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7-15 13:27:50 | 作者:久顾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5次
【42】
正在秋千上晃荡,想着的人就来了。
我起身几步去向秦允行礼,秦允伸手拉住我,嘴角带笑看向我身后还在摇晃的秋千:“明溪宫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件物什,朕居然不知道。”
我也看向秋千,神色颇有些骄傲:“明溪宫‘卧虎藏龙’,这是我们自己做的。”
“哦?”秦允目光一扫,我也自然地看向小木子,小木子配合地上前一步,朝秦允行礼。
“小木子不会说话,”我解释道:“但吃苦耐劳,手脚灵活。”
“起来吧,”秦允颔首,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当初是他救了你。”
我恍然记起那次摘宫灯失足摔落的场景,点头:“是啊,陛下还赏赐过他呢。”
秦允目光落回到低头站立的小木子身上,片刻开口:“朕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何必一直低着头,正好也让朕看看明溪宫的能工巧匠。”
小木子抬头,秦允打量片刻悠然开口,语气还有笑意:“看到小木子朕就放心了,明溪宫的伙食应当不差。”
我们平常也没少打趣过小木子胖乎乎的脸,小木子也从不计较,此刻我却莫名涌起一鼓护短的冲动:“那自然是不差的,就算差我也不会亏待这么能干的小木子。”
我能感到几道目光忽地都射过来——诗情画意,福康公公,微微转头看我的小木子,自然还有秦允。
秦允目光再在小木子身上一转,倒是没和我再继续这个话题,脸上挂着淡笑朝我走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用手轻捏住了我的脸。
以往在众人面前他总还是会端着些帝王架子,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此刻做那么随意又亲昵的动作。
“是朕太宠着你,眼下都会顶嘴了,嗯?”他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拽,我整个人就贴在了他怀里。
“哪里有顶嘴……”我那句话明明就不是顶嘴。
他已松开捏我脸的手,只是将我整个人抱得更紧。沉木香气淡淡入鼻,他揽着我朝秋千那走去:“看你这样子就是还没玩够,正好朕也想坐坐。”
几步行至秋千前他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小木子,这秋千可以承载两人吧?”
我也转头看去,小木子高高一人立在原地,不知何时已经低下头去。闻言他也没有抬头,我在想是不是刚才我和秦允的调侃吓着了他,毕竟秦允一国之君的帝王身份还摆在那,难免对人有威慑。
我正思忖如何安抚小木子时小木子忽地抬起了头,随即点头。
秦允见状赞许:“当真是能工巧匠。”
秦允先让我坐上去,随后再挨着我坐上来,一手揽住我的肩便把我环在身旁。
我莫名觉着秦允今日哪里怪怪的,转头瞧他,他也低头看我,面色倒是正常:“你说叫谁来推?”
我迟疑片刻,诗情主动上前:“若娘娘陛下不嫌弃,婢子来推吧。”
“嗯嗯可以!”我连忙应道,秦允目光淡淡地似乎还落在站在一旁的小木子身上。
我猛地反应过来哪里奇怪,张口就在秦允身旁小声问:“你总看小木子干嘛?”
秦允似被问住,但随即神色如常,仿佛他看向小木子的场景是我的幻觉。
“我看你多少次你都没反应,我看小木子几次你倒是警觉。”秦允低头看我,语气淡淡。
居然还反将我一军!?
“别转移话题。”我吐舌。
“你这才是在转移话题。”他挑眉。
我所幸眼珠一翻不再接话,诗情已经在我们身后轻轻推动秋千。双脚翩然离地,秦允将我护得更紧了些。
我忽然想到了件事:“苏宛媚真是丞相李蒙的女儿?”
秦允该是没想到我突然问这个,停顿片刻才应了一句:“嗯。”
真真真是狗血!
事情还得从前几天诗情偶然听到的八卦讲起——
苏宛媚进宫的身份是户部尚书的外甥女没错,可前段时间苏宛媚母亲,也就是户部尚书弟弟的正妻赵氏发病离世,扔下了一个大秘密。
她在临死前向丈夫忏悔苏宛媚并非亲身,当年她怀孕去拜佛却不慎滑倒流产,苏宛媚是她暗地救急买来的孩子。
就在苏宛媚突然成为“无根浮萍”时,作为“京城贵妇圈”一员丞相李蒙的正妻花氏去参加了赵氏的葬礼。
而当时苏宛媚正拿着赵氏临死前给她的一个香囊双目无神——因为这织法还有些蹩脚的香囊,据说当时就塞在还是婴儿的她的怀里,也就是说这是她找亲身父母的唯一信物。
然后花氏就冲了上去,开始哭,又开始笑,最后将苏宛媚死死地抱在怀里——多少年前京城谁人不知,丞相李蒙的正妻花氏刚生下孩子,孩子就人间蒸发,为此编出的民间故事一个接一个。
现在还没查出来这苏宛媚是被谁从丞相府带出来,又阴差阳错换到了户部尚书弟弟那。但无论如何,苏宛媚确实是经历了一场大落大起。
摇身一变,丞相李蒙的千金女,正妻花氏的心头肉,户部尚书也拍着胸脯说会依旧把她当作外甥女好好对待。
无所归依到众人疼爱,话本子都没敢这么写!
我俩一时无话。
李蒙这丞相平常存在感挺低的,又没军权,又不像御史咄咄逼人,似乎就是个做好本分事“按时上下班”的再普通不过的官员。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位列三公的丞相职位明晃晃摆在那,他再怎么看似普通,这众人瞩目的位置可还是他四平八稳地坐着。
这位根基深厚、能与宁坚分庭抗礼的丞相,必然早被秦允注意到了。
而此刻,拉拢有了突破口。
正想着身世跌宕的女主角,女主角的消息就飞来了。
“陛下,婉妃娘娘头晕得厉害,太医看不出情况,娘娘流着泪一直喊着陛下……”一个婢子匆匆跑来,正是苏宛媚的婢女。
苏宛媚从前也没少这样折腾过,只是面对这样拙劣的戏码,秦允起初会给过面子去看看,后来干脆大手一挥将太医院一堆太医全都叫去,让太医来作苏宛媚的观众。
苏宛媚大概也心里有数,消停了一段时间,直到,她成为了丞相李蒙的千金。
看来她也不是完全的憨傻,知道自己手中多了什么筹码。
我看着满头大汗的婢子淡笑不语,秋千还在前后轻晃,悠悠来回几次,我听到了身旁秦允的声音:“停。”
我依旧看着前方面色淡淡,秦允已经走下秋千,他的背影颀长宽阔,离我还很近。就在我垂眸准备也走下秋千,完成作为一个妃嫔送走陛下的礼数时,他却又转过身绕到秋千后面。
“珉妃不必多礼。”他的手扶上了秋千的木栏靠背,轻轻将秋千推起,我再次被悠悠荡起来。
秦允和诗情推秋千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诗情是温柔中在努力发力,而秦允是轻而易举,似乎整个秋千、包括秋千上的人都完完全全在他掌控之中。
很稳当、很安全;也很飘忽,很不受自己控制。
就看坐秋千的人怎么感受了。
往后荡时秦允扶住秋千,我能感觉到他倾下身靠近我耳侧,呼气吹的我发丝挠得我痒痒的:“昭溪,朕要过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在征得我的允许,可却丝毫没有请问的意思。
如果是在告知他的决定,可说这句话和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在等我大度贤惠的支持吗。
我握在秋千藤上的手稍紧,头微微侧过不动声色避开他,语气确是十足的冷静礼貌:“恭送陛下。”
秋千依旧停在半空中,片刻他小心翼翼松开手,看向诗情声音低沉:“诗情,你来推,注意你们主子的安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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