能让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生?”
她的话,字字诛心。
手术室。
“脱一条裤腿,坐上去!”主刀医生开口道。
我看着手术台,迟疑了片刻后,开口道,“内/裤也要脱吗?”
她看了我一眼,点头,随后问了一句,“垫卫生棉了吗?”
我点头,手不自觉的拽紧了衣角,是紧张。
她示意我上手术台,按照她的要求,我身子靠在背椅上,她和我说了些手术细节后,麻醉生效,我便犯困了。
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我看着医生开口问道,“会疼吗?”
她温和一笑,“不疼,十五分钟就好。”
我抿唇,嗓子有些疼,不自觉的哽咽,“孩子疼吗?”
她愣了一下,张了张口,沉默了。
抵不过麻醉的力量,我渐渐睡了过去。
原本以为手术过程会很疼,但我想多了,像是睡了一觉,醒来,我已经在病床上了,唯一能证明孩子存在过的,便是小腹的疼痛。
顾知州很快打来了电话,问我,“在那逛街,我来接你?”
“不用!”我开口,手不自觉抚上空荡荡的小腹。
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了,“定位发给我!”
“孩子打了,唐黎,你要是不想打第二次胎,以后离知州远点。”我还没开口,方慧的声音就传来了,她踩着高跟鞋进来,看样子心情不错。
“谁的孩子打了?”顾知州声音一沉,呼吸粗重,“唐黎,你到底在哪?”
我知道他生气了,一时慌张便开了口,“妇幼医院!”
电话瞬间挂断!
方慧阴冷着脸靠近,狠狠抓住我的双肩,“谁的电话?”
“顾知州!”
她脸色陡变,惊恐慌张!
“小贱蹄子,你故意的?”
我无力扯了扯嘴角,“我故意什么?”
“你!”方慧脸色阴沉,警告的看着我,“一会儿知州来了,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顾知州来得很快,看着他呼吸急促的跑进病房,我有些恍惚。
“儿子,你听我说,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方慧着急的迎上去要解释。
顾知州脸色阴沉,幽深的瞳孔深深盯着我,“几个月?”
我攥紧了衣角,紧张的开口,“八周。”
房间的温度陡降,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怒火。
方慧见形势不对,扯着顾知州的衣角,红着双眼,苦口婆心道,“儿子,我……”
顾知州没听她说话,质问我的声音冷冽得可怕,“自愿的?”
我浑身一僵,仰头看他,正好对上方慧威胁的眼神。
我抿唇,浅浅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点头,“是!”。
“嘭!”
桌上的东西,被顾知州扫落了一地。
手上输液的针被扯动,我痛得倒吸了一口寒气,颤抖着不敢说话。
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儿子,她肚子里的孽种就不该生下来,打了也好。”方慧紧张的拉着顾知州,劝道,“你要是喜欢孩子,以后和陆小姐想生多少生多少,哪个不比这贱蹄子生的好?她可不配生下我们顾家的孩子!”
听着她嘴里一个一个孽种,我心里刺痛得厉害。
就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我的孩子……根本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很好!”顾知州低冷一笑,语气嘲讽,“唐黎,你很好!”
我忍不住去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走得果决,像是没来过一般。
门哐当一声关上!
方慧的脸上彻底阴沉了下来,狠狠一巴掌扇我脸上。
“还想把知州叫来给你撑腰?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弟弟是死是活,还是我说了算。”
似乎不够解气,她抓住我的头发,重重往墙上撞去,后脑勺猛烈撞击,我疼得快昏厥过去。
顾不上疼,我紧张看着她,谨慎的开了口,“方姨,我弟弟那边?”
她冷哼一声,不屑道,“放心吧,就是个快死的小野种,我还不放在眼里。只要你离知州远一点,我不会对他下手。”
说完,一张银行卡甩在了我脸上。
“喏,赏你的!”
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出了病房。
我脸色有些泛白,看着被子上的银行卡,心里越发堵得难受。
有钱真是好啊,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别人的尊严。
两小时后,医生通知我,可以出院了。
想想也是可笑,短短不过三小时的时间,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彻底从我生命里消失了。
走出医院,刺眼的光让我一阵眩晕,差点没能站稳摔倒。
“滚开!别挡路!”
一个女人冲了上来,伸手狠狠一推,我身体轻飘飘的往前摔去,滚到了台阶下面去。
锥心刺骨的疼!
头狠狠撞在了石阶上,我恍惚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台阶上的咒骂声。
“你瞎啊?没看见有人要过路吗?站在路边等着被撞死吗?”
“知州,你快去看看她,有没有事?”女子温婉的声音传来。
知州?我迷糊的往台阶上望去。
咒骂我的女人身边还站了两人,耀眼的光芒下,顾知州正抱着一个白裙子的女人,妆容精致,杏眼桃腮,很是好看,干净得一尘不染。
原来这就是陆可儿,他的未婚妻。
我强忍着疼要爬起来,手却用不上力,尝试之后狠狠摔在了地上。
闻声,顾知州只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开了口,不用管,走吧!”
他抱着女人就要往里走去。
“还是去看看吧,她一个女孩子,身边也没人陪,多可怜啊。”陆可儿的声音细细软软,温柔而美好。
我抬起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这对璧人。
是啊,他们多般配!
矜贵优雅,郎才女貌,和我云泥之别。
对上顾知州冷漠的视线……
他连都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自知他不会帮我,强忍着痛爬起来,只想尽快逃离!
“小姐,你没事吧?”陆可儿的声音传来,温柔亲切。
我僵硬了身子,微微摇头,“没事!”
她看了看我,对着身边的女子说了什么,之后那女子走向我,把一沓钱砸我面前。
“拿着滚!”
“我不要钱。”我皱眉道,“你既然撞了人,就应该道歉!”
“嫌少?别给脸不要脸!”她转过身骂骂捏捏往上走,“真是晦气!来医院还遇到碰瓷的!要不是陆小姐善良,我非把你送警察局去!”
“季晴,你好好和她说。”陆可儿依偎在顾知州怀里,语气有几分嗔怪。
说完,柔软似水的目光看向顾知州。
“知州,我们快走吧,我胃疼得难受。”
“疼得很厉害?”顾知州垂眸看她时,眉眼都是温柔的。
“有你在就不是很疼了。”陆可儿紧紧抱住了他,又看向我。
“小姐,季晴不是故意推你的,我替她向你道歉,我现在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不要为难我们了,好不好?”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恶心的话了,原本以为这陆可儿是个温柔可人的主,没想到原来喜欢玩白莲花这一套。
我看向顾知州……
他看我的目光冷淡,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不禁惨淡一笑,我花了两年时间,也没能捂热这个男人的心啊。
他对我,除了情/欲,再无其它。
“陆小姐严重了,钱就算了,但是麻烦你下次走路小心点。”接连的受伤,让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在这。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手肘似乎脱臼了。
身后传来陆可儿温婉的声音,“知州,季晴不是有意要撞她的,刚才她也被撞到了。”
男人声音低沉没有情绪的应了一句,“我知道!”
听着这对话,我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他知道?他真的知道吗?
脑袋一阵眩晕,我原本还想强撑着走几步,可就在一瞬间的时间,我便倒在了地上。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床上了,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有些恍惚,意识也跟着迟钝了些。
“黎黎,你醒了?”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母亲正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的热水壶朝着我跑来,拽着我的手,红着眼,“黎黎,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妈,我没事,你别哭!”我从小最怕的就是母亲哭,一时间忍不住抬手要给她擦眼泪,不想刚抬动手肘,便被疼得抽了口冷气。
母亲吓得连忙道,“你别乱动,医生才帮你接好。”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本脱臼的手肘已经被接好了,迟疑了片刻,我看着母亲,有些试探的开口道,“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弟弟怎么样了?”
她满眼心疼的看着我,无奈道,“是那位顾先生的未婚妻给我打的电话,说你晕倒了,流了很多血,我刚到医院才知道你做了流产手术,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倒并不意外母亲知道流产的事,她居然来了,想来医生都是会和她说的,只是陆可儿怎么会那么好心联系我母亲?
见母亲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拉着她,浅笑安慰道,“妈,你就别担心了,我没事。”
她被弄得有些生气了,红着眼道,“没事没事,你就会说没事?女人家打/胎这事是小事吗?你还差点弄得大出血,你告诉妈,孩子是谁的?妈给你讨个公道去。”
知道母亲这样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和顾知州之间,有太多扯不清的关系了,我闭上眼睛,有些疲惫道,“妈,我好累,你就别问了,让我休息一会好吗?”知道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同母亲说话,可是除了这样,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母亲见我这样,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了,微微叹气,无奈道,“你好好休息,妈给你弄些吃的去!”
顾知州是半夜出现在我病房里的,弟弟还在接受治疗,母亲自然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守着我,所以晚上病房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察觉到一股寒意将我包裹,睡不踏实的我本能的睁开眼睛朝着那股寒意看去,冷不丁的看见床边矗立着的男人。
因为没有开灯,看不清是谁,我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疼痛从床上坐直了起来,惊恐道,“你是谁?”
回应我的是病房里的寂静。
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迷失香味,我愣了一下,为了求证,摸索着开了床头边的台灯。
看着那张熟的脸,我才平复了惊恐的心跳,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道,“知州,你怎么来了?”
男人只是冷漠的看着我,一双黑眸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后悔吗?”
这男人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我愣了一下,见他目光落在我肚子上,我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心口像是被刺了一把刀一般,疼得呼吸不过来。
我后悔有用吗?
仰头看他,我鼻翼酸胀,开口道,“这么晚了?你睡不着吗?”我实在没有勇气和他讨论关于孩子的一切,所以只能转移话题。
他看着我的目光越发冷酷了,嘴角上扬,勾勒出讽刺的弧度,“你倒是睡得挺好的。”
我被他刺得脸色发白,张了张口想要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了。
“知州,你怎么在这里?”门口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我愣了一下,见是陆可儿,她身上还穿着病服,看样子似乎也是住院。
顾知州听到她的声音,看都没看我,便转身朝着她走去,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十分自然的拉着她道,“没开灯,走错了。”
陆可儿仰头看着他笑笑,柔软的身子微微靠在他怀里,柔柔道,“我刚被噩梦吓醒了,醒来没见你,以为你走了,心里好害怕,还好你没走,知州你真好!”说话间,她双手搂着顾知州的腰,垫脚亲了亲顾知州的脸颊,模样娇憨可爱。
顾知州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回去休息吧!”
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我低眸准备从新躺回被子里,心口疼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陆可儿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吵到别人休息,拉着顾知州进了病房,双双站在我面前,温柔道,“你好些了吗?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不知道你刚做完人流手术,差点让你出事,我真的很抱歉。”
她的样子诚恳无比,我微微摇头,扯出抹笑道,“没事!”
原本以为她说完就会走了,但是不想她看了一圈病房,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道,“你男朋友没有陪着你来吗?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打掉?是因为孩子的父亲不要吗?”
我抬眸看向她身边的顾知州,男人脸色淡漠,冷冰冰的目光让我只觉得寒冷无比。
看着一脸天真等着我回答的陆可儿,我低眸整理了被子,强压着心口的难受道,“时间不早了,两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有听到答案,陆可儿似乎有些失望,但好在她教养不错,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看着我一脸无辜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打听你的隐私的,只是有点好奇。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她挽着顾知州的胳膊出了病房,声音娇柔的对着顾知州道,“知州,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生下来,把他当成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养大,千万不能让他化成一滩血水流进臭水沟里,好吗?”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冰刀,直直捅进我的心窝子,鲜血淋漓,疼得我面目可憎。
而顾知州那一句浅浅的,“嗯!”让我彻底在他们离开病房后嘶声痛哭。
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孩子可以被当成最珍贵的宝贝养大,而我的孩子只能化成一滩血水?
母亲原本是每天中午过来给我送饭的,今天却是推迟到了几个小时,她来的时候眼睛通红,脸色惨白,头发也在一夜之间突然白了大半。
“妈,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弟弟遇到什么问题了?”刚见她进病房,我就一时间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母亲原本还有些吞吐,催促着我吃东西,打算蒙混过去,但她这样实在太让我不放心了,追问之下她才终于绷不住抱着我哭了起来,“黎黎,你爸爸被警察抓起来了,我们这个家要完了!”
“抓起来了?”我拧眉,拉着母亲道,“爸爸一个农民工,一向老实本分,警察为什么抓他?”
母亲的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那些人说他打人,他连杀鸡都下不了手,他怎么会打人啊,明摆着是陆氏那黑心的李经理不想给他发工钱,所以才诬告他的。”
她哭得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黎黎,怎么办?你爸爸进去了,你弟弟还在医院里等着他的血汗钱救命呢!”
我安抚着母亲,心里也着急了起来。
父母贫困大山里来大城市打工的工人,几年前母亲因为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没办法做重活,只能靠着父亲卖苦力赚点辛苦钱供养一家。
日子熬了几年,眼看着我大学毕业,可以帮扶家里了,弟弟又突然查出了急性白血病。
也就是那时起我遇上了顾知州,成年人的世界,男人靠征服世界赚钱,女人靠取悦男人赚钱,各取所需。
顾知州很阔绰,可白血病是个烧钱的病,父亲和我的钱加起来,也就勉强能维持弟弟化疗。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看样子那李经理明显就是打算赖账,故意给父亲挖的坑,将母亲安顿好,我直接去了警局
见到父亲的时候,他恍惚一夜间白了很多头发,苍老了许多,见到我,他愧疚的低着头,无奈道,“黎黎,爸爸没本事,拖累你了。”
我摇头,心口揪得难受,强扯出抹笑道,“爸,你说什么呢?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你别这样说。”
他叹气,“哎,那李经理是个黑心的,他是个老赖,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没法子的,只能认栽,你别管我了,快想办法筹钱给你弟弟治病,听话!”
“爸!”我心里堵得难受,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不管你的,弟弟的治疗费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别多想,我会有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说完,我便离开了警局,心口有些酸涩。
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李经理,父亲绝对不能被起诉
我是在鬼魅打听到这位喜欢纵情舞夜的李经理的,原本我是打算去他家里找人的,但跑了一趟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在家。
后来打听才知道,李经理在鬼魅里嗨,好在我这两年跟着顾知州,多少认识了一些人,才能打听到。
站在包厢门口,我迟疑了片刻,才抬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比起走廊上隐约的嘈杂声,包厢里麦克风伴着杯酒交筹的声音就尤为响亮了,原本以为这李经理只是找了几个酒肉朋友来寻乐子。
但我刚进去就愣住了,诺大的包房里,真皮沙发上坐着的几个男人中,顾知州格外显目。
原作者姓名:青栀(已授权)
原出处:微信公众号【今日悦文】(已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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