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0-09-21 20:33:16 | 作者:月下李说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8次
这月亮是红的,淡淡的粉红色。听老人讲:红月亮是让太阳烧的,必有大热出现。果然第二天太阳如火,烧的人光往阴凉地钻,汗水湿了前心后背,还顺着脖子往下淌。
淌出的水很快就蒸发,又升腾到天空里,被火烤得丝丝的,这水就不明净,带着味道带了颜色,浮上星空,月亮就有了红。红色是热烈的象征,看着红色的月亮,人心就会动情。情动而语出,出在月下,就有了月下的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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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人,我心也老了;看着小人儿,我也就小了;看过绿叶,我变得很舒润;看过花儿,我就很美;听着音乐,我会在海上漂流;唱着歌儿,我会心花怒放;而看着自己,我会很纳闷,人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总是那样的随波逐流、遇风而动呢。
那么随遇而安,又该怎么做得到呢!这里面好像有着某种定力,就像孙猴子吃了定风神丸,而不被铁扇公主的扇所动。这定力可以让人泰然自若,不为万物所惑,就像河中之磐石。
这定力又是何物!这么大的定势,一念起定乾坤。念为思,思者成思想,真思想者必然会看破世事。看破了皆无障碍,懂得万物皆不可强求,必然会随其自然了。
看破是一道门槛,不是人人都能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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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朋友在一家西餐厅用餐,很开阔空旷,有点富丽堂皇。没有看到用餐人,就坐着我们四位。各自打了自助餐,坐下谈生活。生活与我们相伴太久,人就老了,自然就少不了生老病痛之事。
又有客人到了,外地口音,是旅游者。占去一个长条桌,很快就摆满了食物,红色的最多,那是基围虾。他们就像是家宴,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哈哈大笑。服务生几次上前,指着我们在说话,静了片刻,又开始热闹,我们的谈话变得很费力。
她们带着小孩,走路都不稳,却让孩子在地毯上跑。大人随后,嚷嚷着孩子的名字。那孩子爬下起来,又爬下再起来,像在家里玩耍。忽儿咿咿呀呀地叫着跑向了我,扶在我的椅背上,憨憨的对着我笑。妇人随机而来,让孩子叫爷爷,孩子呀呀的喊。我就笑,用手抚摸那张小脸蛋儿,孩子憨憨地跑了。
接下来的是孩子又跑了来,出于礼貌,我对他笑笑,孩子又傻傻的跑了,而那妇人也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几乎是几分钟,那孩子又来又走,像跑马灯似的。蹒跚的脚步让人担忧,而那妇人竟像旁观者远远在笑。
我们的谈话完全被这孩子扰乱了,我无心搭理这个无知孩童,便用眼睛去瞧妇人。我想我的眼睛已告诉她,让她管管孩子。她居然毫无意识,反倒绾起胳膊站在那里欣赏起来。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更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家人。实属无奈,我们的约会不欢而散。与无知相遇,你又能高出多少呢!
分手时,我们都笑了,然而内心就笑不出来,一丝丝忧虑在心里窜动,温暖变得有些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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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过一群鱼,是在超市的水产缸里。水色挺好,清透淡蓝,水底有雪白的贝壳,水中浮着无数个氧气泡,让人想到海底,想到鱼类的自由。鱼儿长的标致,半尺有余,鳞光闪闪,活跃的在缸中乱窜,精神头十分地饱满。
奇怪的是每条鱼的背鳍上,都卡着一个绿色的标签,标签直直地翘着,像一面绿色的小旗。这倒是我想起古罗马时代的奴隶,被放在奴隶市场上,头上就插着一束麦草。
对于生命我们究竟该怎么对待,不说敬畏的话,就善待二字也是可以做到的。人能从吃狗肉到现在的养宠物,就是一种改变,一种人类爱心的发现。这种爱心究竟能普及到何种程度!普及到这个星球上每个生命之处,就像那些鱼背的鳍上。那么人间又何愁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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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真好,温暖着一条街,世界都是灿烂的。
人行天桥上,阳光愈加明媚。有小摊贩蹲在那里,一大早的,空气还冷冷的。摊子上尽是些不值钱的杂物,贩者多是老太太,花白着头发,皱纹如花似的绽放在阳光下。
脚下的车川流不息,天桥却格外安静,让人想到林间的小桥流水,山间的鸟儿。鸟儿为生存忙碌,人也为生存忙碌。鸟有饥饱之分,人有贫富之别。难道世界永远都会这样!贫者到老都不得安歇,蹲在冷冷的天桥上,乞求着生存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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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隆冬之晨,眼界之中一片迷茫。没有太阳,更没有月亮,也看不到蓝天和白云,一切都沉在灰白的雾霾中,远方的建筑黑灰的冰冷,像冻住了似的,这便是一座都市。
人与车开始在道路上流动,没有一点生机,让人想到凝固了的冰层,冻住了的鱼和水草。只有到了夜里,才有了城市光彩,霓虹灯在高大的建筑群上闪闪烁烁,显现出都市的现代规模。
雾是遮不住光的,光彩让世界变得无比的美丽,让人的眼睛看到了某种活力和希望,然而它却不够真实,让人落入想象的虚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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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一种鸟,极小的,土黄之色,黄中泛着绿,特别的活跃。它的活跃能让你眨眼间不见了踪影,能听到吱吱叫声,就怎么也看不到鸟影。
初始,在寂静深山的苇丛中见过,让我像捉迷藏似的看到这种鸟儿,印象极深,知道这鸟喜欢寂寞。数年去,忽一日,在小区花园的竹林中,听到吱吱叫声,随机静观,果然是它。
我便纳闷!都市喧嚣达旦,世心浮躁,它何以为安!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寂寞与喧嚣倒置,人往深山去,雀向浮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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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开始有了热,是从地上往上冒的热气,又像流火,一股一股的,烤的人浑身发烫。颈上有了汗水,汗水是从发间淌下的,像无数支河,源源不断地流。人就擦不干,因为人体是水做的,火烤着它往外冒。
看着天上有云,有遮住太阳的阴凉地,可坐在阴凉处,汗衫还是往身上贴。说不了几句话,人便被讨厌的汗水浸湿了眼,蜇辣辣地痛,还想说,却又不想听了。两人站起,道声拜拜,各自去。
又能去哪里!都是一种热,流着滚烫的火。夏的日子难熬,让都市人都钻到空调房里,空调并不是个好东西,凉得人难受,吹的多了会得奇奇怪怪的空调病。想过去新疆、东北避暑,但终究还是要回来,回来的日子更难熬。还是坐在夏日的凉房下,喝菊花茶,摇芭蕉扇,静心坐过三伏天,不信到不了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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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落成都机场,随着咕咚一声,人心就落了地。落地的飞机在地面上滑行了二十分钟,终于停下。开仓门,人们拥挤着往下走,走到候机厅等行李。望着传送带的出口,心急如焚。又是咕咚一声,第一件行李跳着出来,人群拥动,眼睛不带眨的。咕咚咕咚地连续响起,行李摔得很惨,让人心疼,终于抓住行李走出候机厅。
门外是人的潮水,这潮水向着一个方向流动。还有的士的潮水,几排排的向着一个方向流。终于聚在了一处,就有人在那里指挥。上了的士,人心又一次落定,说了目的地,司机沉默无语。
车如飞弹,在高速路上狂驰,城市与足下之路即可流失。司机接了一个电话,浓重的川人口语,像是问闲事,他就嗯了几声,再无语。三十分钟的寂寞,车停,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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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在一棵木瓜树下觅趣。叶儿肥大的,满树有着一种厚重的绿。阳光来了,绿就有了浅淡之分,少许的光点洒在绿叶里,就跳起一团一团绿色的火焰。
树杆是褐色的皮,有着细细的纹线,皮子有脱落的斑块,呈浅黄色。脱落的皮干倦着起来,拧成奇形怪状的物,有的像虫,有的像狗,还有像条龙的,只是没有龙爪,却有张牙舞爪之相。它们就这么挂在树身上,等待风雨和时光。
木瓜树居然能脱皮,像蛇一样生长,退去了就有新皮生出,树便会长粗一圈。它就是这么轮回不止,经历春夏秋冬,留下的是四季风蚀雨残的痕迹。怪不得能脱落出那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因为它的经历永远不凡。
我将那条龙收了,也将狗收了,都是天然造物,就叫天龙天狗。挂它在书房里,书房就有着四季之风,有了春夏秋冬的自然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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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某处,在城西,还是人来车往的地方。
到这儿办事,忽儿尿急,寻到一个避静的茅厕。灰色砖墙,砌得极粗,砖缝里的灰沙鼓鼓囊囊,满墙都是斑块。茅坑四个,尿池一处,池中落满枯叶,全浸在尿水里。
人立住了,居然不敢吸气,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那是氨气竟像吞咽了芥沫,不敢呼吸,还呛出了眼泪。只能将头仰起,上有大树一片,枯枝残叶的败象。突见墙角一面蛛网,呈扇形展开,正中卧着一蜘蛛,不动,吹口气,蛛网微颤,蛛儿仍不动。
我佩服这种虫子,想象不出它的呼吸系统是怎么排斥恶劣气味的,居然能在这种环境里生存。望着这个场景,印象已是几十年前的事,记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忽儿进了一人,年纪轻轻,蹲下大解,那里也是屎尿成堆,臭气冲天。而那人就行,蹲着玩起手机,玩的是游戏,声音嘭嘭嘭的响,音量像汽车尾管上的炮声。
我吓了一跳,那声音突然就起,剧烈的让人心跳,跳得那人嘴里不停的说话,嘟嘟囔囔地生气。我忙往外走,身后依然是嘭嘭嘭的响,嘟嘟囔囔的声。
这样奇怪的感觉竟然数日不消,那个简陋茅地,那股刺人的味道和那只顽强的虫子,老是让我回到过去,几十年前的古城,这种景象到处都是。而茅厕中的嘭嘭声、嘟囔声又在展示现代人的气息。这么看来任何一种发展,包括人的思维进步,都会隐藏着时光留下的印记,哪怕是丑陋,都不会轻易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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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空中,近万米的空间里。这里的阳光十分美丽,阳光照进窗来,一片灿烂。窗外是云海,一朵一朵的白浪在翻滚,白浪之上是湛蓝的天空,天空很遥远。遥远到可以通往月亮,也可以走向火星。
而数千米以下便是我们居住的地方,那是云层下的世界,这个世界五花八门又丰富多彩,我们的各种各样的追求都是在云层下进行的,无论你怎么样的拼搏,它都在云层之下,而你的所见,无非于五花八门的限制。
一旦你飞到了空中,才发现世界并不复杂,就是飞遍这个星球,仍是蓝天和白云。看来,这个世界是一样的,只是你没有抵达一定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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