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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叫萧鼓追

时间: 2021-06-24 09:28:25 | 作者:么叔姓秦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8次

我夫君叫萧鼓追

我叫白惠清,是白庆丰的女儿。

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田广人稀、烈日当头的小路上,我一头栽进了灌田的河里,手中还拿着两篮子小蓝鱼。

由于不擅游水,我越陷越深。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我被捞出来了,旁边围着一圈人,都是我的亲人。其中,最熟悉的莫过于我的老爹和老娘。

我庆幸自己还活着,放松的长舒一口气。

谁知道嗓子里还钻着一条小鱼?

“呕~”我先吐出一摊水,第二次是秽物,上面还扭动着小鱼。

小鱼蹦跶到老爹的双纹线的白布靴上,我抬头才看清这一圈人。我的老爹弯腰,别了粗绸长衣在腰上,大手捏住我的耳朵,拧我往家走。

“爹,爹,松手!!!”我龇牙咧嘴的弓着腰,老爹一点不松劲。

“错了错了!”拉扯了一箭之地,老爹才松了手,按着我的头把我塞进了轿子。

坐在轿子里的一刻钟,我都在缓解自己耳朵和喉咙的疼痛。

我摸着红色的轿厢,都是丝绸,手感极佳,坐的垫子也是软软的。

此刻我还没有太多的惊诧,直到被关进厢房,我才觉得事情搞大了!

两天前,爹爹带我回乡探亲,说要见见兄弟姊妹,叙叙旧情。

我被困在房中有月余,能出去自然心中雀跃,很爽快的答应。

哪儿能想到,这都是我老爹的阴谋而已。

我不过二九妙龄,爹爹就看不惯我这个吃闲饭的,要将我嫁出去。

我自幼女红不好,娘亲疼惜我,也不叫我裹脚。我原本以为这事儿娘亲会依我,没想到她也不帮我。

在我成亲之事上,她一步也不退,站在父亲的一边,做着他的帮凶。

即便如此,我还是坚决不肯嫁给李县令的贵公子。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哪怕是勤勤恳恳,老实做活的农人,只要我见过,那也好说。

可要我和这还未谋面,艳名就传遍梧桐县的贵公子成婚,我是不肯的。

我跑出去了,第一次离家出走。黑天里,我冲进了一个挽着裤腿的读书人家里。

天冷夜寒,他穿的薄薄一层,裤腿还粘着泥,认真伏案在一台蜡烛旁,读着书。

我心里的悔意浓厚,觉得打扰了他。他倒是并不介意,让了书房给我,自己回卧房去睡了。还插紧了门杵,细心!

第二日,我答应帮他捉鱼,就是梧桐县的小蓝鱼。两篮子捉好,费了好大的功夫,没想到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一头栽进河里了。

关禁闭的这两天,我的饭菜都还可口,是从屋顶送进来的。爹娘生怕我跑了,门窗一律不开,至于如厕……

“爹,我错了。”我无聊的坐在地上,一直喊到天黑。门外有两个小厮,都是我爹的亲信。

“小姐,只要您松口,肯嫁,小的立刻就放您出来。”

我求了半天,他们一句也不松口。

傍晚,房顶的瓦片松了。

我望过去,心想着好歹也要吃饱才能斗争。我站在放篮子的口子旁,认真的等待着。

“哗啦啦”瓦片掉了一地,我赶紧退后。

“好像不是……”眯着眼只能看到黑色的布料。

“咳咳,咳咳。”一个人突然跟着瓦片一起掉了下来。那人身上捆着绳子,人吊在半空,我看着眼熟。

“啊,是你?”我开心的拍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是来救我的?”

那人黑着脸,“我宁愿我是走错了。”

是昨天的公子,穿着黑衣倒是很俊俏!

尽管困难,总算是出去了。他依旧回田间的小屋,却不许我跟着,让我随便去哪儿,就是不要回来了。

“我挺欢喜你的,你娶了我好不好。”我知道我语出惊人,公子咋舌之余,耳根子有些红。

“我不能娶你,你快走吧。”公子憋了半天,表情很复杂。

“为什么不能娶我。”我好奇的追上去,“我未婚你未嫁,况且你还救了我,为什么不能娶我?”

“说了你也不懂,我就是不能娶。”公子推着我离开,把门关紧了。这次,他没杵门,但我不准备进去了。

因为我看见老爹的追风了。追风是我爹最爱的宝驹,平常不轻易出现。

我知道再留下就要给公子惹麻烦了。我听话的回去了。由于态度良好,爹爹没关我禁闭。

婚期是三天之后,我的凤冠霞帔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看着爹娘开心的模样,我默默地接受了。

成亲的那天,我早早的被娘亲叫醒。任由他们给我梳妆打扮,穿衣上轿。

陪我出嫁的还有一大箱子小蓝鱼,都是腌制过的。有几条不怎么成熟的我挑了放在轿子里,跨火盆的时候,我抓的小鱼溜了出去,瞬间成了烤鱼。

火焰烧脚丫子,我跳了两下,似乎看到我夫君的半个侧颜,有些眼熟。

火焰熄灭,夫君的手扶着我。手很有力量,很有安全感。

拜完天地,我忐忑不安的等在房间里。天色还早,想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才会进来。

我要揭盖头,旁边的喜娘按住了我的手。我端正的坐着,咳嗽了两声就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不知道有没有人拦着我,只知道再醒过来就是第二天了。

盖头还在身上,我却感觉到旁边有个人。我颤抖的要揭盖头,还是畏畏缩缩的收回了手。转个身坐起来,发现上面已经只剩一个肚兜。

好在亵裤还在,我松了口气。扯下头上的盖头,我才发现,这哪儿是盖头,明明就是一件里衣。

羞煞人!我将里衣扔在身边男人的脸上。他突然动了一下,我缩在角落里,咽了咽口水。

“喂!”我拿脚踹了踹男人,他一概没反应。

绕过他,我穿好衣服,丫鬟便在催促,让我快快给公婆敬茶。

公婆都是极其和蔼可亲之人,我的心放在肚子里了。敬茶回去,床上整洁的像是没躺过人。

又到晚上,我坚持瞪着眼,要看看我这相公,是何许容颜。

我又不争气了,还是睡过去了。据娘亲说,我一睡过去,是天雷地滚都叫不醒的。

第二天一早,相公倒是先我一步,已经走了。

我不甘心,怎么可能次次都输?我午时便又睡了一觉,夜里,等着他。

好,他根本就没回来。我顶着个熊猫眼,一个人回门。我本来不知道怎么跟娘亲爹爹和一众亲戚解释一个人回门,却看到他早早的就等在家中了。

我纳罕,这人真怪!

吃过饭,当晚就要回。我依依不舍的表达了想要留宿之意,娘亲爹爹却充耳不闻。

轿子里,我和他并排坐着。谁能想到他还戴了面具,根本瞧不清样子。

“夫君?”我戳了戳他,他不理我。

我想这样不是办法啊,就伸手去抢,没想到他挡掉我的手,不许我碰。

“娘子太性急了吧。我近日起了些不能见光的疹子,过两日可好?”

“也好。”我硬着头皮,决定改变战术。

坚决堵门,休想进来!

我计划的倒是不错,可第二天早晨醒来,我旁边还是有人?

“我要和离。”我把话甩在爹娘面前,他们的脸都黑了,我爹还想揪我耳朵。我已经练了格挡十八式,想必……

“疼疼疼……”我被揪着耳朵踢出家门,灰溜溜的回夫家去了。

“小姐,认了吧。”王婆婆是我奶娘,因为跟我串通一气,也被赶出来了。

“唉。”我回到夫家,求下堂。

“夫君?”我好不容易见了他一面,还是因为王婆婆帮的忙,管家让她支走了,我才进的来他的书房。

“什么事。”他好像早有预料,不紧不慢的戴上了面具。

“摘了面具再说。”我咬牙切齿的拍桌子,他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和离书,我拟好了,你签字就行了。”

“和离?谁同意了。”他看也不看,扔掉和离书,继续看书。

“你!”我要气哭了,被他这态度弄的哭笑不得。

“好了,出去吧。”他推我出去,我又吃了闭门灰。

事情是怎么转折的呢?

是从我有身孕那天开始的……

“夫人。”王婆婆皱着眉头,三指按在我的胳膊肘上,“您的脉象,好像是……有喜了。”

王婆婆瞎猫碰上死耗子,萧鼓追一听这个消息,从京城特地赶了回来。

萧鼓追本来遂了父母成家的愿景,便准备进京赶考。我与他并无夫妻情分,这一点我没有发表反对的意见,他便牵着马走了,走之前我还是没看到他的样子。

大夫来了五六个,都是犹犹豫豫的说我有喜了。婆婆感激的握着我的手,一切俗礼都免了,只让我安心养胎。

孩子的到来,让我忧愁不已。

难不成,我要丢下我的孩子自己走吗?

郁郁寡欢的我,任凭我的夫君怎么逗我,我都笑不出来。

“娘子?”他仍旧整天的带着面具,只是对我温柔许多。此刻他端着堡好的汤,亲自送到我面前。

“嗯。”我厌厌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他舀了一口,吹了吹喂我,我一闻那个味,一下子就呕出来了。

吐在他身上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我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着,他不让我动,换了一身衣服又带了一份小厨房做的给我,我勉强吃了两口,才咽了进去。

孩子没出世,我夫君便考上功名,衣锦还乡了。功名利禄对我来说,都是浮云耳!只是,他身边携手的佳人,又是谁呢?

拜堂那次,我没看清楚他的容貌,这次他带着小妾,让她敬茶给我,我才看得清他的容貌,正是她夜奔出去,留她夜宿的公子。

悲喜交集,我有些笑不出来。同时,感觉有些头昏脑涨。

我小产了,孩子终究是没有留住。

一个月后,我留下和离书,北上边塞。

夏日的静谧,莫过于是住在高山小舍里静谧。霞浦山是有名的出参山,这里也是苦茶的一脉传承地。

我同隔壁的阿德学了一手煮茶的手艺,因此勉强可以维生。

近日,山上来了一批官兵,说要搜山。

“由头是,我们这儿出了悍匪,不允许我们窝藏!!”

“你说说,这道理在哪儿呢?嗯?”

我在一旁抽着茶叶,旁边的两个婆婆讨论着。屋里的其他老人都在摇头,我也笑而不语。

“惠清啊,你夫君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新嫁来的姑娘,是阿德的新媳妇,正挑眼看着我。

“额……”我尴尬极了。屋子里筛茶的都是成过亲的女人,我摸了摸自己挽着的发髻,“下个月。”

“下个月?这都几个月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自己太愚蠢了。

出门时竟然没换男装,真是最大的败笔。

出门的一年,大部分时间待在山上。最近,也该离开了。

夜里,我收整着细软,村东头的大爷还欠我一两银子,也不打算要了。

“惠清,在吗?”门开着,是阿德。

阿德与我同岁,我当他是兄弟。

“啊?阿德。”我把东西藏好,请他去院子里坐。我的房舍不太方便他进去。

阿德只是致歉,神色但不太自然。我连忙表示无所谓,他却没有走的意思。

“还有事吗?”我警惕的瞧着他,他摆了摆手就走到大门了。

想着应该平安了,他却突然停下来,一把将门关进。我看着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好在,我会翻墙。一会儿相机行事。

“门不太合适,我去换个门杵,你先走吧。”我慢悠悠的回屋,藏在门后拿着一个扁担,等他靠近。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悠悠的过来,我实在受不了,直接拿着扁担打了上去。

“嗯?”扁担被稳稳抓住,我抬头看上去。

“几年不见,下手挺重啊。”

我沉默的看着他,院子里的阿德早就躺的平平展展。

院子外突然有光亮,是村民们,他们举着火把冲了进来,看到阿德躺在地上,有些意外。

领头咋咋呼呼的就是阿德媳妇,我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突然好同情阿德。

“我早看白惠清狐媚子相貌,不是好人家的!大家看,她知道我们阿德发现她不检点,就将他打晕了!”

不管阿德媳妇怎么撒泼,他只看着我。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萧鼓追,我的夫君。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前夫。

“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和离了。”我虽气馁,但他今天救了我是真的,我又欠他一条命!

他笑了笑,“我可没允许。”

“喂,你是哪儿的野男人,不是我们村的吧。”阿德媳妇把村子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挑男人有一套。

“我是她夫君。”萧鼓追握住我的手,凝视着我。

阿德媳妇显然噎住了。

“白惠清说过她夫君是个状元郎,我看你这个样子,不像吧。”

“不像吗?”他问我,我尴尬的笑了笑,“确实不像。”

他“哦”了一声,拿出一个令牌。村长们凑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吓得跪在地上。

“巡抚大人!”一呼百应,村民齐刷刷的跪下,阿德媳妇也愣了愣,跪了下去。

他拉着我的手,拢在一起亲了亲。

我又被捉回去了。萧鼓追的悍匪人数众多,阿德也在里面,每次我要替阿德求情,他就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回到家中,许多物是人非。爹爹白了发,也不再掐我耳朵。娘亲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很多事。

我不愿同房他也不强迫,他的小妾一年前便暴毙了,至于原由我至今不清楚。只知道小妾的爹是上一任巡抚大人。

一年后,我又怀孕了。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有一次他带我下乡,回到他的茅草屋。那天,喝了点酒。

这次,他对我更加呵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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