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6-26 11:26:43 | 作者:公园侠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8次
原回答:
公园侠:如何以“我是史上最年轻太后,现在正被狗皇帝搂怀里”为开头写一篇言情文?www.zhihu.com正经写文的,如题就是 皇帝x太后 的狗血虐恋情深。
赵佑 x 陈霜灵
1.
我是史上最年轻的太后,现在正被狗皇帝搂在怀里。天旋地转缓过劲儿后,抬眼就见皇帝绷紧的下颌。
“伤着了吗?”他问。
心里骂归骂,总不该失了体统。我咬牙道“无碍”,抬手推他。他迟疑了一瞬,没有动,眼看着侍从大臣们纷纷赶来。
方才的事发生得极快,我的马忽然发癫,跃起长嘶,直将我重重甩出,千钧一发之际后头的皇帝飞身下马冲上前来,接住了我。如此身手,正是多年行伍间练就的。
我忍着腿脚的钝痛,手下加重力道,他终于放手。我扶着树慢慢站起,不免痛得冷汗直冒。
几个侍从正在制服发癫的马,吴必跪着呼天喊地,“皇上、娘娘受惊了!奴婢反应不及,反应不及啊!”
“起来,扶着太后。”皇上说。
吴必喊上小太监,一同上前把我扶着,等着行宫送辇来。
我引颈往人群中看,那马已被侍从制服在地,一阵嘶鸣翻腾,一名侍从自马屁股上拔下一尾箭,呈给皇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皇帝双手执箭,仔细端详一阵,抬眼道:“谁干的?”
一片静默。
“李庭!”
礼部侍郎李大人上前,“臣在!”
“春猎所用的箭,是否都有标识?”
“回皇上,是的。每个人的箭均有标识,以便狩猎后区分猎物。是谁的箭,一查便知。”
忽然预感不详,我盯着那箭,隐约瞧见上头的纹样。
是……他?不可能!惊惶下我抓住了皇帝的衣袖。
然而曾经推开的人又怎会回返,他不动声色地拂开我的手。
此时辇驾已经送来,他命贴身太监吴必将我扶上车,吩咐他们宣太医、通知淑妃。
却看也未看我一眼,随即冷声向群臣:“伤及太后凤体,大不敬,朕绝不姑息!”
时值融融暖春,这一声后猎场丛林簌簌震动,骤起寒风。
皇帝承袭大统五年,平素以随和、仁爱著称,这两年政治通明,朝野上下人心和顺,还未曾有过这般雷霆震怒。
我在辇上,往行宫方向去。想将后头的穿林打叶声抛诸脑后,头却犯晕,腿上的伤也牵着,一阵一阵疼,只得扶着额头闭目歇息。
这是我重返后宫的第二年,贵为太后却因着和皇帝当年那些破事,进退维谷。今日之事亦有我的过,谁知仅仅一念之差,便铸成大错。
大俞历来以孝治天下,若他赵佑此番当真出于孝心,我也不必如此难堪。
思及此,心更冷了几分,行宫到了。淑妃和太医候在殿内,淑妃坐立不安,见我来了,连忙和吴必一道扶我上塌。
摔得不重,未流血更未伤及经脉,只是青了半边腿脚,太医开了跌打药酒,需贴身宫女每日涂擦按摩,活血散瘀,又开了个压惊安神的方子,切切叮嘱几句便退下了。
“娘娘,这摔伤得静养,春猎还有三日结束,您看需不需提前回宫?”
“不必,小伤罢了。狩猎活动激烈,难免磕磕碰碰,淑妃不用挂心。”我敷衍道,心里装着事,头脑愈发混乱,或许比起跌打药,那安神药更有用些。
“亏得圣上身手了得,及时护住了太后娘娘。”吴必说。
淑妃又问我怎么也上了猎场,毕竟这每年的春猎秋狩,后宫女眷即便随皇上一道也基本只是踏春赏秋,狩猎大多是男子的事。
我语塞,只好归结于“一时兴起”。想及多年前我还未入宫之时,并不像寻常官家小姐工于书画女红,反倒热衷骑马射箭。后来入了宫,每年春猎秋狩我也会和先帝一道狩猎,因此这皇家猎场我很熟悉。
两度入宫,心境已是完全不同。今日策马向山林中去,我竟忽然兴起一股冲动,想要逃离此地。猎场北边尽头是一座山,翻过山便是寻常世间,一鞭子抽下去马儿疾驰,然而未及跑远就发生了前述之事。
身居太后之位本不该自私任性,事后想想牵扯太多,也觉得不妥,但往往有时被压抑着的本心露出一隅,人就一时兴起了。
喝了汤药,和淑妃闲聊一阵,外头已经入夜。我留淑妃吃完饭,道:“哀家累了,你也去歇着吧。”
淑妃离开后,绿水近前来给我擦了身,为我涂擦药酒,疼得我嘶嘶喘气。绿水落泪道:“娘娘如今做了太后,该是享福的时候,怎的还要遭罪呢。”
我安抚她两句,脑子也疼清醒了,又有心事不敢怠慢,于是便喊:“吴必。”
吴必隔着门答应:“奴婢在。太后娘娘吩咐。”
“皇帝这会在做什么?”
“回娘娘,皇上查到了那射箭的歹人,这会还在审问。”
“是什么人?”
“是一名禁中侍卫。”
我叹了一口气,感到心无着落的难过,已是久违了,“去跟皇上说,事毕后来见哀家。”
话音未落,“不必了,朕来了。”皇上从另一侧门走了进来。
一身猎装还未褪下,包裹着常年习武下高大挺拔的身材,凛然逼人。眉目俊朗温和,但不苟言笑,正经得很。
当年那胸无大志又废又弱的不受宠皇子,骑马射箭还是我一个女儿家教的,后来竟能带兵打仗,立下赫赫军功,颇得军心有如大将军贺云岐。一路蜕变出这般英姿,登上大宝,世事确实难料。
可惜人是变强了,心却坏了,个中差别更是恍如隔世。
他在不远处坐下,看着我,又垂下眼。
“行刺者朕已经收监并亲自审问。今日让太后受惊了,是朕没有保护好太后。”
“方才朕问了金太医,所幸没有伤筋动骨,但也不能轻视,这些日子太后需好生静养。”
“太后年纪虽轻,这骑马射箭毕竟还是男子的事。日后太后若想要什么兔子鹿儿,朕为太后打来便是。”
皇上打了一番慰问的官腔,我没有应声。他抬手示意绿水退下。
“皇帝当真认为射箭的是他?”我问道。
皇帝状似不解,“太后却知是谁?”
“哀家两度入宫,也算是宫中老人了,身在后宫,前朝的事多少也知晓一些。”我坦然道,“兵部尚书周大人家四子,先帝在时入宫当差历练,皇上继帝位后因其曾护先帝有功,提拔至御前。若非忠诚有为,皇上也不会令其贴身护卫。”
“太后说的是。”皇上点头道,“当年护送太后从清凉观回宫的重任,朕也放心交予了他。不想今日却如此犯上,回想起来真是后怕。”
说罢,他坐近了些。
入夜后料峭春寒又起,我将床前的纱帐拉上。
随即接着问:“所以他承认了?”
“自然。物证已在。”
“用带有自己标识的箭行刺,翻遍史书,亘古未见。”
“史书上没有,便不会有吗?”皇帝问,转而又漫不经心地多问一句,“史书上有的,便能有吗?”
隔着纱帐看去,能隐约看见他的身形,从容地坐着,惯爱避重就轻。
“诡辩!”我冷声道,正欲再问。
“那周奕恐是早有预谋,”他打断我,“待回了宫,还需再审。若牵扯出什么政治权谋,朕自会处置妥当。太后在后宫颐养天年,前朝之事便不必挂心了吧。”
我二十七岁,皇帝仅比我小三岁,这“颐养天年”说出来不免怪异了些,但也挑不出错处来。
“皇上想查案,哀家自然不会阻拦。但受伤的人是哀家,还不能知道个所以然了?”
“要说不可说的,天下只有一种,皇上心里明白。”我冷笑一声,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他回去,看着也是心烦。
想侧过身歇息,牵动了腿伤又疼得直皱眉。
纱帐外头的人起了身。
“今日之事都是朕的不对。”皇帝声音沉而低缓,“朕只希望太后少操心,这才利于养伤。”
我感到他的视线隔着纱帐凝着我的后背,不妥当。我说:“知道了,回去吧。”
身后静默片刻,我道是他要走了,谁知并未。
他忽然近前来,撩开了我的纱帐。
“你——”我一惊,猛然坐起。
他并未看我,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带着威压迫近了。
我感到呼吸困难,一时难言,却见他袍子一展半蹲在塌旁,手从衾被下摆伸入,握住了我的脚。
我一个激灵,想将他踹开,还是忍住了,屏着息强自镇定道:“皇上,起来。这种事让绿水来做便是。”
说罢我便要喊绿水进来,好教皇帝懂得避嫌。
然而他直至方才都是低眉顺眼,此刻却抬眼同我对视。
那双眼睛有如深潭要将人卷入,我噤了声,恍然想起多年前。
那一年我是先帝的陈贵妃,先帝携我一同去迎接班师回朝的三皇子赵佑——当年的越王,现在的皇上。
我站在高高的城门上,遥看赵佑率众兵士从远方归来。他身披金甲、骑着高头大马站定在门下,抬眼与城门上的我相视,许久未动。面上无波无澜,却也是这样幽深但摄人心魄的眼神,直至先皇迎向他,他才垂下眼去。
又想起更久以前,我十六,赵佑十三。我带着他从城南跑至城北,眼见那高举着“贺”字军旗出征的兵马渐行渐远,只剩满地烟尘也不肯离去。
赵佑在身后扯着我的衣角,小声说:“灵姐姐,贺将军已经走远了。”见我不睬他,便又跑到我前面,抬眼一瞬不瞬盯着我,道:“别看他了,你看我吧。”
十年荏苒,此刻皇帝深深看着我,不由拒绝地握着我的脚,低声道:“儿子尽孝。”一句话噎得我没法多说。
他垂下眼,手便开始了动作。那手掌温暖干燥,沾着药酒带着力道,极其缓慢地从我的脚,摩挲至小腿,又来到膝弯。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那掌心摩挲着实肉麻,我难堪得浑身发抖,面上却不好多显,声音脱口就发颤,“有劳皇上,差不多可以了。”
他应一声,也不停,做这事竟也坦然不狎昵。
怎奈我这次摔得,大腿也有青紫,他的手握到膝弯,还欲往上。情急之下我想按住他的手,又觉着暧昧,只好喊了声:“皇上!”
他动作顿了顿,终于不再逾越。面上依旧无甚波澜,神情正经得像在批阅奏章,声音却慵懒起来,“朕的手粗糙,也恐伤了太后凝脂般的好肌肤。只望太后悦纳儿子一番心意。”
我气得不想理他。
“太后当年做先帝的贵妃,久享盛宠。先帝常夸赞您是性情中人,然而若是事事寻根究底,终归坏了自己的心情。朕想为太后分忧,而不是添忧,太后也别让朕为难。”语气像哄,也像威胁。
先帝驾崩后,我与其余嫔妃入清凉观修行了五年,再度回宫心境已是平和了。然而皇帝的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忍不住再做性情中人。
我笑道:“不过是给你供在仁康殿看看罢了,瞧着尊贵却可任人拿捏。”
低头看一眼,可不正被拿捏着吗。
他仍旧认真给我按着腿,闻听此句也不恼——谁知恼不恼?除却今日的林中震怒,常人素来揣摩不出圣意。
“您要细数不舒心处,朕都听着;只是朕有不舒心,却不好多说。”这话听着倒像抱怨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今日春猎太后心情好,骑得远,林子入得深马性子就野了,今日那马,跑得快了。”
果然如此。
心口忽地发疼,眼中便有了泪意。我喉头发颤,了然道:“打猎就是要野,哀家骑术不精,不比皇帝,幼时不擅武功骑射,如今却是骑射过人,尤其善于一箭双雕。”
皇上手下一停,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竟是笑了,“太后怎知我幼时不擅武功骑射?”
避重就轻的一把好手。
他有意发问,过往一幕幕便走马灯般从头脑中划过,我移开目光,闭口不答,也自知方才大意。如今提及过往都是笑话,避开为好。
然而我如今这不伦不类的处境,可不也是笑话吗。
眼中噙的泪快要落下,我偏头向里,高声喊道:“绿水,进来!”
绿水应声,直至她进了门走到近旁,迟疑地喊了声“皇上”,皇帝才慢悠悠地把我的脚往被里放。
这一放就有了遮挡,他手下的小动作便极尽缠绵,轻拂过我的脚背,似是流连。
我强忍泪意,蓄了力打算不管不顾往外踹,这时他倒松开了,妥帖地将被子掖好。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就如同白天我摔下马,他一手稳稳抱着我,直到群臣四面围观。
我扶着额头,将纱帐拉严了便立刻擦去眼泪,道:“皇上累了,送他回去吧。”
他问:“绿水,这药酒每日如何涂擦,汤药每日如何煎服,金太医可和你说清楚了?”
“皇上放心,金太医都说了,奴婢都记得。”
纱帐外的身影又朝向我:“太后好生歇息,朕不打搅了。”走了。
外头静默了良久,绿水才出声:“太后娘娘,这汤药也煎好了,您就寝前还需一服。”
我撩开纱帐坐起,“拿来吧。”
绿水见我面色不豫,又不好提我同皇帝那暧昧之态,便问:“娘娘和皇上是有了什么龃龉吗?”
绿水与我年纪相仿,自我还是娇憨少女未出阁时,便跟随我,一同入宫,出宫,再入宫。
她做事踏实嘴也严,明上是主仆,私下却如闺中密友。在这宫中能有个密友常伴左右,也是幸事。
“我今日一时冲动,马骑得快了,想逃出去。”我说。
“娘娘,绿水知道您的苦处。”绿水叹道,“当年离观再入宫,您是为着新安长公主和顺王才勉为其难。如今您也应多想想他们,不宜冲动啊。”
“是啊,这不也没逃掉吗,事后也后悔了。”我苦笑一声,“更悔的还是当时只顾策马向前,没有回头亲眼看看,皇上是怎么从近身侍卫的箭筒中抽出箭来,指向我的。”
“您是说……”绿水捂住嘴。
“既能敲打我,顺势又有了削弱周党的名。”心又开始发疼,“赵佑早已不是那个成天跟在我后头的小孩儿了。现在他在我身后,我会害怕。”
这些年在深宫内外起起伏伏,不论是娘亲、姐姐,还是云岐、周奕,一个又一个故人离去的事实,至今仍未令我修炼出铁石心肠。
事实上,赵佑也早已离去了。
“娘娘,不会的,您别多想了。”绿水流泪道,“皇上总会念着往日情谊的。”
“情谊?”我笑着摇摇头,“罢了,日后再说吧。”
有些事儿啊,不上秤四两,上了秤千斤也顶不住。皇帝说得对,不追根究底才舒心。
夜已深,绿水吹灭了灯烛。天外隐有春雷响动,后半夜许是要下雨了。
我侧躺在榻上,那压惊安神的汤药逐渐发挥效用,或能带来一场好梦。
【首更小剧场】
皇帝:史书上没有,便不会有吗?史书上有的,便能有吗?
史书上有新帝继承先帝的宫妃、与庶母私通,朕是否可以效法?
太后:……学点好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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