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19-04-18 00:23:29 | 作者:墨淙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5次
早晨,我耷拉着脑袋,半睁着干涩的睡眼,极不情愿的忍受着已经红的发烫的太阳照射着半边脸。床下,沾满水泥的鞋子硬的像两块石头,令我这双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双脚“怨声载道”。
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朋友对我来说是一件买不起的奢侈品,因为一天的劳累之后,我再也打不起精神与人喝杯酒或者聊聊天。细细想来,我的这位“人类”的朋友不知身在何处。我唯一想做的和能做的就是睡觉之前读几页好书,从中汲取一丝半毫的营养来滋润一下我这颗好似被人扔在太阳地曝晒的半截砖头一般干巴巴的脑袋。
少年时没将书读好,只能依稀记起鲁迅先生一篇文章里的丁点情节:有一位年轻人,干完一天的活计之后,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抽出一本《铁流》来细细品读。每当想到此处,我对那个年轻人优越的读书环境感到如此艳羡,那个年轻人从书籍里获得的力量似乎也在源源不断流向我的身体。然而,我却无法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书,因为在烟雾缭绕和潮臭气熏天的环境中,我活的不潇洒、不超脱,以至于很畏人言,极怕看到室友们张开牙缝里塞满了韭菜的嘴作出不发任何声音的嘲笑。我想起了契诃夫的小说《套中人》,尽管他的本意可能是讽刺沙皇的统治,但我却从主人公别里科夫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是如此的怕事,如同一只从不敢在白天把头探出洞穴的老鼠。
肉体的活着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心灵的活着于我却是一个艰涩的难题。我粗笨的干砖头一般的脑袋早已失去了对任何美好事物的想象能力,甚至想象不出别人家里的美好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老家的方言里有一个词儿叫做“受”,意思是以干体力活为生。每年春节刚过,踩着依然料峭的春风出门时,最怕马路上碰到的乡亲们问我:“今年去哪儿受?”。对此我不想做任何回答,只选择瞥一眼身后父亲瘦削的双臂上凸起的血管,淡淡的回以微笑,扛着行李,走向洋灰路的另一端。
我选择斩断所谓情感上的一切朋友,因为他们所能给予的多是酒后自大的丑态和扭曲的人生观。这扭曲的人生观还要被戴上一个“现实”的帽子,于是他们便有了胡作非为的借口。突然有一天,大脑开了窍,我将各类书籍搬到了手机屏幕上。人就是这样,往往只在乎形式的存在,一如他们绝不会跟一个骑自行车的老教授客气,而会向一个开宝马的暴发户低下头颅奉上媚笑。傍晚来临,当那本书里真正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流进我的血液时,却再也看不到有人“赠予”我无声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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