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3-01-29 14:04:09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88次
一、黑马还是饿犬
空方的第二主力辽国发也曾被视为证券期货界的一匹黑马。1994年,辽国发举牌爱使股份(相关,行情)。此次收购虽然并未成功,但作为第一次亮相,辽国发不仅赚了一大笔钱,也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从而尝到了做庄的甜头。于是,举凡股票、债券、期货、资金拆借市场,只要哪里能弄到钱,哪里有赚钱的机会,那里就有辽国发的身影。从其饥不择食的表现来看,它哪里象一匹黑马,简直是饿犬。后来揭发出来的事实表明,辽国发董事长高岭等人,采取私刻公章、伪造证书和票据等欺诈手段,在沈阳、武汉等地大肆进行非法融资和证券、债券、证券回购、股票期货炒作等体外经营,负债98.66亿元,资产合计82.62亿元,资产与负债差额16.04亿元,给国家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1994年5月,辽国发通过内地一家证券公司租用其在武汉、沈阳、天津三地证券交易中心的席位,许诺给予15~20%的丰厚回报。事后,辽国发就借该证券公司的名义拆借了10多亿资金。例如,用武汉证券交易中心某分库的所谓入库通知单自行填写了巨额资金的国债,然后就到处去抵押融资。仅此案牵连的金融机构、证券公司、证券交易中心就达数十家,涉及金额数百亿元,亏损数十亿元。1995年2月23日上午,辽国发把几家关系户的空仓(卖出合约)集中在海南某公司名下,通过无锡国泰期货经纪公司大量违规抛空,企图压低价格,达到减亏或盈利的目的。当打压无效时,辽国发又率先空翻多,制造假象以扰乱市场秩序。事发之前,辽国发及其关系户也存在联手操作,超限持仓达120万口的严重违规问题。
327事件后,上交所发现辽国发有800多个帐户,但其提供的大批国债入库通知单均是空单,此时急忙向辽国发追还拆借资金,并将其及关系户的股票强行平仓,但这一切都已晚了。由于当时对证券市场和证券公司的监管是由人民银行和证监会双重领导,一些事情还未来得及处理,各地涉及机构出于自我保护便动用了当地的司法机构,引起了争抢资金,争封帐户,争夺管辖权的风潮。1996年4月,最高人民法院明确要求各地中止对涉及辽国发经济纠纷的判决,由公安部门进一步侦查,并于1997年1月在武汉召开了涉及8个高级法院、5个中级法院的协调会,此案才得以了结。
二、讳莫如深的灯下黑
当聚光灯集中在327事件的空方主角万国和上交所时,有意无意间却忽略了另一个多方主角中经开,这一现象或许可以称为灯下黑。
其实,中经开虽然有着财政部背景,然而,这非但不能作为其不犯错误的先决条件,而且,恰恰是瓜田李下的最大嫌疑所在。只要细细考察事件的全过程,就不难发现,信息的不对称不仅是其屡屡得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天优势,而且也正是引起这场危机总爆发的导火线。
1995年2月23日,市场之所以敢于做多,是有先知先觉者提前得知财政部将把1992年3年期6月份交割的国债品种(即对应的期货品种327)的年利率由原来的9.50%提高到12.24%。这虽然不能断定是内幕交易,但难免引起人们的种种猜测。中经开大约于1994年4月15日入场作多。先是炒作313品种,至5月27日,该品种上涨了3.30元。期间财政部与中国证监会于5月20日发出通知,要求严厉查处国库券卖空行为,迫使空方不得不大量回补国库券现货,而先知先觉的多方则于无形之中胜券在握。
1994年9月19至23日,多空双方在314品种上再度开战。由于双方动辄数十万口大笔吞吐,上交所于9月20日发出加强国债期货交易风险管理的紧急通知,进而又作出不开新仓、双方平仓的决定,此役多方未获其利,而空方稍占上风。
327品种从1995年2月起,价格一直在147.8~148.3元区间波动,2月9日多方再度入场。多方做多的理由主要是对保值贴补率的预测,后来的事实证明了这一判断是具有预见性的。事实上,市场并未认真地计算价格价值比的走势,而在很大程度上进行的是资金实力和消息的较量。在这里,中经开非但没有回避瓜田李下之嫌,反而声名大振,成为著名的多方司令。2月23日多空短兵相接,多方基本控制着主动权,先以80万口在前日的收盘价的基础上提高到148.50元,接着又以120万口攻到149.10元,再以100万口改写150元的记录。盘中出现过200万口的空方巨量封单,但瞬间便被多方收入囊中。这说明,违规操作的不仅是空方,多方也存在类似问题。但多方因有中经开,幸运便似乎总是与之相伴相随。空方在最后8分钟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多方的违规事实。
三、浮躁的国债期货市场
正象万国之走向滑铁庐有其必然性一样,国债期货市场的此次出轨也有其自身的原因。国债期货市场早在1992年就开始试运作了。但鲜为人知的是,这个被称为创新之举的国债期货市场即使不是上交所个别领导人的心血来潮,也竟然是先斩后奏的产物。1992年,时任上交所领导到美国转了一圈回来,心里痒痒的。他想趁证监会刚成立、还管不到期货这一块的时候,在专为股东设计的上交所增加一块期货业务。经过领导班子商量,就选择了国债期货。1992年底推出,首批19家国债期货经纪商。1993年10月25日向社会投资者开放。没想到,国债期货和股票不同,这是一匹野骡子,一发起狂来拽都拽不住。
1992年发行的国库券,发行一年后的二级市场价格只有80多元,低迷的市场无疑极其需要刺激。虽然如此,国债期货市场兴办之初参与者并不多,市场规模不大,交投清淡。上交所一开始规定保证金定在2.5%,个人持仓不得超过3万口,机构不得超过5万口。但后来在执行过程中对持仓量的控制渐渐地就松了口,比如对万国就允许开40万口。
2月23日上午,上交所领导被告知有人一下子下单200万口。“是谁?”“无锡国泰。”“马上封掉。查查是怎么回事。”据报,下单的是辽国发。问:收没收保证金?答道:没有。为什么?无锡国泰的人说:“他是我老板。”该领导心里直叫苦。正好管金生求见,就问:你的仓位多大?管答道:有70万口。不是允许你们开40万口吗?答:借金华信托的。实际上老管开了200万口,他没有说实话。“那就赶快平仓。”该领导似乎已感觉到要出事。可是,这时的管金生已经听不进任何忠告了。他找上交所不是为平仓来的,他想要上交所帮他出个到目前为止没有接到有关贴息的通知,还想通融一下头寸。上交所当然不可能再答应什么了。下午收市前半小时,上交所发现成交量不对,急令快查。待到查完,已经收市了。上交所紧急开会,争来争去也没个统一的意见。该领导急了:“听我的,撤单!”
当晚上交所宣布:23日16时22分13秒之后的交易异常,经查是某会员公司为影响当日结算价而蓄意违规。故16时22分13秒之后的所有327品种的交易无效。这部分成交不计入当日结算价、成交量和持仓量的范围。经调整,当日国债成交额为5400亿元,当日327品种的收盘价为违规前最后签订的一笔交易价格151.30元。上交所还表示:对明日的国债期货交易将采取相应措施。对违规的会员公司将在进一步查清有关情况后会同关部门严肃处理。
尽管如此,上交所还是理所当然地受到了诸多指责:
上交所为什么没有控制住持仓量?为什么会出现200万口甚至上千万口的封单?
为什么有的会员帐上没有保证金也能成交?1056万口需要52.8亿元保证金,帐上真有这笔钱吗?
为什么对上下差价达到4元之多的振幅没有预警控制?
为什么不设涨跌停板制度?……
1995年9月15日,尉文渊被免去上交所总经理职务,并主动离开了证券界,自定期限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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