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6-18 14:29:48 | 作者:十两相思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4次
(完结)双男主,感情线自己品,慎入《奉他为主》
我是御前太监,听起来威风,其实不然,因为我的主子,是皇帝。
作为皇帝,他的妃子却没几个把他当回事,据我观察,他头上的草原得有半个秦朝那么大面积了。
小时候家里穷,逃饥荒时和家里人走散,兜兜转转来了皇宫,成了阉人。
在宫里,最不体面的事,就是伺候皇上,作为一个饭都吃不饱,瘦弱无力,没有银钱打通人脉的咸鱼,我自然就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太监。
皇上问我叫什么名,我摇摇头说没有名,他便随口赐我姓名,李寅。皇上赐名,合该是天大的殊荣,放在如今的秦朝,就显得稀松平常了。
皇上叫秦旒,名字很贵气,人也很俊逸,可惜,在皇宫里没有权力,说句已经算不上不敬的话,他就是一条谁都能踩的狗。
我不踩他,主要是跟着秦旒,我也是被人踩的那个。
(1)
内务府的小太监踩着我的脸,“李公公,您说一句,您是狗娘养的,咱就把炭火给您奉上一些。”
命都没了,还要什么气节,我连连道,“杂家是狗娘养的,杂家是狗娘养的。”那群小太监听了直笑,将一篮子炭火洒在我身上,就散去了。
好些炭火都掉进了雪地里,能不能用,我也不知道,沉默地捡起来,连忙往养心殿跑去。
秦旒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看见我来了,笑了笑,“朕没事,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要驾崩了。”
我跪在地上给他慢慢点起炭火,“奴才要了些炭火,也不多,给皇上暖暖身子吧。”
秦旒看到我身上还没化去的雪,伸出修长的手点了点,“多谢了。”
我没有说话,要说我对他有恭敬,必然也不可能。但是我知道,秦旒是个好人,他身在沟壑,对我这么个奴才还是和颜悦色,又是个好皇上,虽然我大字不识,但我晓得,秦旒很厉害,可惜,生不逢时,等他继位时,皇权早就旁落。
秦朝子民只知道摄政王秦瑄,不知皇帝秦旒。
我看见秦旒渐渐地睡了过去,也就吹灭了炭火,等着夜间凉了再给他用,守在床边,微微的光,把他面色照的毫无人气。
可我没办法,我李寅自己都顾不过来,只能指望秦旒是真龙天子,命不该绝。虽这般想着,我却是一夜没敢合眼,好在秦旒挺过来了。
我默默熄了炭火,伺候他起床,候他上朝。
站在宝座台下,我发现今日大臣们都很躁动,不敢多看,却竖起耳朵。
“启禀陛下,昨晚陆老督统薨了。”言官谏。
我听了心下震惊。如今朝堂实力二分,一派跟摄政王,一派跟陆督统,如今陆督统死了,是摄政王更加势大的时机,亦是秦旒的一线生机。
眯了眯眼,偷偷看了一眼秦旒,果然他的手指节骨发白,显然是用力的捏着龙椅。
群臣面上哀痛一会,便开始了面目可憎的权力分食。
看秦旒脊背僵硬,我才晓得,他根本一线生机也无。
这时,金銮殿外来了一道身影,极具侵略性——陆小督统,陆续。
他很是不恭敬地请罪,“臣实在哀痛,是以来迟,求陛下恕罪。”
秦旒温和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爱卿快快请起,事出有因,无妨。”
秦瑄不乐意了,笑了一声,“陆小督统还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今日早朝都能来迟,明日是不是就该坐上去了?”秦瑄人长得温和,行事却一点也不温和。
陆续哪是任人拿捏的主,“不如摄政王,隔三差五不宣进宫,也不知做些什么。”这话可就搬不上台面了,满后宫的妃子,都是他秦瑄的妃子,这事也算人尽皆知了。但说出来还是令秦瑄面色铁青。
回归正题,陆续还是手段强硬,不输老头,勉强稳住陆派势力,成了新督统,与秦瑄分庭抗礼。
早朝散后,秦瑄有些气急的去了后宫,完全将秦旒的脸面踩在地上,而陆续看了,微微一笑,对秦旒作了个揖,“臣有事想与陛下相商。”
我偷偷看了陆续一眼,他随长得比秦瑄看着要狠,面子功夫倒是做的比秦瑄足。
秦旒点头,“爱卿随朕来御书房吧。”
入了御书房,我随侍进去,陆续却把我拦在外面,“在外面候着,本督与皇上有机要相谈。”我听了立马弯腰低头应是。
这一谈,日薄西山,我听见里头有花瓶碎裂的声音,不由奇怪,无论秦旒还是陆续,都不像是会动手打翻东西的性子。
终于御书房门被打开,我发现陆续面带笑意的出来,有些纳闷,吵架把他吵高兴了?但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小命,“奴才恭送督统。”陆续却好心情地跟我摆摆手,“进去伺候皇上,不必相送。”
我闻言应是,唯唯诺诺地进去,看见里面的景象,整个人愣在当场,浑身胆寒。
秦瑄是睡后妃,这陆续是睡皇上,一个比一个还狠呐。
我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在躺在榻上,面无人色,衣衫不整的秦旒面前,声音颤抖,“皇…皇上。”
秦旒面色一片灰败。并不睬我。
我吓得大哭,因着是个阉人,哭声及其难听刺耳。秦旒终于有了一丝神志,“朕不想活了。”
我一下子停了哭声。被太监欺辱时,秦旒依然清贵,被后妃嘲讽时,秦旒还是淡笑,吃不饱住不暖生病时,秦旒还倒过来安慰我,这样一个即使身在沟壑,依然心存光明的人,他和我说,他不想活了。
我一时连哭都哭不出来。“皇上千万别想不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奴才,奴才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我头磕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磕的满头血迹。
秦旒太好了,这样一个人不想活了,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短短十几年光阴,只有秦旒给过我温暖,在他自己都没有温暖的情况下。
秦旒似乎被我的磕头声拉回,声音极哑,“起来吧,朕,无碍。”我连忙爬起来想伺候秦旒,他往后一推,吓得我又跪下。
秦旒轻笑一声,“你怕什么,朕这样的皇帝,有什么用,你那么小心做什么?”
我没起来,“陛下是奴才知道的,最好的皇上,还望陛下振作才是。”
秦旒朝我摆摆手,示意我起来,自己步履蹒跚的走到后面沐浴,我跟过去伺候,见他满身青红,手下动作更轻了。
秦旒穿好衣衫,我又把御书房的狼藉收拾了,如此看来,除了他脸色有些白,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秦旒坐在龙椅里,闭着眼睛,良久,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要帮朕除了秦瑄。”我一听,愣住,“陛下得势,势必要他性命,他怎会不知,还不是利用陛下。”
秦旒睁开眼冲我一笑,“你到聪明,不与虎谋皮,又何来生机。”
只是委屈陛下了。这话,我放在了心里。
陆续凭什么做这些,即使不杀秦瑄,或者说,也不必要给秦旒机会,他自己对付便成,为的是什么,心知肚明。
皎皎月光透进来,照在秦旒身上,我从来没见过,比秦旒还厉害的人了。这一刻,他真的成了我心里的神。
我就是个天生的下贱命,但我愿意,侍奉我的神明,直至枯骨成灰。
(2)
陆续动作快,已经开始针对起秦瑄了,但他也没说特地给秦旒大开方便之门,秦旒仍是举步维艰,朝堂间风起云涌,秦旒却无可用之人。
“朕是不是,很没用?”秦旒翻着奏折,很平静的问我,几乎无法感受到他言语里的挫败,似乎就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我连忙跪在地上,“陛下厚积薄发,莫要着急,在奴才眼里,无人及陛下一二。”
因为有陆续的缘故,养心殿的日子好了起来,皇上有了应有的体面,我也养了些肉,开始窜起个子。“陛下无人可用,不妨先用用宫里的奴才,奴才对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我试探地提起。
况且即将科举,一批寒门学子涌入,正是秦旒分得少许权力的绝好时机,自然要人先帮他开路。
秦旒听了我的提议,敛下眸子沉思,前人还没有用阉人的先例,我知道他在犹豫,便静静跪在地上等着,直到听到那声好,我惊愕了一瞬,就连忙磕头谢恩。
当年饥荒流窜京城时,我差点被人打死,但曾遇到一个老乞丐,他武艺极强,救我一命,如今,我该把他找到才是。
秦旒借陆续的势,我借秦旒的势,出了宫去,花了银子,在乞丐中找到了老头,一撩衣袍,跪地磕头,“求恩人帮忙。”
老头眯着眼睛看我,“我一个老头子,能帮你什么忙。”
我哭得动情,“皇权旁落,天子受人欺辱,国将不国,陛下无可用之人,我身为阉人,能得慌神信任,实在想为陛下分忧,求恩人教我功夫。”话毕,我一直在地上磕头,磕的血迹斑斑。
“不是老头子我不教,也不是老头子我没有家国情怀,你这个情况,学起来,长进快,只是寿数短,伤及根本。”老头子有些遗憾地叹道。
我愣了一瞬,说了一句极有文化的表白,“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终于泰山。我愿意。”
老头子让我喊他师父,行了礼,给了我一本极厚极破的书,眼睛有些浑浊,“孩子,你往后一个月,每日寅时来找我。”我磕头应是。
这一切,竟然如此顺利,顺利的有些不真实,我忍不住笑了笑,回了宫去。
刚到养心殿,发现殿门紧闭,我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脸色一白,手紧紧握着拳头,在外头等着。
陆续出来,我恭敬行礼,他一脚把我踹翻,笑得有些狠厉,“一个阉人,还想着爬上去,野心倒不小。”
皇宫琐事,瞒不住秦瑄,亦瞒不住陆续,我磕头尖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忠心侍奉陛下,求督统宽恕。”
陆续本就同意默许甚至支持秦旒蹦跶,只是看不惯我一个太监借机上位,也不为难我,踩过我的手,碾了一脚,“真是条忠心的好狗。”
我被他踩的脸色发白,颤声道,“谢督统夸奖。”
他嗤笑一声,不再同我这个小人计较,拂袖而去。待他身影消失,我不顾手上疼痛,连滚带爬地跑进养心殿,这次秦旒的面色只是有些白,没有第一次那种浓烈的死志,可我还是心里一抽一抽。
“陛下受苦了,奴才没用。”我声音颤抖的为他整理衣袍,他惨然一笑,没有理我。这满是旖旎,却压的我喘不过气。
伺候秦旒早朝的事,我只能先丢开,也同秦旒说了我的际遇,秦旒笑着同意。一个皇帝,却无一人伺候上朝,我跪在地上一直磕头,秦旒拉我起来,“没事的,阿寅,没人会在意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阿寅,第一次叫我名字,我心里酸涩,我在意。
我在师父这练了一个月的功夫,师父为我疏通经脉结束后,“你走吧,往后,不必再来见我。”
我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头,就离去了。师父要我一个月后再看那心法修习内力和功夫招式,我这边回了宫,就立马开始,充沛的内力在经脉中流动,我感觉身子轻了不少。
我知道我是阉人,练这功快的很,就是不知道,这么快,才一日,我就觉得自己和往常,十分不一样,五感已经明显变得敏锐。
今日殿试,我跟着秦旒上朝,发现他背脊笔直的有些僵硬,忍不住微微上前宽慰,“陛下仁德英明,如今有一线机会,必有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秦旒笑了笑,偏头看我,“阿寅,人心,是很可怕的。”
我知道,但是看到你,我就相信,人心不都是可怕的。
殿试选出的状元,是个漂亮锋利的少年郎,叫魏哲,只看眼睛就知道,这人心中有沟壑,秦旒看见他的时候,明显眼神亮了一亮,可惜,魏哲无声的选择了秦瑄。
我看见秦旒脸色白了白,看着光洁的地面映出的我自己,也是个漂亮的少年郎,可惜,没有锋利,只有阴郁,面色极白,如果我是个正常人就好了,我会选秦旒的。
天子门生,寥寥无几,却也有几个可用之人。“陛下真厉害。”我由衷地夸奖道。
“别取笑朕了,厉害也不会如此了。”秦旒淡淡一笑,神情中有些落寞,我知道,他很介怀魏哲。
“陛下,司礼监,奴才已经建立出一个雏形了,再过三月,有新人入宫,奴才再挑选一次,多加操练,会成为陛下的利器的,请陛下相信奴才。”我提个开心事想让秦旒高兴高兴。
秦旒点头笑了笑,没有答话。
我练功更为勤奋,又上了一层楼。司礼监的人也被我日日操练,逐渐开始像模像样,一切都好了起来。
秦旒的势力也在朝堂上初露端倪。可惜,今日早朝,却传来王坚被刺杀的消息。我立在下面,偷偷看了秦旒一眼,果然见他脸色惨白,忍不住捏了捏拳心,秦瑄终于动手了。
查案之事却落在了如今风头无两的魏哲手中。
“陛下,让奴才去杀了魏哲吧。”我跪在地上磕头,如今我的功夫已经到了我自己都捉摸不透的地步了,魏哲让秦旒烦心至此,我怎能留他。
“不可,他是个好臣子。”秦旒坚定出声阻止我。
“投靠摄政王秦瑄,玩弄权术,奴才不知,他好在哪?”我难得反驳了秦旒的话,他付出那么多,我不想他的心血都毁在魏哲手中。秦旒没有开口,面色显得有些冷漠。
我知道秦旒妥协了,磕头谢恩。
夜色极浓,我摸进了魏哲房间。这人点灯看书,灯影绰绰,很漂亮,我冷冷地看着他,他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冲我一笑,“李公公是来取我性命?”
我摸了摸手上的小刀,阴森森地笑了,“你觉得呢。”
魏哲放下书,“哲并不惧死,只是若是哲死了,这世上,在没人能帮到陛下了。”我听了拿刀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哦,哲说错了,若是李公公未入后宫,必能如哲一般助陛下重掌大权,可惜。”魏哲笑着对我说道,我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挑衅,可如此,也更引得我忍不住,留他一命,只为秦旒那些许可能性。
我扔下小刀,扎进墙里,冷声道,“杂家先把命在你脑袋上存着。”
(3)
我不想给了秦旒希望,又令他失望,跪在地上,“奴才办事不力,失手了,求陛下责罚。”
秦旒听了先一愣,笑得有些许开心,“无碍,朕觉得,如此挺好。”
早朝时,带着不一样的眼神审视魏哲,我便发现端倪,这人的确在不经意间,壮大秦旒的实力,他倒是聪明。
等尘埃落定,秦旒知道了,应该很开心吧。
魏哲风风火火处理王坚被杀一案,彻底撕开了与秦瑄的表面和平,狠狠打压了秦瑄一派,陆续十分乐意地落井下石。
经此一役,朝堂势力三分,陆续势头最大,秦旒手下魏哲隐隐压了秦瑄一头,魏哲果然是个狠人。
秦瑄没了自由出入皇宫的资本,秦旒却还没有资格清算那些妃子,她们人人自危,甚至开始来养心殿试探,可笑至极。
我拦住宜妃,“娘娘请回吧,陛下有要务处理,吩咐了不可叨扰。”
宜妃脸色不太好看地瞪了我一眼,便就离去了。
可惜,我拦得住宜妃,拦不住陆续,他来时,我头埋的极低,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春去秋来,又是冬日,秦瑄大势已去,而司礼监也成了人人唾骂胆寒的杀器。
这次陆续来到养心殿门口,我看着他,伸出手拦住,“陛下还在休息,督统回去吧。”陆续步子一顿,挑眉看我,虽然笑着,却有怒气,“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我不知道秦旒和陆续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如今秦旒也算手握权柄,他陆续凭什么还敢来。谁知陆续怒气冲冲的声音被秦旒听见,他低而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我脸色一白,不再拦他。只是这次陆续进去时间并不长,他走的时候冷冷瞥了我一眼,我当作没看见,进了殿内,恭敬地跪着,“陛下为何还要同陆续虚与委蛇?”秦旒闻言看着我,笑了笑,“他爱朕。”我惊愕地抬头,却难得发现,秦旒的目光极冷极冷。
今日我穿一身黑袍,以司礼监提督的身份,给秦瑄赏酒。
“秦旒那个废物,不过是匍匐在陆续身下的一条狗罢了,哈哈哈,比你这个狗奴才都不像个男人。”秦瑄笑着对我喊。
怒意四起,完全克制不住,他也配?我一个飞身掐住秦瑄的脖子将他扔在地上,踩着他那玩意儿狠狠的碾,“死到临头,还跟杂家耍威风?”
我听着秦瑄刺耳的叫声,这人晕了去,给旁边的顺德使了个眼神,顺德将他弄醒,我掏出小匕首,“杂家今日就让摄政王连人都不像。”说着将帕子塞进他嘴里,一刀一刀切片似的割他身上的肉,等人再一次昏过去,我将匕首扔给顺德,“剐他三天,送他上路。”
踩着沉沉暮色出去,一身血迹,我也没在乎,心里空落落的。
去了自己的寝殿,我看见铜镜里的人,面白如雪,雌雄难辨,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漂亮倒是漂亮,可惜,阴郁腐败的气息太重了。忍不住挥手砸了铜镜,枯坐一夜。
秦瑄一死,藩王暴乱,陆续作为武官头子,带兵平乱。
真是天赐良机。
“陛下应该趁此机会,铲除陆续的势力才是。”我低着头恭敬的建议。
“阿寅,你逾矩了。”秦旒声音有些沉。
为什么不可以?
我抬起头偷偷看了秦旒一眼。
过河拆桥,不是明君所为,陆续在前线杀敌,秦旒在背后玩他,的确不是秦旒的风格,那秦旒做不了的事,我来。
玩了一手权谋术数,栽赃嫁祸,朝廷之上,一片狼藉。秦旒拦我,我只跪着不说话。他难得阴沉,“李寅你是想做第二个陆续,还是第二个秦旒?”
“奴才不敢!”我在地上磕头,磕的血迹斑斑。这一夜,秦旒坐在龙椅中看我,我跪在下面僵持。终于,我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我的心如同被掏空了似的。可我没有选择了。
陆续前线战事进入尾声,我派司礼监同江地藩王联系,里应外合,坑害陆续一手,将人调回,换上了陈意。司礼监越过皇权,猖狂行事,弹劾的折子都被我一一拦下,放在寝殿。
趁夜治了陆续的罪,圣旨从司礼监直颁,连夜执行。
我不怕,陆续爪牙被我拔的七七八八,司礼监一家独大,如今朝堂混乱不堪,我和秦旒…
我会还他一片锦绣山河的。
进了督统府,陆续坐在那喝茶,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
我最讨厌他这幅样子,却还是忍着。
这人却挑衅我,“李司正真威风,陛下知道吗?”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哑声道,“都是陛下旨意,杂家也是领旨办事。”
这人却冷笑一声,“呵,不过李司正再威风又如何?你碰不了的人,我能碰,你得不到的人,早就是我的,普天之下,只有我能碰他。”
我听了脸色一白,目眦欲裂,飞身一刀就刺在他身上,一刀一刀,人已经没了气息,我还喊着,“你他妈闭嘴!”
随行的人都不敢拦我,久久,我自个回神,终于,这些人,都死了。
我回去沐浴更衣,梳理头发,换了一身白衫,悄悄溜进养心殿,闭息立在一旁。如果,我不是李寅,我是魏哲,往后,我还能陪他。
秦旒缓缓睁开眼,“阿寅。”
我一颤,跪在地上。
“血腥味太重了。”
“奴才,奴才再去沐浴。”
“不必了。”
我哽咽住了。
的确不必了,我已经站在他的对面了。我已经是祸乱朝堂,人人喊打的阉人了。
“那奴才走了。”
秦旒没回我,我立了许久。
天色将亮,我离开了皇宫,进了师父当初住的破庙,坐下,拿出放在内袖已久的药,生咽下去。目光,最后一次留在了那宫墙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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