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喜蛋文章网
你的位置:首页 > 故事 > 文章正文

我和百人斩室友 第二章

时间: 2021-07-29 16:27:40 | 作者:Kingfisher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4次

我和百人斩室友 第二章

(一次更新十节,这次加上了小标题。第一章稍后也会加上了小标题。距离第一章已经是一周了,希望大家没有忘记前面看了什么呀。)

(11)交朋友就要交可以一起逛街卖假货的

上班,开会,下班,吃饭,喝酒,这段时间我就这样循环往复着这种生活。

杨小川在整理好了自己小卧室里的东西之后,终于正式提出让我搬出主卧。

与此同时,他带回家一只大白猫。

他问我介不介意他养猫,我说,我非常非常喜欢猫,但是,这猫是哪来的?

他说,你还记得我说过,你来之前有个女生住在我家吗,就是把主卧改造成现在这样的女孩?这是她的猫,她搬走之后,猫没法养了,就先放在我家养了。

所以这只猫,到底现在是你的,还是她的?我问。

我也不知道。杨小川说。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朋友。

我环视四周,主卧的一切都是这个女生曾经住过的痕迹,而且看得出她走的很仓促,所有的衣服,鞋子,小相册,首饰盒,明信片,都还留在这里。

她会回来拿走这些东西吗?会回来接走这只猫吗?我问杨小川。

杨小川摇了摇头,说,或许会,或许不会,我真的不知道。

我去看看飞行箱里的猫,白色长毛,一脸害怕,我说,它叫什么呀。

甜甜。

我看着杨小川把甜甜抱出来,放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头抵着甜甜的头,甜甜很不高兴地地转过脸去。

我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我意识到这是我给杨小川拍的第一张照片。

我莫名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时刻会被我牢牢记在脑海中,照片中电视柜的玻璃上有我举着手机的反光,空气干燥,我很渴。

毛茸茸的猫和毛茸茸卷发的小川,我见证了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说,甜甜啊,你的主人不要你了,以后就跟我和小川混吧。小川就是你的新爸爸,我就是,呃,就是....

小川笑着说,你就是甜甜的仆人。

滚!

除了甜甜,我和杨小川的团结湖日常生活中,还出现了一个新的女孩。

杨小川问我,你认识李速溶吗?我说,知道,新闻系的,乐队主唱,跟我们系的小楼在一起。

杨小川说,她来北京了,就住在我们隔壁小区,今晚约了一起吃饭。

我一直对李速溶的印象不太好,没有打过交道,单纯只是因为我同系的朋友原本喜欢小楼,但是小楼却选择了和她在一起。

我一个老为朋友鸣不平的鸡血大婶体质,对她会产生天然地排斥。

但是很不巧,晚上吃饭前,我说自己要去逛一逛雅秀商场,李速溶马上应和自己也要去。

在杨小川这个组局者不在场的情况下,我被迫和自己当时并不那么喜欢的女生一起去逛街。

李速溶站在雅秀门口等我,黑色的蓬松卷发,一身黑色的麻布长袍,不说话的时候就是高冷女王范,一张口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的傻大妞。

而我,一个此时还在努力维系自己天真萝莉妹形象的姑娘,在她面前就是一个纯粹的傻逼小孩。

一趟假货街逛下来,李速溶展现了和我惊人一致的天赋:懵逼,容易被坑,迷路,热情,烂好人。

我两迅速狼狈为奸,彼此智商都低,谁也别嫌弃谁,连续被骗买了好几件衣服,彼此昧著良心夸着对方的品味,一瞬间,竟然瞎猫撞上死耗子,建立起了深深的革命友谊。

而且,因为她说话太冷,一说话就很难接话,我决定叫她李速冻,而她竟然欣然接受。

就这样,速溶咖啡这个名号的装逼感消失殆尽,只剩下精神病人思路广,二逼青年欢乐多。

等到三人见面吃饭的时候,杨小川惊讶地发现,我已经和李速冻你侬我侬地粘在一起了。

杨小川说,真的不是很懂你们女生的友谊。

我反驳到,我也真的不是很懂你和一些女生的友谊。

杨小川问我,那么,你觉得男生和女生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吗?

我说,当然。

杨小川说,呵呵,你开心就好。

我说,那我们不是纯粹的友谊吗?

我不知道是因为正好服务员过来上菜,他没有听到这句话,还是他不想回答,总之,我没有得到答案。

而李速冻整个晚上一直在跟我说,杨小川的学长光环去了哪里?他以前在学校,可是会认真教她怎么拍毕业作品的人呀!

我说,学长光环?他可能自己把光环当成屎吃掉了吧。

杨小川说,我只是不想再装逼而已。另外,加个屎汁排骨怎么样?

他指着菜单上的豉汁排骨,问我们。

(12)交朋友就要交可以一起从天桥上往下尿尿的高原病了,请假一周不来公司,其实我和杨小川都知道,我们这个公司,是留不住高原这种人的。高原的能力太强,又有自己在电影圈的人脉,他没有住公司提供的住宿,就是怕离开的时候,亏欠公司太多。对此有所察觉的老板问我,想不想接手高原的的剧本?我赶紧说,我可以试试。我拿到剧本,把开会讨论时,制片人和老板很喜欢的我讲的桥段写了进去。一般我写过的东西,都要经手高原审查之后,再递给老板和导演,他会给我提很多意见,告诉我哪里不太好。我没有不服气,只是觉得有些地方和他设计的不一样,我其实内心很渴望老板能够看到我写的东西。但是现在高原请假,我越过了这一环,突然就像脱缰的野马,可以自由地奔驰在草原。我花了很多时间,用了很多自己的感悟,去修改和完善高原的剧本,最终,我直接递交给了导演和老板,当然,也抄送给了高原。交完剧本,一身轻松,我还处于创作灵感蓬勃的兴奋期,就被杨小川拉去了三里屯夜晚的日常堕落局。今天是贯中久的生日,我和小川买了蛋糕,到达了第一轮的酒吧。Tom,小A,小A的朋友,两位学长学姐,还是这些人,只是少了高原。贯中久作为主角,一晚上都在聊内蒙,日本,传统射箭,呼伦贝尔草原,从第一个酒吧,聊到第三个酒吧,大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三轮局里的妹子也来来去去好几个,贯中久和杨小川喝醉了,开始说英语。真的不知道哪里培养出来的毛病,这群男生喝多了就喜欢做两件事,1说英语,2去人行天桥上往下尿尿。虽然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2的发生,但是相信我,他们真的很喜欢做这件事。这就好比一个朋友契约,两个女孩在一起说男朋友的坏话了,两个男人在一起从人行天桥上往下尿尿了,从此你们就是实打实的,亲生的朋友了。我困了,也喝的有点多,趴在桌子上装死人。小A坐在我对面,贯中久坐在我旁边,小A悄悄地跟贯中久说,久哥,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性生活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贯中久说,别,那个,我有女朋友,虽然她在日本,但是……小A笑了,又喝了一大杯,挥挥手,指挥所有人,说,散了散了今天,太晚了。我爬起来,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和所有人一起晃荡出酒吧,刚走两步,杨小川在后面喊了句,喂喂!贯中久!这个酒吧!你肯定喜欢!我们停下来,看见杨小川一脸兴奋地指着一个蒙古包形状的酒吧,挂着一个很不显眼的招牌,写着,沧狼白鹭。贯中久立马来了精神,央求大家一定要再进去坐坐。生日夜晚听寿星的,我们一行人进入了今晚的第四轮。进去之后,发现此时酒吧已经寥寥数人,但是有一支蒙古乐队演奏,他们是来人民大会堂表演的少数民族乐队,今天已经表演结束,在喝庆功酒。只是和这位开蒙古包酒吧的老板是朋友,所以他们还在闲散而随意地弹奏演唱着。贯中久十分兴奋,他热爱内蒙草原文化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拉着内蒙乐队非要他们再演奏一曲。内蒙乐队主唱是一个非常腼腆,长相极为英俊的草原小伙子,他很爽快地答应,然后招呼他的伙伴们一起来,架好乐器,唱了一首蒙古民谣。很好听,我借着酒劲,想起自己曾经写过一个和草原有关的小故事,思绪随着歌声飘到很远的地方。一曲唱罢,大家举杯畅饮。其他人在各个地方开始随意地摇摆跳舞,杨小川正抱着贯中久大谈英文,贯中久一直在唱I BELIEVE I CAN FLY。我笑着坐到角落里,默默看着这群狂欢的朋友们。我发短信给舒平,我问他,睡了么?有点想你了。你想我吗?舒平说,在忙。你早点睡吧。还想回几句,主唱小哥拎着两瓶啤酒坐在了我面前。他递给我一瓶,声音很有磁性,说,你是很喜欢听呼麦吧?我看你刚才听到呼麦很高兴的样子。我说,对,我想写一个关于草原的故事,构思了很久,但是我没有去过草原,也没有认识过什么内蒙的朋友。他说,我就是在草原出生的,现在也生活在牧民区。除了出来表演,我们平时都接触不到汉族人。汉人很少有真的懂草原文化的,你那个朋友还不错,我挺喜欢他的。我说,嗯,贯中久懂得很多。我真希望我和他懂的一样多。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牧民的生活吗?主唱说,我们热爱骑马,喝酒,过那达慕,那达慕你知道吗?我摇头,主唱站起来,比划了两下蒙古摔跤。他很兴奋,说起烤全羊,马奶酒,还有围着篝火跳舞。他想拉着我起来跳舞,我笑着摆手拒绝。我跳起舞来,简直就是肢体功能障碍患者。他说,这里太吵了,如果你想聊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我说,太晚了,我已经很困了。就不去了。主唱说,我明天一早,11点的飞机,每次来演出,都来来去去很匆忙,我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北京。你看过北京的清晨吗?看过天安门升国旗吗?我说,没有。他歪着头想了想,说,这样好不好,我们去一个安静酒吧聊一个小时,然后就坐车去天安门升国旗。我真的很想交一个汉人女孩朋友,说真的,我一直想知道,男生和女生,汉人和蒙古人之间,到底能不能做真正的朋友。你愿意陪我去看升国旗吗?等你来了草原,我陪你去看老鹰,去骑马!我脑子一热,或许是酒精上头,或许是被这种承诺所吸引,总之就是一时冲动,我说,好。我走去楼梯上,发现几个其他女孩已经不知去处,我拉住正在喋喋不休说英文的杨小川和贯中久,我说,我先走了,那个主唱说他送我。杨小川似乎立马清醒了下来,他冷静地看了看四周,为了不让身边其他人听懂,用粤语低声问我,确定吗?确定要那个主唱送我?我说,确定。他继续用粤语说,你想好了,真的没问题吗?是你清醒的,自愿的,跟着他走?我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想着,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看见姑娘就想睡觉,我是要代表汉族姑娘去和蒙古族小伙开展精神交流的,短暂的相聚,一辈子的伟大革命友谊。我摆摆手,对杨小川和贯中久说,我走啦,你们也早点回去!贯中久还在拿着酒瓶,对着空气絮叨着 I have a dream,to become a black smith ……根本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主唱和我走出酒吧,外面很冷,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肩膀上。我说,谢谢。我们去哪?他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一个听起来像是酒店的名字。

(13)越想忘记的事情往往记得越清晰我问主唱小哥,我们是要去哪里?他说,去我们住的附近,那里有一些比较安静的酒吧。我哦了一声,开始和他在出租车里随意地聊着天。下了出租车,我们走向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子,路过了几个关闭的门脸,我也没看清是不是酒吧,他说,哎呀,可能太晚,没想到都关掉了。我说,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直接去天安门吧。他说,前面就是我们住的酒店,你冷吗,要不要先上去坐一会。我再给你倒点热水喝一下醒醒酒。我确实很冷,也很渴望喝热水,我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进了酒店。走进他的房间,里面是两个单人床,电视自动打开,在播放一些无聊的谈话节目。可能还有其他乐队成员合住吧,我一边烧水,一边问他,你的朋友们呢?他刚要回答,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他的其中一个乐队朋友回来了,他的朋友在外面和他用蒙语交流,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离开了。我问他,你朋友是不是住这个房间的?你让他走了?他说,不是,他住在隔壁,他说本来他带着小A也准备回来的,但是小A在车上吐了,他就送小A回家了。他刚刚问我们需不需要喝酒,他的房间里还有很多啤酒。我说,不用了。他坐在另外一张单人床上,说,我也不想再喝酒了。等着热水烧开,我们就这样沉默地看着电视,气氛有点诡异,有点尴尬,这似乎和我原本预计的故事走向完全背道而驰,我和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男人坐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而且,我真的太困了。水烧开了,却很烫。困意向龙卷风一样袭来,我斜靠在床上,盖上被子,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快要睡去。他关了电视,房间里面更加安静,他说,睡吧,我也很困了。我问他,要不要定闹钟,看升国旗?他说,不看了,你好好睡吧。我半眯着眼睛,看见他脱掉外套,外裤,钻到另外一张床上躺下。恩,那晚安。我说完,只觉得大脑当机了一样,瞬间昏睡了过去。但是朦胧中,他关了灯,从自己的床上,爬到了我的床上。他准备轻轻地掀开我的被角,我吓得一个机灵醒了过来。我说,你干嘛?他说,没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我只想抱着你睡觉。我说,你别动,我有男朋友。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他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住我,想要强行吻我,我挣扎地把用被子把自己的全身裹起来,他只能亲到我的额头和头发。当他的皮肤接触到我的皮肤,我开始不可遏止地反胃,觉得恶心。我吓得全身发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我,说,别担心,别担心,我只是想抱抱你。我很冷,你让我也到被子里面来好不好。我一直摇头,我说,不行,不行!你在干什么,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他一边安抚我,一边继续动手动脚,说,我不是什么很好的人,我只是个喜欢你的男人。你有男朋友吗?你把我当成他不就好了。我挣扎,反抗,用近乎哀求地语气跟他说,你放过我吧,我不应该来这里的,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开始哭,哭的很大声,他被吓到了,停止了强硬地把我搂在怀里的动作。我趁机跳出被子,一个箭步冲向房间的门,拿起门旁边的包,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房间,在酒店的走廊里逃跑,一直跑到酒店门口,才敢停下来看看,发现他并没有追上来。我走了很远的路,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回到大马路上,天边才开始出现鱼肚白,这一路上我什么都不敢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全身冷的发抖。等我拦到出租车,上车坐在温暖的暖气中,跟司机说完,去团结湖,我才被愧疚,羞辱,愤怒,恐惧,心痛,后怕的情绪所袭击,一阵眩晕之后,我掏出手机,翻出男朋友舒平的电话,但是最终没有按下拨打键。司机从后视镜里默默地看着,他的乘客,一个双手抱紧自己的女孩,不知为何,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崩溃,哭的像是要把心脏撕裂了一般。

(14)“你咋咧”是瓦解一切悲伤情景的破坏之神我哆哆嗦嗦地回到团结湖前,收到了一条来自主唱的短信。他说,其实我没有想要吓到你,你这样的反应让我也很意外。希望我们之后还可以再做朋友。我回到家,删掉主唱的联系方式和短信,再三思量,还是敲了敲主卧室的门。杨小川半梦半醒地爬起来,贯中久也在,贯中久住在通州,有时侯太晚结束饭局,他就会住在小川这里。我眼眶红红的,坐在沙发上,甜甜在我的脚边趴下来,蜷起身子睡觉,我说,我跟你们说件事,你们不要告诉别人。杨小川哑着嗓子,故意用河南话说,你咋咧?我噗得笑出声,不知为何,觉得很自己一点都不想再哭了。我说,没跟你开玩笑!差点就完了!幸好我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我一五一十地告诉杨小川和贯中久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小川"你咋咧"的开场下,整个描述都显得十分诙谐,大概就是我和一个草原汉子斗志斗勇逃离犯罪现场的喜剧故事。贯中久说,你什么时候跟他走的,我怎么没看到。小川说,你连你怎么跟我回来的都不知道了吧。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川突然严肃地对我说,我当时问你,是不是想清楚要跟他走,就是问你,是不是想清楚要跟他上床了。一个女生,在酒吧愿意跟一个男生走,基本就是表露出了我是愿意的,这个信息。我哑口无言,我说,所以这是所有男人都这样认为吗?可是他说他要跟我一起看升国旗。贯中久说,太可怕了,你怎么会相信这种话。一个男人如果不想上你,根本不会约你去看升国旗。谁这么闲着没事不睡觉看升国旗啊。我喊道,你们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小川说,你现在不是学生了,出门在外没人保护你,你就要保护好你自己,你不想再发生这类误会,就要了解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其实这个男生人已经挺好的了,你想想看,你一个女孩,在他的房间,他要是真的打算干什么,任凭你怎么反抗,都不太可能跑出来的。我点点头,说,还好我运气好。小川接着说,这一次是运气好,但是没有人次次都运气好。你要作出任何决定,就要想好这个决定会带来的后果,不是以自己的标准来想,而且是普遍的标准来想。我说,所以我跟你说,我要走的时候,你以为我喜欢那个男生,愿意和他干点什么?小川说,对,这很正常。我说,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吗!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呀!贯中久说,So?杨小川说,这和我了不了解你没关系,你怎么打算处理你的情感问题谁也无权干涉,不过,你都这么坚持了,那我下次就知道了,多提醒你,也不会让其他男生把你带走了。你以后就还是跟我一起走。贯中久还在说着,哎,太可怕了,你不是以前在学校还说就喜欢草原小王子,人家这不就是草原小王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人家肯定也觉得你太可怕了,他就想好好地来北京兹个妞,都带回酒店了,结果这么雷。我踹了贯中久一脚,说,睡吧,下午还要上班。我回到小卧室里躺下,有种莫名的失落。这段时间在北京的灯红酒绿的夜晚腐败生活,似乎像泡沫一样被针扎破。阳光已经透过窗户完全散落在我的被子上,我合上眼睛,进入无梦的很沉的昏睡中。那时候,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却没想到在接下来的那个下午,公司里还有更让人无法面对的事情在等着我。

(15)工作压力很大我此时只想吃一个蛋糕下午去上班,高原回来了公司,他真的很憔悴,我猜他一定是生着病还在写其他的项目剧本。想起高原说过,他经常坐着出租车,从一个会议赶往另外一个会议,新的思路只能在出租车上想好,午饭晚饭也只能在出租车上解决。作为一个编剧,他这么努力成长地这么快,而我前一天晚上还在犯蠢要跟一个刚认识两小时的男生回酒店,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去吃屎。导演和制片人,老板今天都到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我新提交的一版剧本。我心里是很渴望,能够有人看出我所做的改动和努力,给我一点小小的肯定。但是事与愿违,制片人对我的改动很不满,导演也说自己不喜欢,最后,我把目光投向高原和杨小川。高原说,这些完全是我没有参与过的讨论,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被改成了这个样子。而杨小川,低头晃了晃他的咖啡杯,咕咚一口喝完,一言不发。那么,就是没人救我了!我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导演和制片人的轰炸。还好,我见识过高原和他们怎样周旋,心里也有所准备,不会完全乱了阵脚。晚上休会的时候,高原叫我去他办公室聊聊,我心里一暖,哎,学长一定是要给我鼓励了,学长请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垮的!结果我走进去,高原表情很严肃地看着我,从未有过的严肃。高原说,我问你,你改剧本,为什么没有把所有的改动标记出来?我,愣了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我说,我有把自己写的全部标红。高原指着电脑屏幕,对我说,你这里是不是删减了我的几句台词?我说,是的。高原,为什么没有标出,删减了什么?我说,因为制片人说,这里可能对话太多,文戏拖节奏,导演也认可,所以我就……高原语气强硬地说,你以后要记住,不管改什么,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要标记出自己的修改痕迹。制片人说这里拖戏,你就删掉,但是这里是我设计的,我设计这里是为了给后面的一场武戏埋下伏笔。导演同意,可能他对这里没有太注意,而你不是这部剧本的第一稿编剧,你不过问我,就擅自删减,而我拿到你发的剧本,根本对你改了什么无从得知。这样下去,这个剧本就乱套了。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原。我只好用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说,对不起学长,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高原说,以后你改剧本,还是要先发给我,我看完之后,再发给所有人吧。你现在还不具备独立写剧本,尤其是写对白的能力。我说,好的。转身走出办公室,我觉得心里很难受。高原到不至于讨厌我,但是他的语气和态度,分明已经是对我很不耐烦了。其实我也知道,刚刚开始工作,我又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犯错在所难免,然而,就算所有人说我,责备我,我都可以承受,唯独是我一直以来引以为榜样的高原,我无法接受。他对我的这些评价,让我觉得无所适从。我自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开会中自己理解到的导演的意思,却忽略了这些意见,会随时改变,也会随时被导演推翻。当时的我,固执的认为,同样的修改方案,只是因为是我提交而不是高原,所以才会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

(16)越是距离自己很远的女孩,越是喜欢,所以她最好住在火星这天晚上,高原组饭局,我没有去,杨小川也没有去。我和小川叫了懒猫家的外卖,吃完了,我坐在落地窗前死磕剧本,他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不知道在干什么。相对无言,我写到11点,敲了敲他的门,问他在干吗,要不要回家。他头也不抬地说,快弄完了,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就等等我,看看电影。他打开自己的另外一台台式电脑,里面有无数部电影。我问他,这是不是你以前在学校就用的那台电脑,一直放在学校Studio的录音室里。他说,是的,就是那一台。我说,小川,你记得吗,我在学校里其实跟你说过话。当时我看到这台电脑,桌面的图标很特别,“我的电脑”是一个唱片机,“我的文档”是一个放映机。我问是不是你的电脑,能不能把这些桌面皮肤拷给我。小川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他继续做他的剪辑,似乎是一些采访的合集。我转过头去,点开他的文档,选了一部王家卫的《蓝莓之夜》,认真地看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二十四小时发生了太多事情,也可能是因为发生了如此多事情之后,我发现自己更加无法和舒平叙说自己的状况,《蓝莓之夜》这部并不算公认优秀的王家卫电影,却被我哭着看完了全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句,“该如何对你不想说再见的人说再见。我没有说再见,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走了。在那夜结束时,我决定试着用最长的方式过马路。”小川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发现我在很沉默地哭着。小川有一个优点,就是如果别人不愿意多说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多问。看完电影,哭完一包抽纸,我终于让心情平缓了下来。我故作轻松地伸着懒腰,问他,回家吗?弄完了吗?小川说,恩,差不多了。我说,你在做什么? 小川说,你还记得那个我让你送花的樱桃吗?我说,记得。小川说,她在英国念书,十一是她的生日,我已经买好了票,订了她学校对面的酒店,去英国看她,想给她一个惊喜。我说,不是吧?你竟然还在追她?我以为上次就已经是结束了。 小川说,也不是追吧,就是,哎,没办法。我问,那你现在在做的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小川说,是我打算给她的生日礼物,从南到北,找到那些樱桃在学校曾经最好的朋友们和家人,录制了视频祝福。我拍了学校,她的城市,剪辑成一个小的短片。我目瞪口呆,说,小川你,真的,会玩。所以你刚刚给我看那些电影合集,该不会也是要一起送给她的?好多都很女生口味,什么唐顿庄园,一看就不是你自己会看的。小川说,恩,那些是我的备份,她离开的时候,我就送了她一个硬盘,里面装满了我猜她会喜欢的电影电视剧,因为好像在英国下载这些都不方便。我简直要昏倒了,我真是没见过一个人追妹子追得这么用心,这么傻逼。我说,来来,你就一次性都说吧,除了这些傻逼事,你还干过什么,还打算干什么?小川笑了,他说,你知道你来北京的时候,我为什么回家吗?因为我听说樱桃在香港和朋友毕业旅行,会坐游轮出海,所以我也就跑去了香港,登上了游轮,想跟她偶遇。但是,我上的是另外一艘游轮。我笑的差点翻过去。我说,你……哈哈哈哈哈哈……实力懵逼啊。请你告诉我,杨小川同志,为了装逼你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杨小川想了想,补充道,我还打算到了伦敦,租一辆摩托车,骑八个小时去她的城市。我望着杨小川,他专注,认真,一副天打雷劈我都要追你的神情。我问他,如果你这次去了英国,她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你打算怎么办?他说,那我就辞职,去英国找工作,当陪读。我叹了口气,说,哎,那我就可惨了,就没有免费的摩托车坐着上班了。

(17)一旦被恶灵附体你就算挥舞斧头都砍不掉他因为杨小川告诉了我他要追樱桃,好吧,Cherry学妹(翻白眼)的事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他已经把我当做是朋友了。我把那张他第一次抱起甜甜的照片发给他,说,甜甜很可爱,看我拍的是不是很好。杨小川对这张照片很满意,我注意到他调色调来调去很久,然后发了Instagram,我很开心地打开Instgram准备点赞,却发现,恩?他把电视机柜里,我的倒影P掉了。我抚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自己说,恩,他只是不想有别人知道,我和他住在一起。是很丢人吗?我作为一个室友红娘大姐,耐心帮你分析妹子的喜好,在珠海帮你送过花,在北京帮你挡过烂桃花(没挡过,但是要挡我肯定义不容辞),如今你就这样对我?我很生气,心想,我为什么要总是要把自己和他绑在一起,我有手有脚,我要去找别人!我匡几匡几地翻出电话本,匡几匡几叫了贯中久和李速溶出来,和他们去团结湖的一家饭馆吃晚饭。贯中久说,这家店被我们取名叫崔红潮,因为杨小川发现这家店的老板的儿子叫崔红潮,你看,就是那个小胖子,特别雷,光着屁股到处跑。我把头转过去不想看,虽然那个小胖子真的太好笑了。但是为什么我安静吃个饭,也要听到杨小川的名字。我问李速溶,最近工作怎么样。李速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说,我的天哪,我一个摇滚女主唱,去北京电视台上班,体制内工作,你觉得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我说,摇滚女主唱,那为什么你毕业时候的摇滚纪录片不拍了?李速溶说,我的摄影师,顺西,拍着拍着回老家结婚生孩子去了。我叫了起来,原来顺西也帮你拍毕业作品,他也是我的毕业作品摄影师。李速溶点点头,说,不知道杨小川十一有没有空,我还想回武汉拍几个镜头,到时候喊你们一起去拍着玩呀。为什么又聊回了杨小川!脑壳都炸了!我耐着性子说,他去不了,他要去英国追妹子了。我也去不了,我可能要回趟珠海。李速溶说,恩,去看男朋友吧?我刚想接过话题,多聊聊自己的男朋友,贯中久接起了一通电话后,打断我。贯中久说,条子带着安娜请我们吃宵夜。还有杨小川也去。噢,我想哭,我为什么就连一个晚上,都逃脱不了杨小川?!

(18)干涉情侣之间的感情是很危险的,背后偷偷议论一下就好不要当别人面说条子和安娜都是我的同学,他们是情侣。只不过在学校的时候,以乱七八糟小团体为分割线,他们与我的交集,止步于在Studio,我围观过安娜坐在条子的腿上剪毕业作品。其实更早的时候,安娜是小川的同届,一位学长,李轲的女朋友,我要是没记错,她也以同样的姿势坐在李轲学长的腿上剪片。而条子的校内网里,还留着11年李轲学长毕业时,他作为好友给李轲安娜拍的合照。而条子的11年的女朋友,是安娜那时的好朋友。嗯,Gossip girl 现场直播版,说起来很复杂,但是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条子和安娜都和自己好朋友的另一半,在一起了。条子带着安娜,首次和我们这一大波同学们见面,目的很明显。条子是北京人,安娜是西北人,刚刚来到北京,没有多少朋友,条子带她出来和大家吃宵夜,就是希望安娜能够多和北京这些朋友们接触,以后留在北京,不会太孤单。条子此时还骑着一辆大龟王,就是非常疑似电动车的白色摩托踏板,清瘦,稚嫩,穿着极其朴实,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绿色的国安运动服,和优衣库的哈伦裤。而安娜毕业后,染了新发色,烫了小卷,化了精致的妆,在已经变冷的北京的初秋,还穿着黑色的无袖蕾丝连衣裙和细高跟凉鞋,整体上非常北京大妞的气质,比我们在座的所有女孩,(也就我和李速溶),要美艳成熟的多。安娜和我们在工体吃三样菜的时候,轻声抱怨了几句,说骑摩托车太冷,以及大龟王的后座真的太不舒服。而另外一边,条子还在兴致勃勃地跟贯中久和杨小川计划着,要周末带着安娜去香山公园,去北海,最后再回到团结湖,和大家去吃川菜馆。那个时候我就隐隐觉得,安娜适合工体,却不适合北京。她适合灯红酒绿,开着小跑车做大西北叱咤风云的白富美一姐,却不适合坐在条子的大龟后座,跟着他去爬香山,吃川菜馆。但是有什么问题呢?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他们此时此刻相爱,哪怕心里有所顾虑,半夜醒来是,脑子里会突然蹦出一行大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叹了口气,发信息给舒平,我说,虽然很多恋人现在看似朝夕相处,但是他们貌合神离,虽然很多恋人天各一方,但是他们心有灵犀。舒平还没回复我,但是我能想到,等他不太忙了,打开手机,看到这条矫情的话,肯定会露出他那种有点宠溺的轻笑,如果我在他面前,他大概会用一种看着幼稚儿童的语气说,笨蛋。几分钟后,我收到了他的回复,两个字,笨蛋。猜测他对我所有行为的反应,这是我自娱自乐的一种习惯。大部分时候,我得到了猜测正确的回馈,就会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啃到了奖励的骨头,开心地摇起了尾巴。饭局结束,我跟着杨小川,去他停摩托车的地方。我问他,你觉得条子和安娜怎么样?能长久吗?杨小川说,不可能。我点点头,旁观者清,我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觉得我和我男朋友,能长久吗?杨小川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说过,你男朋友是审计,对你很好,而且以后会来北京?我说,是的。杨小川,那也不可能。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屎,我很惊讶地说,你干嘛这么说?杨小川说,你不是说了,你现在还是处女。我,那又怎样。杨小川,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快两年。杨小川,住在一起过吗?我,我一直住在他家里。杨小川,那不就结了,他不爱你,要不然他是gay,没戏!我还想继续辩驳,杨小川跨上摩托,启动,把头盔递给我,我戴上头盔,只想把自己多说无益的嘴巴闭起来。我为什么要让一个连发图都把我的倒影p掉的,根本不在乎我的男生,来指指点点我最重要的爱人!我这个大傻逼!

(19)不好好努力的人生跟粑粑有什么区别随着出行去英国看Cherry学妹的日期越来越临近,杨小川高兴地天天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地处于无休止的干活状态。正好公司老板和导演离开了北京有事,他可以接了一个工作量巨大的私活在家做着。剪辑一部院线电影的幕后纪录片。给他这项工作的是一个我从未说过话,但是也十分喜欢他的毕业作品的学长JC。JC是这部院线电影的导演助理,从我的客观角度看来,他,TOM,和高原,是所有第一届电影系毕业生里,混的最好的三位了。杨小川说这是他来北京后接到的第一个大活,所以他要做好。他去超市买了大概几十袋各种丸子,开始了他每天吃丸子干剪辑的工作。每天,他睡醒了,就开始坐在电脑前面挑素材,做标记,剪辑,饿了就煮点丸子吃,边吃边继续挑素材。从醒来工作到睡觉,完全没有停止过一分钟。我觉得他一定很累,但是也真的很开心,因为这不仅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大活,也是为他去英国攒下路费的一个资金来源。在杨小川昏天黑地地剪辑幕后纪录片的时候,我发觉自己也干了一件大事。我坐地铁的时候,看到了一家英语培训的广告。恩,老罗英语培训。海报上有行小字写着,“和不依不饶的人在一起,你下定决心的可能性会大一些。”舒平很喜欢老罗,我曾经在他家,和他一起深夜看完了两部老罗的演讲。他看完之后,接连几天都在重复老罗说过的一些经典语录。我告诉舒平,我要去上老罗的英语培训班,我想好好学英语。他很高兴,说,很好啊,你可以看见罗胖胖了。记得帮我要签名。那个时候,其实除了雅思成绩,我其他的出国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咨询过中介,如果想要去英国学编剧或者戏文相关的专业,雅思成绩最好到7,虽然大学时代,我的英文一直都还不错,但是要考到7,我的心里着实没底。看到杨小川为了可以攒钱去英国(虽然是追妹子),每天在家除了吃丸子就是拼命工作,我突然觉得自己生活的很乏味,没有目标,也缺乏动力。我曾经希望以北京为跳板,企图在工作一年的异地恋缓和期之后,再决定是否去英国留学,可是,我想去英国,却没有付出任何,空口无凭,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想去英国念书?但是当我告诉杨小川我要去海淀区老罗英语上课时,他从电脑屏幕后方抬起眼皮,看着我说,没什么用的。我说,为什么你老是要鄙视我的一些决定?他说,因为你根本不会去的,距离我们住的地方太远的。你要是真想好好学英语,你自己在家,在车上,在拉屎的时候,就学了。我说,我会去的!我已经报名了,我以后每天下班都会去!我会好好去学英语,然后我明年会去英国念书!而且我会去伦敦!所以这次,根本不要你这次帮我带剑桥包了。杨小川笑了,仍然十分傲娇的态度,我连剑桥包是什么的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给你带吗?我分辨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总之他对我进行例行打击之后,又埋头去整理他的素材去了。我气鼓鼓地去抱甜甜,企图从甜甜身上得到一些安慰,甜甜刺溜一下变成鱼一样的动物从我的怀里滑了出去。于是,我在日记本里恶狠狠地写道,我要好好学英语,我要去伦敦,我要成为能够用英文写作的大编剧,噢,我还要自己再养一只能够抱起来的,我自己的猫!舒平很喜欢猫,我常常发甜甜的照片给他看,聊起猫来,我们总是能够聊很久,他有时候会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叫甜甜,而如果甜甜回应的在我的床尾喵了一声,舒平会在电话那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和舒平一起开一家书店,或许就开在伦敦,然后养一只我们的猫。我继续在日记本里写道。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到我的桌子上,我陷入白日梦,和一种安心的幻想中。我真切地相信这一天会来,虽然并不知道是何时。我感受到梦想的力量,这让我产生一种幻觉,仿佛自己已经变得坚强而努力。

(20)在我发疯要蹦极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我的脚脖子小川去英国了。Instagram上实时更新着他骑着复古摩托车,环行英国的旅途照片。而自从他离开,我们几乎也就断了联系。小川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发觉自己一个人住在红砖小房子里,惊人得轻松愉快。没有人要每天对我做出一副教育者的模样,没有人来跟我分析人生分析前途分析世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三天不见上房揭瓦。有种暑假被单独扔在家里的小朋友解放天性感。与爱猫甜甜共度欢乐的国庆佳节。而就在这几天,丁丁猫终于在我的鼓动下,来北京了。丁丁猫,一个我无法描述,无法定义的女孩。大概特点就是很黑,以及在我眼里是永远是最美。我写过一个关于她的故事。我的心里有个玻璃瓶。玻璃瓶里面住着自己的小人儿。玻璃小人很害怕接触外面的社会。所以她一般都不会出现。只有我深爱的人才能看到我的玻璃瓶,和瓶子里的小人儿。每个知道她存在的人都对她说,出来吧,做你自己。玻璃小人儿在我短短的人生中只出来过那么几次,每次都是被伤害地鲜血淋淋地退回到玻璃瓶里去。次数多了,我决定把玻璃瓶涂成了黑色。别人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别人。我把玻璃瓶扔到大海里去,决定让她慢慢死在海底,也不能再放她出来。直到我遇到一个朋友。她找到我的玻璃瓶,她敲敲我的黑色瓶子,问里面的小人儿愿不愿意出来和她玩。她说她也有一个玻璃小人儿,那个小人儿只在她喝醉了的时候出现。于是,在某次喝醉了的情况下,两个小人儿终于出来相见。那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一个关在监狱被判无期的人突然放了出来,在大马路上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撒腿狂奔,内心充满重获自由的喜悦。她们相互理解彼此诡异的行为,绝不评价和判断对方的一切。即使有些时候不能够理解,也无条件支持对方的选择。I KNOW YOU ARE A BAD GIRL,BUT I STILL LOVE YOU.其实我和她并不是相互鼓励,给予正能量,带你走出人生困境,一起奋斗型的伙伴。我们两个说穿了,都是虚无主义者。在人生目标定位为寻找“明明知道生活毫无意义,却仍然要为之奋斗下去”的英雄梦想的过程中,我和她,发现自己都不是这类悲剧性的英雄。然而我们的友谊,并不是促进我们找到自己所要,而是,即使你做不了英雄,我也做不了英雄,我们都让自己失望了,我们也还是爱对方。如果上面我说的太复杂了,有些人看不懂,我换种浅显的表达方式: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很弱智的游戏,就发信息给丁丁猫。我说,跟我说一句话。证明自己是个逗比。醒了就回答我。她回答,一句话。还有一句。我爱你。这个跟我说过我爱你的女孩,来北京了,她就躺在我旁边,我们挤在一米二的小床上。丁丁猫也是来学英语的,她马上就要去全家移民加拿大了。在丁丁猫来北京之前,我不知好歹地在贯中久面前提了好几次,说,你信不信,丁丁猫这么酷的女孩,其实才是你的真爱?贯中久对我这种把戏嗤之以鼻。他说,应该说,搞不好我是丁丁猫的真爱。我真的是脑袋有根筋搭错了,如果一切重来,我真希望我从没有说过那些玩笑话。

--------------------------------------------------------------

知乎盐选专栏阅读地址:

https://www.zhihu.com/xen/market/remix/paid_column/1379113292141629440

文章标题: 我和百人斩室友 第二章
文章地址: http://www.xdqxjxc.cn/gushi/117260.html
文章标签:小说  电影  北京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