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单行

　　我蔫不拉唧的回到家，正在抽旱烟袋的父亲叹口气，做针线的母亲摇着头，抚了一下掌，知道我又失败了。分手时，一身酒气的媒人给我打气，安慰我说：“别灰心丧气的，看不中你是她们的错。你如果身高能增加二十公分，体重增加二十公斤，黑龅牙拔掉襄上金的，雷公嘴不朝前凸，也还是蛮帅的嘛。”

　　就这像貌，三十六岁的我一年相了七十二个对象，结果都黄了，其中有一回还被女方放了鸽子，媒人看我在饭店里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很满意，他鼓励我说：“趁着酒劲，尽情发挥吧！”。可结果女方根本不给我发挥的机会，她隔着饭店的玻璃偷看了我一眼就迅速地走掉了（事后，媒人对我说的）。订好的酒菜不能退，我看到媒人的嘴在尽情地发挥，结果把自己的脸搞得比猴腚还要红！

　　“哈哈哈！”走出饭店大门，愁眉苦脸的我扬眉吐气地笑了，寻觅了几十年，今天在大街上终于看到一个身材没有我高，皮肤没有我白，脸膛没有我漂亮的人了！那人被我笑的莫名其妙，然后把“神经病”三个字送给了我，看到我的尊容他神情似乎也很满意，因为喝点酒的我大吼大叫时的嘴型就很像大猩猩了。

　　为了香火不在我这一代熄灭，一年到头种地卖粮得的钱，父母亲都毫不犹豫地拿出来请媒人抽烟喝酒了。特别是女方来看门户时花费最大！几个媒人像河里的蚂蝗一样，一到农闲，就来叮我，他们浑身吃的滚圆（我们这地方媒人大都是老年男性），要是猪的话，都能出栏了。其中一个姓李的媒人为了我的婚事，把腿跑的跟大象腿那般粗，他说：“看，为了给你说个人，我的头发都熬白了！”我知道，他的功劳最大了，那次他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我，见面礼定婚衣都拿了，父母亲成天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我喜笑颜开地把小糖散给前来看热闹的人。八月半快到了，我正愁没有钱送节礼，那女孩竟把见面礼退了回来。我问：“为什么呢？”她絮絮叨叨地说：“还属猪的来（糟糕，瞒岁数的事被她知道了吗？）！怎么瘦的像个猴子样？干巴的像个大烟鬼，走路还是个罗圈腿。俺找个相面的给你看过了，说你不像个长寿之人，俺俩分手吧，俺可不想半路上被你撇了做个寡妇！变成二手货就不值钱了。”她又说：“那些衣服是女式的，不退给你了。”然后，她转过身，跟啥事都未发生过似的走了。她把我心上的伤口撕开，撒上一把盐走了。我真想照她的后背来上一脚，可那不是咱文明人干的事。

　　晚上辗转失眠睡不着觉的我，总结这么多年来的失败经验，女方甩我的原因有下面几点：一，年龄大；二，个子矮；三，瘦；四，黑。

　　年龄大这个问题，办个假身份证就能解决了。有个二十八岁的女孩子听老红给他说个二十六岁的对象，很满意，可她一看身份证，我就露馅了，她就不愿意了。那撇嘴的情形在我的脑海里印象很深，仿佛对她这朵鲜花及时摆脱插到我这个牛粪上的命运而感到庆幸。我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没费劲就找到一个办假证的电话号码，心情激动地打过去。

　　“你把照片和身份证号码塞到邮局门口的邮箱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什么时候能拿到呢？”我办好她的指示，又打电话。

　　“下午两点半，你再给我打电话。”

　　她们干这样见不得阳光的事，是很秘密的，不能被公家发现。我顿时感觉跟地下党似的，自己也神秘起来。我决定在那邮箱附近看看是哪个来拿照片的。没有看到人，她们难道有暗道？警匪片里的一些情节在我脑海里显现。

　　“证件办好了吧？”两点半到了，我迫不及待地拨通电线杆上的那个号码。

　　“你不是便衣警察吧？”娇滴滴的声音又出现了，“我们干这行最怕警察了。”

　　“我是穿着便衣，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警察。”

　　“你把三百块钱打到这个帐号上，手里拿着汇款单的收据站在邮局门口，我们送证件的人就能认出你来。”

　　办个证件三百块，也不算贵。我拿着收据在邮局门口东张西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哪个是办假证的。好人坏人真的很难从外包装上分清呀！像孵化小鸡一样，不过21天，就很难知道哪个是坏蛋！

　　“你得保证我们送证件的人人身安全，警察逮到他们一般都是罚款一千元。现在你再把一千元打到这个帐号上，我们的人安全回来后，我就把钱打还给你。”

　　真麻烦，为了拿到证件还要花钱。

　　“我没带那么多钱，身上只有五百块钱了。”

　　“不行呀，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没人敢把证件送过去，可能在县城找到熟人先借一点？”

　　“没有熟人呀。”我无奈地对着电话说。

　　“你现在身上到底有多少钱？”

　　“还有五十五块钱零钱，留我回家买车票用呢。”

　　“那，这样吧，你把五十五块钱也一起打过来吧，我们送证件的人开车把你送回家。”

　　我左手拿着一张三百元钱的汇票收据，右手拿着一张五百五十五元的汇票收据，站在邮局的门口，左等不见人来，右等不见人来。邮局里的工作人员看我逡巡不去，便询问我。我还不敢泄密。他说：“你是不是办假证件的？”我摇摇头。他打开邮箱的门，抓出一把照片来。我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浑身都凉了，他妈的，连我的路费都骗去了！那个娇滴滴的还在电话里安慰我说：“不要着急，等天黑了，警察下班了，她们就可以出动（洞）了。”后来我只好坐上不要钱的终点站是我家的11路公交车回家了。许多热情好客的蚊子一路唱着歌安慰我这个倒霉蛋把我送到终点站。

　　为了心理平衡，我把电线杆上办证的电话号码改成了我的手机号。后来我的电话就成了热线。再后来我被派出所逮到了拘留十五天，罚款500元。因为电话是用我的真人身份证办的入网手续，他们没费劲就锁住了我这个嫌疑人，说我违反了什么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搞歪门邪道。

　　此路是行不通了。那还是1995年夏天发生的事。我看着户口本，突发奇想，办一代身份证时，派出所里的电脑并没有办证人的照片存档。我可以拿着户口本和照片，办一个弟弟的身份证呀。不出所料，一个照片是我的，信息是弟弟的身份证就这样办好了，才花去我四十块钱。这样一来，我就年轻很多了，弟弟比我小八岁呢。

　　弟弟在外打十来年工了，回家次数很少，我用他的信息办证件是为了相亲，给他找个嫂子，不是干违法乱纪的事，绝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个子矮，这个最好解决了，买个高跟鞋就行了。在这里我给读者朋友们提个

　　忠告，千万不能买假货呀，我被他们害的好苦呀！一大家人都被他坑没了！那天我穿着高跟皮鞋，洋洋得意地去相亲，心想这回八九不离十了吧。在我摆的饭局上，女孩子对我身高年龄（身份证她看过了，验明证身了）还满意，时刻用眉稍瞟我一眼，更增强了我的自信心。酒喝足了，饭吃饱了，媒人歪着头剔着牙当我们的面商议见面礼和订婚衣的事宜。他说的有点口干了，叫我去买瓶饮料。附近没有卖饮料的，我走离老远才买到，回来时我变成了瘸子：左脚皮鞋的跟被我踢掉了。一只眼有问题的女方看见了说：“喝点酒就装不下去了吧，露出原形了吧！我想这么帅的人咋老找不到对象呢，原来是个瘸子呀！”胖胖的她眯着眼，打个饱膈继续说道：“拜拜了。”我的爱情鸟就这样飞走了。我把桌上剩的半瓶白酒喝完了，出门去找那个卖假货的，想让我的老拳尝尝他的猪脸肉！唉，背运的我上哪能找到走运的他呢！醒酒后，我想起那个卖假货的比还我高大魁梧呢，没找到他说不定是我在走运呢。

　　瘦，满腹心事的我能吃胖才怪，看着人家出双入对，打情骂俏的，我心里就像猫抓的难受，和我差不多大的人家小孩都上小学三年级了，你说我能不急吗？这个不大好办，又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只好指望能碰到一个喜欢瘦肉型的女孩子了。俺庄一些不正干的人，被老婆管紧了，还给人家一顿捶，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

　　黑，媒人说这不算缺点，宋朝的包黑不是比你还黑吗？人家不也说到对象了嘛。天哪，我能和人家比吗？我要有人家那本事，三妻六妾都不止呢，一个民族我都能创造出来！

　　现在我就跟一个钓鱼经验丰富的人一样，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鱼儿来上钩了。我又觉得自己像个八条腿的大蜘蛛，网上的漏洞织好了，专等可爱的猎物快点撞上来了！

　　第101次，我相亲终于抱的美人归，错了，是抱的女人归。我用弟弟的一代身份证和对象办了结婚证，我的终身大事解决了。父母像卸掉一百斤重的担子，身心都轻松了，就等着我们把他们的孙子生产出来了。

　　几年后，弟弟突然打电话说，他要回家办结婚手续。父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乐得嘴都合不拢。果然不多久，他真的带了一个人回来办结婚证。可是父母亲却被他气晕了，因为他竟带了一个男的回来。经过他一再的解释，父母才明白他的对象是个喜欢留短发的女孩子。“我的天哪，长得那么像男孩子呀！”母亲感叹道。弟弟到派出所办了他的二代身份证，然后和对象高高兴兴地上县民政局办理结婚证去了。

　　下午，心花怒放的父母亲在庄头迎着他们回家。第一句话就是“结婚证办好了吧？”

　　“真奇怪，民政局的人说我已经结过婚了，再办结婚证就犯重婚了。”弟弟心事重重地说。

　　弟弟的对象哭哭啼啼的埋怨道：“你这个骗子，都结过婚了，还哄得我团团转！”

　　我知道事情出在我身上了，便和弟弟的对象说是我冒用了弟弟的身份证。她不哭了。我的左耳朵却火辣辣的，原来我家属一把逮住它顺时针扭了有360埃??毕蛭液鸬溃骸霸?茨阋彩歉銎?友剑笔郎吓?擞辛街郑?恢质悄闫?怂???嵋а狼谐莸睾弈阋槐沧樱涣硪恢质潜荒闫?耍?椿崴佬乃?匕?阋槐沧樱‘迷谖壹沂羰呛笠恢秩恕Ｎ侍獬隼戳耍?颐且患胰松桃檎∏臁Ｏ衷谖冶匦牒屠掀虐炖牖槭中??萌玫艿艿姆ǘㄉ矸荼涑傻ド恚??遣拍苣玫浇峄橹ぁＮ野鸦Э诒灸贸隼匆豢床欧⑾执笊┮膊艉徒?戳耍?矣玫艿艿纳矸葜ず屠掀虐斓慕峄橹ぃ?稍诨Э诒旧先春痛笊┦且欢远??艿芎臀壹沂羰且欢远?Ｔ?创蟾缈既⊙В??幕Э谧?吡恕Ｏ衷诨Э诒旧狭?鋈苏?萌?远?‖抑缓谜掖宄た?鲋っ鳎?较缗沙鏊?ǜ稣拢?俚较孛裾?秩盟?敲靼孜液痛笊┎皇欠蚱薰叵怠；?艘恍瞧谑奔洌?也虐颜饧?掳旌茫?屑涔?瘫鹛嵊卸嗦榉沉恕Ｋ?前焓略泵挥胁桓刑竞托?拔壹夜叵嫡饷绰业模”纠淳筒慌值奈蚁衷诟?萘恕Ｕ饣怪话旌昧耸虑榈牡谝徊健Ｏ衷诟?愀獾氖俏液屠掀虐觳涣死牖槭中??焓中?枰?救说纳矸葜ぃ?蛭?野觳坏降艿艿亩??矸葜ぃㄒ淮?矸葜ひ丫??诓挥昧耍????矸葜ぴ谂沙鏊?奈⒒?锸怯斜救苏掌?娴档摹０焓中??埃?裾?值娜艘?邢负硕员救松矸葜さ模〈有〕ふ饷创螅?一姑挥杏龅秸饷茨寻斓氖履兀±掀排录傧氛孀觯?阉??α耍?窗觳怀衫牖槭中???狗判牧恕８改盖祝?遥?艿芎退?韵蠖技钡淖齑狡鹋诹恕？

　　无法可想之时，我遇到一位在县委里当公务员的同学，要不是他先和我打招呼，我都认不出他了，两个脸比上高中时胖了几倍，一双眼睛显得比以前更小了，因为脖子粗，头显得向下缩。他整个外貌给人一种和稀泥的感觉。我把难处对他说了。他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说：“这有啥难的，走，吃饭去！”酒足饭饱后，我买过单，老同学搂着我（他肚子里装满了酒，怕跌跤）说：“你把证件拿出来，我走到就给办好了！”我又黄汤了，气恼地想，要是证件齐全的话，我还找你干嘛！

　　没想到结婚难，离婚更难哪！父母亲听到我要办离婚手续吓坏了，老小没办成结婚证，老二却要离婚呢！我找村长书记帮忙，他们又找派出所人帮忙，派出所人又找民政局人帮忙，可是结果因为没有有效证件，后面的法定程序都走不通。焦头烂额的我感到问题严重性。

　　弟妹打不到结婚证，很是烦恼，她撇着嘴说：“你家关系乱的跟一锅粥样。”

　　“你给我闭嘴！”弟弟也很窝火，对她乱吼。

　　母亲看没过门的媳妇和弟弟吵嘴，怕好事搅黄了，就一个劲地埋怨我。少言寡语的父亲用哀怨的无可奈何的眼神不时地刺我一下，小声咕哝着：“这该咋办呀？！”媳妇不让我上床睡觉，把我踹到沙发上，用法官给罪犯判刑时的口气说：“你是一个地道的骗子！”

　　我成了家里全方位的箭靶子，不断承受着来自语言，眼神和板脚的招呼。庄里人那种看别人家笑话的表情也叫我难以忍受！跳楼，投河，上吊的心思我都有了，我又安慰自己说：“那也于事无补呀，还徒留笑柄给后人。”现在我的头都要炸了，竟稀里糊涂安慰弟弟的对象说：“你俩在一起先对乎过着。”

　　弟弟结不上婚，老婆要离婚。父母亲急的要死，生怕鸡飞蛋打两头黄。他们恨我牙根痒痒，我急的上火牙齿疼。我要是个蚂蚁就好了，找个地缝钻进去，万事皆休。山重水复经常见，柳暗花明何处寻？人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是糊涂一世，聪明一时呀！眼看着她妯娌俩的

　　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小孩子的出生证明不好写，户口没法上，医保办不了，真愁死我了！老婆生气，把结婚证（名字是弟弟的，照片是我的）撕毁了。我傻愣愣地看着破碎的结婚证，目不斜视地过了半个小时，我似乎想用目光让它们恢复如初。这个证件当初给我带来无比的欣喜，现在却变成了烫手山芋，山芋烂成碎片，依然炙手！这些碎片在我的脑海里慢慢地变成了一把凹凸的钥匙，把我的心锁打开了。

　　我们四人拿着重新开的证明和身份证，一起上县城。爱抽烟的父亲唠叨说：“好好和人说话，别忘了给人家上支烟。”

　　弟弟和他嫂子上三楼去了，我和弟媳妇在楼下大厅离等着。好长时间，他俩下来了。弟弟说办证件的人以为他们走错门了，给他们指出妇产科的方位。

　　“我们是来补办结婚证的。”弟弟说，“结婚证搞丢了。”他们拿出二代身份证。以前我办结婚证时，用的是一代身份证，计生办也没有照片存档的。那个女同志看他们证件齐全，就给补办了一个结婚证。

　　“离婚证在哪办呀？”弟弟刚接过结婚证就抓紧时间咨询她。

　　“人家都那么大肚子了，你要和人离婚？”一屋的办公人员的眼光都落到他俩的身上。原来这个小白脸陈世美补办结婚证的目的是为了离婚呀！

　　“我在外面打两年工，她在家肚子变那么大，你说不离婚可行？”

　　他嫂子抓过新结婚证就要撕。

　　“等办过离婚证再撕也不迟。”弟弟说，“撕烂了，就没法办离婚证了，你想得美！”

　　他俩搅和的几个柜台都没法办公。

　　“别吵了，把证件都拿出来，看样子是不能搁一起过了，”那个女同志好事做到底的说，“离婚证也是在这办的。”就这样，他俩顺利地拿到了离婚证。

　　弟弟带上他媳妇又上去了，他媳妇的肚子比我媳妇的肚子还要大。他俩径直地走到那个女同志跟前，弟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所有证件递给她说：“麻烦一下，给俺俩办个结婚证。”

　　一屋人都安静下来。

　　那位四十来岁的女同志，非常慈祥的脸上也显出诧异的神色来，她瞅了瞅弟弟那平静的表情，然后目光转到面带喜色的他媳妇的脸上，再后来，目光就停在了她的大肚子上不动了。

　　办结婚证的手续十分齐全，没有理由不给人家办，他俩顺利地拿到了盼望已久的结婚证。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俩欣喜地走了下来。下面临到我和老婆表演了。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到了预产期的老婆来到三楼。她很熟悉这里的情况了，我们站到这位女同志的面前。

　　女同志的目光从我媳妇的脸上转到我的脸上，老夫老妻的了，没啥好害羞的，我嘴角抿着和她对视了一眼，特坦然地说：

　　“我们是来办结婚证的。”

　　她直直地看着我们，突然醒悟了。她仔细地看着我们的手续，出心想找点茬，不让我们愿望得逞。可是办结婚证的手续十分齐全，没有理由不给我们办。我俩也顺利地拿到了结婚证。

　　有人冲我俩的后背说：“两个歪葫芦，都有了斜撇子。”

　　“你们没有看出来吗，哥哥把弟媳妇的肚子弄大了，弟弟把嫂子的肚子搞鼓了，俩个人只好换过来了。”另一个声音说。

　　媳妇的肚子被来回折腾的疼了，我们马上赶到妇产科，在那儿待产。这时，弟媳妇也要生孩子了。弟弟和我楼上楼下地忙个不停，还要买东西，还要签字，原来我媳妇胎位不正，需要剖腹产。中午12点30分，小孩子顺利地拿了出来，是个小男孩，我心直跳，欣喜地感到这样我就升了一级，有人叫我爸爸了！

　　弟弟那边更是喜人，在相同的时间里，他媳妇顺产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小男孩！

　　四个人上县城，回来七个，父母亲在门口放起烟花大炮，足足响了一小时。连东庄的聋子都听到了我家的喜炮声。

　　真是喜不单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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