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5-21 16:41:16 | 作者:南派行走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4次
就这样,带着谢宛如,还有小树,走了数月有余,期间虽磕磕绊绊,倒也再无波澜,眼看天色已晚,前方有座小镇,只见牌楼上写着龙隐镇几个字。我所带盘缠也已所剩无几,只好在附近小镇上找个了便宜的旅馆,旅馆名字叫“过往客旅馆”。
二楼供客人住宿,一楼摆了几张桌子,方便旅客吃食,也对外开放。老板、老板娘加上店里一个跑堂的伙计,总共三个人。老板手艺不错,平时店里生意倒也还好,顾客络绎不绝。
“你听说了吗?听说最近咱们镇子里出了桩命案,稀奇的很!”
“可不是嘛!地主李逵家的那小姐,听说被人割了头,到现在都还没破案呢,那模样瘆人的很呐!”
“是啊是啊,尸体都臭了,她爹只有把她先葬了,到如今成了桩悬案!”
说话的是几个食客,我无意中也听一听,这事归民国警察署管,希望逝者安息。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民国那个时候电话虽然还没普及,但像旅馆还是基本有的,天下不太平,流动人口也较多,方便警察署电话统计人口。
接电话的是店小二。
“好的,还是那几道菜,还需要什么吗?好的,好!”小二接完电话,出了会神,脸色刷白。
“愣着干什么,顾客点餐,还不快去把单子交给后厨,误了事,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说话的是老板娘,腿粗腰圆,实在是不敢多看一眼。
待餐盒装好后,店小二便急匆匆地往外赶,路过我们这桌,也许是心里想着事,餐盒左右晃荡,竟不小心碰到了我,还好盒子牢固,里面的菜食并未洒出来。
我扶小二起来,替他一起收拾着,当他抬头时,却看到他额间一团黑气,话本里说的印堂发黑,便是像他这样。于是我多嘴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不在自家做饭,竟还有人叫吃的,想必也是外乡人吧!”
“公子莫问,只顾吃好喝好!”小二提着灯笼,消失在夜色中。
“三哥,那人…”
“我已经觉察到了,想来近来会遇到些麻烦事,你我且再看看!”
我和谢宛如也累了一天了,便到前台登记住宿。
“哟,这小妮子倒是生的清秀,我见犹怜,二位可有婚书?”老板娘磕着瓜子,口水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二人尚未婚配,所以并未有婚书在身,给我们开两间房就好!”
“那可有证明书信啊?”
民国年间,普通老百姓外出行走,全凭村长开具的信件证明身份,谢宛如并不是常人,自然是没有的,我把这点给疏忽了。
“外头连年战乱,那信件不小心给弄丢了,老板娘您给行个方便”,说完,我偷偷地塞给她一块银元。
老板娘看了我二人一眼,随即一脸媚态地笑道:“这年头,你们这样私奔出来的我见多了,我看也别开两个房间了,这姑娘没身份证明,到时候我还麻烦,楼上有一间房,倒也还干净,你们就住那吧!”
“这……”
我只好硬着头皮,跟谢宛如上了楼。自从那次在赵老汉家借宿,谢宛如身上那独有的女子香气,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三哥,你在想什么呢?”
谢宛如脱去了外头的褂子,小露香肩,身材琳珑有致,直看的我气血翻涌,“没…没想什么!”我立即将头转过去。
谢宛如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不由地一惊。
“三哥,我们狐族有规定,但凡与世间男子有了肌肤之亲,从此之后,必当生死相随,那日夜里,你…亲了我,我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这也算?你们狐族未免也…”
我话还没说完,谢宛如将我转过身,与我亲在了一起。
我都快窒息了,将谢宛如推开,“这未免也太草率了”,我和她都脸颊绯红。
“三哥莫不是看不起奴家”,说完,她小声抽泣起来。
谢宛如生的如此精致,没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虽然是妖,但这并不是她可以选的。
“宛如,我知你情谊,但你可知,妖与人在一起,必受到五道天雷刑罚,到时候你修为尽损,可曾有想过?”
“奴家不怕,奴家生是三哥的人,死是三哥的鬼,此生无悔!”
美人恩重,但我又怎忍心让她千年修为一朝尽丧,此夜无眠,趁宛如睡去,我独自一人到旅馆门口抽烟。
此时,店小二踉踉跄跄地走回来,额头阴气越来越重,刚要进门,被我拦住了。
“小哥且慢,我看你近日似乎是遇到了些脏东西,如若不听我的,定活不过三日!”
小二一见是我,噗通一声跪下了。
“道长救命!此间我去送餐食,是送到那地主李逵家。”
“李逵,莫不是那户死了闺女的?”
“正是!那户人家一连几日来订餐,每次要的菜品都一模一样,糖醋里脊、香干肉丝、农家小炒肉,还要一壶酒,我每次送过去,都是走的偏门,等在那,好等客人吃完,把餐盒拿回来!”
“嗯,看来并无异常。”
“道长不知,每次那门只开一条小缝,只露出一只手来接餐盒,那手,几乎没一点血色,着实白的吓人,每次都是过了半个时辰后,再将餐盒送出来,更为奇怪的是,餐盒里的吃食竟一样未动。”
我也觉得奇怪,便打开餐盒,却见盒中食物几乎被吃尽,不免疑惑,问道:“既是如此,那这些食物都去哪了?”
“不瞒道长,我见那吃食浪费了可惜,所以每次都是自己吃完再回店里。”
“糊涂!你且看盘中的是什么!”,我手轻轻一挥,只见盘中的残羹剩炙都化作了一条条蛆,着实令人作呕,那小二早已狂吐不止,我从随身盒子中取出一粒丹药。
“今日如不是遇到我,你可真是只有三天好活,你且服下,那李府就别去了,明天若再有电话打来,我去替你送便是。”
“道长大恩大德,堪比再生父母,日后如有吩咐,定赴汤蹈火!”
“我有这么老吗,叫三哥就好!”
“是是,三哥,那李府如此诡异,你且要小心!”说完,便朝旅馆中去。
我又点了根烟,今夜心中甚是烦闷,一是因那谢宛如,这第二便是这李府悬案。
想来店小二见到的那双白手,定是那位已过世的李家小姐的,这李家小姐必是死不瞑目,这才化作了清风鬼。可她为什么点了吃食,却又不吃,还将吃食化作蛆虫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晚,电话再次打来,店小二像平时一样接起了电话,挂断后看向了我,服了我给的药丸后,脸色好了很多,但走路还是有点虚飘。老板娘见状,破口大骂道:“你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老娘白养活你了,明天一早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老板娘莫骂,想必是小哥感染了风寒,这出门在外打工的,多少有点不易,今夜就让我替他去送吧”,我急忙走过来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就有劳小弟跑这一趟了,也不让你白跑,姐给你拿个鸡腿吃”,说完,那油腻腻的肥手拿出来一个咬了一口的鸡腿,递到我面前。
“老板娘你吃你吃,我已经吃过饭了”,我一脸厌恶地瞥开眼睛。
“看你,还跟我客气啥”,说着大口地咬起鸡腿来。
“三哥,可要我陪你一同前往”,谢宛如来到我身旁,因为那件事,我到现在看她都还有点尴尬。
“你…且在房中好好待着,只是个清风鬼而已,小树陪我去就行了。”
我按照店小二的指点,穿过三条街,又过了四个街口,来到镇东头的李府。李府地处偏僻,却挺气派,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小二嘱咐我,到了后别敲门,直接从第三个偏门进,到了后敲三声门。
我按照吩咐去做,屋中并未亮灯,门却“吱”地一声开了,露出一只手,确实没有任何血色,月光一照,更是白的吓人。我趁此机会,一把手抓住,将她拽了出来,却真的是吓了个半死,只见那女鬼竟然…没有头!
“啊,有鬼啊!”一个侍女远远地看到,立时昏死过去。
这一叫,院子里灯都亮了,李老爷也闻声赶来,那李家小姐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府中,来人啊!”
“想必你就是李逵了,你这府中不干净呐。”说完我便要走。
“道长且慢,你既知道我的名讳,也知道我这府中不干净,你究竟是何人?”
“南派方家,道号老三!”
“南派方家?没听过,但既然可以看的出我府中有异,想必也有两下子,道长且到我书房喝杯茶。来人呐,去备点干果蜜饯。”
我与李老爷进到书房,李老爷却“噗通”一声跪下了,“请道长为我家小女申冤呐!”
“李老爷快快请起,贫道受不起,你且慢慢说来。”
李逵起来坐下,
然后缓缓说道:“我那小女可怜呐,本已到了出阁的年纪,生的倒也是清秀,军阀公子前来求亲的也是络绎不绝,可我那小女一个也看不上。”
李老爷抿了口茶,接着说道:“小女某日去逛街,回来后却万分欣喜,还顺便带回来个食盒,那盒中吃食确实不错,从此之后,她便日日逛街,每天都到很晚回来。”
“李老爷可知,李小姐那食盒从哪带来?”
“听他侍女说,好像是个叫过什么客的地方。”
“那便是了”,我把这几日听到的看到的联系在一起,猜出了几分,但却还是有些疑惑。
“那后来,李小姐又是怎么死的呢?”
听完我说的话,李老爷竟然哭了起来,哽咽地说道:“小女喜欢逛街吃东西,我便没去管她,我和道长一样,也不知道我那闺女是怎么死的,那日清晨,府中的侍女告诉我,我那小女死了,我去查看时,她…她的头…竟然没了,我也因此被吓出了一场大病。更可气的是,仵作来验尸时,悄悄地告诉我,我那小女……她……”
“李老爷不妨直说。”
“她……竟然已有两个月身孕……”,李老爷说完,更是老泪纵横,“我打点了仵作,所以这事除了他跟我之外,如今只有道长一人知晓,家丑不可外扬,警察署那边当做一件无头公案处理,我膝下只有这独女,如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为之一震,这并不是仇杀那么简单!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我那闺女平日里喜爱抚琴,自她去了以后,府中夜夜可听到琴声,很多下人都经不住,走了,如今只留下她的侍女,还有几个老伙计,我知道她的魂魄一直留在府中不愿离去,是想让我为她申冤!她也曾托梦给我,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将所有思绪整理了一遍:李小姐既然已有身孕,想必那人之前认识她,或者至少曾经见过她,所以才会盯上她。那人割了李小姐的头,就是怕她认出自己,而李小姐托梦给李老爷,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凶手是谁,想必是那人用布遮住了头。对了,那来自过往客旅馆的食盒,我怎么把这最重要的线索给忘了。
“李老爷,不知李小姐的侍女是否已睡下?”
“道长可是想到了什么,无妨,我这就命人去将她叫来,李管家,去唤萍儿前来问话!”
那萍儿便是今夜看到李家小姐无头魂魄的侍女,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萍儿,你莫怕,我且问你,你和你家小姐,往日在过往客旅馆时,可曾吸引过别人注意。”
“小……小姐,本就是闭月羞花,走到哪都会引起别人回头看!”
“可曾有异样的目光?”
“异样的……目光?”萍儿陷入了沉思,“要说那异样的目光,倒还真是有个人,那过往客的老板看着小姐的时候,一直笑,当时我和小姐也没放在心上,都认为老板热情好客!”
生意人对待顾客,笑脸相迎,倒也正常。线索到这就断了,我都找不到头绪,更别说那些废物警察了。
“你下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道长可曾问到了什么?”
“并没有,不过请李老爷放心,贫道定当竭尽全力,查出真凶!”
“如此便好,老朽跪谢道长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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