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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惠山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即卞玉京墓如今在何处

时间: 2022-04-15 10:01:06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0次

无锡惠山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即卞玉京墓如今在何处

求吴梅村(伟业)《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序》(或传)全篇

玉京道人莫详所自出。或曰秦淮人,姓卞氏。知书工小楷,能画兰,能琴。年十八,侨虎丘之山塘。所居湘帘棐几,严净无纤尘。双眸泓然,日与佳墨良纸相映彻。见客,初亦不甚酬对。少焉,谐谑间作,一坐倾靡。与之久者,时见有怨恨色。问之,辄乱以它语。其警慧,虽文士莫及也。与鹿樵生一见,遂欲以身许。酒酣,拊几而顾曰:亦有意乎?生固为若弗解者。长叹凝睇,后亦竟弗复言。寻遇乱别去,归秦淮者五六年矣。久之,有闻其复东下者,主于海虞一故人。生偶过焉,尚书某公者,张具请为生必致之。众客皆停杯不御。已报曰:至矣。有顷,回车入内宅,屡呼之,终不肯出。生悒怏自失,殆不能为情。归赋四诗以告绝。已而叹曰:吾自负之,可奈何!逾数月,玉京忽至,有婢曰柔柔者随之。尝着黄衣,作道人装,呼柔柔取所携琴来,为生鼓一再行,泫然曰:吾在秦淮,见中山故第,有女绝世,名在南内选选择中。未入宫,而乱作,军府以一鞭驱之去。吾侪沦落分也,又复谁怨乎?坐客皆为出涕。柔柔庄且慧。道人画兰,好作风枝婀娜,一落笔尽十余纸。柔柔侍承砚席间,如弟子然,终日未尝少休。客或导之以言,弗应;与之酒,弗肯饮。逾两年,渡浙江,归于东中一诸侯。不得意。进柔柔奉之,乞身下发,依良医保御氏于吴中。(参梅村家藏稿伍拾“保御郑君钦谕三山墓表”及牧斋外集拾“内殿保御三山郑君七十寿序”)保御者,年七十余,侯之宗人。筑别宫,资给之良厚。侯死,柔柔生一子,而嫁。所嫁家遇祸,莫知所终。道人持课诵戒律甚严。生于保御中表也,得以方外礼见。道人用三年力,刺舌血为保御书法华经。既成,自为文序之。缁素咸捧手赞叹。凡十余年,而卒。墓在惠山只陀庵锦数林之原,后有过者,为诗吊之。

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

受恩欠债应填补,总比鸿毛也不如。

秦淮八艳的结局

【柳如是】

人物结局:

康熙三年(1664年)五月二十四日,钱谦益去世。钱谦益去世后,乡里族人聚众欲夺其房产,柳如是为了保护钱谦益家产业,竟用缕帛结项自尽。

人物简介:

柳如是,女诗人,本名杨爱,字如是,又称河东君,因读宋朝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自号如是。“秦淮八艳”之一。后嫁有“学贯天人”“当代文章伯”之称的明朝大才子钱谦益为侧室。

柳如是是明清易代之际的著名歌妓才女,幼即聪慧好学,但由于家贫,从小就被掠卖到吴江为婢,妙龄时坠入章台,改名为柳隐,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留下的作品主要有《湖上草》、《戊寅草》与《尺牍》。此外,柳如是有着深厚的家国情怀和政治抱负,徐天啸曾评价“其志操之高洁,其举动之慷慨,其言辞之委婉而激烈,非真爱国者不能。”

【马湘兰】

人物结局:

在王稚登70大寿时,马氏集资买船载歌妓数十人,前往苏州置酒祝寿,“宴饮累月,歌舞达旦”,归后一病不起,最后强撑沐以礼佛端坐而逝,年57岁。

人物简介:

马湘兰(1548—1604),秦淮八艳之一,生于金陵,自幼不幸沦落风尘,但她为人旷达,性望轻侠,常挥金以济少年,是秦淮八艳之一。她的居处为秦淮胜处,慕名求访者甚多,与江南才子王稚登交谊甚笃,她给王稚登的书信收藏在《历代名媛书简》中。

【顾横波】

人物结局:

明思宗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攻下京城,鼎孳与顾横波阖门投井,未死,被俘虏,受拷掠,接受直指使之职,巡视北城。五月降清,仕途亨通,龚鼎孳为三朝之臣,做到了礼部尚书,顾横波开始曾劝丈夫忠君守节、以死殉国,可龚鼎孳舍不得自己的前途和美满的家庭,先后做了三朝之臣。龚鼎孳正室董氏因已授明朝诰命,让封号顾横波。顾横波也堂而皇之的接受诰命,封为“一品夫人”。 

康熙三年(1664年)冬,顾横波一病不起,卒于北京铁狮子胡同,龚鼎孳在北京长俸寺建妙香阁纪念。

人物简介:

顾横波(1619年-1664年)原名顾媚,又名眉,字眉生,别字后生,号横波,应天府上元县(今江苏省南京市)人。“秦淮八艳”之一。工诗善画,善音律,尤擅画兰,能出己意,所画丛兰笔墨飘洒秀逸。著有《柳花阁集》。受诰封为“一品夫人”。

【陈圆圆】

人物结局:

吴三桂独霸云南后,阴怀异志,穷奢侈欲,歌舞征逐。构建园林安阜园,“采买吴伶之年十五者,共四十人为一队”,“园囿声伎之盛,僭侈逾禁中”。陈圆圆因年老色衰,加之与吴三桂正妻不谐,且吴三桂另有宠姬数人,于是日渐失宠,遂辞宫入道,“布衣蔬食,礼佛以毕此生”。一代红妆从此豪华落尽,归于寂寞。

人物简介:

陈圆圆(1623―1695),原姓邢,名沅,字圆圆,又字畹芳,幼从养母陈氏,故改姓陈,明末清初江苏武进(今常州)人。居苏州桃花坞,隶籍梨园,为吴中名优,“秦淮八艳”之一。崇祯末年被田畹锁掳,后被转送吴三桂为妾。相传李自成攻破北京后,手下刘宗敏掳走陈圆圆,吴三桂遂引清军入关。

【寇白门】

人物结局:

于某日,寇氏欲拉韩生共寝,韩生数次找理由推脱,后拂袖而去。寇氏抑郁寡欢,忽闻隔壁房中传来嬉笑谩骂之声,遂起身张望,竟看到韩生正和年轻貌美的婢女调情,寇氏拿木棒捶打婢女数十下,骂韩生:“衣冠禽兽!”。寇氏怒极,遂一病不起。

人物简介:

寇白门,名湄,字白门,1624年出生于金陵,“秦淮八艳”之一。人称“女侠”十八岁时嫁给明朝声势显赫的功臣保国公朱国弼。

【卞玉京】

人物结局:

顺治十年,卞玉京为一位年已古稀的好心肠的良医郑保御所收留,他为她另筑别室并悉心照拂。卞玉京在吴梅村这里找不到生命的归宿,历经湖海风涛,勘破红尘俗世,便以修道作为躲避时代的急风烈雨的避难所,以空门作为自己伤痕累累的心灵的栖息地。她持戒极严,钱谦益与邓汉仪闻之,前往求一面而不可得。卞玉京虽然皈依空寂,但她善良而重情,为了感激佛门俗家弟子郑保御的悉心照料,让她有一个焚香诵经的安宁晚年,她曾刺舌血以三年时间为其抄写了一部《法华经》。卞赛后来隐居无锡惠山,十余年后病逝,葬于惠山柢陀庵锦树林。

人物简介:

卞玉京(约1623——1665年),又名卞赛,字云装,后自号“玉京道人”,习称玉京,应天府上元县(今江苏省南京市)人。“秦淮八艳”之一。 卞赛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她的绘画艺技娴熟,落笔如行云,喜画风枝袅娜,尤善画兰。作有《题扇送志衍入蜀》。

【李香君】

人物结局:

因出身低贱,香君被赶到侯氏庄园(今李姬园)居住。李香君因被歧视,终日郁郁寡欢,日久成病,无奈患上肺痨而死,享年三十岁。

人物简介:

李香君,(1624—1653),又名李香,号“香扇坠”,原姓吴,苏州人。因家道败落,飘泊异乡。在李香君八岁的时候,随养母李贞丽改吴姓为李。是南京秣陵教坊名妓,秦淮八艳之一。她歌喉圆润,但不轻易与人歌唱;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亦无一不通,特别擅长弹唱《琵琶记》。

【董小宛】

人物结局:

明亡后小宛随冒家逃难,此后与冒辟疆同甘共苦直至去世。

人物简介:

董小宛(公元1624年—1651年),名白,字小宛,号青莲,江苏苏州人,因家道中落生活贫困而沦落青楼,名隶南京教坊司乐籍,“秦淮八艳”之一。1639年,董小宛结识复社名士冒辟疆,后嫁冒为妾。

明末秦淮河畔的士子和艺妓的浪漫爱情是落难才子和风尘女子历史原型的还原。作家杨大侠书中揭露,秦淮八艳之一的卞玉京,名赛,又名赛赛,因后来自号“玉京道人”,习称玉京。“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卞玉京美且慧,善画兰,擅小楷,通文史。时人“一落笔尽十余纸”,喜画风姿袅娜,则画与人两相益彰可知矣。与吴梅村一见之下便即倾心,欲托付终身。
看完秦淮八艳就会由然得出,女人的傲气是男人们培养出来的。照我看,秦淮八艳,皆贱人。1、柳如是,钱谦益死后,夫家族人争夺家产,柳如是悬梁自尽。2、李香君,与侯方域分手后,出家为道,青灯终老。3、顾横波,嫁与龚鼎孳,夫妇无节事清,人言皆势利小人。4、卞玉京,与吴梅村恋情未果,在苏州出家当道士,后病逝无锡惠山。5、寇白门,先后嫁与朱国弼、扬州一孝廉,皆不得终,后流落乐籍病死。6、马湘兰,在其老相好70岁大寿之际,歌舞达旦、宴饮累月,归后一病不起。7、董小宛,嫁与冒辟疆,顺治八年,病死冒府,年28岁。8、陈圆圆,吴三桂死后,陈圆圆自陈莲花池,葬于池侧。

紫台一去魂何在,青鸟独飞信不还。

请问这句话的典故出自哪里
卞玉京的美,便在其微醺半醉之时,如半开之花,却也难掩国色。 适度的酒精就是卞玉京的杀手锏,酒过三巡之后便为自己存一半清醒留一半醉,那是惺惺松松的惬意之美,更是把酒言欢的松驰之乐,她懂得借助酒力使然,把自己的美艳在醉眼迷离之间释放出落的干净淋漓,不留余地。 于是,便有了“酒垆寻卞玉京,花底处陈圆圆”的千古美谈。
吴梅村何许人也?崇祯时期的榜眼,文采斐然成就杰出,千古名句“冲冠一怒为红颜”便是出自他的《圆圆曲》。
后来,卞玉京嫁给了前朝的世家子弟郑建德。 卞玉京这样的女子,如若所托非人,势必如植错了水土的飘零花枝,早晚是要枯萎倦怠的。 一个女人,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是连绽放的心情也不存的,更何况是卞玉京这般热烈执着的女子,可以想象出她的不甘和落寞。 如若不能最美地绽放,便宁可黯淡地凋零,是性格使然,也是宿命的安排。 反正卞玉京的这段婚姻是很不幸的,没有爱情的结合,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想起柳永的那首《雨霖铃》——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句话便是卞玉京晚年爱情生活的真实写照。 这个七十岁男人的怀抱,便是卞玉京最终的避风之港,是灵魂的终极昄依,是洗净铅华的清冷之地。 她为了报答这位良医的收留之恩,用去整整三年时间,每日晨起,梳洗妥帖之后,便取一枚银针,于舌尖,刺出殷殷的鲜血,然后用毛笔蘸取这些朱砂,于静默隐忍之中,抄写完一部洋洋洒洒的《法华经》。 那是一种用血,用心,用一生完成的仪式,充满血腥之美。 卞玉京就是这样,向来爱恨分明善始善终,于吴梅村,于良医,都是如此。 卞玉京的死,给了吴梅村一个怀念的借口,于是,在她的坟头,写下了“紫台一去魂何在,青鸟独飞信不还”凄楚悼词。 没想到缅怀的由头,竟是以死亡为分水岭,这种美人黄土的悲凉,让吴梅村把一生的憋屈郁闷终于一吐为快。 其实,卞玉京的一生都在为自己与吴梅村的爱情做着隐晦注脚—— 亲爱的,这一生,我势必与你咫尺天涯。
《过惠山锦树林玉京道人墓诗》  吴梅村
龙山山下茱萸节,泉响琮琤流不竭,但洗铅华不洗愁,形影空谭照离别,
    离别沉吟几回顾,游丝梦断花枝悟,翻笑行人怨落花,从前总被春风误。
    金粟堆边鸟鹊桥,玉娘湖上糜芜路,油壁曾闻此地游,谁知即是西陵墓。
    鸟桕霜来映夕曛,锦城如锦葬文君,红楼历乱燕支雨,绣岭迷离石镜云。
    绛树草埋铜雀砚,绿翅泥涴郁金裙。居然设色迂倪画,点出生香苏小坟。
    相逢说尽东风柳,燕子楼高人在否,枉抛心力付蛾眉。身去相随复何有,
    独有潇湘九畹兰,幽香妙结同心友,十色笺翻贝叶文,五条弦拂银钩手,
    生死旃檀祗树林,青莲舌在知难朽。良常高馆隔云山,记得斑骓嫁阿环,
    薄命支应同入道,伤心少妇出肖关,紫台一去魂何在,青鸟独飞信不还,
    莫唱当时渡江曲,桃根桃叶向谁攀。
 吴梅村在临死时,对他的对段爱情不能释怀,还作了一首《临终诗》:
      忍死偷生廿载余,
      而今罪孽怎消除。
      受恩欠债须填补,
      总比鸿毛也不如。

琴河感旧四首赏析

最好有翻译
“相遇则惟看杨柳,我亦何堪;为别已屡见樱桃,君还未嫁。”(吴伟业《琴河感旧四首序》)
世上最远的距离未过于两个彼此深爱的人,四目相对,却只有折柳作别的话可以说了。吴伟业,江南才子;卞玉京,乱世佳人。他们本该如传说中的神仙眷侣那样幸福的生活着。可这话说的,好像幸福由得人们去选择,幸福往往由不得人们去选择!江南才子也好,乱世佳人也罢,只要命运把他们摆放在错误的位置上,他们也只能远离快乐,泪流成河,把悲剧的爱情谱写成一首首美丽而又凄缓的歌,而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和深刻。
“娇眼斜回帐底,酥胸紧贴灯前。匆匆归去五更天,小胆怯谁瞧见?臂枕余香犹腻,口脂微印方鲜。云踪雨迹故依然,掉下一床花片。”(吴伟业《西江月·春思》)
这首艳词写于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是年34岁的吴伟业在送同乡好友吴继善赴成都上任的路上途径苏州,再次邂逅卞玉京。不同于两年前在秦淮河上的初次云雨,此时年芳十八的卞玉京已从当年那个不解风情的雏妓,修炼成了“知书工小楷,能画兰,能琴……双眸泓然,日与佳墨良纸相映彻”这样一个完全符合士大夫生活情趣和赏玩口味的秦淮名妓了。一边是“臂枕余香”的肉体欢愉,一边是“诗词曲赋”的精神交流,怎能不让吴伟业这个在党争漩涡中被搅的疲惫不堪的中年男人流连忘返呢?
“与鹿樵生一见,遂欲以身许。酒酣,拊几而顾曰:亦有意乎?”(吴伟业《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序》)试问,一个女人能有几次十八岁?此时卞玉京眼见柳如是、董小宛、顾眉等烟花姐妹一个个依附江南名士,从而跳出红尘,有了好的归宿,能不眼热吗?眼下又一个江南名士正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卞玉京能不想赶紧抓过来吗?所以,酒酣之际或云雨之后,卞玉京总是有意无意的对吴伟业旁敲侧击,“吴郎,你爱我吗?那就娶我吧。”
只是,秦淮河浮华的布景,伊眼中深深的背影,不过都是爱的幻象,谁当真谁就上了当。吴伟业虽是当朝榜眼又为官多年,但是对出生“衰门贫约”的他而言,歌伎动辄数千两的赎身费,仍旧是一大笔支出,这决定了他很难像钱谦益、龚鼎孳、冒襄这些出自官宦世家,家产丰厚的名士那样,轻松爽快的就为所爱付钱赎身。
其次,当时名士纳娶歌伎,毕竟还是要受到强大的舆论谴责的。陈子龙就是因为没有顶住来自家庭和乡里的非议,而将已经进了门的柳如是“退了婚”,钱谦益、龚鼎孳、冒襄诸君也没少被人指指点点;钱谦益与柳如是喜结连理时,家门更是被乡民的板砖砸坏过。换句话说,如果吴伟业要把卞玉京娶进门,就要做好直面来自家庭、乡里责难的准备。
也许,在卞玉京眼中吴伟业与其他客人不一样,可吴伟业凭什么就不一样呢?梅村始终只是个普通男人,要说他对卞玉京没有真爱,那不尽然,可这份爱还没有到他可以为之不顾一切的地步。卞玉京“臂枕余香”的娇嫩,“琴棋书画”的才艺,更多的只是吴伟业在惨烈、疯狂的党争生活下的一种精神调剂。
可是,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作为一个普通男人,吴伟业在爱的代价前,面对卞玉京的旁敲侧击,“生固为若弗解者”,选择沉默装傻,这不奇怪。此时,如果卞玉京逼的再急一些,手段再狠一些,以吴伟业的性格,玉京最终得偿所愿的希望很大。本来,如卞玉京这样的烟花女子要想“从良”,不玩点心机,不耍点手段,那是没有希望的。不巧,卞玉京虽阅历风尘,可毕竟还只是个18岁的丫头,还有那么点小女生的骄傲和稚嫩。“长叹凝睇,后亦竟弗复言”,面对梅村的装傻充愣,玉京只是一声叹息,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一段佳缘,就在双方的扭捏下,东付流水了。只留下,当年,两人在最后一夜的温存后,梅村依依不舍写下的《西江月·咏别》
“乌鹊桥头夜话,樱桃花下春愁。廉纤细雨绿杨舟,画阁玉人垂手。红袖盈盈粉泪,青山剪剪明眸。今宵好梦倩谁收,一枕别时残酒。”
可以肯定,吴伟业在写下这首《西江月·咏别》时,不会想到他与卞玉京一别就是七年,更不会想到期间会经历明清易代的社会大变故。七年之后,两人再见,已是沧海桑田,虽然钱谦益、柳如是夫妇有意撮合这对命运多舛的有情人。可是,已到了钱家的卞玉京就是不愿下轿见吴伟业,吴伟业也自觉没有面目再见卞玉京。
是啊,在清兵南下,卞玉京一个弱女子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吴伟业在哪儿?吴伟业在自顾逃命。在流离失所,卞玉京一个歌伎失去经济来源的时候,吴伟业在哪儿?吴伟业守在老婆孩子身旁。卞玉京有充足理由不再见吴伟业,吴伟业也没有丝毫脸面再见卞玉京。可是,两人毕竟还是余情未了,卞玉京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吴伟业更是被撩拨了他那根早已麻木的心弦,眼泪成诗,写下了《琴河感旧四首并序》,诗前小序,尤其惆怅莫名,哀婉动人:
“……余本恨人,伤心往事。江头燕子,都非旧垒;山下蘼芜,故人安在?久绝铅华之梦,况当摇落之辰?相遇则惟看杨柳,我亦何堪;为别已屡见樱桃,君还未嫁。听琵琶而不响,隔团扇以犹怜,能无杜秋之感、江州之泣也……”
此后数月,卞玉京忽然来访,与吴伟业一同泛舟江上。故人重逢,共叙往事,卞玉京一个弱女子坚毅不屈的气节完全征服了胆小懦弱的吴伟业,使吴伟业对卞玉京色艺风情的欣赏,转化成了对她人格上的崇敬。如果说,之前吴伟业与卞玉京的爱情,仅限于嫖客与妓女间的情感纠葛;那在这之后,两人的爱情,超越了肉体,超越了忐忑和占有,升华成了精神上可以完全理解、尊重、互相支持、互相抚慰的坚定恋人。
吴伟业怀着对卞玉京深沉的爱,将玉京此次来访所说的故事,写成了长诗《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 诗中向来胆小懦弱的吴伟业将矛头直指顺治帝,隐晦的抨击当年顺治荒淫渔色,下旨抓拿江南的歌妓乐工一事,并高歌了卞玉京区区一个风尘女子,但风骨凌然,不耻沦为屠杀同胞的异族的泄欲工具,宁可餐风露宿,流离失所,也要扮成道士化妆潜逃。
相爱的两个人,未必要是绑住的两个人,而是彼此交换一个关心的眼神,看到对方在不安的世界中找到安稳。明亡之后,吴伟业不但经济日趋拮据,政治境遇也日益险恶,随时有杀身之祸,这样与其相濡以沫,再害了卞玉京下半生,不如乐见卞玉京在当时险恶的环境中找到片刻的安稳。
难能可贵的是,虽然之后卞玉京先后依附吴中富户与江南名医郑钦谕,虽然吴伟业手头也不宽裕,虽然两人已不再有肉体关系,但吴伟业始终保持着对卞玉京的经济资助,直到十年后,吴伟业被卷入“奏销案”,身陷囹圄。试问,这不是爱情,什么又是爱情呢?
康熙元年,即公元1662年,卞玉京最后依附的名医郑钦瑜年老去世,卞玉京又一次失去了经济来源。此时的卞玉京已年过三十,对一个歌妓而言,年过三十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更严峻的是,当时清政府出于打击江南士大夫的目的,疯狂罗织罪名,牵连甚广的大案一个个向江左袭来,光一个奏销案,被捕被杀的江南士绅就有一万三千七百余人,而这些人本来都是卞玉京的经济来源衣食父母。试问,在白色恐怖下,江南士绅个个静若寒蝉,谁还有心情去豢养一个年老色衰的歌妓呢?
此时此刻,十年来一直默默资助卞玉京的吴伟业,又何尝不想出手帮帮老情人呢?只是,此时的吴伟业已因为“奏销案”而被羁押在京一年有余了,实在是再没有能力帮到卞玉京了。惟有天天以泪洗面,失声痛哭,为老情人牵肠挂肚;除此,梅村实在是做不到什么了。人生之大悲,莫过于知道深爱之人濒临绝境,自己却无能为力。
康熙七年九月,即公元1667年9月,已在北京苦牢拘役7年之久的吴伟业终获释放。获释后,年逾花甲的吴伟业(58岁)连家都没回,就急冲冲的来到无锡惠山祗陀庵锦树林,在一个孤零零的坟头前,老泪纵横,掩面痛哭,他来看此生至爱卞玉京来了。此时,距卞玉京死于贫病已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此时的吴伟业修辞手法已入化境,感情更是深入骨髓,不可磨灭,真正达到了“文质彬彬,艳而有骨”的至境。从而“写”下了他一生中最好的作品《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序》。全文有种浓的化不开的悲伤,“油壁曾闻此地游,谁知即是西陵墓”,这锦树林之原,本是两人年少时,画画,写诗,琴瑟相合之所,不想今日却成了两人天人永隔之地。
文前小序中,吴伟业提及卞玉京为了报答郑钦瑜的豢养之恩,在郑去世后,用了三年时间,刺舌血书《法华经》报恩。只是此说与时间有所出入,恐不存在。也许,吴伟业是想借刺舌血书《法华经》这样的极端方式,来隐晦的表现卞玉京即便在最后失去经济来源的时刻也宁死不侍清犬和汉奸的民族气节。
吴伟业,海内知名的江南才子;卞玉京,艳名远播的秦淮名妓。命运对他们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不幸的是,梅村与玉京始终相爱却不能相伴;幸运的是,风云际变后,两人的爱情从单纯肉体的欢愉升华到了精神的契合。一首情诗竟比一个亲吻更长,吴伟业、卞玉京,这对相知相识相爱了二十余载的有情人,虽然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如烟花般短暂,可他们的爱情却谱出了《醉春风》、《西江月》、《琴河感旧四首并序》、《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并序》这样的传世名篇,它们在中国文化史上都如流星般绚烂,注定被后人传诵千年、万年。梅村、玉京,幸乎,不幸乎?!

“秦淮八艳”都有谁?

秦淮八艳是明末清初居住在南京一带最著名的八大歌妓,分别是马湘兰、柳如是、董小宛、顾横波、卞玉京、寇白门、陈圆圆、李香君八人。她们大都是才貌双全,玉洁冰清,为世所仰望,而且都有着一身传奇式的经历。
马湘兰名守真,因原籍湘南,爱画兰竹,取字湘兰。她善画工诗,撰有诗集《湘兰子集》。马湘兰生于官宦之家,自幼沦落风尘为歌妓,积金在秦淮河畔建“幽兰馆”。江南才子王稚登慕名往访,为她非凡的气质所倾倒,二人因此相爱,但却因种种原因未成眷属。直到王稚登七十寿诞时,马湘兰抱病率秦淮歌妓数十人,前往苏州祝寿,歌舞达旦,延续了二个多月。归后即病逝在她的幽兰馆中,时年五十七岁。
柳如是本姓杨,名爱,浙江嘉兴人。从幼被掠卖到吴江为婢,及长被迫卖艺为生,易名柳隐,又改名是,字如是,别号河东君。曾与文学家陈子龙相爱,但陈后因故没有娶她。直到二十多岁时,方才嫁给了当时的文坛祭酒钱谦益为妾。清兵入关,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建立南明弘光小朝廷,柳如是支持钱谦益出任礼部尚书。不久清军南下,弘光朝覆亡,柳劝钱谦益与她一同投水殉国,钱却以“水太冷,不能下”为由不肯,反而在清兵入南京时率先迎降,做了清廷的礼部侍郎。钱在京不如意,渐生悔意,遂引疾归。复在柳如是鼓励下走上反清复明道路,与当时坚持在东南沿海抗清的名将郑成功、张名振、张煌言联络图谋恢复。柳如是出资慰劳抗清义军,以南宋韩世忠之夫人梁红玉为榜样。但郑张联军攻金陵之役失败后,抗清斗争转入低潮。康熙五年钱谦益病卒,乡里族人欺孤儿寡母,欲夺其家产。柳如是自缢死,一代爱国名妓至此香消玉殒。
董小宛名白,字小宛,号青莲女史。南京人。十五岁时,为生活所迫而沦落风尘。她不仅容貌娟妍,而且多才多艺,诗琴书画皆精。崇祯十二年,如皋才子冒襄赴南京应试,慕名往访,二人自此相识,后来嫁给冒襄为妾。清兵南下,冒襄为避战乱,举家颠沛于大江南北。每逢冒襄患病,董小宛不分昼夜精心照护。顺治七年,终因心力交瘁而逝,时年仅二十七岁。后人牵强附会,称董小宛被掠入清宫,顺治帝对她极为宠爱,封董鄂妃。死后顺治帝万念俱灰,遂到五台山出家,流传甚广。
顾横波名媚,字眉生,号横波,南京上元人。天生美目,顾盼生辉,在金陵筑眉楼。又因能诗善画,声名鹊起。二十二岁嫁给“江左三大家”之一的大词家龚鼎孳作妾。清兵南下,曾劝丈夫忠君守节、以死殉国,可龚鼎孳舍不得美妻娇子,终于做了清朝之臣。顾横波曾多次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扶助抗清志士,还曾机智掩护抗清志士蹈东和尚阎尔梅逃离清兵的追捕。康熙三年秋,顾横波病逝于北京。龚鼎孳为她作传奇词集《白门柳》行世。
卞玉京本名赛,自号“玉京道人”,故人们又称卞玉京。 她出身于秦淮官宦之家,因父早亡沦落为歌妓。崇祯十四年春,大诗人吴伟业在南京结识卞赛,深为她文采及气质倾倒。但因后来听说国舅田畹来金陵选妃并已看中卞赛等人,遂不敢表白。卞赛另跟他人脱籍,后也因婚后生活不美满而出家为道士,而吴伟业这时却做了清朝的国子监祭酒。吴降清后郁郁不得志,又自惭失节而陷于深深的自责中,更加思念曾经相爱的卞赛。顺治七年,二人在太仓相见,卞玉京抚琴以寄情。吴感慨万分,作《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此后卞玉京隐居无锡惠山,十余年后病逝。吴伟业闻其死讯,作悼亡诗《过锦书林玉京道人墓》。对卞玉京的负情,成了他的终生遗憾。
寇白门名湄,字白门,清余怀《板桥杂记》载白门“娟娟静美;跌宕风流,能度曲,善画兰,相知拈韵,能吟诗,然滑易不能竟学”。寇白门生于世娼之家,年十七嫁与明宗室朱国弼为妾。清兵南下,朱国弼降清,不久举家随军北上,被软禁在北京。朱为求脱身,曾打算将寇白门等卖掉以得金。寇白门求道:“若使妾南归,一月内可筹集万金以报答。”朱国弼答应了她。寇白门回江南,四处奔走,筹足二万两银子赎出朱国弼。朱国弼出来后想重续旧好,寇白门断然拒绝道:“当初你用银子赎我脱籍,如今我也用银子赎你,现已两不相欠,当可了断。”寇白门复还秦淮歌楼,当歌纵酒,日与文人骚客相往返,最后凄凉病死。
陈圆圆原姓邢名沅,字圆圆,又字畹芳,常州武进人。幼从养母陈氏,故改姓陈,以字行。她能歌善舞,天生丽质,色艺超群。崇祯末年为国舅田畹所得,寻归辽东总兵吴三桂。吴三桂移镇山海关,将她留在京城府中。李自成进北京后,陈圆圆被李之部将刘宗敏所掠。吴三桂闻讯,“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攻农民军。李自成战败后撤离北京。吴三桂复得爱妾,带着陈圆圆征战各地,最后进入云南。吴三桂进爵平西王时,曾欲立圆圆为正妃,圆圆托故辞退,吴遂另结新欢。吴三桂俘南明永历帝时,陈圆圆曾力劝吴借机推其为主以反清复明,吴三桂不听,反而将永历帝绞死在昆明蓖子坡。陈圆圆失望之余,乞削发为尼。康熙十二年,吴三桂起兵反清,后为康熙帝遣兵所平。吴三桂死后,陈圆圆亦自沉于五华山华国寺莲花池中。
李香君又名李香,善歌舞,精乐律。因长得娇小玲珑,香艳迷人,人称“香扇坠”。复社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来南京应试,两人一见倾心,曾劝侯方域勿与阉党阮大铖接近。侯方域落第离南京时,又置酒送行,暗示他要爱重名节。南明时巡抚田仰仗势要聘她为妾,李香君宁死不从,以头撞地,血洒侯方域所送题诗定扇上。画家杨文骢赶到感叹再三,以其血点画成桃花。清军南下,南京失陷后,香君国破家亡,避乱逃到栖霞山。而这时侯方域却投降了清朝,并曾向清总督献策企图消灭抗清农民军。当二人再次相遇,香君知其所为后,毅然割断情根,削发为尼。清孔尚任之《桃花扇》戏剧即以二人爱情为题材所作。
秦淮八艳虽然轰动一时,但她们大都因位卑气傲而对爱情的执着,注定她们的结局必然会是一个个悲剧。八人中除马湘兰外,都生在“天崩地坼”的明末清初时代,因此有着特殊的社会背景。更为可贵的是,在清兵入关南下,国破家亡之际,她们大多抱着象爱国伟丈夫一样的心态,坚持可贵的民族气节。而到最后,往往结局很凄惨。如此烈女子,碰到的往往是负心郎、弱丈夫。如坚守民族气节的柳如是、李香君、卞玉京,她们所爱、所崇拜的“大才子”、“大名人”钱谦益、侯方域、吴伟业之流,却一个个厚颜无耻地做了清朝的官。这些留给男人们的,是一个个深有意味的讽刺
“风华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的十里秦淮自古多佳丽,明末清初的八位名妓李香君、董小宛、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曾被冠以“秦淮八艳”,她们留下的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为秦淮河增添了几多传奇色彩。
马湘兰
寇白门
陈圆圆
李香君
柳如是
顾 眉
卞玉京
董小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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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无锡惠山锦树林玉京道人墓即卞玉京墓如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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