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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不可说

时间: 2020-01-15 18:36:07 | 作者:卿袅袅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3次

佛曰,不可说

  [一]

  “禅玑有罪,私下凡间,还请我佛惩治……”女子一袭红衣跪在佛前眉心的一点朱砂痣让她多了些本不该有的妩媚。

  佛说:“你既去了,那可曾为你得来你想要的?”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也许一切皆是我的痴念……”

  佛说:“我佛慈悲,赐你孟婆汤,愿你放下痴念,助你成佛可好?”

  “纵使皆是痴念,我也愿将它存在心中……”

  “阿弥陀佛……既是如此,便罚你永生看守三生树。你且自去吧……”

  禅玑双手合十一身素衣跪于三生树下。她微闭双眸虔诚的诵着一篇大悲咒。佛经从她口中诵出随后缓缓的飞入三生树中。

  ——纵使前程往事你皆忘却,我也仍愿守着你我的那份薄缘。我将日日守在三生树下,祈求我佛佑你永生——离苦得乐。

  ——姑娘,你从何而来又欲往何处去?

  ——佛曰:不可说

  [二]

  江城的市集中立着一棵桐树,绿色的枝桠上缀着簇簇微粉的桐花,花间隐约透出些树上本没有的红。仔细一瞧原来是一红衣美人正坐在枝桠上,那花间便是她衣裙的颜色。

  禅玑一身红裙坐于簇簇桐花中,本是个清丽佳人可眉间那一点朱砂痣却又叫她生出几分佛家本不该有的媚色。

  她本是西天如来座下唯一的女弟子,只因一日机缘巧合听了斗战胜佛说起在人间的见闻心中早已是向往无比,于是便称着今日佛祖去天庭讲禅偷溜下界。

  这人间的一切在她眼中皆是新奇,但在这些“新奇”中却只有那一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画师,他的画摊摆在离桐树不远处。他手执画笔轻沾墨砚随后笔尖在画纸上动起来,他身后的几副山水图上用朱文印盖着江离二字,想来应是他的名字。他低头作画,双眸时不时向桐树瞟去,也不知是在画甚。

  江离看见坐在树上的禅玑时着实吓了一跳,原本执笔的手不禁一颤笔尖点在了刚画好的一副山水图上。本想拿笔补救,可低下头却又忍不住抬眸向禅玑看去。

  这世间竟会有如此女子,坐于高枝上却无半分惧色,素净的脸上染着笑意,一双灵动的眸子在市集中流连,那眉间一点朱砂痣红的靓媚。她坐在点点桐花中恍惚间像极了花间仙子。

  江离从未见过有女子将那一身红衣穿的如此不俗,本该是一副色泽艳丽的红花图可却又混着水墨画的明清。

  他拂去案上的山水图,更一张新纸执笔将树上美人的样子在纸上勾勒。

  禅玑望着低头作画的江离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好一会,全然未发现身下的绿枝已快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咔嚓——”那绿枝终是支持不住断了。

  禅玑只觉身下一空,随后整个身子失去支撑如折翅的蝴蝶从空中坠了下去。她本可略施法术将身子稳住但奈何这是在凡间,只得让自己的身子向下落去。

  她原以为自己定会摔得十分狼狈,但下一刻她落去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知是谁接她入怀,霎时间丝丝旃檀的香气萦绕在她鼻尖。那人身上旃檀的幽香混着方才她在树上染上的桐花香竟化成一股奇特馨香,那袅袅清香叫人迷醉。

  禅玑不禁伸出手圈住那人的脖子,随后将头抬起,一抹阳光穿过桐树的枝桠在那人俊朗的脸上晕开——江离抱着禅玑,双眸微低静静的凝视怀中的人。方才为了能接她入怀,江离几乎费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及时的来到树下让她落进自己怀中。

  那一刻不知为何禅玑喜从心来双眸染上深深的笑意。清风拂过卷落朵朵桐花,那一刻两人四目相交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在眼眸中浮动。

  朵朵桐花落在二人发间,她看着江离巧笑倩兮道:

  “佛祖曾言: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个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你且说说我们前生是回眸了几眼,才有缘分换得这样一场相识……”

  [三]

  在禅玑以“孤身一人,初来江城,不熟世事”为由的一通胡言乱语后,江离终是答应了待她回家,美其名曰:“收留”。

  江离的住所远离市集,在一片桐树林中。两人走了许久才来到桐花林。

  此时已到了桐花盛开之际,簇簇桐花聚在枝头,朵朵桐花白如莹雪,清风拂过花瓣分扬如下了一场小雪。踏上着铺满落花的绿地,周身萦绕着沁人的幽香禅玑觉得人间再美也不过如此了。

  “佛祖言:这世间处处皆缘。而你我的相识亦是场缘分,你我不过是顺着缘线相识相交所以你不必如此愁眉苦脸不与我说话!指不定明日我们的缘分便尽了!”禅玑抱着江离画摊上的几副画卷看着身旁的背着画具默不作声的江离。

  “姑娘,我别无他意……只是我们素昧平生……我不知要说些什么罢了。”江离抬手拂去落在肩上的落花。“对了,”江离转头看向禅玑“姑娘,你从何而来又欲往何处去?”

  禅玑听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待已超出江离三步远才转身看着江离笑答:

  “佛曰:不可说!”

  一缕阳光穿过簇簇桐花倾洒在她清丽的脸上,为绾起的乌发缱卷着片片桐花迎风飞扬。

  那一刻她眼中似有星光汇聚让江离挪不开眼,只想着一步步向她走去。

  “见你画上的印着江离二字,那可是你的名字?对了,你可以叫我禅玑!”

  “取的可是参透禅机之意?”江离踱步到她面前。

  禅玑腾出一只手打了个响指,笑道:“聪明!”

  两人并肩向桐林深处走去,路上欢声笑语风一吹便伴着桐花的香气散了……

  [四]

  微风轻抚石阶两旁的杨柳,青青柳条清扫石阶仿佛与地面轻轻一吻。江离带着禅玑慢悠悠的顺着石阶向上走去。

  “江离,你这是带我去何处啊!”禅玑在江离身后停下,白皙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昨日赖着他放下画摊带自己去游玩,没成想竟是来爬山!她哀怨的盯着江离,心中一遍遍的用诵佛经。

  江离笑了笑说昨日见她懂得佛语像是信佛之人,而着山上正好是江城最出名的佛山便带着她来了。

  江离从怀中掏出手绢欲递给禅玑,却未发现面前的人早已变了脸色,下一刻他的手被一把抓住。

  “佛寺!我不去!”禅玑向山顶望了望。她这是私下凡间,若真的到了那佛寺被寺中诸佛瞧见想必她在人间的好日子也便结束了!她还未看遍这人间美景;品遍这人间美食;更未见过净坛使者口中那带着淡淡的苦楚与微微桃色的情爱。

  江离不解,觉得已到了半山腰不去实在可惜便张口问:“都已到了半山腰,为何不去?”

  “问那么多做什么!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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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不可说!”禅玑不便说出其中原由便又搬出佛语来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许是天助,方才天色还是一片清朗可这会儿竟飘下几滴雨滴,雨水落在禅玑脸上带来一阵清凉。“下雨了!走吧!”不等江离答话她便伸手拉住江离的手拽着他向山下跑去。

  雨越发的大了,雨水打湿两人的衣衫。身上的湿衣使禅玑微微发冷,但不知为何拉着江离的手是暖的,那暖意顺着手掌蔓延到心里……

  下了山,一路上都未看到有避雨之处,直到快近集市才找到一处八角凉亭。

  到了亭中,禅玑送开江离的手双手撑腰弯着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水珠顺着她已湿的乌发一颗一颗落到地上,在地上留下浅浅的水渍。冰冷的雨水透进她的红衣湿湿的贴在身上,方才跑时还不觉冰凉,如今停下了才感觉凉意沁人。

  待她匀了气息才缓缓直起身子抬眸去看亭外的雨势。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雾氤氲着亭外的青黛远山,雨意朦胧中不知从何处走来一双男女。

  只见那两人打着伞,走在雨中,那女子手拉男子衣袖看着男子一脸的宠溺红了双颊。路过凉亭时女子停下步子,抬手轻柔的拂去男子额上的水渍。随后两人相视而笑,相搂着离开了。

  禅玑看着那两人看的出神,久久都未将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直至一个东西触到她的额头才叫她回过神来。

  江离一脸怜惜的立于她面前,抬手为她拂去额上残留的雨水,那一双水墨般淡泊的眸子中似有一点星光升起吸引着她与他相视。

  “春雨微凉,你一个女儿家可别病了,”江离脱下身上的月白外袍轻轻披在禅玑身上,“虽然也是湿的,但披着总会好些。”

  他的话好似一阵清风轻撩她的耳根,随后顺着耳朵一路飞进心里去。下一刻她上前一步伸出手猛的抱住江离将额头抵在他胸口:“佛语曾言一切皆空,那这样抱着又怎会有感觉呢?”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纤手紧揪江离的衣衫。自来了这凡间看着凡人们因一些小事的喜怒哀乐总是困惑无比。还有那人间的情爱又到底是什么,是真像佛祖说的一切皆是痴念;还是如凡人戏本子中那样是令人陶醉的美酒。在这人间许多事,她越想却越是参不透。

  江离的身子僵了僵许是被禅玑的举动惊住了。少顷,他身子软了下来“若真是一切皆空,那着世界的一切爱恨嗔痴又有何意义呢?”江离为怀中的人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袍子,“禅玑,用手相拥是不会何感觉的。只有用这——才会觉得暖,觉得欢喜。”江离用手握住禅玑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到自己心口正跳动着的一颗心。

  “禅玑你可想试试这感觉”

  “三日,就试三日,……三日之后一切如烟……”禅玑抱着江离,三日以后一切都如烟散,这样便不算破戒了吧……

  [五]

  江离说要为禅玑画一副丹青,于是一大早便开始准备。他拉着禅玑坐在镜前想为她绾起一头青丝,可奈何手拙最后无法终是放弃了。随后在院中的的一棵百年桐树上为她扎了个秋千。待她坐到秋千上江离抬手折下一朵桐花温柔的为她带着发间。

  待一切都准备好,江离拿起画笔细细的在纸上勾勒起来,“两日后东湖边有一场河灯会,你可想去?”他微微抬眸。

  禅玑低头扶弄着手中的一朵桐花头也不抬的便答应了,她初来人间没见过什么河灯会,这样的新奇自然不能错过。“三日后……”她呢喃了一声,“是最后一日了……”话毕她手情不自禁的收紧。

  清风轻拂,桐花送香。不过一注香的时辰坐在秋千上的人便睡着了。只见禅玑坐在秋千上,头微微低垂,那三千青丝随风纷飞几朵桐花落在她发上风一吹飞了,纤手仍捻着一朵桐花无力的放在腿上。周围飞花杳杳,落满她裙身覆在她艳红的衣衫上。

  待江离画好了,抬眸见她已睡去便笑笑放下手中画笔起身来到她面前用手轻轻拂去她红衣上的落花,他附身轻轻将她抱起送入屋中。江离嗅着她身上似有似无的桐香心口隐隐像有一手拨动着他的心弦。

  那一刻他只望她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那一晚河灯会,是江城一年一次的热闹事,整个东湖都围满了人,五颜六色的河灯铺满了湖面,潋滟湖面被盏盏河灯渲染的五光十色。人群中江离悄无声息的拉起禅玑的手以防两人被这人群冲散。

  两人找到一处人少木堤,站了许久。禅玑缓缓蹲下愣愣的看着湖面的盏盏河灯。若她也有一盏河灯她会求什么呢?

  她恬静的脸上映着河灯的光彩,眉间的一点朱砂似血一般艳红。那一瞬深色的苍穹染上烂漫的烟花,江离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大手一伸揽她入怀,吻毫无征兆落在她眉心的朱砂痣。“禅玑,三日不够!我方才已向河灯许了愿要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你说这个愿可会成真?”江离搂着怀中的禅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那一刻她明白自己要求什么了……

  “江离,佛曰:缘分有三,善缘,孽缘,过客。于你们不管是哪种,如今我只求缘不断,情不灭。”

  自此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只会诵经坐禅的佛家弟子了,此刻起起她心甘情愿为了面前的这个男子将从前无论如何都要守着的清规戒律抛之脑后。

  原来人间话本子说的一点没错,这情爱似坛烈酒饮醉之后便不愿在醒来……

  [六]

  江离一本正经的开始准备成亲用的东西,因为江离父母早逝又没什么亲戚所有的事情便一切从简。

  大婚那日他牵着禅玑来到桐林最深处说是以天为高堂,花为媒聘。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要行跪拜之礼时天空中骤的出现一道金光,霎时间桐林吹起一阵大风。大风猛的吹去禅玑头上的红盖头吹落了她绾发的簪子,那一头乌发倾泻迎着风飞扬。

  天空中聚起大团云朵,缕缕金光透过云层落在禅玑身上。刹那间禅玑的脸变得煞白,握着江离的手不觉的紧了几分。下一刻她猛的跪倒在地看着头顶的那团金云双手合十哀求道:“禅玑知罪,但求我佛慈悲再给我一炷香的时辰了了这尘缘!”

  话音刚落缕缕金光慢慢消失,但头顶金云却仍未散去。禅玑冲着金云拜了三拜随后缓缓起身看向一旁的江离。

  “江离……我要走了……不必难过,也许你我之缘注定只是过客……”她有些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话毕她上前一步拥住面前人,心骤的痛起来。听佛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从前她不信,可如今纵使她心如刀绞眼中却始终未落下泪来。

  “你……”江离看着面前的女子恍然大悟若她这般脱俗的女子这人间又怎么有呢?他早该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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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良久,他伸出手为她撩了撩她额前的几缕乱发“禅玑,你究竟是何人啊!走了,可还会回来?”

  江离笑笑那笑似一杯新泡的茶水带着丝丝苦涩。

  “佛曰,”她拿起食指放在唇上,“不可说……”话毕她抬起放在唇上的食指轻轻的停在他唇上。

  “也罢……既是不可说,那便不说吧。你且放心我在这桐林等你,纵使此生等不到,来生亦不忘却。”

  “傻瓜,凡人日后是要饮孟婆汤的……”禅玑红了眼眶,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哽在喉中。

  “不必担心,孟婆汤又如何?纵使来生我一切皆忘,但我会记得要到市集街头等一个身着红衣,眉心有一点朱砂痣的女子然后娶她为妻。”江离笑着揉了揉禅玑的头。

  周围飞花万点,香气如海。禅玑一身红衣无风自动,她握住江离的手,十指相扣金光从指缝泻出。待他们在将手分开是两人手心出现了一颗掌合痣。

  古书中有云“掌合痣是前生立下了盟约,要在今生续下前缘”既然今生无缘那便来生再续。可真的能有来生缘吗?

  一道金光透过云层再次落到她身上,下一刻她身子轻轻飞起一身红裙在空中飞舞红的惹眼。

  “禅玑,我会等你!至死亦不休。”话毕他笑着松开手,让她离自己远去。他眼角落下一滴清泪,久久看着那逐渐迷糊的身子,直到她彻底消失在天际……

  [七]

  五百年弹指一挥间,当初禅玑被带会西天被罚看守佛灯五百年如今五百年终于过去了,在她出佛灯殿的那一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

  她知道他已转世但心中仍记得他从前说的那番话。她再一次私下凡间,从湖堤到山巅只为找到那张熟悉的脸。

  最后她在一座佛寺找到了他,只见他身边伴着如花美眷正笑着从大雄宝殿中出来。可刚一出门那女子便返了回去,许是落了什么东西。

  禅玑来到他身后,久久的注视着他,一双秀美的眸子沾满了泪水。他终究是忘了,娶了别的女子为妻。

  他像是察觉可身后的那道目光缓缓转身,只见一女子站在不远处正红着眼眶看着自己。那一瞬他的像被炸开一般,生生的疼,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他捂住发痛的心口,步步向她走去,他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姑娘,我们从前见过?”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这一句。

  霎时间她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泪从眼中涌出,她抬起被泪沾湿的双眸看着他哽咽道: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不,可说……”他重复着,脑中猛的出现一红衣女子站在桐林中的画面。“……”刹那间他好似想起却又始终叫不出名字。

  伴着他的那女子,从殿中出来唤了声“相公。”他握紧了手缓缓转身向自己的妻子走去,每一步似有千斤重。

  “……他果真忘了,凡人终是抵不过孟婆汤的力量……”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变得虚幻,好似一阵青烟风一吹便散。

  离开佛寺时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一枚掌合痣躺在他手心如火星中一点点的灼烧他手掌,侵蚀他的心。

  “我今日可是参透了着禅玑了!”不知是那个佛家弟子说了一句。下一刻他猛的转身像那已快消失的人儿飞奔而去。

  “禅玑——”大声唤着她的名字,可却已如尘烟一般消失的无影无终。他跪倒在地,看着手心的那颗红痣哭的撕心裂肺。他的妻子不解的向他跑来,一身红裙在风中飞扬,额前的发被风掀起露出了眉心的一点朱砂痣……

  [尾]

  一素衣女子躺在三生树下,枕着树根睡了过去,那眉心的一点朱砂痣红的惹眼。

  她做了一个美梦,梦中有人问她:

  ——姑娘,你从何而来又欲往何处去?

  她看着他巧笑倩兮的答道:

  ——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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