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6-25 13:28:04 | 作者:哦耶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6次
第一章
“ 你别跑,把这口吃了再出去玩,还有三个时辰天就黑了,早点回来,外面下那么大的雪,把毡帽带好,还有!”
我嚼着嘴里的鸡蛋,拔腿要走,不清楚的说“愿儿知道啦,母亲,我不会出关去玩的”,说着便跑出去找黎阳。
我叫慕祎,来到边疆的第九年,今年十六岁,是内阁学士慕寒的嫡女,父亲是西疆汉辅司唯一的掌事者,汉辅司是为了传播昱朝文化而设立的,但其内也有近半的西疆学者,西疆不同于终金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中的植物大都不同,其他地方学不到的,在这里都能见识到 。平日爹只讲授有关昱朝历史文化的课程,其余时间不是在汉辅司编写昱朝历史传记就是呆在桦府,之所以是桦府,是因为桦是娘亲的姓。
我要去找的人叫黎旸,驻守西塞边疆大将军黎束的独子。早我一年来到边塞,也比我大两岁,九年前在终金城我甚至都不知道黎大将军,更不知道他。而边塞这九年,暖和的时节我们一同在汉辅司上课,去绿洲钓鱼,去远足接清洌的泉水,偷偷爬上城楼看关外的落日。下雨的时候我们一同在将军府练功。下雪的时候,我们也打雪仗,堆雪人也爬高山滑雪,也曾因为溜出关外吃烤全羊他被黎将军暴打一顿。我们却成为了有福同享的发小,难嘛,很少同担过,前几年我们犯错时,他倒是事事扛下,我还觉得对不起他,谁知近两年像换了个人,总爱捉弄我。
我一阵疯跑,未曾注意到脚下的石块,眼看着要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我急忙双手撑地,没曾想惯力过大,整个上身紧紧的贴在了地上,我还没起身,爽朗大笑声传入耳里“哈哈哈,狗吃屎”,抬眼望去,气派的府邸,“将军府”牌匾下,一个身着墨青色长衫的少年抱着一把同是墨色的剑,修长的身体放松的倚着将军府门外的石狮子上,绑带的袖口已经微微松动,一条黑带随意的将头发束在脑后,微长的头尾随意的披散着,阳光下汗珠顺着发尾滴在肩颈处,净澈的眼眸盯着我,就连那平日一双不会皱的剑眉此时仿佛都在嘲笑我,见状,站在暗红色大门两侧的守卫也跟着小声的笑。
我气不打一出来,捏了捏包子大的拳头,拉着长音喊道,“黎狗,想挨打了!”顺势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的腿扔去石子,向前跑去,另一手趁机去抓住他的领子,他却丝毫未动,彷佛料到我会冲上来对他一顿乱揍,只觉得我马上就能抓到他领子,人顺间却被摁到了广梁门后,恍惚之间头顶传来磁性的声音“这么久了,功夫一点长进都没有,以后我不在,可怎么办?”我一愣,抬头看到一双清朗满是笑意的眼睛,很长的时间,我同他一起上学堂,一起习武,却从没注意九年过去了,他早已高我两头,不是当年白皙稚嫩的少年,小麦色的肤色背对着阳光,棱角分明的脸周被夕阳的余光笼罩着,我也好似被染上阳光,暖暖的。
此时的我还被他紧紧的环着靠在门上,无法挣脱,他抓着我的手,没有用力,脸上丝毫没有之前看我笑话时那般欠打,低着头贴进近我温柔的说“还这么毛糙,疼么?”说着他伸手碰摩擦而红肿的手,阳光穿过他发尾的缝隙,落在我肩头。我猛的回神,逃离他的禁锢,快步往里走,不敢回头,不知为何呼吸有点不稳,玩笑的说“我是谁?就这点伤”。
走进府内前院沙场,槐花树下有个人影,是黎大将军手下副将的儿子—傅冉,我自来到西塞后,通过黎旸认识了傅冉,后来我们三个共同拜秋倦大师,成了同门,虽说我们互相欺负对方,嫌弃对方,但面对敌人来袭,还是会一致对外。
此时的傅冉已经在练剑了,他小我一岁,身形与黎阳相近,却比黎阳白不少,利落的发髻,白色的练功服,微风吹过 ,树叶堪堪落在剑尖,行云流水一套十三式,极为漂亮,前院角落不少丫鬟都捂着脸远远看向他,一副痴汉的样子,全然忘了主子交代的任务,若没见过黎阳的剑法,我可能也是她们中的一员,而且绝对会痴痴的看着流口水。
我笑着轻摇着头,“小傅将军这么认真,都没感受到周遭炙热的眼光?”我揶揄的看向他,闻声他停下,负剑于身后,朝我走来“慕祎,就你最慢,功夫全长进在嘴上了吧!你看师傅怎么罚你”,“师傅最疼我了,怎会罚我!要不我们来比试一场”说着,我取下系在腰上的紫黑色长鞭,不顾手上微微沁出的血,拿在手上,饶有兴趣的看向他,心想“一个两个的都来拿捏我,黎阳我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么?”他大喊着“一会可别哭呀!”正要向我跑来,身后传来“要不二打一?”,傅冉一副得瑟的样子“也行,不过这对胖愿子不太公平,你还是在旁边看着吧!”黎旸走进沙场,说着他站在我身旁,嗤笑一声说“来吧!千万别手下留情!”如今这场面,却让我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向他,今天吃错药了?闻此,傅冉撇着嘴悻悻对我说“有旸哥在,这次你可免了一身伤”,转身离去。
我撅嘴愤愤的回头对他说“你忘了嘛,我的鞭子可是有毒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哼,亏你跑得快”旁边的负手而立的黎旸忍俊不禁“你的鞭子由浸过特质药水的藤条制作而成,藤条更加柔韧,普通的刀剑均无法斩断,可你并不忍心沁毒,只是加了少量的鱼尾葵汁液,只有在与血液接触后,被打之人周围皮肤才会红肿奇痒无比”
第二章
我回头疑惑的看着黎旸“你是从何得知鱼尾葵?”,他收起笑盈盈的眼,只说了句“跟我走”,便拉我走进后院,路上不少丫鬟手里端着烈酒,菜肴向前院厅堂走去,从我们身旁走过,不时就有问候声传来“少将军好,慕小姐好”,我点头示意,我看着他们稳健的步伐,行走速度完全未影响手里的平稳,心里正感叹着“不愧是将军府,连丫鬟都不一般”。
一时吹起狂风,落叶纷飞,我看着眼前之景,心中却不安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他看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天,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起风了,要变天了”。“嗯?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奇怪?净说些云里雾里的话”,他转身拉我进了房间,关上门,点上蜡烛,这间房极为简单,却处处透露着房间主人的干净利落。
房间并不算大,最左边是一整墙的书架,满满当当的各路兵书,和几本当地的书籍,檀香木的桌子,桌子上摆着最近师傅给他的《吴子》,几张宣纸,几支毛笔孤零零的放在笔架上,唯一不搭的就是桌角摆着的一盆花——我先前送他的一盆野花。我习惯性的坐在门对面的方椅上,他转身时,我已然拿起桌上摆的葡萄,放到嘴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问他“今天你是不是被门夹了?”他拎了一把圆椅,摸了摸我的头,坐在我对面,却一脸严正“朝廷来人了,我父亲镇守西疆十年,从未有朝廷之人来此,最多不过传来些圣旨,称赞我父亲,再给些封赏,如今怕是来着不善”,我闻此,立马咽下嘴里的葡萄“来者何人?”对上他的眼睛,星河般的眼眸里尽是我身影。
“昱朝四皇子——褚衍,生母是已经亡故的瑜妃,他还有个胞妹,褚蓼”,“嗯?他来干什么,是代表皇帝来边疆巡视?还是自己偷偷来边疆的?若是代表皇帝?可为什么不是二皇子或者太子?而是他,若是自己自己偷偷来的?那他胆子可真大,若被皇帝发现,这可是重罪,他到底意欲何为?拉拢将军府?真是好大的野心啊!”说着我正要站起来,黎旸拉住我的手微微蹙着眉温柔的问“愿儿,你愿不愿意和我走,只有我们俩,朔北,西塞,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抬眼望去,满眼深情,我一时语塞“我...”,正当我思索怎么回答之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我认得那人的声音,黎旸练剑之时,总是她在旁侍候,端茶倒水可不喂勤快,不知为何,她看我的眼神中总是带着厌弃,我看她也非常不顺眼,总之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簪系,何事?”门外传来嗲兮兮,难掩的喜悦的声音“慕夫人身边的澜儿前来传话,唤慕小姐速回华府,好似是有贵客上门了”,声音传到屋内,只觉我的手被捏紧,之前擦伤的手又开始红肿,我正要挣脱,黎旸却站起来拉着我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我送你,我也想看看究竟是哪位能让汉辅司称为贵客”,听此,我瞬间明了小声的说“褚衍.......呵呵,原来堂堂的四皇子的目标是华府”,我拉住了正要开门的黎旸“你不能露面,他想做什么,尚未可知,待明了此行的目的,你再出面不迟”我看着他,眼里待了些恳求,他皱着眉,我先他一步开口“我先回了,你不必担心”
我紧赶慢赶,还没到华府,远远的就看到乌压压两队人马整齐的排在华府门外两侧,所有侍卫皆手握兵器,身着暗黑色盔甲,一副上阵杀敌的样子,还有不少拉车,大箱子一摞摞,箱子上盖着黄色的布,待我走进一看,黄色的布上绣着间隔等大的"褚"字,这四皇子是来下马威的?疑惑之际,我已走到华府门口,正要进门,却被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住了"何人?"声音大的我都耳鸣了,我正要质问,里面走出一陌生的面孔,暗蓝色窄袖长衫,看他走路步伐,手上因练武而磨的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身形又比我高,门口的守卫立马毕恭毕敬的低头弯腰“赵尉卫”,我心里暗暗叫苦"若是来着不善,我该怎么溜走,去搬救兵,唉,真是蠢,我为啥要顺丫鬟的衣服,这……完全不方便逃跑啊”,“慕祎小姐?四皇子在里等,请您移步中厅”我看此人面无表情,姿态规规矩矩,“赵尉卫?应该是四皇子的贴身护卫没错了”我心想。
去往中厅的路上,一个丫鬟护卫都没有,忽然,利器划破风似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是身后传来的,速度极快,“在堂堂堂汉辅司使用暗器?是谁这么不上道,怕是朝廷的人用来测试的,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将计就计,不能躲避了”正当我准备硬挨下身后的利器,面前闪过一把折扇,紧接着听到两声清脆,我回头。
在地上却看到一块碎了的鹅暖石和一把折扇,是兄长回来了,我捡起地上的折扇,材质好似是象牙,却是不刺骨的冰凉, 不待我回头看兄长,庭院内海棠树后缓缓走出来一人,高挑秀雅的身形,湛蓝色的袍服上用金线绣者两只腾飞的老鹰,墨黑的发髻更衬得白皙的皮肤,一双桃花眼看着我笑盈盈的说 “慕祎小姐,哦,不,慕祎郡主,褚衍这厢有礼了”,“谁?郡主,四皇子这是美人迷了眼,脑子开始糊涂了?”他一言我一语,此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四皇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在海棠树后出恭?”面前的四皇子面不改色,眼里却多了分狠辣,眼神紧随我身后之人,不紧不慢的说“世人皆说箬无公子的箬无扇锋利无比,可斩刀剑,可碎石料,我却不信世间有如此兵器?我更信箬无公子才是这世间珍宝,你说是么?慕祁世子。”兄长走向前,背对着立在我面前,“四皇子说笑了,慕某可不敢与箬无公子相提并论,倒是四皇子,民间的故事还是少听为好,与四年前相比,四皇子可是愚笨多了,顽石无论用来做什么都只会是顽石。你说慕某所言是否为真理?”
郡主,世子,箬无公子,这都是哪和哪?我一时被四皇子说的话弄糊涂了,我看向兄长。兄长大我两岁,名为慕祁,大我两岁,爹娘本想着我能做个乖巧听话饱读诗书的书香子弟,没曾想我整日疯玩,却和哥哥颠了个调。五年不见 ,兄长早已高我两头,气质更与离家之时全然不同,无论是气质还是给人的感觉,但还是爱袭一身白衣,今日也着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其上坠了块品质极好的墨玉,镂空的银色发冠用墨玉簪子固定在脑后,微风吹过,带来丝丝沉香,没错,是我的兄长,我按捺住内心想抱上去的冲动,在后面轻轻的唤他“兄长”,兄长回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的小圆子长大了,莫怕,兄长回来了”,我听此,眼泪不争气的盈了眼眶,硬挤了一个笑容“兄长瘦了许多,但依旧是最帅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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