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6-15 14:29:05 | 作者:无琼爱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8次
我和大师兄成亲后,他飞升了,我没有……
看着来不及洞房,就毫不留恋拍拍屁股远去的大师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真的是太好了!
我明日一定要上香还愿!
我和大师兄本就是妥妥的兄妹情,奈何我爹觉得我们般配极了,硬要拉扯我和大师兄拜堂。我和大师兄都无法忤逆,只能硬着头皮等成亲的好日子。
成亲前几天,我听别人说河口有个地仙特别灵验,只要诚心去求便会应验。
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找个机会跑出去找那河口的地仙。
那地仙的牌位很好找,就在河口立了一大块石碑,周围已经供奉了许多香火瓜果,显然的确很应验。
“地仙在上,信女王巧若有一事相求,请不要让我和大师兄成亲!但是实现条件不要祸害苍生或其他人,不要让我和大师兄受伤,最好可以得到圆满的安排,也不要被爹娘责骂或者让他们担心。还有就是……”
那天我说了自己简单的条件,没想到那地仙真的那么应验,完全按照我的条件实现了。
这地仙,真的是太灵验了!
爹娘看着远去的大师兄,又是欢喜又是哀叹。欢喜是我们这个小门小派居然出了一个飞升者,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啊!哀叹是,我刚成婚就成了新寡妇,他们怕我第二轮难嫁人呀!
我对此并不在意,反正我当下还不想嫁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地仙太灵验,售后服务做的太好,我刚高兴不到一天,爹就收到仙灵派的提亲,说是他们家的掌门看上我了我……
我:嗯???
仙灵派是最大的修仙宗派,百年来有近十位飞升者,是很多修仙人挤破头想要进入的门派。据说现在的掌门任晓也是即将飞仙的状态。
“女儿嫁过去,不会对方又飞升了吧……”娘很担忧,“莫不是听闻昨日的事情,所以又拿我闺女做……”
“别瞎说!那任掌门我也见过几次,虽然年纪轻轻却十分威严,想来不是那种投机取巧之辈。而且女儿嫁过去,我们也算是仙灵派有了姻亲,这是好事呀!”
爹满脸欢喜,毕竟在他心目中宗门的地位才是第一位。
于是乎,爹娘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两人根本没有问我的意思呀!
我:“爹娘,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呢?”
爹:“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怎么能让你自己决定呢?”
娘:“就是,你还年轻,瞧不准人。爹娘帮你把关才是好的。”
得了,这事情我还是没有发言权。
我能做的,就是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又去地仙门口拜了拜,要求他这一次再次让我的将嫁之人再次飞升吧……
娘虽然觉得对方娶我有目的,但拗不过爹和宗门的光耀,只能再次哭着将我送上花轿。
这虽是我第二次坐花轿,但是却别上一次紧张许多。
毕竟之前嫁的是大师兄,小时候他还给我换尿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虽然嫁给他不是很高兴,但好在两人足够熟悉,成亲的地方又是在自家宗门内,到是没有什么拘禁。
可如今却是嫁个一个我从未谋面的男子,自然有很多不适。
虽然所有人都说他很好,可毕竟我这辈子要交付给一个陌生人,我忍不住担忧,手里的帕子混乱得搅在一起,满心祈求地仙能够再次应验,回头一定给他烧三牲感谢。
花轿稳稳地落在地上,随后新郎在外面踢了三脚。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轿门,只见一只修长的手扯着一段鲜红的绸缎进入我眼帘。我接过红绸缎,在喜婆的带领下慢慢踏入仙灵派的大门。
仙灵派也不愧是仙门大宗,这场婚礼开始的如此仓促,却办的十分体面且隆重,两边都是络绎不绝的吹打声和庆贺声,甚至将我怦怦乱跳的心声都掩盖过去。
突然,一个沁人心脾的气息将我萦绕,身体本能感觉到陌生人的触碰,我下意识便捏了一个法决朝对方身上丢去。
我警戒着反应过来,那靠近我的人应是任晓!但是丢出去的法术想收也收不回来!
听闻他法术高强,肯定能躲开。就算躲不开,顶多闷哼一下,周围那么吵闹,别人也听不到吧;如果他受伤了,说不定还能免了今晚的洞房……
我正心理想的美滋滋,突然才发现周围吵闹的声音没了,安静的鸦雀无声。
莫不是……任晓被我打伤了?
我刚想揭帕子看一下,一只大手盖住我的手,我还来不及抽离还是被他十指相扣。
“呵呵,娘子法术不错,不过有待进精。”
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腰肢被男人一搂,我整个人贴在他怀里,想推开却怎么都用不上力。
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
我刚想咒骂两句,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来!
混蛋,他给我施了禁言咒!可偏偏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我爹怎么说也是一派宗门,我从小法术也算上乘,就连我爹没办法完全将我禁言,这个任晓竟然将我禁得死死的!
这家伙,法力那么高,难道真的要飞升了吗?
“娘子是太害羞了,居然两句话都说不出来。呵呵,刚才让诸位见笑了。我娘子也出自世家大宗,刚才试探一下夫君的法力也理所应当。大家不必拘禁,还是热闹些的好。”
呵呵,我们家百宗都排不上号,任晓真的是抬举我了!
但因他的一句话,周围又开始逐渐开始有别的响动,而他却一直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用力在他胸口锤了两下,表示自己的抗议。
“那你听话跟着我行礼,可以吗?”
他的语似有几分笑意,头上的喜帕挡住视线,我只能看到他鲜红的礼服。我虽有不甘却还是点点头。
任晓守诺将我放开,两人继续靠一根红绸子拉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话我已经听了第二遍了……
坐在新房的床上,我期待着有人再次破门而入,让我听到某人飞升的消息。
突然,房门被人重重得撞开,陌生丫头的声音终于说出令我满意的话。
“夫人不好了,掌门飞升了!”
我一把扯掉喜帕,兴高采烈得看着眼前的丫头,“此话当真?”
丫头懵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 回家了!”
丫头:!!!
“娘子那么希望为夫飞升吗?”
我:!!!
所有人都以为任晓像我大师兄一样,飞升必定是头也不回得离开,却不想他居然回来了!
丫头直接呆若木鸡,任晓便绕过她站到我面前。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他或许应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
只是我发现他拉我的手腕上似乎多了一圈字,可是我还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他已经注意到我的目光,用袖子遮住了手。
“娘子?”
他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点发毛。
“怎么……怎么会呢!只是,飞升是好事,要珍惜。你……干嘛!”
任晓一直朝我走来,我不得不后退,最后被他压在墙上,两人呼吸都能彼此感受到。
“可是眼下我有娘子了,我若走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他的眸子露出笑意,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别……其实我没关系的,所谓一回生……额,二回……呜!”
我还没说完,任晓突然亲上我,吓得我不知所措。
“掌门,您怎么回来了呀!”
看着房门口乌压压的人站在门口,我真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都退下吧,今日是我的小登科,谁都不要来扰。”
任晓说着袖子一挥,整个房子的门窗都啪啪关上,似乎还下了结界,我瞬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娘子,如今就我们两人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我抱起来放在床榻上,不给我任何反抗和求饶的机会……
只是在两人大汗淋漓间,我迷迷糊糊听到他喊了一声“林林”,而我的名字中,并没有这个字……
所有人都觉我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任晓明明可以飞升成仙,却为了我这个新娶的妻子放弃飞升的机会。仙灵派那些长老们如今见我都是吹胡子瞪眼的,估计将我当成红颜祸水了!
天知道,我好冤枉呀!
不过呢,任晓那张脸确实十分养眼,让人百看不厌。
早上醒来,迷迷糊糊时就能看到他的绝美容颜,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好。
“娘子在看什么?”
任晓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往回缩。
“娘子躲什么,都几日夫妻了,还如此生分!”
他一把拉过我在额头亲了一下,似乎对我很是眷恋。
可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很魔幻,难道真的有所谓一见钟情吗?
“你……该起来了,不然他们又该说我了!”
我推搡着让任晓起身,他笑笑并没有反对。见他要穿戴,我也识趣得爬起来打算伺候他,却被他拦在被窝里。
“我知你喜欢懒睡,便躺着吧。”
“可是我娘说作为娘子应该……”
“无妨,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伺候我的,躺着吧。别人怎么说你也别往心里去,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他不仅不用我早期伺候,这几日都会中午晚上踩着点和我一起吃饭,完了再去忙事情。对我也十分关照和体贴,虽然我们住的地方并没有安排随身伺候的奴仆,但是一切都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母亲在我好出嫁前教导的各种相夫教子的要求,一条都没用上。
如今的我,反倒是比在家里更为舒服自在。任晓甚至怕我太无聊,还给我弄了很多话本子和好玩的东西,空闲时间甚至会陪我一起耍弄一番,陪我解闷。
看着任晓的背影,回想起这几日如梦境般的生活,我越发觉得迷惑。一向平平淡淡我,什么会遇到这样的夫君呢?
不过呢,不止我这样想!
“看你样子,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要脸蛋没脸蛋的,晓哥哥到底是看上你什么?难不成……你会什么妖法!”
看着眼前身材凹凸有致,长相青楼头牌的姑娘,我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除了……我不会妖法。
“我爹好歹是一门的掌门,我从小学的可是正经八二的法术,你可别乱说!”
主要是这是爹教的,是我们宗门的法术,我就算自己不要脸面,还是要给自己宗门争点脸面的。
“哼,就你们家那只卖绿豆点的宗门,地方还没我们仙灵派的茅房大,居然还有脸说!”
“啧啧,没想到你还亲自丈量过贵门宗的茅房,厉害厉害,那是不是男子茅房也去过了,可曾撞见什么……”
“你!”对方顿时脸红成煮熟的大虾,“我今天一定要你好看!”
一个致命法术朝我飞来,我连忙也丢了一个法术回击。
这姑娘看着人模人样的,这法术修为却很一般,没两下已经被我打趴在地上。
“要不是你在仙灵派出现,我都要以为你是混进来的间隙了,法术竟然如此不济,真实给你们宗门丢人!”
我怎么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我要杀了你!”
我眼见瞧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衣袖飞出,我连忙将边上的大石头提给过去,只听见"叮叮叮”的撞击声,随后一堆东西掉落在上。
看着闪着绿光的银针,我终于收起笑意。
她刚才,是真的想弄死我。
“没想到你如花似玉的皮囊下面,竟藏了一副蛇蝎心肠。”
我不愿与她过多纠缠,甚至后悔今日外出散步的愚蠢打算。我正打算离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
“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的动静还是引来其他人,其中不乏那些见我捶胸顿足的老人家,但也有一些陌生面孔,似是其他门派的掌门。
“爹爹,各位掌门伯伯,她……掌门夫人刚刚欺负我,我还处处忍让,她还是咄咄逼人。”
我竟不想着姑娘还是某位掌门的女儿,想来和任晓算得上青梅竹马,看样子我的确是人家眼中“横刀夺爱之人。”
看着几位长老对我不满的眼神,我并未解释什么,主要是我深知自己解释也没用,转身便离开这个是非地。
仙灵派着实很大,我随意走了一条路进入林子,感觉不到周围有人靠近,我才放松下来,哇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这口血,实在憋得难受。
那石头还是小了点,我还是被一枚银针打中了……
靠着树慢慢坐好,调息逼出银针和体内的大部分毒素。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到了月落星稀的时候。
爹说过,不能在敌人面前露怯。刚才在场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我实在不敢暴露自己。
这场远嫁,我注定一切都要我独自面对。
虽然我很少不喜,可是为了爹娘和宗门,我没得选择。
我捂着肩膀避开夜晚巡逻的弟子,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对,准确说是任晓安排给我的房间,那里也算不得安全,只是暂时我也无处可去。
我进院子就看到屋子里火烛通明,不想离开几日的任晓回来了。前两日他说要离开几日,还特意和我说了外出的安排和归来的计划。我只是没想到,他提前回来了。
我不敢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他,强作镇定得推开房门,心理想着今日要找个理由不与他同房才是。
此番任晓坐在那里,桌上都是我爱吃的东西,只可惜已经凉了。任晓还是有心的,派人向爹娘打听过我的喜好。
“过来了!”
任晓见我立马站了起来,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走过来要拉我的手,我却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随后缓缓落下。
“怎么了?生气了?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了,往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原来刚才的事情还是捅到他那里,难怪他提早回来了。那他回来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那姑娘?
“本和夫君无关,我何气之由?我只是乏了,心情也不太好,想先休息,今日夫君见谅,去书房安息吧。”
任晓愣了愣,随后点点头。我挺意外,他竟如此顺着我。
“桌上都是你爱吃的,若是饿了便吃点吧。”
他说着袖子一甩,桌上的菜肴顿时被热了一遍,又是一副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我意外他的贴心,却依旧没有食欲,所以点点头便朝床榻走去。任晓过来替我捏好被角,随后帮我熄了灯,关上门。我借着月色看他离开,眼泪开始在眼眶内打转。
我不知道任晓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但是我知道在这里,我在这里也只有他可以依靠。
冷静半宿后,我摸黑来到桌前,吃了一口桌上还半热的饭菜,这菜肴的口味像极了娘的手艺,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中毒你们竟然不知道?柳长老,你忘了我们仙灵派不需用暗器毒物害人吗?……她现在是我的夫人,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情况!倘若再犯……”
迷迷糊糊见听到任晓愤怒的声音,我想睁眼看他英俊的脸上有如何的表情,却怎么也睁不开。
整个人仿若坠入泥潭中,越是挣扎却越是挣脱不了。
恍惚间,我感觉到自己后背先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双冰冷的手在我后被上抽离了什么东西,痛得我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疼痛渐渐散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耳边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
“她此番熬得过吗?毕竟她每次都……”
“没事,我会守着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
“这百来年你为她放弃多次,值得吗?”
“自然是值得的,毕竟当初她也为我放弃了很多……”
他们在说什么?我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岁不到的年龄,据说这任晓也不过三十岁,何来的百年?是我中毒出现了幻听吗?
还有,和任晓在说话的人是谁?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待我醒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我果然还是小瞧了那毒,即便我事后已经处理大半,却因为没有及时应对和事后没有及时调理,导致毒素差点侵入心脉,我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
听闻之后任晓用了大半的法力帮我续命,加上仙灵派不计代价的珍贵药材,这才有机会睁眼。
如今算来,我的算是一条金贵的命,至少砸入的金钱不计其数。
自我醒来后,任晓待我更是用心仔细,我一度怀疑他将我当女儿养了,又怕他将我当成瓷娃娃,捧一下就会碎。
“来,在喝一口。”
“不了不了,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任晓点点头,一口将剩下的参汤喝完,突然一把拉过我,直接嘴对嘴将最后一口参汤灌入我口中……
“咳咳,你!”
喝个汤都要吃我豆腐,好过分呀!
“娘子要听话。”
任晓满足的笑着,伸手摸我的头,帮我撩开额间的碎发。他总是与我十分亲昵,恨不得贴在一起。我很是想不明白,任晓这般对我,到底有什么原因。
“这几日气色好了不少,过几日带你出去转转吧。”
我眼睛放亮,嫁过来还未曾离开过,“当真?”
“你这几日听话吃药喝汤,过几日我就带你出去。”
“不是我不想喝,但是你也不能总是灌我吧,我觉得我都胖了一圈了!”
任晓掐了掐我脸上的肉,痛得我呲牙裂嘴。
“胖点好,摸着舒服,你也不会被其他人瞧上,一辈子都是我的林林……”
我又听到了“林林”,是他喜欢的人吗?
任晓似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眼眸闪动地看了我两眼,再次将我搂紧怀里。耳边听他喃喃自语。
这次,不要在抛弃我了……
从生死线上回来后,我对任晓的依赖度与日俱增,或许我默认自己这条命已经是他的。
但越是如此,我心理也越是无法释怀他口中的“林林”。我或许与他而言,不过是那人替身罢了。
因此任晓不在时,我有了一番打听。
想来任晓对所有人下了死命令,如今大家见我很是恭敬,眼神中却依旧有掩饰不住的嫌弃。可这没关系,至少我已经打听到我想要的结果。
据说任晓被年老的前任掌门捡回来时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却已经十分老成早慧,一点都不像奶头娃娃,因此前掌门对他很是器重,虽然是最小的入门弟子,但是短短几年内就成了所有师兄弟认可的掌门继承人。
原本任晓二十岁就该接任掌门之位,却不知和老掌门说了什么,居然外出游历了好几年,最后要不是前掌门病重不得不继位,这才时长回来,但是期间也总时外出。
据说任晓在找一个人,是个女子,至于是什么身份却不得而知。不过任晓气度不凡的样子,大家自然觉得他找的是意中人,甚至有人猜测是最初他游历时遇到了什么佳偶,之后某些原因负了佳人,因而如今不得不寻这心头人。
一说到这里,大家看我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讥讽。
得,我自己给自己添堵!
任晓允诺真的带我出来了,不过这次用的是御剑飞行,所以出门前将我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了。
“你不冷吗?”
“我有法力护体,不畏冷热。”
“我也有法术……”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过多耗费法力了,乖。”
争辩了几句,发现我总是争不过他,可每次他说的的确都有道理。
这御剑飞行看着帅的一逼,其实头发什么都会被吹得乱七八糟,身子也会冻得瑟瑟发抖,虽然速度很快也自由,但是作为需要保持修仙者姿态,所以其实很少人用。
而且更关键的是,并不是所有修仙者都会御剑飞行。凡人看来意为这是修仙者的基本功,其实这是修仙大成者才会的法术,只是能被凡人看到的自然都是有能之人。
不过对于任晓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还有多余的法力给两人做个结界,除了温度有点低,其他都不是问题。
“法力高强真好……”
我艳羡得不行,毕竟修炼法术也看根骨,任晓明显是其中的佼佼者,一般人能练到我这样就可以了。
“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飞升,我们去仙界做神仙眷侣,如何?”
我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毛,似乎对这句话很是抗拒,却不知道是他哪里说得不对。
“怎么了,不想吗?”
“能和夫君长长久久在一起当然很好……只是,我觉得人应该有始有终,成了不老不死的神仙,并不是什么好事。”
刚说完这话,我都觉得自己很奇怪,这真的是我的想法吗?
我倘若是这样想的,又为什么要和爹修炼呢?大家求得不就是飞升成仙,脱离六道轮回吗?
“娘子,你其实不用在我面前如此拘禁。”
“没有呀!”
我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你从不叫我名字,一直唤我夫君;与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是你高兴的,我都愿意。”
突然听到对方触不及防的情话,我脸颊烫的厉害……
“那夫君你……任晓你从未叫我过我名字……”
虽然两人已经成为夫妻多日,我的确是第一次喊他名字,不知为何心跳得飞快,仿若做了一件十分不妥的事情,像犯错的孩子一般。
可我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这才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目光竟然有些闪躲。
他难道……
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还是说,他只希望叫我“林林”?
我没想到任晓是带我回家探亲。
爹娘和师兄们早早就在门口等着,这哪里像是女婿回门,简直是仙灵派掌门来小门派巡查呀!
“我的女儿,成亲几天怎么瘦了一圈呀,真是心疼死娘了!”
娘亲上来就抱着我哭,可是任晓给我穿太多了,我根本抱不住娘,也不知道她哪里看出我瘦了。
“岳父岳母,小婿有礼了。”
我偷偷瞥见,任晓的这句话说完后,爹的脸上满是堆出来的得意。
看把他乐得!
我出嫁后第一次回来,娘拉着我说了很多悄悄话,甚至还问了我和任晓床榻上的事情,弄的我又羞又臊。虽然这些事情在我第一次成亲前娘就说过了,可我如今依旧有些难以面对。
“看样子他对你还可以,不过你也不能放松警惕。任掌门那个样子,只怕你稍微松懈一些,就会被其他人占了空子!”
我对娘的说法有点无语,“那我以后难道就不休息睡觉了吗?娘,他那么大一个人,哪天若是真的不喜欢我了,我难道还拦得住?你和爹能拦得住?我所有师兄师弟上怕也不够吧……”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话呢!你要想办法让任掌门一辈子对你死心塌地。乖女儿,早点给他生个孩子,你才能长长久久的牵绊住他呀!”
我的一个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冲进来,说是师兄们要找任晓切磋,此番所有人都集中在试炼场。
这到底是岳父给女婿下马威,还是女婿给岳父下马威呀!
我和娘匆匆赶去试炼场,到时已经尾声,一群师兄弟在地上打滚,任晓和爹正对了一掌分开。
“岳父内力深厚,小婿甘拜下风。”
“哈哈哈,年轻人你也不错,比我这些徒弟好多了。你未来可不能欺负我家婉婉,不然老夫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放过你!”
“自然,岳父放心。”
看着两人和和气气的样子,我和娘都觉得十分不妥,将两人拉下来,然后安排其他师兄弟将躺着的人送回去休息。
走到半路,任晓就赶我去见我爹。
“去陪岳父吧,他怕是伤得不轻,我刚才上了兴致,出手重了点,你帮我向岳父道声歉。”
“没事,谁让那老头逞能,不管他!倒是你,有没有受伤呀?”
我和娘第一眼就看出爹是强撑着的样子,活该他现在吐血;任晓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我其实有点担心他的情况。
虽然他根骨奇佳,法术高强,但我爹好歹也是一派的掌门,他若是用了全力任晓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我无妨,你瞧我……”
“不行,我要亲自检查过。”
我说着便拉他进入房间,想扯他衣服看看情况,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既然娘子如此热情,为夫也不好推脱。不过等一下你可不要求饶……”
“你……呜呜……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呜……”
“你!你干嘛在我脖子上留了痕迹!”
看着镜子中我脖颈上的印记,衣领都遮不住,我真的是又急又恼,我们等一下还要见人呢!
“夫君在娘子身上有痕迹,这是闺趣,别人只觉得我们恩爱,不会笑话的。”
我原以为任晓是个十分正经的人,却不想这人也有这般不同的时候。
他说着靠近我,拿过桌上的石黛为我画眉。我转眼见到他手腕上缠着绷带,那里正是我洞房当晚见到有一圈字的位置。
“你的手……”
“没事。你看我给你画的眉毛如何,若是不好……”
“你别扯开,你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想去看他手上的伤口,但是他却躲开了。
“婉婉,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要问,好不好?”
我看了半晌,最终点点头。
晚上,我找了爹,说了他手腕上的情况……
“那可能是天谴……”
我眼眸睁大,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按你说法,成亲那日他便该飞升,这本是天道所定。但他放弃飞升,背离天道,想来那手腕上的咒文应该就是惩罚他的天谴吧。但是这事情我也只在以前的书里看过……”
爹说着去书房找了半天,翻出一本破旧的古籍给我,书皮上的书名都已经模糊不清。
我看了一下,竟是一本修仙界早年的八卦消息册子,里面有许多女修和男修之间的爱恨情仇,大宗和大宗的尔虞我诈。
“爹,你居然还收藏这个?娘知道吗?”
“咳咳,你爹我也有年轻的时候嘛。看你的书!”
这册子里却有一处记了一件谣言趣事。
曾一女修刚飞升不久又遭天谴落回凡间,脖颈上多了一圈黑色的文字,为的就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再续几十年的情缘。只可惜这男人一心飞仙,甚至后来杀了女修夺其仙骨飞升,徒留她苟延残喘在世,最终熬不过寒冬一命呜呼,死前大喊“永不为仙”。
“爹,这册子消息可信吗?”
“嗯……不一定,你就随意看看。咳咳……唉,真实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受伤一句话都不问。”
我:……
我回到住处,发现任晓穿着亵衣,套了一件日常的湖蓝色长袍在身上,正在院子里看天。
眼看马上就要十五了,一盘月轮逐渐圆满起来。他洁白面庞在月广下显得额外惨白。
“回来了。”他朝我迎来,牵着我的手往回走,“去岳父那边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老头子伤得怎么样。你放心,他好得很,你还是下手轻了。”
“呵。”任晓轻笑了一声,“那便好。明日我有事先回,你先陪陪岳父岳母,过几日我再来接你,可好。”
我点点头,思索片刻后踮脚楼上任晓的脖子,他对我突然的主动有些吃惊。
“娘子,你……”
“既然要离别几日,今晚你可不可以……”
“好,娘子想要,为夫自然会满足。”
他笑眯眯得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快烧起来了!
我醒来时,身侧床榻已经变得冰凉。
昨日晚上,我用尽浑身解数想脱了他的亵衣,最终没成功。
我想看看任晓身上的伤,可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穿着衣服,即便在床上也一直穿着亵衣亵裤。就连日常洗漱都不用人伺候,更别说看他沐浴。
亲热时他也甚少褪下衣服,我总是羞涩要求灭了蜡烛,终无法见到他的躯体。何况每次我都无力招架,根本没留意过这些。
昨日仔细留心了一番,这才发现他身上馋了不少绷带,有一处甚至在胸口处……
此番想来,心头一阵阵疼。
我没有听任晓的安排,自己偷偷赶路回仙灵派。他御剑半个时辰的事情,我拼死拼活走了一天才到,其夜景星星月亮挂满枝头。
我绕开守卫,翻墙回到自己和任晓的卧室,发现他并未外出。屋子里点着微弱的灯光,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咳嗽。今日的住处也额外安静,连守在外围的门徒都没了,似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支开了。
任晓病了?为何周边没人?
我刚靠近房间,突然他疯了一般冲出来,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墙上。
我只觉得后背和后脑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脖颈处更是被掐的生疼,呼吸有些困难。
但我顾不上这些,抬眸就见任晓脸色极其难看,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丝,双眼闪着骇人的寒气,没了往日的柔情。
“任晓!”
“……林林……是你……”
任晓的目光终于恢复,他连忙放开卡住我脖子的手,可也似乎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一阵猛咳。
“任晓!你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呀!”
我刚碰到他身体,就感觉到手掌触摸到粘稠的液体,借着月光看去,竟然是粘稠的献血!
他穿着玄色的衣服,鲜血已经完全将这些衣服渗透!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血?你哪里受伤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吗?来人呀,来人呀!”
“别喊!”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怎么满眼泪花,可我顾不上这些,过去想将他扶起来。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以他的法术,到底谁能伤他如此?!
“你……走!”
他一把将我推开,身子又晃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任晓,你不要吓我呀!”
“你想救他吗?”
一个不同的声音在我身边想起,突然身边出现一个大活人,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你能救他,对吗?”
我突然想起来,他的声音我之前听过,就是在我中毒迷糊的时候,是他和任晓在说话!那他是任晓的朋友吗?
那男人看了看我,最终点点头,“要救他可以,但是你要付出代价。”
“不行!”任晓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司命,你不可!”
此番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林林,不要听他的,我没事……明日就好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可抱着我的手却死死不肯松开。
“任晓,你……”
突然出现的男人摇摇头,瞬间消失在我们面前。
他是仙家!
这一晚,对我而言终身难忘。
我如愿见到了任晓的身体。
仙人离开后,任晓便昏迷不醒,我只好将他送回房间,随后去打来水给他清洗,这才发现他身上的绷带都已经被染红,大大小小伤口不计其数,这些伤口都在不停地渗血。
而最让我触目的,便是他胸口的那个灼烧。虽然不严重,但是我十分清楚,这就是我成亲那天丢出去的攻击法术,而他竟然硬生生接下来了,难怪那日顿时安静一片……
可明明已经过了二十余天,这个伤口还在流血?
他的后背有一条从脖颈贯穿到腰腹的大口子,也持续不断涌出献血。
任晓左手手腕上有天谴外,他的左右臂、左脚踝、腹部也都有黑色的文字,而这些地方也不断渗血,十分恐怖。
我不断给他打水清洗,不断更换染红的纱布,可一切都于事无补。
这是天谴,永远都无法治愈。
这一天的忙碌,一直到天际破晓后,才慢慢停止。他身上的伤口慢慢自愈,整个天色通白时,这些伤口都消失了,5道天谴也都停止渗血。除了他脸色依旧惨白,昨晚的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过。
“林林……”
任晓终于醒过来,迷迷糊糊还喊错了名字。
“任晓,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到我身上,随后一把将我搂住一起躺在床上。
“你放开,你的伤口,血……”
“别管那些……你,都看到了?”任晓的语气很轻,又满含歉意,“我应该设个结界的,这样你就不会看到……”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生气得看着他,“我是你妻子,你身上有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前日将我送回家的,就是不想让我看到昨晚的情况?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对不起,婉婉……我怕吓着你 。这是我自己造的孽,本也和你没关系。抱歉,我吓到了你了。”
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得涌出来。他的指腹替我抹去泪水,满眼得疼惜和怜爱。
我不明白,一直对我温柔体贴,即便到了现在也依旧顾及我感受的任晓,心中喜欢的那个女子,又到底是谁?
我有点羡慕嫉妒,她竟然能在这完人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任晓始终不肯将那日的事情告诉我,无论我怎么哀求、生气和无搅蛮缠,甚至还负气跑回家半个月,他都没有说。
最后,我妥协了。但要求他痛苦的时候必须让我陪着。任晓纠结再三,还是答应了。
原来他每月十五都需这般痛苦。那些渗血的地方,都是他以前受过的伤,十五当晚全部反噬在他身上,任晓需要再次承受所有的伤痛。这事情仙灵派上下也只有前掌门知晓,其他人只知掌门每月十五前后喜欢独处不许有人靠近,意为这是他修炼法术的窍门,便也没有人敢打扰。
随着时间推移,我还知道他身上的天谴都会增加他的痛感。即便是小小的一点划伤,在五道天谴的加持下,当晚也能痛得撕心裂肺。但副作用就是往日伤手时,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这或许,就是他无敌的原因吧。
“你不要碰,我来,你不能再多伤口了。”
眼看任晓端着饭菜过来,我连忙上去接过。自从知道他的秘密后,我越发不敢让他碰各种东西,生怕他再加伤口。
“傻瓜,这个没事。”
任晓依旧舍不得让我做重活,提着东西拉着我在圆桌前坐下。
“今日是你二十五岁的生辰,这是我亲手做的长寿面,你吃吃看。”
我意外他竟然记得我的生辰,可一听到他去了厨房,心头更是吓得怦怦跳。
一把拉过他的手,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发现没有丝毫的伤口,这才安心下来。
“以后你不要去厨房了,在那里你很容易……”
“婉婉,别太紧张,好吗?”他将我拉入怀里,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你对我有这份心就够了,我会努力不让自己受伤,你放心。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保护我的。”
任晓的这份柔情,我实在贪恋。
也不知为何,最近晚上我总是会做噩梦,梦到一对琴瑟和鸣的男女,只是梦境最后都是在凄惨声中结束。
每每我被梦魇侵扰时,任晓都会温柔得将我叫醒,然后拍着背安抚我的情绪。对于我描述的梦境,他总是哀叹一声,一直反复告诉我那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渐渐的,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因为爱他,我真的非常希望他不要再承受每月十五的痛苦。
我记得他那个朋友“司命”仙家,说我可以救他!
或许没了我,他就可以去找那个叫“林林”的姑娘吧。
但是我记得那人说,我如果要帮他,就要付出代价,难道是我的命吗?如果我死了,我父母该怎么办?
我想了几日,打算再回一趟娘家。
路过那地仙的位置,于是又在那里祈求一切平安,却万万没想到这一番起到反而见到那日被称为“司命”的男人。
“你!仙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本就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不可出现?”
仙家说着指了指石碑上的字,我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才发现上面是用篆体写的“姻缘”二字。
我之前是瞎了眼吗?居然没发现这两个字!
“那您和任晓认识?”
使命哼了一声,白眼一翻,语气有几分咬牙切齿,“认识呀!我TM真希望不认识他!”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命缓了一会,才恢复到原来的神态,“你想求什么?让任晓摆脱天谴的折磨吗?”
“可以吗?”我意外司命居然猜到我的想法。
“哼,你们来来回回那点心思,你们不烦,我看得都烦!”
我:???
“咳,你愿意为他牺牲自己吗?”
“我……愿意。但是!”
司命眉头一挑,“但是什么?”
“但是我爹娘就我一个孩子,如果我死了他们就无依无靠的,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司命沉默片刻言道:“要不我在给他们安排一个孩子吧。”
我有些吃惊,“我爹娘都一把年纪了,这样可以吗?”
司命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自是可以,他们身体好着呢!”
听闻这些,我心理竟然松了一口气。虽然我觉得这样断然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牺牲自己很是不孝,可我的命本就是他救回来的,还给他也理所应当。
“司命,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换任晓的天谴。只是我希望你,这些事情你不要告诉他,好吗?”
司命双眼盯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你怎么……”
我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胸膛贴上我的后被。他一把将我圈入怀中,死死将我搂住。
“傻瓜,你又想做什么傻事?”
任晓略到笑意的语气,让人觉得很舒心。可是我知道他很害怕,他搂着我的双手格外用力。
“你……怎么会过来?”
他不是要应付几个宗门掌门吗?
“自然是见不到你,便寻了过来。”
我似乎看大司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任晓的那种哀怨之气更是涌现出来。
“司命,你就不该出现!你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任晓将矛头对上仙家,吓得我连忙阻止他。
“你不要那么凶,人家是仙家。他每对我做什么,我只是想帮你破除天谴。”
“那是我该受的惩罚,你不用担心。走,我们回家。”
任晓想扯着我离开,可我却没有挪动脚步。
不知为何,我一想到他口中的“林林”,我便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许他对我是真心,可我却自卑得无法承受。他对我的好,让我觉得无力承受。
“司命,你能帮他去掉天谴,对吗?”
“林林!”
这是任晓第一次对我大声说话,虽然他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可眼眸中依旧倒映着我的样子。看他面露怒气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呵呵,任晓,林林是谁?”
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是年年不忘那个林林。
“你别多想,林林就是你,你就是林林。你是林林,也是婉婉。和我回家,我们回去说。”
“林林……原来我是林林……”
一些细节片断串联起来,我似乎知道了什么。
我在甩开任晓的手,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我一直排斥自己去思考和猜测林林和自己的关系,或许在潜意识中,我早就知道自己是谁,我只是抗拒知道。
如今,一切从他口中说出,我已经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我一直记得,那古籍八卦中记载被爱人刮去仙骨的女子,正是一位姓林的仙女……
司命微微摇头,“我都说了,无论她轮回多少次,刻入灵魂的痛苦是永远都不可能抹去的。任晓,你还想瞒下去吗?”
任晓僵直在那里,已经没了往日的沉稳。
司命向我招手,“你想知道一切吗?等你知道一切后,在决定要不要帮他?”
我再次看了一眼任晓,他此番的目光多是祈求。
他不希望我知道过去的一切,可失去过去的我,还是我吗?可如今我重获一生,真的要因为以前的事情放弃眼前的幸福吗?
他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复现。这些对我的体贴,真的是处于内心还是处于愧疚?他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这一些问题在我脑中徘徊,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在司命面前驻足片刻后,转身投入任晓的怀里。
他似乎被我的选择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命笑着摇摇头,“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或许放下了,才能重新开始。”
语毕,司命消失在我们面前,就连我之前起到的石碑也跟着消失不见。
“你……当真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任晓的语气有些沙哑,他似乎还不能接受当前的情况。他在后怕,或许如今我的选择才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我能想到,你上辈子肯定是欠了我,这辈子才会对我好。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情,我只这辈子。你这辈子不会负我,对吗?”
恩怨种种,本就该随着轮回遗忘。孟婆汤下,忘却前程往事,让一切重新开始,一个人才能迎接重生。如果我一直痴痴纠缠过往,何时才能重生?
我也想明白了,无论任晓曾对我做过什么,可这辈子他并没有对不起我。一切红尘尽忘的我,又何必给自己添加困扰呢!
任晓的手颤颤巍巍的抱住我,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三世……三世,你终于肯放下了了。我以为这一世,我又输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感觉到一阵湿润的气息,想来这百年来,他过的并不容易。
“任晓,你会一直对我好,对不对?”
“嗯!我会一直对你好,生生世世对你好!”
一年后,我和任晓有了自己的孩子。
三年后,我和任晓有了第二个孩子;
十年后,任晓终于受不住天谴的反噬,早早得离开了我们母子。
但是这十年,我们一直十分恩爱,从未有过争吵。他也一直尽心对我好,从未违背之前的誓言。我想,这辈子,值得了。
二十年后,我终于在孩子们身边安详的闭上眼睛。
匆匆几十载,被爱包围,足以。
恍恍惚惚见,我来到奈何桥边。一男子在桥旁伫立,是我熟悉的面孔,想来也有二十年未见。
那一刻,他似感觉到我,转身与我四目相对。我还来不及向他招手,他竟有些生气的朝我走来,近在眼前时再次流露出温情,一把将我抱住。
“傻瓜,为什么那么急着下来?”
“孩子们都长大了,我急着来见你呀!”虽然现在两人都没有温度,可能再次见他我却觉得格外的幸福,“我也急着和你下辈子继续做夫妻,你还会来找我吗?”
“当然,我还会来找你的,下辈子,你等我。”
边行的孟婆对我们招招手,“小伙子,你要等的人等到来,来我老婆子这里一起喝孟婆汤吧!”
——END——
司命无奈的摇摇头,手指在我额间一点,源源不断的记忆碎片顿时充斥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平息……
我原和司命是那九重天上的仙家。闲来无事,我们两人下棋打赌,结果不幸我输了那棋盘就下来应了赌局。
原本仙人下凡再修仙会比常人容易想多,司命意为不过是他一个打盹的功夫我就回去了,却偏偏不想那一世我遇到了任晓,两人相知相许。即便我飞升后也不远与他分离,违了天意,受了天谴再度下凡。却不想那一世的任晓被飞升成仙的念头吞噬,为了得道成仙夺了我的仙骨,而我含恨而死。
其实任晓本也到了飞升之际,即便不杀人夺骨也同样可得到仙……
夺骨成仙,任晓也同样犯了天谴;司命知道后更是在九重天上对他冷眼相待,九重天对他也没有任何善意。
或许是任晓良心未泯,慢慢还是记得我的好,这才找司命希望帮我重回九重天,且愿意牺牲一切助我回来。
司命总觉得害我这般境地,虽然讨厌任晓,却还是两人想了很多办法。司命甚至取了任晓身上的仙骨想挪给我,却也于事无补。
任晓心有愧疚,只能一直追随我的轮回转世,希望能助我再次飞升成功。但是我本是神女,死前诅咒灵验,虽我世世代代投身在修仙世家,却再不能飞升成仙。
任晓为了陪在我身边,又能一直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未喝孟婆汤的情况下进入轮回,至今已经轮回第三世。这同样未被天道,需要承受天谴。
这一世,是我们的第四世,他又再次放弃飞升,加上第五道天谴,已是到了极限。之后的每天,他都要承受无法想象的痛楚,而能活多久,也都是未知。
知道一切的我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任晓。
他或许该死,可这百年的轮回陪伴也不能抹去。
他或许情深,可那百年前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我也无法遗忘。
“你……如今有什么选择?”
司命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他是我们这场闹剧的旁观者,而他看任晓的目光也很是复杂。
我转头看向任晓,见他远远站在那里,似乎两人一眼百年。
也罢,或许忘记,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好!”
两人来不及阻止,我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希望一切随着我的决绝而结束。
一切……
都结束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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