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那年,他告别校园,离开生养自己的山区农场,接着又孤身一人到深圳闯荡。他修过摩托车、送过外卖、睡过地板,每天跑场在酒吧唱歌。2007年4月,他参加湖南卫视快乐男声大赛,3个月后从10万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全国冠军。
在一边打工一边追求音乐梦想的道路上,他已走过了7年,而他说“如果生命够长,我还会坚持70年。”
平民之家走出的音乐少年
1981年农历6月24目,陈楚生出生在海南三亚立才农常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但大家都非常疼爱这个最小的孩子,陈楚生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上初中时,陈楚生迷上了足球,还组建了足球队。在他的带领下,球队开始代表立才中学参加校际比赛,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众人瞩目的感觉。初中毕业,小伙伴们各奔东西,球队解散,也让他情绪好生低落了一阵子。
这时,一位在外地读书的同学放假回来,带来了一把吉他。低吟浅唱的拨弄,忧郁动情的抒发,一下子打动了这个青葱少年的心弦。陈楚生无可救药地陷入了对吉他的痴恋。
暑假结束,同学开学了。失去吉他陪伴的陈楚生像掉了魂似的。一个月后,同学回来过国庆节,陈楚生又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吉他,还得到了几本关于吉他演奏的书,他如饥似渴地练起来。
陈楚生15岁生日那天,在三亚打工的哥哥省吃俭用,送了他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把红棉牌吉他。晚上,他郑重地为全家弹唱了生命中第一首歌曲。从此,除了睡觉和吃饭,他都会对着曲谱练习。
在农场默默干了一辈子的陈合池,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上大学。然而,高考前夕,陈楚生却瞒着父亲当了一次“逃兵”——退学!看着日益消沉的儿子,陈合池不忍过多责备:“你哥的摩托车修理店刚开张,人手不够,你就先过去帮帮忙吧。”
哥哥的店开在天涯镇上,一共只有5个人。晚上,陈楚生都睡在阁楼上看店。电风扇吱吱呀呀地摇晃着,却丝毫赶不走酷暑的热浪;精神抖擞的蚊子四处飞舞,得他无处可逃……生活苦不堪言,幸好还有吉他相伴。
每天晚饭过后,陈楚生就会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面对周围渐渐围拢过来的路人,抱着吉他边弹边唱。有了音乐和朋友,陈楚生渐渐习惯了这种“充满了油污的生活”。
2000年春节后,好友纷纷外出打工,陈楚生也憧憬着外面的世界,向往摩天大楼、宽阔整齐的街道和新的生活方式。“最起码,我也应该去看看。”他寻思着。
一个人在外面确实有点儿难
2000年4月,陈合池把陈楚生托付给了深圳的老朋友伍叔。
伍叔在华强北开了一家小餐馆,十分简陋。每天早上6点,陈楚生就要去厨房择菜、洗菜、剖鱼、切肉……一个上午下来,累得腰酸腿疼,手指泡得发白起皱。接着,陈楚生还要送80多份快餐,差不多要奔走20多公里。一次,陈楚生跑了半天,才找到自己要送餐的摊位。离原定时间晚了十多分钟,客人很不高兴,把盒饭扔到了地上:“我不要了!”他当时就蒙了,最后还是旁边的好心人提醒他赶紧把盒饭拎回去。
半个月过去了,陈楚生的内心深处始终萦绕着吉他的旋律。伍叔得知陈楚生吉他弹得不错,希望他不要在小店里荒废了音乐才华。第二天下班,陈楚生向伍叔借钱,准备去找一位姓郭的吉他老师学琴。
郭老师随手从屋里拿了一把旧吉他,让他在店里弹弹。歌声忧郁而苍凉,有一种被压抑的悸动,从这个平凡的小伙子口中唱出,一下子就打动了郭老师的心:“这是什么歌?我好像没有听过。”
“是我自己写的,叫《小镇心声》。”
“看不出来你还会写歌,弹得也不错!你跟谁学琴?”
“没有正式跟谁学过,周围的朋友都会弹一点,我就这儿学点那儿学点,有时候就看书练习。”
在琴行里,郭老师建议陈楚生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培养优美的坐姿,纠正不美观的动作和表情,为将来的登台演出打基矗
2000年6月,琴行举办招生音乐会,郭老师让陈楚生去表演。他从原创作品《小镇心声》,到齐秦、黄家驹等人的经典作品,一路信手拈来。有位服装店老板,连续7天默默关注着这个衣衫与音乐会极不协调的少年,还送了几件衣服给他:“在外面演出,台面还是要讲究一些,否则会被别人看不起。”陈楚生很感激。是音乐,让他获得了别人的认可。
郭老师见陈楚生在音乐会上表现不错,就试着带他参加商业演出。第一次商演,是为商场开业助兴。事后,陈楚生拿着刚挣到的50元钱,对伍叔说:“这是我弹吉他赚的'钱,你拿去买烟抽吧。”
过了大约一个月,郭老师找陈楚生去酒吧试音,作驻场歌手。陈楚生的一曲《姑娘》,赢得了老板和客人的喝彩。起初有些犹豫的他也开始意识到,只有在舞台上,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随后,他正式向伍叔提出了辞工要求。
因为没有名气,陈楚生在酒吧里的演出并不那么浪漫。每月都要换酒吧唱,每晚都要跑上两三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老板也不一定给钱,有时还要应付闹场的人。2002年的一天,远在三亚的陈合池,忽然接到儿子的电话:“爸,一个人在外面确实有点儿难埃”听到从不诉苦的儿子突然说出了这句话,陈合池知道一定发生什么事了。陈合池不放心,连夜赶往深圳,才知道儿子在酒吧里被人欺负。那天晚上酒吧人很多,一个男的喝多了,先是过来拉扯陈楚生的话筒线,接着又把他的帽子扯下来,还过来抢话筒,这些他都能忍。最过分的是,那人忽然把一杯啤酒泼在他脸上,朝他大吼“我要你别唱了”。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动了手……
生活没有保障,只能住租金最便宜的城中村,吃最简单的饭。陈楚生在生活上很节省,对朋友却不吝啬,很仗义,口碑很好。人们往往不会记跑场歌手的名字,陈楚生却例外,大家亲切地唤他“小弟”。2001年,他参加亚洲新人大奖赛,获得了“亚洲最具潜质新人奖”。2003年,他参加全国Pub歌手大赛,一举夺冠,并与一家唱片公司签约。为了共同的音乐理想,他还组建了Big Boy乐队,创作了《有没有人告诉你》、《寻找》、《一夜》等歌曲,在多个电台打榜。
不变的只有心境
得知湖南卫视将要举办快乐男声选拔赛,陈楚生思想斗争得非常激烈。当年与唱片公司签约,他以为自己出唱片的梦想马上就能实现。然而,唱片公司认为他没有明星相,也没有多少知名度,就这样被雪藏了3年。这次如果参赛,自己亲手拉扯起来的乐队就少了主唱和灵魂,剩下的乐队成员怎么办?如果不参赛,则有可能失去一次机会,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坚持,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在乐队成员的支持下,陈楚生在报名最后一天决定参加快乐男声西安赛区海选,并顺利进入西安赛区50强。
进入“快男”全国13强后,一向温和内敛的陈楚生对媒体说:“既然让我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再让我出去!”也正是这个时候,这个慢热型的歌手才开始被大家关注。陈楚生把许多人对那个感情丰沛、充满理想的经典年代的怀念,纯净自然地唱了出来:《橄榄树》、《爸爸的草鞋》、《再回首》、《原来的我》、《想念》、《我要我们在一起》,几乎都带着一种向过去致敬的意味。
最终,330万选票让陈楚生成为“快男”冠军。从此,再也没有人在意他有没有明星相,也没有人在意他的低学历和平凡的家庭背景。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了他的歌迷,成为“花生”。人们被他干净而略带忧伤的气质吸引,说他的声音直击人心,是当下这个浮躁社会里难得一见的“都市民谣氧气男”,说他潇洒得“就像王子一样”
面对热情的粉丝们,陈楚生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淡定与低调。他很少去更新自己的博客,也很少上网去跟粉丝们交流。“比赛结束了,我希望喜欢我的朋友能开开心心继续工作,也希望自己能花更多的时间在音乐上。”他说。
除了音乐,“责任”一直是陈楚生生命中的关键词。决赛时,他对父亲说:“这么多年来,照顾家庭的重任都是你一个人在扛,从现在开始,这个担子就交给我吧。”而在夺冠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他又说:“我还是原来的我,有变化只是对社会的责任感更重了。在深圳,像我这样的歌手还有许多,他们每天都生活在希望和绝望之中,我希望人们能给那些和我一样喜爱音乐的酒吧歌手一些信心!”
这其实就是找这几个词之间的联系,就行了,首先关于字典,你想一下他,这本书然后你可以在里面找,比如说找了一种奇怪名字的水杯,然后诶就想一下这个水杯发现有一个跟一个歌手,差不多同款的水杯,然后就想到了这个歌手,看到了,这个歌手还拍了一部电视剧。
1.
深圳后海的夜色正美。
登良路一侧的高楼豪宅里,华灯初上;另一侧的人才公园内,游人渐多。有人绕湖跑步,有人推车遛娃,有人手挽着佳人,面带桃花。
公园围栏外的一棵树下,一条LED灯带围出了一个爱心轮廓,灯光像是点起的一圈烛火,温暖着昏暗的地面。一束灯光穿过树叶的缝隙,透过夜晚的薄雾,斜打在一位青年的背上。他站在心形区域的中间,斜挎一把木吉他,正面对着公园里的观众唱歌。那是一首多年前的老歌,歌词诉说的是一位异乡漂泊者对一座城市爱怨交织的复杂感受。
唱歌的人叫杨过,海南人,三十出头,个子不高,偏瘦略黑,但目光炯然。
每天晚上7点左右,结束了白天餐厅工作的杨过,回到宿舍后独自一人把音响,灯光还有唛架等设备从楼上搬到楼下,放到电单车前后排,再背上吉它从后海新村骑行到人才公园,这一顿操作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到了公园旁边,还要再花半个小时把这些东西依次卸下,逐一摆好,接通电源,亮灯开唱。一直唱到晚上11点公园关门,再把装备收好骑回去帮上楼…周而复始,从去年夏天到现在,杨过已经在人才公园演出了上百场。
杨过从小在三亚乐东县保显农场长大,农场有一片山头大小的荒地,那里种植着他们家的椰林。一个椰子只卖5毛钱, 累死累活地收了两大车的椰子,还卖不到一千块钱。为了挣钱娶老婆,10多年前,他离开海南来到深圳,先在电子厂打工,后来改行从事了餐饮。
2021年一次偶然的机缘,杨过被一个街头歌手的吉它弹唱吸引,从此开始痴迷于音乐。他白天在厨房里挥刀切菜,下班后在宿舍楼的天台上挥臂撸琴,如此苦练数年,终于在2021年,在罗湖东门的天桥下正式出道。
“第一次演出时,我只会唱一首《有没有人告诉你》,硬是厚着脸皮把这一首歌反复弹了好多遍”
“有一次,我唱了一首粤语歌曲《沉默是金》,感动了一个过路的香港人,他听完后竟在我的琴包里放了一千港币”,说到那次经历,他一脸的自豪。
卖唱生涯虽有几多欢喜,但也有几多无奈。
路边演出常会被城管驱赶,有时一天要被赶四五次,杨过只好不停地寻找新的场子。从罗湖东门天桥唱到梅林卓越广场,杨过辗转一路,百折不挠,最后来到了南山人才公园。
“街头唱歌两年多,被城管大哥赶了快有300次了,像个皮球一样,被砸在地上后就会马上弹起来,我现在习惯了。”
2.
我和杨过相识于去年夏天,是借了张之易老师的机缘。在《无名之辈》一文中,我曾提到过那次相遇经历。
那个时候,因受疫情影响,张老师刚关掉他的音乐工作室,有些音乐设备处理。有一天我陪他一起去送设备,在君尚百货负一楼的茶餐厅,第一次见到杨过。当时杨过刚为客人做完一份叉烧,他从厨房中出来招呼我们先坐下,然后转身回去给我俩做了两杯冻奶茶。
他穿一件印着”HS乐队“的白色T恤,坐在我们对面,我指了指他T恤,问道:
”这个是你的乐队吗?“ 奶茶很好喝,但我对乐队的事情更有兴趣。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稍沉默了一下,接着叹道,
“现在解散了,玩音乐赚不到啥钱,吉他手已回老家娶老婆生孩子去了”
杨过的乐队虽然散了,但他对音乐的热情却丝毫未减。他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们,前几天他在人才公园发现了一块演出的”风水宝地“,接下来想要“大搞特搞“。他讲了很多关于演出构想,如何摆置音响,布置灯光等等......临走时,他邀请了张之易和他一起搞。
没隔多久,人才公园的演出竟真的被他搞起来了。
“风水宝地”位于人才公园西北角的一条人行道上,一边与公园隔一个护栏,另一边则与深圳湾万象城隔一条马路,两边都人流不断,确实是一块非常适合演出的场地。
人潮汹涌,观众云集。杨过和张之易身挎吉他,轮番上场。张之易唱李健的《风吹麦浪》,《贝加尔湖》,柔情似水,余韵悠长;杨过唱许巍的《蓝莲花》,《完美生活》,沧桑高亢,荡气回肠。演出间隙,常有胆大的观众自告奋勇,跨过公园的护栏去展示自己的歌喉;也常有家长把孩子举过护栏,鼓励小朋友当众表演。一道护栏无形中好像分割出了两个世界:一边是物质世界的生活现实,另一边则是精神世界的诗和远方。
“音乐就是要一起玩才开心”,看到观众唱得爽,杨过自己也很开心。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忘记了地上的六便士。
一天晚上,刚开场不久,天空就飘起了细雨,于是我们赶忙收摊。天色尚早,杨过,张之易,我,还有一个叫英俊的小伙子临时决定去杨过住处附近喝酒。
杨过推着电单车走在前面,我背着吉他和他们一句一句地唱《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最近唱这首歌的观众很多,虽然它并不太合我们的音乐品味,但有时与民同乐也是一种不可缺少的生活状态。
细雨飘飘洒洒,一群理想主义青年踏歌而行,从“深圳湾一号”豪宅旁的路口经过,据说那里的房价已经涨到了20多万一平。不过此刻,在他们眼角的余光里,那里不过是一片迷幻的光影。我们继续歌唱着牧羊人的爱情故事,很快就把豪宅甩在了身后,今夜我和朋友们只想饮酒作乐,不想去关心人类和建筑。
啤酒烧烤,聊的尽是音乐。
杨过一直不停夸赞张之易创作的《江南》。这首歌是张之易之前在西塘酒吧驻唱时写的一首民谣,九月的烟雨江南像是一个温柔的姑娘,给了他创作的灵感。
张之易回过头对杨过说,“你不是也写了一首《乡村城市爱情》吗,唱来给大家听一听”,边说边把吉他递给杨过。
杨过接过吉他,就在烧烤摊上唱了起来,
啤酒,夜色,乡村,姑娘,民谣歌手总是用一些最美的词语来表达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尽管生活的真相常常是一地鸡毛。但这也不尽是矫情,问题可能在于他们容易为理想而肿胀上头。
酒喝尽了,歌唱完了,外面的雨停了,也到了散场的时间了。我们各自钻进黑夜,消失不见,就如这一夜喝的酒,吹的牛,唱的歌,一觉醒来后都像梦一般消失无踪。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我们首先琢磨的会是怎么把肚子填饱,送孩子上学,然后去上班,开会,见客户,这些具体庸常的事情构成了生活的大体,日复一日,平淡无奇。
我还依稀记得那晚结束时,杨过说的一句话,“明天我还要早起去餐厅,多烫些麻辣烫,周末生意忙,再多挣点钱....”
3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杨过的演出已变成了人才公园中一道不可分割的风景。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但来听歌的人却依然不少。
跨年的那天晚上,远道而来了几位玩乐队的新朋友,为首的是一位八岁时就开始弹琴玩音乐的香港大哥。他身后跟着了两位从日本留学归来的高材生,一个擅长打手鼓,一个弹唱俱佳。那次的演出简直可谓是“神仙打架”,他们合作了一曲《不再犹豫》,声震全场。
不过随着春节的临近,人才公园周边的管理也越来越严了。
大约是春节前两周的一个晚上,我和张之易在草坪上听杨过唱他最喜欢的那首歌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我很爱你(深圳)......"
我发现杨过每次唱完”爱你“这两个字之后,会紧跟着轻轻吟出“深圳”两个字。我想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喜欢它的开放包容,喜欢它的活力激情。“来了就是深圳人”,这句口号诱惑着五湖四海的热血青年来到这里奋斗创业,尽管多年之后,他们当中只有幸运的少数能够在这里买房成家,成为真正的深圳人,其他人最终变成了这座城市的过客。(请原谅我不小心弄洒了一碗鸡汤)不过青春不就是这样吗?人只能年轻一次,谁不想在还有梦想的年纪里放手一搏?哪怕结局只是过客一场,也青春无悔。
歌曲进入到了副歌的部分,杨过飞舞着右手,把节奏带向高潮。就在此时,一辆粤海街道办的市容巡逻车从他身后徐徐经过,不久,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前后下车,走近到杨过身旁,手一挥,轻声说道,
“别再唱了!”
琴声戛然而止,像是一台高速公路上奔跑的车子猛然间被踩了个急刹。杨过与城管周旋多年,知道和他们争辩是徒劳的,他淡定地卸下了吉他,和观众说了声抱歉。他甚至还站在城管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们也不过是在执行任务而已,他们也是在基层讨碗饭吃罢了。都不容易。
但是观众却看不下去了。
“你们凭什么不让人家在这里唱?”一位彪悍的大姐一声断喝。
“就是,我们都喜欢听他在这里唱歌,哪里影响到市容了?”,另一位观众也跟着抗议。
“他们这帮人就是欺软怕硬,广场舞大妈他们不敢去管,就会欺负讲道理讲文明的人”,那位大姐继续忿忿不平道。
穿制服的人转身面朝着将要沸腾的人群,一言不发。
僵持了一小会,观众最终还是无奈地散去。城管的执法虽然无理,但还算是文明,他们只是略感遗憾,既然给公园起名叫“人才公园”,为什么还要赶走这些前来这里施展才华的青年人呢?
杨过关了灯,收了音响,撤了唛架。穿制服的人离开了,临走时,惋惜地摇摇头,
"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乞讨?”
4
被城管驱赶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在人才公园看见杨过唱歌。大家正在为他担心的时候,杨过在微信群发了一条信息:
“我要回海南农场去种地了,明天是我在人才公园的最后一场演出”
最后一场演出在2月2号,刚好是立春前的一个夜晚,登良路两边的树枝上已经挂满了大红灯笼,让人感到一股浓浓的新年气息。
杨过看上去有点疲惫,没唱几首歌就把演出交给了他的歌迷和朋友们。一位来自北京的帅哥和跨年夜出现的那位香港大哥走上去,合唱了一首《沉默是金》,那天晚上有点小风,刚好应景前两句歌词。
演完歌曲的第一个段落,伴着温暖的间奏旋律,北京的帅哥动情地说道,
“.......杨过,我非常敬佩你坚持的精神。所有爱音乐的人,不一定都要成为明星,但是我们要有梦想,坚持地唱下去,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最开心的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位来自北京的帅哥和杨过一样热爱音乐,迄今为止,他在全民K歌上面已经累计唱了1000多首歌曲。
5
回家种地当然只是开玩笑了,过完正月初五,杨过便回到了深圳。
不过,年后他好像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没顾上去人才公园唱歌。他一天到晚跑来跑去,买食材,订厨具,注册商标,办营业执照,似乎在筹划着干一件大事。
果然,前两天,他说他和朋友搞了一个线上餐饮的项目,主要销售港式叉烧,还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杨氏神雕叉烧”。
原来,跨年夜出现的那位香港大哥和杨过十分投缘,他也姓杨,在香港做过十多年的酒店餐饮管理。两人相见恨晚,聊完音乐聊餐饮,彻夜饮酒,相谈甚欢。天一亮,香港大哥就决定投资“杨氏神雕擦叉烧”项目,由杨过负责厨房出品,香港大哥负责市场运营。据说刚开业到现在,他们的叉烧已经卖出去好几百份了。
我谨以杨过歌迷的身份为“杨氏神雕叉烧”捧场,不仅是缘于我本人的一片情怀,也包含着我对杨过个人的一份敬意。这个利来利往的时代波涛汹涌,无数理想主义者的小船被它无情地击碎,但仍有一部分人紧抱着一块浮木继续前游。我惭愧自己缺乏为理想而奋不顾身的勇气,但我愿意在岸边为勇士们摇旗呐喊,真诚地祝福他们成功抵达理想的彼岸。
文章标题: 如何以“啤酒”“军营”“歌手”为关键词写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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