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0-05-27 18:37:03 | 作者:葳蕤犹艳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7次
斗转星移,日月轮回……
当柳芽泛绿、春意渐浓的时候,清明节也在浑然不觉间悄然而至了。
一年一度的清明,相似的清明雨,演绎着看似殊异实则类同的心境和心情。在这个特殊的节日到来之前,在这种氛围与怀念的心情之下,驱使我坐在电脑前,敲下这些清明感怀的文字,以诉说自己此刻的心情,并通过时空飞越在父亲安眠的墓地前,化着清风细雨以示看望与问候。
这是父亲离开后的第一个清明节。
窗体顶端
在父亲离去的这些日子,我总是想写些文字,纪念虽然平凡但一生要强、与命运不断抗争的父亲,但是,每一次,只要有这样的念头产生,泪水便模糊了我的双眼,思绪也异常凌乱,使我无从下笔。我知道,那是我内心深处不能触及的最痛的地方,而我苍白的笔墨怎能描绘父亲丰富的一生。
父亲出生在1951年农历11月,在兄弟姐妹9人中,大姑妈排行老大,父亲排行老二。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为了全家人的生计,父亲早早辍学,从十岁起就挑起了全家的重担,18岁跟着大姑妈到盐场工作。在盐场工作十几年,最后因为被人冒名顶替而未能转正。
记忆中大约是1988年,父亲与村里几个叔叔伯伯一起到了寒亭、昌邑交界处的一个盐场工作,每年只有农忙时回家几天。那正是我读小学的阶段,所以,那段时间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非常模糊。
1994年姐姐升高中,1995年我升初中,家中只有母亲一人,父亲辞去了盐场的工作回到家中,建起了蔬菜大棚。种蔬菜大棚,一年四季没有空闲,辛苦自不必提。父亲与他的大棚一起走过了他生命中沧桑的十一年。
2006年8月,我毕业面临工作,父亲的一位老朋友邀他到沾化的盐场干技术员,冲着可观的收入,父亲匆匆踏上了远去的列车。我知道如果我工作了,父亲何须如此辛苦?2007年底,父亲在盐场因脚骨质增生无法再继续工作而回到家中。
回到家的父亲一天都没有休息,第二天就到劳务市场打零工。2008年冬天,在给人盖房子时不慎从脚手架上跌落,造成胸椎压缩性骨折。自此,父亲的身板再也没有挺直过,但他仍然没有停止劳作。
2019年,因我怀孕,母亲来照顾我,留父亲一人在家。父亲不会做饭,每天干活回家后总是草草吃点东西就算一餐。那一年,父亲在家受了不少苦,但自私我却没总让母亲留在我身边。2019年冬天,父亲也来到我家同母亲一起给我照看孩子。
至今我仍清晰的记得那天,那天是腊月26日,早上父亲在抱着女儿玩耍,过了一会就把孩子递给我说:我有点头晕,去躺会。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当是他高血压引起的头晕。吃过早饭后,我就带他到门诊让同事给他看。当时查了血常规,有点贫血,同事让我带他去做一个上腹部CT。做CT的同事说:因为已经吃过早饭,所以没法看。有个地方看起来有一个阴影,但是没什么大问题。那段时间后,父亲频繁打嗝,他自己说感觉有东西在咽部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我以为他是咽炎,还给他买了治咽炎的中药。粗心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的症状处处指向食道癌啊!写到这里我泪如雨下,对于已经在医院工作6年的我来说这是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永远不能忘记2019年6月父亲节前夕,母亲从老家回来后跟我说:你爸最近吃的很少了,比我吃的都少,也瘦了,总是打嗝。我的心中一颤,这才想到消化系统的恶性肿瘤,马上给姐姐发了条短信:你有时间跟爸去医院查查吧,母亲说他瘦了,还总打嗝。姐姐回短信说周六姐夫陪父亲去检查。我不敢告诉母亲我的想法,那几日,我夜不能寐,唯恐听到坏消息。6月15日,姐夫陪父亲到市中医院检查,整个一上午我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我盯着手机想给姐夫打电话,又不敢给他打。终于姐夫的电话来了,噩耗传来,初步诊断为食道癌中期,最后诊断要等五天后的病理结果。
自从那天起,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怀孕期间我没有那么自私,母亲在他身边的话,他或许不会得病;如果我没那么粗心,早在半年前父亲的病就会被早发现,可是,没有如果。
父亲的手术是在6月25日那天做的,手术室外四个小时的时间犹如隔世般漫长,中午时其他人先去吃饭,手术室外只留了我们母女三人。后来他们回来后,我们三个才去。我心中愧疚无比,母亲和姐姐还未吃完,我就匆匆起身先走了。做手术的医生是我以前的同事,他偷偷安排,在手术完成后还在复苏的阶段让我进去看了一眼—父亲身上插了几根管子,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他鼾声如雷。
手术后的日子我如释重负,感觉手术后就是重新开始,父亲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从2019年7月底父亲出院开始,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身体时好时坏,我们全家人的心情都随着他的身体状况起伏不定。
2019年4月,父亲在老家卫生所输液一周仍不见好转。4月12日,我将他带到我工作的医院住院。看到父亲衰弱的样子,我知道,父亲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母亲和姐姐他们仍然乐观的以为父亲这次仍会像前几次一样,过几天就会好起来。我私下告诉姐姐,这次跟原来不一样,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初住院的那些日子,父亲还能喝一点米汤、牛奶之类的流食,后来的日子水米不进,只靠输液维持。那段时间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日子,心每天都在被一点点的撕裂,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被啮食的痛,白天为了宽慰母亲,我不得不强颜欢笑,夜里一个人默默流泪。5月24日,父亲已经几天都不能说话了,母亲执意要父亲出院带他回家。已经几日都处于昏迷状态的父亲在回到老家后,看到前来探望的街坊邻居表现出异常的清醒,紧紧握着邻居的手微笑着。
5月25日下午五点多,父亲停止了呼吸,我摸着他的额头慢慢的凉了,我才知道父亲真的走了。那一刻我感觉心一下子如失去知觉般的完全被撕开,停止了那种被啮食的痛。
前段时间得知姐姐已经怀了二胎,我突然想到如果父亲还在,他该有多高兴,可惜他没看到。前天在开车的过程中,听到刘和刚唱的那首《父亲》,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将车停到路边,大哭了一场。
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
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
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
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
听听您的叮瞩我接过了自信
凝望您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
再苦再累您脸上挂着温馨
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
生活的苦涩有三分您却吃了十分
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带着这种痛,含着眼中的泪,回忆父亲的点点滴滴,惟以悼念我的父亲。
纸短情长,笔拙意远,十分才思,不尽我父滴水之恩,万千泪水难报我父养育之情。寥寥数语,权泄相思之苦,且谴追念之郁。
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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