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7-07 15:26:24 | 作者:厌非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3次
(一)
万物皆有灵,尤其是活物,更别说是带点邪气儿的。
因果报应这事儿,谁都说不明白。您不信,听我慢慢说。
话说在这民国前后,柳家庄有个远近闻名的地主柳老爷,家中钱财万贯、富可敌国。可这地主柳老爷也是忒奇怪了,不愿去繁华热闹的京城,倒愿意祖祖辈辈窝在这偏僻荒凉的柳家庄里,整个庄的地都是他们家的,庄里除了小部分外来做生意的,大多数都是在他们家打工的农民。可这柳老爷倒是没有什么富人的做派,从不克扣自家农民粮食、工钱,还不时放粮、送钱来接济穷人,在村里落了个好的名声,村里人有什么事也总来找他帮忙。
(二)
这一天,地主家的包身工刘二麻子边向地主家跑着,边哭喊道:“老爷呦,心善的大老爷,快救救咱家吧……”到外屋堂,就跪在那儿不起来,边哭边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刘二麻子一家可是有名的好吃懒做的主儿,四十多岁的男人整天不干活儿,每日就知道吃酒抽烟赌钱。他家女人也是随了自己男人,不像别家女人一样用织布和做针线活儿贴补家用,整日就赖在那炕上,家里两个闺女更是随了爹娘,懒得屁股一天都不带挪地儿,二十多了还没寻到人家嫁出去。这样的人家可怎么活?不用问,定是柳老爷这位活菩萨补贴了他们家不少。
柳老爷忙从屋里走出来,刚到刘二麻子跟前,就闻到他身上熏人的酒味儿,眉头一皱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个催命鬼似的。”
刘二麻子一面用袖子抹着鼻子眼泪,一面说起最近他家中的怪事来。
(三)
大半个月前,刘二麻子的媳妇儿悄声地和他说自己可能是又有了,月事都大半个月没来了。刘二麻子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家三代单传,接连生了两个闺女,私下里没少骂媳妇肚子不争气,这次要是个儿子,倒也是给祖宗个交代,也好让自己脸上有光。听完就欢天喜地的去请村里的老大夫,请他来给搭脉,也好问问这孩子性别。
老大夫正给刘二麻子媳妇搭着脉呢,刘二麻子憋不住了,一脸谄媚地问道:“大夫,我们家这回儿,是添丁还是添口呢?”老大夫没回话,搭脉的两根手指不时点着,越点眉头越皱。刘二麻子见大夫这样,心里慌乱起来,也站在旁边不敢再开口。
半晌儿,老大夫收起手,一面收拾自己的药箱,一面说道:“恕老夫医术拙劣,搭不出这喜脉。”刘二麻子反应过来,勉强陪着笑送走了大夫。回头抄起烧火棍就打骂起来:“好你个臭婆娘,敢诳我,白让我被别人笑,害老子空欢喜一场!”刘二麻子媳妇自己也正纳闷儿呢,自己月事确实是大半月没来,但见刘二麻子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当是自己身子不知何时着了凉,调理两天就罢了。
事儿就是从这时开始不对劲了。
大夫走后没几天,刘二麻子媳妇忽然感觉自己肚子不知何时大了一圈,倒像是怀了三个月的孩子似的。但大夫前几天天刚说没搭着喜脉,她只当是自己最近吃的多了些。
又过了十几天,刘二麻子媳妇的肚子越发滚圆,外人见了那肚子,倒真像是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一样。刘二麻子和媳妇开始害怕了,正常人再怎么吃,也不能在短短十来天把肚子吃的这么大。更诡悚的是,刘二麻子媳妇感觉到肚子里有活物在动,和自己当初怀两个闺女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没办法,刘二麻子只能再去请了老大夫,老大夫拿着药箱一进门,看见刘二麻子媳妇,心里一惊,怎么之前没有丝毫怀孕迹象的人仅仅过了十几天,肚子滚圆的像是快要临盆的妇人。
“这……”老大夫指着刘二麻子媳妇肚子说不出来话。
“我们也不知道是咋了,”刘二麻子一脸愁相说道,“前些天您还说没有喜脉,怎么这才……就算是有喜脉,这才过了十几天,肚子怎么就这么大了……”
老大夫也纳闷儿了,前些天诊脉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喜脉迹象,就算是当时诊脉诊错了,按月份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大的肚子。
现在说啥也没用了,只能先给刘二麻子媳妇诊脉,手刚搭上,老大夫就被这脉象一惊,正常怀孕妇女的脉象应该是如珠走盘、快而有力且不易停滞,而这刘二麻子媳妇的脉率缓慢,脉形散乱,如脉在筋肉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典型一副将死之人的脉象。
还没等老大夫反应过来,刘二麻子媳妇突然大叫起来,捂着肚子,腿间棉裤被混着血的羊水浸湿。
“快!快!找产婆子,你媳妇要生了!”还是老大夫反应快,一嗓子吼醒了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的刘二麻子。
刘二麻子也回了神儿,忙去村西边找产婆子。亏得是产婆子家离得近,产婆子又刚好在家。不出一刻钟的工夫儿,就到了刘二麻子的家。这时候刘二麻子媳妇已经叫得快没劲儿了,瘫倒在炕上。老大夫活不对口,急得满头大汗,却也只能干在旁边束手无策地站着。
“快!打盆热水,扯两块布,还得备把剪子,这孩子怕是不好生。”产婆子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吩咐着。刘二麻子也不敢耽搁,忙照产婆子说的做。备完东西,就和老大夫在外屋候着。
刘二麻子和老大夫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开口,只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二人心头。到底,能生出个什么……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里屋传来,刘二麻子和老大夫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暗道不好,都向着里屋跑去。
只见产婆子瘫坐在炕前,手颤巍巍地指着炕上,顺着产婆子手指的往炕上看,两人都吓得气不敢出,刘二麻子媳妇脸色铁青,已经断了气,两只眼睛瞪着,眼珠仿佛要鼓出来,直愣愣的看着房梁,嘴巴大张着,仿佛死前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而她刚生下的“孩子”,不,不能说那是个孩子,身体细长,尖嘴猴腮,头上长了两个肉团,四肢短小,分不出手和脚,尾巴骨的地方多出来一截,满身的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黏糊糊的血水粘在泡得发白的皮肉上,活脱脱一只扒了皮毛的小黄鼠狼。连声儿都没出,摆明是死了。
刘二麻子吓得脸色发白,瘫坐在地上。老大夫纵使行医几十年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东西,也是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是产婆子回过神儿来,边向外跑着,边喊叫着:“撞邪了,撞邪了,刘二麻子家撞邪了……”
老大夫勉强冷静下来,扶起刘二麻子,说:“快给妹子收了尸,再把这东西找个地方烧了吧,最好再找个法师做做法,你们家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刘二麻子这才回过神儿来,想起了什么似的,心里一紧,一面哭着,一面给自己媳妇收了尸,又把那个“孩子”扔到火盆里,一把火烧着。
两个闺女正赶着集,远远看见村西头的产婆子慌慌张张地从自己家跑出来,嘴里面还喊着:“撞邪了,撞邪了……”吓得两人赶紧往家跑。刚进家门口,就看见自己爹手里捧着个白红的肉团,就要扔到火盆儿里。
两个闺女一时哑言,还是大闺女反应快些,问道:“爹,俺娘呢?你手里捧着个啥?”
刘二麻子一时说不出话,哑着嗓子说:“你娘在里屋呢,快去看看吧,最后一眼了……”两个闺女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听清个往里屋走的话。忙小跑着向屋里赶去,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
到了里屋,两人皆是一愣,看着炕上的血和她们娘已经闭上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哭喊着跪到炕前,“娘,娘,你咋了,出门前不是还好好的嘛……”刘二麻子听着两个闺女的哭喊,重重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扔到火盆儿里。
明晃晃的火苗照得刘二麻子的脸忽明忽暗,他嘴里叼着旱烟枪,吐出一口烟,看着火盆儿里被烧成黑色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产婆子和老大夫的话环绕在他耳边,撞邪,撞邪……不会是因为那天……不会的,不会的,几个牲畜而已,能成什么气候……
给媳妇处理完丧事,再找了村里法师做了法,刘二麻子心中才长舒出一口气。这事儿,应该是了了吧。
天不遂人愿。
丧事还没过几天,刘二麻子家又出了事。这次,是他闺女。
也不知怎的,那天,刘二麻子大闺女起床一照镜子,惨叫一声,晕倒在了镜子前。二闺女刚醒,迷迷糊糊跑过去一看,吓得瘫坐在地上,她姐姐脸上长满了黄毛,嘴也往外凸出来,牙齿变得带尖儿,模样像极了黄鼠狼,甚是煞人。昨晚喝得烂醉的刘二麻子还没醒酒就被两闺女的叫声扰了清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骂骂咧咧道:“干什么!大早上喊什么!饶了老子清梦……”待看到大闺女的模样,瞌睡和酒一起醒了,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完了,这下家里是真的撞邪了。
(四)
这才匆匆跑到柳老爷家里求柳老爷帮忙。柳老爷听完刘二麻子的话,当下心里便是一惊,说:“事不宜迟,走,我带你去找马神婆。”
马神婆是当地有名的神婆,据说是东北马家的后人,年轻时了了不少妖魔鬼怪之事,留下了不少精怪传说。只是不知是年轻的时候干扰鬼怪之事太多,触动了天机,马神婆丈夫早逝,一生无子,耄耋之年却仍孤苦无依地苟活在这世间,贫苦不堪。村里人都议论,说她泄露天机太多,这是遭了天谴。许是信了村里人的话怕再受苦难,马神婆早就不再碰鬼怪之事,如今,也就只有不时接济她的柳老爷能求她出山了。
刘二麻子跟随柳老爷刚到了马神婆家门口,刚到门口就和马神婆碰上了。马神婆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没像刘二麻子和柳老爷那样惊讶,缓缓说出句:“进来说吧。”
刘二麻子把自己家最近发生的怪事一股脑地说出。马神婆阖着眼听着,说完后,马神婆慢慢睁开眼,哑着嗓子说道:“这东西你熟,是遭了黄皮子的灾。”
刘二麻子听到这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心里一惊,背上冷汗直冒,嘴唇上下打颤,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柳老爷脸色一变,但又稳下心神,正色问道:“这黄皮子也不该是无故闹灾的主儿,怎会无缘无故找上人。”
马神婆抽着旱烟,直勾勾地看着刘二麻子,盯得他心里发颤:“这就得问他了。”柳老爷也看向刘二麻子,刘二麻子心里一阵发慌,想继续扯谎,但事已至此,再扯谎不久后报复定会轮到自己。就低着头,说出了那天的事。
(五)
那天,刘二麻子喝了不少酒,又赌输了钱,胸里憋着股闷气,晃晃悠悠地向家走去,刚走到家门口,一个不稳歪倒在自家门外的草垛子上。刘二麻子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在草垛子里扑腾了一阵才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本来赌输了钱心头就窝着火呢,又来了这么一遭,气得刘二麻子抬脚就往草垛子上踹,边踹边骂道:“妈的,连你也他妈欺负老子……”
刘二麻子踹了几脚,感觉不太对,模模糊糊好像听见草垛子里传来“吱吱”的声音。他扒开草垛子,定了定神一看。一只母黄鼠狼蜷在草垛子里,身下还有七八只只刚出生的小黄鼠狼。母黄鼠狼看着刘二麻子,眼中满是乞求,希望刘二麻子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刘二麻子正在气头上,又看见这个,怒由心生,再加上喝了酒,一改往日懦弱作风,抄起旁边的草耙子就朝着一窝黄鼠狼砸去,一边砸一边骂:“什么畜生都敢在老子头上撒野,真他娘的晦气,看老子不打死你们……”母黄鼠狼受着打,惨叫着护着自己的孩子。可刘二麻子酒劲儿上来,一顿狠打。小黄鼠狼被打死了不少,母黄鼠狼见这样,张着嘴就朝刘二麻子扑去。
刘二麻子怎么说也是个汉子,抬脚就把母黄鼠狼踹到一边,正好磕在路边石头上,一下,母黄鼠狼就不动弹了,但眼睛还睁着,直勾勾地盯着刘二麻子。刘二麻子被它盯得心里发慌,打死了小黄鼠狼后没敢再去动那只母黄鼠狼,朝着它啐了口唾沫,说了句:“真他娘的晦气。“就进了屋,闷头睡起大觉来。
过了晌午,刘二麻子媳妇串门儿回来,看见自家草垛子里外都有血迹,慌慌张张跑回屋里,摇醒正呼呼大睡的刘二麻子,说:“她爹,咱家草垛子里咋有血呀?出了啥事了?”
刘二麻子正睡得迷糊呢,一下被晃醒了,骂骂咧咧地说道:“个臭婆娘,打死几个畜生罢了,值当得扰人梦……”
刘二麻子媳妇听了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当是他醉酒打死了小猫小狗,也就作罢了。
马神婆听后眉头紧皱,柳老爷气得发抖,指着刘二麻子:“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黄皮子可是邪物,在人家眼前砸死了人家的孩子,自是不用说怨气有多深重,不找上身报复才怪呢。这祸根是找到了,可要破灾可是难了。
马神婆抽了一口旱烟,把旱烟杆往地下磕了磕,说:“先带我去看看吧。”刘二麻子连声应着,忙领着马神婆和柳老爷往自己家去。(六)
刚到刘二麻子家门口,就看见刘二麻子二闺女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像看见救命的菩萨似的朝他们跑来,说着:“姐姐现在还没醒,正躺在东屋炕上呢……”刘二麻子听后心里更加着急,就要领着马神婆往屋里走,马神婆就抬手止住他,说道:“给我备两瓶酒,找两只大白鹅放院子里,等我进去后就从外面把门窗都锁死,记住喽,不管里面发出什么声音都别进去,等我敲三下门,再把门开开。”
“好,好。”刘二麻子连声应道,带着二闺女和柳老爷快步跑出去准备马神婆要的东西去了。
待他们备好东西回来,只看见马神婆站在屋前,袖子里有个东西闪着光,细细看,竟是一根银针,不知其有多长,目测至少有两寸,粗细比一般家里缝被的针还要粗上几分,针尖处寒光乍现,看得人心里发慌。马神婆把一切安排妥帖,喝了两口酒,就往屋里走去,待她进屋后,刘二麻子听着她的吩咐锁住了房子的门窗,和柳老爷、二闺女在门外焦急地等着,屋里屋外除去二闺女偶尔的几句啜泣外寂静无声。
马神婆一进门后直奔东屋,果然见一满脸毛、神似黄鼠狼的女人躺在炕上,错不了,这应该就是刘二麻子的大闺女。她悄声靠近,手指捏住袖子里的银针。突然,躺在炕上的女人两眼睁开,眼中闪着绿光,张开嘴,漏出满嘴尖牙就要坐起向着马神婆扑来。
马神婆眼疾手快,手指一下从袖中捏出银针,同时嘴里念咒,只一瞬就将三寸多长的银针狠狠刺入女人的眉心。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人突然不动了,只坐起来,靠在墙角,满脸悲容。
马神婆见她已被制住,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中怨恨,可冤冤相报,终无了时,如今你已害人妻子性命,想必自己也不会善终,就此收手我尚可帮你度化。”
炕上的女人神色悲痛,声音凄惨哀怨又尖得直穿人耳,不甘心地说道:“他害死我孩儿性命,一命换一命,为何我不能取他家人性命……”说着女人泪流满面,悲痛不已。
马神婆见她这样心有不忍,但正色说道:“我怜你护子之心,若今日你就此收手,我便放过你,善恶有报,日后他自会受谴,何需你来动手。”
女人面露狠色,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笑:“切肤之痛,旁人难知,唯有以血祭血,以命抵命!”说完就向着马神婆扑去。
马神婆暗道不好,刚刚被怜悯之情冲昏了头,竟忘了这黄皮子天生狡猾,一不小心着了它的道儿。慌忙之下从怀中掏出咒符,嘴中快速念咒,将咒符向着扑向她的女人抛去,在咒符落到女人身上的一瞬间,蓝色火苗从咒符之处开始烧起,蔓延至女人全身,女人痛苦地嘶吼着在炕上打滚,屋外三人听见屋中女人嘶吼,心中皆是一惊,却又不敢发出声响,只能在屋外来回踱步。
不到一刻钟,痛苦嘶吼的女人便没了声息,身上的蓝火也消灭不见,惊奇的是女人毫发无伤,马神婆上炕翻开女人,在女人的身下赫然躺着一只死了没多时的黄鼠狼。
马神婆面向黄鼠狼跪着,嘴中念念有词,结束后长叹一口气,双手抱着黄鼠狼走向外屋,连扣了三下房门。刘二麻子听到,心中大喜,忙跑去给房门开了锁,见到马神婆怀中抱着的黄鼠狼,吓得打了个冷战。马神婆径直走到柳老爷面前,将怀中的黄鼠狼交到他怀里,说:“好好找个地方埋了,再弄点鸡鸭鱼肉供着,每年七月十五祭拜,时间一长,怨气也就消了。”
柳老爷连声答应,就去按马神婆的吩咐去做了,刘二麻子连忙跟上,还想问马神婆什么,但马神婆看都没看他一眼,步履蹒跚地向自己家里走去。
到事情都办完了,刘二麻子跪在黄鼠狼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嘴中念叨着:“黄大仙,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酒劲儿上来,还请大仙原谅我一家老小儿……”
回去的路上,刘二麻子心里疑惑马神婆说的,为什么柳老爷会和黄皮子熟悉。柳老爷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说起自己和黄皮子的故事。
(七)
大约是在柳老爷八九岁的时候,那时候的柳家家徒四壁,每天食不果腹。当时柳老爷身体瘦弱,没少受同村人欺负,可他心地倒是善良,总是在村里孩子欺负小狗小猫的时候出手,大多数时候是自己替它们挨打。
那天,同村的孩子在村外的菜地里发现了一只小黄鼠狼,这东西可不常见,小孩儿又天生的好奇,就围住这只小黄鼠狼,拿根棍儿左戳戳,右捣捣,发现这只小黄鼠狼胆小的很,只会吱吱叫,人类的劣根性就体现出来。那些孩子就开始用石块儿扔它、用脚踢他,疼得小黄鼠狼吱吱叫,而它越叫,那些孩子笑得越大声。正巧这一幕被柳老爷看见了,他像往常一样拦着那群孩子,抱着小黄鼠狼不让别的孩子继续打他。当然,他自己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待孩群散去,他将小黄鼠狼送回山里,放走它前,摸着它的头说:“以后可不要随便往村里跑了。”小黄鼠狼往山里跑去,好几次扭头看他,柳老爷也只是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小黄鼠狼的身影就消失在树林里。
那天晚上,柳老爷做梦,梦见白天救的那只小黄鼠狼来了他家,嘴里还叼着个布口袋,放在柳老爷跟前就跑没影儿了。柳老爷打开布口袋,是满满一袋黄豆,柳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小黄鼠狼用黄豆报恩。
第二天柳二老爷醒来,发现头边上有一个和梦里一样的布口袋,但和梦里不一样的是,布口袋里不是黄豆,而是黄灿灿的金豆子。
之后,柳老爷家凭这袋金豆子发家,做生意是顺风顺水。为感念黄鼠狼的恩典,家中供奉着黄鼠狼像,并定下家规,柳家世世代代都要守在这里,每年都要准备鸡鸭供品上山祭拜,最重要的一点是柳家人要一心向善,不得作恶作乱、罔顾生命。
刘二麻子听后,许久未出声,过了半晌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嘟囔着:“善恶有报,善恶有报啊……”
不到半个月,刘二麻子大闺女脸上的黄毛也蜕了,又变回正常人的模样。事儿到这也是告一段落,一切又回到正轨。只是刘二麻子此后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戒酒戒赌,向别人一样每天干活,也就摆脱了“懒鬼”的名声。(八)
物久生灵,万物皆如此。唯有以善待万物,则万物报之以善;若待物以恶,则万物报之以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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